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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想过皈依三宝,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没了亲人,再好的繁华锦绣于我只是一片凄白之色,我活下来的全部意义,只因为终是放不下那魂牵梦萦的漓江,我盼望它能一直那样的碧透着,水面上映的只是满足而欢喜的笑颜,再不要有战火的侵扰,也没有百姓愁哭的泪水。
胡宫山淡淡道:“以任何名义兴起的战争总是罪恶的,不管如何形式的结束于百姓而言都是一种解脱,千古起来,朝代更替,这是自然之理,要知道,百姓并不在乎到底是谁在做天下,百姓在乎的只是谁能给自己带来安定。”
我若有所思的走出书房,站在滴水檐下深深吸口气,微寒的空气略带些早桂的清甜之气,顿觉神思爽明了不少。
也许,广西,那一方家园故地的安定平静才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留君夜饮对潇湘,从此归舟客梦长。岭上梅花侵雪暗,归时还拂桂花香。”我口中喃喃道。
胡宫山道:“这是王昌龄咏桂林的名诗。”
我点头,笑道:“先生是个雅人,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随了四贞去桂林,那里山青水碧,更有先生生平所未见的奇花异草。”
胡宫山爽朗一笑,道:“我所乐见的桂林是格格梦中的桂林,宁静祥和的如漓江水一般。”
我含笑不语,心中默默道:那也是我所乐见的啊,我一生将致力于此,父王,您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保佑我们的家园。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四十五章
用过晚膳,陪了太后在御花园中散步消食,梧桐叶落,玉露生寒,一抹浓重的残阳流向茫茫的天际,走至千秋亭时,却意外遇见了宛宁和陈嫔。
宛宁原本清瘦,又因着身上披了白狐大氅的缘故,竟丝毫瞧不出有身子的模样,此时见了太后,亦有些意外,忙跪下请安,陈嫔是早已跪下的了。
太后淡淡道:“都起来吧。”
宛宁站起身垂手站在一旁,只陈嫔略有些窘迫的样子,先前除了皇后,只她在言语上甚是不恭敬,常常给了宛宁难堪,这会子竟亲亲热热的携手一起逛园子,倒也叫人纳罕。
太后在亭边的石凳上坐下,探究的打量着宛宁,宛宁在太后的注视下有些手足无措,半晌,太后才将视线转到陈嫔身上,道:“今日怎么这样有兴致?”
陈嫔忙赔笑道:“臣妾是在园子里和贵妃娘娘遇见的,因臣妾是做了额娘的人,贵妃娘娘这还是头胎,有些排解身子不适的法子说给贵妃娘娘听听。”
太后颇感趣味的看着陈嫔,笑道:“喔?你都说了些什么,也叫我听听。”
陈嫔听太后此言,微微有些心慌,忙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胃口不好的时候吃些什么开胃的之类,说来怕额娘笑话。”
宛宁亦笑道:“陈姐姐说的是,臣妾好些不懂的,倒亏了陈姐姐讲给臣妾听。”
太后紧紧的盯着陈嫔,笑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你且说来。”
陈嫔见太后执意要听,竟有些惊慌之色,正嚅嗫着,忽皇后从前头过来,见太后在此,赶上来请安。
太后看着皇后,似有所指的道:“今儿怎么这样巧,齐齐的赶到园子里来了。”
皇后一楞,随即笑道:“儿臣是想请示额娘后日二阿哥入学的事儿,刚打慈宁宫过来,麽麽说额娘和妹妹逛园子来了,这才特特寻来的。”
我闻言不觉惊异,皇后要是从慈宁宫过来,理应从后面过来才是,怎么从前头过来?
太后象是没有注意,只站起身来道:“你身子刚好,受不得风,还是回慈宁宫说的好。”
皇后忙上前搀住太后,太后又对陈嫔和宛宁道:“你们随意吧。”
走了两步,又停住看着宛宁道:“身子若不舒服,只管宣了太医就是,东西是不可混吃的。”
皇后不经意的回头瞥了陈嫔一眼,陈嫔心虚似的立刻垂下了脸。
回到慈宁宫,皇后向太后请示了陪二阿哥读书的宗亲子弟之后,便匆匆跪安了,太后冷冷瞧着皇后离去的背影,眼中隐约却是怒气盈然,我和苏麽麽面面相觑,皆是茫然。
次日,宁妃带了二阿哥福全来给太后请安,福全奶声奶气的道:“皇祖母,明儿孙子就要入学了,今日特意前来请皇祖母训诫。”
太后将之搂在怀里,笑道:“好孩子,还那样小的,就要入学了吗?”
福全眨着眼睛,想了片刻道:“额娘说了,皇阿哥和旁的寻常孩子不一样,要早早的进学,学了本事好帮皇阿玛打理朝政,天下那么大,皇阿玛一个人太辛苦了。”
太后赞许的看了旁边的宁嫔一眼,抚摩着福全稚气的小脸,道:“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好子孙,有志气。”
又叹道:“只是,你皇阿玛,唉。”
宁妃见太后伤神,忙上前劝道:“皇上昨个叫了福全过去,还赏了一套文房四宝。”
太后闻言略有些意外,忙对怀里的福全道:“告诉皇祖母,皇阿玛说了些什么?”
福全道:“皇阿玛说他和我这样大的时候,每日只是骑马射箭的,疏忽了功课,叫孙子好好的用功。又觉得孙子年纪小,怕贪玩。孙子说额娘已经教了自己认了些字的,皇阿玛又考我,叫我背诗给他听呢。”
太后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郁,随即笑道:“那你给皇阿玛背的什么诗,背给皇祖母和你额娘姑姑听听。”
福全从太后怀里起身,站到地上,郎声背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
太后点头赞道:“是刘梦得的诗,这首诗好,写的大气磅礴的,意境高远,不错。”
宁妃含笑看着儿子,眼中流淌出欣慰。
福全笑道:“贵妃娘娘也说好呢,还赏我了一本全唐诗,说要想做诗,须得先背诗。”
太后点头,又笑道:“你们娘儿俩就陪着我用午膳吧。”说着,又将福全揽在怀里,逗他玩笑。
用过午膳,宁妃带着福全跪安,苏麽麽笑对太后道:“太后素日说宁主儿是个有福的,如今看来真是不假。”
我亦笑道:“二阿哥小小年纪,很是沉稳呢。”
太后道:“把前几日送来的锦缎首饰拿来,贞儿帮着额娘选些来赏给宁妃。”
一时,金光闪烁的摆在面前满满一桌子,我背对着太后慢慢翻检着,只听太后叹气,道:“福临,他还是在心里头怪我的。”
苏麽麽劝道:“太后这是想到哪里去了,皇上怎么有那样的心思?”
太后略有些落寞的道:“你没有听他说吗?疏忽了功课,那是谁的过错呢?当年,多尔衮惟恐他读书明理,进而亲政夺权,每日只带了他行猎射箭,我虽百般斡旋,奈何多尔衮始终不肯,这些年过去了,多尔衮的尸骨恐怕也化做了灰,福临心中的怨恨却越积越深。”
苏麽麽叹道:“皇上这又是何必,您心里有多苦啊。”
我只做没有听见,笑吟吟的将选出的物件呈给太后瞧,太后笑道:“不错,这就命人送过去吧。”
又对我正色道:“明儿你亲自送了福全进书房去,告诉师傅,说是我的话儿,进了这书房,就只有老师弟子,没有阿哥公子的,要师傅严加管教,先学汉学,而后是满文和蒙古文,再次才由谙达带领着弓马骑射。”
皇子们读书的地方在毓庆宫,选的师傅为饱读之士魏承谟,太后为二阿哥在宗亲贵族子弟中选了八人陪读,他们要与皇子学习同样的课本。皇子如果背不上来,因着君臣之礼,是不能打阿哥的,陪读就要代他挨鞭子。
我牵着福全的手进去之时,魏师傅带着八个陪读已经等候在书房里了,见我们进去,肃身请安。
魏承谟约五十左右,中等个子,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一身官服穿在身上平添了几分肃穆,双目炯炯有神,高直的鼻梁下微抿的嘴唇略显单薄。
我笑着请魏师傅起身,道:“太后说了,这书房里头没有阿哥公子,只有师徒,请您严加管教。”
魏承谟连声不敢,道:“臣不敢有负太后重托,必将倾尽所有。”
我对福全道:“二阿哥,这就是你的师傅,快来行拜师礼。”
福全依言上前,规矩恭敬的一揖到底,口称:“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魏承谟还礼,道:“请阿哥入座。”
众人各站在座位上,等待魏承谟走至讲台,众人一起鞠躬,是为大请,师傅接受之后,方命他们坐下,正式授课。
我站在门外,静静看着他们认真的小模样,不觉感慨,当年我们也在这间书房里,福临坐在最前头,我和博果儿坐在他的身后,师傅一转身,我们便伸舌头扮鬼脸嬉戏。
时光荏苒,如今,只剩了我们两个。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四十六章
一日晌午,天色暗淡的厉害,乌云似乎就在头顶压着一般,我斜倚在笼了火龙的塌上,闲闲的翻着一册诗集,阿离带了朱颜和碧裳坐了塌边绣着帕子,时不时说笑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殿内门窗紧闭着,略有些暗淡的光线透过窗子投过来,微微有腊梅香气幽幽萦绕在鼻间,暖气薰薰然,惬意的直叫人昏昏睡去,合上眼倒真的有了些朦胧的睡意。
阿离见我丢下手中的书,轻轻唤道:“主子?”
见我没有做声,起身拿了锦被盖在我身上,模糊中只听碧裳低声道:“听说,前儿安郡王福晋进来给佟主儿请安,抱了他们小格格过来,长的粉嘟嘟的,很是象郡王爷呢,太后还赏了好些东西。”
阿离压低嗓子斥道:“说这个做什么,又饶舌了。”
碧裳遂不再说下去。
我却渐渐清醒起来,恍惚忆起,岳乐曾说年幼之时见阿玛抱着姐姐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素日对着他时板起的面孔和生冷严肃的话语,仿佛手中那个小小的女儿是水晶做的,那样温柔的呵护着,软语宠溺。
他说,以后一定也要有个女儿,把她无天无日的宠到心坎里去。
那些无法触及的往事,总是在一些安静而寂寞的午后,才会轻悄悄地泛起,有如最光滑的绸缎,拂过最柔软的记忆,疼痛的是那样真切。
想必这个极象他的女儿,也被他象当初他的父亲那样狠狠的娇宠着吧。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我象是累极了一般,脑中虽异常的清醒,却只不愿睁开双目,那些越来越远的往事,突然闪现,就像是梦魇。
忽听朱颜惊喜的声音道:“快瞧,外头下雪了,这还是今年第一场雪呢,怎么这样早。”
碧裳笑道:“还真的是,咱们快出去瞧瞧。”说着,两人下了塌,轻手轻脚的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我这才睁开眼睛,从半遮的窗子往外望去,朦朦胧胧的象雾一般飘散下来,轻盈剔透,缓缓的,轻轻的,象落在心上,冰冷刺骨。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眼泪不觉潸然而落。
阿离放下手中的针线,反手握住我冰冷的双手,眼中一片哀伤之情。
次日,是皇后的生辰,尽管福临照旧的抛在脑后,太后却早早的说要好好为皇后庆贺庆贺,只为着这是皇后进宫的第五个年头了。
一早,我奉了太后之命去坤宁宫接皇后,坤宁宫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进得殿去,正巧皇后坐在梳妆台前,我轻轻走过去,站在她背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笑的凝视着镜中含笑看着我的皇后,那是个多美的女子啊,如云的乌发高耸,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丰神冶丽,皓齿星眸,眼波微转,似有千般情谊蕴涵,回眸一笑,百媚丛生,耀如春华。
她在宫中的这些年,正是一个女子一生最美的年华,却是在无尽的怨愤和无奈中消耗了。又能有几个这样的五载呢?荣华之后,满目苍凉的悲啼,或许就是宫中女子的宿命,在旁人看来,做皇后,做皇妃是何等的金尊玉贵,更是何等的福气才能修来,可在看不见的角落,这些粉白黛绿的女子们却在独自舔拭着心上密密的细小伤口。
正暗自悲叹,皇后已妆毕,站起身来,问道:“我还好看吗?”
我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着她,只见她盛服浓妆,身着一件明黄色朝服裙褂,三层的薰貂朝冠,栩栩如生的金凤嘴衔东珠傲然而视,冠后护垂明黄绦子,末端缀着大颗宝石,真个是明晃晃的耀眼夺目,雍容华贵。
:“好看,姐姐是科尔沁草原上最亮的明珠呢。”我笑着说道。
皇后却一声长叹,转过身去,对着镜子,幽幽道:“总觉得老了似的,你看我老了吗?”
我心内直发酸,强笑道:“怎么会老了呢,姐姐正是好年华呢。”
朵云亦劝道:“娘娘,今儿是您的好日子,不可说这些子丧气话。”
皇后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苦笑道:“我今儿也伤春悲秋的矫情一回了。”一面回过身来,携了我的手,端端正正的朝外走去。
殿外太监高声叫道:“皇后娘娘起驾。”
外头,一迭声的传过去,空荡荡的甬道上回响着太监们尖利的叫声,惊起了明黄琉璃瓦上栖息的黑鸦,扑楞楞的直飞上去,灰暗的天色底下,冷清的气息,平白倒叫人觉得格外萧索。
慈宁宫里,熙熙攘攘,温暖如春,众人皆已早到,在那儿逗着阿哥格格们凑趣。
我和皇后进的殿去,诸妃涌上来给皇后请安贺喜,皇后含笑受了,又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眯着眼睛看了皇后半晌,笑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儿不错,瞧你今儿气色就好,入秋以来你就一直身子不好,给你办寿宴原也是叫你疏散疏散的意思。”
皇后曲膝福身下去,笑道:“叫额娘伤神了,这是儿臣的过错。”
太后笑着对众人道:“都别拘着规矩了,今儿是你们娘娘的好日子,咱们娘们好好热闹热闹,都坐吧。”
诸妃谢恩坐了下来,奶娘们又带着阿哥格格们上去贺寿。
二阿哥带着几个小格格跪下来,对皇后道:“恭祝皇额娘千秋华诞。”
皇后淡淡笑道:“赏。”
朵云捧上银盘来,不过是些金银裸子并一些金瓜子之类,特备了年下节庆赏人的。
我四周看了看,却不见福临和宛宁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着气。
正思量着,吴良辅哈着腰进殿来,先给太后皇后见了礼,才小心道:“太后,娘娘,皇上叫奴才来回您二位,这会子就不过来了,等会直接去畅音阁去。”
众人面面相觑,偷眼瞥着皇后的脸色,皇后却恍若未闻一般,只与下首的宁妃闲话。
太后双目灼灼盯着吴良辅,冷冷道:“皇上此刻在哪里?”
吴良辅见太后面带薄怒,说话更是小心,赔笑道:“回太后,皇上在贵妃娘娘宫里头,胡太医正在为娘娘请平安脉,皇上说过会子和贵妃一道过畅音阁去。”
众人或面有嫉妒之色,或愤愤不已,皇后却还是不置一词,我不禁有些疑惑,若在平日,她早该怒从心起了,不经意瞥见一旁的陈嫔,却不象往日那般妒火四起,倒有些心事丛丛的不安。
太后只冷着脸不做声,吴良辅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一时,太监进来回道:“回太后,畅音阁那边准备好了,请太后和各位主子移驾。”
皇后对太后温润一笑道:“额娘,咱们就先过去吧。”
太后亦有些意外的瞧了皇后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笑道:“也好,起驾吧。”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四十七章
畅音阁的福台上,热闹非凡的唱着八仙贺寿的戏码,身着彩衣的荷仙姑脚踏祥云献上寿桃来,皇后亲手奉给了太后,又命赏给众人。
一身大红旗装的淑慧格格依在母妃的身旁,酷似陈嫔的双眼顾盼流晶,时不时的偷眼看我,我不禁想起那年酷暑之时带了还只有一两岁的她游湖的情景,因含笑招手要她过去,她却扭捏起来,只赖在陈嫔怀里,小脸通红。
自进了畅音阁,陈嫔就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此时被女儿揉捏的心烦,不耐的道:“姑姑叫你去,还不快过去,你打小就和姑姑亲的,这会子又害羞什么。”
淑慧见母妃神色不豫,遂离了她,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我抚着她额前的短发,温言道:“转眼就长大了,那年吵着要姑姑带你游湖采荷花,可还记得吗?”
淑慧乖巧的点头,又指着戏台上的荷仙姑道:“姑姑,麽麽说她是荷花仙子,专管荷花的是吗?”
我笑着点头称是,淑慧欢喜道:“姑姑,这会子就叫她把湖里的荷花都盛开吧。我很久都没有见了。”
众人听她这般孩子气的话,一发哄堂,东倒西歪地都笑倒了。
太后笑着揽过她和蔼的道:“告诉皇祖母,为什么那么喜欢荷花呢?”
本以为她还是小孩心性,只贪图荷花近水好玩,却不想淑慧小大人似的认真道:“师傅前儿教我们背了爱莲说,说荷花是君子花,出淤泥而不染,极有气性的。”
太后闻言一愣,随即欢喜道:“好孩子,难为你说的清楚。”
又对苏麽麽道:“回头把我屋里那架荷花屏风送到大格格那里去。”
陈嫔忙过来带着淑慧给太后谢恩,受宠若惊道:“太后,那架屏风是您的心爱之物,怎么能给了淑慧呢?”
太后寝殿的那架屏风是天然琉璃所制,女工极好的绣女们用了蚕丝绣成的荷花图,栩栩如生,仿佛天然而成的,太后很是喜欢,这是众人皆知的。
太后淡淡道:“凭什么心爱之物,难得这孩子欢喜,也是我的一片期盼。”
陈嫔虽不太解太后的话,但也知太后一向不喜自己,没承想竟得了这样的彩头,笑着给太后谢恩不提。
我指着台上对淑慧道:“那上头的荷花仙子可绣不来那么美的荷花,皇祖母将荷花放在了你房里头,这样,就算是隆冬天儿,你也能日日见到了。”
淑慧笑嘻嘻的跟着陈嫔回到座位上。
正此时,内监大声通传道:“皇上驾到,皇贵妃到。”
话刚落音,就见福临小心翼翼扶着宛宁走了过来,众人慌忙跪下,皇后款款的站了起来对福临略一福身,福临命众人起了,又和宛宁给太后请安,笑道:“儿子来迟了,额娘恕罪。”
太后淡淡笑道:“都起吧,今儿是皇后的好日子,她不说什么就好。”
福临极快的瞥了一眼皇后,皇后只做没有看见,面色平静的如一泓深水,宛宁忙上前给皇后叩头,道:“恭贺娘娘千秋,臣妾来的迟了,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也不看地上跪着的宛宁,只冷冷道:“不敢。”
福临对吴良辅使了眼色,吴良辅忙上前搀了宛宁起身,扶她在福临身侧坐下。
太后道:“苏茉儿,给皇帝上寿桃吧。”
一时,寿桃呈上来,配着鲜艳的绿翡翠叶子盘儿,热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