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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满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转念一想,反问道,“念念,让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可以,但首先,请你先对我坦诚。你……是什么人?”
吴念念别过脸去,冷哼道,“我是吴念念,一个资质平平的无名小卒。”
沈满知道她还是不肯说,于是只能作罢。
连依从方才开始便觉得朱奎在盯着自己,朱奎的眼神幽深不见底,眼底似乎有团黑气在酝酿和滚动,让连依这样的人都觉得有些畏惧。
忽然,朱朗猛然起身喊道,“坑里浮出了什么东西!”
沈满定神一看,只见浑浊的黄色泥水里,忽然就翻滚出了一道血红。就像是有东西在底下冒气一般,那血红随着冒出的气泡越滚越多,越来越浓。此刻骤雨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空气之中没有原本该有的雨后清新,却充满了一道道浓重的血腥恶臭之味。
沈满内心一颤,定定望着那一汪由污水变成了血水的土坑,想着被埋在里面的子鼎,心中的不详越发强烈。她的身子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是一种畏惧、害怕。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一个方向,唐玖月就坐在那儿,巍然不动,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
她依旧从容、镇定,此刻似乎感应到了沈满的视线,她也回头,静静地回望沈满。只是这一刻,她的眼神里,带了点别样的、异样的情绪。
似乎……她正在挣扎……
第149章()
皇帝忽然沉吟道,“看着这鼎与这坑,朕倒是想起了多年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桩惨案……”
在场众人面色蓦然地一变,变得诡异无比。
朱朗侧首道,“儿臣自小就去龙虎山修行,甚少回都城,但也曾听说过在这崆峒寺发生过命案,凡是来这里的香客,曾经在一日之间全部丧命,现场血流成河,极其惨烈。”
皇帝哈哈笑道,“不错,朗儿虽然在山间,不过消息也很灵通。不知道是何人告诉你的?”
朱朗微笑回,“儿臣也忘了,可能是下山的时候听人说的。”
皇帝一眯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只见这个儿子眉清目秀,一脸正直,便挪了视线,瞧着在下方站着的阴阳道考子。
“大门监,接下来的考题可否能由朕出?”皇帝问。
底下众人是微微吃惊,虽然早知大门监的权势地位,但在此刻才能够真正体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滔天。皇帝想过问斗会,竟然也要得到大门监的应允。
唐玖月眼中含笑,“圣上随意。”
皇帝的指节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吩咐了身边的首领太监。首领太监会意,执着拂尘一路小碎步朝圆缘跨去。圆缘听了,脸上的僵硬的表情似乎动了一下。然后便对众人宣布道,“接下来的考题是——”
众人屏息以待。
沈满却瞧着那坑里的水,一开始见是红的血水,如今再看已经恢复成了浑浊泛黄的泥水。江秋笛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侧脸在瞧。
“找出崆峒寺惨案之真相!”圆缘高声道。
一语尽,四周鸦雀无声。
一直静默的大皇子朱奎,却在此刻插嘴道,“父皇,这是几年前的案子,那时便是一桩悬案,此时此刻,凭着他们这几个毫无经验的年轻考子,又怎么能调查出真相?”
皇帝稍显不悦,“他们虽然年轻,但个个身怀绝技,是将来要入选太阁之人选。朕也是好奇,他们究竟能不能找出真相。若是真的能找出,那便是大功一件;若是不能,也能让他们一展才华。奎儿,你说是不是?”
朱奎只能道,“谨遵圣旨。”他往那头去看,只是先被朱朗挡着,再被德成拦着,那戴着面具的人巍然不动地坐在那块地方,似乎只是一个看客。
朱奎只能凭着缝隙隐约瞧见那面具上的一角,她的面容表情完完全全被遮挡在面具之后,不见喜悲。
朱朗觉察到这边的视线,好奇地伸了伸脖子去看,在见到朱奎在偷窥大门监之后,便露出一丝暧昧的笑,然后冲着朱奎摆了摆手。朱奎回神瞧见了他,正在错愕,朱朗便又露出一个大笑脸,接着便拉着德成公主一道儿靠回了椅背。
德成一怔,瞧了这边又瞧了那边,明白了朱朗的用意,随着他靠好。
“大皇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朱朗微笑,望着前方的眼神微微黯然。
德成道,“你这么多年,可曾变过?”
朱朗怔忡,谦然道,“我这几年都在山上,要说变化,最多的就是我不吃肉,只吃素了。”
“龙虎山又不是寺庙,缘何只能吃素?”德成挑挑眉毛,表示不解。她这样子颇为可爱,惹得朱朗忍不住伸手捏了她的鼻尖,“不是因为戒律,而是因为……我去的地方实在太穷了,买不起肉吃。”
“这有何难,我派人给你送去。”德成的眼睛发亮。
朱朗尴尬地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吃素也吃习惯了。”他忍不住隔着德成视线往那头飘去,一别经年,不知道那面具底下的人,有了怎么样的变化。
德成蹙眉,忽然按住唐玖月的手,然后抓起她的一根指头。唐玖月愕然,扭过头奇怪地看着德成。德成狡黠一笑,咬牙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去掰唐玖月的那根手指,力图不是骨折就是骨裂。
唐玖月奇怪地举起手,自己灵巧地掰着手指问德成,“请问公主,您想将我的手指掰到这个位置——还是这个位置?”那根被德成掰着的手指往手背方向倾斜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角度。德成惊吓不已,捂住了嘴巴。
唐玖月还得寸进尺,继续毫无天理地掰着,直到指尖触到了手背,她道,“对不起公主,看来我只能弯到这个程度。”
德成惊了好一会儿,轻咳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旁边的朱朗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不知道大门监的骨头是全天下最柔软的么?”
德成冷哼,“看来你又很清楚嘛。”
朱朗摸了摸鼻子,“我在龙虎山修行的时候,师傅告诉我的嘛。”
这边的几位皇子公主还在闹,那头的阴阳道考子们却一筹莫展。他们为难于要调查这几年前的一桩悬案,那时候朝廷就曾派出过大理寺、刑部和京都衙门的官员前去查探,末了还是交给了太阁。那时候太阁还由邹衍执掌,邹衍调查无果,只能暂且将此处封闭,防止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
到后来,崆峒寺只住了一个和尚,再也没有僧侣,也没有香客,从此成为废弃的寺庙。
但住在山脚的人常说,会听见寺庙里有莫名的鬼哭之声;连驻扎在山脚行宫里面的将士,也常看见几个黑影时不时地从脑袋上掠过去。
如今不知道皇帝突然哪里来的兴致,竟然突然上了崆峒寺,又突然下了让众人调查当年真相的命令,不少人觉得,末了,只是无用功而已。
沈满拉住吴念念,刚说服她可以一同查案,转眼间便见江秋笛冷着脸来了。少年公子,仪容俊美,却有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
“我加入。”江秋笛站在她们二人之间,三人围成了一个小圈。
沈满与吴念念错愕地对视。
江秋笛的目光在她们脸上扫过,一字一顿道,“她方才说的没错,这桩疑案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查不出的,唯有集合我们的力量,各展所长,才有可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我会读心,你会镜棱,而你——”
他定定望向沈满,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启,“你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强。”
沈满听出了重点,“镜棱?那是什么,你会镜棱?”
吴念念脸上掠过一丝慌张,躲在了沈满的后边,探出一个脑袋来张望,手扒拉着沈满的右肩,“他是靠什么来读心的,看我的脑袋?身子?还是一根手指头就可以了?隔空能不能读心?”
沈满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我也不知道,但是,倘若他想读你的心,你能在我背后躲多久?”
江秋笛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抱着手冷冷道,“她做的对,因为我看不穿你。”
第150章()
坑里的水直到傍晚才完全抽出,沈满带着吴念念跪在坑边,使劲儿地舀,累得胳膊肘都抬不起来。幸好后来,沈满想了个主意,自己另外再挖了个坑将里面的水倒出去,这才彻底解救了自己和吴念念。江秋笛被安排挑水,来回了几趟之后终于也支撑不住,步伐变得紊乱,此刻得到解放便索性坐在了地上,捶腿。
吴念念幽怨道,“别人都是安排什么车夫啊、下人啊干这等粗活,我们却要自己动手……我和沈满也就罢了,可是江少爷明明是贵族公子,为何也没带个下人?”
江秋笛冷冷道,“不必带人。”
“娇气。”吴念念念叨一句,蹲在坑边托腮望,“水已经抽干,谁先下去?”
沈满皱了皱眉,“要不,我先……”胳膊却被吴念念冷不防捉住,吴念念冲着沈满眨眼,又对着江秋笛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先去。
江秋笛缓缓走了过来,觑了吴念念一眼,一言不发地跃了下去。
“这小子倒挺爽快。”吴念念拍着手笑道,“既然他已经下去了,我们也跟着下去吧,免得被人夺了功劳,那么之前的水都白舀。”
直到三个人都下了坑,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
子鼎陷在泥土里,三人的脚也没在湿泥中。江秋笛面对着一面黑漆漆的泥墙,长眉微皱。抬手去触摸那片泥墙,手上稍稍一用力,但见那泥墙凹陷进去了一点。
“后面是空的。”江秋笛道。
沈满拉住江秋笛的袖子,“当心,这里古怪的很。你先前已经中了邪术,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又出事?不如我们先暂停,等找来了人一起想办法。”
吴念念插嘴阻止道,“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方,绝不能让别人白白捡了便宜。这后面既然是空的,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可能就与崆峒寺的惨案有关!”她说起来两眼发光,跃跃欲试,走到江秋笛的边上,与江秋笛并排而立。
“他不敢推,就由我来推。”
吴念念刚要用力,却见面前泥墙再次往内凹陷,接着便陷了进去。她侧首愣愣望向江秋笛,江秋笛的一只手已经深陷,似乎这墙就是个活物,此刻吞了他的一只手臂。
沈满惊诧,担忧道,“江秋笛,你的手……”
江秋笛面无表情,摇摇头,“毫无知觉,可能没了。”
沈满便与吴念念一左一右拉住江秋笛的身子,想将江秋笛拽出,可还没接触到江秋笛,便被他侧身轻巧避开。江秋笛顺带将手抽出,末了还揉了揉手腕,一脸戏谑的表情。
“你——”吴念念发觉被骗,指着他正要怒斥。
江秋笛却弯腰凑上弄出的洞口前去瞧,片刻后道,“果然另有玄机。”
沈满微愠,“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江秋笛却很不屑,“妇人之仁。”抱臂靠在一边,道,“崆峒寺的秘密,原来不止在地上,还要深究地下。”
“这是什么意思?”吴念念凑过来一瞧,瞬间就明白了他话中之意,赞同道,“看来我们下来是下对了,沈满,我们三人合力将这小洞挖开一些,等会儿就能够钻进去。”
沈满认真道,“江秋笛,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你如果怕,现在还来得及。”
吴念念飞扬着眉毛,“你就连带着我的事儿一道和这位江少爷说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吴念念两个人,可能是天生的倒霉命,身带邪煞。小则伤筋动骨,大则累及性命……”
江秋笛却很平静,直起身板来。
“我的父母可能是被我克死的,我的兄长在我到来之后也死了,至于其他种种我就不一一赘述,只是告诉你,如果现在进去,可能会发生危急到你性命的事情,你若是害怕,我们退出去还来得及……”
“你们都是命犯计都?”江秋笛冷不防问。所谓计都,便是煞星。
沈满与吴念念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江秋笛默然一阵,道,“走吧。”说着便毫不犹豫地扒开泥墙,抢先一人钻了进去。
沈满与吴念念错愕,没想到这人在听说带着两个倒霉鬼后竟然无动于衷,难道真是艺高人胆大,不惧被沈满等拖累?
但事已至此,两个人别无选择,只能跟着江秋笛一道钻入这地下暗道。
江秋笛在前领路,这道曲曲折折,蜿蜒幽暗。刚走了几步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人在黑暗之中便会觉得孤立无援。吴念念从后牵住沈满的手,道,“我们千万别走丢了,这里像是个迷宫。”
“这里路面潮湿,长满了青苔,偶有水滴从上渗漏,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但是我们走了这么久,却不见尽头,可见这里工程浩大,是有人特意开采挖掘的,而且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沈满分析道。
说话间,原本幽暗的地道兀然地出现了一道亮光,江秋笛的少年脸庞在这一片冷光之下越发俊秀。在这一瞬,吴念念不由得道,“这小子长大后不知道会伤多少姑娘的心。”
沈满含笑点头,“说起来老天还真是不够公平,似乎长相好的人天分都不会差。”她说着扭头去看吴念念。吴念念一愣,脸色羞红地转到一边。
“江秋笛手里拿着的是夜明珠。”
沈满一愣,颔首道,“简直就是又一个……某人。”
“某人是谁?”吴念念问。
沈满含笑摇头,“是我的一个朋友。”
吴念念见她不愿意多说,便往前走。
江秋笛无视他们,沿着通道一路往前。通道越来越狭窄,从先前的开阔空间,到了后来窄小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道。狭道是倾斜往下的,越是往下就越是潮湿。头顶上有寒冷刺骨的水滴落下,通道壁面上也沾了发着臭味的水渍。黏黏糊糊,又潮又闷。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吴念念问,“先前走的路面开阔,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到了这里,地面凹凸不平,墙面也明显是被水流冲刷形成的,凹凸不平……”
江秋笛的声音从前头传来,“用镜棱。”
吴念念一愣。
江秋笛回过头,由于中间隔着沈满,于是只能从缝隙间看着吴念念的眼睛,“你已见过宁纯用的术法,如今应该用镜棱使用同样的手法来让这地下的虫子助我们一臂之力。”
沈满耳边掠过了钟非说的一段话,他说,有些人能够瞧过一眼便学会别人的绝技,看来当时钟非并非胡扯,而是确有其事。这个会镜棱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吴念念。
吴念念呆愣了一瞬,再抬头时,目光已变得清澈冷冽,“你难道是故意走错路来试探我?”
江秋笛沉默,冷冷道,“随你怎么猜。”
吴念念看了眼沈满,问,“你怎么想?”
沈满如实道,“我想你是五行门的人。”
话一出口,周遭的气氛瞬间就变得紧绷,原本就狭小的空间里,近在咫尺的几个人,各怀心事。江秋笛显然没想到沈满会在如今的情况下将吴念念的身份挑破,眼眸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念念等着沈满良久,目光里涌动着某种情绪,忽然哈哈笑了几声,用异常温柔的声音问她,“你们怀疑我?”
“你的确很可疑,”沈满道,“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因为我们真的走错路了。”
吴念念冷笑,“你认为我是五行门的人,为何还有胆子让我跟着你靠你这么近,不怕我害你吗?”
沈满摸索着墙壁,回道,“你有无数次机会害我,但你却没有,说明你并没有想要害我的意思。我并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是我清楚,你对我没有恶意。”
吴念念咬住了下唇,捏着手停了好一阵儿,然后苦笑一声,“你这人,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江秋笛皱眉道,“有动静。”
第151章()
几个人静默了一会儿,地下幽暗,只有江秋笛手中的夜明珠还隐约发着光。
“我们要不要退出去……”沈满问。她总觉得这地下有另外的活物,一路走来,墙壁上的花纹若隐若现,但她瞧见了其中的一副壁画,似乎是有很多人在捕捉一只庞然大物。人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那庞然大物被烟雾缭绕,人们在用火来烧它。
地面在微微震动,头上落了一层泥土。吴念念咳嗽了一声皱眉道,“呸——我吃了一口土!”
江秋笛问,“你做了什么?”
他问的是吴念念。
吴念念无辜地叫,“你是聋子吗,我刚才吃了一口土!”
江秋笛立即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巴,吴念念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后头的沈满捉住了双臂。吴念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回头瞪着沈满。
沈满见她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微微撇开视线,道歉道,“对不起,但是你真的很可疑。你会镜棱,学了宁纯的召唤,又领着我们到了地下,只怕等下要来的东西,就是你叫来的吧?”
她抬头,越过了吴念念,看向江秋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江秋笛的眸子动了动,淡淡道,“你相信我?”
吴念念“唔!”了一声,继续瞪着沈满,眼里的意思也同江秋笛一样,“你竟然相信他而不相信我?!”
沈满心里暗道冤枉,江秋笛是唐玖月选来的人,自己相信唐玖月,自然也该相信他;但吴念念就不同了,因为她势必和五行门有所牵扯,此次参加大考,也必有图谋。
江秋笛往吴念念嘴里塞了一块丝绢,又用发带将吴念念的手捆上。吴念念既不能开口,也不能动手,只能拿那双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二人。
“狗男女?”江秋笛看着她忽然道了一句,又望向沈满,冷不防道,“我不喜欢这位大婶。”
沈满炸开,“我也不过十六,你凭什么叫我大婶?!”
江秋笛冷哼扭过头去,“前面没有路,我们退回去。”
沈满乖乖往回走了几步,突然顿住。江秋笛蹙眉,以为前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惜以他的角度看不清楚,他又读不了沈满的心,只能耐心等着。
“江秋笛……”沈满没有回头,从声音中听出了她的恐惧和艰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