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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站在薛美玉身后长得圆滚滚的男孩二话不说，抢先几步上前就推了于晴一把，于晴没防备一下被推到地上，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皮肉都细嫩的很，于晴的手瞬间就被砖地蹭掉了一块皮，鲜红的血珠子冒出来。
“啊！”围观的孩子们惊呼，出事儿了！！
小胖子这次的反应倒是灵敏，在大家还楞神的时候，撸了袖子上去就给那家伙来一拳。
男孩被一拳打醒，翻身跟小胖子扭打在一起。
“啊——打架啦！”孩子们大喊起来，有些胆小的直接吓哭了，还有一路跌跌撞撞跑去喊家长的，薛美玉见此皱皱眉，只说了两句别打了，就退在一边一语不发。
于晴没敢看手上的伤势，爬起来，就要上去拉小胖子，可两个胖墩体形的人，哪里是她能拉得动的！
就在此时，走廊角落突然赶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十一二的男孩，他先是一把扶住东倒西歪的于晴，接着指挥身后跟随的几个小厮，“快拉开，快！”
有他们加入，扭打的两人很快就被分开了，于晴向身后的人道了句谢，忙扑过去查看小胖子的情况。
“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小胖子这会儿却还笑着安慰她，“我没事，我没事！”
与他打架的那个男孩也被扶到廊下坐着，他的情况可比小胖子严重多了，他眼窝处有一块淤青，衣裳袖子也被扯坏一块，小胖子斜着眼睛看看他，又看看薛美玉，恨道：“谁再敢欺负我妹妹，我就赏他拳头吃！哼——”薛美玉惨白着小脸倒吸一口气，眼神也飘忽不定起来。
以小胖子为圆心的三丈直径内，一众小屁孩皆缄默不言。
只有那位帮忙的男孩淡定地左右看了看，说道：“都跟我去书房见将军吧！”
于晴一惊，眼前仿佛出现暗堂在微笑着朝她招手的画面，她咬着牙木着脸给小胖子拍拍衣服上的灰，“哥哥，我不想去暗堂！”
“嘎？”
“你接着我点！”
“啊？”
在小胖子不解的目光中，于晴毅然低头直视自己血肉模糊的手，鲜红的血已经在手掌处凝成一块块褐色的血迹，于晴第一次觉得其实晕血什么的也不错。倾刻，晕眩袭来，眼前发黑，她软软地倒在小胖子怀里，小胖子高呼：“笑笑——”
于晴早已不省人事！
34第三十三章（）
于晴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厢房里静悄悄的，她撑着床坐起来，忘了手掌上的伤口，“嘶～”
这一下一点都不轻，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二姐儿，你醒了吗？”夏竹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于晴低下头看看被包扎妥当的右手：“嗯！”
等了稍许，却是石姑姑推门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夏燕，夏燕手里端着净脸的水盆子。
“二姐儿觉得如何？”石姑姑翻看一遍于晴受伤的小爪子，“手还疼吗？头晕不晕？”
于晴摇摇头：“手有点疼，头不晕，石姑姑，哥哥呢？”
“二姐儿手上伤的不轻，会疼也正常，晚些时候奴再给二姐儿上点药，三少爷没有大碍，只是身上有些淤青，已经看过大夫涂过药了！”石姑姑边说边给于晴套上干净的衣裳。
“不是，我是说他在哪儿？”于晴有些着急，不知道小胖子有没有挨罚？
给于晴整了整系带，石姑姑才道：“三少爷刚才还找过二姐儿，见二姐儿在休息就走了，这会儿……该在书房习字吧！”
“哦！”于晴松了一口气，“我和哥哥闯了这么大的祸，阿爹，阿娘有没有责备哥哥？”
“老爷，夫人没说什么！倒是将军……”替于晴穿戴完毕，石姑姑转身接过夏燕手中的巾子。
“外公怎么说？”于晴急急挡住要盖到脸上的毛巾，“外公要罚哥哥？”
石姑姑轻轻拨开于晴的左手细细地擦拭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没有，将军他……夸了三少爷！”
“万幸，万幸！”没被罚就好。
“不过，还是有人受罚了！”
于晴的心一下又提起来，“我的好姑姑，您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石姑姑好笑地退一步打量她：“二姐儿猜猜被罚的是谁！”
于晴歪着脑袋想了想：“薛美玉？”这是她心里的最佳被惩罚对象。
“二姐儿糊涂了，薛小姐可不是将军府的姑娘，将军怎么能罚她？”石姑姑摇头失笑，孩子就是孩子，还在为之前的事儿生气吧？！
于晴颇为失落的扁扁嘴：“石姑姑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笑笑吧！”
“将军大人罚了秦飞秦少爷！”
（⊙o⊙）？什么情况？
“啊？”于晴想不通了，“为什么呀？”
“唔……”石姑姑停下手头的事认真回想一番，“听说，原因是……置兄妹的安危于不顾，哦，简单点说就是在你和三少爷被人欺负时他没有及时帮忙的意思！”
“额……”于晴下床穿上鞋子，“其实，表哥有帮我和哥哥，对了，那个被哥哥打的是哪家少爷？要去给他赔礼吗？”
石姑姑冷笑：“少爷？他哪里配的上少爷这两个字儿？”
“昂？”怎么一觉醒来有一种世界都变样的赶脚？！
“他是薛大才子书童的儿子，那书童沾了薛大才子的光，自以为有些脸面，厚着脸跟他家老爷来赴宴也就罢了，还带上儿子一道，他见自家孩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当场就哭将起来，口口声声要将军府交出闹事的人，那场面真是，啧啧……”
“后来呢？”于晴追问，石姑姑这个爱吊人胃口的毛病真该改改！
“后来，有位京都来的二公子作证，是他家孩子先动的手，他才哭哭啼啼地领着娃回去！”石姑姑再次检查一遍于晴的穿着，还不忘问问旁人的意见，“夏燕，你看怎么样？”
夏燕笑着点头：“妥当了！”
“二公子？”于晴想了想，“哪个二公子？”
“奴也不甚清楚，只听说是京都来的，昨日刚到！”
“哦！”脑海中突然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于晴低喃：“二公子，好熟悉啊！”
“二姐儿，我们走吧！”
于晴被领着出了卧房，“石姑姑，我们这是去哪儿？”
“将军命人做了二姐儿爱吃的膳食，摆在膳厅呢！”石姑姑想了想又对于晴说，“二姐儿要是不想去膳厅，奴找人把晚膳摆到二姐儿屋里？”
“不用了，屋里都是药味，我不喜欢！”于晴皱皱小鼻子。
“是奴大意了！”石姑姑左右看了看，“夏燕，你回去把熏笼点上，点翠云香！”
“是，奴这就去！”夏燕往旁边退让一步，低头等于晴她们走远后才转身回去。
膳厅里果然已经摆上了于晴爱吃的菜肴，不过，让她有些吃惊的是，将军大人此刻居然还坐在饭桌的主位上，一脸严肃！
“姑姑，你怎么不早说呢？”于晴咬着牙低声问。
石姑姑也同样低声回应她：“奴刚才不是问过二姐儿要不要回房用膳吗？”
“见鬼了！”低咒一声，于晴悔不当初。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一声询问提醒了于晴，赶紧行礼，“于晴给外公请安！”
“……起来吧！”
于晴一声不响地站起来，垂着头，等着听训，她就知道，打架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混过去！
一阵沉默……
将军在心里默念几遍：这是外孙女，不是自己手下的士兵后，刻意缓了缓语速，听起来温和不少：“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多谢外公关心，已经好多了！”
“过来我瞧瞧。”
于晴也不矫情，几步跨到外公面前乖乖地伸出右手。
“包的不错，只是，吃饭有点……”将军眉头紧皱。
“笑笑可以用左手！”于晴深吸几口气一改进门后恭敬的神色，得意地举起左手晃了晃，她上辈子是左撇子，这辈子由于吃饭被姑姑们看着，才又重新被掰回右手，用左手吃饭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哦？”将军摸摸胡子，“那就使一个我瞧瞧。”
“好嘞！”
于晴被安排在将军外公的左手边入座，然后就开始了一次艰难的进餐。
生为一个活了两世的人，于晴突然发现原来她的世界里还可以有这么多第一次……
第一次把饭喂进鼻子里，想当初，她用左手吃饭就跟喝水一样简单，现在嘛？！很显然她忽略了时间的力量，而且对于自己的实力估的有点高…_…｜｜那狼狈不堪的吃相，不忍直视啊……
第一次看到黑脸外公露出除麻木不仁以外的表情——惊诧！原因就是，自夸能左手使筷的某人把饭直接喂进鼻孔后……
第一次觉得吃晚餐会有想死的冲动对一个以吃为乐趣的吃货而言，这么多么痛的领悟啊……
第一次被爹妈和姑姑们以外的人喂饭，将军外公叫于晴的自虐式吃法震撼了，他觉得他要是再怎么悠闲的袖手旁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人腹诽被打小人，所以他主动挑起给于晴小朋友喂饭的重任，这也是他第一次给人喂饭，平日里用来提刀的大手别扭地捏住小银勺子，力道却怎么都控制不好，也不知是该重些还是该轻些……
“将军，还是让奴来吧！”石姑姑看的肝胆俱裂，将军你，你不能这么喂，哎呦！递勺子的时候要慢点啊！不要把整把勺子都塞进去！！！
偏偏将军玩的兴起怎么也不肯把勺子交给石姑姑，“别吵，你一说话我容易分心！”于晴惊恐，外公，我怎么有种你其实不太靠谱的感觉！
屋子刹那间鸦雀无声，乖乖！这一分心，那就是血淋淋的场面啊！将军大人，您，您您悠着点！
等将军大人陪于晴吃完晚餐，已经接近戍时了。
将军又带着于晴到前厅里转悠，美其名曰：散步，消食！
经过这一顿惊心动魄的晚餐，两人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于晴一口一个外公，还附带一个甜蜜微笑，将军顺顺于晴的冲天髻，听她活灵活现地讲述临州的生活趣事。
“外公，笑笑以后想学射箭可以吗？”于晴目光里透着向往，小脸上净是崇拜的神色。
将军认真的跟她解释：“恐怕不行，笑笑是个姑娘，姑娘不该学这些！”
“笑笑不想做姑娘，笑笑想当男子汉！”嗷～所以女汉子都是这样养成的。
“咳咳……那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嫁人作甚？”于晴摇头晃脑地告诉她外公，“笑笑不嫁人！”
“那以后谁养你啊？”将军好笑地捏捏于粉嘟嘟的脸蛋，小姑娘就喜欢总是这样说胡话，当初，云儿也是……
于晴理直气壮地朝书房的方向一指，“哥哥养！”
“小丫头净胡说！！！”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子，“你哥哥将来也是要成家立业的，到时候就把你这个小麻烦精扫地出门！”
“才不会！”于晴扒住将军的手臂不依不挠，“外公，教我吧，教我吧！”
“你现在还小……”
“我马上就要长大了，阿娘说再过两个月我就两周岁咯！”所以说装嫩什么的最坏了，于晴小姑娘就是这么顶着乖萌乖萌的壳子把将军外公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你想学什么？”
“笑笑想学弓弩！”
“就学这个？”
“如果……外公不介意教笑笑一些其它的，笑笑都想学！”
“满嘴大话，到时候吃苦了可不许来找我哭闹！”将军点了点于晴的额头，“不能半途而废！”
“外公答应了？”于晴一下笑眯了双眼，“外公最好了！”
“得嘞，你……”
“将军，李二公子到了！”青木站在屋外通报一声。
将军直起腰，“带他到书房去！”
“是！”青木如来时一般轻声退了下去。
“笑笑，外公有事要去……”
“外公，笑笑还有一事求你！”于晴着急地握住将军外公的衣摆。
将军外公今天真是意外的和气：“说吧！”
“其实，今天表哥为了笑笑，还得罪了薛家的美玉小姐，笑笑想……”
将军欣慰地点点头，“好孩子，你让管家伯伯陪着你一起去。”
“好，笑笑谢谢外公！”于晴学着男子的模样给外公作了个揖，将军外公被逗乐：“你这就学上了？！”
于晴乖巧地站在门边目送将军外公往书房走去，直到看不到将军的身影后，她才慢吞吞地吩咐夏竹去请大管家来一趟。
35第三十四章（捉虫）（）
大管家秦楚一如初见时那般叨叨叙叙没完没了，“二姐儿，在将军府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
“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跟小的说，吃的上头有没有不合口的？虽说临州也是偏北，但毕竟不是北方，衣食住行上也有许多截然不同之处，你一出生就生活在临州，对玄城的口味是不是吃不惯？”
“没有，我不挑嘴！”
“那，伺候你的丫头们尽心吗？”秦楚认真地望着于晴的眼睛，“前日，你屋里打发出来的两个丫头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你对她们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好再挑两个贴心的丫头给你！”
“秦伯伯，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于晴停下脚步仰头注视秦大管家。
秦楚还不等她说完赶紧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句伯伯可使不得！”
于晴也不同他在称呼这等小事上纠缠，见他停下来，又接着往下说：“那两个伺候的丫头并不是因为做事不尽心被打发走的，确是我屋里的人已经够多，完全支使的开，不必再添人了，给秦伯伯添了麻烦，于晴实在羞愧！”
“二姐儿，千万别这么说，为主子们费心，秦楚心里舒坦！”
于晴笑了笑又抬脚往暗堂走去，一路上两人都处于一问一答模式，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俩也能扯个十来句。
秦楚其实就是废话多了点，办事效率还是杠杠滴，待两人到暗堂后，秦楚问守门的小厮拿了钥匙，也不多说，转身就把钥匙放于晴手里。
于晴也不急着开门，握着钥匙掂了掂，秦楚半蹲在她面前：“二姐儿需要小的陪你进去吗？”
于晴眨眨眼睛，“我得给表哥一个惊喜，人多就没意思了！”
“是，那小的就先离开了，二姐儿和小少爷在这里稍等片刻，小的回去吩咐人多提两个灯过来。”
看着秦楚快步离去的身影，于晴感慨良多，大管家就是大管家，做事不仅进退有礼，还细心体贴，如果他能少说几句话，估计就是个完美全能管家了！
摇摇头，甩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于晴换上一脸狞笑，手里仍旧掂着钥匙朝暗堂走去，表哥，这回你欠我的人情该拿什么来偿还呢？嘎嘎……貌似你屋里那套做工精良的短弯刀看起来就很不错的样子哦！
久经岁月的实木雕花门因被外力推开而发出一声叹息，青木立在门边弯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公子请先到书房休息片刻，将军马上就来！”
“嗯！”石青色袍子被撩起，绣着精致暗纹的衣袍在烛火的映衬下仿若有层层水波划过，套着简单的深黑色锦缎靴的脚抬起跨入书房，一个十二岁少年稳稳踏进将军府的书房。
此人正是今日在花园里帮忙劝架的少年，他向前几步背手而立于桌前，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全，一把大藤椅安放在书桌后，椅子上披着一张完整的油光水滑的老虎皮，藤椅后是一副巨大的桃园春光图，图上有个抱着桃树一脸垂涎欲滴的小姑娘，是想要吃桃子吗？男孩勾唇一笑。
如此严肃整齐的书房里挂这么一副画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画中小姑娘有趣的神情倒是叫人不忍责怪！
“老臣参加二殿下。”将军推开房门的动静好像并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他抱拳弯腰在少年身后行了一礼。
“将军快快免礼！”原来那少年正是之前说到的当朝二皇子殿下李慕。（忘记的亲可回看第二十六章*^_^*）
李慕托住将军的手，将他扶起，将军客气地又谢了李慕一次。
“将军又忘了，这次来的不是二皇子殿下，只是李慕罢了，今后一切以将军为长，将军切不可再对我行此等大礼。”李慕说完，恭恭敬敬地给将军回了一揖。
将军忙搀住他：“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将军面上着急，心里却赞叹此人识时务，让人心生好感。
李慕直起腰看着将军，两人皆不言不语，相视甚久两人突然又笑起来，“算了，算了，老臣这将军府也不是别处，你我二人还是随意些，殿下以为如何？”
“正合我意！”李慕说着还点了点头。
将军做了个请，把李慕让到上座，李慕知不可推辞，也就大方就坐，待将军坐定，青木又给将军上一杯茶，替李慕添点茶水后，才退到门外守着。
经过一番客套后，屋里又安静下来，李慕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将军也不催他，端起手边的清茶，以杯盖拂去面上漂浮盘旋的茶叶，缓缓地举到唇边轻啜一口，好茶！
“将军……”李慕转头面对一脸高深莫测的将军大人，“您看，我该到军营的哪一处才好？”
将军黝黑的脸隐在热气后，淡淡地透着严肃：“殿下可信得过老臣？”
李慕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答。
“自然！”
将军定定地看着他：“依老臣之见，殿下还是暂时留在将军府里，不要到军营去！”
“将军为何这样安排？”李慕有些不解，皇父是安排他来操练的，可不是见天窝在将军府里享福。
将军双手抱拳朝南拱了拱，“恐怕圣上还另有安排！”
“将军此话怎讲？”
“殿下调过来后，老臣听说林越，林将军也请调玄城，不知殿下可识得此人？”
李慕一拳砸在靠椅的扶手上，“又是大皇兄！”泄了泄怒火后，李慕急忙问一旁的将军大人，“将军，皇父他同意林越请调了？”
“是，林将军再有半月就能到玄城！”
“皇父他，他明知……”李慕突然生出一股被人蒙在鼓里欺骗利用的愤怒，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父亲！
“殿下稍安勿躁，圣上并没有将殿下置与险地的意思，殿下且听老臣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