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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显克维奇:十字军骑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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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那些被他征服、灭亡的其他国家那样轻而易举。那时候,其他的天主教工公都会
帮助我们。”
    听到这话,特别痛恨骑士团的玛希科维支的盛特拉姆尖刻地说:
    “王公们的情形我不知道;但是十字军骑士团却甚至会同鞑靼人交上朋友,从
另一面来攻打我们。”
    “那我们就会有一场战争了!”兹皮希科喊道。“我去打十字军骑士!”
    但是别的骑士们反驳盛特拉姆了。十字军骑士团固然不敬畏天主,他们追逐的
也只是他们自己的利益;但是他们决不会帮助异教徒来反对天主教人民。再说,帖
木儿正在亚细亚的什么地方作战,而鞑靼人的可汗爱迪卡在这一仗中损失惨重,他
甚至连打胜仗也害怕了。威托特公爵是个富于谋略的人,保证他会小心警戒的;即
使这一次立陶宛人没有成功,但是对他们说来,征服鞑靼人并不是一件新鲜事情。
    “我们得作一次生死存亡的战斗,但不是同鞑靼人打,而是同日耳曼人打,”
玛希科维支的盛特拉姆说,“如果我们不粉碎他们,就是他们要使我们灭亡。”
    于是,他转向兹皮希科说:
    “首先是玛佐夫舍会灭亡。你在那里总可以找得到许多事情干的;别担心!”
    “嗨!要是我的叔父身体好,我立刻上那里去。”
    “愿天主帮助你!”波瓦拉一面说,一面举起杯来。
    “祝你和达奴莎健康!”
    “为消灭日耳曼人干杯!”玛希科维支的盛特拉姆加上一句道。
    于是骑士们开始向兹皮希科祝别了。这当儿,公爵夫人的一个宫廷侍从,臂上
蹲着一头鹰进来了。他向在场的骑士们鞠过躬后,特别笑嘻嘻地对兹皮希科说:
    “公爵夫人要我告诉您,”他说,“她要在克拉科夫再留一夜,明天动身上路。”
    “很好,”兹皮希科说:“但是,为什么?有人病了么?”
    “不,公爵夫人有一位从玛佐夫舍来的客人。”
    “是公爵本人么?”
    “不是公爵,是斯比荷夫的尤仑德,”宫廷侍从回答。
    听到这话,兹皮希科非常惶惑,他的心就像听到宣判他的死刑时那样怦怦地跳
了起来。

                                 第八章

    公爵夫人安娜看到斯比荷夫的尤仑德到来,并不觉得十分奇怪。原来每逢同邻
近的日耳曼骑士们接连发生了几次袭击和战斗,尤仑德往往会突然想起达奴莎来。
于是,他就会出人意料地来到华沙,来到崔亨诺夫,或者到雅奴希公爵的朝廷暂时
驻跸的地方去。
    他每次看见这孩子,都要引起一番悲伤,因为达奴莎的模样儿很像她的母亲。
人们以为他坚决要复仇的铁石心肠,经过这样的悲伤,自会软化起来。公爵夫人常
常试图劝他放弃他那血腥的斯比荷夫,同达奴莎一起留在朝廷里。公爵本人一面赞
赏他的勇敢有为,同时也很想使他免去在边界纷争中必然产生的疲劳,答应给他以
掌剑官的职位,但总是无效。他一看见达奴莎,心里的创伤就复发了,接连几天食
欲减退,晚上失眠,而且沉默寡言。他显然是心痛极了,终于会悄悄地离开朝廷,
回到斯比荷夫的沼地去,好让他的悲伤和愤怒淹没在血泊中。于是人们常常总是这
么说:“日耳曼人要遭殃了!不错,他们不是绵羊,但是他们遇到尤仑德就变成绵
羊了,因为对他们说来,他是一头狼。”事实上,过了一段时候,各种消息就传播
开来,说是志愿投效十字军骑士团的人员都在路上被俘了;说是焚毁了许多城镇,
俘获了不少农夫;或者又说是可怕的尤仑德总是在九死一生的战斗中排得了胜利。
由于玛朱尔人和从骑士团那里领得土地和要塞的日耳曼骑士们双方都具有贪婪掠夺
的本性,即使在玛佐夫舍公爵和骑士团之间相安无事的时期,边界附近还是经常不
断发生战斗。居民哪怕是在森林里伐木或者在田里收割,也总是随身带着武器。住
在那里的老百姓总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时刻都在准备战争,弄得大家都成了铁
石心肠的人谁都不以防守为满足,还得以掠夺还掠夺,以纵火还纵火,以侵略还侵
略。常常发生这样的事:日耳曼人偷越森林,来攻打某个要塞,来掠夺农夫或者堡
垒,玛朱尔人却同时干出同样的勾当。有时候双方一相遇就打起来;但通常只是双
方首领之间作殊死战。结果是征服者虏获被击败的对手的扈从。因此,当华沙的朝
廷接到对尤仑德的控诉时,公爵往往以控诉日耳曼人的攻击作为回答。双方都要求
公道,而双方都不愿意施行公道,一切掠夺、纵火和侵略行为都在照常进行,而不
受到任何惩罚。
    住在长满了灯心草的沼地间的斯比荷夫的尤仑德,由于他怀着不可抑制的复仇
欲望,使得他的日耳曼邻居非常害怕,终于他们的恐惧超过了他们的勇气。同斯比
荷夫接壤的土地都荒芜着;森林里长满了野牛的蛇麻草,草原上满是芦苇。有几个
日耳曼骑士试图在斯比荷夫邻近的地方定居下来;但是过了一些时候,他们每个人
都宁愿放弃自己的封地、畜群和农夫,而不愿住在这个深仇难解的人近旁、这些骑
士们常常计划共同对斯比荷夫进行一次征伐,但是每一次都告失败。他们试用过种
种办法。有一次,他们从梅恩省招来了一个以膂力和残暴著称的骑士,这人在战斗
中总是战无不胜。他向尤仑德挑战。但是一进入比武场,这个日耳曼人一看到这个
可怕的玛朱尔人,竟吓得拉转马头就想逃跑;哪知尤仑德一矛刺进了他的毫无掩护
的背脊,就此结束了他的荣誉和生命。这以后,邻近的人们更加害怕了。日耳曼人
即使在老远看见斯比荷夫的烟雾,就立刻在身上画十字,对着上天向自己的保护神
祈祷。大家都认为,尤仑德为了复仇,已经把他的灵魂出卖给魔鬼了。
    人们纷纷传播着有关斯比荷夫的种种可怕传说,说什么通往斯比荷夫去的那条
小径,要经过长满青浮草和深渊密布的泥泞沼地,这条小径很窄,两个人不能并排
骑马走过;还说,两旁有不少日耳曼人的尸骨,到了夜里,人们可以看到淹死鬼的
头撑着蜘蛛的细腿在行走,大号大叫,把骑马的行人拖到深渊里去。他们还说,小
城的大门口还挂着许多骷骸作装饰品呢。这都是些无稽之谈。不过,在斯比荷夫那
些上了锁的地窖里,倒是经常关着许多呻吟哀哭的囚犯;尤仑德的名字其实比那些
有关骷髅和淹死鬼的传说更加令人害怕。
    兹皮希科听悦尤仑德到了,赶忙到他那里去,心里却颇不安,因为他就是达奴
莎的父亲。谁也不能禁止他挑选达奴莎作为他的意中人;况且,后来,公爵夫人还
给他们订了婚。尤仑德对这事会怎么说呢?他会同意么?如果他不同意又该怎么办
呢?这些问题使他满怀恐惧,因为他现在对达奴莎比对世界上任何东西更为关切。
他想到尤仑德也许会因为他攻击了里赫顿斯坦而赞赏他,这才壮了下胆子,因为他
是为达奴莎的母亲报仇才这样做的,弄得他自己几乎丢了脑袋。
    这时他问那个到阿米雷伊家来找他的宫廷侍从:
    “你要把我领到哪里去?”他问:“到城堡去么?”
    “是的,到城堡去。尤仑德同公爵夫人的宫廷侍从待在一起。”
    “告诉我,他是怎样一个人,好让我知道该怎样同他谈话!”
    “我能告诉您什么呀!他是一个完全与众不同的人。他们说,在他的心肠没有
变硬以前,他一向是个快乐的人!”
    “他能干么?”
    “他很老练;他抢人,却不让人抢他。嗨!他只有一只眼睛,因为另一只被一
个日耳曼人的石弓射瞎了;但是,光凭一只眼睛,他能把一个人看透。他不爱别人,
只爱公爵夫人,我们的夫人;他爱她,是因为他的妻子本是她朝廷中的一个宫女,
现在他的女儿又待在夫人那里。”
    兹皮希科呼了一口气。
    “那末,您以为他不会反对公爵夫人的意旨么?”
    “我知道您要打听的是什么,那么,我就把我听到的都告诉您吧。公爵夫人向
他讲了你们订婚的事,因为把这件事瞒过他是不合适的;但是不知道他怎么回答。”
    他们就这么谈着谈着,来到了城门口。弓箭手队长,就是那个押过兹皮尔科上
断头台去的人,现在向他们敬了礼。他们经过岗位,走进院子,向右朝公爵夫人的
住处走去。
    宫廷侍从在门口遇见一个仆人,问道:
    “斯比荷夫的尤仑德在哪里?”
    “同他女儿在套房里。”
    “就在那边,”宫廷侍从一面说,一面指着一扇门。
    兹皮希科在身上画了十字,掀开门帘走进房主,心里怦怦直跳,但是他并没有
看见尤仑德和达奴莎,因为这房间不但“弯弯曲曲”,也很黑暗。过了一会儿,他
才看见了姑娘的金黄色头发,她正坐在她父亲膝盖上。他们没有听见他进来;他只
得在门帘旁站住,咳了一声,终于说道:
    “赞美上帝!”
    “永生永世,”尤仑德起身回答。
    这时,达奴莎跳了起来,向这个年轻的骑士迎了过去,双手抓住他,尖声叫道:
    “兹皮希古!达都斯'注'在这里!”
    兹皮希科吻过她的双手以后,同她一起走到尤仑德跟前,说道:
    “我来向您致敬;您知道我是谁吧?”
    他微微伛下身子,用双手做出一个姿势,仿佛要去捧尤仑德的双膝似的。但是
尤仑德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向亮处,开始仔细打量他。
    兹皮希科已经定了心;因此,他好奇地望着尤仑德。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
个魁梧的人,头发和唇髭都是淡黄色,脸上有几点麻子和一颗铁青色的眼睛。他仿
佛觉得这颗眼睛会一眼把他看守,不禁又感到慌乱起来。尽管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好,但为了要打破这使人窘迫的静寂,他终于问道:
    “这么说来,您就是斯比荷夫的尤仑德,达奴莎的父亲吧?”
    对方只是指了指他自己椅子旁边的一条橡木凳,继续望着兹皮希科。兹皮希科
再也忍不住了,说道:
    “要我像在朝廷上一样坐着是不愉快的。”
    于是,尤仑德说:
    “你要同里赫顿斯坦决斗么?”
    “是的!”兹皮希科回答。
    斯比荷夫的爵爷的眼珠里闪出一道奇异的光芒,他的严厉的脸上也发亮了。过
了一会儿,他望了一眼达奴莎,问道:
    “这是为了她么?”
    “不为她还为谁!我的叔父已经告诉过您,我向她起过誓,要从日耳曼人的头
上拔下三簇孔雀毛来。但是现在三簇才不够呢,至少要有个双手之数。这样,我也
可以帮助您替达奴莎的母亲报了仇。”
    “愿他们遭殃!”尤仑德回答。
    又是沉默。但是,兹皮希科注意到,他一定要表示自己对日耳曼人的痛很,才
能打动尤仑德的心,于是说道:
    “我决不宽恕他们!他们几乎置我于死地。”
    说到这里,他转向达奴莎,又说道:
    “是她救了我。”
    “我知道,”尤仑德说。
    “您生气么?”
    “你既然向她起了誓,就必须为她效劳,因为这是骑士的规矩。”
    兹皮希科踌躇了好一阵子,这才开始带着一种显著的不安神情说道:
    “您知道她用她的头巾盖在我头上吧?所有在场的骑士和那个拿着十字架同我
在一起的圣芳济会修道士都听见她说:‘他是我的人!’因此,我要为她效忠至死,
我凭天主起誓!”
    说完这话,他又跪了下去,为了表示他熟悉骑士之道,还十分虔诚地吻了达奴
莎的双足。然后站起身来,转向尤仑德问道:
    “您可见过像她这样的美人么?”
    尤仑德突然把手放在脑后,闭上眼睛,大声说道:
    “见倒是见到过一个,可惜日耳曼人早把她杀死了。”
    “请听,”兹皮希科热心地说:“我们吃过同样的亏,有同样的仇恨。那些狗
法师也杀死了我们波格丹涅茨的人。您要报仇雪耻,再也找不到比我更适当的人。
这对我可不是什么新鲜事!您去问问我的叔父好了。我不论用矛,用斧,用短剑,
用长剑,都能战斗!我叔父告诉过您那两个弗里西安人的事儿没有?我一定要像杀
羊似地为您杀日耳曼人;至于这姑娘,我跪下向您起誓,为了她,我甚至同地狱里
的‘斯达罗斯达’'注'本人战斗也在所不惜。无论您给我多少土地、畜群,或是任
何其他东西,我也不会放弃她!即使有人要给我一座装着玻璃窗子的城堡,若是没
有她的话,我也宁可不要这座城堡,而追随她到天涯海角。”
    尤仑德两手捧着头,坐了一会儿;最后,好像从梦中醒来似的,忧愁而悲哀地
说:
    “我喜欢你,年轻人,但是,我不能把她给你;她命中注定不是给你的,我可
怜的孩子。”
    兹皮请科听到这话,顿时哑口无言,睁大眼睛看着尤仑德。
    但是达奴莎来给他打圆场了。兹皮希科是她心爱的人;使她高兴的是,人家不
把她看作一株“嫩草”,而是把她看作“一个成熟的姑娘”。她也喜欢这次的婚约
和这个骑士每天都少不了要给她送来的珍馐美味;因此,她一听到她就要失去这一
切,便立即从靠手上跳了下来,把她的头倚在父亲的膝盖上,哭叫道:
    “达都鲁,达都鲁!”尤仑德显然爱她胜于爱世界上的一切,他把手柔和地放
在她的头上,脸上一切可怕的怨恨和愤怒的痕迹都消失了,只现出悲伤的神情。
    这当儿,兹皮希科镇定自若了,他说道:
    “怎么?难道您要反对天主的意旨么?”
    尤仑德回答道:
    “如果这是天主的意旨,那你可以得到她;但是,我不能同意。嗨!我本来乐
得这样做,可是我办不到。”
    说着,尤仑德站了起来,把达奴莎抱在怀里,向门那边走去。兹皮希科想留住
他,他停了一下,说道:
    “如果你以骑士身份为她效劳,我一定不会生你的气;但是,别问我任何问题,
因为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
    于是他走出去了。

                                 第九章

    第二天,尤仑德根本没有回避兹皮希科,他也不阻止兹皮希科在路上为达奴莎
所做的种种效劳,囚为这些都是达奴莎的骑士应尽的本分。相反,兹皮希科却发觉
这位斯比荷夫的忧郁的爵爷和善地望着他,仿佛在后悔他昨天不该拒绝他的求婚似
的。这位年轻的“弗罗迪卡”也好几次试图同他攀谈。他们从克拉科夫动身之后,
路上原有很多机会可以谈话,因为他们两人都骑着马陪伴着公爵大人;但是,每当
兹皮希科想要打听他所以不能和达奴莎结合,其中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时,谈话就
突然停顿了。
    尤仑德的脸变得很阴郁,他不安地望着兹皮希科,仿佛害怕自己会泄露什么秘
密似的。
    兹皮希科则以为,也许公爵夫人知道其中的困难所在;所以一有机会同夫人私
下谈话,他就向她打听,但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有个秘密,”她说。“尤仑德自己告诉过我;但是他求我别再问他,因
为他不但不愿意说出所以然来,而且也不能说。他准是受了什么誓言的约束,骑士
们总会有这样的事。但是,天主将帮助我们,一切都会有圆满收场的。”
    “要是没有达奴莎,我就会像一只套着锁链的狗,或是陷在沟里的熊那样不幸,”
兹皮希科回答道:“那样一来,我就会既没有快活,也没有幸福,只有悲哀和叹息
了;那还不如跟威托特公爵去打鞑靼人,让他们杀死我。但是,我先得陪叔叔到波
格丹涅茨去,然后再照着我的诺言,从日耳曼人头上去拔下几簇孔雀毛来。也许日
耳曼人会杀死我;我宁愿这样一死,而不愿活着看见别人娶达奴莎。”
    公爵夫人用她和善的蓝眼睛望着他,有点惊奇地问他:
    “那么说,你允许别人娶达奴莎唆?”
    “我么?只要我一息尚存,就决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除非我的手瘫痪了,拿不
起斧头!”
    “这一下你可明白过来啦!”
    “唉!可我怎么能违背她父亲的意旨而娶她呢?”
    公爵夫人听到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种事不见得从来没有过吧?”
    接着,她又对兹皮希科说:
    “天主的意志是强过一个父亲的意志的。尤仑德对你说了些什么?他向我说,
‘如果这是天主的意旨,那他就可以得到她。’”
    “他对我也是这样说的!”兹皮希科喊道。
    “你还不明白么?”
    “只有这话才是我唯一的安慰,仁慈的夫人。”
    “我一定帮助你,你也相信得了达奴莎的坚贞。我昨天还跟她说:‘达奴莎,
你会永远爱兹皮希科么?’她回答说:‘我只能是兹皮希科的人,决不会是别人的
人,’她还是一朵碧绿的蓓蕾,不过她许了人家什么,就会守信,因为她是骑士的
女儿。她的母亲就像她一样。”
    “感谢天主!”兹皮希科说。
    “你只要记住,要对她忠实;男人是反复无常的;一会儿保证忠贞不渝地爱这
个,一会儿又爱那个。”
    “如果我竟是这样的人,”兹皮希科激昂地喊道,“愿主耶稣惩罚我。”
    “好吧,那就记住。你把你叔父送到波格丹涅茨以后,就到我们朝廷来;那时
候,总有机会让你获得骑士爵位;然后,我们再看看有什么办法可想。在这期间,
达奴莎也长大了,她自会体念到天主的意旨;虽然她目前已经非常爱你,但这不是
一个女人所体会的那种爱。也许那时候尤仑德也会同意,因为我看他很喜欢你。你
可以上斯比荷夫去,从那里同尤仑德一起去打日耳曼人;也许你会有机会给他某种
很大的帮助,取得他的欢心。”
    “仁慈的公爵夫人,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有了您的许可,事情就好办得
多了。”
    这番谈话使兹皮希科很是快活。这时,恰好到了第一个驿站,老玛茨科的健康
恶化了,必须留下来等他身体稍微好些再继续赶路。善良的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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