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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很关切的看着她,如同前世一样,对谁都很有同情心。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最后却给了她致命一击,让她含恨而终,含冤而生。
“崔九!”高琳华叫住了他,然后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刚看见徐三公子吵闹着追着伍公子往那个方向去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高琳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崔九眸子闪了闪,然后说到,“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过去看看!”
第二十七章 惊扰()
高琳华望着走远的崔九,蹲下身子,抱着双腿,不断的抽搐着。
她感觉到一阵刺心割肉般的疼痛,只要一闭眼,那血淋淋的场面,便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
她如同风浪里的海燕,挣扎着要逃跑,可所见之处,均是一片昏天暗地,到底哪里才是出路?
崔九,她人生里最大的噩梦。
“再过两刻钟,客人们就会陆续告辞了,你若再不收拾好回去,就只能就在卫国公府赏月了。”
熟悉的声音,高琳华猛然抬头,望着那祸国殃民的男子。
她却不知道,自己此刻泪流满面的样子,到底有多惊人。
她慌乱的拿帕子拭了泪,然后低声告辞,“那我先离开了!”
等高琳华离开了,才有人拍了伍司棋的肩膀,“人家小姑娘早就走了,我说你,你该不会放着徐灵儿不喜欢,真看上了这黄毛丫头吧?”
伍司棋脸色大变,可对方根本不等他开口,便又说到,“不过,崔九也没招惹她,她哭什么?”
事实上,他们比高琳华和崔九来的都要早,将两人之间的交集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问题,伍司棋也在考虑。
高琳华认识崔九,不然不会如此失态,可是高琳华才来了京师几天?
崔九是土生土长的京师人,从未到过常州府。
可高琳华眼里的恨意和悲戚是那么的深,让他看了都不禁动容,绝不是装出来的。
“郑大,你说她怎么就认识崔九了呢?”
伍司棋低声呢喃,对此,郑大公子不经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他刚刚可是瞧见了,那小丫头,做事可不怎么厚道,竟然将崔九往内院引。
高琳华是了解崔九的,所以知道崔九没有什么机会来卫国公府,定然不认识卫国公府的路。
换了别人,她应该骗不过,因为她指的地方太过明显。
但是本就想要表现的崔九,又不认识路,自然也就被她骗到了。
甚至,高琳华刚刚回到花园,常听说闯入了外人!
“是外院的一位公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了暖棚那边,可是把宁安郡主气到了,听说已经走了!”
“宁安郡主看着和气,其实脾气也挺爆的,当时脸色就变了,甩了徐灵儿一句话,就跑了!”
高琳华听着,然后突然插嘴问了句,“那那个闯入的人呢?”
有人压低声音撇了暖棚那边一眼,“听说徐灵儿当时直接下令,让人把那人给扔出了卫国公府,以后都不得进来了!”
“那是肯定的,惊扰了女客,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糊弄?恐怕连家里也要受到影响,就是不知道他家大人,能不能妥善解决此事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处理很关键。
高琳华听说了崔九的惨样,却并不开心,心里觉得十分沉闷,压抑的难受。
崔九,她前世的噩梦,想不到会这么早就相遇了!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放过崔九的!他们,走着瞧!
第二十八章 争婿()
高琳华所做的,都被伍司棋和郑大公子看在眼里,他们自然也知道了崔九的下场。
“伍司棋,你说那丫头知不知道崔九会是这样的下场?”
被徐灵儿赶出卫国公府,以后还有几个人敢请崔九上门做客?这崔九在京师名门子弟里,怕是要出名了。
伍司棋泯了泯唇,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卫国公府以后,去了高琳华所在的高家。
王氏乍一听到伍司棋上门,还不晓得是谁,后来才想起来是高琳华当初吵着嚷着要请的西席,神色淡淡的,让人请了伍司棋去花厅,自己却不去见他,只是让他等着高琳华回府。
高琳茏就在旁边,不解的问王氏,“娘怎么不见他?”
王氏冷笑一声,“这是华姐儿自个儿请的西席,我去掺和作甚?她满意就行!”
言语之间,并不将伍司棋放在眼里。
高琳茏嘴角翘起来,“娘,我看姐姐很看重那位公子啊?”
“看中?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及弱冠,身上也没有功名?有什么好的?”
王氏说着,拎住高琳茏的耳朵,“你个丫头,给我听好了,不许接近伍司棋!光有张脸罢了,没权没势,算个什么东西?”
高琳茏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咧着嘴呵呵的笑。
那边,高琳华进了门,听说伍司棋来了,连忙赶去了花厅,“伍公子怎么来了?”
伍司棋看高琳华来了,眉头蹙了起来,“你父母呢?”
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高琳华这么大大咧咧的跑来见他?
在常州府那小地方,可以不讲究那么多,可是在京师……谁家生了条小狗,邻里婆妇们都能传半天。
若是高琳华由长辈们带来,还说得过去,可是就她一个过来了!
高琳华低头看着鞋面,双手抓住衣角,有些局促不安,磨蹭了很久,才艰难的开口,“我娘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没多久就去了,后来父亲架不住祖母的劝,便娶了母亲进门。”
伍司棋张了张嘴,话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没有想到,高琳华的母亲竟然不是亲的。
高靖生不是高家长子,又在常州蹉跎了那么些年,京师自然没有关于他的什么消息。
“你父亲总是会管你的,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的。”伍司棋想了半天,才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高琳华点点头,“我已经拜托我舅舅给我找个教养嬷嬷了。”
伍司棋瞧着高琳华,担忧的开口,“你今天鲁莽了。”
高琳华没有说话,静静听着他说,“崔九虽说不算什么,可他身后毕竟是个侯府,你今天那么做,他必然记恨上了,让他知道你是谁,定不会放过你。”
高琳华目瞪口呆,她以为伍司棋要说的,是前院她开口帮忙的事情,却不想,伍司棋提起的竟然是那个人。
那个,她最恨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当时看过的,那里没有其他人,不然她也不敢大着胆子那么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你所在的地方是卫国公府!”
伍司棋凝视着高琳华,“你让我教你,我送你两个字,谨慎。”
高琳华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这两个字,前世她便懂了,只是明白的太晚,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一世,她努力的在做,可是……一遇见崔九,她所有的理智都消失无踪了。
只剩下那绵延不断的恨意在脑海里纠缠,叫嚣。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她的身体完全被恨意侵占了。
高琳华的身子在颤抖,看上去十分的不好,伍司棋有些担心,是不是他说的话太重了?
“不过你还小,以后注意点就是,但崔九面前,你还是绕开比较好,免得他狗急跳墙,对你不利。”
高琳华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怎么可能绕道?
她和崔九仇深似海,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高琳华这辈子,谁都可以饶恕,唯独崔九不行!
虎毒不食子,可崔九简直猪狗不如!
伍司棋看到高琳华眼中的恨意,再次心惊。
这不是伍司棋第一次看到,可依旧被骇到了,那该是怎样的仇恨?
“伍公子,谢谢你。以后我在京师行走,一定会倍加小心的!”
说完,又想了下,便问到,“宁安郡主和徐灵儿之间,有什么嫌隙?我感觉她们不对路。”
明明不对路的两个人,还非要凑到一起,还真是奇怪!
卫国公府那么厉害,可也还是有些勋贵之家不屑于与之相交的。
“徐灵儿还小,可是宁安郡主却十一了,康王府在为她挑婿。京师勋贵虽多,可能拿得出手的公子哥,也就那么几个。不过是争婿罢了!”
伍司棋刚说完,便感受到了高琳华炽热的目光,“难道徐灵儿看中的不是你?”
伍司棋苦笑,“可卫国公府替她选中的,却另有其人,而那人,康王府也看中了,如今正争着呢!”
徐灵儿那样的人,哪怕不喜欢对方,可是有人和她争,她也会愤怒。
而宁安郡主,也不是没脾气的,自然不会给徐灵儿好脸色。
不过有一方肯定让步了,只是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罢了,不然宁安郡主今儿个不会来。
高琳华飞快的瞥了伍司棋一眼,“你都不生气么?徐灵儿追逐着你,却为了别人和宁安郡主争?”
伍司棋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和徐灵儿从来就不是一道的人,本就不可能。”
他才不会像徐灵儿一样,为了没必要的人或事去争执呢!
高琳华却还是为伍司棋不值,因为事实证明,伍司棋最终,比那些所谓的勋贵,好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见高琳华还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伍司棋无奈的摇头,“不要想了,再说,就算康王府和卫国公府争得头破血流,对方还不一定答应呢!”
高琳华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还真是傻,她怎么忘了,能被康王府和卫国公府同时看中的人家,又怎么会简单?
“他们看中了谁?”
第二十九章 好人()
“安远侯柳子珩!”
高琳华捂住了嘴巴,是他!
伍司棋苦笑,“看来你在常州府,都听过柳子珩的大名了,可想而知,康王府和卫国公府对他有多钟意!”
可是他如今已经十八了!
而前世,直到高琳华死,柳子珩二十八,他都未曾娶妻!
那时候,徐灵儿早就不在了,没有卫国公府相争,康王府也没能与之结亲。
想来,今生不管是徐灵儿,还是安宁郡主,也都不会有机会。
高琳华不仅知道柳子珩,还见过他!
他是个好人。
只是关于前世,高琳华什么都不能说。
“他能对抗康王府和卫国公府嘛?”
高琳华望着伍司棋,那眼神里的担忧,伍司棋不懂。
“这谁能知道呢?柳子珩那个人,一般人看不懂。”
这京师,有大把的女儿家想嫁给柳子珩,环肥燕瘦,高门小户,由得他挑,可他愣是谁也不娶。
若不然,哪还有宁安郡主和徐灵儿肖想的份?估计娃儿都能满地跑了。
高琳华泯着唇,只觉得卫国公府欺人太甚!
宁安郡主年纪还好些,过个两年就能成亲,可徐灵儿呢?才九岁,这不是让柳子珩的婚事一直蹉跎下去么?
更何况,徐灵儿满心惦记的人还是伍司棋?
“虽然你对徐灵儿有救命之恩,可还是小心点她好。”
伍司棋将柳子珩的事甩开,想起自己探听到的事情,不由得担心起高琳华来。
徐灵儿今儿摆明了就是对付高琳华,只不过被他和徐浩然的事情打断了而已。
若是没有前院那出,高琳华以后的处境堪忧。
高琳华点点头,她当初救徐灵儿,更多的是帮助自己早日来京师,并没有想要依附徐灵儿。
如今徐灵儿又是这般态度,那她便更不会贴上去了。
“我无事,等家里彻底安顿好了,便会请教习嬷嬷和西席入府的,等闲不会出去。”
高琳华深知,想要报仇,光是耍小手段可不行,还是要自己争气。
只有自己拥有地位了,才能水到渠成。
“那就好,你是该待在家里,崔九估计也在找你!”
崔九的确在找高琳华,可是能去卫国公府参加菊花宴的人家,非富即贵,又岂是他能轻易查不出来的?
哪怕他记得高琳华的长相,可女眷各个深居简出,他可不敢一个个的去打听。
要是他没得罪徐灵儿,估计借了徐灵儿的眼,立马就能找出高琳华,只是他现在,已经完全进不了卫国公府了!
崔九双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痛苦的闭上眼睛,如今,他要如何向父母交代?
“别让我找到你!”
伍司棋出高府的时候,远远看到一顶小轿,皱了皱眉,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高家的大门呢!
是谁在那里?
他正想上前去看看,去见抬轿人动了身,缓缓离开他的视野。
伍司棋离开以后,高琳华坐了很久,才回了自己的屋,而高琳茏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高琳茏的那一刻,高琳华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
“姐姐,伍公子会给我们上课么?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
高琳茏满眼憧憬的模样,让高琳华想笑,她真是好学,还是单纯的想要争一下,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伍公子从未答应过教我。”高琳华想了想,接着说道,
“父亲应该在给我着手找西席了,你若是想听,到时候来便是了。”
正如高琳华所料,高琳茏顿时就失去了兴趣,再也不提这事了。
“母亲给我安排了单独的院子,可是那里好小,还不如姐姐这里一半大,要是我可以住姐姐这里几天了。”
高琳茏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样子。
“那也不错,听说母亲在你屋里摆了好多东西,我正好可以把玩把玩。”
“哎呀,天色怎么这么晚了?我要回去收拾东西了。”
说完,噔噔噔就跑了,好似有人在后面追着她似得。
高琳华摇了摇头,秦嬷嬷却是义愤填膺,
“二小姐太不像话了,竟然还肖想小姐的屋子!也不看看这宅子是谁的!更何况,这宅子还是夫人的陪嫁,怎么可能便宜了她?”
高琳茏和她母亲完全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贪婪,吝啬,舍不得吃一点亏。
“嬷嬷放心,我定不会让她们欺负了去的,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不会少的。”
前世是她傻,才被王氏拿了那么多东西去,这一世,她一个子儿也不会给王氏的。
“小姐能这样想,那就好!”
高琳华也是王氏养大的,王氏也乐意扮演个好母亲,秦嬷嬷就怕高琳华亲近王氏,被骗了东西去呢。
“高琳茏那里,也该请个教习嬷嬷才是。”
高琳华嘴里默默念叨着。
有个教习嬷嬷,省的高琳茏有事没事的往她这里跑。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刚刚如何忍住自己的恨意的!
今天本就见到了崔九,再看到高琳茏,她没爆发,都全靠意志力了。
“小姐,这可不该你管,二小姐自有她母亲做主。”
秦嬷嬷是生怕高琳华掺和到王氏母女中间去了。
“不用我管,父亲自会做主的。”
她请了教习嬷嬷回来,父亲也不会忘了高琳茏的,最好是个能拘着高琳茏的。
不过,范家舅舅那边,却是过了好些日子都没有消息,宫里出来的嬷嬷,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高琳华想着,总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是不是该先随便请个回来应付着?
不过,她还没有想好,教养嬷嬷的事却突然有消息了!
“菡萏,范家舅舅是说,宫里突然放出来一批嬷嬷?”
高琳华不确定的问到。
菡萏点点头,“是,小姐,范家派来的人说,他们看上了一位卢嬷嬷,原本是宫里食膳局的女官,这次也被放出来了。”
高琳华闻言,瞪大了双眼,范家舅舅没糊涂吧?
高家只是小门小户,食膳局的人又一向最招人待见,她又如何请的动?总共没放出来多少人,还不被抢破了头?
不过高琳华还来不及担忧,范家就又来了信,说三日后领卢嬷嬷入府,让高琳华早做准备。
第三十章 亲疏()
高琳华被眼前的人惊住了,有点回不过神来。
卢嬷嬷是被舅母蔡氏领来的,蔡氏满身珠翠,卢嬷嬷浑身不过一支玉簪、两抹钿花,一个玉镯,可那通身的气派,却愣是将舅母蔡氏给比了下去。
高琳华清楚,这人哪怕是在宫里,也是极有体面的女官,只是为何会被放出来?
她不敢轻待卢嬷嬷,规规矩矩的向卢嬷嬷行了礼,这才开口问,
“嬷嬷以前是在食膳局任职?不知道都做些什么?”
到底还是想要知道卢嬷嬷的具体身份了。
心中亦有些好奇,范家舅舅到底是怎么让这位明显不凡的卢嬷嬷点头的。
“食膳局都是为宫里各位主子准备膳食的,没什么特别的!”
蔡氏捂了帕子笑,“卢嬷嬷自然不一般,华姐儿,宫里的大小祭祀,可都是卢嬷嬷准备的。”
高琳华蹬圆了双眼,负责宫里祭祀品的女官!
这地位,可绝对不一般!只是,这种人,怎么会被放出宫来?
不过,不管怎么着,这人都是自己的了,高琳华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嘴角偷偷露出笑容,卢嬷嬷见了,无奈的摇头。
高琳华亲自送舅母蔡氏离开,出门前,紧拉住蔡氏不放,“舅母,你老实跟我说,为了请卢嬷嬷,你们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凭借卢嬷嬷以前在宫里的身份地位,王公贵族府里,大可去的,何必来她家?
父亲虽是一个五品官,可真论起价值,或许还比不上卢嬷嬷呢。
蔡氏轻轻摇了摇头,“你舅和我也不知道卢嬷嬷为什么答应来你这儿。
当初,我们也就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她的,主要还是联系另外一位嬷嬷,结果她答应了,简直又惊又喜。”
范氏舅母想了想,继续说道,“卢嬷嬷没开什么条件,除了基础的月钱,什么都没提,真不像是来当教习嬷嬷养老的。”
卢嬷嬷当初在宫里,低位就不简单,手里能没有几个钱防身?
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