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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刚入里院不久的小白们,都可以发一把,不用像前人那么辛苦,一定要等到实力到了一个高度,才能祭炼出一把属于自己的手术刀。
这些,都是里院踏踏实实正在做的工作。可巫呢?为什么老是一直就不发展呢?
被里院打压是一个方面,人口限制也是一个因素,可他们竟然连纯理论的研究也并不见得有多大的长进。
代文斌曾经想过,在古时候,就算在医和巫分家之前,应该二者之间巫更强盛。
那个时候人们对未知和自然的恐惧可以给巫的繁荣兴旺提供一片极其肥沃的土壤。
医和巫,就像太极的阴阳二鱼一般,此消彼长。
只是这个太极很畸形,一会儿白的地方多,一会儿黑的地方多,只出现过短暂的平衡。
思考久了,代文斌才回过神来,答案一直就在自己面前。
太极的阴阳二鱼,一黑一白,泾渭分明,彼此独立,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同属于太极啊。
全黑,全白,那都不再是太极了。
巫王为何从医巫分家后就再也没出世?
你连医术都不懂,差一条腿瘸着走路,能当巫王吗?
而远古时期,巫尊医谦,既然还没分家,那么就一个巫字代表就行了。
换句话来说,巫王,也可以,也必须,是医王。
第一百九十九章 巫之传承()
代文斌并不是巫王,这点他没有撒谎。
巫王的产生,不是选举,不是竞争,而是传承。
这一点,连现在的巫都搞不清楚具体的流程。
所谓的巫王候选人这种说法,不过是遗人欺骗阴巫的一种手段而已。因为从一开始,遗人就没有打算让巫王再现。
但这一点也正好可以说明,对于巫王的产生,遗人知道的一定比里院以及巫更多。别的不说,至少他们知道怎样可以把产生巫王的路给堵死。
而里院和巫这两家,一家从不关心,一家求而不得。
但赵竹仁知道,至少现在,代文斌知道了一些,哪怕知道的不全,也没有关系,还有即将建立的里十一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对于遗人这种对手,精通医术和巫术,里院在他们手上已经吃过几次亏了,怎么可能不开始重视起对手来。
里院虽然傲娇,可不是傻子。
有现成的阳巫一脉愿意弃暗投明,而且不断地纳投名状,那么双方肯定就立刻进入了蜜月期,关系急剧升温。
如果能在己方出一个巫王的话,那么······
那么按里院的思维模式,不是说里院的战力会如何如何提升,里院对巫的研究又如何如何深入。
这都不是里院的风格。
里院思考的下一步,绝对就是如何量产巫王!
里院正副院长目前二十一位,任何一名院长级别战死或者退休离职,那么下面的主任医师一抓一大把,立刻可以提起来,经过短短的院长试炼一年,就可以胜任。
培养周期短到令人发指!
这倒不是说主任级别和院长级别之间的实力差别不大。
事实上,这个差别虽然大,但还远没有到玄幻小说里动不动就提到的“不可逾越的鸿沟”那种地步。
一般到了主任医师级别,至少内外兼修没什么大问题了,同时对于方法学的掌握肯定是炉火纯青,哪怕让他们接触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只要摸清基本原理,那么进步必然会异常神速。
而那些属于院长级别才能学习的阵法和符咒,只要拿到典籍,加上另一名院长点拨,一般来说,问题都不会太大。
加上升上院长级别后,只要下面的人强悍,那么将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供自己钻研技术。所以,里院的底蕴其实已经足以支持量产院长级别的猛人了。
当然,这个量产指的肯定不是成百上千。那就有点儿过于夸张了。总之不会让院长级别的职位空着,顶级战力时刻保持满编。这样的实力,已经算是过于雄厚了。
道家和佛家在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也能有着这样的底蕴,只是现在不行了。这两家都有着自己的信仰主张,和唯物主义的政治方向不正确,限制了其发展。
这点对里院来说完全不存在,里院一直都是反其道而行,没有任何信仰主张,从不发展信徒,求的反而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更关键的一点是,里院从太医院时代,就非常地讲规矩!
这点实在是太重要了!
历朝历代,局势动荡,王朝更替时,佛道两家都说不定会有一些小心思,蠢蠢欲动。只有太医院,一直安静本分。
后来,道家在这方面,开始向里院学习,基本上都是避世不出。所以,相对来说,里院和道家的关系要比和佛家的关系更近一些。
当然这些都有些扯远了。
代文斌见何雨宇已经醒来,平稳气息后,又蹲在了赵竹仁一旁。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向赵竹仁解释这玄之又玄的巫王传承一事,扯了半天,赵竹仁也不得要领。
这不奇怪,他自己都没怎么搞清楚,又怎么指望能给别人解释清楚呢?
他甚至有时在想,如果自己能够坐上院长那个位置,获得更多的里院传承,说不定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又或者是自己实力再差劲点儿,只有主治医师那种程度,那么当那神秘的巫王传承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或许根本无法运用那份力量。
他只知道,没有医术传承,是没有办法接受那巫王传承的。
这一点,里院和巫都是没有想到的。
他无法形容这些天自己的奇遇,他只知道那种顿悟的感觉,和自己多年来所经历过的顿悟没有什么差别。
自己体内多了一种灵魂气息,却并没有多一个魂魄。这股灵魂气息入侵体内之时,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察觉。
他还是他,不存在被吞噬同化的风险。那股气息没有灵智,也无法交流。似乎它就像一本书,记载了数不清的内容,当遇到自己时,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灵识,出于本能地靠近。
书里的内容很多,凭他这半吊子的巫术底子,仅能看个大概。而这里面,只有知识,没有历史,没有记忆。
这就是一本死书,记载了远古时期的巫术传承,以及医术传承!
它仿佛就像是一个在十万大山里游荡了千年的幽灵,呆在暗不见天日的古墓里,寻找着阅读自己的人。
它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七情六欲,千年的时间对它来说过得一点也不枯燥。甚至最后到底会不会出现那么一个人来接受自己的传承,对它来说,也并不是那么必须。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这么多年以来,也有不少巫或者太医院的人幸运或不幸地遇到过它。
大家形同陌路,彼此相视却不见。
只有代文斌体内的气息,获得了它的认可。
或许可以这样说,哪怕是小一出现在它的面前,说不定也一样。
在它看来,能获得自己传承的,当然是应该和自己有着相同气息的存在啊。只会医术或者只会巫术的人,或许对这份气息来说,只是一些天资极差的人吧?
毕竟在它那个年代,医巫尚未分家······
代文斌也试图学习那里面的医术传承,却非常尴尬地发现,里院目前的医术,比这份传承要强大得太多了······
传承里记载的,他会。传承里没有的,他还会······
这当然归功于太医院千年传承不断且迅猛发展。
于是他转而研究巫术。
只是,这次的研究,就比这十年来他在巫寨里的钻研,要系统得多了。
怎么说呢?太医院真的很幸运,似乎运气一直都在它这边儿。
代文斌发现,如果历史上真的出现了一位巫王,或者只是单单地巫术传承不断,那么今天的局面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那些远古巫术,即使在代文斌看来,也觉得匪夷所思。其中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里面居然提到了仙人的存在。
只不过,提得非常的隐晦。
要想证道长生,似乎就需要巫术和医术的调和,飞升仙界。
这点其实是完全讲不通的,甚至可以认为是错误的。
传承里关于这方面说得没头没脑,连技术上的细节都没有。
在这方面,代文斌选择了相信自己以及里院的知识体系,并没有太过采信。
但这点似乎和目前遗人有些扯上联系,毕竟从现有的线索看来,遗人被巫称作上仙,而且在传承上面,似乎将两家的本事都给继承了下来。
可如果要说这就是仙人的话,似乎含金量就稍微低了一点儿。
传说中的仙人,怎么看也不该是里院能够抗衡的。
根本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
纯粹就是不同层面的存在。
一个仙人把整个里院全部给抹平,那都应该在情理之中。
所以,遗人的起源,应该还是之前巫所说的那样,是另外一脉,在医巫分家时并未真正分家,选择了隐世不出。
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不过,在代文斌尚未继续思考下去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档子事儿。他只得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然后,在最后关头,舍弃了那份巫王的传承。
这份传承的自爆,从威压上,就似乎要高出那些大巫的集体自爆,将冲击抵消了很多,不然,赵竹仁他们也无法存活下来。
当然,就算如此,那份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代文斌和赵竹仁首当其冲,加上里院各位主任医师的灵力防御,以及最重要的,何雨宇的本命符。
所以,何雨宇醒来后,盯着赵竹仁良久后,第一句话便是:“你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语气中,是那么地不甘心,以及带有一丝失望。
代文斌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
开开玩笑可以,但这种要动真格了,他不会瞎胡闹。
赵竹仁知道,何雨宇所问何事。
在最后那一刻,何雨宇从常玉怀中抢出本命血符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赵竹仁的确是错怪她了。
但随后,何雨宇便将自己的身体迎在了最前面。
她做出了抉择,选择牺牲自己。
赵竹仁不知如何回答,试图站起身,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帮自己一把。
何雨宇走近,蹲在他身边,只是将他扶来坐起,一言不发。
赵竹仁其实还是可以说一些什么的,比如尽管当时自己想多了,但在最后,还是出自本能地拉扯着她,试图将她庇佑于自己的保护之下。
但他没有说,只是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小何。”
第两百章 劫后()
何雨宇做出了选择,她不是圣人,也不矫情。
既然当时选择了牺牲自己,那么她还是希望能够被赵竹仁所铭记。现在大家都活下来了,那她当然想要问清楚,问明白。
为什么?最后的最后,你会以为我是想贪生怕死,会以为我是想拿常玉的命换我自己的?
我没有这么不堪!
那种眼神,哪怕只有那么一瞬,也足够刺入她的心了。
她本以为赵竹仁会辩解两句,但没想到他却开口道歉了。
良久,他把赵竹仁扶起来,然后转身离去:“算了,从今以后,我也穿高跟鞋了。还有,你欠我一次。”
赵竹仁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如何回答。
似乎在鬼门关门口游荡了一圈之后,她们两个的胆子都大了一些了呢。
先是常玉,现在连一向淡然的何雨宇也是。
哎,欠一次就欠一次吧。
这辈子,估计都要欠你们两个了。
“师弟厉害啊,怪说不得当院长!居然没看成好戏!”代文斌又凑了回来,显然刚才一直在心不在焉地替同事治疗,其实注意力全部在这边。
赵竹仁立刻道:“赶快把那件破袍子给我脱掉!好好的,干嘛穿两件白大褂!看着碍眼!这老庐,以后我要是再派一个人去里六院进修,我这院长就不当了!”
代文斌知道赵竹仁心情也不是很好,而且明白赵竹仁的意思,连忙配合道:“好嘞,三院长,来来来,您看看,这白大褂,这做工,这感受,以及后面这大大的三字,都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啊。只有院长级别的尊贵,才能享受啊。小的就是怕您在在战斗中把衣服弄破了,专门前来给您送衣服的啊!”
一边说,一边把白大褂给脱下来,披在了衣衫褴褛的赵竹仁身上。
赵竹仁本不想拒绝,但听他这么贫嘴,又不想要,奈何此时代文斌体力远远强过大,没办法。
“师弟,你说这事儿完了吗?”代文斌自顾自点燃一支烟,望着远方。
赵竹仁道:“你的事儿还没交代完,怎么能算完!”
以前他当上院长的时候,他就说过,不喜欢听代文斌喊他喊三院长,所以,这么些年来,只要不是在插科打诨,代文斌一直都是称他为师弟。
因为只有这个称呼,才让他觉得,还是有个人可以依靠。毕竟,时信德已经八十高龄了啊。
每个人都有依赖性,那些没有依赖性的人,是不存在的。
要不就是自身实力已经非常强大,需要他去依赖别人的情况很少。要不就是,他已经无人可以依赖了······
代文斌道:“真没我多大事儿,你要这样,那我走了啊。我反正和下面的人不太熟,这些主任级别的,我已经有八cd不认识了······”
赵竹仁看着他把话题岔开,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道:“师兄,是你救了大家,至少让大伙儿感谢一下吧,虽然这个副院长是个前的。”
代文斌骂道:“滚!”
然后他高声道:“何院长!稍等一下,三院长说有比较私密的话想单独给你说!”
说完,对着赵竹仁做了个怪相,几个闪掠,消失在了远方。
“衣服送你啦!我去找老庐!哈哈哈哈哈!”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传了过来。
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庐天町怎么也该把人给揪回来了才对。虽然没和他交过手,不知他的深浅,但再中二的宅男院长,他也是院长啊。
赵竹仁转过头,看见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那些还躺着的,都在挣扎着想努力起来,哪怕仅仅是抬起头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也行。
常玉和何雨宇两个人都同时绷紧了身子,现场的气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甚至有些胆儿大的,比如罗春虹这种跟着赵竹仁很多年了的老油条,大声道:“何院长,叫您呢,您歇着,这些活儿我们来,说不定主任有重要的事情呢!”
何雨宇站在原地不动,她如何不知晓这是那代文斌故意在开赵竹仁的玩笑。
本来嘛,私下里开个玩笑,不理会便是,可现在,全部都望着自己,甚至连常玉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或许,就只有常玉还傻乎乎地认为赵竹仁真的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吧。看她那表情,简直都想跟过来一起听一听了。
何雨宇知道,自己来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了,哪怕身为副院长,在这群人眼里,不过还是一个女流之辈,没有太多威严。而常玉,至少和这些人还一起工作生活了那么多年。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委屈,来势汹汹。
一向淡然的她竟是再也控制不住,蹲下身子,把头埋在了两只手臂之间。
只是倔强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看见肩膀的轻微抖动。
老娘可是连命都不要了啊······
那好,这副院长的威严又算得了什么?我也不要了······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对男人最好的武器。
在场的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瞬间安静了下来。
赵竹仁有些手足无措,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该做点儿什么?
常玉狠狠地瞪了罗春虹一眼,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立刻噤若寒蝉,虽然他算下来比常玉倒还要大上几岁。
常玉走了过去,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披在了何雨宇的背上,陪她一块儿蹲了下来,然后大声吼道:“都没事做了是不是?你们的命都是何院长给的!以前只是一群八婆!现在全部都是白眼儿狼了吗!?”
她也不习惯和别人太过亲昵,不可能做出拍背搂肩这种安慰的举动,摸出一支皱巴巴的里院香烟,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幽幽气息,然后递了过去,低声道:“师姐,没事儿,我抓业务的,要不我把财务这块儿分给你?不把这个月绩效给这帮贱人扣完算你心慈手软。”
常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出来解围。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她知道,自己跟何雨宇一样,注定了求而不得······
或许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把何雨宇当作了一个出气筒,不仅在赵竹仁面前耍着小性子,甚至在何雨宇面前,也是一样,不过是换了一个形式而已。
何雨宇从来就不是她的宿敌······
香烟就这样燃烧着,没有手伸出来接。
平静了一会儿,众人都开始假装各干各的,当然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不过就是各自打坐调理气息罢了,甚至连设置预警这道程序都免了——大家也是真累了,受伤了。
赵竹仁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走了过来,本想把衣服取下来给常玉披上,可动作都做了一半,又觉得不妥。毕竟她身上已经批了一件了啊。
但此时难道还穿回去?于是只好顺势又给何雨宇披上,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于是,代文斌穿过来的那两件白袍在大家身上不断交换披着。
何雨宇知道是赵竹仁走了过来,将头埋得更低了,双手抓紧了肩上的两件白袍。看得出来她很用力,十指紧扣,似乎都要将衣服给抓破了一般。
她没有答话,只是不想把头抬起来。
赵竹仁蹲在她身后,强提一口气,似是想为何雨宇注灵。
但却被常玉给拦住了。
常玉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不要。
要说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这个时候,赵竹仁的任何好意,对何雨宇来说,都是一种施舍。
以何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