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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看了看他之后,脑海之中也就马上跳出来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他倒是一个以量取胜的例子,所犯的事情非常之多。当然,这种人,面对张四维的这番话,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什么的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人看起来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实际上他这就是被张四维说到了点子上,根本就说不出来任何反驳的话语了。
“陛下!”不过他倒是还没有别张四维这么一下子就给气糊涂了,他还想得到向别人求助,当然,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再向别的大臣求助了,对象自然就是能够“主持公道”的皇帝朱翊钧了,“对于张大人所言的这番话,微臣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还请陛下裁决!”
这算是把一个烂摊子直接丢给朱翊钧了。当然,实际上这位钱大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朱翊钧能够帮着他说些什么话,他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找上朱翊钧的。不过这一次,恐怕他的希望是要落空了。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是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情,也不想要介入这次争吵,只不过是对大臣们都反对自己有些难受的朱翊钧,突然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了。
“怎么了?”此刻的朱翊钧,摆出了一副冷淡到了极点的表情,也没有特别看着谁,只是那眼神,当真是让人非常不舒服,“本来,朕身为大明的皇帝,对于这种事情,就算是不愿意反对,面子上也是要表示一番的。不过如今,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了,难不成说,张爱卿所说的都不对吗?还是说,张爱卿所说的话,当真是触到了诸位爱卿的痛处,如今却是要向朕来诉苦了不成?”
相比起张四维的那一番话,由朱翊钧这个皇帝之口说出来的这一番话,更加地严厉。
事情,也变得更加地复杂了。
第852章 所谓效率
照理来说,朱翊钧作为一个疆域如此庞大的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而且还是国家的代表者,他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大臣,即便是在这种内部召开的会议上面,说起话来也是需要注意很多东西的,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不能够自己弱了自己的名头,不能毁了自己的面子。然而现在,朱翊钧的所作所为,可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本来,这位钱大人,所想的意思是,既然朱翊钧身为一个皇帝,那么这基本的面子还是需要要的。并不是看朱翊钧是个才不过十多岁大的孩童,毕竟他生在皇家,这种荣誉感是与生俱来的,是天生的,并不会因为现在的种种情况而有所改变。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刚才才是向朱翊钧“求救”的,以为朱翊钧必然是不会放纵张四维如此嚣张的。
只不过,似乎永远都是事与愿违的。明明想着本来应该是这样的,自己这么一说了,朱翊钧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不同意,但是嘴巴上也得说些漂亮话。这么一来的话,这位钱大人的话,也就能够站得住脚了。而且他对于张四维,虽然不算是熟识,但是也非常低了解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张四维不如那些个自作主张的人,在张四维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份对于皇权的忠诚存在的。这么一来的话,只要朱翊钧说说,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看的话,张四维即便是心里面再怎么不舒服,却也是不能再说什么的了。
然而,这一次,所有的人的猜想全都是落空了,不只是反对《考成法》的那一批人,即便是赞同的,包括像是张居正、冯宝这样的人,甚至就连跟朱翊钧关系最好的一个,张凡也是完全都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么个样子。
朱翊钧,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这的确是让人根本想不到的一件事情。然而如今,事情是的的确确地生了的,朱翊钧的话,让人侧目之余,更是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而那位当其冲的钱大人,更加是没朱翊钧的这一句话给弄懵了,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倒也是不怪他会如此,毕竟本来是一件如此确信无疑的事情,如今到了他的面前,却是变得这么让人不敢相信。
而不只是他一个人,他只不过是因为跟朱翊钧面对面的原因。朱翊钧的那一番话,虽然并不是只是说给他一个人听得,而且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并没有只是盯着他一个人,而是环顾四周,看起来像是在跟在场的所有官员们得话语。可是很显然,谁叫他现如今就站在大殿的最中央的呢,那番话很明显就是对他所说的。就算不是,最起码他也是当其冲的那个被指名了的。
“陛下……”如今,这位钱大人看着朱翊钧,最终呢喃着,却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些什么了,满脸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怎么了?”而朱翊钧这个时候的表现,要多淡然就有多淡然,他甚至就连眼皮都没有挑一下,而是看着朝堂的顶上,仿佛那边铺着银子一般,开口说道,“难不成朕还能说的不对吗?你们自己说说,就你们自己,又有哪一个是当真奉公守法,按照朝廷所规定的条例来办事,就连一点点私心私欲也都从来没有过,甚至连一两不该拿的银子都没有拿过的?以前的朝代,朕就不说了,就是大明朝以往的人,也不必再议。朕今天就敢说,全大明的官吏,如今恐怕也就是只有应天巡抚海瑞一人,敢这么说,而且朕也相信。但是说你们,尤其是这些个能每天早上都站到这个地方上早朝的人,朕也敢说,没有一个人没犯过事。
“这么一说的话,你们还有谁敢站出来搭腔。若是没有的话,那就是说朕方才之所言完全正确,这种拗口的事情也就不必再言语了。若是说有人能站出来反驳朕的话,朕也不会生气,但是凡事都是需要讲证据的。如果说有人这么说了,那就需要拿出来证据才行。不过你们若是拿不出来的话,朕也不会责怪你们,也断然是不会说你们是空口无凭说大话的。朕,会帮着你们找证据。”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翊钧停了下来,环顾了一番四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在场的很多人,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弄明白,朱翊钧这么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讲证据是没有错,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会在上朝的时候,都一份自己的无罪证明卷宗,揣在袖子里,等到要用的时候随时拿出来呢。
至于朱翊钧说帮着他们去找证据,其实里面所包含的道理也是非常简单的。这个道理,对于在场的这些个个都是有大智慧在身的大臣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事情,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被朱翊钧刚才的那一番言论给弄得懵了,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朱翊钧就已经将答案给公布于众了。
“怎么,你们还想不明白不成?”又是一番带着嘲讽意味的话,朱翊钧面上的表情也是变得更加地轻蔑了,“想来诸位爱卿定然都是因为整日只知道操持国家大事,却是已经忘记了如何玩心眼了吧。嗯,看来定然是这么回事了,要不然不可能连这么浅显的问题都想不明白的吧。”
本来,朱翊钧的话就已经是让在场的很多人都觉得不对劲了。如今他再这么一说,觉得不对劲的人就更多了,而且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深了。只不过,如今是朱翊钧这么一个皇帝这么说话,就算是再怎么不对劲了,下面所站着的这些个大臣们也得仔仔细细、老老实实地听着,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的。
“恩,诸位爱卿,公忠体国,勤奋勉励,朕心甚慰啊”朱翊钧见没有人说话,也稍稍显得放肆了一些,继续开口说话了,“既然诸位爱卿是多有繁忙,那么朕也就不强求了,给你们提个醒,告诉你们朕是如何来帮你们找证据的。当朝太傅张凡,那是朕的老师,教授朕的时日虽然还不算长久,不过朕也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不过今天,朕可不是要跟你们体太傅的功绩的。太傅奉先皇之命,执掌锦衣卫,到了如今,干的是有声有色,想来诸位也都是知道的。那么,锦衣卫是做什么的,相信也就不用朕来告诉你们了吧,这种事情,你们比朕要熟悉的多了。太傅”
“微臣在。”听到朱翊钧唤自己,张凡可是没有被他刚才的那股子气场给震住,立刻就走了出来,拜叩说道。
“既然太傅在此,朕也就帮着诸位爱卿问一问好了。”朱翊钧如今是打定了注意要演出戏了,即便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的结局,但是朱翊钧还是要上演一遍,仿佛就是为了过过瘾一般,“太傅,若是说朕就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随便指出来太傅的一位同僚,让太傅立刻去查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不知锦衣卫那边几刻能有回复?”
“回陛下的话。”听朱翊钧这么一问,张凡也就明白过来了,朱翊钧并不是要干什么,而是要立威。当然,如果说等到这出戏演完了,却还是有人不爽,想要以身试法的话,那么张凡也自然是不会停顿的了,“锦衣卫虽是陛下的十二亲卫之但是锦衣卫在皇城之中却并无衙所。从皇宫到锦衣卫的衙门,怎么也得需要半个时辰。若是陛下所问之事非常着急的话,允许微臣的手下策马而去,那么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就够了。”
“哦?居然这么快?”朱翊钧听张凡这么一说,立马是露出来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道,“这么听起来的话,太傅只是算了这来去路途上的时间,可是这查询的时间,太傅可没有算上。难不成说,锦衣卫居然敢浓须作结,用些假的消息,乃至自己凭空捏造的消息,来蒙骗朕吗?”
“陛下言重了,这种事情,别说是微臣了,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人也都是不敢的。”张凡自然是明白朱翊钧的意思,也不会有慌张,说道,“锦衣卫并不如同东厂,所管之事也没有东厂如斯庞大。如此一来,锦衣卫只需要为陛下监察朝中的诸位大臣。如此一来的话,既然是要平日里就做好准备了,总不可能等到事情都生了,再去着手调查,这样既耽误事情,仓促之下还有可能得到假消息。”
“嗯,原来如此,太傅的意思,朕明白了。”朱翊钧听了张凡的话之后,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才好,事先将事情都办成了,哪怕是一些未必会用得上的事情,这么一来,将来事之时,那可就有备无患了,是不是这样?”
“陛下英明,所言正是如此。”张凡也是附和这朱翊钧,这么一说。
如今,本来并不是有多麻烦的,即便是有也就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事情,在这种情况系,是越来越乱了。
第853章 理智之说
如今,张凡会站出来说话,倒也不是因为他自己想说,只不过朱翊钧既然是点了他的名字了,让他站出来陪着演一出戏,那么张凡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而且这种事情,实际上张凡的心理面是很愿意做的,只需要他站出来,将那些显而易见的真实情况说说就可以了,并不是要他违心说什么假话。而且,最主要的是,能够将那些个烦不胜烦的人的嘴巴给比起来,这点才是张凡最希望看到的。
只不过,张凡恐怕是看不出来了,但是听见了他说话的让你,心里面都是有些打鼓的,即便他们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锦衣卫的威名响当当的,自从它成立的那天开始,一直到五、六百年之后,除了可能感受不出来它的那份令人恐惧的感觉之外,几乎所有的人,全都是对它的能力,没有丝毫怀疑的。
而这一点,对于张凡来说,他是更加深有体会了。早在前世,他即便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甚至是可以说,他对于历史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为了学业的话,他也并不会去学习。当然,并不是他痛恨,只不过是单纯地不想学而已。但是即便是如此,张凡在那个时候,对于“锦衣卫”这三个字的概念还是有所了解的。特别是当网络展起来了,所有的信息都可以被普通人非常容易找到的时候,有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很让人感兴趣的事情,总是会想要查一查。对于锦衣卫的概念,张凡就是在那个时候有所了解的。
而等到张凡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在没有跟锦衣卫接触过之前,他对于锦衣卫的概念,实际上还是停留在上辈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认识。甚至于,他也向别人打听过一些东西,只不过他所打听的对象,在那个时候,大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或者是下级官吏这种人。这种人他们恐怕自己都没有见过真正的厂卫,很多事情都是这些人听别人说来的。这种道听途说,其中是难免会有一些严重夸大的地方。而对于张凡这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他能够理智地思考的同时,在听到这种夸大其词的消息之后,心里面明白之余,也会产生一种虚幻的感觉,从而让他觉得,锦衣卫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什么实例,都是别人听别人说来的。
但是等到张凡走进仕途之后,他的看法可就是完全改变了。那个时候的张凡,虽然刚刚步入仕途,但是他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人物,显示随军北上突袭鞑子的中军大帐,这就是一件赫赫功劳,当时皇帝都知道了。而之后,解元、会元、状元,这连中三元的威名,那可不是说笑的。到了后来更是,他拜在了张居正的名下做了门生。可以说,张凡的仕途之路,跟他的老师张居正是一样的,顺利无比,甚至于张凡比之张居正还要更加有优势,晋升的也更加迅。
而这个时候的张凡,所接触的人和事都不是跟原来同一个档次的了。而在这个层面之上,知道锦衣卫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的也多得很。张凡这个时候也是偶尔问起来过,甚至于他都不用太过过问,很多人因为他是张居正的门生,而回主动跟他闲聊,在这种闲聊的时候,很多人也是会主动说起关于锦衣卫的种种。
而特别是到了后来,张凡因为徐阶的原因,被隆庆皇帝派去了锦衣卫中正式当值。这个时候的张凡,不管之前他到底听了怎么样的话语,如今都是可以亲眼目睹,用自己的双眼亲自来给锦衣卫下个定论了。
而张凡现,以前的自己完全错了。不管是那些老百姓或者下级官吏告诉他的话,还是说他不如仕途之后的一些同僚跟他所说的,都不对,他们都将锦衣卫看了。张凡所见识到的锦衣卫,简直是就是无所不能的。除非是受制于这个时代的种种原因而不能开展的工作,锦衣卫在各个方面都已经是达到了极致。至于说锦衣卫的老本行,情报这一块,那就更加不用提了,即便是在当时,南人很难插入的北方鞑靼,锦衣卫还是能够收的到那里的准确消息。
如今,张凡执掌了锦衣卫,锦衣卫对于张凡来说,已经是完全没有秘密了。而面对如此,张凡如今也是最有权威的,能够对锦衣卫表意见的人了。
就如同现在,在这朝堂之上,说穿了,朱翊钧让他站出来说话,其目的也只不过就是为了要吓唬吓唬这些个不知道害怕,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就疯狂反对的人。而对于张凡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朱翊钧的意思呢。所以张凡站了出来,说出来了这么一番话。
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们恐怕是早就知道事情就是如此的了,毕竟虽然他们几乎都没有受到过锦衣卫的亲自“礼遇”,但是这偌大的朝廷当中又有多少人是被锦衣卫所整治过的,他们在一旁亲眼观看的次数就不少了。只不过,他们虽然是心中明明明白锦衣卫的能耐,但是还是要欺骗自己说不知道。这种,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麻痹罢了。
如今,张凡将实际情况说出来了,即便是他们表面上再是多么地不像承认,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了。甚至于,似乎是因为心里面所知道的情况被核实了,个个的脸面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又青又紫的。
只不过,这里面还有些别的情况。实际上,张凡的这番话,说的也不完全对,不,不能说是不对,应该说是他说的还不够完全。实际上刚才张凡的那番话,还略去了很多东西。锦衣卫当真只是记录这些人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吗?自然是远远不会如此。事实上,锦衣卫衙门的卷宗里面,对于这些大臣们的记载远远不止是这些。尤其是这些个如今能够站到这个地方来上早朝的大臣,不光是对他现如今的情况开始检查,就连他们以前的事情,也会去打听,确定无疑之后,就会记录在案了。
这些事情,张凡并没有说出来。并不是他不想说,如果真的说了,现在的麻烦就能够马上解决了。张凡之所以不说,那是因为在张凡看起来,透露给他们这些消息也就已经是足够了,并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而且,张凡害怕将后面那些事情都说出来的话,会把这些人当中的几个吓出个好歹了,那可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最好不过了。”朱翊钧表现的倒是很好,一脸淡定无比的模样,继续说道,“方才太傅的那番话,想来诸位爱卿也都是听清楚了。若是还有没听见的,那朕就请太傅再说一遍,一直说道你们全都听明白了为止。
“还有,如此一来的话,若是还有哪位爱卿觉得方才张大学士的那番话说的不对,要反驳的话,那就当面对质,拿出来你是清清白白的证据。拿不出来的话,朕就让太傅立刻派人去锦衣卫翻找卷宗,想来不会多耽误时辰的。”
这一下子,当真是没有声音了。甚至就连那位钱大人,之前跟张四维对峙,一直到张凡站出来把话说完的这段时间,他都站在大殿中央,并没有离去。可是朱翊钧的这番话一说,他就实在是受不住了,灰溜溜地站回了自己的队伍里。
当然,他站回去的那副模样,的确是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只不过,如今不管是谁都不会嘲笑他的,毕竟碰到了这种事情,尤其是朱翊钧虽然是在对所有人这么说,但是很明显的,如果朱翊钧一旦威的话,第一个倒霉的肯定就是他这个站出去的人。到时候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那可当真就是说不定了。
“既然如此,还有没有谁要把这件事情再拿出来说说的了?”朱翊钧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见没有那些个烦人的人再站出来了,便是看向张四维,说道,“张爱卿,如今看起其他诸位爱卿,都是已经同意了爱卿刚才的话。如此一来,爱卿继续吧。”
“多谢陛下。”张四维作揖一番,继续开口说道,“微臣觉得,朝廷施用《考成法》一事,虽然说不得是迫在眉睫,但是早用一天,去也是有好处的。三地治水,用了《考成法》的效果,那是有目共睹的,不需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