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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爸爸像一大盘菜。”五乐用小手挠李英俊的屁股,被李英俊迷迷糊糊的一手拍开。
“让爸睡吧,三乐,咱们走。”二乐拿起了被李英俊从桌子上转移到地上的饭缸子。
四乐爬上床,把竹竿和塑料布收了起来,抗到外面,又拿着抹布把床上的积水擦干,背着五乐也走了。
夜里冻得瑟瑟发抖,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天亮了,又热得睡不着。
李英俊一个翻身。
破屋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李英俊怀疑自己骨折了。哼哼唧唧的站起来,扭了扭腰,转了转脖子,摸了模脑袋,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惊讶的发现大乐还躺在床上,而更惊讶的是他从桌子上掉下来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大乐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大乐,大乐?”
李英俊放下昨晚上无处安身的小小恩怨,跑到跟前。
大乐终于在他死缠烂打的呼唤和戳戳点点中醒来,翻身揉了揉眼睛:“爸,什么事啊?”
李英俊一看,呀,两个肿眼圈。
“大乐,你昨晚没睡好啊?”
大乐费劲的眨巴眨巴眼睛:“看你昨晚那个折腾,谁能睡好啊。”
李英俊不乐意了,也没折腾啥啊,不就是有个关键问题要问吗?又觉得和自己儿子计较没意思,转移话题:“二乐他们都出去了,你肚子好点儿没?”
大乐费劲的转了个儿,脑袋从床沿上耷拉下来:“爸,还下雨不了?”
李英俊茫然摇摇头,跑到外面一看,又跑回来:“还有点小雨。”
“唉,我得起来了,这都两天没出去。”
大乐摇摇晃晃的下了床,下到最后两个棱儿,脚底下一滑,手上一松,屋子里又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这其间李英俊只来得及大声喊了一个“啊”,就看着大乐四脚着地,趴在地上。
他急忙把大乐拎起来,大乐支支歪歪,一松手就要倒的一副模样,李英俊心想:“坏了,病大发了。”
大乐说:“爸,你拎着我脖领,我难受,把我放下。”
李英俊直觉的一松手,大乐就像一件空衣服堆下去了,李英俊急忙又拽起来,把他放床上了。
“没劲儿了,站不起来,爸,你让我睡会儿吧。”
李英俊点点头,说:“好。”想了想,不对,又说了:“大乐,不是说下雨加上生病你才能休息,而是想休息就休息,爸愿意你别太累着,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只靠着身体,身体坏了,就什么都谈不上了……”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大乐在他嘟嘟囔囔中闭上了眼睛。
李英俊只好意犹未尽的停止了演讲,把绳子上的那套可能再也派不上用场的白领服装取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床铺上的距离成为渔网仅一步之遥的铺盖卷儿搭了上去,他还指望着雨停了晚上能睡在床上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现在吧。
三天以后,李英俊怔怔的看着床正上方的窟窿。
能洗澡是好的,能偶尔沐浴在无根之水中也是好的,但是天天如此就受不了了。
与上面那句俗话对应的被李英俊在心里改成了“潦倒又遇病与灾”。
大雨小雨接连不断的下,正常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二乐三乐四乐没法天天出去,导致难吃而且不干不净的饭菜也不能按时供应。
五乐也窝在家里,三天里李英俊听了无数声拖着哭腔“爸爸,我饿”,看着四个小脸儿干干净净一个比一个可爱的孩子,他心怀内疚。
大乐一直在肚子疼,昏昏沉沉除了去厕所就是在床上睡,睡着的时候谁也喊不醒。
最关键的是,李英俊自己也很饿,他一会儿看着几个孩子,一会儿看外面的雨,一会儿看头顶的窟窿,一会儿看床上的大乐,目光呆滞,眼珠不转脖子转。
“爸,你脖子别转了,我看着难受。”二乐受不了了。
三乐点头。
四乐没说话,但是肚子说话了:“咕咕,咕咕。”
五乐继续重复:“爸爸,我饿。”然后突然小脸挤在一团儿,张了张嘴。
“啊嚏!”
大乐突然坐了起来,面向五乐,不一会儿人又躺下了,只有细长的胳膊垂下来,手里握了个纸卷儿。
“爸,你安顿好他们。”大乐的声音有气无力,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病的。
李英俊当然知道他手里拿的啥,英勇不屈的**员牺牲的时候都会来这手,把党费交了。李英俊一把握住大乐的手,眼泪劈里啪啦就下来了:“大乐,你怎么了,你别死啊。”
四个孩子的嘴一起张的老大。
“爸,你至于么。”
“大乐,你别吓唬爸啦!”
“爸,大乐没事,他老这样。”
几个孩子纷纷安慰李英俊。
李英俊回头眼睛都红了,对几个孩子怒目而视:“你们怎么这么冷漠无情啊!”
几个孩子互相瞅了一眼,不说话了。
大乐只好又像僵尸一样坐起来:“爸,我没事,你别咒我……你把他们弄好就行。”
一个“伪乞丐”掌握全家经济命脉的结果就是,过了三天,钱都被花光了,而几个孩子都满面红光。
李英俊急病乱投医,买了止痛片、泻立停、退烧药、感冒药,五乐如愿以偿的吃到了馒头和肉包子,二乐和三乐把板蓝根冲剂当糖水喝,四乐看着不知道李英俊从哪儿弄来的小煤炉和蜂窝煤烤衣服,边烤边祈祷:“雨啊,一直下吧,不要停了。”
大乐在喝粥,喝一口,叹一声。
李英俊摸摸脑袋:“这是最便宜的米。”
大乐点头,又看着小煤炉。
“这、这是我借的,煤也不贵,才五毛钱。”
大乐不表态,又扭头看桌子上的一堆药。
“我怕他们感冒了,老淋雨,屋里又湿。”
大乐躺下了,两眼瞪着天棚:“爸,我没说你不对,你不用说这么多。”
这时候,雨停了。
五乐看着外面露出来的阳光哇的一声哭了。
“雨下下,雨下下!”
除了大乐,所有孩子脸上都无比惆怅。
“爸,以后是不是不能喝糖水了?”二乐很担忧。
“以后是不是没有大米粥喝了?”三乐也很担忧。
“唉,以后不能烤火了。”四乐离火炉最近,脸上都冒汗了还目露不舍。
李英俊掏了掏身上的所有口袋,再也翻不出来一毛钱,只好点头。
大乐在床上憋不住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爸,你真行,这下没辙了吧?”
几个孩子唉声叹气,不时的感慨:“有钱真好。”
李英俊觉得有必要进行一下教育了,他先咳嗽了一声,这是他开始长篇大论的前兆。
“爸,我去嘘嘘。”
“回来,二乐,你不是才去过,坐下。”
二乐的尿遁法被揭穿,乖乖的坐在床上,四乐报以幸灾乐祸的目光。
“孩子们,钱是很好,但是我们不能不劳而获。这也是爸爸让你们只要饭菜不要钱的原因。”李英俊是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爸爸是怎么想的了,反正先这么说。
“现在你们要饭,还有四乐要花店剩下的花,都是因为你们还小,不能干活。以后长大了,就要像大乐一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赚钱,懂么?”
四个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爸爸也要出去工作,这么大的人,又没有毛病,去乞讨是很丢人的事情。”
几个孩子又面面相觑。
“爸,你以前……”
李英俊温和的摆摆手:“那是以前,爸不是说过吗,有则改之……”
五乐抢着说:“无则加念条!”
天气变好了,晴空万里。
大乐也好了,重新开始出去捡报纸。
但是也有不好的事情,李英俊出于爸爸对孩子的关爱,在下雨期间三天的包子馒头白米粥,造成的结果就是几个孩子对这剩饭剩菜吃不下去——虽然里面可能会有剩鱼盛肉。还有更糟的,四乐还添了一样毛病,不是烘的干楞楞的衣服不穿。虽然李英俊不说,二乐和三乐却老嘲笑四乐,一回家几个孩子就打个没完。
李英俊找不到工作,堆完报纸就呆坐着,仰头望天唉声叹气。
比几个孩子还清闲,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游手好闲,李英俊郁闷的到处找事情做,一会儿整理床,一会儿叠衣服。
一张小卡片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李英俊下意识的揉成一团扔了出去,看着小团滚了几下不动了,他又捡回来抹平了一看,是那天那个不知道姓名又跟他很熟的小青年给的名片。
“张挺,梦侣休闲厅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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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梦侣休闲
李英俊首先就想到了那天买衣服,站在十字路口看到的“名品休闲”和“金钻贵族”。
“这真是和自己一起要过饭的吗?现在连卖衣服的门点都有了!怎么我还这么惨啊!”
当你穷困潦倒时,一个孩子跟你要馍馍吃是可怕的,比这更可怕的是五个孩子跟你要馍馍吃,看着桌上昨晚剩了一多半的饭菜上面,蝇虫快乐的飞舞,李英俊一咬牙,把名片揣兜里,一气儿走了一里地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
左摸右摸上摸下摸,没有钱。
李英俊沿着路又走回家,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条在城市与机场之间的宽广大路,路边荒草丛生,还有一片一片的农田,间或有几处废弃的荒屋,破败的只剩下四面残缺墙壁,隐约还能见到某某茶舍的牌子坍塌了下来,隐没在荒草中。他讽刺的笑了一下,在这里投资的人真是没眼光,行走在机场与闹市之间都是来去匆匆,哪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喝茶聊天?
朝阳的光辉照着眼前一大片连绵不绝的窝棚,这片窝棚以一个废旧房屋为中心展开,不知道谁第一个住到了这里来,慢慢似乎全市的操持各种“贱业”的人都汇集于此,早出晚归或晚出早归。
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具有同一种美德,就是很勤劳,不放过任何一个赚点小钱的机会。谁说乞讨不是一种劳动呢?
李英俊有点汗颜了,自己才是真正的不劳而获吧。
“大不了我也去乞讨,又不是没干过。”李英俊到家了,三下五除二先把上衣脱了,躺在床上热得直喘气。
怎么这么硌啊,李英俊手往背下一抹,全是汗,有个薄薄的硬物凸起让他的后背很不舒服。
李英俊跪在床上,仔细摸索寻找,等等,这是什么,透过床单,李英俊手指捏到了一个扁扁的圆形物体。
这形状,这质感!他大喜过望,一把将床单掀开,下面露出了一个卡在床板缝儿之间的小东西,闪着耀眼的迷人的银光,无比可爱。
李英俊把那个一元硬币握在手里,欢呼了一声,光着膀子就跑出去了。
他在大路上,微风吹拂过整个身体,跑啊跑啊,宽广的公路,正反都是四车道,路的前方是城市,路的后方是机场,稀疏的各种车辆在李英俊身边经过。
有的鸣笛。
有的放缓了速度陪着李英俊跑了一段。
有的特意拉下了内里开着空调的车窗,把头探出去:“哥们儿,秀muscle呢?”
李英俊像马拉松运动员一样,挥手致意。然后又像阿甘一样,转过头坚定的看着前路继续跑。
再一次跑到公共电话亭,李英俊颇感欣慰,只是略微气喘,这身体真不错。
拿起话筒,找……李英俊再次傻眼了,这是个ip电话亭,根本没有插硬币的地方。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李英俊一咬牙,继续向前,一直奔到了郊区一个小店儿。
看店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大娘,老大娘睁着惶恐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几光着上身的精壮男子。
李英俊往身上一看,脸腾的就红了,在店门口前原地跑:“大娘,今个儿挺热的。”
老大娘一哆嗦,向里边喊:“老爷子,老爷子!”眼光发虚,底气不足。
“算了,事到如今形象已经这样了。”李英俊停下奔跑的步伐,“啪”的一声把硬币拍在柜台上,好悬没把玻璃震碎。胳膊往上面一支,歪着脑袋向里边偏了偏:“有电话没?”
老大娘抖抖嗦嗦的向里面指。
两个红色的又脏又旧的电话连着一个计价器。
李英俊伸长胳膊一把拽了过来,拎起话筒夹在耳朵边上,展开了手中皱皱巴巴的名片,按了键,边听着里面希望的铃声,边看着老大娘。
“喂,哪位?”
听声音好像就是那天那个小青年,还经理呢,连个接电话的秘书都没有。
“张经理,是我啊。”
“您是……”
“李英俊。”
“哦……英俊哥啊。”
声音不那么热情,李英俊有些提心吊胆。
“不好意思啊,还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你上次说……”
出乎李英俊意料之外的,对方立刻会意,声音提高了八度:“找工作是吧?英俊哥,我就等着你呢!你明早就来找我吧!”
“明早几点?”
“几点都行,我等着你啊!就这么说定了!”
“啪!嘟……”
张经理干脆利落,几句话毫不含糊,让李英俊心头阴霾一扫而光,重拾自信。
“嘿嘿,儿子们,就等着爸爸带你们走进新时代吧!”
李英俊得意洋洋的离开了小店。
老大娘颤颤巍巍的拿起了那个一元硬币,惊魂未定,屋里又一片黑暗。一回头,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了门口,背着光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大娘,我忘了拿找零了。”
大乐回家的时候,李英俊正用自己的屁股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衬衫和西裤,手里拎着一只开了胶鞋,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根针咬牙切齿的褾线,每次扎进去就异常欢快的吹一声口哨。
“爸。”
李英俊回头看了一眼,继续专心工作:“大乐回来啦。”
大乐把报纸放下,绕到李英俊跟前。
“大乐,你挡着亮儿了。”
李英俊抬头,一看,大乐正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
“这孩子真敏感。”李英俊暗叹。
“大乐,这几天怎么样?”
大乐没精打采的坐在李英俊旁边,边逛荡着腿边说:“没收多少,废纸站的人也不给我优惠了,人家都学会了,我又一个星期没去……”脚跟踢在床沿上哐当哐当作响。
“大乐,你别踢,床坏了就没地方睡了。”
大乐嘿嘿一笑:“你睡桌子挺好。”
不提不要紧,一提李英俊又郁闷了:“大乐,那晚上你怎么不理爸爸啊。”
“我睡着了。”
“瞎说,你都转过来了,又转过去了。”
“爸你怎么这么烦啊。”大乐一甩手走了。
李英俊用牙齿把线咬断,继续对另一只鞋发起进攻。
过了一会儿大乐又进来了:“爸,二乐他们快回来了,你还不把衣服裤子收起来,被他们手一摸你明天还穿不穿了?”
“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出去?”
“嘁。”大乐又不理李英俊了,把李英俊补好的鞋子拿起来看。
鞋边线痕凌乱纵横交错,总之,像一团麻,还有好多解不开的小疙瘩。
“你明天又要去找工作?”
李英俊刚想说十有**已经找到工作的好消息,又迟疑了。
万一又被拒绝了,太没面子,也太让大乐失望了。
“嗯,不能总在家闲着,我再出去转转。”
梦侣休闲不是个卖衣服的地方,李英俊站在红太阳写字楼六零五号房门口,看着上面金光闪闪的牌子**。
梦侣休闲,培训部。
李英俊伸出手迟疑的敲了几下。
门一开,冒出来一个小伙儿,打扮挺洋气,正拿着一个抢眼的新款lg手机:“行行,李姐,什么?哦,六点,行。”
看他挂了手机,李英俊问:“对不起,张总在吗?”
小伙儿上下打量了李英俊一遍,看的李英俊浑身难受。
“进去吧。”
小伙儿走了,李英俊弯腰低头的进去了。
“英俊哥!”张挺热情的迎接上来,一把抓住李英俊的手摇呀摇,又把身子向后拉,审视了李英俊一遍,目光和刚才那个小青年完全一样,然后又热情的拉着李英俊坐在真皮沙发上,继续握手摇呀摇。
“张……张总,有什么我能做的工作?”
“不急不急,英俊哥,我可把你给盼来了!我可再问一次,你是真想在我这儿工作?”
李英俊有点疑惑:“是啊!”
“那就好,英俊哥,恭喜你啊,你以后肯定比我干的还好!”
张挺起身迅速的拨了个号码,态度谄媚的低语了几句,一边说话一边向李英俊看:“对,对,再不我和他去您那儿给您看看?嗯,嗯。刘总再见。”
李英俊说:“是不是挺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我上司听说找了个人才,要我带你去看看。”
李英俊感动了,心里想:“哥们儿,我真的是个人才啊!”
张挺又对着李英俊上看下看,当目光转移到李英俊的双脚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这样不行。”
他又迅速的拨了个号码,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驭使气指:“不行!我马上要用车!耽误了你担待得起?那个什么,让胖子亲自开车!”
李英俊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已经被张挺拉下了楼,上了一辆吉普,呼啦一声,车开走了。
张挺在车上异常迫切,不时抬手看手腕上一款金色镶钻的欧米茄。
车停了,李英俊一下来张挺拉着他就跑,边跑边回头:“胖子,在这儿等着!”
李英俊一抬头,顿时住了脚。
上面几个大字:“h市牙科专科医院。”
“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洗牙。”
《大唐剑歌》即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