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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闻笙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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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看他毫不在意地踏过那一堆锦绣,有些看不过眼,不禁皱皱眉:“像你这样浪费,真是一点也不心疼自己,挣钱不是很累吗?”

“挣钱很累么?”成海岩想了想,笑笑,“也对,似乎很多人都说累。”

他回到床上,斜靠在闻笙身边,神情带着几分懒散,拿小银箸夹了点心,像喂猫咪似的喂给闻笙,似乎这是个颇有趣味的游戏。闻笙配合他的动作,不管喂的是什么,都乖乖地吃掉。她嘴角沾上一点点心渣子,成海岩看了,笑,伸手为她掸掉。

闻笙听了他的话,怔了怔,倒没有在意他的动作:“像你这样了不起的人,是不是无论什么工作对你来说都无所谓?”

成海岩放下银箸,轻轻捏捏她脸颊:“我没有工作。挣钱,或者花钱,都只是一种方式,用来消磨每天的时间罢了。不然,这么长的人生,每天日出日落,要怎么打发?”

所以,一个数字后面跟了几个零,是进帐还是出帐,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和何闻笙在一起,往本质说,也不过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只是,这和挣钱花钱又不同,就像演戏一样,中间有一种假定性。他必须遵守这种假定性,游戏才会显得好玩。

闻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语气很平常,但有一种莫名的倦淡在里面,仿佛已走过十丈红尘千山万水,八方风景都已看透,没有什么值得在意。其中又有一种无意识的居高临下的自负,试想,是什么样的人,可以用这般口气说话?把财富、名望、地位、享乐这人生种种都看作若有若无的东西,懒得计较。

闻笙看着他,那种不真实的困惑又在心中升腾起来。

成海岩笑笑:“怎么了?”

闻笙据实以答:“没什么,觉得你很怪。”

成海岩闭着眼休息,微笑:“怪吗?不见得,我不过是个无聊自私的人。”是这个世界太高看他了,总以为成非应该如何如何,成海岩又应该如何如何。他的几十年,都在这种期待和仰望中度过,早已麻木不仁。

在他闭眼的时候,闻笙终于有机会观察他。让任何人来评判都无话可说,成海岩确实拥有第一流的外表,轮廓分明的五官,无论是分开还是合并在一起,都是异乎常人的好看。女人们描述想象中的某个男人时常喜欢用“成熟英俊”这四个字,成海岩就恰似给这四个字作了一个活生生的注解。罗列一下成海岩的条件,很容易让人想到两个字,完美。然而,闻笙先天的聪敏却让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不知道存在于哪里,但是她就是知道。

闻笙心想,成海岩把她的世界搞得太复杂了。在遇见他之前,闻笙从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人和难以理解的事。从成海岩的方向望出去,世界无边无垠,不可控制。

未知是迷人的,也是令人畏惧的。

人鱼公主的珍珠链

曾晶去法国参加一个画坛的活动,成嫣然也被外公派人接到北京去小住,公司里的事情都在按步就班地进行。成海岩这两天实在闲得很,加之心境懒散,就和闻笙一直泡在豪雅里面,权作度假。

他们在豪雅的人造沙滩旁散步,沐浴秋天下午暖洋洋的太阳。闻笙虽然是南方人,却不会游泳。成海岩听了,觉得好笑,闲来无事就决定教她游泳。拿了个泳圈套在她身上,抱起她往水里面走。

闻笙吃惊,也真得有几分害怕,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待当真进了水,也觉得好玩。笑闹着便过了许多时光。

从水中上来时,成海岩忽然说闻笙的脚生得好看,小巧洁白,最适合带一圈珍珠链子,边走边让珠光辉映着雪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立刻带闻笙回去换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要去买珍珠链子。

因为要买的是珍珠,所以成海岩驱车直接去了恒隆广场的御木本上海专卖店。成海岩胸中似乎已有定论,闻笙被他牵着线走,,跟傀儡也似,连一个字也用不着说。

御木本店的装修绝不愧于其“珍珠之王”的顶级珠宝商身份,有一种经典的、端庄的奢华,令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一溜红色的柜台沿着弧形延伸出去,仿佛没有尽头,里面宝光闪烁。墙上镶着御木本的“M”标志。

御木本的店员小姐服务态度极好,一边陪闻笙讲解一些珍珠的小常识,一边拿出好几条珍珠链子让他们选。闻笙辨不出好坏,只是静静地不发表意见。成海岩看了,微笑摇头,向店员描述了自己的要求,那店员面露为难之色。正巧当时御本木的经理也在,思索了一会儿,请他们稍等。

那经理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将一只精致的盒子打开摆在他们面前。闻笙的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那是一串用18K白金细链串起来的银白色珍珠,形式简洁,珠并不多,隔着寸许远坠着一颗,用花萼形的白金嵌爪吊在链子上。大珠之间又零星点缀着些普通尺寸的小珠,每一颗都光华丰润,浑圆饱满。链子和嵌爪也做得极其精致,一丝不茍。于不经意的地方挂着一只小小的白金打造的“M”标志。

同这个一比,刚刚那几串珍珠简直黯然失色,成了几串小黄豆。这么美的珍珠,只是用来装饰脚腕,也真是奢侈得可以。

那经理脸上透着几分抑制不住的自得:“这串珠子怎么样?七颗AKOYA极品养珠,都是标准的8。7,这可是从我们开幕时就已经放在店里的珍品。全世界,除了我们‘珍珠之王’御木本,大概再也找不到用8。7珍珠做的脚链了。”

闻笙不安,不必问也可知其价格非凡。她虽不知御木本是什么来头,但只看这店里的排场,已知其身价显赫。成海岩要送她珠宝,她无法拒绝,只能随他。然而若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闻笙自问难以接受。

成海岩看到这串珠子,伸手拿起来放在眼前,看那珠子的光泽,果然异乎寻常地美丽,他嘴角露出微笑。

那经理一看他的表情,已知这串珠子得中君意:“这位先生的品位真是不同寻常。”

闻笙看了那经理一眼,这哪里是品位的问题?再没品位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串珠子不同寻常。之所以自从开店以来就放在店里作镇店之宝,是因为价格的原因才对吧。肯花巨额金钱买珍珠项链的人或许不少,但肯花同样的巨额买珍珠脚链的人,就不多了。

闻笙拉了拉成海岩的衣袖,对他摇摇头:“我不要这个。”

“为什么?”

闻笙难以直说是因为它太贵重,只能委婉地道:“在学校里戴这种东西会很奇怪的。”

成海岩笑:“那就戴给我看好了。”

闻笙还想说什么,成海岩伸出手指挡住她唇示意她闭口:“我送你的第一件首饰,总得特别些吧。”

然后他转身向珠宝店的经理,也无心问价格,只道:“请带我去刷卡,好吗?”

那经理未曾遇见过这种随意的客人,呆了一呆,答道:“请跟我来。”亲自引导成海岩过去。

经理临走时示意店员将那只珠宝盒包起来,却被成海岩制止了:“不必包了。”

闻笙只得在这里等他。那店员在这里陪伴闻笙,心中惊异,偷眼打量着闻笙,猜想她是何方神圣,竟有让一个如此英俊的男人眉头也不皱一下就轻掷数十万的能力。

闻笙听到身后有人叫她:“闻笙!”竟然是关萌萌的声音。她转过身,看到关萌萌挽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出现,那位想必就是陈远国了。

闻笙有些尴尬,不知要不要和陈远国打招呼:“萌萌……”

关萌萌态度却很随便:“你们也来这里买珍珠?”

一眼看到柜台上那串珠链,她开玩笑地问:“该不会是这一串吧?”

闻笙脸上发烧,不想回答。那店员在旁边笑吟吟地答了:“就是这一串啦。”

关萌萌的脸色有些变了。

陈远国也注意到了那串夺人眼球的珠链,因为身边陪的有关萌萌,倒没有注意闻笙。待听见店员的回答,不由地向闻笙那里关注了两眼,却发现闻笙年幼清丽,气质沉静不俗,一时有些惊异,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他倒也没别的意思,然而关萌萌注意到他的眼神去向,不由地嘴角就沁出一丝不屑之意。

成海岩回来了,看见这边多了两个人,怔了怔,认出其中一个是关萌萌:“关小姐。”

陈远国看见成海岩,晓得是同道中人,立刻习惯性地笑着递上了名片:“我姓陈。”

成海岩也含笑接了,回赠以自己的名片:“成海岩。”

关萌萌在一旁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成总,老陈你应该认识吧。”然而陈远国是经营制造业的,和成海岩的商圈没什么联系,倒还真不认识。

双方略略客气了两句,关萌萌拉着陈远国告辞:“我们先走了,闻笙,成先生,再见。”

陈远国一时不理解,一边被她拉着走一边问道:“咦?怎么刚来就要走了。你不是说要买珍珠吗?”

关萌萌冷笑,看了他一眼:“就你那千八百万,买得起吗?少在人家面前寒酸了。”

陈远国受她抢白,面子上一时也有些下不来,接口道:“要买的话,怎么会买不起?这店里无非是一些珠子罢了,最贵还能多少钱?”

“是,当真要买的话也买得起,只是舍不得花那个钱,对吧?”关萌萌冲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假笑,然后立刻板上脸。

陈远国被她气得无处发作:“我真是把你惯坏了,跟我说话越来越不像话……”然而要打她骂她或者丢掉她,陈远国又舍不得,只能随她去。

方才那个女孩子是她的同学,陈远国是知道的。成海岩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出手又豪奢,陈远国一时也有几分自惭形秽。关萌萌冲他发脾气,内心里,他也觉得她情有可原。

关萌萌不是不知道成海岩的条件,然而看到真人是另一回事。亲眼看到成海岩,英俊绝伦气度非凡,仿佛外星物种,对待何闻笙又是那么地温柔周到、一掷万金。关萌萌心中冒出一股无名之火。觉得命运真是莫名其妙,同样是跳下悬崖,凭什么她关萌萌在尘土堆里打了那么多个滚,而何闻笙跳下去却有个一等一的王子在下面接着呢?

闻笙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却有几分荒唐感,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关萌萌的不悦她自然看得出来,然而闻笙无法理解这种不悦从何而来,她和她,都有什么样的资格呢?真是可笑又可悲。

成海岩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何闻笙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难过。她很投入成海岩要她扮演的情人角色,时常忘记和成海岩之间的交易关系,这让她从这种相处中偷来许多平生从未得到过的快乐。然而,他送她这样的贵重礼物,却让她忽然意识到两个人之间不平等的关系。无论是真是假,总是因物质而起,靠物质维系,闻笙没来由地觉得难过。

成海岩看着她,脸上露出怜惜的微笑,拿过那条珍珠链,他在她面前蹲下,亲手给她扣在脚腕上。

闻笙惊异于他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

成海岩起身,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笑道:“好了。就算是人鱼公主从海里出来的时候,戴的大概也就是这么个东西了。”

店员将珠宝盒包装好放在纸袋里奉上,然而闻笙怔怔地看着成海岩,忘了去接。

人鱼公主,他对这个女孩子的童话究竟又了解多少呢?是否知道人鱼公主来到陆地上以后,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舞蹈?

谁惜我心

这些天来和成海岩待在一起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只要是没课的时候,成海岩都来接她出去。不拘做些什么事情,也不拘去哪些地方,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闻笙有时很快乐,有时却又忽然不安,仿佛自己不知从哪里偷来了不属于自己的快乐,有一种见不得光的罪恶感。

从御木本的店里回到学校那天,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那串珍珠她不知如何处置,也便收在珠宝盒子里,放在枕边。当天晚上,闻笙就做了噩梦。

海天一线,整个世界空旷无比,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闻笙赤着脚从大海中走出来,走上沙滩,放眼寻找着什么,心里既清明又茫然,连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然而,碧海蓝天,茫茫无际,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闻笙害怕,想退回去,然而,一转身发现,身后竟然没有脚印……

闻笙惊出一身冷汗,从梦中醒来。听见屋子里另外的三个人都在睡觉,呼吸平稳而绵长。闻笙摸着黑从床上下来,将那只珠宝盒子和合同、曾晶的名片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在一起,锁在柜子里。

闻笙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不想强迫自己回到床上去。于是轻悄悄地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夜风很清凉,从阳台望出去,整个校园一片沉寂,不知有多少人正陷在甜蜜的梦乡中。没有秘密的人永远睡得香甜。此刻,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醉于美梦,有多少人苦于噩梦,又有多少人正在像何闻笙一样长夜无眠中呢?

闻笙在一片静寂的黑夜中感到离自己的心时远时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成海岩呢?这样的夜里,他在干什么?在哪里彻夜笙歌还是和曾晶一起安然同眠?

他的面目,他说过的话,他的举动,伴随着闻笙自己难测的心事,在心里起起伏伏、明明灭灭。黑夜让人沉静而悲伤,闻笙沉默地凭栏遥望,直到天明。

自那夜失眠之后,闻笙再也没有睡好过。一连几天,说不出是为什么,心里总是有强烈的不安和难过,萦绕不去。

第四天时,这种不安终于得到落实。闻笙接到电话,是何忆苦所在的疗养院打来的,说何忆苦已经绝食三天,院方难以寻求原因,只得联系家属。

闻笙听了电话,一下子俏脸煞白。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绝食,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闻笙连假也来不及请,急匆匆放下一切。没有当天的火车,闻笙打车一路从上海奔向绍兴。

何忆苦在疗养院住的是单人间,房间不大,有简单的桌椅床柜电话电视机等生活物品。墙上挂着何忆苦在家时常吹的箫笛等乐器。院里每天有专人整理房间,还算整洁。

闻笙在这房间里见到何忆苦时,他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从脸上的表情可看出,他显然地已经知道是闻笙来了。

护理员陪闻笙进来,一边给闻笙讲解情况。自从三天前接了个电话以后,他只喝水,一点东西都不吃。院方派心理医生开解,然而百般劝说无效,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因为何忆苦神智清明,只是家属寄养在疗养院以照料日常生活的,有自主行动能力,所以院方没有强迫和限制他的权力,最多是每天给他打营养针。

闻笙心中已知大概,待那工作人员退出去,只留他父女二人在屋内时。闻笙眼里含了泪水,在床边坐下,轻轻唤了一声“爸爸”。

何忆苦睁开眼看了她一眼,不作声,继续闭上眼。

闻笙的泪水就下来了,哭道:“爸,你别这样,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啊?”

何忆苦始睁开眼,看着她,语气倒也平静:“闻笙,你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闻笙虽然心中已经猜到大概,然而待听到父亲亲口问出来,仍是五雷轰顶。

她颤声问:“爸,你接了谁的电话?是谁跟你胡乱说话?”

“不要管是谁,你只回答我的问题。”

闻笙一个字也说不出。

何忆苦一声长叹,他连着几天没有进食,气力微弱,然而这一声叹息却深远:“闻笙,你这可怜孩子,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会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我这样无能的父亲,还配做父亲么?我还活着做什么呢?”他眼中滚下几滴清泪。

闻笙在路上本来想了一千一万种谎言来哄劝父亲,然而到此刻,一句也用不上了。她伏在父亲的床上无声痛哭。

哭过之后,生活是照旧要过的。闻笙捧了粥,哀请父亲喝一口。然而何忆苦心意已决,无论闻笙怎样求他,始终看也不看那粥一眼。何忆苦的脾气便是如此,过五十的人了,一点不知世事,执拗起来和小孩一样,十头牛拉不回来。

闻笙愁肠百结,枯坐在床边垂泪,一时间不知此身何处。闻笙年幼力薄,早已怕了人生。因为人生时常将这种难以开解的困境不负责任地丢在人的面前。快乐总是短暂,如梦如幻,一梦醒来,发现人生依旧是一场漫漫长路,辛苦难堪,却不知最后到达哪个目的地去。

闻笙无法,最后放下碗,擦干了眼泪,在父亲床边跪了,问道:“爸,究竟是要怎么样,你才肯吃饭呢?”

何忆苦只是盯着闻笙:“闻笙,我要听你一句话,你亲口来告诉我,你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就算是绝食,好女儿,你给我个确切的理由罢。”

闻笙又哭了,觉得有无数把剪子在剪自己的五脏六腑,整个眼前都是昏昏暗暗。扑上前去抓住父亲的衣襟,她听见自己哭诉:“爸爸,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不是因为钱,是因为爱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天昏地暗中,那句话就这样出口了,只想在父亲面前过去这一关。

何忆苦的神情明显地震动了一下,喃喃地道:“爱,连你这孩子也晓得什么是爱了?时间过得真是快……”

闻笙忘了哭,一时间呆呆地不知所措。

何忆苦叹了一声:“既是你爱他,就把这个人叫来让我看看吧。”

闻笙震惊。

何忆苦勉力支撑着起身:“我女儿爱上的人,我难道不要见见长什么样么?”

闻笙过去扶他。

何忆苦轻轻拍女儿的头:“好女儿,让爸爸见见吧,爸爸替你看看这个人怎么样,这样就放心了。来,把粥端过来,只要你答应了,爸就吃饭。”

闻笙觉得自己那颗心,被放在炭火架子上反反复复地烤,已经不知颜色。她茫然地过去拿了那碗,喂给父亲,甚至忘了要热一热。

何忆苦身体虚弱,吃了点东西,躺下沉沉睡去。或者也不是睡,只是此时此刻,除了装睡,再无可做的事。

闻笙苍白着脸坐在那里。

父亲究竟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是谁告诉他这件事?闻笙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想到自己在一片昏沉中说的那句“爱他”,闻笙已无力去想当时这句话是怎么出口的。她只是想,爸爸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以爱之名

闻笙终究还是一步步挪出房间,在一架花木的遮掩下打电话给成海岩。自尊或者规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总不能让父亲就此绝食自尽。

成海岩打过不少电话给她,约她出来,偶尔聊些随性而起的话题。但这是何闻笙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闻笙握着手机,觉得那等待接通的铃声一声声响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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