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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逐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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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属下领命。”杨佺期心想乱世之中,兵权重于一切,自己带兵更好,便接了任命。

    殷顗自刺史府处回家后,心中害怕,仿徨无计,忽然想到荆州土皇帝桓玄,殷顗与桓玄也相互结着亲,殷顗为桓玄的亲姐夫,桓玄为殷顗的小舅子。

    殷顗当夜率家仆秘密求见桓玄,两人一见面。

    “不好了,不好了,殷仲堪要和王恭反了。”

    “姐夫别慌,慢慢说清楚事情原由。”桓玄一听殷顗的话,心中已猜出事情大半,给殷顗倒了一杯茶压惊。

    “今儿殷仲堪将我召到刺史府,拿出王恭派人送来的一封信。。。。。。”

    “原来如此。”桓玄肚中笑开了花,给殷顗分析道:“姐夫不必怕,仲文在建康没有任何危险,司马太傅父子掌权不久,此时王恭大兵将至,他绝不会自乱阵脚,先行杀戮建康各士族中人,反倒会大力温和安抚。”

    “是这样。”殷顗松了一口气,忽然脸色煞白,叫道:“那我白天把兵权也交了,会不会被殷仲堪灭口?”

    “不会,刺史大人又修道又信佛,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绝不会残杀族亲的。”桓玄斜眼看了殷顗一眼,眸中饱含着嘲笑,嘴上却说:“至于刺史大人那儿,我明日亲自去一趟,替姐夫你缓和一下。”

    “多谢,多谢桓公。”

    翌日,桓玄备帖求见刺史殷仲堪。

    “殷大人,咱们同在荆州,相识多年,实属旧交,在下就开门见山,白话直说,不拐弯抹角。”

    殷仲堪道:“有话但说无妨。”

    “刺史大人与京口王恭将军密谋之事,在下已由殷顗处得知,有一些看法,想与殷大人商量。”桓玄朗朗笑道。

    殷仲堪在桓玄拜访时,心中已隐约猜来桓玄来意,心中也不慌,便问:“桓玄且把话说完,本官听听有无道理。”

    “司马太傅平素喜酒好色,常耍酒疯戏弄于人,前番我进京时,司马太傅便在先帝面前耍酒疯,用家父昔年旧事来羞侮我,令我当众下跪谢罪,方才罢休。”

    桓玄说的事,殷仲堪早有耳闻。

    桓氏一族在建康中,有大量子弟在朝中任职和居住,桓玄上次进京探望,返回荆州前,按例进宫向孝武帝辞行,有一次,恰巧司马道子也在,司马道子便借酒装醉,大耍酒疯。

    “桓温晚年想要做贼人谋反,桓玄你知道这事吗?”

    “陛下明鉴,家父一心辅佐晋室,岂敢有半点异心。“桓玄大惊,胖胖的身体伏在地上,汗如雨出。

    王谢士族中的大臣谢重,出面解围道:“桓公当年废黜昏君,册立圣明,才有了今日陛下之帝名,功业超过伊尹和霍光,至于纷纭之议,还望陛下明鉴。”

    “朕知道此事。”孝武帝一笑道:“起来吧。”

    殷仲堪说道:“你方才说的事儿,本官听说过,司马道子借酒耍疯,实属不应该,但与王恭起兵清君侧有何关系?”

    “此事说明,司马道子为人心胸狭窄,爱记恨小仇,如今先帝驾崩,司马道子想独霸朝纲,各大士族必须不服。”桓玄忽然加重语气,说道:“王恭请大人出兵清君侧,大人不必犹豫,完全可以答应,此战不论谁胜谁负,刺史大人均能不费一兵一卒,得到好处。”

    “还会有这等好事?”

    “殷大人请看。”桓玄拿起案几上的茶碗,摆了几个位置,给殷仲堪解释:“京口距离建康较近,仅为二百余里,王恭发兵,一日便可兵临建康城下,而荆州离建康遥远,就算江州兵不阻拦,非数十日不能到达,大人与王恭约好日期起兵,然后从荆州发兵慢慢走。。。。。。”

    殷仲堪恍然大悟,京口近,荆州远,两家约好同一天起兵,等荆州兵赶到建康时,到时不论王恭还是司马道子那一方谁获胜,必是惨胜,自已则趁机要挟,收获最大利益。

    “桓公高明,本官即可与王恭商定具体出兵日期。”

    高恩华与司马雪年关前后,一直居住在驿馆中,日日相伴修习道法。

    王存忠被高恩华打发去去凤鸣堡于胜水处采挖草药,以图配齐化神丹所需药材,阳大牛一人闲得无聊,终日在京口各酒楼中乱逛,到处大吃特吃。

    天空湛蓝,寒风凛冽。

    这一日,阳大牛早上出了门,站在街道上四下张望,一个青衣少年迎面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信封,然后转身就走了,信纸中只有一行字;

    “午时,迎宾楼二层丙字房见,一个人来。”

    迎宾楼是京口最大的酒楼,阳大牛识字不多,但也跟着师父读过几天书,兼之终年混迹江湖,这几个字还是认得的,在犹豫了一凡后,决定一个人赴约,青天白日之下,想来也不会有何危险。

    日到正午,阳大牛兴冲冲的赶到迎宾楼,从外面一看,酒楼中伙计跑上跑下,客人进进出出,二楼上丙字号房间各个房间中,空空如也,人影皆无。

    “大过年的,谁逗俺老牛开心。”

    阳大牛一声嘀咕,正准备退出房间,一只雪白羽毛,形如喜鹊的鸟儿,从窗外飞来,眼睛和嘴巴颜色赤红,尾巴宽大如漏斗,围着阳大牛翩翩而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阳大牛恍然大悟,喝道:“臭娘们出来。”

    “夯货,如今好象聪明一些了。”慕容妃自楼下拾阶而上。面上轻搽薄粉,头顶二把刀髻,髻尖贴了个金灿灿莲心首饰,脑门上一抹珠玉额带,竟是汉女打扮。

    “大过年的。”阳大牛压低嗓门道:“你来京口干什么,让人碰见可是大麻烦。”

五十八节 一起走() 
慕容妃见阳大牛眨巴着眼,支愣着短须盯着自己,一脸大写的认真,不禁笑了。

    “久闻江南菜好吃,今日想来尝尝,夯货若是害怕了,自已下楼走人去。”慕容妃侧身进了房,寻个椅子坐下,将肩上一个包裹甩在桌上,嘲讽的声音硬邦邦的。

    “呸,俺老牛怕过谁,这大冷天的跑来京口尝江南菜?俺识字不多可不傻,你休想骗俺。”

    慕容妃菀尔一笑,从包裹中取出件黑色棉袍,抖了抖,然后说:“夯货,我来专程谢救命之恩行不行?方才路过一家衣服铺,给你捎来一套衣衫,试试合身不?”

    “送给俺的?”

    “嗯。”

    阳大牛修练夸父神功,平时不忌寒暑,一直轮流穿着两身破旧衣衫,平生第一次有女子赠送衣衫,而且是名妩媚至骨的女子,又想起荆州殷仲堪看自己衣袍的不屑眼神,立刻伸手要接衣衫,忽然想起什么,一翻着豹子眼。

    “刘敬宣讲过,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你送衣服给俺,有何所求?”

    “夯货一身破衣服,我能图你啥?”慕容妃咯咯娇笑,将黑袍扔进阳大牛怀里,令道:“甭嘴鼻子插大葱,掉书袋混充名士,快穿上衣服试试大小。”

    阳大牛嘿嘿一笑,接过衣服,一会功夫换上黑袍,人是衣服马是鞍,阳大牛抖然间变得粗犷英武,神采奕奕。

    “挺好看的,穿着这身吧。”慕容妃眸中一片笑意,丝毫不见青城山上的风骚和狠辣,似个小妇人般温柔的说:“若刮刮胡须,再配上一双新靴子,人更精神。”

    “大老远从后燕国跑来,就为送套袍子给我。”阳大牛看看一身新衣服,问道?

    慕容妃轻声道:“魏境盛乐一战,没拿到桓少,反折损了人手,慕容老祖又惩罚我领军不利,我一气之下便跑了出来,一来看看你,二来想看看江南风景。”

    “慕容老祖赫赫有名,你私自离开不咸山,他能善罢干休嘛?”

    “夯货怕慕容老祖?”

    “俺连他黑的白的都不知道,怕他个屁,俺是怕你回山后再受罚。”

    “你有这好心?”慕容妃见阳大牛豹子眼中一片真诚,不仅心头一暖,便道:“参合陂一战中,老祖吃了王蛮子一记流云袖,至今玄功难复,需借助不咸山底的玄冰寒渊来疗伤,一时倒也离不开不咸山左右。”

    “离不开便好,别的小鱼小虾敢来罗嗦,咱揍死他们。”阳大牛放下心来,哈哈一笑。

    “你真能帮我揍他们?”

    “真的。”

    “说话可算数?”

    “俺老牛说话板上钉钉子,那个啥来着?吕布一诺,重若千金。”阳大牛拍着胸脯自吹。

    “吕布一诺?”慕容妃一脸疑惑,歪头想了想,道:“是季布一诺吧,夯货是不是掉错书袋了?”

    “咳、咳、”阳大牛老脸一红,连忙拍拍大肚皮,大叫:“饿了,饿了,吃饭,吃饭。”

    “伙计,伙计。”慕容妃登时会意,倚着栏杆向楼下叫喊。

    “来了,来了。”迎宾楼中的伙计应了一嗓子,蹬蹬跑上楼,问慕容妃:“小娘子有何吩附?

    慕容妃从怀中摸出一颗碎金,说:“把迎宾楼最好吃的上一桌,若是银钱不够,只管来讨要。”

    “好了,小娘子。”

    阳大牛一只眼大、一只眼小,长相怪异,喝酒论缸,吃肉数盆,上次在迎宾楼中一吃成名,酒楼伙计全部一直记得他,这次见慕容妃抢着替阳大牛付帐,不禁羡慕阳大牛艳福齐天,暗忖自己长相比阳大牛英俊,为何没有俊俏小娘们送衣请饭呢。

    时间不长,在伙计一连串唱菜声中,点的酒菜上满一桌。

    阳大牛吃肉是一绝,不论多大的肉块,从左嘴角进去,片刻间、骨头从右嘴角吐出,骨头上的肉被剔的一干二净,仿佛舌头生有倒钓一般。

    “阳大牛。”慕容妃默默看着阳大牛狼吞虎咽,忽然叫起了名字,道:“商量个事儿成不成?”

    “说吧说吧。”

    “我常听说江南山水如画,眼下可否陪我四下逛逛?”

    “眼下逛江南?”

    “恩,眼下去。”

    “如今天气寒冷,三吴旧地也没有什么逛头。”阳大牛看看慕容妃柠起的眉头,道:“不过你若执意要去,俺陪你。”

    “要是在江南遇到仇家,打斗起来,你帮谁?”

    “帮你。”

    两柱香后,阳大牛赶回京口驿站,找到高恩华与司马雪,说道:“俺明儿陪一位旧友去江南三吴旧地逛逛,过几日方能回来。”

    “眼下天寒地冻,万物凋败,年关将至,人人思乡归府。”高恩华看看外面的天儿,笑说:“阳道友却要陪旧友游逛江南,颇有本朝一位名士雪夜访友,尽兴而来,兴尽而返的风范。”

    “大叔说的这个人是王献之的弟弟。”司马雪一边也笑道:“大笨牛去三吴旧地游逛时莫要露出口音,不然一定会被当地吴人称为‘北伧荒子’。”

    “‘北伧荒子’是啥?”

    “三吴旧地的乡民对从北方迁移过来之人的蔑称,三吴旧地的乡人都说北迁之民抢了他们的地盘,向来瞧不起北方之人。”

    “那北方迁过来的人叫三吴旧地之人是什么。”阳大牛问道?

    “貉子。”司马雪道:“貉子就是土狗的意思,也是骂人的话,还有啊,那边的小娃儿最为嘴巧,如果他们对你说;“我阿要拨倷记耳光搭搭,”那便是问你,要不要吃耳光?你听了可莫要笑啊。”

    阳大牛哈哈大笑,学着司马雪的口音,学说了好多次。始终也学不准这句“我阿要拨倷记耳光搭搭!”

    “阳道友,眼下年关将近,不如留在京口等存忠回来一起过个年吧?”高恩华商量道:“把你的旧友邀来一起过年更好。”

    “这个、这个不好。”阳大牛支支吾吾说完,老脸莫明其妙的一红,说道:“俺去去就回,说不准过年前便赶了回来。”

    “既然如此,阳道友早去早回。”

    “好,俺去了。”阳大牛松了一口气,大步而去。

    望着阳大牛远去的背影,司马雪笑问:“大笨牛今日支支吾吾,他这位旧友一定大有古怪,咱去偷偷瞧瞧如何?”

    “背后偷窥之举,非君子所为。”高恩华开启师尊教育模式,又说:“阳道友说话时神情扭怩,这位旧友应是位女道友,他既然做不了主,且随他去吧。

    “上一年年关时,我只盼能与道长大叔见上一面,今年年关,我与大叔一起过,可是父皇又意外驾崩了,明年过年,不知会发生些什么。”司马雪说着说着,脸色立刻忧愁起来。

    “当年是一年更比一年好。”高恩华劝慰道:“过了年,王恭将军定带北府军替孝武帝讨个说法。”

    “是啊,是啊,北府军威震天下,建康守军远非其敌,我父皇驾崩真相,定然真相大白。”司马雪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展颜一笑。

    高恩华见司马雪一时忧,一时喜,暗叹少女的心真是江南的天,说变就变,偏生自己三十余年来,对少女从未关注,毫无应对经验,只能一边学一边练。

    翌日,高恩华陪司马雪一路御剑飞到彭城,在一家酒楼中吃饭,然后顺着街道缓步出城,刚出了彭城,灵识察觉到有人在远远盯梢。

    “公主,有人盯梢。”

    “大叔,我害怕。”司马雪一把抓住高恩华的手,四处张望,只见六名头带斗笠,身穿黑红短袍的修士从彭城中跟出,堵住两人去路。

    “洪罗宗六子奉太傅之命,请长公主回宫过年。”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拱手说道。

    司马雪语气生硬,冲口而出:“除非我死,否则休想。”

    “风遁符施起。”高恩华抓住司马雪,向彭城方向一抛,大喝:“彭城见。”司马雪嘴上态度强硬,心中一片惶然,听到高恩华的支招,“啪”一声,符纸在纤指间燃起,身体借助符纸咒力向彭城遁去。

    “老五与老六去追公主,其余人将妖道拿下!”身材高大的老者,一边大声发布命令,一边祭出一枝粗大铜笔向空中一划,笔尖墨汁飞溅,四周气波扭曲。

    高恩华顿觉对方墨汁中腥臭刺鼻,自己心烦神燥,皮肉似裂。

    “大师兄使出七重腐骨笔法,想抢头功?”一名红袍修士声音不满,掌中也祭出一声铜笔,竖指一挑,铜笔如一枝标枪般向高恩华喉间插去。

    “老二。”洪罗宗老大喝道:“每次均和我抢功,这次又是。”剩余两名修士一声不吭,各自祭出一支铜笔,一模一样的招式,各自祭出铜笔,疾掷高恩华小腹。

    数面受到围攻,高恩华手一挥,一道太极图璀璨飞出,“嘭”一声,将数支铜笔一起境了回去,碧云剑一个乱点头,剑影向洪罗宗四子各自一刺,趁对方回笔格挡的机会,“啪”的祭出风遁符,符咒助力向司马雪追去。

    “追,这妖道胆小。”洪罗宗老大得意洋洋,率先追去。

    高恩华越过一道山梁,暮色中纤影一闪,司马雪如飞掠来,后面两名洪罗宗修士正急急追来。

    “公主错了,向彭城跑。”高恩华一指彭城方向。

    “他们人多,我不放心你嘛。”

    高恩华心中一片温暖,勇气倍增,一把扯起司马雪,手中碧云剑狂挥,大喝:

    “一起走!”

五十九节 彭城外() 
洪罗宗老五老六挡在去彭城的路上,见高恩华一手拖着司马雪,一手碧云剑狂舞,一付情急拼命的疯狂,自然而然向两边一闪,与洪罗宗老大等人汇合一起,从后面追逐高恩华与司马雪。

    “莫乱。”洪罗宗老大喝:“先将妖道干掉。”

    “高道友,前方已布下天罗地网,弃剑受缚吧。”洪罗宗老二大喊劝降:“随我等一起返回建康,为司马太傅效力,保你日后平步青云。”

    “老二。”洪罗宗老大怒道:“你又与师兄我唱反调?”

    “师兄。”洪罗宗老二不服:“古人云,穷寇勿追,对待敌人也要讲策略。”洪罗宗其余四名弟子一声不吭,显然对老大和老二的争吵司空见惯。

    高恩华将碧云剑收起,颂咒施术,一记五雷术向后击出。

    暮色微微一晃,一道闪电从九空瞬间降临,四周空气波纹扭动,一阵雷声隐隐传来,稍顷后,五雷铿锵,闪电滔滔,五雷术猝然向洪罗宗六子炸去。

    高恩华匆匆施展五雷术,灵力凝聚不纯,五雷术徒有其表,无有其威,洪罗宗老大正与老二斗嘴斗的一嘴白沫,猛然见一片风沙挟杂着雷电磅礴炸来。

    “结阵!”六支铜笔一起挥起,在头顶纵横交错,结起一道黑色术法结界,和五雷术轰然撞击,“嘭”一声巨响,五雷术法消失,洪罗宗六子闹了个灰头土脸。

    “老二,这就是你不听我命令的结果?”

    “师兄,是你指挥不力,与我何干?”

    “老二闭嘴。”洪罗宗老大疾步追出,口中咋呼:“若拿不到妖道,回去和你在白大人面前说个明白。”

    “白大人不会听你一面之词。”

    高恩华拖着司马雪在狂逃,洪罗宗六子在后面追,每施展一次风遁符,两双能拉开一定距离,但过一盏茶后,洪罗宗六子总是慢慢拉近双方跑离。

    司马雪第一次被一群修士围攻追赶,心中又惊又怕,被高恩华攥着手腕一路狂逃,气喘吁吁的越跑越慢,高恩华听着身后追敌的脚步声,只能故技重施,再一次施展五雷术。

    寒风中一阵波动,一股狂野的生命在燥动,一道闪电从九空坠落,五雷阵阵,闪电滔滔,带着一股狰狞煞气,向洪罗宗六子轰去。

    “结阵!”罗洪宗老大面色一寒,喊声中,六枝铜笔在空中虚划,笔尖墨汁飞溅,在空中纵横交错,结成一道黑气缭绕的术网。

    “嘭”一声,一丝闪电从术网中透下,将洪罗宗六子黑袍击的千洞百孔,高恩华已然施起风遁符,又一次跑的老远。

    “大叔,进城?”

    “不进,城中有埋伏。”

    “哦。”司马雪心中更加慌乱,前面矗立的彭城中好似蕴藏着大量伏兵,变得危机重重,只得象一头失措的小鹿,跟在高恩华身后瞎跑。

    “妖道不肯进城,老五把城中人手召出来。”洪罗宗老大一声令下,洪罗宗老五一扬手,一只赤红色火鸟虚影迅捷溶入空中,瞬间消失不见。

    夜色苍茫,风凉如水。

    高恩华拖着司马雪绕城又转了半圈,李姓修士忽然在暮色中出现,拦住了去路,远远大叫:“高道友,在下奉命前来拿你,得罪了。”

    喝声中,一大群黑红短袍修士从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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