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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君小心,此术乃云罗宗的天罗斩神式。”孙大眼提醒道。
“斩神,疾!”王贞垂眉敛目,掐诀施法,一声劲喝,悬浮空中的巨大刀影一闪,向孙恩疾斩。
阳光明媚,刀威赫赫。
天罗斩神式铺天盖地般一击,似要将孙恩一刀毙命,刀芒所过之处,孙恩身后巍峨不动的松柏,恰被狂风强力一斩,残枝片叶纷纷掉落。
孙恩足下一点,白袍飘逸如一道轻烟,迅捷无比的向后方退去,速度之快,在阳光中飘起一溜虚影,乌发飘扬,遮住了眼眸。
“休走!”王贞俏斥一声:脚下一纵,红裙闪动,如风般追了上去。
王贞身形一动,体内蓄满的灵力略略分散,‘天罗斩神式’的赫赫刀威随之泄了一分,孙恩疾退,王贞疾追,两人袍白裙红,一退一追,瞬间便由空地一端追到另一端,每追一步,绣刀的赫赫刀威便虚了一分,几十步过后,刀威所剩无几。
孙恩距离院墙一尺远时,绝地反击,挥起剑鞘,向天罗斩神式全力一击。
轩辕剑感应到主人战意,一团绚烂黄芒在剑鞘外跳跃,杀意凌厉,“嘭”的一声轰然巨响,空中的天罗刀虚影被击得粉碎,刀芒光华在阳光下四散流溢。
孙恩顺势一压,轩辕剑粘住天罗刀,身形一转,身体抢在剑鞘前,白袍飞舞,直直向王贞冲撞过去。
王贞被轩辕剑一拍,玉臂酸麻,天罗刀拿捏不稳几差脱手,正欲重新凝聚灵力,天罗刀却被轩辕剑紧紧缠住,粘引在外圈。
眼前白袍一闪,孙恩的身体似奔马般快速强悍的撞了过来,瞬间便撞入怀中。
王贞心中一片嗔怪,这一撞如果撞实了,自已定会被撞的满地打滚,众目睽睽之下,贞烈将军颜面无存,足下匆忙一点,身体如离弦箭向后纵去。
孙恩如影直追,丝毫不给王贞喘息机会,两人一退一追,又沿原路纵了回来,只不过换成王贞退,孙恩追。
王贞倾尽灵力,纤足连蹬,几个纵跃间,便又退到花园另一侧,后背一冷,已贴墙而立,心中一慌,眼见孙恩如一块巨大的磬石般撞了过来,自己确无路可退。
“孙师君,手下留情!”王廞大呼。
孙恩忽然停了,白袍在离王贞寸余许说停便停,臂上一收力,将粘在轩辕剑上的天罗绣刀松了下来,缓缓后退一步,说:“贫道习法不精,没有伤到贞烈将军吧?”
王贞面色惨白,狠狠剜了孙恩一眼,面孔倏地飞起一陀绯红,顿顿足,一语不发,扭身冲出花园,春桃连忙一路小跑跟过出去。
“孙师君人如春柳之姿,道法有鬼神之威,在姚氏坞堡中的天师道众人,如果皆如师君,则大事可成兮。”王廞拍掌大夸。
孙恩笑道:“王大人,明日姚氏坞堡中的操练如期进行么?”
“进行,必须进行。”王廞喜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看看岂能放心。”
翌日午时,姚氏坞堡,原本一片荒芜薄田,如今被平为演练场。
演练场四周被修缮的干干净净,每隔丈余远,插有一杆彩旗,旗上绣了一个斗大的“王”字。
演练场正前方,前面一排妖娆的女兵,均是身套软皮铠甲,胡人短衣打扮,刀把上红绸迎风飞舞,后面静静屹立数十列男兵,人手一柄长枪,每人身穿秦黑色胡人衣裤,腰间扎以方带,显得威武利索。
王廞一行人踏着午时正点而来,王贞今日好似精心修饰过,脸上施了薄粉,脑门上带了一条金抹额,衬得雪白脸孔更加娇媚温柔。
王廞指着远处说:“这次的事儿太突然,准备不足,只能做出统一的衣衫与旌旗,武器除了前排是长枪,后面的只能配发普通腰刀充数。”
“眼下这样就行,反正我等就是在吴郡摇旗呐喊,给王恭将军壮壮声势而已,”孙恩笑道:“北府军出马一战,江南无敌。”
“本官尽心装备部曲府兵,力争让他们人人威武鲜亮,等舅父日后拿下建康,分配功劳,也能凭他们多争个彩头。”王廞解释道。
说话间,一行人已登上木台,居高下望。
“拜见师君!”
木台下,万余名天师徒众看见孙恩一身白袍飘扬,轩昂出尘,忽然不约而同的一齐跪拜,万余人聚众一呼,呼声中无任何术法,却如山呼海啸,气势磅礴。
王廞一直自持士族豪门身份狂妄自大,从未在心中真正平视孙恩,此时暗暗心惊,天师道仅三吴旧地,几日间便能聚起上万人马,若以晋室全境算,最少也能聚起十数万人,如此力量,早已远胜江南任何一家士族豪门。
孙恩踏前一步伸出双手,向台下的天师道教众摆了摆,台下顿时一片安静,孙恩又将手向上抬了抬,台下教众起身站立,一动不动的站在场中。
王贞心神震荡,从天师徒众的呼声和行动来看,事先未受过操练,人人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拥护,孙恩与建康城中的九五之尊还有何区别?一念至此,心中忐忑,不知昨日言行有无惹怒孙恩。
“王大人。”孙恩退后一步,向王廞说道:“请派人将这数十日来的操练演习一次,我等一同观阅如何?”
王廞点点头,向身后的一排女兵摇手示意。一排女兵迅捷的跑上台前,挥舞手中的令旗,指挥台下的兵士在场中做各种整齐行进,持枪刺杀等动作。
“王大人,下一步如何做。”孙恩一边观看,一边问道?
王廞道:“本官已四处发出请帖,召集吴郡的士族与庶族明日在本府汇聚,共议起兵清君侧。”
“这事也能商议,谁敢响应大人呢?”
“事至此时,箭在弦上,向前一步是一世的荣华富贵,退后一步是万丈深渊,谁敢不从,以其血祭旗。”
“这样做有何好处?”
“本官想明白了,我这边声势越大,闹的越响,对舅父的声援便越大,日后功成时,得到的利益也越大。”
孙恩看看脸色略现狰狞的王廞,替王廞想一想,确实如此,不论是造反或是清君侧,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只要失败,立刻全族被诛,索性把整个吴郡整个士族全部绑上战车,或许能多一分成功的力量。
王廞见孙恩盯着自己多看了两眼,便主动说:“北府军铁甲铁骑野战天下无敌,攻城刚非其长,若一定要攻打建康城,那可需大量的粮草,还有攻城器械,这可不是我王府一家能撑的住的。”
“贫道明白了。”
孙恩目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默默的观看台下的兵士操练,一边的王贞默默的看了孙恩两眼,也没有说话。
台上所有人都面色沉重,只有执事长老孙大眼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翘,偷偷笑了一下,随后又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了看天。
一道疾风从天空中豁然扑了下来,高台的四周,轻轻卷起股股沙尘,旌旗迎风烈烈作响。
吴郡起风了!
七十节 讲良心()
江南三吴旧地,一直是晋室的粮仓与兵员补给之地。
永嘉年间后,北方士族人家在胡人铁骑的追逐下,携家族越长江而南迁,因三吴旧地气侯适宜居住和耕种,故成为北地家族的首先之地,吴郡乃三吴旧地其中之一,从汉朝年间起,吴人便盘居聚集于此。
数十年间,先后便迁入数十万人,人口暴涨后,土地便不够用,士族间为了抢争各种利益便冲突不断。
王廞的爷爷为晋室南渡后第一代太傅王导,世称王与马,共天下,到王廞任吴郡内史时,才迁入吴郡居住。
吴郡原本的沃土肥田已被吴人旧士族豪门占尽,王廞只能在一些薄地贫瘠的地方开垦荒地,填土围田,一是远离水源,二是薄地不肥,出力不出粮,年年秋后,粮食总比别人少二成。
在吴郡,王廞主要对头是陈氏一族。
陇下陈家、曲家皆为江南吴地旧有士族豪门,两氏一直相互姻亲,其中陈氏府中良田万顷,沃水千渠,家奴与部曲乡兵上千,势力比王廞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廞开垦的田地数处与陈氏田地搭界,路、要从陈氏开垦的道路中经过,水、也要陈氏开垦的渠道中通过,每逢天旱之时,王廞的田地想引水浇田时,次次均要受尽陈氏的百般刁难。
形势必所逼,王廞只能陪尽笑脸,这次王恭起兵,王廞感觉机会来了!
这一天早晨,一名年轻人来到陈府门前叩门,被陈府中人带进府中。
“天寒春困,老夫近来常常犯困,只想在府中睡觉,不去王府凑这热闹了。”陈家老祖接到王廞的请帖后,略略看了两眼,顺手把请帖扔进堂中火盆内,将厚厚的眼皮子耷拉下来,说:
“送客!”
送帖青年张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待看看火盆中烧成灰的请帖,只得无奈离开。
“父亲。”陈氏长子道:“年后王恭陈兵于京口,近闻王廞又把姚氏坞堡围了起来,大量的人马进进出出,在里面不知搞些什么门道,要不要派人去探探虚实?”
“王家小子朝中有人为官,向来尾巴翘上天。”陈家老祖拢拢手,嘲笑说:“但老夫素来瞧不起这伙北伧后人,任他们闹去吧。”
陈氏长子心生不安,解释道:“如今情势与以往不同,王恭在京口起兵清君侧,王廞在吴郡鬼鬼祟祟,这次可是兵祸,今日这个请帖用意不善,要不要卖点面子给王廞?”
“给一次笑脸,王廞便会蹬鼻子上脸,你甭管了。”
“诺。”
王廞府中,送帖人将面见陈氏老衫的经过细细述说。
“陈府欺我王府数十年,这次要教你晓得本官厉害。”王廞嘿嘿一笑,对仆人说:“去将孙长老单独请来,有要事商议。”
孙恩返回彭城前,只将孙大眼与孙闾露等留在王廞府中待命,经过阅兵演练一事,王廞早把天师道徒众奉为上宾,重新安排人员精心伺侯。
“孙长老,请贵教出手摆平一件难事。”王廞见到孙大眼独自现身后,开门见山。
“何事?王大人请说。”
“本官想从吴郡其余士族府中得到支持的事儿,孙长老是知道的,可陈氏,曲氏两府带头反对,因为陈、曲二府的反对,原先痛快答应的士族人家也在托词观望。”
“王大人,你想如何做?”孙大眼说:“小师君临去之际,已有交待,贫道定当全力支持王大人成事。”
“杀鸡对猴看!本官此次起兵失败,王氏一脉便不会在这世上存在,胆敢坏事者,一律诛杀全族,以血祭旗。”王廞面色狰狞,士族弟子的优雅全无。
“陈、曲二族最少也要有数千人,一举诛杀这么多人?”
“杀!先让陈氏一族死光。”王廞通过多日相处,对孙大眼禀性有所了解,便直接许诺说:“孙长老帮本官办成这件难事,好处随你开口,要啥有啥。”
“真的要啥有啥?”
“真的,本官绝不食言。”
“天地良心!”孙大眼脸上杀气一闪,说:“听王大人介绍,陈、曲两家皆是世居于吴郡的名门望族,府中势力不比王府差几分,想一举铲除他们,可不是一件好办的事儿。”
“那是那是,若是好办的事儿,本官也不必求孙长老出手。”
“王大人可知陈曲两府由谁看家护院?”
“天极宗,据说有点本事,太多的事儿本官可说不清楚了。”王廞见孙大眼脸上出现一抹为难的神情,立刻说:”孙长老一定帮帮忙,但有所请,只要本府能办得到,一定照办。”
“天极宗?好似听过这个名儿。”孙大眼略做沉吟,便说:“这是个博命的活儿,更是个见不得光的活儿,贫道若接了手,要秘密调遣教中大量好手,需花费大量的银子,王大人舍得么?”
“舍得舍得。”王廞脸上一喜。
“等等。”孙大眼忽然道:“本教好手中尚有许多年轻才俊未曾成亲,贫道见王大人府中部曲女兵个个花容月貌,想攀个亲,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
“这个这个。”王廞脸上一苦。
“这个不行?”
王廞迟疑道:“本府部曲女兵向由小女担负统领,仙道所提条件,只怕小女难已从命。”
“既然如此,王大人且和贞烈将军仔细商议,如这般刀头舔血的事儿,原与天师道无关,王大人另派高明更好。”孙大眼拱手而去。
“慢着,孙长老请留步,此事本官一定促成。”王廞连忙道:“只是不知仙道们需要多少名部曲女兵待侯?”
“一百名即可,不可选些道边苦柳来充数。”孙大眼笑道:“事成之后,陈、曲两氏府中盘剥百姓多年的财物,天师道可以信手取上一些,用来布道天下。”
王廞道:“那个自然,仙道们能取多少,便取多少。”
孙大眼哼着曲儿出了王府,直奔姚氏坞堡,找到孙闾露,将事情前后经过一说。
“孙长老。”孙闾露不解的询问道:“本教若助王廞做这屠族灭门之举,小师君和苦派长老们能同意吗?”
“苦派一群老顽固懂什么,他们只懂抱残守缺,死守教义。”孙大眼看看孙闾露,说:“而小师君关心天下苍生福危日久,早有心打破晋室士族林立,盘剥万民的局面,如江南不乱上一乱,本教永无出头之日。”
“陈、曲府中必有大量妇孺,因王廞一个杀鸡骇猴的主意,便要满门尽诛吗?”孙闾露心有不忍,仍然试图劝说孙大眼。
“贫道做事向来讲究良心!”孙大眼鼻孔重重一哼,森然道:“咱们不动手,难道王廞不会向王恭借兵来诛灭陈、曲两家吗?不助王氏起兵,咱们那有什么好处可得?”
孙闾露马脸上一片迷惑,嘴巴张了张,虽然不是十分情愿,但看看孙大眼一脸狰狞,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杀姚小远一个人是杀,再杀陈、曲二族中人也是杀,多与少有什么区别?”孙大眼见孙闾露态度软化,继续劝说:“你做事素来最讲规矩,贫道在教中一路提携你,难道贫道信任错你了?”
“小道做事讲规矩!孙长老做什么,小道誓死追随。”孙闾露立刻表态。
“江南士族林立,百姓们手中没有田地,吃不饱饭,只得世代替士族为奴维生,象陈、曲二族中的子弟,死上几百人,也算替天行道,天地剧变之际,必将有人以血祭天,死的反正也不是本教中人。”
“孙长老所言极是,小道一切静听长老安排。”
孙大眼道:“你负责调遣教中甘派弟子,一定注意不要让苦派的老顽固们发觉,待王廞打探清楚陈、曲两府的虚实,然后再做定夺。”
“诺。”
“挑选来的这些弟子,一必须忠于甘派,二必须知根知底,事成之后,在他们天大的好处。”
“诺。”
数百年前,三国孙吴政权最后一代君主孙皓被曹魏大军所灭,至永嘉之乱,晋室南渡,在建康定都建朝,有一种情况始终未变,不论是曹魏年间实施的屯田制,还是晋室所推行的占田制,陈氏一族在吴郡始终掌握着最好的肥土沃田与水利山泽。
陈府大管家林止水,负责管理庄园、山林、田地等计帐,人生得其貌不扬,却极为好色,最好到吴郡城里的风月楼内寻欢。
风月楼中头牌花魁红杏,色艺俱佳,尤其是床弟之间,服待得林管家舒爽欲死,林管家便投桃报李,倾尽所有,供养红杏,稍有闲余时间,便住在红杏房中,不肯出来。
落暮时分,林大管家早早吩咐结了帐,忙不迭奔去吴郡风月楼中寻红杏,一路乐滋滋上了楼,推开房门,发现红杏正跪在地上,给一位奇瘦如猴般的男子斟酒。
红杏见林管家进房,勉力一笑,接连打了数个眼色,不知想诉说什么。
瘦猴男子见林管家进来,斜眼膘了林管家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伸足踢了踢红杏,示意红杏继续斟酒。
“没礼教的伧胡,敢碰老子的女人,知道我林止水是谁吗?”
林管家张嘴怒骂,正骂的起劲时,腰上一阵剧痛袭来,被人从后面一脚将他踢进房间,摔了个满地打滚儿,房门在后面轻轻关上。
瘦猴男子一跃而起,将林管家一把提了起来,目光凶残,一言不发,左右开弓,连着扇了数十巴掌,每一巴掌力道不小,只抽得林管家牙齿脱落,血水满嘴,一个劲的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瘦猴男子将林管家扔到地上,又朝着软肋重重踢了两脚,林管家痛的连声惨叫,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
“问你两件事儿,说得明白了,小爷一高兴,也许会放了你。”瘦猴男子冷冷笑道:
林管家威风无存,不停大喊:“好汉快问,好汉快问,但莫要再打。”
“不打?”瘦猴男子哼了一声,又狠狠踢了林管官一脚,方问道:“陈府中由谁看门护院,有什么门道,给小爷说明白了,若差了一个字,便叫你生不如死。”
林管家口中狂喷鲜血,嚎叫道:“说,我说,我知道的全说。”
七十一节 天极宗()
夜深子时,阴云四合。
寒冷的风从空中冷冷的挥洒下来,残月在云中乍隐乍现,一阵阵孤雀寒鸦的惊鸣声,在陈府上空回荡。
一直负责保护陈氏府邸安全的修士门派,是江南境内一个古老的修真门阀,名叫天极宗。
天极宗在修真界极少走动,因此声名不显,宗中善长炼丹养生与设阵防御,门派中子弟大多也是江南各士族府中派去的子弟,平时只为江南吴地士族看家护院。
陈府内一处房舍中,颇为宽敞,一个巨大的丹炉摆在正中,丹炉下火光旺盛,数名小童儿挑药材的挑药材,烧火的烧火,全在卖力的干活。
房中床榻上,一位四方脸的葛衣修士正在闭目在床塌上打坐,塌边摆着一个大玉案。
玉案上精致刻有一个个雕像,陈府各处府舍均被雕刻其上,只不过被缩小了比例,稍与陈府原貌不同之处便是,在玉制院墙的外围插着几杆不同色彩的玉刻幡旗。
呜、呜、一阵寒风从窗外凛然吹过,玉案上一直沉寂不动的幡旗、猛然间动了起来,通灵般自行卷动,发出阵阵微弱的光亮和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