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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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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怕三娘子误会,故此有此一说。

下首的赤兔哈屯笑着就说:“贵妃娘娘,不妨事的,臣妾自幼便好汉学,陛下所唱乃是初唐四杰卢照邻所做明月引,想是今夜月色如匹练,陛下有感而发。”

实际上三娘子已经是在替万历遮掩了,这诗中'文姬绝域,侍子他乡'说的是在大漠上的红颜和在异国做质子的王子,考虑到这位陛下十岁登极,朝政被张居正和冯保二人内外把持,这心情便可想而知了,这时候当是真情流露,什么月色如匹练云云,不过遮掩罢了。

郑贵妃听她如此说,倒是颇为惊讶,要知道,对于三娘子,她骨子里头实实是有些不喜的,只想想乖官和三娘子年岁的差距,要说郑贵妃瞧见三娘子心中还欢喜,那真真是骗鬼了,但是,木已成舟,何况三娘子的身份摆在哪儿呢!

故此,郑贵妃实在是对于这个'弟媳妇'有些不满,市井话说'自家娃娃自家爱',她是绝对不会认为郑国蕃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的,想来,那肯定是眼前这女人骚情,勾搭了乖官……也不瞧瞧自己多大了。

三娘子也是聪明人,故此伏低做小,态度放得极低,若不然,她可是顺义王夫人,若是说跟万历平起平坐那是夸张了,但怎么也不至于要在贵妃跟前摆出如此姿态来。

听了三娘子这番解释后,郑贵妃略微沉默了一下,这时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瓦剌三娘子,据说曾经是和徐文长诗歌酬唱过的,徐文长眼高于顶,文学造诣却实实可说当世第一,当年做《代初进白牝鹿表》《代再进白鹿表》,其中文章书法大是得世宗皇帝的赞赏,时刻放在手边阅读把玩,这事儿,世称进白鹿双表,乃是一时的逸话,三娘子能跟徐文长答谢往来,即便不是什么文章中的女豪,想必造诣也是颇深的。

万历对这位俺答三娘子却是没什么偏见,事实上,对于塞外整件事的点点滴滴,他都是清清楚楚的,一来,大明的锦衣卫制度功不可没,二来,国舅爷如今也是有资格进奏章了,他在外面发生那么多事情,自然要写下来给皇帝看看,哪怕皇帝是他姐夫,这个步骤也是不可少的,万历还记得乖官在密奏里头自嘲的话,说自己是'用爱救世界,挥棒走江湖',这句话的妙处,男人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何况作为一个男人,出发点自然就和郑贵妃不一样,在他瞧来,乖官本事不浅,居然能把这等传奇女子给勾搭上手,那也实实是一桩奇事了。

“三娘子不须多礼,今儿是家宴,家宴,哈哈!”朱翊钧忍不住就半开玩笑地说到,饶是三娘子一代传奇女子,也脸上绯红,娇羞不已,大家都明白是一回事,但皇帝直接说出来这是家宴,未免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不过三娘子到底是大漠上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奇女子,须臾间,便爽朗一笑,“陛下说的是,日后我和乖官的孩子,还要叫陛下一声姨爹爹。”大漠女子的爽直明快,顿时就叫万历脸上欢喜,当下哈哈大笑,忍不住就赞,“好一个三娘子……小豆子,去给三娘子斟酒,朕要敬她一杯……”

三娘子顿时起身,“如何敢当陛下如此,赤兔先敬陛下三杯。”说着,自己就倒了满杯,仰头就是一口落肚。

瞧她这般豪爽,朱翊钧忍不住抚掌叫好,这好酒的人,哪里要等别人敬酒,自己先倒喝起来了,他顿时就来了一句,“朕陪你三杯……”旁边郑贵妃忍不住翻白眼,悄悄在裙下伸出脚踩在他脚上来回碾了两下,万历故作不知,把郑贵妃气得娇哼了一声,伸手就要夺他手上杯盏,万历眼角看得分明,赶紧晃手一让,涎着脸儿就说:“今儿不同往日,若彤,就让朕多吃几盏。”

朱翊钧身体一直不太好,李时珍进宫后,一直是厉禁他的酒的,喝多少有严格的规定,所以说上位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像是万历这般做到皇帝,跟心爱的女人爱爱,来了一次还要第二次,伺候的老太监就会说话,陛下保重龙体……多煞风景啊!

这李时珍上京再次入太医院为官,还是国舅爷给推上去的,国舅爷都没怎么多说,只给这位李神医开出了一个条件,李神医就乖乖地进了套了。

李时珍所著本草,近两百万字,一千八百多幅图,想要出版,非常之艰难,国舅爷就给他说,这书,我来刊印,十万册打底。

这话也就他郑乖官敢说,现如今谁都知道这位国舅爷在扶桑有一座银山,每年产银百万两,听了这话,你说你'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叫我不得开心颜'?别逗了,你一辈子的心血全在这上头,你能不折腰?故此李时珍拍马就往帝京赶,哪怕以前他极为厌恶太医院的氛围,认为里头人大抵是尸位素餐,故此当年做了一年不到的太医院院判就告病还乡了。

乖官倒是还想把他那位老道士师叔也给推荐入京的,不过这事儿当初给闻人奶奶驳了,李时珍的享大名垂三十年,时人都知道他医术精湛……老爷你把自己的师叔给介绍到万岁身边,若万一万岁有个头疼脑热出点小差错,朝野上下,怎么看你?

当时乖官就一惊,是啊!后世那些侦破电影里头,若某显要贵人出了点儿什么事情,首先肯定要找他的私人医生问话,我要把老师叔推荐去,似乎的确有些不妥……故此就打消了这念头。

这李时珍入了宫,恰好诊断郑妃的喜脉,恩赏极厚,郑贵妃晓得皇帝身子弱,但太医院那些太医们,所说无非就是固本培元的老套话,又是什么节制房事保重龙体之类,开的药无非也就是人参黄芪一类,都知道是补药,反正肯定吃不死人就是了,故此就请他给陛下调理。

李时珍也敢用药,效果也明显,但是就说了,这酒要控制,不能多吃。

当然了,夫妻之间,为这种事情争执,用后世话叫做秀恩爱,故此万历涎着脸,倒似撒娇一般,把郑贵妃给弄得没辙。

这时候三娘子三大杯落肚,顿时胸腹中一阵翻滚,忍不住捂着唇弯下腰来,她身边带着王帐翰耳朵娜仁胡日乌斯,这位翻译成汉名叫做烈阳雨的女护卫,因她是女子的身份,得以进宫,加之考虑到三娘子名义上毕竟是漠北顺义王夫人,若是一顶小轿无人作陪就进了宫,那成个什么样子?故此虽然万历说是家宴,到底几个王帐翰耳朵还是要带的。

“钟金哈屯,钟金哈屯……”烈阳雨扶着三娘子,脸上急切,一阵呼唤,三娘子一只手捂着嘴一手摇摆示意无事,可随即胸中又是一阵克制不住的翻腾,当即蹲了下来,贵妃娘娘瞧了赶紧叫旁边小太监拿了青花瓷痰盂过去,自己也走到三娘子身边,瞧了她脸色似乎不对,赶紧就叫,“快传李太医。”

等李时珍赶到,眯着眼略一搭脉,就道:“恭喜顺义王夫人了……”

三娘子一愣,旁边万历张口结舌,郑贵妃捂着娇唇满脸不可置信……

随即,三娘子赤兔哈屯脸上便柔和了下来,伸手抚着自己小腹,虽然脸色还有些难看,却是笑意盎然,“陛下,恭喜你要做姨爹爹了。”

万历啊了两声,说了一句'同喜同喜'这才反应过来,这都什么话啊!忍不住脸上就好笑,当下笑骂,“乖官这臭小子……哈哈!朕这也是糊涂了……”说着就大笑起来,自己的小舅子把大漠上最传奇的女子给搞大肚子了,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有趣。

郑贵妃则是赶紧伸出柔荑去扶三娘子,这肚子里头装的很可能就是郑家头一胎,她仔细端详三娘子腰肢,形如匏瓜,正如市井间所说,屁股大,好生儿,忍不住就微不可查自言自语低声道:“到底是生养过的……”不过嘴角却也流露出一丝笑意,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桩喜事,先前她还很是担心,心说乖官身边那么多女人,怎么一个都没动静,这会子她可算是放下心来了。

正在这时候,就听得一声雷鸣霹雳,随即,整座宫殿一阵剧烈地摇晃,措不及防之下,摔倒了无数人,万历脸色大变,情急之下,冲到郑贵妃身边拽了她就往大殿外面跑……

顷刻之间,北京城西南角一团黑云从地涌出,在明朗的月色下冲天而起,形成偌大一朵蘑菇云,人皆耳中轰鸣不已,直如上古异兽望月一声嘶鸣。

须臾,砖木瓦砾如冰雹一般从天而降,其中不时夹杂着残尸碎肉,砸在地上顿成脓血一片。

月华如水,天崩地裂。

第424章 屙不出来

当今天子万寿节刚过,结果就出了这等天崩地裂的倾覆大天变……第二日,京师便各种谣言纷起。

先是有国子监的监生喊出了'此诚亘古未有之大天变',认为是皇帝举措适当,故此上天降下警示,根据儒教天人感应之说,在这个时代,这个谣言无疑还算是比较靠谱的。

至于那些离谱的,便更多了,什么末世大劫、弥勒转生之类,那是禁也禁不住,市井间一片惶惶议论。

仅仅一日之间,这场大爆炸便从科道、御史、东厂和锦衣卫等数个衙门上奏所描述的'震塌房屋一万一千有奇,男子妇人,死合有两千余人'变成了'京师黑气冲天,烟尘障空,白昼晦冥……一声霹雳,方圆数十里尽化为齑粉',怎么听,都像是西游记里头的大妖出来吃人的架势。

在这个信息靠喊的时代,谣言越传越变异,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沉甸甸的压力,便全数压在了万历天子头上。

这时候,又有商人罢市,时人笔记中说,'帝京景略,大抵家无担石之储',用后世话说,就是纯消费性的城市,想想也是,如大明北京城这种人口逾百万的古代大都市,若要每人家中都储存一石米,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而在这种时候,商人们又不做买卖了,市井间顿时就人心惶惶。

随即,考功郎中赵南星上书,慷慨激昂陈说天下四大害,首害便是'结党阴私、任人唯亲的干进之害',明眼人一看便是,这分明说的就是国舅大都督郑国蕃。

赵南星和邹元标、顾宪成三人此刻隐隐被士林视之为'三君子',可谓是清流领袖,他这一个奏章,顿时便如在茅厕中扔了一颗神机营的轰天雷,激起纷争无数。

本来就被所谓'亘古未有大天变'弄得焦头烂额的万历,这时候气得是面红耳赤,什么叫'任人唯亲的干进之害'?这不就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么,当即叫来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甩手就把奏章扔在了他的脸上,“你给朕说说,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啊?”

他穿着一身便服,此刻头上金翼冠的小翅因为气愤激动,不停轻微地颤抖着,若仔细观察,甚至能看出他搁在榻上矮几上的手在颤抖,手背上青筋浮于表面……

骆思恭满头冷汗,却连伸手擦拭都不敢,“都是臣无能,累君父忧心……”这番冠冕话语,他作为一个锦衣都督,还是会说的。

其实,这倒也不能全怪骆思恭无能,他们这批官,都是从张居正的时代走过来的,张居正当权的十年,锦衣卫可谓是暗淡无光,连放屁都要小心翼翼夹着屁眼儿,虽然如今张居正死了,可他却已经习惯成自然地小心谨慎,和文臣们也保持着相对来说较为温和的态度,至于那些科道御史,他更是不怎么敢去碰。

锦衣卫的职责,并非就是整天监视大臣,他们要干的事儿多的是,譬如历史上的'万历三大征',情报大抵是由锦衣卫提供,所以,若要说骆思恭在锦衣卫指挥使位置上做的不好,却也不尽然,只是他的态度相对温和,并不像大多数指挥使那么咄咄逼人。

赵南星这次上书,联名的人极多,尤其是赵南星的一榜同年,譬如和他一起中进士的榜眼余孟麟,如今是国子监的司业,二甲头名的支大可,如今是礼部主事,像是头名状元孙继皋,更是做过万历的经筵讲师,其余各色人等,俱都是一时清流,这些人中有很多人便是日后历史上'东林点将录'上头所谓的天罡星、地煞星。

旁边张诚伸手给万历抚着背心,一边轻声安慰万历道:“万岁爷可别气坏了身子……”随即又破口大骂骆思恭,“万岁爷就是养一头猪,也比你强点儿。”

骆思恭被他一阵骂,非但不生气,还暗中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张诚两眼,这时候若要帮着说好话,那才真的是落井下石的,说不准万岁在气头上就把他的帽子给撸掉了,反倒是大骂,却表示自己在陛下心中还有位置。

好歹把万历的气给抚平了,又招手让不远处伺候的小太监端来一碗参茶,试了试温,小心翼翼端给万历,“万岁爷,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倒是慈圣皇太后那边,是不是去……”

他说到此处,就停下不语,有些话,点到为止,往深了说,即便他是万历跟前信任的伴当太监,却也不合适。

万历心中顿时一惊。

历史上万历和他生母此慈圣皇太后便关系日益紧张,反倒跟嫡母仁圣皇太后更亲近许多,慈圣皇太后常常板着脸教训儿子,甚至还威胁过儿子说哀家不止一个儿子……倒是仁圣皇太后,常常跟他亲近,听到他给老师张居正跪奉汤药,甚至还把他搂在怀中落泪,两两一比较,他自然就亲近嫡母而远生母了。

后世家中无有兄弟姐妹的或许无法理解,但这种情况其实也正常,即便都是亲生儿子,也会有喜欢谁不喜欢谁的,市井俗话中讲'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像是万历的兄弟璐王殿下,慈圣皇太后如今还养在宫中,还理所当然,就是这个缘故所在。

慈圣李太后的权势欲望有多大?她实际上又有多大权势?

这两个问题合二为一,万历六年,李太后加尊号慈圣宣文皇太后,万历十年,又上尊号,慈圣宣文明肃皇太后,万历十二年,和陈太后一起祭天(一般来说天子才有资格祭天),再往后,万历二十九年,再加尊号,慈圣宣文明肃贞寿端献皇太后,万历三十四年,又加尊号,慈圣宣文明肃贞寿端献恭熹皇太后……

而在这屡加尊号的几十年中,万历二十四年,陈太后病故,这时候出了一件事情,万历居然不送太后出丧,这完全是违背当时伦常的行为,而万历怎么说也是受过严格的教育的,为何如此?不至于啊!非要闹得朝臣纷纷,给皇帝上书斥骂?

甚至连抄张居正和冯保的家,万历也要问李太后,说'年来无耻臣僚,尽货以献张、冯二家',李太后默许之下,万历才敢去做。

所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权势欲望的老太太,虽然说因为乖官,大明朝已经发生了很多历史上不一样的变化,但是从小被李太后耳提面命的万历,实际上打根子上还是颇为畏惧李太后的,像是这次郑妃诞下皇子朱常泂,若按照万历对郑妃的宠爱,怎么也要争一个皇贵妃的名头,但是,为何生生就在贵妃的位份上止住了?说到底,这里头还是有李太后的手脚。

像是万历二年的状元孙继皋,如今是吏部侍郎兼经筵讲师,万历二年的万历,能管什么事儿?还不是出自李太后的手笔,用天子门生的规矩来套用的话,他便可说是李太后的门生弟子了,实际上李太后也颇为重视他,时常请他入宫给璐王讲课。

吏部侍郎,那可以称之为天官了,孙继皋也的确主持过春闱,门生弟子也算无数了,哪里还需要给璐王讲课,翰林院难道就没人了么!说白了还是一个太后的宠信。

如今万历手头上有钱了,底气也粗了,但是,李太后依然是一道他无法迈过去的坎儿,别的不讲,只说一个孝字,就要牢牢地套住他。

所以张诚就很隐晦地提醒万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孙继皋、赵南星等人,又一直得李太后尊崇,这事儿是不是跟太后沟通沟通。

紧紧握了握拳头,万历心中有一股伧然之气,却郁郁散发不出来,良久,他有气无力挥了挥手,张诚就冲骆思恭使眼色,骆思恭擦了擦额头冷汗,这才告退。

“万岁,要不,下了罪己诏罢!”张诚看着他脸上的愁苦,忍不住就低声说了一句。

“不,绝不。”万历狠狠一拳头砸在榻上的黄花梨白玉石桌面的矮几上,把上头装着参茶的茶碗震得一跳,咬牙切齿道:“朕哪里错了?”

张诚微微叹气,垂下眼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却说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匆匆出宫,这才发觉自己整件内裳都被冷汗给浸湿了,不由长长叹气,这个位置,却是越来越不好坐了呀!

但是要他放手,他却又心有不甘,就像是禅宗祖师们说的那样'且道非想非非想天几人退位',非想非非想天是佛教所说天界受福报的地方,寿命八万四千大劫,做官也是如此,你上台做官,肯定也有下去的一天,但是,又有几个人是甘心下去的呢?

骆思恭如今便是如此,又想与人为善,与朝臣留一份情面在,又想继续坐着指挥使的位置,自然就纠结了。

他回到府中,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虽然天子今天只是训斥了他一顿,没说什么,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总是要解决问题的,这到底要如何解决呢?今日天子不提,不代表明日不提,如今商人罢市,国子监监生闹事,清流沸腾,市井间死伤数千,数万人无家可归,帝京谣言四起一片惶惶……虽然说这不全部是他们锦衣卫的首尾,可是,他终究要担不少责任的。

一时间,他眉头皱成了川字,旁边伺候的清秀小书童,名唤牧云,瞧着老爷这副模样,忍不住心疼。

像是他这种,俗称门子的,大明官场上,惯例都是如此,白天侍奉笔墨,晚上侍奉床铺,做官的身边若没个清秀俊俏的门子服侍,倒要被人瞧不起的,骆思恭虽然是武臣,却也学文臣的做派,故此用得一个,就如当初钟游击喜欢小芙蓉一般仿佛,叫做附庸风雅。

“老爷,这有甚愁的。”嫩门子忍不住就低声道:“天塌下来,有长人顶着。”

话说,这次所谓亘古未有大天变,也死了好些个官员的,有一个甚至还是兵部左侍郎,嫩门子还是爱玩耍的年纪,每常老爷不在,就在外头玩耍,也听得传言,便觉得自家老爷没磕着碰着,这便是大造化,何必想那许多。

这话落在骆思恭耳中,他刚要呵斥嫩门子不懂事,突然心头灵机一闪,却是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伸手就在嫩门子脸颊上重重抚了一把,“好主意,牧云,你真真是老爷的心头肉……”

嫩门子一脸茫然,骆思恭却是心头大定,天塌下来如何,前面有国舅爷呢!我操个什么心啊!

所谓烦心一去,色心便来,当下涎下脸来,把嫩门子搂在怀中,拿自己胡须去扎他脸蛋,亲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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