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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闻笙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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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唯一辨得清的就是不安,莫名的不安,从空气里,流进她的心里。

这种不安,后来在他的腕表“滴滴答答”的节奏中渐渐地融化了。闻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并且,这一觉睡得异常安心。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她的心里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和恐惧,像一种阴影,在一个人的时候和夜晚表现得最为明显。

白天,我们的意志控制身体,但是夜晚,主宰身体的是最真实的潜意识,根本不为人所控制。

她总在夜里做很多奇怪的梦,醒来时都已忘记,只剩下模糊不清的一些影子,拼凑不全。只有梦中那种无助和不安的情绪留下来,有时会影响她一整天。

喝着杨先生的汤药时会好一点,他在其中加了宁神的药材。杨先生说过多梦也是母体虚怯的一种表现。闻笙回到绍兴时汤药已经喝完,所以回家这几天,晚上睡得始终不好。

这个晚上是闻笙自从知道怀孕的消息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分开那么久,他的气息仍然是她最熟悉的。

闻笙他是什么时候睡的。第二天早晨她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床上有他换下的睡衣。睡衣是没有温度的,他应该起床已经多时。

这是少年时代养成的习惯,成海岩的睡眠时间比正常人要少很多。

闻笙穿上拖鞋走出卧室,看到他坐在桌旁看财经报纸。他们有很多地方是截然相反的,闻笙从来看不懂财经报纸,她连新闻都很少看,觉得寡然无味。

听到响声,他抬头看到闻笙,道:“你先去洗漱,休息一会儿,我们吃早饭。”

闻笙手扶着门,忽然一阵呕吐感翻江倒海地涌上来。这些天,早上起床后,总会难受这么一阵子。

成海岩过去拍她的背,但闻笙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样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闻笙也答不出来。凭常识她知道孕妇会呕吐,但究竟会呕吐到什么程度?她也不甚清楚。

成海岩当然也不知道。曾晶怀孕的时候,嫌自己又是发胖又是呕吐,其形难看,坚决不见他。有将近十个月的时间她住在北京,他们只靠电话联系。直到她生下成嫣然,身材恢复正常为止。

“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闻笙立刻摇头,她对医院有一种恐惧感:“不用,我有一张药方……”

“谁开的?”

“上海的杨致严医生。”

“杨致严开的?”成海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那怎么不见你喝?”

闻笙轻声道:“有几味药材,绍兴配不齐……”

成海岩叹道:“昨天怎么不提?好了,药方给我。”

成海岩拿到药方以后,打个电话出去。傍晚的时候他们就收到了航空快递寄过来的药材。

闻笙再度闻到了她所熟悉的药香,苦苦的,酸酸的,绵绵不绝,就像她心底潜伏的不安。

闻笙还没有尝到过所谓新生命的喜悦。她一直抱着温柔的、恐惧的和担忧的心理等待着迎接着那两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两个小生命,既希望他们从未到来过这个世界,又希望能够看到他们最初的长相。

他们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对他们又意味着什么呢?生命对于闻笙来说,仍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沉重的、不容侵犯的秘密。

是从成海岩出现开始,闻笙终于得到她应有的那种呵护。不管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不管他为何而来,不管之后要面对什么,当他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闻笙的眼中时,闻笙心中积压已久的重量似乎在瞬间减轻。

他是唯一可以减轻她心中的重量的人,她的情人,她的孩子的父亲。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是平凡和琐碎的。

成海岩把那本厚厚的菜谱翻了个遍,每天像实验一样做不同的菜色,他的厨艺水平明显地见长了。他陪她吃饭,给她熬药,陪她散步,陪她入睡。没有什么亲密的行为,但他们朝夕相处。

女人都是应该被这样守护的,尤其是脆弱时期的女人。闻笙觉得自己的心境渐渐地被这样的温柔浸润地舒展开来,她稍微丰腴了一点点,脸颊上也多了些红晕。

闻笙的饭量似乎又长了一点,也许是因为那两个生命越长越大了。

成海岩注视着她喝汤,闻笙察觉他的目光,有些脸红,放下汤勺,抬起头来道:“怎么了?”

成海岩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可爱。没有从前那么单薄,不会让人觉得太担心。”

闻笙轻轻地道:“那是因为你煮的东西很好吃,把我养胖了。你知道吗?女孩子都不喜欢别人说她胖的。”

“你永远胖不起来的。”

“为什么?”

“你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很少有轻松的时候。”

闻笙想了想,道:“可是,人家说孕妇到后期,体重会增加很多很多。也许我会胖得像一只猪也说不定……”

成海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去沈园走走。”

他们通常是在早晨去沈园散步,闻笙不知他为什么忽然想要在下午去沈园。她微微低下头,停了一会儿,答道:“嗯。”

冬天,除了有些长青树,其余花树的叶子几乎都落光了。早上还有人晨练,下午园内寂寂无人,就更显寥落。

他们沿着小径一路散步过去。成海岩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有说话,闻笙也一直沉默。

过了一会儿,闻笙挣脱他的手,走了两步先开口:“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吗?”

“是。”

“是你要离开的事吗?”

他没有答话。

闻笙微笑:“我知道你迟早是要走的。没关系,你陪我这几天,已经足够了。我现在有小宝宝陪我,以后,永远也不会孤单一个人了。你不用担心。”她把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站在他身前几尺远的地方。成海岩伸手拉住她,把她的身体扳向自己,他注视着她:“闻笙,我要和你谈的,不是我要离开,而是孩子的事。”

闻笙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闻笙,把孩子拿掉,好吗?”他温和地道。

闻笙静静地听了,很久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到。他没有继续说,也没有催促她,只是等待她的反应。

闻笙向后退了两步,离他更远一些,慢慢地垂下目光,看脚下的地面:“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我希望你同意。”

“你不觉得这样做是谋杀吗?”

成海岩没有回答。

闻笙咬了咬嘴唇:“我忘了,你是杀过人的,想法当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闻笙,你可以恨我,但希望你同意这么做。”

闻笙摇摇头:“我不需要你负责,你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他们?”

“是一对双胞胎,也许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就像我和箫箫一样,我可以看到我们俩刚出生的样子。”

他听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道:“闻笙,你要知道,这并不是需不需要我负责的问题。我说过还你自由,让你去找属于你的幸福,但是我没有说过,让你这样毁掉自己的生活。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

“一个健康的家庭才能养出快乐的孩子。闻笙,你不适合做妈妈,而我不是一个好爸爸。”

“你是不是好爸爸,是成嫣然说了算的。”

“闻笙,要怎样做一个好爸爸,把全世界摆在她面前任她挑就是了吗?然然从我这里得到的,并不比你得到的多。只不过她不是一个贪心的孩子,并且爱她的人有很多,所以她很容易得到满足。”

“这不是凭勇气或者毅力就能解决的事情。什么是负责?仅仅是把他们生下来吗?人生是更复杂的游戏,当你感觉到承担不起的时候,已经没有推翻重来的余地。作为私生子需要面临的是什么?一个十八岁的单身妈妈意味着什么?闻笙,我曾经花很多年去体会,这些我比你清楚。你只是凭借你小女孩的本能作了判断,影响你的是感情,不是理智。”

成海岩将她拥进怀里。闻笙用力挣扎,泪流满面。她哭着捶他的胸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

她被他这种冷静的分析刺伤。也许他用同样的精神分析股票,分析建筑设计。

他用力固定住她,在她耳边叹道:“闻笙,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程序,我们根本不知道孩子未来所要面对的人生。你也不知道你所能带给他们的是好运还是厄运。生命本身可畏可怖,充满未知。如果我们不能保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世界,又有什么权力给他们选择一个不好的开始?”

成嫣然是他和曾晶之间的一个错误,木已成舟,他只能负责到底。这个责任,远比十家恒基伟业还要重大。成海岩不是一个好爸爸,成君威让人训练他任何事,但不包括做一个好父亲。他竭尽己能,尚不知自己是否胜任,尚不知然然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是否幸福。

这和财富、智慧、能力之间都没有必然的关系,也不是靠决胜负和强弱来判断结局的战场。人生是更复杂的游戏。

闻笙在他怀里痛哭。

他低头去吻她脸上的泪水,那绵绵不绝的液体浸入他口中,温热的,咸咸的。这是这几天来他们之间唯一亲密的动作。

他低声道:“闻笙,也许我爱你,但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我的可能更差劲一些。在感情的世界里我是个穷人,我没办法保证我能付出多少,也不知道我能给的是不是你想要的。我爱你和你爱我,可能根本就是两个永远平行的世界。这是我之所以选择离开你。”

同样是后悔,何必要失去

这个晚上他陪闻笙坐了很久。

闻笙抱着膝坐在那里,直到夜很深很深,闻笙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觉,终于沉到了一个像夜色一样深的湖底。

她叹息了一声,道:“成非,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怎么样?”

“那你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如果是从巴黎回来以前,听到你这么说,我会很高兴,不惜一切也会和你在一起。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成非,我爱你,到底有多深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大概是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无论受多少伤,无论过程和结果怎么样,我其实很感谢你给我这个可以疯狂的机会。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她转过脸,凝视他很久,倾身过去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成非,我仍然爱你,但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这可能是我学到的唯一的智慧。”

她低声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但是我还是舍不得,很舍不得。他们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快乐,但是想到他们将永远不存在,我的心里好像被挖了一个大洞一样疼。”

“但是我会答应你,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理由。而是因为你是他们的爸爸。”闻笙说完这句话,随即闭上眼,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他注视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但是他只是说了一句:“闻笙,对不起。”

闻笙没有睡觉,她害怕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两个还没有长出面孔的小婴儿向她哭诉。她倚在他的怀里,成海岩握着她的手,他们就这样坐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去上海。春运未过,火车繁忙,他们打车去上海。在出租车上闻笙睡着了。阳光隔着车窗洒在她的脸颊上和头发上,有一片淡淡的光辉。成海岩伸手将她脸边滑落的一缕头发归位。她的睡相很乖,只是在睡梦中双眉轻皱。

成海岩凝视着她的睡相看了很久,但闻笙始终没醒。

他们在上海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医院。医院是他选定的,闻笙被他牵着手,直到走进候诊厅她才睁开眼睛,她不想知道这里是哪里,以免自己心里有什么挂念不去。

春节过后不久,医院没有平时那么拥挤,来堕胎的人就更少。几乎不需要排队等待,只要按规定办手续即可。

成海岩看了闻笙一眼,她看起来很平静,只是表情恍惚。他心中忧虑,对她道:“闻笙,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去办手续。”

闻笙轻轻点了点头。成海岩离开以后,她转过头,看到那里有醒目的大红色字体和箭头,标注着手术室的方向。闻笙下意识地一个人向那个方向走去,直到停在那扇雪白墙壁夹着的门前。

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并没有人等候,那么此刻的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一个孤独的女孩子。闻笙觉得自己的心咚咚地跳得很快,想要撑破胸腔跳出来。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脚步迟缓、神情呆滞的女子。也许有二十七八岁,脸上精致的化妆有些糊掉了。

那一刻,闻笙不知怎地,似乎魔怔了,她跟着那个女子一直走。

成海岩办完手续出来,找不到闻笙。他心里一惊,环视四周不见人,他匆匆地向候诊厅外跑去。

那个好像一抹游魂的女子一直把闻笙带到女洗手间里。闻笙停在镜子前,呆呆地看着她走进一个隔间。里面很快传来了她的号啕大哭,像是被撕裂一样痛楚,哭得毫无保留,毫无节制,像是在号叫。

也许她是在告别一段爱情,也许她是在告别一段人生,也许她是在哀悼刚刚在手术台上死掉的她的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生活看似平凡,千篇一律,但事实上,谁的人生是和别人完全相同的呢?

闻笙很想敲开那扇门,问问她,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留下他或她呢?

这句话在闻笙自己的心里炸开,炸得她心里鲜血淋漓。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她转过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那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号哭还响在耳边,闻笙心思恍然,忽然对这个地方深深恐惧起来。

她转身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出洗手间,跑出候诊厅,跑出医院,一直跑到路边,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闻笙才停下来。她站在路边,有些茫然,有好久,头都是晕眩的。

闻笙没有看到的是,一个小时以后,那个女子停止了哭泣,离开了卫生间,在同一面镜子前掏出她的化妆盒补好了妆。她看起来仍旧是一个白领丽人的模样。她离开了那个洗手间,离开了垃圾筒里被她丢下的满满一筒纸巾。

现代都市中,这样的故事也许每天都在上演,有什么稀奇?伤心和哭泣是一回事,决定了要舍弃是另一回事。就好像被打碎的过去是一回事,未来的生活又是另一回事一样。

现代职业女子需要的都有什么?职场、生活、爱情、还有时间,它们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对你怜香惜玉,它只会变本加厉。于是女子们,只好脱下在睡梦中匆匆套上的玻璃鞋,披甲上阵,南北搏杀,婚姻和爱情都被人们日渐儿戏,受的伤只有自己能看见。

哭过了,站起来,打叠精神,再战江湖,她们仍然光鲜亮丽。于是,男人们看到了,以为花开可以不败,以为今天的女人已经如此坚强和独立。

闻笙沿着路边走了一会儿,停在拐弯的地方。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所以也不知道她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站在路边,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小姐,打车吗?”

闻笙点点头,上了车。

“小姐要去哪儿?”

闻笙呆了呆,答不出。

“那我先开着,等你想出来地方再告诉我?”

闻笙说“好”。

她一路看着街景倒退。她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是成海岩打来的。他找不到她,一定很着急。但闻笙看了看来电显示,没有接。她不知道此刻能跟他说些什么。

她转过头,看到路边有一座镶着十字架的哥特式古典大教堂一掠而过。闻笙忙道:“我要在这里下车。”

她付了钱,下车,看着眼前的教堂。

司机正要找钱,看到她已经举步向教堂的台阶上走去。“哎,找钱。”他叫了一声,但闻笙根本没听到。司机摇摇头,抛下这个迷糊乘客,把车开走了。

教堂让闻笙想起来一个人。她站在台阶上,打了齐凡的电话。不知道此刻他和成君威,周游列国又到了什么地方。

“何小姐?”

闻笙轻轻道:“齐先生,我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

齐凡笑了:“何小姐,你有足够的财富和权力,可以做到你想做的大多数事情。说吧,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他想拿掉我的孩子。”闻笙一直没有认可成君威送她的那些所谓的“礼物”,但此时此刻,她想到成君威给她的允诺,终究是有一些安心了。

齐凡停顿了两秒,道:“何小姐,你怀孕了?稍等一下,不要挂电话。”

他离开了有大约一分钟,之后对闻笙道:“何小姐,你现在在哪里?”

“上海。”

“好的。我会在两天之内到达上海,请在上海等我。”

挂掉齐凡的电话,她打给成海岩。成海岩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开车沿着医院到宾馆的方向逐段路搜寻。

“闻笙,你在哪?”

“我在国际礼拜堂。”

成海岩没有问什么,只是说:“在那里等我,我立刻过去。”

他走进教堂的时候,看到闻笙独自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长椅的中间。他走近她身旁,看到闻笙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刚刚开始的基督教礼拜过程。

这座古老的教堂是不分国籍和教派的基督教大礼拜堂,每周日进行三次礼拜,只有在此时才对外人开放。但他知道闻笙并不信仰宗教,她来这里不会是为了观光。

对成海岩来说,国际礼拜堂并不陌生。七年前,他和曾晶的婚礼就是在这里举行的。曾晶并不信仰基督,她只是纯粹地觉得,在古老的哥特式教堂里穿着白纱走上红毯,更加浪漫,更加符合她的期待。曾振中要求婚礼必须在中国举行,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这个欧陆风情的古教堂来进行。

闻笙察觉到他来到,看了他一眼。他在她身边坐下,和她一起看基督教的礼拜仪式。宗教的仪式总是有一种天生的庄严感和神秘意味。

闻笙不信仰任何宗教,但她对所有的宗教都心怀敬意。和信仰有关的东西总是比较圣洁的,并且,总能够人脆弱的时候给人以仁慈和力量。这是闻笙对宗教的全部理解。

“牧师告诉我,堕胎是背离上帝的行为。”闻笙轻轻地道。

“你相信上帝吗?”

“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是相信的。”闻笙注视着前方,眼神像星辰,有些闪烁的微茫,“要或者不要,可能都免不了后悔的那一天,既然同样是后悔,为什么不留下他们和我作伴呢?”

详和的圣诗歌声一直回荡在耳边。这个世界应该像它所咏唱的那样,美好和平。

他点点头:“闻笙,我尊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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