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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简单,多个衙门不就是多了些官吗!
官衙立容易,至于成立大学,钱不是问题,而是人才是问题,汤若望离开东南府,返回北京,为东南大学拉人才。
人才难得,有足够的人才才可以大学开门招生,现在只能在筹办中。
还是人才难得,例如象东南府外事部门的那些笨蛋,居然将安南阮朝、郑朝和占城的使节安排住在一起,他们不打架才怪!
……
且说安南郑朝挨东南府海军打上门去,为一个乱七八糟的可笑理由把他们胖揍了一场,又扯帆离开,郑朝在风中凌乱中。
后来知道了东南府是新晋南海小霸王,他们拥有的战舰把红毛番都给压制了,而郑朝不可能制造同样的战舰与东南府开战的。
人家打得你,你打不得人家,这样的局面能硬撑下去?
因此郑朝学聪明了,立即派出了以宗室郑贤为首的高级访问团,坐船前往东南府进行外交访问,要求友好。
这郑贤是军人出身,身高足有米七,算是异种,在所带的一群安南猴子中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事实上就是因为他长得高才以他为正使,否则东南军普遍米七以上,实在有伤面子。
一行三十五人,在台南上了岸,东南府对他们还算重视,毕竟小政权嘛,有外来的客人访问,那是好事。
安排他们的首脑五人入住“海滨宾馆”,算是东南府的“国宾馆”,这里园林式建筑,临海又面积广大,遍布各种奇花异草,珍稀树林,台湾佳果,所住地方是中式古典建筑,有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设计精美,可观沧海,让使节团十分满意。
不过郑朝代表团还没得接到通知,那东南府的老大颜大少又去海上打炮去了,虽然他知道他们来,但他们的面子显然没有汤神父这么大。
同样地,东南府陈首席因为公务繁忙,暂时没空接见他们,其实也是看不起他们。
看不起就是看不起,有种来与我们炮战!
这一等就是一星期,郑氏耐心地等待,反正东南府的伙食不错,这天早餐后,他们五人正在林荫道上漫步,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阵阵叽哩呱拉的安南土话。
乡音?
他们先是一喜,随即见到路边转出来的一行人,看他们的装束,让他们脸色大变。
阮朝人!
尤其是郑贤认出了为首地那个是阮福卫,正是阮朝佛主阮福源的侄儿,阮福卫素有勇力,给予入侵的郑军很大的杀伤。
仇人眼见,分外眼红,啊,又是狭路相逢,双方顾不得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一拥而上,干起来了!
阮福卫措手不及,被郑贤一下子把他的鼻子打得肿起来象只血梨,但他军人出身,也把老拳一挥,瞧吧!
“郑朝的狗东西,试试吧!”他出拳如风,通通两拳。
郑贤变成了类似中国国宝!
双方打不到几分钟,郑朝人已落下风,因为对方足有八人,而郑朝人才得五个。
危急关头,居然又有一队人五个加入了战团中,与郑朝人合击阮朝。
阮福卫定睛一看:“啊,原来是占城的狗崽子,敢惹你阮福爷,看打!”
十八人拼命互相扭打起来,除了拳打脚踢,抓头发的抓头发(安南仿汉风,而当时汉人男子是留头发的),当中阮氏有个家伙留有长指甲,出招有如九阴白骨爪,抓到人身必定见血,大显神威!
看得国宾馆的侍卫和侍从们目瞪口呆:这是哪来的外交使节,别是冒充的吧?
“砰!”喊话他们停手,不听,东南府一个高级官员掏出手枪,打响了一枪,这才将这些人镇住停手。
第348节 去幕府的外交事务()
停手下来的三方使节斯文扫地,漂亮的衣服被扯碎,破破烂烂形如叫化子,有的人眼睛发肿,有人的鼻子胀得象一个大李子,许多人脸上有血块,身上有抓痕!
兀自不服气,还在叫骂,东南府人员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请他们回去。
然后三方调离,分散到相隔很远的地方居住,不集中饮食,这才没再出事端。
陈衷纪不得不再等上一个星期,才能够与他们见面都被打得鼻青耳肿的外交使节不合适大家见面,否则陈衷纪难保笑出声来,又闹出外交事件。
好不容易才见上了面,首先见的是占城人,已经升格为东南人民的老朋友的占城人热情扬溢,又送上龙涎、檀香等异香,东南府回赠丝绸、茶叶和瓷器(感谢老祖宗的赠予,这些货物大气不丢脸,还实用)等。
双方满意了回顾双边关系的发展,重申了国与国之间不分大小,互相尊重领土主权完整介个就是一个大坑,我们东南府说尊重占城,若阮朝进犯占城,不就是不给我东南府面子?
不给我们面子,你说我们会怎么做?
要知道我们东南府,有的是巨舰大炮,拿来摆的吗?
这番话重申出来,无论是阮朝和郑朝的使节们都郁闷无比,他们想清楚了这一关节,以后,阮朝打占城,东南府说阮朝不尊重占城主权完整,打之;同样地,郑朝打阮朝,东南府又来插上一脚。
想顺利吗?给利益来塞我嘴巴吧!
陈衷纪佩服不已,却没想到这是腹黑兔子的外交精华,强弱通吃。
占城人为东南府提供水稻,今年更准备甘蔗,都由东南府包销,他们得到了东南府对他们的安全保证,满意而去。
而阮朝人强颜欢笑,与陈衷纪共诉两边政权友谊,说起来,大家并无大矛盾,因此还是相谈甚欢,阮朝也答应了水稻卖出给东南府,大家订了购销合同。
与他们比起来,见着郑朝人,陈衷纪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郑朝人涎着脸,巴巴地贴上来!
首先是致歉,嗯,先前贵府颜督军指责郑朝中有人到贵国广西龙州县城去杀人放火之事,已有着落!
陈衷纪看着对方的卷宗,说的是郑朝某位将军,因为做走私生意,货物被明朝巡检司查缉,收进龙州县城,那个将军一时想不开,就过境闹事,现在已将该将军明刑正法,赔偿二万银元,对贵朝和东南府有个交代!
一目十行地看完,陈衷纪连那个郑朝将军的姓名都不记在心上!
只知道对方屈服了,给了东南府面子,那就得了,加上去年大抢了一票,陈衷纪也不为已甚,毕竟我们东南府不是专业做强盗的,难道不是吗?
于是双方和平,实现友好,和阮朝、占城一样,大家签订了友好通商协议,陈衷纪缓缓地道:“我们要求租用贵国鸿基地界!”
双方没有立即达成协议,郑朝使节团把消息送回升龙府(河内),升龙府派人到鸿基细察,才发现东南府人不地道,那里有上好的煤矿!
这下麻烦了,租还是不租?
租给东南府开发,心有不甘!
但不给的话,东南府的炮舰上门。
急出来的郑朝居然想到了对半分,亦即东南府出开发资金,人力由郑朝出,收益双方对半分!
这感情好,东南府同意了。
从此,安南鸿基的优质无烟煤,源源不断地流进了东南府里,为东南府工业和民间提供提供动力,造枪造炮,民间煮饭煮水,东南府陆续停止开发自家煤矿,不再砍伐树木。
大陆也有不少好煤矿,为什么不合作?
呃,大陆那边太熟了,不好下手!
安南这边想搞什么鬼,任他们搞鬼,我只一招就是炮舰上门,不服就打,打安南猴子全无心理负担。
……
时间推移,一切都按部就班,训练的训练,生产的生产,直到一则消息传来,让正海上打炮爽的颜常武不得不返航回督军府。
“你是说我的老朋友,德川秀忠殿下已挂?”颜常武问陈衷纪道。
“正是!”(按正史应是1632年1月24日挂掉,但历史有所改变,为该年年中挂的)
德川秀忠是东瀛老乌龟德川家康的儿子,江户幕府二代将军,后交出将军位,任大御所,与东南府的关系相当铁,他去世后,江户幕府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派高级使节团过海上门报丧。
“于情于理,我们得派出有力人士去走上一遭!”陈衷纪说道。
“没错!”颜常武说道,他自己不能上岸,陈衷纪作为东南府第二号人物去吊丧,足够给面子。
陈衷纪回去收拾了一下,当天就走,他坐的的是巡航舰,由洪熙官陪同,洪熙官颜值高,会多国外语包括日语(这家伙准备充分),又能说会打,正是好人选。
船只一路疾行,好不容易赶到江户,幕府早就有人等着,马上请他们去江户的增上寺,德川秀忠的归葬地,他将于一天后吉时下葬。
见陈衷纪赶到,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东南府不会与他过不去。
当晚,陈衷纪一众宿于增上寺外临时辟出的馆舍里,见到江户幕府辖下的大名们及朝鲜使节等云集,给予东南府的礼遇是最高的!
位置最好,最为醒目,派出的陪同官阶最高。
增上寺是一座净土宗寺院,山号为三缘山,正式的全名为三缘山广度院增上寺。乃日本净土宗镇西派七个大本山其中之一,也是江户幕府德川家的灵庙之一。增上寺的前身是由空海的弟子,也是入唐八家之一的宗睿创建于武藏国的贝冢,相当于现在的千代田区及纪尾井町一带,原寺名为光明寺,属于真言宗的寺庙。明德4年(1393年)由净土宗八祖圣聪上人入主,改为净土宗,并改寺名为增上寺。
德川秀忠法名为台德院殿兴莲社德誉入西大居士,官位是从一位太政大臣,封号有征夷大将军、大御所,归葬于增上寺。
第二天一早大家陆续进寺,接下来就是一番事务,丧家吹吹打打,不必细表。
吊丧的陆续上前来拜,而东南府又是头一个外来政权上前。
陈衷纪代表东南府颜督军向德川秀忠的去世表示深切的哀悼,说他的去世是东南府的巨大损失,并表示对现任幕府将军德川家光坚定不移的支持,共同维护双边友好,积极发展睦邻和平关系!
一般人上前吊丧,只是说说而已,陈衷纪纯粹来演讲了,却无人干涉他。
德川家光得到他想要听的话,不由大喜!
而大名们有不少是欣慰的,也有一些人掩饰不了他们失望的表情。
很快地,表情转为了行动,在结束后大家下山时,于增上寺的中门,著名的“三解脱门”,陈衷纪差点被解脱了。
刷!
一道寒光直抢陈衷纪颈脖,只要给砍中血管,那就会出现喷泉壮观场面!
第349节 东南府督军夫人出嫁()
三解脱门也是东日本最大的门,属于增上寺的中门。因德川家康的协助,聘请当时江户幕府的大工头中井正清所造,建造于元和8年(1622年)。
名称中的三解脱,意味着可以解脱佛家所说的三毒“贪、瞋、痴”。
陈衷纪一众人下山离寺,在三解脱门左边侍立的一个日本武士,猛地对他拨刀相向!
不仅如此,在右边的另一位日本武士,同样拨刀急速蹿来,呈双鬼拍门之势,白衣取!
事出仓猝,大家惊呼声中,陈衷纪一动不动,只是脸上掠过一丝痉挛。
参与这等事情,所有来客都没有带着兵器,也没有卫队跟随,眼看着他就要死于非命,两个刺客大喜,加速杀至,刀向前伸,却见乌光闪过,只觉得执刀手都是一阵剧痛,居然被打掉在地上!
在陈衷纪稍后的洪熙官取出三节棍闪电出手,重重地砸一人掉刀,再砸另一人掉刀,他一个箭步上前,马上将陈衷纪护在身后,双手执定棍头棍尾,摆个甫士。
来客不能带兵器上山,都被搜身,但东南府两个使节,独一无二不被搜身的!
当然,洪熙官不可能带刀出来,那是对主人的不敬,双节棍用布包裹着栓在腰间,遇事即亮出来。
那两个刺客见事不谐,其余武士急速奔来,他们齐齐取出一把短刀,往自己脖子一抹!
倒地后很快死去!
而洪熙官护着陈衷纪急速下来,对于主家其余人等的呼唤充耳不闻,山下有二百东南火枪手,两人进入他们里面后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了,洪上校!”陈衷纪长出了一口气。
“督军的指示,要保着陈首席!”洪熙官躬身道。
……
陈衷纪的遇刺,德川家光很快就知道了,他愤怒无比,要是这位东南府贵客出事,会严重影响江户幕府与东南府的关系。
这些年来,有东南府挡着红毛番,压制藩属,对于稳定江户幕府统治有着重要的关系!
德川家光一面下令严查此事,一面亲自赶去东南府营地里见陈衷纪表示慰问,并亲自道歉!
“殿下挂心了,那些卑鄙小人的行事,不会影响到我们双边关系!”陈衷纪第一时间表态令德川家光放下心来。
“不过,殿下,只怕贵国国内会有事发生呢,须早作提防!”陈衷纪提醒他道。
“我会的!”德川家光强捺愤怒地道。
“我们东南府将在长崎驻扎六条巡航舰,一旦有什么事,殿下可以召唤他们帮忙,殿下的话就等于是我们督军的指示!还有什么需求的话,快船通知我们,我们将是江户幕府的坚定支持者!”陈衷纪慷慨地道。
如此仗义,德川家光称谢不已!
……
在卫队的保护下离开了增上寺,按陈衷纪吩咐往江户海边而去,
路上,洪熙官问道:“陈首席,倭岛这边将会有事?”
“迟早的事!”陈衷纪笃定地道。
“那么,有事的时候,请陈首席给我美言几句!”洪熙官提出要求道。
“没问题,你救了我,我帮你说几句话,当然得督军同意才行!”
“谢谢陈首席!”虽然陈衷纪不管军令,但他的面子,一般颜大少都会给的。
到达海边,又有三百火枪手与他们会合,将海边的一条街道都给封锁了!
自洪熙官打下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见陈衷纪带着他们来到一大户人家门前,他示意大家下马列队等着,不多时,侧门开启,一位大豪出来,正是杨天生。
两个老友见面寒暄起来,杨天生不胜唏嘘地道:“不知不觉,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莺儿就要出嫁了,好象还在昨天哪。”
“你我都作了一笔好买卖啊!”陈衷纪感慨地道。
“对,对!”杨天生连声赞同道,如今一个贵为国丈,一个贵为首辅,两人站一起,是富贵逼人来。
这一切都与几年前他们作出的选择有关,他们作梦也没想到那个青涩的要依靠他们的小子居然走得如此之远,一飞冲天!
水涨船高,也带契着两人及他们的家族说不定富贵几代人!
“现在莺儿正位,你这个国丈不能再做生意,一是怕人说,二是为了你的安全,我身兼人事部长和建设部长,这建设部就有劳老兄了!”陈衷纪示好道。
杨天生大喜,建设部虽是东南府六部之末,但很有搞头,得坐建设部是件爽事,他假惺惺地道:“只怕有人说我会仗着督军夫人之势……”
陈衷纪晒道:“督军行事,从来不怕什么人讲。”
两人闲聊,直到有人过来道:“吉时已到!”
陈衷纪点点头,着洪熙官叫大家打醒精神,而他则在门口叫道:“臣陈衷纪,恭请东南府颜督军夫人起驾!”
陈衷纪到达倭岛,除了给德川秀忠奔丧,还有代督军迎亲。
本来这两桩事情凑一起有点那个,但奔丧是别家之事,迎亲是督军的事,并且东南府判定倭岛将会进入多事之秋,督军夫人不可再在倭国停留。
中门大开,众人送新娘子鱼贯而出,嫁妆队列长长。
新娘子穿着大红衣衫绣着金色龙凤,四爪的!红盖头掩着新娘子容貌,看她身材高挑,浑身上下都是金饰,看上去很多斤重!
一切都按闽南婚礼习俗来办,她要摸葱摸蒜摸萝卜,由家人相陪,兄在前,弟在后,过火盆,出门撑红伞,铅、茶叶梗和竹叶绞碎了洒在新娘的身上等等。
出了这个府门,督军夫人稍稍停步,她知道,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的了!
她将与她的少女时期告别,童年的彩梦,将永远留在记忆中。
别了,江户!
再见,东瀛!
她迈步登上了马车!
“砰砰砰……!”
没有放鞭炮,而是火枪齐射,五百支火枪一起朝天开火。
随着火枪信号的打响,停在江户湾的十四条战舰,也朝天发射礼炮,炮声轰隆回荡,震撼了江户湾!
待到贵人登舰时,又是一通礼炮!
东南府督军夫人出嫁,就是这么地霸道!
……
夜来,一群东瀛的鬼鬼怪怪聚一起,他们得知白天是东南府督军夫人在江户出嫁,不由得大惊,追悔莫及。
大隐隐于市,东南府督军夫人居然在东瀛居住,如果能够将她捉到,这将是多么好的良机,迫东南府势力退出东瀛。
可惜世间无后悔药卖,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东瀛进入了多事之秋!
第350节 督军大婚!()
农历八月十八,东南府督军颜常武大婚!
远在北京的崇祯皇帝都被惊动了,他送上一份重礼:加封颜常武福建海防副总兵,二品龙虎将军,再晋为东南伯!
东南伯的爵位让颜常武足以对上大陆的总督巡抚而分庭抗礼,是对他“东南府”的承认。这龙虎将军是明朝封赐外蕃不服王化的大部落首领之用,老野猪皮便曾经受此封号,副总兵官和龙虎将军之位,有默许他自设军制军号军爵,许他自立门户。
这些年来,崇祯皇帝对颜常武是无可奈何,亦知道他是无意大陆,反倒成了大明的屏藩,镇压东南,红毛番、倭寇根本过不得东南府之关,并且多次出兵助战宁远,还热心维护大明外境,让安南人在边境上彻底消停。。
罢了,给他好过给其他人,因此崇视皇帝心中再不爽,也捏着鼻子认了,只盼着他不惹事就好了。
皇帝的态度表明后,大明首辅周延儒、次辅徐光启和温体仁都送来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