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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人们哄堂大笑!
“晚宴正式开始!”颜常武宣布道。
小朋友们欢呼一声,首先冲向了一旁的水果堆、肉堆、糖果堆里!
不错,晚宴采取的是自助式!
……
东南府的富足尽显无遗!
名贵的佛跳墙炖汤是少不了!老火鸡汤、鸭汤、鱼汤!都炖上三小时以上,滋味一流。
堆成小山的海螺、海虾、海蛏子、海豆芽、白螺、扇贝等,少不得名贵的鲍鱼,至于鸡丝瑶柱海米粥、清炖海参、蒜茸沙虫、腌泥丁不在话下!
还有皮皮虾走起来!
十多位师傅一字儿排开,为大家烧生蚝、煎牛排、鸡排和鸡排!
炭烧生蚝的香味传来,小朋友欢呼一声,立即排队端碟等着。
各式各样的熟菜,鸡鸭鱼羊等样样皆备,不怕你来吃,就怕你胃口不够大!
十头烧得红通通香喷喷的烧猪,它们的嘴里都塞了个苹果,极是诱人。
大家又来排队,看师傅来切烧猪分食。
吃牛肉!在大陆,吃牛会被太公用拐仗打的哦。
吃鹿肉!东南府多鹿,除了野生鹿,又养殖鹿群,鹿肉供给丰富。
还有最新出炉的鳄鱼肉!
鳄鱼?什么,它们是生猛动物?
照吃不误!
又有堆成小山的水果、糖果。
酒有朗姆酒和鹿茸酒,尤其是鹿茸酒,喝下去今晚男人们可以大干一场了!
……
任吃任拿,大家极为开心。
当中有几个人值得一提。
一个是黑武士西雷斯马,他穿着他的恐怖套装,站在颜常武后面一动不动的。
其气场浩大,吓得大家想找颜大少谈话的,都不敢过来了。
以他的套装,不宜在众人面前掀开来给人看,以免影响他的威风(掀开面具让人看到他被毁容,会影响大家对他的观感)。
颜常武说他不可与人隔绝(以免心灵扭曲),因此他充当颜常武的近侍大将,职责所在,不能吃东西就合乎情理了。
只不过他是来华助战洋人,担任这样的职位,今上还真的是信任他。
与颜大少门可罗雀相比,甘辉则是门庭若市,前来庆贺他的人不少,一队队来敬酒,让他应接不暇。
他被提拔为东南舰队副参谋长!
主管作战指挥和军训!
这是重权,代表了今上对他的信任,他是新鲜出炉的当红炸子鸡,春风得意得紧!
……
与大家格格不入的是两个大明官员,台湾知府刘之凤和台南知县刘广仕,整座大厅里只有他俩穿着大明的官袍,搞得他们好象是戏子一般,甚至引起小朋友们的好奇,觉得新奇,过来参观!
“伯伯,等下你们要唱戏吗?”一个孩子睁着点漆般的明亮眸子问道。
孩子是天真无邪的,而他们的心中则在狂呼:“这才是我大明的正式衣着!”
他们的心中堵得慌!
由《东南日报》得知,北虏破关而入,进攻北平帝都,大掠北方诸地!
两个身在台湾的明朝官员都是有阅历的,虽然报纸上是清描淡写,但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出蛮夷入侵的可怖!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民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惨不忍睹!
大陆民众有这顿没那顿的,而东南府却是歌舞升平,大肆吃喝,庆祝新年的到来。
堪称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果大家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真是啼笑皆非,因为东南府不是朱门,更不会有酒肉臭大家都打包呢)
他们越是这样,两个明官心中却是难受之极,想到大陆上的悲惨命运,他们还是大明的忠臣,无法融入东南府里,只好埋头喝闷酒。
一杯接一杯,喝酒最忌喝闷酒,于是刘之凤出格了。
正好颜常武一路走过来与大家碰杯敬酒(他这人阳光得很,十分好客热情,但是黑武士西雷斯马站在他背后就是姜太公在此,于是颜常武走动,别人不敢上门,他上门别人是不能避的),刘之凤瞅着这个机会,趁着酒意,忍不住大声地问道:“颜将军!我看你在这东南府弄的这般大好局面,想来你志向不凡,该当不会是想造反,夺了大明江山吧?如果不想造反,那么你是大明的忠臣吗?为什么不奉诏起兵勤王,不发公帑贡献朝廷,解朝廷之厄呢!”
一言既出,满厅肃静!
第210节 颜常武的回答()
颜常武听他冷不防说出这一番话来,却是一楞,刘广仕也是没想到刘之凤此人尽然如此大胆,他虽有此想法,却是只字不敢吐露,不防刘之凤竟然一口说将出来。
当下满厅人等,就连陈衷纪在内,均停杯住饮,看老大如何做答。
“你这老儿,魔征了!”颜常武摇头道。
“好比是两家人,一家姓甲,他家里的土地肥沃,条件超好,他为人却好吃懒做,家壁四空,另一家姓乙,他家里土地贫瘠,但他勤奋努力,挣到了一笔丰厚的家产。”
“然后别人却说为什么乙家看着甲家那么惨,不伸出援手,不给甲家送钱送粮食,这还是人吗?怎么没有怜悯心呢?”
“安有是理!”颜常武斥道:“我们的钱,也不是天下掉下来的,是靠我们顶着风浪冒着溺水的风险,忍着烈日出着大汗,用双手挣出来的!我们生活安定,是靠我们用我们的生命和鲜血和荷兰人战出来的!”
颜常武说话掷地有声,人们纷纷赞同,低呼道:“对!”
“我们要是不战,那么荷兰人就会来奴役我们,我们的产出尽归他们所有,我们要交八成税,你知道吗!”颜常武诘问刘之凤道。
“美好的生活,是靠我们的奋斗,看着我,我的脸为什么这么黑,因为我天天带着舰队训练,我的战舰,与荷兰人对轰了一个小时,炮弹就在我身边飞过,我的护卫为了保护我而不断地倒下!一个倒下,另一个顶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的一个护兵,也姓颜,是我的海澄同乡,刚刚新婚不到三天,就奉命出征,结果战死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向他的父母交代!”颜常武动情地道:“给他父母的信,是我亲自写的,三百个字,我写了一个下午!”
“再看看他们,我的军官们,你能够找出哪一个脸不黑的?他们就象我这样,天天训练,与敌人面对面地对轰,排队枪毙!”
听到颜常武大声咆哮道:“我舰队军官的死伤率,比起士兵还要高!”
感同身受,所有的官兵们眼圈都红了,想起残酷的战场上,军官们站得笔直,顶在敌人的炮口前,没有一个是后退的孬种!
他们知道,他们绝不能后退,后面就是他们的父母妻儿,有他们用生命去维护的政权!有保障他们幸福生活的统帅!
当然,谁后退了,可依军法阵斩当场,家人被没收家产,赶出东南府!
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荣耀,所以他们不退。
“我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呕心沥血,努力再努力,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尊重他们吗?你看看我的首席执行官!”颜常武手指陈衷纪道:“他刚刚才过四十岁,头发全白了!”
确实如此!大家看过去,陈衷纪头发斑白没有一丝黑的!
“为了东南府的发展,白天他走遍了东南府的山山水水,为了军队的发展,晚上他在灯火下看着军队的报表,批阅着文件。”颜常武大声地道:“首席执行官,请你告诉大家,你几点休息,几点起床?”
“晚上三点睡觉,第二天六点半起床,七点半上班,中午不休息!天天如此!”陈衷纪油然地道,他是靠着东北的人参,台湾的鹿茸顶下去的。
他异常辛苦,颜大少主抓军队,政事定大政方针,实事都是陈衷纪来干!
听到的人们一片哗然!有的人问为什么不给他一枚“五一”劳动勋章!
“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命令!”颜常武对陈衷纪道:“你每天晚上都要睡够六个小时,晚上十二点钟睡觉,早上六点起床,反正要睡够时间,我会派人监督的,我不想你英年早逝,我要你看到我们东南府的荣耀,看到我的荣耀,看到你的的荣耀!”
“遵命,我的督军!”陈衷纪恭敬地道。
“再有我的财政官,他为了我东南府的发展,就象大禹治水,过家门而不入,连自家孩子都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了!”颜常武手指陈和彬道。
“还有我的其他官员们,还有我的劳动者们,他们……就说他!”颜常武手指一个憨厚的、胸前别着“五一”劳动章的大老粗工人道:“你是造船厂工人,劳动模范,为我造战列舰,你来说说你几个月没下船台了?没回家了?”
“不多,三个月!”那个工人轻轻地道:“以前我是五个月没下船台。”
大家感动了,颜常武自己的眼圈也红了,他充满感情地道:“我的钱,只给他们,我唯恐对他们太薄,对不起他们!”
“至于大陆之事,我也在做着我力所能及的事,我的钱看起来多,但用钱的地方更多,我一直在赤字,借了新债还旧债!我每年亏空都有一百万银元,帮不起啊!地主家也无余粮啊!”颜常武感慨地道。
旁边的陈衷纪插嘴道:“为了有资金解困,督军不得不与倭人联姻,得到他们的一百二十八万两银子嫁妆金注入财政,否则我们都开不出工资了!”
他自嘲道:“没有倭人的钱,大家还想在这里吃东西,嘿,有番薯给你们吃!”
原来如此!
瞧瞧,我们的督军作出了多大的牺牲啊,以身去事倭女,吃软饭哩!
督军的价格还卖得真贵这是普罗大众想的。
原来督军值一百二十八万两银子,不贵啊,几个邀请而来的大海商眼中闪过精芒,想到了也出个一百二十八万两银子,买督军来做女婿怎么样?
不是虚言,宴后真的有人问起了陈衷纪缺钱不?要不要再卖督军一次?
陈衷纪跃跃欲试,点着手指头说卖十个过一千万,卖五个都有六百万哩!
啼笑皆非的颜常武赶紧叫他闸住,不过陈衷纪扬言道:“等没钱时大家来拍卖吧!”
甘辉作为主军令的副参谋长,与闻机密,也解释道:“北虏入寇,致我大明生灵涂炭,督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往赴宁远和皮岛,给他们送去了五千杆精良的火枪,枪不够,工厂供应不上来,就从军队里直接抽调,搞得陆战队员们只好用短枪和木头枪来训练了!”
“他还搞定了朝鲜,让朝鲜支持皮岛粮米!”
“哦,怎么搞定的?我们开着炮舰去的!”
哦,原来督军还是支持了大明!
把刘之凤批驳得体无完肤的,颜常武结案陈词道:“我们艰苦奋斗,我们砥砺前行,我们顽强拼搏,我们攻坚克难,用我们的双手,创造了我们美好的明天,我们不是没有怜悯心,我们只能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
“至于你怀疑我是不是忠臣,我公开来说,我敢说,我对着妈祖娘娘发誓,我颜常武祖籍大明福建海澄,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反大明!”然后他加上一句道:“当然,如果大明无缘无故地想杀我,那我只好造反了!”
他再默默地说上一句:“是的,我不造反,但我的儿子就不能保证了!”
大家大声赞美颜常武高风亮节,令人高山仰止,至于陈衷纪一干人等素知颜大少志向的,则在心中赞扬颜常武这种政治表态是必须的,否则他现在说他要造反,大陆上的任何人都不敢理他,与大陆的良好关系就得彻底停摆!
毕竟大明还没有亡国呢,还是个庞然大物,目前学操、懿来韬光养晦很有必要。
……
陈衷纪站起来,招呼人手道:“刘知府喝醉了,扶他下去歇息!”
他对颜常武拱手道:“刘知府说了醉话,请督军不必怪责他!”
颜常武豁达地道:“今天是快乐的日子,我岂会罪他。”
“来吧,让我们吃喝去!”
于是大厅又是一片欢腾,给刘之凤一闹,带来了不少的好处,大家都知道上层原来也是不容易,为了大家,他们也是蛮拼的了,大家深受感动。
第211节 刘之凤归心()
陈衷纪派出侍卫护送刘之凤离开,他的顾虑是对的,两刘坐上马车离开后不久,即给跟上来的一群军官骑马追上来,赶到马车前面,把马车截停!
看到为首的军官下马,一瘸一拐地走到马车前,他带着长长的军刀和手枪,他肩板上的金肩章还有胸前挂的勋章闪闪生辉,认出了是功勋舰长程玉,陈衷纪侍卫脸色唬白了,他恳求道:“程舰长,莫要胡来,不然我难以交差,你也逃不了军法从事!”
陈衷纪是军队总监,管军纪的头儿!
“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宰相门官七品官,程玉给面子给他道,冲着马车道:“请刘知府出来说话。”
“有什么就冲着本官来吧!”刘之凤从马车里走下来道。
他并没有喝醉,听过颜常武那番话更是反思中,因此他非常清醒。
“好,我和你说!”程玉按剑厉声曰:“今晚之事,督军大,你小,你这样当众无礼质问督军,督军雅量高,不与你计较,但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不能这么善罢甘休!”
“常言道主辱臣死,你辱督军,就是辱我东南府百万民众,辱我东南舰队十万貔貅,你必须给个交代给我们!”程玉冷笑道。
“放心,今晚大家都在欢乐,我就不扫大家的兴了,等明天,我必给个交代给你们!”刘之凤满口应允道。
“好!我信你!”程玉也不拖泥带水,率队走人。
等刘之凤坐回马车车厢里,刘广仕担忧地道:“雍鸣兄(刘之凤的字),别做傻事啊!”
“重规兄(刘广仕的字),你放心好了!”刘之凤老神犹在地道。
……
第二天刘广仕得知了刘之凤的“交代”!
一份托他转给皇帝的奏折,刘之凤以官体不正,醉酒失仪为名,辞官回家乡了!
还有知府的印章,也一并转给刘广仕,请他代管。
刘之凤一身轻松地道:“重规兄,在朝廷没派新官到来之前,这台湾府事物就归由你来署理了!”
顿时刘广仕炸毛了:“刘知府!”他也不客气地不喊着刘之凤的号道:“朝廷旨意没下来之前,你还是知府,岂能私相授受官!”
“说不定等旨意下来,我只怕走都走不得了!”意指自己有危险,刘广仕也不能害了他,只得领受了东西,苦笑道:“哎,雍鸣兄你这是害苦我了!”
之前大家在一起有商有量,相互扶持,如今刘之凤这一撂挑子,刘广仕只怕是孤掌难鸣了!
……
刘之凤写了一份告罪的文章,派人给督军府送去,他再召集府衙人士,对那些他带来的人,声明他辞官之事,大家去留自便。
大家听得真切,结果大部分人留在台湾!
台湾环境好,只要勤奋就有收获,大家都想奋斗一把,衣锦还乡。
至于刘之凤,收拾了行装后,他青衣素袍,只带回了家乡来的小童(那小童也想留在台湾,可惜他的奴契在刘府手里),坐了出租马车,到达北港,坐上回大陆的班船。
班船是红毛鬼的夹板船,属于二手船,除露天甲板外,船舱有二层,一层是底舱,上一层可以装人和货物,有玻璃窗嵌着的炮眼儿,光线还行,急起来也可以当炮船。
刘之凤下到第一层甲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拿起书看起来。
预定开船时间是上午九时,结果到了九点半,船还在港里。
乘客们都奇怪了,这叉是怎么一回事?
到得十点,风向转为东风(东面吹来的风),风向对了,怎么还不开船?
有人问船主,那船主说了港口还没发出航信号。
他自言自语地道:“不对啊,所有的船只都不得出航……”
刘之凤的书童打探道消息,回来禀报给刘之凤听,书童担忧地道:“可能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哩!”
“这倒不会!”刘之凤摇头道:“那颜督军为人,我是知晓嘀,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那书童会说出:“只怕知人知面不知心哩!”
正说着,听到外面码头马车声伴随着马蹄声如滚雷般地传来,直扑本班船,舱内的人面面相觑,书童扑出去看动静,很快喜气洋洋地回来道:“陈爷来了!”
来的是陈衷纪,这书童会察言观色,如果想要来捉他家主人,不必这么大的官,派几个警察来就行了。
刘之凤不敢失礼,赶快出迎,两人在船上露天甲板相见,陈衷纪大叫道:“雍鸣兄,你这个父母官,怎么可以这样呢,扔下你的百姓不管!太过分了!”
“惭愧!”刘之凤抱拳道:“陈兄,我冒犯督军,深为自责,只好挂冠求去了!”
“咳,你过虑了,督军岂是这样的人!”陈衷纪一把扯过刘之凤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让他们开船!”
他们下了班船,船上人们才知道原来停航之事是他引起的啊!
……
陈衷纪和刘之凤走在码头上,看着大海潮水翻滚,陈衷纪道:“在东南府,只要肯干,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财富!”
“你来东南府时间不算长,但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和我们东南府人一样,是那种实干家!所以,我们非常的钦佩!”陈衷纪直言不讳地道。
他急急赶来,还有一个理由没说出来,那就是千金市骨!
东南府急剧发展,需要人来装点门面,这刘之凤非常合适,他出身官宦世家,14岁中秀才,28岁中举人,44岁中进士,现为大明的四品知府,关键是他认可东南府的理念,也是有能力的人!
要是他投奔东南府,既收到人才,又得到名望,一举二得!
好的人才需要挽留,陈衷纪亲自出马,情意殷殷,以能够为民众做事,造福一方为由,邀请刘之凤加入东南府!
“我东南府,如旭日初升,前途无可限量!”陈衷纪充满自信地道。
“而大明已是风雨飘零,难说未来!”他又说道。
刘之凤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他还在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