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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坐在窗前的张凡看着外面的细雨,半晌才回过神来,回答道。
“什么怎么了?凡哥,是映月在问你啊!”映月伸出白嫩的手在张凡眼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啊,我好得很。”张凡颇为无精打采地说道。随即他朝着映月的身子打量了一番,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凡哥这是?”映月心中很是疑惑,见张凡打量自己,她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对着自己身上看了半天,“没什么啊!”映月在心中说道。
“对了,凡哥,刚才我接到京城来的信,是茹雪姐姐寄来的。”映月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从桌上拿起一封信放在张凡眼前。
听到茹雪,张凡心中那股还存留着的绮丽思绪顿时烟消云散了:“真的,信上说什么?”接过信的张凡问道,模样很是着急。
映月见了他这副模样,心中颇为有些吃味,却并不在意,说道:“信是姐姐写给你的,映月可不方便看。若是其中有什么绵绵情话让映月听了去,那可就不好了。”
听了映月的话,张凡却不急着打开信了,而是笑着说道:“好你个月儿,我怎么听着你有些吃醋起来了。敢吃家中大妇的醋,赶明等你进门了,我可要让你茹雪姐姐代为夫好好管教你一番。”
“哪有!”映月立刻说道,“我怎么会吃茹雪姐姐的醋,更何况如今我就陪在凡哥身边。”
“真的?”张凡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映月,说道,“那怎么刚才我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哪里有。”映月面上微微有些发红,低声说道,心中却是在说:“凡哥,我只是有些羡慕茹雪姐姐。”
张凡见他不再搭话,只是以为映月一谈到婚嫁之事有些面嫩,微笑两声也就不再过问了,随即便打开信件阅览起来。
茹雪在信中的确大诉分别得思念,不过茹雪这个懂得张凡心思的好妻子,并没有在上面多费笔墨。家中的一切也都安好,赵氏如今虽没有张凡伴在身边,不过有个有孕在身的儿媳伴在她左右,赵氏显得十分满足。然后就是昭雪这丫头的事情,她似乎还在为了张凡没有带着她一同去江南而发脾气。至于张凡最为关心的,当属茹雪腹中自己的孩儿,不应该是他们母子两人。于今已是快到六月了,茹雪自从有孕至今也有近四个月的时间了。夫妻间的话又有什么不能说,茹雪告诉张凡如今自己颇有些行动不便,不过还好平日里就很恬静的茹雪如今也没什么不便,在家中倒是很安定。只是这么一来可就愁坏了昭雪那丫头。京城的天气虽不如南方炎热,可是这夏日的气象来临,也让昭雪这丫头有些耐不住寂寞了,整天都想往外跑,可是小丫头有顾忌到姐姐,再加上茹雪也不想让她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到处乱跑。于是,多动的昭雪就这么整天被闷在家中,很是不开心。
张凡看到这里,想到昭雪那一副似怨如嗔的模样,也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张凡已经知道努尔哈赤如今正在自己府上,茹雪心中也提到了这个十岁的女真孩童。努尔哈赤兴许是过惯了族中的日子,很是不习惯如今这种饭来张口的生活,但凡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都是亲自动手。这点可是很得赵氏的喜欢,赵氏甚至想要手下努尔哈赤做义子。只是努尔哈赤这孩子天生也有一股子倔强劲,不说他难以割舍下自己身上的女真烙印,就是如今赵氏想要他把头发留起来,小家伙都不愿意。
信中说努尔哈赤虽年纪轻轻,却很是擅长骑射,听说如今经常往锦衣卫的练武场跑。
一些家中琐事,张凡看着却是无比的温馨。不过接下来,信中所写到的,却是让张凡有些弄不清楚为什么了。
这件事说来和张凡也是有些关系,那就是关于当今太子,未来的万历皇帝朱翊钧的。话说自从张凡去了江南之后,朱翊钧便整日无精打采,进东宫教学的各殿大学士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这倒不是朱翊钧如何顽皮生厌,气走了这些人,而是因为朱翊钧如今兴趣缺缺,整日昏沉沉的。弄得那些教书的大学士们连着代太子受罚的书童们都有些莫名其妙。
隆庆最后也没有办法,如今张凡不在京城,整个京城还能坚持进东宫教学的大学士出了张居正一人以外,再无他人,不过,就连张居正都是大叹自己有些受不了了。
各位可以想想,这些老师先生们那个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对于他们来说,教导太子本是无上的光荣。如今就朱翊钧一个学生倒也罢了,可朱翊钧每每上课之时,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对于来教他的人的吩咐也都是用“嗯,啊。”来回应,然后转头就忘了。
太子不专心听课,自然有陪读的书童代其受罚,可是朱翊钧对于这也是无动于衷。时间一长,这些人都有些不忍心再惩罚那些书童了。随即,这些大学士们纷纷向隆庆请辞。
当然,这些张凡和茹雪都不会知道。茹雪在信中说,自打张凡走后,朱翊钧便是三天两头往张凡府上跑。一开始朱翊钧还注意自己的身份,隐匿了一段时间。可是接着,小太子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如此了,开始抛头露面地进出张府。
张凡住的地方是京城中官员最为集中的住宅区,很多都是每天要进宫朝见隆庆的朝臣,朱翊钧的面容他们自然认识。如今朱翊钧三天两头地往张凡家窜,于是,太子殿下这本是单纯的想要解闷的举动看在其他朝臣眼中可就变了味了。
现在更好,众臣都知道张凡去了江南,张家是由张凡的母亲赵氏做主。而稍微知道一点风声的都知道赵氏耳根子有些软,不怎么会拒绝人。于是乎,众多官员的妻子小妾如今也是三番五次地带着各种礼物,打着看望有孕在身的茹雪的旗号往张府跑。
一开始,赵氏确实被这种阵仗个吓住了。不过长期如此,赵氏还没有经过成熟期就已经变得麻木了。她虽是个妇道人家,可是也知道这些人来自己家中的目的。开始的赵氏也是为了儿子着想,来人看望之时所送的礼物都统统让人送回。可是这么一来,那些送礼的人还以为自己的礼轻了,于是更加疯狂的送礼行动便开始了。
本来赵氏还是打算拒绝的,可是这事被朱翊钧知道了。这位未来最为懒惰的大明皇帝这次却是勤快了一回,不过却是出了个搜点子。他竟然跑回宫中磨着自己的父皇隆庆给张凡府上开出了一道圣旨,而这圣旨的内容竟然是让张凡府上不管是什么人送来礼物都照单全收,末了还让隆庆亲笔提上“赦你无罪”几个金笔大字。
好吗,这一下赵氏真的有些麻木了。不过赵氏过惯了苦日子,虽然有圣旨在手,她还是不愿意使用这些东西,只不过留下了一些补品给自己的儿媳进补身子,其他的东西她全部换成了粮食救济给如今东北那些遭罪的百姓。
这件事着实让努尔哈赤感动了好久,隆庆听朱翊钧说起此事,更是特意下旨为赵氏立起了一座牌坊来表彰她。
茹雪的信中还说,朱翊钧如今和雪儿,也就是香梅的妹妹,如今张凡最小的义妹玩的十分投缘。这几日听说朱翊钧见到了努尔哈赤,还看到努尔哈赤当场为他表演的演武。现在两个小男孩整日弄在一块比划着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是让张凡疑惑的,那就是茹雪在心中说,朱翊钧这几次来张凡玩耍之时,总是多此向张家的人打听张凡如今身在何处。家中的人虽有疑惑,只是太子又名有怎敢不从,也是据实相告。
“太子他这是何意?莫非想要给我写信不成,可是写信自有人负责送到我手下,何须问我如今身在何处?”张凡心中很是疑惑,随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莫非,他……”大惊之下,张凡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凡哥,怎么了,茹雪姐姐的心中说了什么了吗?”映月在一旁见张凡这模样,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我是想到该吃饭了。”张凡胡乱敷衍了过去,人便朝着外面的庭院中走去。
“吃饭,现在还早着呢!”映月有些疑惑,不过她看到张凡走了出去,赶紧拿着一把伞追了出去,“凡哥,外面还下着雨呢!”
张凡却哪里听得到这些,心中不断思索着:“不会的,陛下不会让太子这么胡来的。”可是他转眼又想到:“不,这可不一定,这大明朝的皇帝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张凡到底再猜测什么,京城中的衣服景象已经给出了答案。
紫禁城,东宫,太子居所。朱翊钧正和自己的父皇隆庆独自在一间屋子里,并没有旁人在。
“钧儿,不是父皇不让,实在是……”隆庆有些为难地说道。
“父皇,您是皇帝,当言出必行。”朱翊钧说道,“前日您已经答应了儿臣。”
“废话,你老子我刚喝下药材,正要去宠幸那新入宫的美人,你小子就来了,不答应你能行吗!”隆庆在心中说道。
“可是,你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隆庆说道。
“父皇,儿臣已经做好了打算。”朱翊钧很是坚决地说道,“何况此事并无外人知晓,儿臣一路上又有人护卫着,没有关系的。”
“那,朕……”隆庆刚想说话。
“千万不要。”朱翊钧赶紧堵住了自己父皇将要出口的话,“若是让太傅他知道,定然是不同意的。”
“你这孩子,真是那你没办法!”隆庆有些无奈。
“放心吧,何况父皇,儿臣虽为太子,却只是住在京城之中。”朱翊钧说道,“儿臣也想要了解一番我大明的天下。”
“唉,去吧,不过这件事别让你母亲知道了。”隆庆说道。
“放心吧父皇,儿臣并没有对母亲说起,再说母亲如今一心牵挂弟弟,平日里儿臣只要派人去通报一声便行了。”朱翊钧自信地说道。
“唉,张爱卿,有老你了。”隆庆不由得在心中叹道。
第108章 奸人密谋
刘山府上,一件并不算是密室,只不过是比较隐蔽的房间里。
“事情怎么样了?”刘山进屋之后,向着早就等在屋中的一个人说道。
“公公,江南各处的官员们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了。”那人一副下人打扮,镇定地对刘山说道。
“打定主意?”刘山有些好笑地说道,“他们打定主意有个屁用,如今这个张凡就住在扬州城,就住在我刘山的身边,你们如今把我推在风口浪尖,还要你们打定什么主意。你回去给我告诉他们,如今我刘山就在悬崖边上,若是倒霉起来我是第一个。可是你们也得给我注意了,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大人,看您说的。”那人听了刘山的话,面对刘山的表情突然恭敬了起来,“咱们早就有协议在先,如今可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若这个张凡当真不是想,严查下来,我们必然是抱成一团,绝对不会让大人一人受累。”
“你不用在我跟前甜言蜜语。”刘山并不买他的帐,不过对方恭敬的神情的确让他舒服了不少,“如今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了,一切也只能如此。听说这个张凡这次来江南彻查税务之事并不关联其他事物,唯独是为了开关之税。”
“听京里的消息,这是真的。”那人说道,“江南经过我们多年经营,如今各司的田税、地税、盐铁税收都已经是天衣无缝。公公没看到那个海瑞自从去年上任应天巡抚以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吗!”
“如今我只是担心,开关时间并不长久,这大明朝自打洪武年间就不准片舟如海,如今这关一开,很多人都不适应。只不过那海关司的税收着实让人眼红,可是那些银子上还有不少问题,虽然暂时没有问题,可是马上夏日一到,商船归来,问题自然就会来了。”刘山说道。
“各地的大人们有几个有意思放过这次的归海商船,停一段时间。等到这次风声过去,来年之时再开。”那人说道。
“今年不干,来年再做?”刘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问你,说这些话的人住在什么地方?”
“这……”那人不知刘山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一五一十地说道,“公公,说这话的人并没有多少。大多都是宁国府、徽州府一地的人。”
“那我再问你,这船开得到他们那吗?”刘山再次开口问道。
“这……开不到。”那人无奈地说道。
“这不是自然的吗!”刘山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们拿不到这些银子,最多不过是靠着我们这些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互相推堵得一些封口银,自然会有所不满。”
“公公说的是。”那人听刘山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过来。
“如今陛下开关已然三年,这里的人那个看不到这里的银子是滚滚如潮水而来。”刘山无奈地说道,“如今想停已经是停不下来了。”
那人听了刘山的话,也感受到了刘山那股无奈的味道,沉默了一阵,随即说道:“大人似乎有些杞人忧天了,怎么凡事皆往坏处想!我看这个张凡如今年纪轻轻,而且这次也是得了皇帝的御令前来江南查税的,兴许他看不出来什么。如今这个张凡肯定正得意着,公公只需要小小的伎俩就定能将他迷惑的不知所措。”
“不往坏处想能行吗!”刘山说道,“你,还有你要回去告诉那些人,别把这个张凡看简单了。他如今年纪轻轻便得了这般地位,虽于陛下的赏赐分不开,可是当今陛下也并非一个无道昏君,张凡能够上位必然有他的本事。而且,这张凡这次来此地查税,听说也是陛下亲自向他吩咐的,却是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而且这张凡如今掌着锦衣卫,那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是自打太祖皇帝开始,这大明朝最让官员们心惊胆战的皇帝亲卫。”
“这……”那人听了刘山的话,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而且……”刘山继续说道,“这锦衣卫号称是无孔不入,我不相信这张凡不知道我是猛冲的人,还和高首辅有关系。张凡是张居正的弟子,与首辅大人不合已成定局。而且张凡和那东厂的冯宝关系不错,而咱们的孟公公有何那冯宝不合。我不相信张凡不想要对付我。”
“这……这可怎么办!”那人听了刘山的这些分析,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你也不必如此慌张。”刘山打一棒再给一颗甜枣,说道,“我如今把这些都说出来,不过是说出最坏的情况,如今的情况也未必是如此糟糕。”
“公公,你可把小人吓死了。”那人喘了一口气,说道。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刘山说道。
“那是那是。”那人赶紧说道,“不过公公,小人听说,这个张凡如今可是被公公府上的一幅美景给迷住了!”
“哈哈。”刘山哈哈大笑,“你当我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来我看人从来没有看错过。这个张凡年轻气盛,也是抵受不了这般诱惑。”
“只是小人瞧着公公的意思,是想把这个美娇娘交给那个张凡?可惜,可惜啊!”那人有些可惜地说道,“公公请恕罪,小人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这个骆灵儿自从跟了大人,着实为大人办了不少事情。这江南各地多少达官贵人都是拜倒在这骆灵儿的石榴裙下,很是为大人省了不少麻烦。”
“这一次怕是要舍弃掉这个好用的物件了。”刘山也有些可惜地说道,“毕竟这次不管如何,这张凡怕是难有什么险事,而我们可算是步步为营,万万不可踏错一步。如今也只有把一切都准备好,切勿为了一时的不忍而坏了大局。”
“公公说的是,公公果然是高瞻远瞩,不想小人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利益,却是没有看到将来的事态。”那人很是恭敬地说道,只不过心中却是将刘山太监的身份大大地鄙视了一番。
“你也不用奉承我,我知道你早就盯着她很久了。”刘山说道,“也罢,公公我今日就发发善心,再她临被送去之前让你也常常味道。不过你可得给我悠着点,别弄坏了,到时候坏了我的大事。”
“多谢公公赏赐。”那人听了,双眼立刻放出光芒,充满了。
看着那人一副急色模样地跑去,刘山不由在心中想到:“哼哼,想要动我的江南,那公公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新晋的忠勇伯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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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的夏日终于来临,张凡这次着实感受到了炎热。上辈子的他倒也是在这南方呆过很长时间,只不过这一世,生在北方的他,或者说他这个身体可是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炎热。不同于京城,更加不同于那安化县,自从来到这里以来,张凡如今才发现自己倒有一大半的记忆是留在冰天雪地之中。现在的张凡却是有些忍受不住这份炎热了,内心之中很是还念北方。
映月只是微微有些不适,毕竟生在西南的她也是感受过炎热的天气。只不过那里不想这里这般干热,这点倒是让映月颇为打不起精神,每日总是担心自己的皮肤上会因为温度和干燥而留下什么痕迹。
炎炎夏热,没有什么比的上一万酸梅汤更加解渴,特别是江南有些大户人家家中总是会藏有一些冰块。一万冰镇酸梅汤,简直是这炎炎夏日最好的东西。
可是如今的张凡望着眼前桌上还剩下半碗的冰镇酸梅汤,看着它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变热,心中却丝毫没有一丝降温的快感。
原因很简单,倒不是因为天气,而是京城里的原因。朱翊钧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前日的张凡已然感到了不妥,两忙派人回京询问,只是这事又不方便直接问隆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隆庆能准了自己的儿子胡闹,却未必肯让自己的臣子来揭自己的短。张凡那晚便写了封信,信是给老师张居正的。在张凡的大力催促下,锦衣卫可算是用尽了各种办法,光是信就写出了十余封,派出了十余只信鸽向京中传递。
张居正接到信之后也是立刻进宫查探,张凡在心中虽然未说是什么事情,可是却让他立刻进宫觐见太子。莫名其妙的张居正虽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很相信张凡,哪知来到宫中却是被告知太子微恙,不便见他。张居正是什么心思,立刻也就明白了过来。他随即就去觐见了隆庆,从隆庆的口风中,他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只是既然皇帝都同意了,张居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可是为了张凡,张居正也是赶紧写了封回信。
张凡如今就是在烦恼这件事情,他的心中倒是不怪朱翊钧顽皮,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而且这次隆庆也是同意了的。他只是烦恼这朱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