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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节 往北途中（）
颜常武带了二条五级巡航舰和四条六级巡航舰以及二条补给舰和四条大福船组成的编队沿着朝鲜王国海边行，不时得到补给，沿途地方官民都是热情有加地接待他们。
是上国人，还是本国的驸马爷，官民们争相欢迎讨好，让他们得到新鲜的饮水、蔬菜还有家禽牲畜的鲜肉等。
让人称道的是东南舰队上岸参观时态度和蔼，按照买卖公平的原则，以市价购买对方的物资，让朝鲜官民们小赚一笔，对他们是赞不绝口。
一些官员有阅历的，更有感恨不已………后金人骄横，来朝鲜是强行勒索，东西不给钱不算，稍一不好，就是打骂，不仅是骂，而是拳打脚踢，接待的官吏们苦不堪言！
对比之下，上国就是上国，素质非常地好！！
唉，可惜上国在与后金蛮夷的战争中讨不了好，朝鲜官员们多少希望上国能够取胜！
他们这边有想法，同样地，东南舰队的官兵们也有很大的感触。
他们在稍大一些的朝鲜城市边停泊，进行补给的同时也组织参观
结果一看，朝鲜王国与我东南府相比，差得远矣！
朝鲜王国各地的建筑物低矮，哪怕是城市的市容市貌远不及东南府台湾十镇，街道狭小且不算，物品也很匮乏，市政建设逊色，哪象东南府的城镇全部硬底化，卫生工作，垃圾回收得很好。
朝鲜民众民间普遍脸有菜色，显然营养不足，导致个子矮小。
衣着不消说了，除了达官贵人有绸缎加身之外，都是粗制土布。
他们的军力很惨，朝鲜西海岸还好一点，东海岸的水军多是小船，大船寥寥无几，很薄皮的那种，而且军队疏于操练，看上去懒洋洋没有精神，装备也很差，小炮无多，火绳枪也没有几支，弓箭，嘿嘿，小小的弓箭，水军普遍装备的是刀枪。
这能打水战吗？
不怕差就怕比，大家看过之后，就对自己的东南府更加地爱戴了！
朝鲜王国立国数百年，而我东南府才建立数年，差上几十倍年份，可是我们干出了什么成就！
不必与朝鲜王国比，就是与大陆方面比，大陆许多地方也比不过我东南府！
固然，大陆的人文文化、生产力和建筑物等许多方面是我们比不上的，但民众的生活，东南府还真的胜过了大陆的普罗大众，加上军队的实力，现在可以自夸：我们干得不错！
大家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在朝鲜王国的釜山海域，一条东南府的商船停留等在那里，然后派出了小船装载了数人开过来，送到旗舰上是二个小矮人。
原本是倭国人！
都是一水的大饼脸，小腿、小眼睛，个子都没超过一米五，大家要低头看他们（绝无诋毁他们，直到公元一九年，倭人的身材都是非常矮小的，道理非常简单，营养供不上），手臂都异常地粗壮，几乎和他们的萝卜小腿一样粗。
他们是二兄弟，叫做山木大郎和山本次郎，来自江户南部千叶县铫子市和田町，该地是倭国历史悠久的捕鲸渔村，当地人捕鲸和屠宰鲸鱼的手艺娴熟，鲸肉是当地人主食之一。
倭国地方狭小，田地都不够，哪有地方养牛羊牲畜，只好多吃鱼肉。
山木大郎和山本次郎之所以被东南府看上，他们是捕鲸好手，因此幸运地被选中帮助上国捕鲸。
倭国捕鲸有长远历史，以和田町为例，南槌鲸每年6月会到和田町的房总半岛附近觅食，当地渔民们的捕鲸忙季一直到月为止。
不过倭国的捕鲸，多是近海，少有远洋作业。
他们上到旗舰，立即向颜常武跪下，颜常武通过翻译对他们好言相慰，要他们拿出本事来，助大军杀鲸，自有重赏！
兄弟俩诚挚地叩头，上国人出手阔绰，给的工钱足以买下他们的命，又带刀带枪的，这等豪客哪敢得罪！
他们带来了吃饭的家伙：捕鲸叉和砍鲸斧，前者用来捕鲸，后者用来宰鲸。
编队一直向北，已经离开了朝鲜王国范围，他们看到了海岸那边无边无际的陆地，还看到了密密麻麻地森林，都是针叶林，放眼过去尽是一片绿海！
还有隐藏在树林里的难以计数的无数飞禽走兽和流淌入海的河流。
一路开过去都是这种景象，别人没什么，只说“很富饶啊！”也有人说“很冷，冬天会冻死人的！”
颜常武却是脸色不欢，因为他知道这广袤无限的原野，原本都是我大中华的范围，那些地区也曾经有过明朝官吏的踪迹，明朝在享滚河口（阿姆贡河口）对岸的特林地区设奴儿干都指挥使司，管辖黑龙江、乌苏里江流域，其中包括再北的库页岛，曾经设立过卫所，岛上的诸族向明政府派出了正式的纳贡代表团。
后来老野猪皮崛起，这片地区就给他接管了，接管也就罢了，最终割让给老毛子
伤心往事不须提，现在颜大少来了，自认守土有责，绝对不能丢失任何一寸的领土！
舰队航行，沿途都有海图！
海域的地理分布和水深都标得清清楚楚，让舰队安全地按图航行，没出漏子。
而且岸上的人烟分布及地理形势也有画出，舰队每隔一段距离都可以派人上岸取水，顺便射杀一些飞禽走兽打打牙祭。
所经之处都荒无人烟，根本无须担心敌人攻击。
如此顺风顺水，出于颜常武设立的水文地质勘探大队，分为南北两大队，属于军队编制，一路向北航行，最远处一直在库页岛北面的鄂霍次克海和堪察加半岛在勘探，最南的已经在马六甲海峡活动了！
他们打着通商的名义，实际上就是间谍船，每大队的船只起初只得二条，逐年增加船只和经费，到目前为止每支大队都有大船十艘和小船十数艘，让舰队出动总有海图可依，成为高级军官们对颜常武信服的一个原因之一。
有什么比远洋航行中有海图更爽的事！
不仅如此，因为是老大出动，所以水文地质勘探大队专门派了走了多次北方航线到过堪察加半岛的船长霍永和为舰队的引水员，引导他们顺顺利利到达了库页岛南端的倭国据点。
是的，倭国人已经在库页岛南端活动了。
第294节 金鲸证书（）
倭国北海道地区到库页岛非常接近，相隔的宗谷海峡南北最狭处距离不到百里42公里，很方便倭国人航渡过去。
1295年，日本日莲宗第二代祖师日持上人前往库页岛传教，并且在岛上建立日莲宗据点。
1485年，库页岛本地阿伊努族首领向武田信广献铜雀台。
1593年，丰臣秀吉派遣大将松前庆广攻占所有虾夷族阿伊努族土地，其中包括阿伊努族控制的库页岛最南端。
眼前的小村落是倭人的虾夷国松前藩所管辖，现任藩主是松前公广，1617年继承家督，成为藩主，而松前藩为日本江户时代渡岛国津轻郡现在的北海道松前郡曾经存在的藩。居城为松前福山城。
倭人聚居地仅是一个小村落，倭国对于大陆地区领土可谓是垂涎三尺，但物资丰饶的库页岛送给他们也不要。
太冷了！
夏季短暂，冬季长达半年，北方地区气温最低是40摄氏度，冷得受不了，所以这个村落的村民实质上是臣服于倭人的阿伊努族人而已，倭人没多少人。
在那里取得了一些补给，食水，皮毛和走兽，还给土人以食盐和吃食用具，拿金银是没有用的，他们根本用不上。
舰队转向东，在库页岛南端的东尖角处有两个尖角，倭人位于西尖角背风地找到了一个已经预定好的小海湾停泊，那里有个河道，可以让六级巡航舰近岸。
陆战队员登陆，然后是同来的民工搬运物资上岸。
他们立即大干快上起来，预定在那里设立一个名叫“库页岛一号”的基地，派上一个百人队在那里长驻。
颜常武接见了驻军的上尉军官叶伯杰，对他当面训示道：“我给这里取名为库页岛，它自古以来就是我国领土，你给我守好了！”
“自古以来”真是个很有用的名词，等到劳资有足够的实力后，就会发扬光大，那些什么女真人和倭人，统统扫掉他们！
叶伯杰乃前宁远军转到台湾卫的北人，家眷都在台湾，对颜常武的忠心不必担心，他行军礼，响亮地回答道：“人在地在！”
“好！”
库页岛一号建设得不含糊，他们建立了一个堡垒，里面有炮台，岗楼，宿舍、操场、仓库、码头等，甚至还准备了一个植物温室！其中宿舍区和炮台使用了双面墙加地暖，厚实的皮衣冬装，充足的柴火和食物以使留守的军人们能够度过库页岛可怕的寒冬。
他们立下了一个界碑，申明大明崇祯四年七月初三立，该地区定名为“库页岛”，该地则为“远村”，表明是遥远的地方，到来者有东南府督军颜常武，副参谋长甘辉、斯托姆等。
建筑在进行中，他们留下了一条小型的单桅帆船和二条小艇后，编队离开远村，正式开始捕鲸业务。
远村据点远悬海外，并不用担心后金军，他们来不了这么远，虽说只有百人，但武装到牙齿，只怕得用上千人也不一定能够打得下这座堡垒！
建立远村据点，是用来接待将来络绎不绝的捕鲸船队，颜常武正式确定：从现在起，东南舰队中军官需要考取舰长资格证书的军官，都要猎杀一头鲸鱼！
指挥一条军舰，进行一次远航是考取舰长资格证书的中的一项“科目”，而新添加的一项“科目”则是猎杀一头鲸鱼。
当然，考证的舰长只是指挥一条战舰去杀，是大家协助，一起干活，舰长可以亲自下艇去杀，也可以让别人去杀，主要的目的是完成猎杀一头鲸鱼。
大家都明白，“考证”肯定是越来越难的，就象大家车试一样，先前人工考，由考官打分，相对好考，等到改进到电子考，电脑评分不容情的。
考虑到运气的好坏，舰队需要舰长，万一没遇到鲸鱼的话，这舰长就当不成舰长，那也不行。
东南舰队很需要舰长，因此在完成考取舰长证书的各处科目后，但没有杀死鲸鱼的，照样可以获得舰长资格证书，登舰指挥作战。
但是，杀死鲸鱼的舰长的蓝色舰长资格证书将会有一个漂亮的金色鲸鱼标志，叫做金鲸证书，这货硬，拥有此证书的舰长薪水加多百分之五，以作奖励！
所杀的鲸鱼不能在台湾附近杀，要不下到南洋暂时没开通，要不就是北上到达远村杀的才及格。
杀鲸鱼成为舰长考证“科目”是颜常武设想的实施，在他看来，杀鲸鱼可以极大地锻炼一个舰长的技能水平，见血是必须的，要让军队多见血。
但是我们不可能天天打海战，现在海盗有变老实的趋势那是，你这么多的巡航舰在海上跑，谁不怕？杀不了人，那就杀鲸鱼吧！
杀鲸鱼除了可以培养尚武精神之外，还有经济收益，他们的出航费用是军费出，收益的一半归军队，另一半则是舰上官兵分！颜大少此举招致首席执行官陈衷纪反对，他怕的是那些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军官不当舰长了，去做了捕鲸船的船长……
……
这片海域风浪不断冲击，海朝流向汹涌，风雨云雾变幻莫测，长涌、大浪经常有十几米高，是个天无三日晴，海无三日宁的险地，一年到头都是狂风恶浪。
甲板上人员穿上了水衣，好几个观察员拿着望远镜，仔细搜索着远处海域的动静，希望能够发现喷水。
很不错的，出航半天，就有舰员大叫道：“见到喷水了！”
军官们的望远镜一起扫向所指的方向，他们发现了一条又粗又低的水柱！
一下喷出，又一下喷出！
“太好了！”颜常武赞叹道，运气不错，得说是先前没人来这一带捕杀过鲸鱼，倭人来不了这么远，因此多，自然就容易见到。
他立即接过了指挥权，指挥战舰向着喷水的位置开过去。
这是必须的，当发现喷水后，考证的舰长就得自已指挥，在见证人的见证下，包括军部代表和下层军官，他们将会在杀鲸的证明上签字，表明是该舰长独立完成指挥杀鲸的科目考试。
风帆船往一个目标航行绝非易事，不象动力船的马达一开，就能勇往直前，需要舰上官兵们在追逐中利用风去控制航向的能力，而风向是莫测的！
需要舰长航海长看风使舵的能力，还需要其它官兵的反应，来不得半点的马虎。
好在颜常武听从总顾问斯托姆的建议，就算担任总指挥，也照样做舰长，并且按一个舰长的正常值更时间去履行舰长的职责，如此将他的操控能力给锻炼出来，这才能够让战舰在他的指挥下，不断地缩短与那条鲸鱼的距离。
第295节 捕鲸记（）
颜常武看着帆片，一切正常，他又审视了一下被船头涌起的海水如何顺着船帮向后流，就能够从船首尾的吃水差发现艉帆给前艏柱的压力大了些，帆面受到的极端压力可能反倒使船速，即尾帆吃风太多，把船尾抬起来，这时舵效就会失灵，船首容易埋头，船前的涌浪就会冲刷露天甲板，此时船速会减慢，有些时候吃风多也得利用风。
于是他下令将主桅顶帆给收起来，虽然风力甚大，凉嗖嗖地有如刀子，但水手们光着膀子，干得热气腾腾，颜常武叫道：“大伙儿努力，杀了鲸鱼，有奖金，今天改善伙食！”
“好咧，督军！”大家精神抖擞地道。
大家的努力下，台南一号（旗舰）行使得更加流畅，风力推帆，克服了海浪的阻力，从测速绳里看到速度达到了八节时速。
风开始向北吹，并且形成了阵风，由于风向和龙骨成为直角，颜常武让水手们挂起了支索帆和前后主帆，他朝上看了看前顶帆在风的吹袭下有点松动，吩咐水手们把它们拉紧
风帆时期的舰长活儿不是那么好做的，舰船见风使舵，而如何让舰船吃上风是件大学问，颜常武的努力加上多位资深红毛番的悉心教导，让他把船引导接近了那头鲸鱼。
突然间了望哨叫道：“它消失了！”
大家的望远镜在海面上没看到鲸鱼的踪影，不由地惊慌起来。
山木大郎用倭语嘟嚷着什么，翻译说他认为是鲸鱼潜水了，如果它没受到惊拢的话，一会儿还会出现的。
果然，没隔多久，就看到鲸鱼重新冒头，舰船小心地靠近了它的侧后方。
不用使用望远镜，看到那头鲸鱼头部特别地大，与身躯比较，它的头部显得不成比例的重而大，而尾部却显得既轻又小，这使得它的身躯好似一只大蝌蚪。
“抹香鲸！”颜常武从动物世界的记忆中想起来。
这头抹香鲸至少超过了十二米长，看它的身躯颜色应该成年了，它正不慌不忙喷着水前进。
他们放下了两条小艇，艇入水时溅起的浪花直扑到露天甲板上，哪怕是晴天，浪涌颇大。
山木大郎和山本次郎各自指挥一条小艇，各有八名水手划桨，颜常武带着护卫水深下到山木大郎那条艇，而另一个护卫水浅则下到山木次郎的那一条。
他们装备齐全，带上了捕鲸叉、标枪、浮标、砍刀和长长的缆绳放在桶里，结实的桶里钉着系缆柱，缆绳结实地绑在了柱子上。
颜常武只穿了一条皮裤（绑着的），背了一把刀和带着匕首，光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呈倒梯形，壮如牛犊。
不过，甘辉听到水兵们低声说起似乎见过鲨鱼的事情。
由水手们划桨，向着抹香鲸轻轻地接近。
桨上都包了布，不出声响，避免鲸鱼受到了惊拢。
此时所有舰船都停止了声音，高官们面带忧色地看着两条小艇往鲸鱼而去。
就他们认为，颜常武最好不要亲自动手，反正舰长杀鲸“科目”考试没硬性规定舰长必须亲自动手杀鲸，派人去都行了，哪用自己冒险！
虽然颜常武的泳术非常好，堪称是浪里白条，但他们根本不放心！
不过他们无法阻止颜常武亲自出动，谁都明白做老大不容易，头一个杀鲸能够表达出身先士卒的勇气，对于鼓励士气很有好处。
他们能做的是让另外的舰船下多四条小艇跟在后面。
慢慢地划近了鲸鱼，它似乎没有注意到人接近它，又或者是发现了，不屑于理会这些“小家伙”，但没想到体形是挑战不了它，可小家伙手里有真家伙！
接近了，距离不到三米处，坐在船头上的山木大郎仔细地审视着鲸鱼，等它双鳍又一次发力完成推动它前进后，立即示意把桨划近，他高举起尖端带着倒钩铮亮的捕鲸叉，用力地把叉子投出！
捕鲸叉重重地扎进了鲸鱼背脊，插在了它的左鳍的后面，那头鲸鱼痛楚地喷出了一口气，海水如下雨般地淋了小艇上所有人满身。
鲸鱼猛地向前蹿出，捕鲸叉的那头连着的缆绳立即飞快地跑起来，很快地放尽了！
它潜入了水里，一**的血迹在海水里扩散。
拴着缆绳一头给水深和两个水兵紧紧地抓着，鲸鱼强大的力量通过缆绳和人体作用在艇身上，它就拖着小艇开始加速！
海水里先是一大团的血水，腥气扑鼻，然后鲸鱼冒出头。
在倭人的指挥下，小艇向它接近，然后颜常武使用标枪，刺在了鲸鱼身上，与此同时，山木大郎也给它来了一标枪。
它又潜了下去，再浮出水面时，两杆插着的标枪已经消失，于是颜常武和山木大郎各给它来一下，它又潜下水里。
如是四次之后，折腾了个把小时，整片海域都变了颜色，血腥气息浓重！
它挨了八杆标枪还杀它不死，亏山木大郎还吹嘘自己是捕鲸能手，严重怀疑！
其实也不能怪山木大郎，因为他以前也没怎么杀过抹香鲸，杀的以南槌鲸为多，杀法不一样，不能速杀抹香鲸。
颜常武大感不耐，待它再次出现时，用力一标枪插出，力道十足！它痛得左右摆尾！
突然间，仿佛痛楚让它发了疯，它猛然向着给它带来痛苦的小艇撞去！
一般地，受伤的鲸鱼比较少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