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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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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驹玉花骢的脑袋,原来,这世上也有男人的相貌和本事是成正比的。

转身看那疾驰而去的马上背影,她忍不住柔荑一紧,死死握住了手上弹弓,贝齿咬了咬柔嫩的下唇。

人的名气愈大,诽谤自然愈多,她薛五儿也摆脱不了这个规律,说实话,这条街上也不知道多少人幸灾乐祸,瞧,玩弹弓射到铁板了罢!南直隶行首第一,好大的名头,说白了,和咱们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出来卖么!有甚了不起的。

至于方才对乖官拉拉扯扯的那些女子,当真是又惊又喜,心说也不知道是哪家勋戚家的世子少爷,真是太可惜了,方才脸皮再厚些,直接把他拉进房成就好事,岂不美哉,说不准就能跃上枝头,不指望做正头娘子,做个外宅,那也美哉!

有些甚至想,看他一刀斩断马头的英雄气概,在那事儿上头肯定也有力气,可惜,却是错过了好姻缘。

不去说那些懊恼的妓女们,郑乖官骑马跑过两条街,前面便是王府巷了,这巷子和一般巷子不一样,两头各自有硕大的牌坊,上头写着'旌表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傅中书右丞相魏国公徐达',原本只有徐国公一家,后来永乐时候魏国公恶了皇帝,徐家就被割出去一部分,成了当时锦衣卫指挥使的别宅,后来一直就没归还,如今就是乖官的宅子了。

这就是所谓的大功坊了,事实上,乖官还特意抽时间跑出来考据了一下,最后确定,金庸他老人家是胡诌,大功坊没有密道,徐家恐怕也没那么多银子,若论如今大明谁的银子最多,应该就是他郑国蕃了。

快马到了门口,他翻身下马,门口有仆奴赶紧迎上去,接过马缰,就把马儿牵到旁边,那管家蒲观水迎上来,“少爷,您今天出去,有十数位官员递了名刺前来求见,我按您说的,请董少爷过目,董少爷见了数人,还有些就没见……”他一边跟在乖官身边一边絮絮叨叨把一天的事情说了,末了就有些犹豫,乖官察觉他有话,就停下脚步,“怎么?”

“茶茶小姐带着两位小小姐过来询问,说为何这些天一面也见不着少爷……”蒲观水到底是老练的管家,论处理家宅的本事,赤霞老爷只好给他当徒弟,像是这种事情,却是不能瞒着的,若是一般的小事儿,倒是不一定劳烦少爷。

乖官有些挠头,这个,哎!女人多了,也是没法子啊!忍不住就长叹,“看来这次进京,要问姐夫讨教几招散手,这庞大的后宫该如何管理。”旁边蒲管家一听,顿时脖子一缩,赶紧就把嘴巴紧紧闭上,一句话儿也不敢多说。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转身就往扶桑诸公主所住的园子去了。

这如今的郑宅可是从魏国公徐达家里头分割出来的,作为大明朝首屈一指的勋贵,徐达在晚年为了避免太祖忌讳,更是大肆修建园子,表示自己毫无野心,故此,即便是分割出来的,那也是好几个园子连成一片,走上一圈,也要个把时辰的,乖官就把其中一个园子专门给扶桑诸公主居住,作为白宫殿下的侧室,哪怕是名义上的,这些公主不管是心甘情愿的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除非扶桑叛乱,不然这辈子基本上是跟定了乖官了。

就像是传闻薛五儿不给牧九公面子,牧九笑而不语,那是为了每年四十万的脂粉钱,乖官哪怕只是看在石见银山的份上,也要对这些公主们有所交代,何况扶桑每年的利益何止一座银山。

园子上头的名字'秋叶原'三个字是董其昌写的,写完了还问乖官典故何在,乖官笑笑,心说我就不告诉你。

在秋叶原陪茶茶三姐妹玩了会子叶子牌,和誾千代姐姐喝了两杯茶,吃饭的时候意淫了下阿市,这一天,便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乖官还在睡觉,就被曹鸳鸯给闹醒了,曹鸳鸯自然进不了他的卧室,可人家和小倩姐妹相称,轻而易举就混进来了,理直气壮瞧露两点的乖官穿衣裳,可见女子看少年琳琅如珠玉,总觉得养眼,要多看两眼的。

她这几天和那位郝文珠排练戏曲,今儿就是专门来请乖官,要他给两人指点的,毕竟,乖官可是写本子的人。

在曹大家要求下,乖官把他那身穿了最帅的儒衫穿在了身上,便是衣衫上头有修竹的,这衣裳说实话穿出去未免有些招摇过市的感觉,不过曹大家强烈要求,乖官便也勉为其难,无非就是一件衣裳,看他穿衣,曹鸳鸯在旁边眼神迷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虽然比乖官大,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但依然很喜欢如此这般,站在旁边欣赏他。

这真是一个如珠似玉的男子啊!曹鸳鸯忍不住就想。

那位郝文珠素有文采,何况这算是不重要的私事,乖官就没带锦衣卫孙应龙孙千户了,想去带小督一起顺便逛一逛南京城的,随即觉得不妥,就轻身带了樱井莉雅,三人从偏门出了府。

如今的南京,可说是靡靡之所,南市十六楼名满天下,这还算是高档地方,还讲究个卖艺不卖身,当然,也并非真的不卖,只是要讲究个你情我愿,而出了城,更是妓院林立,即便南门一出城就是所谓的四百八十寺。

明人笔记自己也说'近世风俗银靡,男女无耻,城外娼肆林立',这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就像是一个妖娆的妇人,薄容轻纱下,隐藏着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烟花繁盛之地每年产生的税收脂粉钱足有四十万,谁也不愿意来打击这个事业的,即便是海瑞海刚峰,也没批评过,海刚峰死的时候身无长物,遗产不足十两银子,的确叫人佩服,可还遗留下两个小妾,十六岁,新纳的。单只用好和坏两个字来形容人的一生,何其难哉!

司马相如当年甚至对汉武帝说过'仁者,道也。道者,阴阳也。臣狎妓,为阴阳故,未娶,为恕也',可说是妓院成为文化的伊始,从此,文人和妓女便形影不离了。

乖官一边走一边摇扇子一边感慨,樱井莉雅有些怯怯,她到底是扶桑乡下姑娘,虽然见过些世面,打过仗杀过人,可到底,这是大明朝南都,人口百万众的超级大都市,可不是扶桑小国可比拟的,扶桑最繁华的地方,跟南都一比较,都只好算乡下,她有些怯怯,却也是可以理解的。

曹鸳鸯此时未免有和情郎逛街的感觉,没一忽儿,带他到了第五楼,这时候还是上午,姑娘们大多还未起身,故此,没有昨日那般热闹,只是曹鸳鸯未免就有些失落了,带着个美男子逛街没多少人瞧见,岂不是如同锦衣夜行。

“这楼的名字怎这般怪?”乖官看了忍不住就问曹鸳鸯,曹大家笑笑,“这楼合该叫这名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带着乖官熟门熟路穿过两幢楼宇,后面还有偌大的院落,这院子,一般姑娘可住不起,当红姑娘也住不起,大抵是那些能够在史书上头留下名字的名妓,自己掏银子买的宅子,紧靠着青楼,两厢方便。

第224章 杀上门的杀神

郝文珠年方十七,作为南直隶名妓行首之一,她并不像薛五儿那般名动公卿,意气飞扬,她的美很内敛,并且以文采出名,南京六部和翰林院多有和其交往者,刚上任的应天府尹王世贞亦慕其名,寻访过几次,互相作诗唱答往来,可谓诗书之友。

这几天她摒谢各种唱酬,专一在宅院内看曹鸳鸯送来的唱本,对其中故事深深着迷,真有一咏三叹之感,读到伧然处,忍不住翩然泪下。

要知道,乖官描写人神鬼妖爱恋故事,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冠绝当代的,就像是当初卖给大兴县德艺坊的《绣像足本倩女幽魂之聂小倩》,也不知道卖了多少本,把那位赵老店主赚得是盆满钵溢,乐开了怀,平日总要对人吹嘘自己慧眼识人,也只有他的侄子赵浮沉暗底下忍不住撇嘴,心说当初人家国舅爷可是差一点让你三文钱打发掉了。

不管如何说,乖官那个玉散人的名号,可说是闺阁少女们心中的偶像,这么说罢!只要乖官肯写,用他那玉散人的名头再去卖词话唱本,多了不说,几千两银子肯定能卖的,这个价位,绝对是大明稿费最高的文人。

而乖官被曹鸳鸯缠着没奈何所写的唱本,这书名可以称之为《绣像足本倩女幽魂之白狐》,开篇便写: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接着,便以上帝视角洋洋洒洒写了一个读书人和一支白狐的爱恋故事,并且其中加入读书人耳熟能详的山海经君子国,这位衣冠带剑的君子和读书人、白狐形成了纠葛的三角恋情,写的是缠绵悱恻,绝对是闺阁少女的杀手,你若看了不流泪,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

这绝对是开大明之先河的,要知道,这个时代纵然有描写三角恋爱的,也都是一个男的有两个女子喜欢,可却从未有人写过两个男子喜欢一个女人的,即便那个女子是妖,可是,这个套路绝对是打动女子的不二法门,谁个少女不怀春,乖官自认为,他从琼瑶奶奶身上学来的套路,在大明绝对也吃得开的。

毫无意外的,郝大家显然就陷进去了,这几日痴痴傻傻,哭哭笑笑,常常便以为自己便是书中那只白狐,弄得手底下名叫侍墨的丫鬟紧张得要死,忍不住埋怨曹大家,好端端的为何要给自家小姐弄这本精怪的书来,把小姐都看傻掉了。

今儿一早,郝大家一起来,洗漱后就在院落亭内读书,她这院落内有一池活水,虽说小,胜在雅致,凉亭也小巧可爱,懒懒散散地坐在藤椅上捧着那本手抄本白狐,郝大家似乎有些魂飞天外,旁边三足香炉淡淡香气寥寥,虽然是盛夏,闻到那淡淡香气,便要觉得凉爽定心。

“小姐,这书有多好看啊!”那侍墨十四五岁,跟在郝文珠身边也三四年了,姓格颇为娇痴,有着一双大大的杏核儿眼,“来来去去的瞧,都翻烂了,婢子瞧了两眼,也没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后世有哲人说'我要有一仆人,对我非常佩服,但也不甚了了我所做的到底是什么文章',说白了,就是希望有个没文化的崇拜他,这道理,从古至今其实都如此,像是郝大家身边这丫鬟,名字倒风雅,侍墨,可惜,再怎么侍弄笔墨,不会就是不会,不懂就是不懂,哪里能瞧得出这书直指人心,或者说,直指痴呆文妇心的泼天大文章。

郝文珠不搭理自己的丫鬟,只是幽幽叹气,忍不住就对写这唱本的玉散人好奇,这是怎样一个了解女子的奇男子啊?

她虽然是行首大家,行事也极为理智,可是,性子比较冷淡的她的确不大问外事,若不然,怎么也要听过玉散人就是当朝郑国舅的传闻的,至于那些和她诗歌酬唱的文人士子,谁肯专门去说这个,岂不是落了咱们正经文人的面子,十四岁的国舅能写出这般离奇曲折的唱本,咱们这等进士及第的科道官却写不出来。

这个时代写唱本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二十三岁中状元的升庵公不也写唱本么,要知道,杨慎在大明绰号戍仙,和坡仙苏轼在宋朝的地位差不多,戍仙都写唱本,那有什么丢人的。

故此,这郝文珠还真不知道,这个玉散人就是当朝郑国舅。

这郝大家一擅文辞,二擅歌舞,在歌舞上头的造诣颇深,若不然,当初曹鸳鸯也不至于乖官一说就想到白下郝文珠,而如今这唱本要编成歌舞,唱本乖官可以写,可是,这舞蹈,他可编不来,故此,曹鸳鸯就拜托郝文珠,要把其中舞蹈编出来,到时候千万不要落了咱们姐妹的面子。

看的次数越多,郝文珠对书中人物感慨越多,慢慢的,一些舞蹈动作就在心中成型,不过,这些最后需要一根贯穿始终的舞蹈主线,她还有些拿不准,今天在凉亭内闲坐,脑海中却是一幕幕舞姿翩翩,最后下意识地起身,在凉亭内翩然起舞。

她一旦沉浸到舞蹈的世界中,对外界感官就要大大地消淡,这就像是后世说科学家在研究课题的时候你把他手上的面包换成腐肉也一样啃进嘴中却毫无知觉一般,正所谓,不疯魔不成佛。

她愈舞愈急,俨然就化身书中白狐,舞到最后,其有所感,便似在情郎面前舞蹈的白狐,舞到深处凄然倒地……泯然青烟矣!

郝大家满面泪痕,这在后世演艺界,便叫做入戏太深,她好不容易从那种状态中醒转过来,一抬眼,就看见一张轮廓分明的俏脸,一怔之下,赶紧拿指腹擦拭眼泪,“五儿姐姐怎么来了,文文失礼了。”

薛五儿今日穿着大红色的蜀锦长裙,宛如一团火焰,这颜色若是别人穿了,必然要俗了,可穿在她身上,就如同花丛中最耀眼的那朵玫瑰,怪不得能连续五年拿下南直隶花魁之首,的确是有资本的。

若是平时,薛五儿肯定伸手去在郝文珠额头上拭一拭,说不准还要开玩笑来一句,“妹妹,莫不是想情郎了。”可是,今儿她的确没那个兴致,昨天那少年郎一剑斩断玉花骢的镜头一直盘桓在她脑海中,午夜辗转,梦中那少年执一宝剑,眼神如电,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那把剑,一下便刺入她体内,一下就把她从梦中惊醒了,随后,她很羞耻地发现,胯下湿漉漉一片……

套一句俗话,薛女侠用宝剑和弹弓把江南文士公卿们玩弄于指掌间,觉得这些都是些软弱如女子般的男人,不值一顾,可乖官一剑斩断玉花骢,男姓荷尔蒙刺激到她了。

说得更白一些,就是薛女侠发情了。

其实这也不稀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像是文人认为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的道理一般,妓女也认为,花钱来送银子的不如不花钱的,不花钱的不如要她们倒贴的,要她们倒贴的不如骂她们是贱货的。

这话或许粗俗,其实就是那个道理了,见惯了在身边奉承的文士,乖官那一剑,就像是雄狮心安理得吃了雌狮捕猎的猎物,然后吼叫两声,告诉领地内的所有动物,这儿爷们我说了算。

像是那位广陵名士陆弼,这阵子倒是和薛五走的很近,可惜,昨儿他表现的确不入五儿的眼,让他进了第五楼洗浴了一番,老鸨就很客气地请这位史馆撰修走人了,陆弼也知道自己当时很丢人,垂头丧气离去,心里头未免把那个少年恨得要死。

那第五楼的老鸨名五娘,和薛五真是相映成趣,当年也是应天府红极一时的名妓,她今年亦不过三十四岁,和名妓马湘兰是同一时候的人物,当年被马湘兰压着一个头,直到马湘兰二十六岁隐居,随即,她也觉得没了马湘兰的妓者界再无可留恋的,也自脱其籍,也在那一年,收养了薛素素,买下了第五楼,当然,那时候不叫第五楼。

等几年后薛五扬名,成了南直隶妓者界之首,这五娘未免也得意,心说你马湘兰当初处处压我一头,如今你这幽兰馆主人却还不抵我的弟子。

但是,这情况在万历十一年的春天,也就是今年,变了。这话要从王世贞入南都为应天府尹说起,王世贞和王稚登是好友,他做了应天府尹,自然要带擎好友,而王稚登何人?苏州大名士,还是文征明的学生,更是马湘兰的相好儿,在今年春天的时候,王世贞邀请王稚登入南都,组织南屏社,王稚登虽然布衣,顿时成了整个江南文人领袖,连那些翰林院庶吉士见了也要弯腰行礼称稚登先生。

这就相当于后世总统下野,但是依然挂着党主席的名头,你在台上的总统看见主席也要行礼,大抵就这么个意思,这时候文人的势力可见一斑。

当年幽兰馆主人马湘兰和王稚登的故事闹得天下皆知,后来王稚登因为与内阁阁老徐阶不合,愤然辞官,自称山人,意思就是说,老子再也不当官了,但是大明的文人即便不当官,也是能够影响朝政的,像是王稚登,曾经给嘉靖年的内阁阁老袁炜做幕僚,又做过秘阁校书,虽然后来被阁老徐阶赶出了北京,可是在江南,依然声名甚大,再说,他还是如今的次辅申时行的同乡,这在明代可是乡党,三大铁关系之一。

这么一来,第五楼的五娘可就郁闷了,王稚登初到南京,马湘兰就组织了一场浩大的诗会,前来捧场的士子络绎不绝,名妓行首的数字更是要用船来拉而不是一个个去数,可想而知幽兰馆主人的号召力,连续五年南直隶行首第一的薛五儿也不得不前去为前辈马湘兰捧场,这让五娘情何以堪。

按说,三十多岁的名妓,那真是老菜皮了,可在大明,妓是一种文化,到了一定的境界,别说三十多岁,五十多岁依然人脉旺盛也不稀奇。

故此这五娘从春天以来,一直添堵得慌,昨儿乖官一剑斩了玉花骢的马头,那陆弼惊声尖叫,未免让五娘心里头不痛快,说白了,就是那种我为什么没碰上个好男人的幽怨,像是陆弼,虽然也是名士,可是跟师从文征明的王稚登一比,顿时要逊色多了,加上表现不佳,故此五娘觉得,素素啊!傻女儿,这等男人赶紧的,赶走拉倒,找男人哪怕老些丑些,这都不要紧,但关键是要名气大,就像是王稚登那般。

这时候王稚登已经四十七岁了,的确是老男人一个,可大明不讲究这个,八十新郎十八娘的都不稀奇,关键是要名气大,在五娘看来,像是王世贞,就不错,应天府尹,虽然的确老了些,五十五了,最好能把王稚登抢过来,替老娘我出一口恶气。

可薛五薛女侠这会子却是听不进五娘的话,就跑到郝文珠的院子来散心,郝文珠也在第五楼挂籍,是第五楼的红牌,和薛五姐妹相称。

她看着泪流满面的郝文珠,出乎意料地没像是平日那般开玩笑,而是幽幽叹气,拉起郝文珠的手就说:“文文妹妹,陪姐姐我喝酒,可好么!”

郝文珠略一犹豫,就点了点头,薛五就笑了起来,一边拽着她手坐下,一边叫自己的贴身丫鬟,“三七,快点儿,把酒拿过来。”

两人就在凉亭内品起酒来,旁边青烟寥寥,院内有蝉鸣叫,倒是颇有些意境。

“妹妹,我昨儿碰到一个少年郎,一剑把我那匹玉花骢斩了……”喝了几杯酒,薛五脸颊酡红,美艳不可方物,樱唇轻启,就把昨儿的事情说了,旁边那丫鬟三七听了,这时候都还有些惊悸,似乎那雷霆霹雳一般的一剑还在眼前一般,“小姐,可别再说了,婢子当时都吓傻了,那家伙肯定是哪家勋戚贵胄子弟,自小学武的,说不准还真杀过人……”

这边正说着,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娇嫩的笑声,“文文,我可是把真人给你带来了。”说话间,曹大家拽着郑乖官走进园子。

那薛五儿的丫鬟三七瞧见乖官,啊的一声惊叫,吓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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