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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福建,肯定海运,然后中途货物漂没。
行商入禀官府,说“恒和昌”商号没及时交货,影响到他与其他商号老板们的后续业务,要求赔偿损失。
而提供物资给“恒和昌”商号的大大小小的供货商,也一起告状,他“恒和昌”商号交付货款!
佃农也闹事,要东家支付劳动酬金。
官府将张如镜抓进大牢里,想逼“恒和昌”破产!
众叛亲离的情况下,张家内部意见纷纷,矛盾重重,张龚氏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
她算有点本事,典当首饰,卖出一些无关紧要的田产,组织生产供货,左右腾挪之下,在风风雨雨中勉强稳定局势。
可是“泰祥隆”步步紧逼,正所谓民不与官斗,眼看“恒和昌”不保。
正赶上东南府公开招标,张龚氏不顾一切地以低价中标。
“她那个价格绝对是亏本,而且是亏大本!”张伯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他掌控了情报系统,信息来源丰富。
“不管她亏本不亏本,要是误了我们军队换装之事,那就不好了!”津津有味地听过这等狗血的八点档剧情后,颜常武皱眉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我们来做这个渔翁罢!”张伯笑得象头老狐狸地道:“‘恒和昌’的大部分工匠都是签了长约的,把他们转入我东南府,则我东南府自然在丝绸、衣服服饰上一下子就胜人一筹,同时我东南府来多更多的人口,两全其美,多好!”
知道恒和昌商号底细的张伯同样在打它的主意!
我们东南府,绝不是善男信女,有可趁之机,立即杀入!
“可是‘泰祥隆’花了那么多心思做局,达不到目的,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如何是好?”颜常武貌似有点头痛地问道。
张伯差点没笑出声来,心忖“你堂堂东南府督军,有情报局湿活处,还有陆战队,实在不行就出动舰队攻打福州,谁敢不听你话!”
他慨然道:“此许小事,就让老奴处理得了,何劳督军大驾,什么泰祥隆商号,哪当得起!”
嘿嘿,解决他们根本不难,劳资是狐假虎威就行了,真要不服,就请少爷出手,舰队一摆,封锁贸易,被断了财路的闽省官员们,只怕连京城来的钦差大臣都敢丢闽江给来个“漂没了!”
不过呢,还有件小事得解决,他请示道:“这位张龚氏,该当如何处置?”
“你把恒和昌的人手转移到东南府之后,成立一家公司,就让张龚氏统管这家公司,同时把我们的被服厂也整合进去,至于恒和昌商号东家张如镜,我们向官府施加影响,把他放出去,让他与张龚氏和离吧,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明白!”张伯暗想大少爷虽掌权柄,为人却是仁慈,正是妈祖教诲有方,乃欣然领命。
当然,身为下属,有的事情他要去办的,如果那个本家(张如镜,与张伯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不识好歹,那张伯只好对不起也要做一遭了!
第104节 张伯出马交涉()
“你们把田地舍给了泰祥隆商号,工匠和佃农都搬到东南府,另外成立公司,由你作掌柜,至于张如镜,官府放他出来,他逃过一劫,如此大家都满意,你觉得怎么样?”
偏厅里,听张伯道貌岸然地说过他的打算,张龚氏以袖掩面道:“你叫妾身如何向张家交代!”
她以身为饵,本想拉东南府为奥援,只要东南府出面,以他们的强势,十间泰祥隆商号也白搭。
没想到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张伯不客气地道:“我们东南府的势力岂是这么好容易利用的,嘿嘿!”
泰祥隆商号拿了田地以为他们就会好过,看时机成熟,利用这个借口,泰祥隆商号也得被东南府咬下一大块肉来!
拿人家的,统统还回来,还有多!
张伯在颜常武面前是慈爱的爷爷,但在外面,是大海盗家中的管家!
从来都不是善茬,如果是话,他早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他掌握了情报局事务,信息灵通,对于大陆“恒和昌”商号“泰祥隆”商号争斗之事清楚得很,暂时没有找到切入之机。
不想张龚氏自投罗网,张伯却之不恭了,立即以此为契机,下手!
可怜张龚氏还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应允,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家伙没有一点的怜花惜玉,看她的花容月貌就象看木头,无奈之下,她只好点头同意了张伯的意见。
在严密保护下,张伯和张龚氏一起坐船过海到福州去,他们乘坐了一条佛轮盖式快船,左右还有两条巡航舰护送,离开台南往福州而去。
不两日,到达了福州,直入闽江。
他们舰船上除去了东南府的旗号,但是欲盖弥彰,能够有这等流线型的快船只有东南府有,就连红毛番都没有!
福州巡检司、福建水师(缓慢重建中)、福州府的差役连个p字都不敢放,张伯他们大摇大摆地在福州码头边停泊,他们上了岸。
张龚氏身边有八个女兵跟随,女兵部队,乃东南府里的一个小编制,招收贫苦家中健壮吃得了苦的女子,按陆战队操典进行训练,主要是作战,遂行要人保护,还有心理战(用来抚慰外来人口),结果派上了用场。
颜常武订下调来,张龚氏身份就不同了,她身边随时有女兵跟着,外围则是精兵悍将,俱着劲装,带了兵器公然过市,当地官府只当没看到!
让他们护着张龚氏回家,张伯先去见了福建布政使司刘大军。
目前福建巡抚空缺,闽省最高官员就是这位刘大军,自然门禁森严。
然而张伯一介草民,又是老贼头,却能硬进硬出,门官连拦都不拦地,让他毫无阻滞地见到了刘大军。
这位三品高官正惶惶不可终日,见到张伯进来,他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高调!”
这家伙属阉党(九千岁魏忠贤的人),乃明朝里坚定的爱国者,张伯给他送过银子,因此相识。
虽说bs他的为人,但张伯还是给他面子道:“方伯(对布政使的尊称)见谅,今有一急事不得不求上门来!”
“什么事啊?”刘大军意兴索然地道。
“我想知道‘泰祥隆’商号的后台是谁?”张伯直截了当地道。
由于泰祥隆商号彗星般地崛起,情报局情报有所欠缺,张伯干脆上门问个明白。
“泰祥隆商号的东家是范怀玉,其兄乃范怀贞,是吏科给事中,他是礼部侍郎温体仁的学生!”
温体仁,浙江乌程人,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进士,改任庶吉士、授予编休官,现为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是副部级,已是政府高官,关键他简在帝心,很可能升尚书和入阁,那更加不得了。
同时,范怀贞的吏科给事中也是一个重要职务,官虽小权不小,他有“封驳权”,即尚书、侍郎作出的决定,他如果不同意,他能够把决定驳回,而吏科又是专管官帽子的,非同小可。
“难怪如此!”张伯明白后点头道:“我们清楚了!”
他对刘大军说道:“我们东南府将与范怀玉有点摩擦,就请方伯袖手旁观罢!”
刘大军失笑道:“你们东南府想怎么着,本官哪管得了啊,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无辜就行了!”
”我们东南府行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方伯可曾见过我们东南府上岸骚扰过民众!”张伯正色道。
“这倒也是!”刘大军嘲讽道:“你们没上岸,你们在海里设卡收钱!”
张伯毫不脸红地道:“我们是收保护费,保护商船不受海盗的袭扰!”
他话题一转道:“见方伯脸有忧色,可有难题?或许张某可为解惑?”
刘大军叹了一口气道:“新皇相召,本官要回京城了!”
“那张某先恭喜方伯高升了!”张伯假意恭维道,知道他这一个阉党分子,回京哪有好果子给他吃。
果然刘大军苦笑道:“朝廷旨意,本官深知,是祸非吉也!”
“若是如此,何不入我东南府?”张伯相邀道。
东南府草创之初,什么人都有他的用处,更不用说一个曾任过地方主官的人,养着他,可以充当榜样哩。
刘大军心里有些许心动,但一想到投贼后家族的悲惨命运,心也就淡了,唯有摇头。
得到了承诺和许多信息的张伯自布政司衙门出来,往泰祥隆商号而去,前去拜访范怀玉。
出人意料地,听闻他是东南府的人,欲为恒和昌商号而来,范怀玉启亲自出迎,把张伯隆重地接进府里。
这范怀玉年龄三十出头,个子不高,却很壮实,白白脸膛,剑眉朗目,笔直的鼻梁,嘴却不阔,一旒黑黑的短须;头戴宝蓝色儒生巾,身穿宝蓝色大氅,腰系丝绦,挂着玉配,两手手指尽是戒指,冲着张伯拱手道:“哎,张先生何不早说!既是东南府有意,那么我们泰祥隆商号一力配合,悉听尊便!”
快要进嘴的肉吐出去,任谁都不痛快地,可是形势比人强,东南府的两条炮舰就停在城外码头,而福建水师没有一条船够它们大的!
而且也有所耳闻东南府用银子喂饱了布政使刘大军,刘某人是地方主官,官场上就指望不上他的助力了。
对方是亡命之徒,只怕他们杀上门来,官府在外面封街不让别人进来,事后将东南府的贼子们礼送出境!
做生意的人须讲究策略,对上他人,实力相当时讲究“和气生财”,他人比不上自己,则把娃往死里整,要是他人势大,那他就是个爷,咱就认了龟孙子!
能屈能伸,方可取得成功。
张伯把他的意思说了,范怀玉连声摆手道:“咳!我们什么都不要,张先生把什么都拿去得了!”
他坚决不收恒和昌的任何种桑养蚕土地,又说立即找官府把张如镜释放。
暗赞他识趣,张伯满意地告辞而去。
等张伯走后,范怀玉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道:“立即给京城大爷发信,告知此事!”
开玩笑,多年策划的心血,欠了不知道多少人情的行动被东南府说废就废了,岂能够相忍!
其兄范怀贞做京官,表面两袖清风,响当当的清流,背后要不是有家族送上大把的银子,哪有他在京城的风光!
做了坏事,什么都捞不到,还要倒贴,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范怀贞在皇帝面前进言,搞掉东南府!
他范怀玉动不了东南府,皇帝可就不同了!
第105节 人生大乐()
外围彻底扫平,张伯往恒和昌商号而去,惊见门外十几个商人和佃农打扮的人被打断了手脚,在地上惨号!
他们都是被泰祥隆商号收买的供货商和张家佃农,前往张家闹事。
天天来,反正有泰祥隆商号的盒饭领,既骚扰张家,又搞臭张家,破坏张家的名声。
曲在已方,加上忌惮官府等着已方犯错,先前,管事的张龚氏对他们不得不容忍。
今时不同往日,张龚氏带了强援回来,又知道张伯的计划,哪还能忍得住气!
一声令下,立马将所有闹事人等统统给抓了起来,一概打折手脚!
这痛快是痛快了,可是张家诸房亲戚担惊受怕的,纷纷埋怨张龚氏自寻死路,害苦大家也,张龚氏只是冷笑不止。
之后,她私下召集各大掌柜和佃农头目道:“事已至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张龚氏斩钉截铁地道:“我已中标东南府的服饰,东南府人答应庇护于我,要我们把工场和佃农尽搬到东南府,大家可回去早做准备,每家安家费十两银子,掌柜和工头五十两银子!”
“如若不从,则泰祥隆商号入主我张家地产,尔等尽被解散,无田耕种,他们另找他人耕种,
她缓和了一下气氛道:“东南府是什么所在,相信大家有所耳闻,去到东南府,是大家的造化,机会难得,不可错过!”
软硬兼施,居然有上八成的掌柜、工头和佃农愿意追随她去东南府。
张家之人知道之后,立即出来阻止,但是张龚氏带来的东南府人,以强势作风把张家人驱散!
这边泰祥隆商号配合张龚氏向张家施加压力,要他们还钱!
官府出动差役,将张家数十口老少爷们一体擒拿!
张家大乱之际,张龚氏把地契屋契什么的,统统打包交给了泰祥隆商号,以此了断一切债务。
然后她带着熟手工匠五百余家和佃农三千户,连夜出城,离开福州,坐上蜂拥而来的海船,过海到东南府去。
官府那晚大开城门,任由通行!
张家一伙人包括张如镜,统统被释放开来,看到自家的满目疮痍,真是欲哭无泪!
那张如镜在狱中被折磨到头发尽白象个小老头一般,不禁痛哭出声:“家门不幸,难见祖宗啊!”
泰祥隆商号得到了张家的地契和屋契之后,正如张龚氏所讲的,所有掌柜、工匠和佃农一体解雇,然后自行经营。
不过,泰祥隆商号经营所得,实际上是东南府收去了。
之后,张如镜渐渐知晓事情,不甘背锅的范怀玉偷偷派人告知他是咋一回事,张如镜派人往东南府一打听,原来张龚氏已在东南府自立门户,乃东南府丝绸总公司的大掌柜。
实质,她成了东南府督军的外室!
庞然大物也似的东南府,岂是张如镜能够招惹的,他没有公开骂街,一来要大丢面子,二来张伯派人警告过他:“沉默可以百岁到老,多嘴活不过今晚三更!”
张如镜也就三缄其口,但夺产之恨,夺妻之仇,他心中充满了愤恨!
待后熊文灿巡抚福建时,他积极地向熊巡抚靠拢,成为他的幕僚,试图对付颜常武。
张如镜悲惨下地狱,颜常武却是快活上天堂。
龚氏(去掉了张字名号,但她不能用颜龚氏,毕竟此事不大光彩)对颜常武一意逢迎,她懂得如何取悦男人,让颜常武幸她之时,总能乐呵乐呵。
东南府丝绸总公司正式开业,从大陆购进生丝,生产丝绸。
而那些佃农,除了按规定分给田地,还让他们种植桑树,将来桑树象样之后,就能够养蚕生产生丝,
这样,东南府又多了一桩来钱的业务!
推倒御姐龚氏后,又推倒萝莉双儿,颜常武按先前约定,正式迎双儿过门。
双儿是老爷颜思齐购下送给颜常武,她的家人信息不可考。为抬高她的出身,让她认了陈衷纪为干爹,名为陈双儿,纳入颜家为颜常武之妾即为“颜陈氏”!
虽是纳妾,但各处贺礼纷至沓来,光礼金就收了不下二十万两,还有二千匹的各色绸缎,其它的杂物,实在数不过来了。
洞房花烛夜,喝得脚步浮浮的颜常武来到新房,但见得大红喜烛点亮,佳人凤冠霞帔(已经逾越礼制,民间娶妇不可这么做,但我东南府跳出五行,身不在三界之中,不服的来与我舰队较量较量)坐在床上,不由得心中喜乐。
以玉枝挑开盖头,烛光下的一张瓜子小脸蛋,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掩不了青春俏丽,容光照人。
见着颜常武,小丫头羞涩地低下头去。
那温柔,叫人联想到了江南水乡、青石小巷、油纸伞,云烟各种婉约的意境。
萝莉有三好:身娇腰柔易推倒!
“呵呵呵!”颜常武忍不住大笑起来,立即解除自身衣着,开始战斗!
双儿对他是百依百顺,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她视他为天,我们的颜大少当然不会纠正她这种正确的思想!
他紧紧地闭口,绝对不会说什么“女权主义!”而是大力提倡封建礼法,女子该当有“三从四德”!
一妾加一外室,左搂右抱的,颜大少足足荒政一周才摆回正常:继续练兵和理政,每天锻炼身体。
春节到来,双儿以女主人的身份公开亮相,成功地履行了她应有的职责。
他做了许多事情,很多人拥戴他,也有不少人恨他,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北京紫禁城乾清宫大殿的金銮椅上,端坐着一位面白无须的青年男子,戴乌纱折上巾,穿盘领、狭袖,绣龙袍的九五至尊,正当着殿上衮衮诸公说着他的名字!
继明熹宗朱由校皇位而登基为帝的崇祯皇帝朱由检道:“颜常武虽是化外之民,但他击败福建水师,啸聚数万人在台湾,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这福建布政使司居然还说他凛于天朝威风,不敢邀击大陆,故而不必多虑云云!
实在可笑至极,如若怕了我朝,他就不会把万多朝廷军队送进大海!这刘大军为布政使,速速召他回京,交部议处!”
一下子拿下一个三品高官,见诸人迟疑的样子,朱由检扬扬手上的一份东西,不悦地道:“朕这儿有份奏折,说东南府战舰光天化日之下驶入闽江,福建官场诸衙门畏敌如虎,不敢理会,坐视其移走上万人口!”
他摇头道:“颜常武此人断乎不可小觑,众臣工,可有万全之策?”
见大家面面相觑的样子,他微叹了一口气道:“熊文灿何在?!”
“臣在!”一人严正刚毅的官员出班应道。
熊文灿,四川省泸州市泸县云锦镇人,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授黄州推官,历礼部主事、郎中,山东左参政、山西按察使、山东右布政使,后忧归,今被朝廷起复。
“卿可去福建,为朕分忧!”崇祯皇帝道。
“臣遵旨!”熊文灿应道。
很快上谕颁布,熊文灿为福建左布政使,主持福建政务,克日离京赴任。
第106节 命比纸薄的熊文灿()
熊文灿离京之后,沿京杭大运河坐船,一路往南到福州,刚刚就任,三月,京城急报,他又升官了,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
右佥都御史属于都察院,有弹劾权。
这权限不小,有它才可以称得为一手遮天,可以弹劾人,审判人!
作为地方大员的督抚,回朝时是向都察院报告所作所为,成为右佥都御史,方能出任督抚。
布政使只能管政,巡抚除理政地位在布政使之上,还有“提督军务”的权限,如此熊文灿政权、军权和检察权在手,成为福建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