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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雪与谢东衣远远而来,见到城门前拥挤的人流,顿时想起初出后宫时,曾在会稽郡门前遇到谢琰的两名公子谢肇和谢峻,不禁随口问道:
“多年前,我曾在城门前见到过谢刺史的公子谢肇和谢峻,记得当年他们刚十多岁的模样,他们如今应当已长大成人。”
“大哥前次出兵吴兴郡时,将两名侄儿带在身边,原想送给二哥看看。”谢东衣冷声道:“后在乱军之中,帐中督军张猛叛变,把两名侄儿擒住献功投靠米贼,料想早已不在人世。”
司马雪心中一寒,想起两名小童的依稀模样,一切恍如梦中,对天师道的反感不禁又加重一层。
“谢公子来了、”城门口守军见到谢东衣,一起躬身施礼,谢东衣神情冷漠,轻轻点点头,在众人一片崇敬的目光中,带着司马雪徐徐进城。
“谢公子。”司马雪看看城边,问道:“我记得当年这儿有一架大鼓,怎么不见了?”
“此处原来确有一架巨大战鼓,据传乃上古黄帝所设。”谢东衣低声说道“上次米贼掳掠会稽郡时,无故将战鼓捣烂,事后城中巧手工匠想方设法,竟然无法修补,米贼如此暴殄天物,真乃人神共愤。”
司马雪暗叹世事盛极必衰,白日之后黑夜必然笼罩大地,乱世中,一面传世千年的战鼓竟也无法幸免,人命更是贱若蝼蚁,只是猜不透这眼下这茫茫黑夜,将在何时迎来黎明。
谢府佛堂中,谢道韫孝衣如雪,数月不见,秀发中银丝缕缕乍现,黑白分明,十分显眼。
她缓缓的给佛上了一柱香,回头向司马雪淡淡一笑,确没有言语。
司马雪问:“姐姐秀外慧中,名动天下,妹妹有一事不明,想与姐姐讨教?”
“公主妹妹且管说来,奴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道韫道。
“本朝以往一直太平无事,可如今刀兵四起,师尊曾说因父皇终日醉酒,不理政权,致使太阿倒持,授柄于人,我一直想知道,此事与我父皇可有关系?”
这个问题在司马雪心中盘桓数年,只是高恩华对朝庙中事知之甚少,也解释不清,谢道韫才学智慧天下无双,以前一直不得机会详问,此次司马雪再来江南谢府,主要原因便是想听谢道韫对此事说法。
“晋室皇权无威,今日之祸乱,早晚都要发生!”谢道韫略微沉思,缓缓说:“若先皇在位,司马无显不敢起纂权之心,天下能多得数十年太平,但君威一直不振,州郡藩镇拥兵自重,战乱早晚都要发和,无非是米教之乱,或许是桓玄起兵造反。”
“那姐姐认为,这场战乱何日才能结束?”
“火焚万物,物尽而火岂能独存?”谢道韫娓娓而谈:“如今江南不亡者,都是米教的敌人,米教灭亡,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姐姐,还有桓氏呢?”司马雪追问:“我在益州青城山时,见桓氏族人正在统一整理益州,虎视荆州,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桓氏自桓温起,一直存不臣之心,如今他们已掌控荆州。”谢道韫皱眉说:“如今桓氏与司马元显在朝中角力,则看北府军主师刘牢之日后归依那家。”
“怎么和刘牢之扯上关系了?”
“朝国大事,素来便是先用嘴巴讲条件,若条件讲不通,只能动手打。”谢道韫尽量直白解说:“刘牢之率领的北府军是本朝最能打的,他帮那一方,那一方就能赢,只是此人见财起意,一切变数太大,若无一方能快速胜出,本朝仍如前朝三国那般,长期对耗下去,苦的只是江南百姓。”
“天下若无我,不知有多少人要称王称帝!”司马雪瞬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两人正谈论间,谢东衣推门而入,和谢道韫寒暄几句,便轻轻坐在司马雪不远处,默默一言不发。
佛堂的檀香味绕鼻不散,两名女子原本相谈甚欢,谢东衣一插进来,虽然只是坐着不说话,但司马雪顿时感觉如坐针毡,可又说不出什么。
“长公主远道而来,且回房中休息片刻,稍后到正厅中一起用饭。”谢道韫微微一笑,率先打破僵局。
“好,我去换个衣衫。”司马雪借机出堂而去。
谢道韫看了看谢东衣,笑道:“么弟是不是暗怨姐姐让公主独自离开?”
“没,没有的事儿,公主远道而来,确实应当休息。”谢东衣连忙辨白道。
“么弟,如今大哥二哥已然不在,姐姐有几句话可要交待。”
“姐姐有甚教诲直管说,弟弟洗耳恭听。”
“长公主独立奇行,生于宫中却不贪图富贵,如今身怀神兵异宝,在乱世之中,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好伴侣。”
谢东衣面上一喜,刚欲说些什么,却见谢道韫一摆手,接着说道:
“只是那日在府门前,她乍见道士高恩华,一股心花怒放的模样,两人间绝非普通师徒那么简单,姐姐劝么弟放弃长公主,另在皇族和士族中选一位美貌女子,姐姐定会出面替你保媒。”
“高恩华一名普通道士,若在太平年间都不配与士族弟子同席而坐,我乃谢氏弟子,岂能甘心输给他?”谢东衣愤然说:“皇族和士族中纵有美貌女子,可除了司马雪长公主,谁能与我御剑遨游天下?”
谢道韫看着脸色有点赤红的谢东衣,盈盈一笑,心中却是一片忧愁,谢东衣自小便倔强无比,只要想做的事儿,任谁也劝不住,不劝还好,一劝反倒更要死撞南墙不回头。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会稽郡中家家户户升起炊烟,一只孤独的鸟儿在空中惊鸣着飞走,司马雪换上绿色衣衫,心中忽然想起了千里之外的高恩华,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太贪玩,当时只嫌洞府中枯燥无趣,竟不陪高恩华炼完化神丹;唉、司马雪啊司马雪,你如今不是公主了,也非当年世事不明的懵然少女,不要再让大叔失望了。。。。。。
谢府仍在守孝期间,厨间做了数道精美素食,谢道韫做东,谢东衣做陪,三人开始进食。
入餐后,谢东衣不停为司马雪挟菜倒水,极尽地主之谊,亲热而绝无逾越礼节之举,司马雪心知谢东衣殷勤背后的心意,一顿饭吃的浑身冒汗,心中暗道再也不来谢府第二次。
“长公主殿下,这乃岭南云峰茶,产于绝壁云雾之中,每一片茶叶均由当地未婚少女以唇摘取,绝不能用手触碰,每一片茶叶都值数两银子。”
“长公主殿下,这是西域的玉红草根,蒸熟后入口温香而细腻,每一根都需要用一匹绸缎来对换。”
“道韫姐姐想请长公主殿下在府中多盘桓数日,以尽地主之谊,姐姐你刚才在佛堂中是否这般说过?”谢东衣向谢道韫征询问道。
谢道韫一楞,正犹豫是否违心说慌,见司马雪正凝目望来,无奈只得用力点头:“说了,说了。。。。。。。”然后端起茶杯饮茶掩饰,只是平时从不说慌,心慌之余呛了一口茶水,咳、咳、的咳嗽不停。
谢东衣又道:“公主在府中无人服待,姐姐房中有一名叫青荷丫环,聪明伶俐,调去服待公主数日,姐姐不会舍不得吧?”
“使不得,使不得,”司马雪双手乱晃,连声道:“我出宫后数年,早已习惯一人独居,若留青荷在房中,反倒不自在起来。”
谢道韫见谢东衣对司马雪殷勤呵护,心中不禁暗嗔,想起一首民歌;花喜鹊,尾巴长,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眼前的谢东衣,八字还没一撇呢,便先忘了姐。
。。。。。。
二百五十节 原登飞()
建康桓府中,桓少正在客厅中团团乱转,厅中一群修士哭丧着脸,人人战战兢兢,就差潸然泪下。
“一群废物,蠢货!四处寻了数月,连妖道的影子也没摸到?”
众修士身躯都自然的弯了一弯,把头低的更低,感觉自己确实无能。
“啪”一声,一只茶壶被摔个粉碎,桓少连连作揖:“本少拜托各位用用心,快去给本少出去找,到盐海县以东的海中荒岛上找一找,寻到妖道等人的落脚地点者,赏银一万,黄金五百两。”
“赏银一万两,黄金五百两?”一群修士面面相觑,相互看了看,都认为自己听错了。
“嫌少?”桓小一声喝斥。
“诺,属下这便去找。”一群修士立刻脸带喜欢,欢快的抢出了大厅。
“哈哈。”慕容雪吋见众人去后,顿时笑的直打跌,调笑道:“高恩华若知公子如此挂念他,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痛哭流涕?哼哼,叫爹喊爷也不成。”桓少恶狠狠的狂叫:“高恩华抢走本少玩物,绑了桓府的人,还砍下桓氏族人的手指、耳朵来索赎金,让本少在族人及堂哥面前丢尽脸。。。。。。”
“公子你先不要急燥,仔细想想高恩华等人去那了。”
“娘娘认为呢?”
“他们带着一批富可敌国的财宝能去那里落足呢?去夷洲倭国?去西域?”慕容雪吋摇了摇头,说:“我认为他们不会走的太完,因为他们的血海深仇还未报,另外他们来去全用船,总之不会太远。”
“那些船本少也派人查过,在盐海码头他们换了船,就找不到踪迹了。”
“换了船?”慕容雪吋说:“他们做事可真是滴水不露,要找到他们等于大海捞针。”
“大海捞针也要找,此仇不共戴天!”桓少抓起慕容雪吋的手摸了摸,说:“我桓氏一族竟让一群伧民耍了,此仇不报,其余士族如何笑话本族?我桓少还有何脸面出族人面前出现?”
“公子莫急,解铃尚需系铃人,高恩华等人劫走财宝,天师中人那里定有线索。”慕容雪吋建议道。“先找到原登飞,也许他那能有一点有用的线索。”
“娘娘秀外慧中,这条计策可行。”桓少托起慕容雪吋下巴一吻,夸道:“可是米教在吴兴郡大败后,与原登飞便失去了联系,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公子是不是让高恩华气迷糊了,寻找数百人不容易,寻找数万人的天师中人还不容易?此事交与本妃来办即可。”慕容雪吋应承道。
桓少将慕容雪吋横抄抱起,上下其手一通乱摸,坏笑道:“本少对娘娘的相助感恩涕零,唯有以身相许,娘娘允不允?”
慕容雪吋瞬间体软如酥,叫唤道:“允了,允了,本娘娘允了。”
光阴似箭,匆匆数月。
东海碧波万顷,荒凉隐龙岛中,岸边波浪拍岸,涛声如雷,一群群海鸟在浪花中彼此飞舞。
原登飞近来的心情心花怒放,,白日在帐中与郑松泰一起装模作样为郑方披麻守灵,晚上归府后,尽情的嘲笑污辱郑静。
“郑静,你以前是否曾翘着兰花指对爷说,绝不看爷的脸色生活?如今再说一次给爷听听?”
“郑静,你知道益州毛姓那个呆瓜娃子死于谁手么?今日明白告诉你,是爷亲手送他送地府的!一直以来,你把爷当绿帽王八耍,爷若不收拾你俩这对奸夫**,岂不愧对祖宗?”
“原登飞,你不是人!你小人得志,你是个骗子。。。。。。”郑静一边紧紧搂住怀中孩子,一边哭骂。
“郑静,是不是想咬爷一口泄愤?可惜愿望很诱人,现实很残酷,爷即刻去玩阿青这个贱婢取乐,你也可牵着姓毛的野棒槌到爷室外听听音儿。。。。。。”
原登飞在房中不停的转着圈儿,犹如猫戏老鼠般开心,他学着桓少模样,一边眼晴斜视郑静,一边狠狠踢了跪在地上的阿青一脚,发泄着以前阿青曾蔑视他的恶气。
“啊”阿青一声惨叫,哀怨的看看郑静,见昔日高傲刁蛮的小姐除了哭泣嚎叫,丝毫不见出手相助的意思,心中不仅又怕又惧,暗自思量以后要不要改为投靠原登飞,换取活命的机会。
“叫什么叫?忘了以前怎么帮这个浪蹄子羞辱爷的么?”原登飞跨上一步,一把抓住阿青的头发拖出房外,一边得意叫道:“给老子爬着走,一会让你叫个够。。。。。。”
“是,爷。”阿青哭泣着,一步一步爬了出去。
从在益州进郑府开始,原登飞一直利用小恩小惠拉拢身边属众,到今日效果才初显端倪,无论原登飞如何羞辱郑静,没一人出来劝解。
郑静见原登飞将贴身丫环阿青拉走,心中二分愧三分恨五分惧。
愧疚保护不了阿青,恨毛公子对不起自已,恨郑方去世的早,恨原登飞的无耻,想想自已和怀中孩子以后的未来,在隐龙岛上四面海浪滔天,自已无处可逃,又无人相助,只有任由原登飞慢慢折磨。
“爹啊,女儿如今知道错了,当初若依你老人家之言寻个好人家嫁了,那有今日之祸,姓毛的,你才是一个骗子啊,姓原的,你真是畜生啊,当年哈巴狗,如今变在大狼狗啊,呜呜。。。。。。”
室外海风呼啸,夜黑如墨,郑方去世后,再也没有人关心郑静的生死,更别谈好的喜怒哀乐。
阿青终于一步步爬到原登飞的居室,“啪”一脚飞来,随后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命令:“自个爬去床上趴好,若趴歪了,爷今天晚上便让你去死!”
“是的,爷。”阿青哆哆嗦嗦,又一步步向床上爬去。
翌日、原登飞正在灵堂中与半残的郑松泰一直守灵,郑松泰在昏昏欲睡,自到海岛后,郑松泰天天借酒烧愁,一日三醉,如今形神枯槁,面容消瘦。
新安郡中一名祭酒前来悼祭郑方,临去时,其中一人偷偷塞给原登飞一个信封,信封中只有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
银针针尾幽芒闪闪,透出一股摄人心魂的阴煞寒意,正是慕容雪吋的冰尾针,见到冰尾针,原登飞立刻会意,这是远在江南的桓氏主人在召唤他。
对于桓氏与慕容雪吋等人,原登飞是又喜又怕,惧怕对方的辣手无情,但心底最深处,又隐隐把桓氏与慕容雪吋的势力当成最后救命稻草。
原登飞经历颇为复杂,从小便无父无母,先投前秦干了数年小吏,再投后燕慕容氏,在参合陂一战中,叛变燕宝慕容宝后,出现在益州郑家府门前。
数年几易其主,四处流浪的生活,使原登飞变的八面玲珑,信奉有奶便是娘,懂得狡兔三窟才安全,今先在天师道中占着益州祭酒的位子不放,再抱紧桓氏与不咸山慕容氏大腿,算是给自已留下三条退路。
“主人找我有什么事呢?”原登飞迅速转开了脑筋,倏地想到,天师道和桓氏都有争霸天下的念头,也许桓少关心天师道的军事线索吧,明天我应去看看卢长老了,看看他在干什么?
隐龙岛港湾中碧波荡漾,数十只崭新的大木船一字排开,在水中晃动起伏。
卢循蹲在码头上督促船工们建船,七八只大船的龙骨已搭成,船工们在忙碌的爬上爬下,敲打安装大船船体。
原登飞走进码头,远远向施礼卢循一笑。
卢循脱帽还礼:“原祭酒不在灵堂守灵,怎么突然跑到码头来了?”
“原某身为郑府女婿,守灵数月,如今已尽到半子之责。”原登飞说:“本教数万教众来岛中数月,天天只是吃喝睡三件事,这般长久下去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今日原某来卢将军处,看看有何可效劳之处?”
“原将军的忠心,令本将军感动,若教中诸位祭酒都有此忠心,本教何愁大事不成。”卢循对原登飞的忠心肃然起敬。
“呵呵,卢将军有所不知,原某一生四处飘荡,只在随老丈人加入本教后,才如浮萍有依,有了家的感觉。”原登飞一脸愁容,慢慢引导说:“奈何天不佑我,老丈人在盐海山路猝然战死,如今益州道友们天天嚷嚷着要到江南找会稽谢氏报仇。”
晋室朝野间对孝道极为重视,大多情况下,需守孝三年期满,方能出外游行。
原登飞做为郑方女婿,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能出岛与慕容雪吋见面,此事若由卢循在孙恩面前提及,才更名正言顺,符合世事情理。
“会稽郡城墙坚厚,易守难攻,如今郝柏等吴兴郡败兵残孽正聚集谢府。”卢循不疑有他,劝阻说:“若冒然前去,定然讨不到好处,怕又要折损人手。”
原登飞道:“不到会稽郡报仇也成,只要带着益州道友们去抢抢粮,杀杀人,消消气,一切自然平安无事。”
“这个主意可行,待孙长老的船队从江南回来,我便向师君提出,下一趟由你益州教众出海抢粮。”卢循听原登飞说的情真意切,果然承诺向孙恩进言。
“多谢卢长老支持!”原登飞脸腮边迅速挤上两堆肉,露齿一笑。
二百五十一节 刀光闪()
会稽郡辖下十县,半数以上直接通水路可以航船。
刘寄奴镇守的盐海县一直太平无事,一日间,忽然连接收到句章县等四县的求援文书,文书中说的是同一件事,米教中人已在会稽郡境内上岸,到处掳掠人口,抢夺粮食。
句章县由北府兵诸葛长民负责镇守,诸葛长民与刘寄奴在北府军中相识后,两人出身均是北地南渡侨民,兼之性情相投,一直结交甚密。
诸葛长民遣人求援,刘寄奴必须出兵救援,救兵如救火,一柱香后,点齐一队千名北府兵精骑与军中修士一起,风驰电掣般驰向句章县城。
在距离句章县数十里远的一外坞堡外,只见坞堡上空飘起一股股黑烟,隐隐约约还传出一阵哭声和尖叫声。
“报。。。。。。。”一名北府军斥喉修匆匆回报:“前面坞堡中发现一小队米贼正在抢掳。”
刘寄奴长刀一指,下令:“冲进去,米贼全部格杀。”骑兵们拔转马头,抽出长刀,铁蹄铿锵向坞堡内冲去。
一伙天师鬼卒押着一群女子村姑突然出现在坞堡口,他们脸上流溢着得意的笑容,手中的刀尖上凝固着鲜血,与急驰而来的北府军骑兵瞬间撞上。
“晋军来了。。。。。。”一排弩箭在天师鬼卒的惊叫声中,向天师鬼卒雨点般射去,“噗、噗、”一连串箭尖入肉的闷响声中。
血肉崩溃,一群天师鬼卒纷纷中箭歪倒,有的鬼座死前脸上兀自挂着得意的笑容,北府军继续向堡内冲去。
一名米教修士闻声从坞堡中冲出来,见状挥剑一划,地面上瞬间土意翻滚,一道土幕术墙凭空竖起,将射来的弩箭纷纷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