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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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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一起嫁给自家的姨侄,姨侄眼看就是有大出息的,日后说不准还能成为一桩美谈,双胞胎表妹嫁给青梅竹马的表哥哥,这无论走到哪里,也是一桩美事,至于妾不妾的,乖官的姨母觉得若依若常年纪还小,自己有大把的时间把姨侄的心拴在姐妹两个身上,就算最后实在不行,做妾也不是不能接受,譬如乖官年未及冠就高中进士,那时候还管什么妾不妾的,趁早嫁过去肯定没错。

乖官的姨母也不是没见识的乡下婆娘,她的公公好歹也是一个京官出身,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句话她还是听过的,要是姨侄年不满二十就高中进士,到时候怕是做妾也有大把的人抢着送罢!

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无数读书人年复一年的考下去,不就是为了一个鲤鱼跃龙门,而乖官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十三岁的秀才,放眼天下,虽然不是没有,但绝对不多,最重要最关键的,没有任何一个十三岁的小秀才像乖官这么有名气。

这半个月来,乖官的姨母也是眼看着有宁波地方上的读书人来拜访姨侄,来人不管年纪大小,都要称一声可是人生若只如初见郑贤兄么?然后奉上拜帖,基本都要附上几两银子,这些天来光这个银子就收了百十两了,就这种局面,乖官的姨母如何不动心呢!

当然,少年成名未必长大了就肯定能中进士当大官,最典型的反面例子就是山阴徐文长了,青藤先生名动天下,可一辈子都没考中进士。

可话又说回来了,青藤先生的好朋友,山阴诸大绶,那也是少年成名的,长大了可是高中状元的,官至礼部右侍郎,谥号文懿。

所以,成名须要早,有少年扬名的,又是自家嫡嫡亲的姨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牢在手上就对了,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因此,这么一来二去的,若依若常两个也晓得了,以后自己要给大表哥哥做小老婆,这姊妹两人虽然有点儿古灵精怪的,但到底还是年纪小,并不懂里头真正的含义,这才当这么些人的面把这话说了,等再过几年,这种话怕是打死她们两个也开不了口了。

乖官瞪了两人一眼,可却也毫无办法,总不好去呵斥,何况这也是童年纯真,再过几年,恐怕他想让人家说人家还不一定乐意了,因此也只好对董其昌和陈继儒苦笑笑,“童言无忌,你们就不要取笑我了。”

陈继儒嘿嘿笑了两声,说:“能看到'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吃瘪的样子,我真是觉得不虚此行了。”乖官看他不依不饶的,被他搞得头大,只好告饶,“好了好了,陈家哥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亵裤都错掉了,可还能饶了小弟么。”

听他'亵裤都错掉了'这种话都说了出来,曹鸳鸯终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旁边董其昌也笑着说:“仲醇,做人要厚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陈继儒终于出了胸中一口气,呼得一口吐出一口长气,然后笑着说:“贤弟,请哥哥我吃一顿饭,咱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他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直接就把读书人那一套扔一边儿去了,这是以示一见如故,通家之好了。

乖官摇头,得,算我碰上大明朝的文人流氓了,这文人一旦不要脸了,那真是天下无敌手。

“曹小姐,前头先请。”他侧过身子,表示让曹鸳鸯先行,然后对董其昌和陈继儒说:“请罢!两位哥哥。”

曹鸳鸯在前,后头董其昌让那跟随的车夫跟上,乖官却是挥了挥手,示意小倩过去给点赏钱把那车夫打发了,然后众人就回了郑宅。

第067章 女大五赛老母

一瞧见郑家的宅子,曹媛媛看墙上爬满矮牵牛,就赞不绝口,说有'绿芜墙绕青苔院'的意境,当然了,作为一个名妓和交际达人,这话肯定是客套话。不过众人进了宅子,的确眼前一亮,家里头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青之草'在大明朝的确很有派头、很有谱儿,董其昌和陈继儒也都说雅致,乖官苦着脸儿跟在后头,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小女孩子的手,没办法,这是他嫡亲姨母的嫡亲女儿,他的嫡亲表妹,而小倩在后头跟着。

“可是乖官回来了。”刚进了院子,院墙围廊那头就传来一个声音,接着一位穿着桃红色蜀锦撒金裙、沉香色背子的美妇人走了过来,看着三十许的模样,乖官牵着若依和若常走过去,先要给董其昌陈继儒介绍,“这是家姨母,姓艾。”

董其昌其实比乖官的姨母还大上一岁,但问题是他和乖官平辈论交,这时候就得老老实实叫人了,乖官的姨母闺名梅娘,当然,这闺名也就王珏能叫,自然郑连城老爹也能叫几声,不过董其昌和陈继儒就万万叫不得了,给他们说姨母姓艾,也是方便他们称呼。

陈继儒虽然是狂生,可是如今和乖官也算交好,见了长辈,这狂生态度就不好拿出来了,因此和董其昌齐齐一个肥喏,“华亭董其昌、陈继儒,见过艾夫人。”曹鸳鸯微微屈膝,也对乖官姨母道了万福。

夫人一词作为诰命当然不能乱用,民间称夫人往往是在正式场合下对长辈的一种敬称,譬如许多明清小说里头,说道某某人家发达了,往往要专门点一点'因对家仆恩重,合家都称夫人''他家也穿金,也戴银,真个牛马成群,僮仆作队,都称为员外,妻子称安人',实际上不管员外也好,安人、夫人也罢,这些都是朝廷正经品阶,普通人肯定不能用的,但凡事都有例外,好比普通百姓结婚新郎官可以穿状元郎的行头,帽子上插两根翅,好不气派,这些原本是特例,慢慢的民间习以为常,你家发达了,称你一声员外,称你妻子一声安人,实际上跟这两个词本身,已经没有半个永乐通宝的关系了。

艾氏也算是官宦圈子里头的人物,虽不怎么出门,却也是听过这两个的名头,都说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才子,如今看这两人也来拜见,实际上心里头欢喜得紧,不过人家称夫人,她总要有些长辈的派头,不然岂不是丢了自家姨侄的脸面么!因此倒是笑得有点雍容,请他们进去奉茶,又赶紧吩咐下头,让那个高价买来能做上好席面的婆子捡拿手的菜还得做的快的菜,先上几个。

这时候吃饭已经是团席,也就是后世的吃法,大家团团坐下,菜上来了,一起伸筷子,不像前宋,是分食制,董其昌还说要请伯父来上头坐了,乖官就说了,家父身子弱,多谢董兄挂念,众人这才分主次坐定,由于郑老爹不在,就请乖官的姨母在上首主席坐了,乖官在下首作陪,董其昌陈继儒和曹鸳鸯坐了客尊位,乖官原本是拽着两个表妹坐下的,结果艾氏嫌两个孩子上桌子不恭敬,不让姊妹两个坐,去唤了乖官大表妹王若妤来,王若妤虽然十二岁,却杏眼桃腮,相貌颇似其母,个子高挑比乖官还高上些许,一身合体的撒金花裙子下面,胸部稍稍坟起,身姿也显出些婀娜来,身子其实已经有些长开了,羞答答在曹鸳鸯身边坐了,再旁边就是她的表哥。

或许有看官要问,泥马,当我们不懂明朝历史?女人也陪客吃饭?名妓还能堂而皇之上桌子吃饭?程朱理学家们呢?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实际上理学最盛行要从满清康熙康麻子开始,明中后期则两极分化,要么,及其变态,女人被男人碰一下手,她一刀把自己手剁掉,要么,就及其开放,说实话跟五百年后也没多大区别。

譬如《水浒传》里头,武松武二爷打了老虎做了都头,也就相当于后世县警察局副局长,第一次和潘金莲以及武大郎吃饭,潘金莲坐的主位,武松打横坐了,武大坐了对面。

后来清河县警察局副局长武松每天一下班,也不肯跟那些同僚出去吃酒,就回家和嫂嫂一起吃饭,武二和嫂嫂吃饭的时候武大在干嘛呢!街上卖炊饼。

由此可见,女人和男人一起吃饭在大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最终,董其昌和陈继儒还是坚持让两个小姊妹在乖官旁边坐了,至于别的表妹,是人皆有私心,不能指望艾梅娘一视同仁,倒是曹鸳鸯想拽小倩坐下,小倩红着脸坚持不肯,虽说郑府合家也不拿她真当下人看,但说起来到底是乖官的贴身丫鬟,曹鸳鸯是交际场上的达人,便也没坚持。

众人坐定,自有那精擅做上好席面的婆子做了好菜,一直吃到天色傍晚,这才散了席面,董其昌等坚持要拜见'郑贤弟的令尊',乖官没奈何,请他们到第三进后院,见了郑老爹,董其昌和陈继儒口称叔父,曹鸳鸯称郑员外,拜见了郑连城老爹,单赤霞在旁边,董其昌眼前一亮,说,可是赤霞先生,又是深施一礼。

郑连城其实下午些,就知道了这次有名满江南的大名士来拜访儿子,如今见了,果然气度不凡,当然了,这是郑老爹的心理语言,如果才学和相貌气度挂钩的话,天下纷纷扰扰的事情起码要少掉一大半,看谁有没有能力,只需要瞧两眼看看长相气度就行了。

因此,郑老爹笑得脸上绽开菊花,坚持请他们在郑家小住,董其昌还有些犹豫,陈继儒那狂生,直接说,长辈所请,如何敢辞,满口答应下来。

于是,这三人就在郑家暂住。

郑府前后三进宅子,买的时候说是小,这个小字,也是相对于颜家那种宁波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来说算一个小字,用大富人家的话来说,叫做精舍,乃是学佛道高人在山水秀美之处建造,也不一定非得小,但肯定精美,表示高逸超脱。

所以郑家别说暂住进来三个人,三十个其实也住得下的,不然何至于要十来个下人。

小住了几天,曹鸳鸯就告辞了,要知道她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名妓,不可能整天住在郑家,这次和陈继儒结伴前来,不过想瞧瞧那个写'人生若只如初见'的人长个什么样子,如今瞧是瞧了,其实心里头是大失所望的。

为何?还是郑国蕃太小,要知道虽然民间俗话'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可曹鸳鸯十八岁郑国蕃十三岁,这个就难搞了。当名妓的,别看她们往来俱都是名士、富豪、官员,没有一个不想钓金龟婿的,没有对或者不对,只是弱女子的生存法则罢了。

像是曹鸳鸯这种名妓,看似奢华,往来俱名士,高来高去,实际上,她们心中的危机感绝不是颜清薇那种大小姐能体会的,要命的是,所谓名士,里头仔细一挑一选,值得托付终身的就不多了。

首先,做妻基本是没戏的,那么既然做妾,自然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所谓'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大多数名士,真用相貌来衡量的话,几乎都是纷纷落马,偶尔个把长相不错的,可人家不一定就钟情于你,就好像后来的冒辟疆和董小宛,世人把两人的感情说的缠绵悱恻,实际上的真相是,才子冒辟疆喜欢名妓陈圆圆,而名妓董小宛喜欢才子冒辟疆,后来还是另外一个名妓柳如是出面,请钱谦益花银子给董小宛赎身,然后送给了冒辟疆,两个人这才结合。

所以,郎才女貌一见钟情大抵只是世人的美好愿望罢了,事实永远不可能那么美满,像是陈继儒和董其昌,虽然也是名士,可这两位的长相实在不符合曹鸳鸯的审美观,和陈继儒牵手而行,只不过是曹鸳鸯的职业道德罢了。

名妓嘛!自然是相貌好,才学高,精擅诗词歌赋各种本事,眼界自然比普通女子高上一大截,乖官本来是好的,可惜,太小了,毛还没长,以曹鸳鸯看,似乎还不懂得欣赏女人,说自己看女人身无寸缕,她后来也明白了,纯是恶作剧。

由此,她几乎断定,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家伙看着漂亮,实际上还不能用,或者说,暂时还不能用。

那么,她自然是怅然若失,不管从相貌来说,又或者是文采还是武略,这郑国蕃当真就是当世第一流顶儿尖儿的,可惜,为什么年纪这般小呢?

一时间,她颇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惆怅,在郑家小住几日,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因此就告辞而去。

郑国蕃没道理挽留人家一个女孩子,小倩倒是挽留了,挽留不住,两人这两天颇说得来,小倩还跟她请益了吹箫的秘诀,可谓师友,两人倒是互相落泪,依依难舍的,最后郑国蕃让家里头马夫王虎用马车一路送她直接去苏州府。

第068章 也娶娇妻,也盖大屋

这位苏州名妓离开以后,郑国蕃每天就和董其昌陈继儒一起,早晨起来,三人往剑庐去,读书作诗,谈论朝政,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农桑财货,三人话题无一不囊括在内,晚上回郑府,或许还要挑灯夜话。

郑国蕃还在继续写书,两人就要加入讨论,这么写不好,那么写有些不妥。两人是一时瑜亮,大明朝顶尖儿的文人名士,郑国蕃被两人一指点,其实颇有进益,用笔词句方面愈发老辣。

看他下笔如有神,写出来的东西也是叫人思索,譬如为何西汉贾谊说'奸钱日繁,正钱日亡',这里头即便当朝阁老,恐怕也未必能说出道道来,可郑国蕃年不过十三,娓娓道来,分明就有大学问在里头。

他越写,两人看得体会越深,朝廷发行的宝钞为何越来越不值钱?导致最后无人使用,这便是朝廷不懂'奸钱日繁,正钱日亡'的规则,古老的帝国为何庞大臃肿,为何官僚横行,吏治败坏,贪污腐败盛行,独善其身的被视为异类,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挤下台,原来还是'奸钱日繁,正钱日亡'这个规则在作祟。

又譬如民间所谓'美妇常伴痴汉眠',这也是遵循'奸钱日繁,正钱日亡',乖官给两人打了个比方,奸钱陈继儒,正钱董其昌,当然,打这个比方的时候乖官受到了陈继儒无数的白眼,认为他是有意报复。

由于正钱董其昌含金量十足,一两白银拿出去兑换能兑一千两百个铜钱,而奸钱陈继儒好比宝钞,虽然有大明朝廷户部奏准,'壹贯'的字样如牛眼一般大,但实际上只能换到三百个铜钱。

这时候有女曹鸳鸯,嗯!说到曹鸳鸯的时候董其昌和陈继儒都翻了翻白眼,按道理来说,是个人都应该选正钱董其昌,可实际上呢!因为正钱董其昌成色好,在市面上广为流通,因此他实际上有无数的选择,不一定流通到曹鸳鸯手上。

而奸钱陈继儒,因为只值三百个铜钱,和正钱董其昌一比,毫无优势,这时候奸钱很可能就拼死一搏,而曹鸳鸯面对两个选择,一个,正钱董其昌,但是,正钱广受欢迎,她最后很可能捞不到一千两百个铜钱。而奸钱陈继儒呢!花言巧语之下,会让曹鸳鸯觉得,众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三百个铜钱虽然比一千两百个铜钱少了许多,但可以紧紧握在手上,比较实在,而一千两百个铜钱却只能看。

结果就是,奸钱赢了正钱,乖官得意地给这两位脸色发黑的大名士说:“如何,明白了罢!这就叫做,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这话一说,陈继儒一下就扑过来,伸手掐住他脖子,喝道:“谁是赖汉?谁是赖汉?”

“我只是在述说这个世界的规则。”乖官扯着脖子涨红了脸,“劣币驱逐良币,青皮赛过名士。”

“陈相公。”旁边小倩怯怯,但还是鼓起勇气对陈继儒喊道:“我家少爷年纪小,你不要欺负人。”

陈继儒悻悻撒手,看着双手捂着脖子的郑国蕃却不甘心,忍不住补了一句,“现如今要说名气,谁有你人生若只如初见郑凤璋名气大,如此说来,你日后岂不是讨不到老婆么!”

这家伙嘴巴太毒,导致大多数时候年纪最长的董其昌不得不主动打圆场和稀泥,“仲醇,你这是读三国流眼泪,操的哪门子心。凤璋有青梅竹马的表妹,如何会讨不到老婆呢!”

乖官这些天和两人惯熟,忍不住就大言不惭地说:“两位哥哥,不是我吹牛,天下男子都娶不上老婆,也轮不到我娶不上,像是小弟这样,长得像是兰陵王那样俊美,说话像唐长老那般温柔……”

陈继儒张嘴做呕吐状,然后哼了一声,说:“凤璋,就不要自恋了,没觉得前两天曹小姐看你比较幽怨么?人家是觉得,你郑凤璋这么一个金光闪闪的金龟婿,居然毛也还没长出来,叫人家情何以堪啊!”

呃!乖官顿时被他说的哑火,满脸通红,痛脚被抓的感觉真的是很尴尬啊!可是……卧槽,这个真没办法,没那个能力就是没那个能力。

旁边小倩闻言,羞红了脸蛋,暗自呸了两口,心说这陈相公也不知羞,好端端的,非要编排曹姐姐。

董其昌在旁边看两人又斗嘴,忍不住插进两人中间,“喝口茶,歇歇嘴,小倩姑娘,麻烦你给我们煮点儿茶来。”

两人这才悻悻坐下,小倩去煮了茶,拿了些点心,一股脑儿放在石桌子上头,董其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巴里面,垫了垫肚子,然后问乖官,“这劣币驱逐良币,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么?”

乖官也吃了两块点心,嘴巴里头塞着点心说话含含糊糊的,旁边小倩给他递过来一杯茶,他一口喝了,把点心咽下肚子去,这才说:“办法么,自然有的,小弟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

看他又习惯性胡扯,董其昌无可奈何,有时候,还真必须陈继儒这毒舌来刺激他才行,乖官看董其昌脸色,嘿嘿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我看了些书,又得老师沈敦虞指点……”他又把大兴县县令沈榜给拉出来做大旗,“发现自古及今,历史就是一部劣币驱逐良币的历史,钱货不断贬值,譬如前宋的当三大钱,当十大钱,譬如国朝的宝钞……当贬值到无法再贬的时候,轰一声,改朝换代。”

“譬如这宁波的钱庄,门口偌大两个没奈何。”乖官拿宁波钱庄打比方,钱庄这东西,明朝中期就有了,万历五年的时候,朝廷直接下旨设立钱庄,由当地富户开办,譬如颜家,就有钱庄,主要就是拿银子买朝廷铸造的铜钱,而百姓们则用手上的大米之类的产出去兑换铜钱来使用,一般钱庄为了显示自家富裕,都喜欢用银子铸造成一个大圆球,这玩意儿来两个壮汉也搬不走,因此叫没奈何,往钱庄门口一扔,表示我这儿家底子丰厚,你们不要怕,尽管来我这儿兑换铜钱。

“银子不流通,还能叫银子么?这没奈何在我看来,完全就是摆设,但摆设到底有用没用呢?”乖官歇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有用,无形中,大家认为这钱庄底子厚,这就叫做无形资产。”

“无形资产最庞大的就是朝廷,朝廷有实力,哪怕他发一百贯一张的宝钞,圣旨昭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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