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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文啊，那就把他提过来问问。”楚枭垂下眼睑，对傲立校场的楚文生吩咐道。楚文生提着阿福走到楚枭面前丢下，走到楚枭身旁站着，依旧冷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众人，更多的则是不断打量着缩回人群中的楚文豹。
“麻烦你了。”楚枭淡淡的对身后的霸先老者说道。老者点点头，右手食指一弹探出一道指风弹在阿福的眉心，只见昏迷已久的阿福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光亮异常。
“一刻钟。”老者说完这三个字后又化作雕像。
“说吧，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楚枭睁着一双鹰隼般的双眼对瘫在地上的阿福问道。阿福眼珠转动，明白了一切，嘴角不断喷出血沫，不掩盖翘起的讥诮。
“你这么视死如归，就是不知道你一家五口，包括城北那个宅子里那个刚满周岁的小女孩会不会也是这样无畏生死。”楚枭这一刻才像是一个掌管一个州的藩王。不料阿福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闭上了眼睛等死，问讯陷入了僵局。
叶文耸耸肩膀，把躲在后面的马如龙捅出来，马如龙无奈，穿过一群愤怒得想要五马分尸阿福全家的武将，走到阿福身前，在阿福耳畔摸索几下，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阿福，不对，是杀手眼中闪过一阵惊异，不过也仅仅是惊异。因为，面具下是一张被火灼烧完全毁容的脸。马如龙不理会杀手嘲讽的目光，扔掉人皮面具，拍拍手，开口说道：
“黑蝴蝶，七色蝶中的王牌杀手之一，如若需要，我可以告诉你他一家三口剩下的两个人的下落。”马如龙帮叶文向楚枭卖了个好。楚枭点点头，看死人般的看着瘫在地上的黑蝴蝶。
黑蝴蝶在马如龙说出他的真名的时候就死死的盯着马如龙，当说出一家三口的时候，脑海中一阵眩晕，为什么，连组织上都不知道的信息，为什么你会知道。
马如龙仿佛看穿了黑蝴蝶的疑问，笑着开口解释到，“你烧毁了自己的容貌，怎么就没有拔掉所有的牙，恰巧我刚好知道你三十四颗牙的排列顺序，而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们血色不小心的看到了你享受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说完，默默地回到叶文身后，悄悄的在叶文耳边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嗯，是很帅。”叶文罕见的夸了一句马如龙，“你真的知道他三十四颗牙的排列顺序？”又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七色蝶的七个王牌知道五个，除了粉蝶和红蝶。谁叫他们是血色的竞争对手呢，而本天才又是血色的前任参议。”马如龙臭屁的说道。
“你现在，还是不肯说吗？”
第三十六章 演武二（）
“你现在还是不肯说吗？”楚文生眼看一刻钟时间快到了，他没有楚枭那般的定力能够沉得住气，也可以说是关心则乱，质问精神已经处在恍惚间的黑蝶。
黑蝶脑海中一片混乱，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那天真可爱的儿子悬尸大门，温柔贤淑的妻子在大火中尸骨无存的样子，喉咙里“吭哧吭哧”的不断喷出血沫，卡在后头的话始终说不出来，楚文生心头火烧火燎，但也知道不能着急，渐渐地黑蝶不在挣扎的想要说出黑手名字，脑袋缓缓转动，向某个人看去，显然背后黑手就在校场里。空旷的校场安静的只有轻轻的风声，大家都看着那个嘴角喷着血沫，缓缓转动的头颅，气氛静谧而诡异。忽然，楚文生耳朵一动，眼中寒光一闪，再看向黑蝶，黑蝶已经咽下那口气魂归西天了。校场的空气仿佛沾染上了楚文生眼眸中彻骨的寒意，有了剑气般的锋利寒冷刮人骨髓。
“好了，开始演武吧，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这时，楚枭发话了。楚文生再愤怒，也还是压下了这口气，只不过狠狠的盯着黑蝶的尸体，指尖剑光环绕，他楚文生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息事宁人的善人，你若是以为死可以免去一切，那就太小看他楚文生的睚眦必报和阴狠了，在十万大山的几年里，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学了，不然现如今在这的就该是楚文生的坟冢，而不是站在这演武场的披甲徐王世子。
“算了，人死都死了，就让他入土为安吧，就当我们同窗几年我的面子。”一旁的武启看情况不对，赶紧上来，之前对这个杀手不伸援手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了，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黑蝶的尸体上，生怕楚文生说出不给他武启面子的话。楚文生闭上眼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睁开眼后，脸上有挂上了慵懒的笑容，先前那个要五马分尸的徐王世子消失不见。武启看见心中凛然。
“开始击鼓吧，老头子。这盔甲穿着挺重。”楚文生笑着对楚枭说道。
楚枭看着重新挂着笑容的楚文生，眼中充斥着心疼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别生气了，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要不，今年这冠军鼓由你来敲，开心点，爹这不是没事么。”又回到了那个溺爱孩子的田舍翁形象。
但是这句话在叶文武启看来十分的令人捧腹，但在周遭武将们听来却是如同震天雷鸣般振彻心间。虽说平时徐王楚枭宠溺世子楚文生，对楚文豹不闻不问。但是楚文豹凭借着在军中悍不畏死的剿匪拉上了一大批早就看不惯楚文生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形象的军人，多是年少青壮的少轻派武将。而这些武将很多事一拳一脚自己摸爬打滚上来的，认定了楚文豹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现如今徐王楚枭让楚文生击响冠军鼓，就是在变相的交权了，向世人宣布下一任徐王就是楚文生。楚文豹的死忠心中则是愤怒异常，为什么不是拼死拼活悍勇如虎的楚文豹，武将心中不服自然要吐出来，当场就要反对，但是被楚文豹拉了拉衣甲，只能忍下这口气。
“去吧。”楚枭将两个成人大腿粗的鼓槌交给楚文生，楚文生细细的看着楚枭的眼睛，看到了坚持与认真，笑了笑，提起两个精铁所制的巨大鼓槌走向冠军鼓。鼓槌如此巨大，冠军鼓自然也不小，半径足有一丈，需要十个成人手拉手才能合围。楚文生提着两个沉重的鼓槌站在巨大的冠军鼓面前深吸一口气，双鼓槌放在鼓面上。
鼓声响起，先是如同雨声一般密集，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鼓声切切，忽而隆响，忽而急促，在叶文听来说不出的豪迈，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鼓声缓缓增强，渐渐响彻整个校场，众武将正襟站立，双目紧紧看着武场台，眼中的炙热如同火山上一泻而出的岩流。“嘭”鼓声骤停。
“隆！”一声重鼓轰鸣。
“杀！”全军将士怒吼震天。
“嗡！”重鼓二鸣。
“杀！”全军甲士杀气冲天。
“吼”重鼓三鸣。
“杀！”众将刀剑出鞘，直至苍天，九盘山巅的浓云都被刺破。
楚文生放下鼓槌拔出长剑斜着指着众将，“徐字旗下，听令，收！”一字一顿，中气十足，瞬间刀剑归鞘。楚文生转身，双手捧着长剑奉给楚枭，楚枭一早就把柳木拐杖放开，五指大张抓住这把象征徐字王旗的长剑，面目锐气四溢：
“演武，启！”
“大风，大风！”
“左军，楚文豹，麾下二百九十九！右军，楚文生，麾下四人！此次冠军演武，只论胜负，不论输赢。”
全军哗然，全都看向武场台中央的楚枭，纵使心中明白这是一次夺位之战，但没想到实力悬殊如此之大。楚枭不再理会任何人，转身将手中剑交给楚文生，“以后就由你来了！”楚文生点点头，漠然走下武场台。楚枭看着楚文生走下武场台脱下西凉甲，一件一件仔细放好。再将目光看向楚文豹，“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楚文豹看着自己的父亲楚枭投射过来冰冷目光，压下心中的惊慌，二百九十九，这是自己在军中拉拢的所有武将。
“你怎么看？”这次，轮到马如龙问叶文了，叶文望着如一座山峰般的楚枭，“没什么看法。”随意的打发了马如龙。反复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自己如果没看错，之前黑蝶不是到时间死亡而是被那位叫霸先的老者一道指风杀死，指示者是从一开始就不似局中人的楚枭，而黑蝶看过去的方向，呵呵。
“呦，凤雏世子，真是不好意思，要不要换件没有衣摆的衣服。”侧过头看见楚文生这张俊美的脸，正处于疑问的时候，看见校场中楚文豹三百人整齐森然站立，更远处一群先前叫楚枭大统领的武将洒脱的坐在地上相互聊天，剩下的就只剩下自己，楚文生，马如龙，二皇子武启以及身后的黑色劲装男子。叶文远远看向一本正经的楚枭，不知不觉地被算计了。
“你确定这种废柴和这个小郎君也要？”叶文指着马如龙和眼角一颗血红泪痣的武启问道，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武启的容貌堪称妖孽。
“切，叫你们充个数，就那些废柴，本世子一巴掌下去死一片！”楚文生在叶文面前总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我让你一只手，出招吧！”这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一名背负镔铁长枪的黑脸武将指着无所事事的武启说道。
第三十七章 演武三（）
“你，我让你一只手，出招吧！”这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一名背负镔铁长枪的黑脸武将指着无所事事的武启说道。
眼带桃花的楚文生看着满脸茫然的武启，不住的窃笑，“喏，别人让你一只手呢！”武启看着楚文生揶揄的笑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楚文生，看着自己面前一脸不忿的黑面小将，知道自己之前独独一个人看穿暗杀手段在某种意义上是打了折校场上众多武将的脸，自己现在被挑衅也是情理之中，另外的就是对自己挫败某人的计划，某人挑唆下的一种结果。
只见武启挂着十分猥琐的笑容，搓着双手，腆着脸说道，“要不再让一只手？”众人绝倒，看着这张俊美近妖孽的脸孔却十分怂的说出这句话，反差十足的大，看他的神情又不似在说笑，有种你做到，我就做到的感觉。黑脸小将心中嗤笑，脸上更是不屑，果然如自己所想，这个俊美小郎君估摸着是那个徐州头号大纨绔的床上玩物罢了，想来也是这般俊俏的一张脸，需要什么真本事，在床上会的花样多就好了！
黑脸小将在楚文生和武启两人身上看来看去，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的叶文默默地离开两人回到了武场台上，以他对周围气机的感应，能够明白自己是不用动手了，那名黑色劲装男子背后的兵器匣内的寒气，在这阳光下都让人背脊生凉，估计是武启负笈游学的保护人之一，这么多人在也不好问马如龙，这些情报，有他这个算得上龙都半个地头蛇的人，应当了解。
“你使枪？”正当黑面小将暗自幻想到gaochao之时，黑衣劲装男子开口说话了，叶文这才注意到这位黑衣男子长得也是十分的冷峻，只不过之前站在楚文生和武启两人身边被掩盖了光辉，再加上浑身的寒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嘿嘿，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杆枪？”黑脸小将猥琐的笑着说，还挺了挺腰，看着这张让人嫉妒的脸，估摸着是世子殿下床上的两姐妹，一冰一火，世子真是会玩。
黑衣劲装男子不说话，回头征得武启点头同意，默不作声的放下背后黑色匣子打开，从匣子中取出三节螺纹铁杆，相互拼接在一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取出其中的血纹枪头，近乎虔诚的和上匣子，交给武启后转身而去。“宗保，小心点，不要出人命。”武启郑重其事的接过半空的匣子，然后吩咐了一句。
“放心吧，我会对你姐妹手下留情的，哈哈！”在场的武将手底下都有些本事，显然都听到了武启这声交代，黑脸小将说出这句话，楚文豹身边的年轻武将大都心领神会的笑起来。
“准备好了么？”黑衣男子冷声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小郎君。”黑脸小将故作轻狂的笑着说道，话音刚刚落下，笑容就僵在脸上，自己就看见黑色衣袂翻飞，这黑衣男子就已经收枪站立，而自己的胸前衣服上三个大洞仿佛在嘲笑着自己之前是多么的可笑，楚文豹见状鹰隼般的眼珠一缩，顾不得身后一片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摆摆手拉出一个百人方队，百人敌，一百个自己手下精锐，自己只能忍受无能到此地步。黑脸小将黝黑的脸看不出是否泛红，但是没再说一句话，默不作声的走到越众而出的百人方队归队，一片战场上的肃杀气息油然而生。黑衣男子已经面不改色，回首接过武启掷过来的血纹枪头，安在自己的三段螺纹枪杆上。
“准备好了么？”已经是这五个字，不同的是一人与百人，铁杆与长枪。
“喝！”百人方队一声怒喝，一百零一柄长枪寒气逼人，黑衣男子血纹长枪在手，一个人气势不输百人，下一刻枪杆一抖，血纹长枪瞬间散出十朵枪花，空中波纹阵阵散开，等再出现时，便是晃晃一百枚血色枪花如士兵般井然排列，枪杆呼啸，一百零一名长枪方阵就嘴里满是苦涩，一百枪花便是胸口三百衣洞，加上之前的黑脸小将胸口的三朵，三百零三朵衣洞，一百零一个武将，输的是如此的凄惨。
我以为你会公平对待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可是你依旧如此的偏心，我的父王！楚文豹遥遥的看着武场台上的徐王楚枭，欠他们母子的是你，不是我，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楚文豹！
“你怎么看，淳凤？”楚枭看着校场上碾压的局势问道。
“心不为利衰毁誉称讥苦乐所摧破；是为八风不动。他的气量我是比不上了。”叶文谦虚的回答道，饶有兴致的看着单手持枪的黑衣男子。
“非是气量，而是武道，那个百人方阵选错了人，也选错了手上的兵器，任何人在杨家枪面前，手中的枪再长，也似断了半丈。”楚枭看着杨宗保手中的血纹长枪感慨道，而后又接着说道，“不过说到气量，你的气量在我看来，非同小可啊。说实话，看到小文把武启带进来，我这么大的年纪，也是吓了一跳，生怕你怒气冲冲下连这小文一起给拿剑砍了，结果着实大出我所料，如此年轻就能有此番胸襟，能容天下人所不能容忍之仇之恨，我到了年老才知道是有多么难做到。”
叶文瞟了一眼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若没有你的暗中许可，武启能大摇大摆的进入这九盘山？不过叶文也不说破，“这般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德报怨的气量气度，说实话，恐怕我一辈子都做不到，只不过这九盘山是楚伯伯的地界，我睡得面子都不给也得给您一个面子不是？”也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马屁，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楚枭眉开眼笑，不过是不是装的，除了他自己，就不从得知了。
叶文和楚枭在武场台上谈笑风生，各自拍着马屁，校场上却是枪起戟落，不带一丝血气，却凶险万分。百人方队不敌杨门长枪，楚文豹不得已只能派上自己所有的兵力二百九十九人，而杨宗保这边武启从马如龙手中借得龙血大马给杨宗保，杨宗保不愧为将门世家，在马如龙手中凶悍异常的绝世宝马在他手中立刻被驯服。楚文豹一方众将配合默契，血气雄浑，刀枪剑戟之声音不绝于耳，杨宗保则不负家传绝学，一把血纹长枪挥舞的密不透风，陡然出枪，就把战阵刺破一个窟窿，一个人竟然有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楚文豹一方落败已经是迟早的事情，楚文生一边与武启马如龙低头交谈，一边密切观看者校场中的局势，感受到楚文豹的目光，楚文生咧嘴一笑，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胜负只在你我之手。
第三十八章 演武四（）
楚枭看了看校场中一面倒碾压的局势，丝毫没有自己手中所谓的精锐被一人摧枯拉朽打破的震怒，反而衣服应当如此的表情，反而看了一眼不时和武启低头交谈的马如龙，眉带隐忧的问叶文，“你这么放马如龙和武启，是不是太放心老马一家的忠心了？”潜台词就是马如龙父亲的忠心未必会是马如龙忠诚的保障。
叶文追着楚枭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要让一个女人保持她的忠诚，无非是在床上持久一点，而要让一个男人维持他的忠诚，无非是笑到最后。我从不相信庙堂上政客的誓言，庙堂之下商贾的承诺，这就如同青楼戏子的贞操一般，说起来就令人开怀大笑忍俊不禁的一件事情。”
楚枭听后，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呆滞，看着叶文目光深沉，“这样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完，拿起手中的令旗高举，“好了，不要再挣扎继续丢人现眼了，输给天波府杨家，不丢人！”说完，放下令旗也不继续指挥后续演武，接着和叶文说道，
“天波府杨门那群遗孀也是心狠，我二十年未闻这杨门八虎后嗣的名头，以为一代将门自此失传，平日里总有些唏嘘，有些感慨他杨家总还有后裔，万古青史上也还留有美名，没想到杨宗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接着我这校场上的势头，杨宗保会龙都，总不会在北莽道上从一介掌勺火头军做起，最起码一个掌旗令是少不了他的。”
叶文没有回话，陷入了深思中，心中满是愤懑，他北莽道上杨家就能有后裔，就能青石万古流芳，我叶家就活该被史书记载叛乱草寇，他叶斌就应该断子绝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叶文开口道，“史书就是一个被胜利者随意**的小娘子，做不得数的。”
楚枭口中一滞，继而开口道，“要怪就怪你父亲不懂得急流勇退，不懂得保全己身，西凉三条道，叶字旗下百万兵怨不得武穆叶斌，你总是可以怨的。”
叶文缓缓摇头，“怨？不怨！男儿生下七尺身，活下来就怨不得天地父母。天波府杨门用北门关外天门下八座无根坟冢，万数杨家军换来杨门万世流芳，换得老太君手中那把龙头拐杖。我也想去那座紫禁城金銮殿上问问那位真龙天子，叶斌手中百万西凉军，头上一字并肩帽，十万大山前累累白骨换不来一个好结果。那我背后的三尺长剑，余家绶口中的尖锐笔刀能不能换来一句认错！”叶文微微抬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仿佛又看到了那张满是正气的面容，呼吸艰难的问自己，“淳凤啊，为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