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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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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道理很简单,但身在局中,云深不知处,又有几人能看清真相?
    “攻城,就是杀贼。”伽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
    攻城,就是杀贼。
    伽蓝在部署完毕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馆陶令和馆陶县府的官吏定xìng为贼。
    我说他是贼,他就是贼,不是贼,也是贼。要证据吗?我拿下城池,我是胜者,我就能颠倒黑白,可以任意炮制证据,可以站在道义和律法的高度,置其于死地。
    游元是否同意?巡察使团是否会再一次给西北人拖进深渊?
    有人想到了游元,想到了巡察使团,但从白桥开始,巡察使团就已经被西北人所控制,置于禁军“保护”之下,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游元和崔逊是否没有反击之力?所有人都不相信,就连西北人都不相信。虽然当前局势对游元和崔逊不利,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假如西北人全军覆没,那局势就彻底颠覆,完全逆转了,所以,所有人都能预测到,游元和崔逊正在磨刀霍霍,只待发动致命一击。
    伽蓝的疯狂举动,西北人失去理智的攻击,是否意味着双方的“厮杀”开始进入白热化?河北地方豪帅们应该选择何种立场?游元始终不说话,崔逊已经赶赴黎阳,巡察使团“幽禁”了自己,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暗示,有目的的蓄意的把局势快速推向失控状态。
    目前西北人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是河北义军,但已经被西北人打败,一个就是关陇权贵,也就是各地方官府的官长们,因为伽蓝不知死活地捅开了遮盖在山东地区上的“盖子”,把他们推向了绝境,只待河北危局传到皇帝和中枢的耳中,首当其冲遭到打击的就是以关陇人为首的地方官长,所以他们肯定要不惜代价堵住这个“窟窿”。
    山东世家权贵也不想让真相暴lù于天下,因为河北局势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们是推bō助澜者,他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此一来,即便杨玄感造反了,以他为首的关陇贵族遭到了沉重打击,山东人也很难取而代之,皇帝和中枢会更加不信任他们,甚至会加重遏制力度。这与山东世家的愿望背道而驰,因此山东人也要捂住“盖子”,只不过他们先要让西北人和关陇贵族打个两败俱伤,然后他们才出手,一击致命,最终掌控主动权,从中攫取最大利益。
    禁军龙卫和刘黑闼的平原诸乡团率先进入攻城状态。
    鼓号齐鸣,旗幡翻飞。步军列阵于正中,马军两翼展开。
    河北饥民欢呼雀跃,一遍遍地用尽所有的力气叫喊着“伽蓝,伽蓝……”,用尽全部的虔诚祈祷着上苍的佑护。
    此刻,不论是站在运河大舟上的帝国御史台治书shì御史游元和巡察使团的僚属们,还是站在馆陶城楼上的馆陶县令和县府官员,还是列阵于战阵后方的苏邕苏定方父子和一群河北地方豪帅们,甚至包括战阵中河北人,都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恍若梦游般的荒谬之感。
    帝国禁军竟然与河北叛贼并肩作战,竟然与他们一起攻打帝国的城池,尤其不可思议的是,帝国馆陶县的官员们竟然成了帝国的叛贼。
    到底谁是叛贼?
    这个问题不禁萦绕在游元和巡察官员们的脑海里,也回dàng在馆陶县官员们的心里,同样猛烈冲击着河北地方豪帅和河北义军将士们的心灵。
    这个世界luàn了,颠倒了,变得面目全非了,变得非常非常得陌生了。
    只有西北人从容自若,对眼前这一切极其坦然。西土的世界就是个纷luàn的世界,就是个黑白是非颠倒的世界,今日把盏言欢的兄弟,明天或许就是生死仇敌,今日歃血为盟的朋友,一夜过后便会背信弃,再度义兵戈相见。在西土,生存法则就是实力,就是拳头,就是利益至上;实力就是法则,拳头就是规矩,利益决定行事的思维和策略,它适用于西土的帝**队,西土诸虏,甚至就连西土的沙盗马贼都忠实而坚决地遵循这一法则。
    这些沙盗马贼摇身一变,做了帝国禁军龙卫,但他们的“觉悟”远没有达到帝国府兵的境界,遵纪守法对他们来说遥不可及,最现实的问题就是如何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就要杀出一条血路,环境越是险恶艰苦,杀戮越是疯狂。今天,他们就要杀出一条血路,为此,他们愿意团结任何可以团结的力量,哪怕上一刻,双方还是生死仇敌。
    “咚咚咚……”
    战鼓擂动,楼兰将士们战意盎然,个个杀气腾腾,热血沸腾之际,引颈高歌,“朔方烽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犀渠yù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使少年。”
    这是薛道衡的歌赋,传唱于中土,流行于西北军旅,即便是紫云天的悍卒,魔鬼城的猛将,也因为熟悉的西北豪迈大曲而琅琅上口。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鱼丽逐左贤。谷中石虎经衔箭,山上金人曾祭天。天涯一去无穷已,蓟mén迢递三千里。”
    唱和之人越来越多,天马勇士,龙城豪杰,就连河西的马夫、杂役也放声yín唱。
    “朝见马岭黄沙合,夕望龙城阵云起。庭中奇树已堪攀,塞外征人殊未还。白雪初下天山外,浮云直上五原间。”
    姜九、薛家十三郎、十四郎……高泰、乔二……当初从西土到河北,历经千难万险的勇士们都唱了起来,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大漠,回到了那惨烈的杀戮战场。
    薛德音的泪水滚了下来,这一刻,他抛弃一切,他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为大人洗雪沉冤。他嘶哑着声音,仰首高歌,“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流水本自断人肠,坚冰旧来伤马骨。边庭节物与华异,冬霰秋霜chūn不歇。长风萧萧渡水来,归雁连连映天没。”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歌赋,大凡中土人,尤其是山东人,即便是贩夫走卒,也能在酒酣耳热之际,jī扬放歌。刘黑闼纵声高唱,豪情四shè;苏定方舌绽chūn雷,意气风发;河北人同声唱和,声若惊雷。
    “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伽蓝,伽蓝……”
    “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伽蓝,伽蓝……”
    士气如虹,战意冲天。
    战鼓声、大角声、冲霄而起的豪放歌声,几十万人的呐喊声,惊天动地。
    游元表情呆滞,心里却是bō澜起伏,一股恐惧的寒意从灵魂深处涌出,渐渐弥漫了全身。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轻视了对手,山东世家权贵也轻视了皇帝和裴世矩,当前局势不在山东人的掌控中,也不在关陇人的掌控中,而是在皇帝和裴世矩等中枢权臣的掌控中。未来局势难以预料,或许山东人要在这一局中丧尽优势,最终一无所获,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来自西北蛮荒的野蛮戍卒。
    伽蓝,他叫伽蓝,他为什么偏偏叫伽蓝?如果他不叫伽蓝,今日,他凭什么赢得河北人的人心?
    游元黯然叹息,抬头望向西天,蓦然脸sè一边,日落西山,夕阳如血,黄昏到了。
    “咚咚咚……”狂暴的战鼓声冲天而起。
    “呜呜呜……”jī昂的大角声响彻天宇。
    “攻击”
    伽蓝一声令下,霎时箭矢如蝗,杀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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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只是近黄昏
    第一百四十二章只是近黄昏
    落日余晖下,苍莽大地仿若披了一件绚丽的绯色盛装,馆陶城内外沐浴在血色夕阳下,散发出一股华贵、灿烂而又充满了厚重的沧桑气息的炫目光彩。彩虹文ing
    赤金色的帝国大纛在风中狂舞,如一飞冲天的鲲鹏,发出震天唳鸣。
    骁果军的血鹰战旗和龙卫统的白龙战旗左右扈卫,如两尊洪荒猛兽,发出惊天嘶吼。
    “伽蓝,伽蓝……”
    欢呼声震耳欲聋,经久不绝,如惊雷轰鸣,响彻了云霄。
    伽蓝穿着皮甲,戴着金色狼头护具,披散着长发,背系五把横刀,正在血色夕阳下狂奔。
    西行、布衣、江都候、楚岳、阳虎、魏飞、毛宇轩和沈仕鹏八个西北狼全副武装,盾牌高举,两列扈从,急速奔行。
    江成之站在驼背,望着前方战场,发出一道道命令。
    “楼兰旅、魔鬼旅,两翼推进,即刻攻击……”
    “弓弩手,梯次推进,依次射杀……”
    令旗变幻。马军两翼飞驰,不断逼近城墙,近距离压制城守军。步军依次推进,以密集箭阵牢牢压制守城敌卒。
    “轰……”伽蓝飞身跃入护城河,泅水而渡。
    八个西北狼止步于河畔,结阵自守,盾牌竖前,强弩齐举,向着城墙顶端猛烈射击。
    “呜呜呜……”大角长鸣,五辆马车狂奔而出,车装载着大型弓弩,其所用铁箭长达五尺,穿石裂金,无坚不摧。
    “射……”苗雨吼声未止,铁箭就破空而去,撕裂了空气,发出惊心动魄的厉啸。
    “咚咚咚……”仿若惊雷炸响,五支铁箭射进了城墙,自而下,一字排列。
    令旗摇动。乔二一声大吼,与五十名壮勇抬着一架长梯向护城河发力狂奔。
    伽蓝岸。
    五架大型弓弩再度厉啸,五支铁箭再一次射进了城墙,在墙面形成了一道箭梯。
    伽蓝越过了羊马垣,抵达城墙根部。
    箭阵骤止。
    伽蓝腾空跃起,借助铁箭之力,如灵猿一般向城墙顶部冲去。
    “伽蓝,伽蓝……”
    河北人沸腾了,疯狂了,他们拼命地叫喊着,竭尽全力地嘶吼着,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给予伽蓝,给予那个为了他们的生存而浴血奋战的勇士,这一刻,伽蓝就是他们的神,就是他们的未来和希望。
    城墙的守卒都被护城河下的八个西北狼和五辆大型弓弩车吸引了,接着又奋力阻止乔二和他的梯桥队接近护城河,因为女儿墙的阻隔,他们根本不一个彪悍的勇士正在缘墙而,距离墙顶只有数步之遥了。
    “伽蓝……”突然间,一个巨大的声浪在天地间轰然爆响,一地动山摇,风云色变。
    正在运河船心神不安的游元和巡察使团的僚属们骇然心惊,相顾失色,不知战场出现了何等惊人变故。
    正在城墙顽强坚守的馆陶令和县府官吏们也是震骇至极,惶恐失色,不知这群叛贼还有何等惊人的攻城手段。
    伽蓝跃了城墙,金色护具和冰冷的战刀在血色夕阳的映射下,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守城士卒惊呆了,仿若看到了从天而降的神灵,心神霎那间失守,就那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伽蓝跃过了女儿墙,跳了城墙垛子,然后就听到一声怒吼,看到一把横刀破空而出,撕裂了血色夕阳,迎面杀来。
    城外的西北将士热血沸腾,杀声如雷,城外的河北人尚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勇猛之士,一群情激奋,欢呼声更是冲天而起,掀起重重波澜。
    乔二和河北壮勇冲进了护城河,架着梯桥向对岸奋力游进。
    八个西北狼、五辆神力大弩,三个马军旅的骑士们以密集的箭矢掩护梯桥队渡河。
    城墙,伽蓝奋勇厮杀,挡者披靡,就如冲出地狱的恶魔,无人可挡。
    馆陶守军不过就是地方乡团,与农夫出身的叛贼尚可一战,但遇到像伽蓝这等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魔鬼”,根本没有抵御之力,更何况,面对城外一望无际的饥民大军,他们早就失去了士气和勇气,如果不是官长们拎着刀剑站在背后督战,他们早已逃之夭夭。几颗人头一落地,几具尸体一倒,鲜血,守城乡勇们害怕了,步步后退。
    楚岳和魏飞过河了,飞一般缘墙而,杀了城楼。
    江都候和阳虎紧随其后了城楼,拉起第一部悬梯。
    “伽蓝,伽蓝……”
    呐喊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声震天宇。战鼓声、大角声、杀声,都被这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淹没了。
    西北狼杀了城楼。阿史那贺宝带着十名紫云天悍卒也杀了城楼。
    “轰……”吊桥落下了,重重地砸在护城河。“杀……”刘黑闼和高泰带着河北壮勇如潮水一般冲过了护城河。
    城门轰然洞开,攻城将士蜂拥而入,馆陶城陷落。
    如血夕阳站在地平线,默默地望着血腥的杀戮,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
    馆陶令纵马而逃。
    游元出离地愤怒,不仅痛恨馆陶令的无能,更痛恨西北人的胜利。这场胜利让伽蓝和西北人赢得了河北人心,却把山东世家推向了更为艰难的困境。
    馆陶一战不过是个开始,而这个开始则让河北局势迅速失控。在这之前,游元和山东大世家倒是有很大把握击杀西北人,但现在伽蓝赢得了河北人心,他的实力在此战过后急剧膨胀,再想杀他就有很难了。
    这一刻,有人痛苦,有人愤怒,有人高兴,有人惶恐,而被卷进馆陶之战的河北地方豪强尤其忐忑不安。
    刘炫在这支队伍中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他的出现,把西北人和河北人迅速黏合到了一起,当夜不但苏邕苏定方父子等河北地方豪强向刘炫求计,就连暗中跟随于后的清河崔氏、房氏、张氏都悄然赶来问策。
    西北人为要打这一仗?西北人为要冒着身死族灭的危险公开向地方官府展开攻击?西北人到底是野蛮无知还是别有居心?
    刘炫向所有前来询问的人再一次介绍了伽蓝,隐晦地暗示了伽蓝非同寻常的身份。假如伽蓝是中土大世家的子弟,身份高贵,那么皇帝、裴世矩和薛世雄格外关照和器重他的原因也就不言自明了。由此联想到当前激烈的已经白热化的朝堂权争,联想到伽蓝带着一团马军旅由西北进入河北,那么皇帝和中枢以裴世矩、裴蕴为首的改革派权臣的目的也就一目了然了。很简单,皇帝和中枢改革派权臣的目标是以杨玄感为首的关陇保守派和以山东大世家为首的山东保守派,凡阻碍和反对皇帝改革的世家权贵都在打击之列。
    看看伽蓝,他到了河北以后都干了?借着护卫永济渠的安全为由,对山东世家权贵和关陇籍地方官员大打出手。他哪来胆子?他为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山东世家和关陇权贵为敌?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他是遵命而行。
    伽蓝是西北戍卒,是西域都尉府秘兵,是一个忠诚的府兵,也是皇帝和中枢改革派权臣手里最锋利的战刀。这把刀的刀柄,始终握在皇帝手。
    苏邕苏定方父子和一些地方豪强稍稍心安,但权力斗争太残酷了,站队站了,那可是灭顶之灾,所以目下对他们而言没有选择,只有跟在伽蓝后面一条道走到恕�
    深夜,刘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伽蓝的军帐。
    伽蓝刚刚从城内。馆陶仓储有限,为了养活饥民,必然合理筹划,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能否拜请一件事?”
    伽蓝搀扶刘炫坐下,恭敬地问道。
    刘炫微笑颔首。
    “以河北目前局势推断杨玄感要在黎阳举兵谋反。”伽蓝郑重说道,“这是一份密奏,给裴阁老和皇帝的密奏。”
    刘炫顿感窒息,心跳骤然加快。开始了,血雨腥风要来了,风暴要来了。伽蓝果然是肩负使命而来,他的使命就是一个,捅破遮掩在山东局势的“盖子”,掀起一场惊天风暴。如此推想,皇帝和中枢不是不河北局势的严重性,而是故意纵容,以便推动这场风暴的来临。
    “证据?”刘炫问道。
    “开仓放粮,只能救活饥民一刻,不能拯救他们一世。”伽蓝叹道,“能拯救他们的,只有皇帝和中枢,所以,请以苍生为重。”
    证据就在刘炫手,就在他的心里,就在他的笔下,就看他是否愿意透漏了。
    刘炫望着伽蓝,蓦然产生了一种当受骗的荒谬之感。攻打馆陶,不是为了给河北饥民找粮食,而是把河北饥民绑西北人的战车,同生共死。
    西北人造反了,犯下了滔天死罪,河北饥民就是共犯,就是同谋,若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铲除对手,置杨玄感于死地。杨玄感谋反了,西北人的造反就不是造反,而是戡乱平叛的大功劳。
    刘炫沉思着,缓缓拿起了笔。
    伽蓝喜笑颜开,“某为温水脚,以解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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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只是近黄昏
    第一百四十二章只是近黄昏

第一百四十三章 魏征
    第一百四十三章魏征
    自馆陶南下,沿白沟行百里,便是武阳郡首府贵乡城。ing
    游元带着巡察使团逆流而。伽蓝带着禁军龙卫、河北诸乡团和数十万饥民沿着河堤而进。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又值雨季之末,如此密集人口聚集一起,必然会造成疾病流行。哪里有医匠和药材?唯有黎阳,再远一点就是东都洛阳,所以伽蓝突然加快了步伐,督促饥民日夜赶路。
    行至中途,贵乡令魏德深率众相阻。
    伽蓝勃然大怒。一群不知死活的官僚,形势发展到这一步,依旧只顾私利而弃大义,既然你要死,咱就成全你。
    魏德深年近四十,身材削瘦,相貌端正,神色憔悴而疲惫,一双忧郁而悲悯的眼睛让他看去十分温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重之心。
    “你想杀死多少人?”伽蓝拎着马鞭,大步冲到魏德深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恶声骂道,“你贵乡的人是人,渤海、平原、清河三郡的饥民就不是人?某告诉你,任何一个死在贵乡的饥民,都是被你所杀,你要承担所有罪责……”
    面对气势汹汹怒声咆哮的伽蓝,魏德深没有任何惧色,眼里只有深深的悲悯,忽然,他深深一躬,“将军有大义之心,却无大义之功,将军可知,你正在把河北饥民带入死亡的深渊。”
    “饥民从何而来?是谁把他们推进了死亡深渊?是你是你们这群无耻官僚”
    伽蓝吼声如雷,杀气腾腾,那双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将军聚众谋乱,罪不可赦。”魏德深黯然长叹,“将军死不足惜,可惜连累无辜,涂炭生灵。”
    “呸”伽蓝怒不可遏,“某是否谋乱,你说了不算,皇帝说了算;你是否欺君罔,某说了也不算,是皇帝说了算。”伽蓝猛然转身,手指马鞭指向身后浩浩荡荡的饥民大军,厉声喝道,“但皇帝看到了他们,你说,皇帝是某聚众叛乱,还是认定你欺君罔,陷帝国于危难而不顾?”
    魏德深默然无语。
    “开仓放粮,否则休怪某刀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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