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野火春风斗古城(李英儒)-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令兵果然开枪抵抗了,子弹在深夜唿哨,声音格外焦亮。梁队长生怕丧失时间,不敢恋战,便下命令先叫二组押俘虏撤出伪司令部,他想按照计划带一组去烧仓库,然后与封锁桥头的三组会合。刚撤出伪司令部大院不远,火磨方面敌人八连出来增援,梁队长见势不好,临时放弃烧仓库的计划,三个组同时拥到桥头,滚着疙瘩撤出去。

  武工队带着一群俘虏,胜利地回到了八里庄。
  靠近老干娘家小院前面的树林里,梁队长派人看好俘虏。他带上敌军工作干事去找金环和杨晓冬。他们临时开会讨论了分别处理俘虏的办法。
  梁队长同敌工干事回去,把连同关敬陶在内的二十五名俘虏叫到跟前,分别作了简要的谈话。对那些贼眉鼠眼的家伙,简单地问个姓名职务,就派人重新绑好拉到树林里排队,其他老实忠厚的对象,偷偷地逐个挑拣出来。
  膘子首先带着关敬陶进入老干娘的小院,见外屋里金环正在点火烧水,他直接把俘虏送往东间里,他说:“你蹲下吧!共产党八路军优待俘虏,不杀头,不记仇——要是记仇的话我就把你打发到老家啦。象你这号人,脑子里的油泥太厚,非改造思想不结!”他放下他扭头向外走,快到门口,又回头说:“西间里的房东早睡觉了,不许你吵嚷,老实在这儿蹲一会儿,我找俺们政委跟你谈话。”膘子响着沉重的脚步声到户外去了。
  关敬陶正迟疑间,看见门帘启处,有一位身着银灰色夹衣裤、身材适中、颜面俊丽、眼神有些忧郁的女人踱进来,他估计她是这个家庭的主妇,曾经是他管辖内的居民,但他很慎重,试探着说:“大姐!我渴的很,能给点水吗?”
  她没答言,从外屋端来一碗开水。看到他被倒剪双手,端着水碗送到他的唇边。
  关敬陶这时频频摇头谢绝了喝水,他摆出受难求怜的相儿,小声恳求说:“大姐!能救救我吗?”见对方没吭气,他想起钱能通神,立刻许愿说:“救了我,三天之内,准给你送两千块老头票来!”
  她淡淡地回答说:“我不希罕钱,这年头有钱也保不住,不叫鬼子抢走,也得叫你们治安军搜了去。”
  “大姐,不要钱,随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说,你可快说呀?”
  “我要,我要一个中国人的良心,你有良心吗?”“良心?……”关敬陶怔神看看她,忽然感到她的话可怕,他哆嗦了一下,再也不说话了。
  “我有仇呵!日本鬼子和治安军汉奸队,杀死我的亲人。
  这些东西,统统没良心!”
  “呵!敢情是这么回事。”经她这一解释,关敬陶又产生了新的希望。“大姐!他们是坏人,至于我,我是有良心的人呀!”
  “你有良心吗?我们要的就是你这颗良心!”随着说话,杨晓冬包着白色毛巾走进屋来。听到这位进屋就说话的人自称是游击队政委,关敬陶一时吓的心惊胆战,头发根子发乍,后脊骨直冒冷气,他这才断定连这位乔装的妇女,都是清一色的八路军。回忆着他们刚才的话,心中暗道:莫非真象人们传说的——叫八路军逮了去摘心剜胆,他十分警惕地审视了政委一眼,政委服装怪朴素,态度很温和,举止挺斯文,实在象位既有修养又富学识的人。他正在揣测中,政委开口了:“我们对你很清楚。你虽造下罪恶,在伪军官中比较起来,还多少有点正义感。如果你能用行为补救你的罪过,人民还可以不究既往。现在,你既敢自称有良心,你要拿出良心来回答我的问话。我问你:日本顾问、伪省长吴赞东、汉奸司令高大成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说!”
  “我凭天良说话,他们都是坏人!”
  “我再问你,共产党八路军所作所为的一切,是为私利还是为老百姓?”
  起初,他对这问题不肯表示态度,后来终于点了点头。“好!”杨政委上前替他解开绳索。“你请坐,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这几年,你卖身侍奉敌人,作了很大罪孽,我们完全有权利代表祖国惩罚你。但你在敌人方面还不是很坏的,又开始承认了起码的真理,凭这一条,我们信任你,放你回去。希望你不要忘掉自己的话,真正作个有良心的中国人。现在我代表共产党,宽大你这一次,好,你可以走啦!”
  关敬陶懵了,迷惑地瞧了瞧这位游击队的政委,又转身望了望金环,象做了一场大梦之后突然醒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脚,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快到门口,他又迟疑地回过头来。“呵!这是真的。”看了杨晓冬他们的脸色,他给自己内心的问号做了肯定的答复,怯生生地走出门去。
  杨晓冬处理完了关敬陶,去研究武工队跳圈子的路线;把释放俘虏的问题都交给了金环处理。
  第二个进来的叫赵黑锅,是伪司令部的一个老伙夫。金环问到他的家世时,他说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孤老头子,就为了不挨饿,他才给敌人做饭,他的老伴和独生女孩,在省城沦陷的那年,被鬼子的飞机炸死了。金环听到他的不幸遭遇,便说她的男人也被鬼子杀啦(是真的),唯一的男孩又叫伪军枪挑啦(这是假的)。断肠人对断肠人,说着说着两个人都哭了。没有多大阻力,她完全说服了赵黑锅。他发誓说:“只要我能安全回去,准能帮助共产党干点事,这不光是给救命人报恩,也是为自己的骨肉报仇。”赵黑锅怀着激动的心情被队员送出了八里庄。最后进来的年轻小伙儿名叫汤二狗。这孩子才十七岁,十五岁上就跟关敬陶当传令兵。别看这小伙子年轻,他有个乜大胆,打仗是把好手。多么紧张的情况下,也能把关敬陶的命令送到需要的地方;他又好赌贪玩,这次就是在夜里跑到警卫排压牌九的工夫被俘来的。
  金环问到汤二狗的生活,他先是害怕不敢讲,经过多种启发,才说出了他从小没爹没娘当流浪儿的痛苦经历。金环是热情人,特别同情别人的苦难,她含着眼泪听完他的话,问他爹娘在社会上是什么身份,一个流浪孤儿是在给谁卖命?问他代表劳苦大众利益的共产党是不是他的真正敌人?对于这些问题,汤二狗一个也没法回答,看光景似乎有了些觉悟;金环很好地安慰他,给他吃的喝的,答应送他回去,并把袋里的零钱统统掏给他。
  汤二狗多少年来没有被人抚爱过,他所有接触过的人,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被他欺侮的,另一类是人家欺侮他的。他从来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和亲人。在他记忆中除了死去的母亲,再没有第二个人同情他疼爱他。今天夜里,他糊里糊涂地当了俘虏,当时,想抵抗没武器,想逃跑没机会。在树林子里把他单独挑出来的工夫,他心里异常恐怖,自觉着是团长的传令兵,跟一般伪军不一样,既被挑出来,不是枪毙就是活埋,当时想,死了倒省事,活着还麻烦哩。哪料想,生活是这样变化多端,从死到生,从恐惧到温暖,主宰他命运的是这位拿出真诚含着眼泪相对待他的女主人。女主人在他眼里是救命的菩萨,真理的化身,再生的父母。他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感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咕咚一声双膝脆下,朝着金环叩头叫了声娘,多年没掉过的眼泪,串珠般地滴落下来。
  金环双手把他搀起,丝毫不迟疑、痛痛快快地认他作干儿子,进一步的抚慰劝勉了他一番后,就亲自把他送出八里庄。……
  
第十四章

  袭击伪治安军司令部的事件,给敌伪方面的震动很大。连日以来敌人对内对外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对内方面,多田组织了全部的警察特务力量,加紧城防岗哨,严密盘查行人,彻底清查户口,反复审讯李歪鼻,并对自称被俘潜逃回来的关敬陶加以秘密逮捕。对外,从山区抽回来两个团,连同省城零星部队,组成近五千人的兵力,连日连夜四下“讨伐”。在敌人这种疯狂猛扑下,杨晓冬同金环跟着武工队,整整跑了两天两夜,看看贴近了山边。
  第三天夜里,杨晓冬和梁队长召集武工队几个干部开了个会,简单地总结了一下经验,给肖部长和袁政委写了个报告,并决定把俘虏迅速交给分区。武工队要轻装长途向路东转移,相机给敌人新的打击。杨晓冬要在武工队转移后回省城去。虽说是三天的时间,他觉得实在长了,生怕丢掉自己的合法条件。
  散会了,武工队的几个干部回到组里传达布置转移的任务,杨晓冬也在更换自己的装束。梁队长凑到金环跟前笑眯眯地说:“这回咱们一块转到路东,就到你的老家了,可得犒劳我点好吃喝!”
  金环瞪了他一眼说:“你说话真不怕口酸,我能放下首长不管,先跟你们回去?”
  梁队长当着杨晓冬,觉着说的有些失口,便承认说:“是呵!是得先送杨政委回去。不过须要抓紧时间,你这趟出来日子久啦,小离儿定会很想妈妈的……”
  金环说:“你吃的不是河水,何必管这么宽。自己是个军事干部,把心多放在打仗上,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梁队长被她克的够呛,也不肯跟她顶嘴,他怕越顶越僵,当着领导不好看,就是这样,他已经感到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杨晓冬出感到她的话太生硬,为了排解,他说:“几十里路程嘛,我可以一个人走。”金环说:“放着我们不用,还有叫首长一个人回去的道理?果真那样,老梁同志也不放心呀!”梁队长听出这是句台阶,立刻就坡骑驴地说:“对哟!对哟!”
  午夜,武工队转移之后,杨晓冬和金环简单收拾了一下,等到天拂晓时,他们起程上路了。吃早饭时到达了南板桥,这里分成两条线,一条奔曹庄车站,须得坐火车;另一条通苑家屯,可以直接回去。金环愿意走苑家屯的路,以便取得赵大夫的帮助,径直将杨晓冬送回城里去,她为了搞的更有把握,征得杨晓冬同意,由她先去苑家屯,探清二道封锁沟沿的情况再回来接他。南板桥距苑家屯仅有六里路,约定来回不过两个小时。
  动身之前,杨晓冬嘱咐金环要提高警惕,如果二道市沟封锁太紧的话,可以回来再商量旁的办法。金环不住地点头称是,杨晓冬知道她是个了亮人,无须唠叨嘱咐,便在规定的地点等待她。
  两个钟头过去了,不见金环的动静。杨晓冬想:也许她一时搞不清路途情况,仍在耐心地等着。等了将近三个钟头,他焦急了:“不对!这个同志工作上向来是很认真的,她绝不会……”他由不得走出南板桥,跨上苑家屯的大路,希望在路上碰到她。迎头走了一里路,不见金环的踪影,他不能再前进了,坐在路旁一棵杨树下等着。又等了约一刻钟,忽然从苑家屯那里响了一声枪。
  听到枪声,杨晓冬大吃一惊:“莫非……不能,等下去,不能,你没有这样坐等的权利。”他怀着不祥的念头,折身奔赴另一条路……
  他又从曹庄车站买票登车了。火车载着他的身躯前进,他的心还在去苑家屯那条路上,那一声枪响始终在他脑子里萦绕。火车到站他不知道,旅客纷纷下车时,他才尾跟着下去,下车后,立刻到车站四周转了一趟,不知根据什么,他总希望金环先期在车站等候他,可是这个希望落空了,四周没有金环的影子。
  “耽误些时间没多大关系,但愿她平安无事就好!”他怀着祈祷般的心情走出站台,登上西关街,这条街道可直通伪治安军司令部,路上不断有来往行人,四天前的夜里,这儿曾是火炽的战场,现在一点战争的痕迹都看不见了。杨晓冬走了半截又躲开这条路,他怕过早进城,因为金环肯定是在城外,觉得只要迈进了城门,就失掉寻找金环的希望了。
  他绕路走西关正街。这条街是他进入内线以来还没敢走过的,现在他怀着一种新的愿望硬着头皮走来了。
  登上西关正街,立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街头平日特有的那种繁华热闹、音响喧哗,似乎都销声敛迹、沉到深水底层了。街上不是没有人,但人们都似乎变成哑巴。起初,他怀疑是自己神经过敏,因为地下工作同志的习惯,越是常走的路心里就越踏实安定;越是新到的地方就总是怀着顾虑。忽然他发见大多数人们走路都有一个目标,他们是在争相趋向通西城门的大道口,那里已砌成两堵人墙,人墙外围又架起不少的桌子板凳,人们站在桌凳上,爬在路旁的槐树上,街上楼窗打开,探出了挤成疙瘩的人脑袋。
  有一种内在的特殊的力量,促使着杨晓冬要看个究竟,他跑步赶到人墙跟前,听见人们低声说:“来了,来了!”“看哪!
  中国人里真有好样儿的!”他一急便从人墙里钻进去。
  迎面来的是一队敌伪军的骑兵,他们带着骄傲和狂妄的姿态,扬鞭策马奔驰入城。跟在骑兵后面的是步兵,他们被拉下一段距离,也想跟上这段距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帮人神态十分疲惫,两条腿懒怠地托着身躯。再后面是一群穿着各种颜色衣服的武装特务,这帮家伙脸上透露出卖弄的神色。他们根本不按队形走,纵横交错,唧唧喳喳,毫无秩序,如果照一个俯镜头,简直象一群多种杂生的爬行的狗。特务群的核心处,簇拥着一匹黑马,骑在马上的人被倒剪双手,从远处看,只能看出她穿的银灰色便衣和便衣上那个洁白夺目的衣领;近些,看到她挺起胸膛;拧着脖颈,满带一副傲骨嶙峋的劲儿;再近些,才看清她的蓬松长发乱披两肩,一对大而圆的眼睛,直直瞪着,象是看她所看到的任何人,又象是什么也不值得一看。把她比方成鹤立鸡群也许并不确切,实在说,她是端坐在马上的一尊傲然的不可屈辱的神像。
  “是她?……”杨晓冬看清后,脑子里嗡地叫了一声,他本能地向前迈出一步,这个突出的动作使马上的女人与他的视线接触了。一经接触,她立刻打了个冷战,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猛咬了一口,她保持不住精神与身体的平衡,险些从马上跌下来。她艰难地支撑住自己,不再怒目瞪人了。
  ……
  杨晓冬向前迈步的刹那间,也有人随他向前拥挤,维持秩序的军警,立刻气势汹汹地扑赶过来,人的围墙被他们喝退了几步。乘这机会,杨晓冬躲到马路旁边,当他登上路旁桌凳再度抬头看时,她已经被簇拥着进城了。
  杨晓冬从周围群众里没打听出一点消息,有的市民摇头叹气地躲开,有的挥着眼泪,但没有人告诉他什么。他怀着痛苦的心情从新返道新西门入城。走到体育场坡沿,遥望着西下洼小燕家门口,那里冷清清无人行动,他徘徊了很长时间,鼓着勇气走过去。刚一上坡,看到大柳树上贴着一张布告,内容是市政府为了整顿市容,决定拆平西下洼一带民房,限居民半月之内全部迁居。看了看左右房舍,有的拆去顶盖,有的已全部拆平,小燕家锁着的大门上贴的红帖上写着:苗宅迁居,亲友访问请到省公署经理科接洽。
  杨晓冬没奈何,离开西下洼,跑到菜市找周伯伯,结果又没找到。眼看太阳要落,整天粒米没沾牙,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看到菜市有卖凉粉的小摊,他蹲下,买了一碗凉粉两个干烧饼,凉粉里的作料是生水剩蒜,吃的时候有一股呛鼻子的气息,饥不择食,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这顿饭,从菜市出来,正遇到燕来兄妹来找他。小燕看见杨晓冬高兴地说:“见到你的面,就算一块石头落地啦!”接着她说:他们随同苗家搬到半亩园住,那所房舍很好,原是个歪鼻子科长的房屋,歪鼻子吃官司,改由苗先生偷偷管起来啦。为了这个原因,苗先生搬家贴条子也不告诉人搬到哪里去,她接着学说这次敌人查户口的情况,韩燕来看出杨晓冬的神色,知道有重要事情,便制止小妹的话,他说:“户口查的是紧,西关出了事,第二天查了整天整夜,好在这已过去啦。看杨叔叔有什么事吧?”
  杨晓冬说:“别的事回头再说,小燕你立刻走去。不,燕来你快拉着她去,告诉银环,叫她一分钟也不要迟缓,立刻离开医院!……”

  当天晚上,金环被两个武装特务押着,走到一所敞着口的地窖子里。地窖子阶梯很多,里面幽深清冷,越往下走越觉得阴森怕人。下到底层,拐了两个弯,道路宽敞了,迎面几米远处,突然有人打开门,她被送到一所类似办公室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两面有玻璃窗,都被外黑内红的防空布帘遮住,墙壁很潮湿,灯光映出一层水气。屋子上首放有五屉办公桌,玻璃桌垫上有台灯电话,桌后空设一把靠背椅,侧面安放一套沙发,犄角有个小桌,象是记录的位置。下首被审讯者的地方放置一条长凳。她刚坐在长凳上,通向内间的门开了,蓝毛蹒跚地走出来,他先用毛茸茸的手扳开了桌上的台灯,灯光映的他脸色发青,加上他那发锈的眼睛,真有几分象鬼。他张开大嘴咽了一口空气,用挑战的语气说:
  “怎么样,在苑家屯两个钟头,你一句正经的也没说,现在拿你当客人,请到这儿来,该老实了吧!”
  “苑家屯你们得不到的东西,到这里也别梦想。……”“姑娘,你青春年少,是生命最美好的时候,别任性嘛!”
  “你少说这些扯淡的事!”
  “我告诉你,多么有种的汉子,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方,也得低下头。”
  “我不是老鼠胆,用不着吓唬!”
  “你的嘴巴怪好使唤,我可不会跟你拌嘴。”
  “量你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
  “你可恶!好言相劝,竟敢出口伤人,来人哪,叫她尝尝……”
  “你想试试我的骨气吗?”金环颜色不变,挺起身跟着架她的人朝外走。时间不大,桌上的电话响了,蓝毛拿起电话答问了几句,受到打电话人的申斥。他放下电话,急向特务喊:“快快松刑,把女犯人带回来!”
  金环再度回到审讯室的时候,屋里的人员比刚才增加了,正面沙发上坐着多田,左右陪坐的是顾问部的两个日本助手。五屉桌后的转椅上,坐的是新上任的剿共委员会主任范大昌,蓝毛的地位降低了,他蹲在房犄角一条记录的小桌后边。
  看到金环脸色煞黄,衣服上有血迹,多田先把蓝毛当场呵斥一顿,立即叫人给金环搬座位,亲自斟一杯热茶捧过来。十四个钟头以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