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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来杯葡萄酒吗?”他问卡塔达王,他有意要激怒穆瓦迪人。也许得不偿失,但他就是忍不住。
阿玛力克耸耸肩,又点点头。伊本·哈兰为两人斟上酒,将酒杯递绐国王。他们互相举杯致意,杯沿碰杯底,然后是杯底碰杯沿。
“你到拉寇萨来需要不小的勇气。”阿马尔道。他应当承认这点。
阿玛力克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烛光下的面容那么年轻。如今站在近处,伊本·哈兰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紧张的痕迹。
“这样做只需一份觉悟:倘若你不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了解你,阿马尔,至少在某些方面。我还能怎么办呢?给你写封恳切的信?你不会回来的。你知道自己不会。”
“卡塔达国王身边有的是才智出众、经验丰富的能人吧?”
“你在嘲笑我。到此为止。”
怒火陡然蹿起,把国王自己都吓了一跳。在他压住火气之前,伊本·哈兰接口道:“流放我的人是你。行行好吧,玛力克,别忘了这点。”
这是久未愈合的伤口。在共同攫取权力的那一刻,徒弟背叛了师父。真是个老掉牙的故事,但伊本·哈兰没想到这一幕会在自己面前上演。先是那位父亲,然后是这个儿子。
“我当然记得,”阿玛力克轻声道,“我犯了个错误,阿马尔。”
坦率究竟是弱点还是优势?在不同的场合,这个伎俩可以说是二者兼而有之。那位父亲与他相处二十余年,可从未承认过一次错误。
“不是所有错误都能弥补。”伊本·哈兰在拖延时间,等待某种变化让事态变得更加明朗。在所有言语背后,隐藏着—个必须做出的抉择。
阿玛力克站起身,“我当然明白。我到拉寇萨来,就是希望这个错误不在此列。你想要什么,阿马尔?我该说什么呢?”
伊本·哈兰凝望着国王,沉吟片刻后才开口答道:“我想要什么?如果是平心静气地写下来,那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那都是托辞,不是吗?让荣誉见证我的生命,让世界见证我的荣誉。这是真心诚意的老实话,而它也刚巧是我杀死你父亲的原因。”
“我明白。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国王顿了顿,“阿马尔,我相信贾德人今年夏天会南下。我的兄弟还在沙漠中同耶齐尔·伊本·卡里夫为伍。我听说他们正在造船,在亚本纳文。而且,我不知道巴蒂尔王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你试图除掉那两个男孩?”
阿玛力克眨了眨眼。这是个阴招,但他是聪明人,货真价实的老王之子。他说:“如此说来,那两个人并非死于酒馆殴斗了?我早觉得不对劲。”国王耸耸肩,“难道在阿拉桑,我是头一个试图通过剪除兄弟来巩固势力的人吗?我的历史老师不正是你吗,阿马尔?”
伊本·哈兰笑道:“我责备你了吗?”
阿玛力克的脸腾地红了,“但你阻止了他们。你救了那两个男孩。扎比莱的孩子。”
“别人干的。我只是出了点力。我是被流放到此地的,阿玛力克,记得吗?我在拉寇萨签下一份契约,并且忠于自己的责任。”
“替我的敌人卖命!”年轻人的声音,孩子气的话语,自制力有所松动。
伊本·哈兰觉得心中仿佛有把钝刀搅动。他了解阿玛力克的这—面,国王的一面。他说:“我们所在的世界中,疆界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变动。这让人更难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阿马尔,你属于卡塔达。你自始至终都在为卡塔达效力,为它奋斗。”国王迟疑片刻,随后放下酒杯,“你为我父亲杀了一位哈里发,就不能至少回到我身边来吗?”
理解和悲伤就像一对双生子。年轻人在拿自己同一个死人对比。就跟他父亲在世时一样,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改变这个习惯,无论这辈子是短是长。揣测。比较爱意的深浅。要求受到同样的关照,甚至更多。
伊本·哈兰头一次想到,年轻人对他为老王所写的悼诗会作何反应?卑微的兽群占据了这里……他同时意识到,扎比莱说得对:玛力克不会允许爱过他父亲的女人生存。
“我不知道,”他回答,“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属于哪里。”
但就在他做出回答时,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这是谎言,尽管它也许曾是真话。事态又有了新变化。世界可以改变,你也可以。世界已经改变了。他惊奇地发现医生的名字在自己脑海中响起,仿佛伴着洪亮钟声。伊本·哈兰甚至一度觉得奇怪,屋里的其他人居然没注意到这一点。
于是他集中精神,继续说下去:“我该认为您的造访是在传达某种言下之意吗,流放令的撤除和官复原职的邀请?”
他拿出正式的语气,有意让两人远离国王的问题所带来的痛处:你能回到我身边来吗?
年轻的国王欲言又止。他眼中透着伤痛,语气僵硬地说:“你可以这么看。”
“什么职位,具体是?”
又是片刻迟疑。阿玛力克没有做好讨价还价的准备。这很公平。阿马尔也根本没有为整件事做好准备。
“卡塔达宰相,这还用说。”
伊本·哈兰点点头,“外加你的正式继承人,直到你成婚并生育正统后嗣为止?”这个念头——邪恶的念头——刚刚钻进他脑海。
壁炉旁的一位穆瓦迪人挪了挪身子。伊本·哈兰转身望向他。穆瓦迪人与他四目相对,黑眸中充满恨意。阿马尔露出友好的微笑,慢慢抿了口酒,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卡塔达的阿玛力克二世轻声说:“这就是你的条件,阿马尔?它明智吗?”
当然不明智。它是彻头彻尾的愚行。
“我也说不好,”伊本·哈兰不置可否地说,“这件事以后再谈吧。你已经开始进行有关联姻的谈判了吗?”
“有些人向我们提出了邀约。”阿玛力克有些尴尬地说。
“你最好尽快接受其中之一。屠杀孩子远不如生养孩子来得有效。你对瓦雷多有何安排?”
国王在作答前又牟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得到的都是些毫无价值的谏言,阿马尔。他们个个苦恼不已,只知道揉搓双手。他们早先建议将派瑞亚思加倍,然后要我推迟进贡时间,最后鼓励我彻底拒绝!我全靠自己使了些手段,去煽动鲁恩达,我们在那儿有个人,你还记得他吗?”
“森图罗·德阿洛萨。你父亲在多年之前收买了他。他做了什么?”
“我指示他用尽一切手段,在鲁恩达和瓦雷多之间制造一起致命的决裂。你知道他们今年要举行一次会商。他们可能已经见面了。”
伊本·哈兰若有所思地说:“拉米罗国王不需要兄弟的帮助就能威胁到你。”
“没错,但如果他受到诱惑,反过来征讨鲁恩达,而不是我呢?”阿玛力克脸上的表情就像个认定自己通过了一次测验的学生。
“你都做了些什么?”
阿玛力克国王笑道:“问话的人是我忠诚的宰相吗?”
片刻之后,伊本·哈兰脸上也露出微笑,“说得好。那么费扎那本身呢,防御如何?”
“我们当然尽其所能。食物储备足够半年。部分城墙得到了修缮,不过你也知道,钱是个问题……城堡新侧殿里驻扎了额外的军队。我允许瓦祭们在民众间挑动对金达斯人的仇恨。”
阿马尔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有股凉风吹进房间。有个女人正在聆听他们的谈话,就在外面的凉台上。
“为什么这么做?”他有意压低声音问。
阿玛力克耸耸肩,“我父亲也做过同样的事。必须哄瓦祭们高兴,他们能激励民众。若是敌军围城,士气至关重要。如果他们把部分金达斯人赶出城去,甚至杀掉一部分,那么费扎那更容易撑过围城。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
伊本·哈兰未发一语。卡塔达国王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我接到报告,你在城壕之日同一名金达斯医师在—起,一个女人,这其中有干连吗?”
似乎遇到生命中最艰难的问题时,答案总能以始料未及的方式出现。说来真是诡异莫名,对方眯着眼睛注视他的冰冷目光却让伊本·哈兰松了口气。尽管有许多理由让他真心热爱这个已然长大成人的孩子,但总有些东西阻止他这样做。
“你派人跟踪我?”
卡塔达国王不以为意,“是你教我的:所有情报都有价值。我要你回来,也一直在寻找达到这个目的的方法。”
“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是让我心甘情愿为您效力的好办法吗?”
“效力,”卡塔达国王说,“可能出于各种原因,带有各种伪装。我原本不必向你透露这个秘密,阿马尔,但我不想瞒你。我到拉寇萨来,正是出于对你的信任。现在轮到你了,其中有干连吗,阿马尔?”
伊本·哈兰闷哼一声,“你是说,我想跟她睡觉吗?得了吧,玛力克。我去找那女人,是因力她是某个应邀参加庆典的商人的医师。那人自称罹患重症,无法赴约。我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份,她碰巧是伊沙克·本·约南农的女儿。你现在全知道了。这对你有何意义吗?”
阿玛力克点点头,“我父亲的医师。我记得他。扎比莱的幼子出生时,他的双眼被弄瞎了。”
“舌头也被割掉。”
国王又耸耸肩。“我必须哄他们高兴,对吧?哪怕他们不算满意,至少不会在街上宣讲咱们的坏话。我还记得,他们要求处死那金达斯医生,而父亲的举动让我大吃一惊。”阿玛力克突然摊开双手,“阿马尔,我没有任何对付你的武器。我不需要武器。我要你做我的 利剑。我该怎么做呢?”
伊本·哈兰意识到,这场对话已经进行了太长时间,它让双方颇感痛苦,而且时间拖得越长,危险就越大。除了惯常绑在左臂上的短刀以外,他没带别的兵刀。无论阿玛力克显得多么平静,他终究是个有可能在压力下鲁莽行事的人,而穆瓦迪人若是听说阿加斯的阿马尔·伊本·哈兰的死讯,肯定会在沙漠星空下跳起欢畅的舞蹈。
阿马尔说:“让我想想,玛力克。我在这儿的契约到秋初结束。也许到那时我可以考虑为卡塔达效力。”
“到秋天?你发誓?到时候我就能得到你的……”
“我说了,让我想想。我只能说这么多。”
“那么与此同时找该怎么做呢?”
伊本·哈兰觉得这话实在好笑,忍不住嘴角一扯。他总能发现人世间有很多东西都荒唐到难以言说。“你想让我告诉你如何统治卡塔达?此时此刻?在这个房间,在狂欢节中?”
片刻之后,阿玛力克也笑出声来,同时摇了摇头,“你不会相信我的谋臣有多糟糕,阿马尔。”
“那就去找更好的人!他们是存在的。在阿拉桑到处都是。在这方面多用点心。”
“还有什么呢?”
伊本·哈兰迟疑片刻。正所谓积习难改。“你可能说得对:费扎那面临险境。无论巴提亚拉的贾德军队今年春天是否起航,北方人的心气都已改变。如果你丢掉费扎那,那恐怕很难保住王位。瓦祭们是不会容忍的。”
“穆瓦迪人也不会。”阿玛力克说着瞥了一眼屋里的两名卫兵,蒙面者们全然无动于衷,“我已在这件事上做了安排。就在今天晚上,说实话吧,就在拉寇萨。你会赞同的。”
这种古怪的感觉,甚至有点骇人。它是长年军旅生涯形成的本能,会让一名战士面对这种稍纵即逝的警讯时突然打起精神。
“赞同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日后,他会意识到自己早在卡塔达国王发话之前,就猜到了答案。
“我刚才说过,还有六个人随行。我让他们去寻找并除掉瓦雷多佣兵贝尔蒙特。此人过于危险,绝不能允许他在流放之后回到拉米罗王那边。据说他今晚一直没有离开房间:他们知道贝尔蒙特在哪儿,也知道只有一名卫兵看守大门。”卡塔达的阿玛力克笑道,“这算得上一石二鸟,阿马尔。将此人从世上抹去,可以同时刺痛巴蒂尔和拉米罗,狠狠地。”
还有我。阿马尔·伊本·啥兰心中暗想,但嘴里没吱声。还有我,狠狠地。
他们曾在去年秋天的一次表演中,并肩击败五个对手,但今晚罗德里格孤身一人,而且不会料到有人偷袭。城里到处都是化装成穆瓦迪人的家伙。六个悄无声息的杀手,一名垂头丧气的卫兵。他想象得到事态会如何发展,也许现在已经万事皆休。
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根本没过脑子。规避痛苦的本能促成了行动。卡塔达国王话都还没说完,伊本·哈兰便转身跑向房门,一把拉开。与此同时,他以同样流畅的动作矮身下蹲,朝他后心掷来的匕首钉在了黑木门上。
伊本·哈兰冲出房间,跑过走廊,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他心知阿玛力克既然敢吐露真相,那多半已经太迟了,但他还是玩命地跑,跑。
虽说如此,在他闯出屋门回到街上之前,仍没有忘记做—件事。
“蠢货!”贾罕娜听到卡塔达国王高声喝道,“你用那刀想干什么?我要他为我效命,你这沙虫!”
“他不会的。”
答话的是个穆瓦迪人,带着沙漠腔,声音低沉好似古墓回声。贾罕娜看不见他们。她待在阳台上,避开了众人的耳目,只觉心头凝重,仿佛挂着铁砧。医师紧握双拳,指甲扎进了手掌。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待他们离开。她真想尖叫。
“他会回来的,”医师听到年轻的国王粗声大气地说,“他只是为瓦雷多人难过,好歹也是同袍。我早就想到他可能有此反应,但伊本·哈兰不会为这种事影响判断力。换个场合,他多半是头一个建议我采取行动的人。”
“他不会为你效劳。”穆瓦迪人又说了一遍,轻柔的口吻却显得生硬笃定。
屋里沉默片刻。
“杀了他,”阿玛力克二世平静地说,“这是命令。你们接到过命令,不许伤害伊本·哈兰。那柄匕首忤逆了这个命令。处死他。动手。”
贾罕娜屏住呼吸,呻吟声随即传来,远比她想象的快。有个人倒在地上。
“很好,”医师听到卡塔达国主说,“至少你们之中还有忠心的人。把尸体留下。我要让阿马尔知道我把他杀了。”脚步声随即响起,国王的声音渐渐远去,“来吧。该离开拉寇萨了。我把能做的都做了。现在除了等待阿马尔,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可以杀了他。”另—个穆瓦迪人平心静气地轻声说,“他拒绝了你,何必再留活口?”
卡塔达国王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贾罕娜听到他俩离开房间,走下楼去。
她一直等到听见前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这才快步跟上——穿过卧室,跑进走廊。医师飞快地瞟了一眼阿马尔的房间.有个男人躺在地上。
贾罕娜的医师天性强迫她愣了一下:许多年来的习惯已经变成本能。她冲进房间,跪在那人身边,伸手摸了摸脉。他自然死透了。武器已被带走,伤口在喉咙上。穆瓦迪人都是杀人的行家。
罗德里格现下应该坐在书桌前,写着那封家信。倘若有人敲门,肯定会被当成狂欢作乐的朋友。
贾罕娜慌忙爬起身,跑下楼梯,冲入门廊。她寻找放在小桌上的面具,但那东西消失了。医师愣在当场。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是阿马尔拿走的。如此一来,卡塔达人就不会发现猫头鹰面具,进而猜到有女人在场。根据她的了解,阿玛力克王甚至可能明白猫头鹰象征着医师。他毕竟是阿马尔的学生,不是吗?
这是让人担忧的一个原因。忧虑仿佛巨石,横亘在喧闹夜晚。贾罕娜推开房门,径直跑向喧闹的街市。这次她没戴面具,努力推开拥挤的人群,向兵营跑去。有人凑趣地拉了她一把。贾罕娜用力挣开,继续前进,但此时想迈步子都难,到处是人,到处是火把和烟雾,她花了好长时间才钻过去。
许久以后,贾罕娜才意识到是那寂静让她有了心理准备。
等她来到兵营前的广场时,眼见一大群人聚在那里。他们安静得异乎寻常,而且都极力退向广场外缘,闪出了一片空场。有个人躺在当中。
借着火把和天上的蓝月,医师看到画如死灰的阿马尔站在人群中央,周围还有几个她非常熟悉的人。贾罕娜从窃窃私语的旁观者中挤了过去,跪在碎石地上的伤者身旁,她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医师已经派不上用场。贾罕娜只觉心如刀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流下无助的泪水。
“贾罕娜,”垂死之人轻声说,他的双眼已然睁开,与医师四目相对,“贾罕娜……我……非常……”
贾罕娜用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双唇,进而捧起他的面颊。一柄穆瓦迪匕首就戳在他的胸膛,锁骨上还有一道冒血的可怕剑伤——就是这伤要了他的命。
没过多久,一切都结束了。贾罕娜眼见他浅浅地吸了最后一口气,随即闭上双眼,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这是死亡的方式之一,医师见过太多太多次。贾罕娜的十指还抚在他的面颊上,但他已与世长辞,去往黑暗彼岸的王国。
“亲爱的,”她泣不成声地说,“哦,亲爱的。”
是否从来都是如此,一个人最想说的心里话,却总是说得太迟?
在她身前,佣兵们围成的圈子向两旁闪去。有个人穿过人群,跪在贾罕娜对面,全然不顾浸满碎石地的黑血。他的呼吸十分急促,仿佛是一路跑来的。贾罕娜没有抬头,但她看到那人伏下身,握住了死者的手。
“愿光明在前方守候你,”她听到那人用极尽温柔的声音说,“那至纯至柔的光芒,超过所有世人的梦想。”
贾罕娜抬起头来,用婆娑泪眼望向对方。
“哦,贾罕娜,”罗德里格·贝尔蒙特道,“我很难过。这件事不该发生。他救了我的命。”
喝下去的烈酒,房间中熏香的浓厚气息,无处不在的多彩蜡烛,床铺和织毯上的枕垫,凡此种种,让阿尔瓦最终迷失在时空之中。
他同陌生的女人一起运动,时而在她身上,也有几次被她急迫地压在下面。两人进入房舍后就摘掉了面具,但这无关紧要,无论她在平日里是什么身份,今夜都只是一头捕捉猎物的大猫。阿尔瓦身上到处都是挠痕,似乎是在证明这一点。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发现,女人身上也一个样。阿尔瓦不记得自己干过这等怪事,但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竟又在抓挠。他们俩站在地上融为—体,然后又靠着床伏下身子。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