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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那光头小心再小心,光头会意,轻轻儿惦着脚尖走了进去,也难得他偌大的一个身板再加上两个人的体重,居然也能走得如同猫一般悄无声息。
光头将背上的人放好在了床上,还用手扶住他一条明显是夹了甲板的腿往里面放了放,然后两人就用手势互相比划了几下,那人最后指了指一旁的陆小其,和尚就拿了床边上放着的一件皮袄子放在了陆小其身上,便再次悄无声息地出去,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那人则半躺在床上,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脖颈上,映出几道新旧不一的伤痕,新的地方还没有结疤,但他却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只是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陆小其,那眼神里有怜惜有爱恋,还有微微的笑意——如果可以,他希望眼下这时刻可以永久停顿,那样的话,他便可以永远地看着她了。
一辈子看着她,就是这样一个愿望,他每天所作的这些事,在外面的拼杀奋战奔波劳碌,都只为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却难以完成的愿望。
陆小其并不知道屋里已经进了人。她还在睡梦中,而且又梦见了马嘶声,脚步声,她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周度,周度!”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一副担架冷冷地放在了她的面前,担架上的人身上盖着一床破草席,看不见面容,但一只手却露了出来,那手掌紧紧地握着,里面露出半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牛角小牌,她楞了一下,似乎从九霄云端上被人“啪”地一下打入了地狱,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在那草席上面痛哭了起来。
她刚哭了几声,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静儿,静儿……”那声音遥遥地传来,但却是那般真切,比她刚才看到的一切都真切,她急忙抬起泪眼来到处张望,寻找那声音的来处。
她张望着,然后就在自己的抽泣声中醒了过来,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原来还趴在桌上,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不,并不是都是梦,起码那个温柔的声音不是,它现在正那样清晰地响在她的耳边:“静儿,我在这里……”
她不敢置信地抹了抹眼泪,然后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但门关得好好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原来她听错了,刚才的声音是错觉么?她正失望之极时,那声音却从另外一个方向传了过来:“静儿,我在这边呢。”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中鸳鸯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中鸳鸯
陆小其凭声往床那边望去。就立刻惊喜地站起来,一边跑一边语无伦次地嚷嚷着:“啊,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真是你么?”周度斜斜地半躺在床上,笑望着她:“刚到一会儿,看你睡着了,便没有吵醒你。”
陆小其上去就将头埋在周度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你真的来了么?不是梦么?你……。去得这样久,又天天要打仗,我…。。我真是担心得很呢……怎么平日也不写封信来……可知道我x日都念着你么?”周度歉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不来了么?你看我好好儿的不是?不用太担心了。”
陆小其抱了好一会,证实这次的周度确然不是梦,而是真实地到了她面前,她这才舍得放开手,然后抬头仔细打量着他。许久不见,周度似是清瘦了不少,脸上脖子上还有一些新旧交错的伤痕,她心疼极了,轻轻儿抬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但又怕碰着了伤口疼:“军队都进了城么?你,你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吧……”周度握住她抬起又放下的手,将那有些微凉的手放入掌心中包拢了温暖着:“嗯,都进了城。我没甚么。倒是你别着凉了,快上来睡吧。”
陆小其哪里肯睡觉:“不行,我要烧些热水去,给你洗洗伤处,然后再上些药才好。”周度不以为然的道:“不用了,这点儿小伤,军中那一个人有空去理它?”陆小其才不依:“这也算小伤口啊?不行,我一定要上了药才放心。”她说着就要起身去烧水,但走出两步又返回了:“待我看看你身上还有那些伤。”
周度道:“都是小伤呢。”他说话间陆小其已经看到了他夹着夹板的腿,当下惊得面色一变:“你,你的腿怎样了?”周度抬了抬另外一条好腿:“挺好的,只扭伤了一只腿,过几日就好了。”陆小其见他说得这样轻松,心中却是不大相信,瞧他上着夹板不能动的样子,只怕是断了。
难怪得他说脸上那些都是小伤,原来还有这样严重的伤呢……。陆小其心中难过得不行,她再不敢耽误:“你先躺一阵,我烧了水就来。”
大约一炷香时间,陆小其吃力地拖了一个洗澡用的大木桶过来,在床前放定后,她就严肃地道:“我把澡桶拿来了,待会就给你打水全身洗一洗,随便也检查一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周度本不欲她去干这些粗重活的,但知道此时说了也是无用,便故作轻松地逗她:“正好,军中无暇。我都五六天没洗澡了,身上的臭味连蚂蚁都能熏死了。”
陆小其见他这个样子还要说笑,忍不住嗔道:“平日看你不爱说话嘛,居然还贫嘴。”她说着又担心地道:“你腿上的伤能见水么?若是不能的话,我便替你用帕子抹抹身子好了。”周度道:“无妨,既要洗就下水洗吧,洗得舒坦些。”
陆小其点头,又在床边放了一盆炭火,然后才开始提水,她来来回回半桶半桶地反复提了好多次水,终于把大木桶给装好了,然后也顾不得歇息,用手下去试了试水温,就过来帮周度把脚上的夹板卸下了。这一卸下她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哪里是扭伤而已?上面好些地方的皮肉都绽开了,而且看起来像是新近不久的伤,连上面的药粉都掩盖不住。
她难过地道:“竟这样严重……恐怕不能下水呢。”周度轻松笑笑:“无妨的,下了水再抹上药就是了,反正也该换药了。”陆小其也不懂得那许多,他说能下水她便也就听他的,殊不知这样的伤当然是不要下水的好。只是周度没法容忍自己几天不洗澡就抱着陆小其入睡,先前他不是很想洗是因为怕她累着,如今水既然都弄来了,他是无论如何一定要下去洗的。
在军中条件艰苦,怎样脏怎样累他都不觉得,可到了陆小其面前就不一样了,在他心里,她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儿,他宁愿冒着伤口发炎的危险,也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和她在一起。
陆小其自然不知道周度心里的这个想法,接着就帮他宽衣解带,她一边解一边脸就红了起来,虽然两人同床共枕不是一两日了,但亲自替他宽衣却是第一回,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帮她“宽衣”,而她每次都羞得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呢。
脱衣服还好,特别是脱裤子,真真是羞死人,可偏偏还不能马虎了,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弄痛了他的伤腿。她忍着羞涩小心翼翼又地帮他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她才松了一口气下来,一边把他的衣衫放好,一边道:“瞧你这些衣衫,都破得很了,不要了成么?”周度的眼光只是柔柔看着她:“嗯,那便不要了罢。”
她又扶着他起来:“能走么?若是不能,还是抹抹算了。”周度却不肯,他用单腿下地跳到了木桶前面,然后坐在木桶边上用双手撑住了木桶。一用力,身子一转,整个人就落入了水中。
真舒服啊,热气腾腾的热水澡,他是好些日子没有享受到了,这段日子大家一边打一边退,每日都在生死线上搏斗着,哪里有时间去烧水洗澡?
他入了水后,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整个身子都泡入了热水中,泡了好一会才爽快地“哗啦”一声出水来,陆小其在一边已拿了皂角上来帮他洗头。周度整个身子都泡在暖烘烘的热水中,她的手柔柔的揉着他的头发,按摩着他的头皮,他微微闭起眼睛,惬意的享受着。
原本洗头洗澡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生活中必须要做的琐事罢了,但到了陆小其的手下,他才发现这原来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
陆小其揉洗好了,又拿了一个小盆来接了帮他冲洗头发的水,这才又开始帮他抹身子,她刚开始时很是害羞,后来却只剩下了难过,只因周度身上的伤实在不少。害得她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周度知道她的心思,便笑着去拿帕子:“来,我自己洗。”陆小其却不肯给:“不用,我能洗。”
她说着就咬着牙下了帕子去帮他擦洗,只不过手下的力道真是轻的不能再轻了,生怕一不小心使重了就会弄痛了他。
陆小其的手柔柔的,嫩嫩滑滑的,那般温柔地触碰在周度的肩上,背上,腰间……他渐渐地便有些呼吸不均匀起来。待陆小其又转过来从前面给他擦洗时,那手柔柔地摸在他的胸前。划过某处敏感的地方,他的脸色便腾地一下潮红起来,身体的某处也随之“呼的”一下热血澎湃了。但陆小其没有发现这个变化,她只是担心自己会弄痛他,所以十分专注地给他抹着身子,那手从他的胸前往下,再往下,那头也越俯越低,她头上的发丝轻轻地垂在他脸上,丝丝缕缕地,拨弄得他一阵酥麻,心中更是难以抑制。
这可真是考验人的控制力啊,要知道他已经好久没有见着她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丝毫没有觉察到此刻的“危机”,柔软的手继续向下,肋间,腰间,腹部……在一个她本来认为还很安全的地方,她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一个意外的热烫之处,她触电一般急忙收回手,脸上腾地飞上了一抹绯红。
就在此时,周度的手却一把抓住了她想要缩回去的手,她脸红红地不敢瞧他:“咳,你……”周度不待她说下去,便伸手一用力,她的整个身子就被拉入了水中,在惊慌之中,她刚想张嘴,可“啊”字还没有出口,她的嘴就已经被一个热烫的唇封住了。
热烈而缠绵的吻,深深的长吻,陆小其一瞬间便眩晕起来,忘记了他们在做着怎样大胆的事情,只是浑身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前,任由他索取,而他则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将两个人的身子融成一体。
过了好久。他终于稍稍放开了她的唇,嘴里的气息极度不均匀,他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伸手去解她已经湿透的衣衫。她这时得了一点空隙,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然后又羞又担心地推了推他:“不要……你的腿有伤,不能……”她说到这里便觉得这话实在羞人,就立刻又住了嘴,不知道该选择一个怎样的词语来婉转表达。
可这时周度却在她嘴边轻笑了一句:“无须腿上用力也可以的。”陆小其对男女房中之事到底是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他这话是甚么意思,但她知道那肯定是个羞人的说法,所以也不能去问他,只是任由他摆弄……闭着眼不敢去看他。
摇曳的灯光,噼啪闪着火星的炭火,还有波涛汹涌的水浪,絮乱不成调的喘息声,呻吟声,都融成了一屋的春意。
有他在的夜晚,总是春意浓浓。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内应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内应
第二日,陆小其没有出去。周度身上的伤并不轻,此刻不管外面有甚么事情,她也不想去理,她一棵心只在他身上,只是想要好好的照顾他。
明月吃过早饭就来看周度了,三个人围着炉火说着话。明月看起来比前些日子黑壮了不少,身上伤痕也不少,军衣甚是破旧,和周度昨晚的样子差不多,他跟周度说着军中的事情,也没有避着陆小其:“如今城门已经封了,就算刘兆南他们追过来一时半刻也攻不进来,大伙们便可以稍微休息几日了。”周度点点头,道:“兄弟们都还好么?”明月苦笑了一下:“就那样子吧,谁让我们是土匪招安来的呢,战场上总是被派到最前面,进了城却是最后才安顿好的,这些龟孙子,真是气人得很!”
陆小其一听明月这话便明白了,原来周度他们招安后的日子也并不舒坦,但她并不插嘴。只是静静地帮周度缝着衣衫——昨儿她虽然嫌他这衣衫太破了说不要了,但这可不是普通衣物,而是军衣,他休养好之后还是要穿的。
周度听了明月的话也没说什么:“最后就最后,只要是安顿了就好,我不在大家伙都听你的,你要好好安抚他们。”明月“嗯”了一声:“你放心,虽然有些兄弟有怨言,但我不会让他们闹起来的,龟孙子们瞧不起我们,我们还瞧不起他们呢,有本事战场上见分晓啊!背地里唧唧歪歪的,谁有空和他们计较?”
明月嘴里虽然说不计较,但话却是越说越激动:“这些也就算了,但后头还有更气人的!我听说那姓张的见了巡抚大人,结果把你那些功劳都搅他一人头上去了!奶奶的,哪回拼死拼活的不是我们兄弟上?要不是有你在,莫说他们那帮熊包,就是我们这些兄弟都死得剩不了几个了,那姓张的哪里有命逃回来?一路上他不是什么都要问你的么?可一回来倒好,他立马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只顾着给自己请功去了!”
周度却没有一丝激动:“他到底是将军,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说与兄弟们听。”明月有些不甘心,但也是无奈:“哎,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哪里敢跟兄弟们说?那一说还不得炸窝了?”周度点头:“你知道分寸就好。我这里有小其在。你不必常过来,多在营中看着他们。”
明月也知道营里离不开他,说了一阵子话后就走了。陆小其有心想劝慰周度几句,但又觉着没有必要,他向来是个能藏事有主张的,自己劝慰他,倒显得不了解他一般。她这样想着,就只放下手里的衣衫,斟了一杯热茶给周度:“喝口茶罢。”周度接过喝了一口,大概知道她虽不说却是担心的,当下便道:“你不必担心,我们毕竟是土匪出身,付出的自然要比别人多,这本也没有什么不公平。”
陆小其又接过他喝剩下的杯子放好了:“嗯,我知道呢,只要你自己能看得明白,别人怎样也是不打紧的。”她说着就转开了话题:“我只是担心你的伤,昨儿个那样一……。”她本来是想说昨儿个那样不知轻重的一折腾,他那腿伤似乎有些不好,但她终是面皮子薄,所以没法说下去。只道:“咳……似乎快好不了呢。”
周度见她这副尴尬样子,就知道她原本想说什么的,他也不说破,只是笑意轻轻地看着她:“那不好么?正好可以在这里多休养几日。”陆小其嗔道:“这还好呀?若是日后有个什么不好,可就……”周度却道:“怕什么,莫非你会嫌我?”陆小其象征性地打了他一下:“说甚么呢你,你即便是真的断了腿,我也是……我也是……。你知道的呢。”
周度伸手握了她的手,柔声道:“嗯,我知道。”他顿了顿又道:“我也是一样。”
陆小其知道他惯了言简意赅,他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他日她有了什么不好,他也是一样不会嫌她的,尽管这一点她一早便知道,但此刻听他亲口这样说来,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暖暖的,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最后却只说了一个字:“嗯。”
他们两人之间早已心意相通,所以当下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暖暖的炉火前互相握着手,互相依偎着,感受着彼此,这世界很快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了。
两人就这样痴痴地不知道坐了多久,外头一个清脆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份无声胜有声的宁静:“奶奶,奶奶在么?”
陆小其听出是小铜,忙直起身子,抽回了被周度握着的手,扬声道:“在呢,进来吧。”小铜推门进来,看见周度。不由愣了一愣:“周先生也在么?”陆小其点头:“是呢,昨儿晚上就来了。”小铜对着周度福了一福,也不多问,只是说着她那里的事:“奶奶,琳琅轩的顾掌柜今儿找过您,可是找不见,就让我转于你说,如今城里不少军爷乱拿东西,他今儿一早不好彩也碰见了,幸亏店里的东西本也不多,只让人讹去了一个金镯子,所以他问您是不是先把铺子关上几日再说?”
陆小其点头:“好,你去跟他说,把铺子先关了,人手都不要散开去,让他们关好铺子就去八方药材行董大掌柜那边帮忙,有什么事听他的就是。”小铜应了,又道:“还有,外家姥爷那边也派人过来看过你,说是有事要找你。”陆小其心道陆家一定是见军队进城有些慌,所以便道:“我知道了,有空我会去看看的。”
陆小其想了一想,又道:“你把孟青从桃花源借出来。就说是我说的,然后让他没事去各个柜上走一走,有什么事就来回你,你再来过来回了我。”孟青就是她当年救下的和周度很像的那个少年,这几年来他做事做得十分好,又勤快又聪明又吃得苦,所以如今已经是桃花源的二掌柜了,有他去各号看着,应该误不了甚么事,而且他还是陆小其救的,向来对她格外尊敬。所以他来办这件事就比别人放心多了,因为她总不能让人知道,她每日都不在府里吧?
陆小其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后,怕小铜说的话不管用,就给琳琅轩的顾掌柜和桃花源的钱掌柜还有米行的各号掌柜都分别写了一封信,将她要说的具体事宜都写得十分清楚了,才让小铜带去。其实这些事是应该要她自己亲自去处理才好,但没办法,她实在不想离开周度,莫说他此刻腿上有伤,就算是没有,她也是不想离开,两人之间实在是聚少离多啊,多在一起呆得一刻也是好的,要不然,谁知道下一此两人又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陆小其以为明月和小铜来了之后,便再没人会来了,没想到的是,很快她就见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人。
这个人是枯木大师,他在外面敲门的时候,陆小其还以为是什么人找错了门,她谨慎地打开门一看,见到他时很是惊讶:“大师,你,你怎么来了?”她一是想不到枯木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事,二是枯木应该不会知道她住在这里才对呀。
枯木看起来面色很是肃重,也没有空跟她解释什么,只道:“我有事要见周度。”陆小其心道他连周度在这里都知道,应该是明月告诉他的,而且见他这神情便知道是有重要事情,当下也不多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打开门就让他进来了:“快请进,他在里头呢。”
枯木匆匆进门,似乎熟门熟路来过一般,直奔周度所在的房间去了,他见到周度,所有客气问候的话都免了。直接便道:“叛军已经到了郊外,而且占了紫阳寺,一部分人住在寺里,一部分就在外面扎营。”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