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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若是败了,王氏一族命全没了,金子还有用?”王贞不在理会王廞,抽出天罗绣刀,大声下令:“随本将军冲,杀一卒赏黄金十两,杀一将赏黄金百两,斩刘牢之者,娶本将军为妻!”
一纵白马,金盔金甲在阳光下熠熠放光,天罗绣刀划破长空,率先向刘牢之帅旗冲去。
王泰与银芙蓉平素与王贞感情甚好,见王贞冲了出去,不待王廞下令,催马便跟了出去,整个王府部曲女兵见王贞纵马先攻,一时士气大盛,如潮水般向前扑去。
“冲啊。”
“杀一卒赏金十两!”
“杀啊,一个人头十黄金子。”
重赏之下,一群羊瞬间变成一群狼!吴郡士族部曲府兵士气大涨,三万余名士兵一起发起冲锋,虽然先后不一,虽然没有阵型,但漫山遍野,气势骇人。
杀刘牢之,可为士族女婿!
王贞以身相许的命令,更让所有男人热血澎湃,每一名男子都握紧手中武器,如发了情的小牛一般向刘牢之帅旗冲去。
刘牢之站在帅旗下,遥见一名金甲女将一骑独来,手中宝刀在阳光下寒芒闪闪,身后吴郡府兵如潮水般涌来,一时蹄声如雷尘土四起。
“这女娃儿是谁?”
“回禀大帅。”一名校官解释道:“末将听闻王廞府中部曲女兵以皮、铜、银、金盔甲来区分等级,此女一身金盔金甲,定是王廞之女贞烈将军。”
说话间,王贞一骑已冲至北府军强弩射程之内,北府军中的将领高声唱令。
“五百步。”
“三百步。”
“二百步,众军引弓!”
一排排弓弩手抢步上前引弓搭箭,数千只利箭瞬间上弦,箭头瞄准飞驰而来的王府部曲女兵。
“停,停!”刘牢之抢先下令:“把一群女娃儿放进来,大伙下手抓,谁抓着算谁的,胆敢乱抢者,斩!”
“诺。”众位校尉将军登时精神一振,大夸:“大帅英明,三军有幸。”
“传令,放过前面女兵,弓箭手射杀后方男兵!”刘牢之又令。
“大帅有令,变阵,放过女兵,射杀男兵!”传令尉官大声传令,传令兵一阵小跑,巢车上负责打旗的士兵极速挥舞旗帜,将命令传了下来。
一万余名北府军读懂帅令后,全部一愣,随后欢声雷动,最前方防御阵法立刻缓缓开启。
“孙长老。”孙召聪尖牙一呲,挥剑一指领军冲锋的王贞,对孙大眼说:“小娘们王贞好大胆儿,一会我去宰了刘牢之,收了这小娘们做个妾吧。”
“好主意。”孙大眼心想连本长老都不敢打王贞的主意,你一个尿裤子货心倒挺大,当下嘲笑说:“刘牢之便在对面的帅字旗下,杀了他,王贞便是你的了。”
“孙长老,咱冲吧?”孙召聪信以为真,舔舔嘴唇,大叫:“一会刘牢之的脑袋由我来砍。你们砍下的脑袋可要拿好了,一个值十两黄金。”
“蠢得如此实在,实属难得。”孙大眼暗暗摇头,眼看着王贞所部已距北府军约有一箭之地,而北府军竟然没有射出弩箭阻拦,抽出长剑大喝:“众人准备随贫道冲锋!”
“诺。”天师众修低声答应,各自抽出兵刃祭出法器。
黄子锋与丁西锋在人群中哆哆嗦嗦,两人加入天师道后,一直听由孙召聪调遣,每日间便是跑个腿、传个话、守守夜、洗刷尿壶等杂活;北上京口前,孙召聪谱大,非要带着两人来伺侯自己。
“害怕么。”孙大眼轻拍两人肩头,笑问?
黄子锋与丁西锋壮壮胆儿,低声道:“禀长老,俺们不怕。”
“别怕,咱这是为民请命,一会冲上去砍人就是大英雄。”孙大眼轻声安慰。
“恩,知道了,冲上去就是大英雄。”
“两小鬼别怕,一会跟我后面捡人头就成。”孙召聪一呲大黄牙,大咧咧的说:“你俩若能杀一个半个的,以后便不用倒尿壶,天天馍馍管饱。”
“真的?”
“真不骗你俩。”孙召聪嘿嘿一笑,心想你俩不倒尿壶,还等老子倒不成。
“杀。。。。。。”战场中忽然传来一阵巨大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般磅礴。
孙大眼抬头一看,王贞率领手下部曲女兵已冲到北府军阵前,最担忧的强弓硬弩箭雨竟没有出现,心中不禁惊讶,北府军难道徒具虚名,实则不堪一击?
“发财的机会来了,随贫道冲!”孙大眼一声断喝,掐诀颂咒,一支硕大的铜笔自虚空中凝聚,落入孙大眼掌中,拔动小短腿,率先冲了出去。
“冲啊,发财了。”一片呐喊声中,天师众修潮水般向北府军扑去。
北府军后方一处高地上,一队持长枪与盾牌的黑甲士兵在防守,长枪围着高地环绕成一个圆型防御阵法。
高恩华与司马雪各自骑马,站在阵法中观战。
两人原准本奔赴关中后秦国都长安游玩,突然听到军中传讯,说吴郡王廞带兵来攻,司马雪顿时叫嚷着一定要随军观战,王恭无奈之下,只得派出一队亲信卫士保护。
阳光明媚,王贞白马如飞,金甲熠熠闪烁,英姿飒爽的冲入北府军阵中。
“好威风的姐姐,好漂亮的白马,大叔说他们谁能赢?”司马雪鼓掌大赞。
“北府军是久经战阵的大漠雄鹰,吴郡部曲府兵是经年不见风霜的江南燕莺,两者相斗,胜负没有悬念,只有早晚而已。”
“大叔说北府军必胜?”
“那是当然,北府军如果连三万余名士族散兵也打不过,大晋国凭甚太平江南近百年?”
“啊?”司马雪身上穿了一套小号北府军服,她望着战场,肯求道:“骑白马的姐姐英姿飒爽,若吴郡兵败了,大叔出手救她活命好不好?”
高恩华心中苦笑,万军之中,道法高的修士独善其身可以,想救一个万众瞩目的人物却不容易,便摇头道:“贞烈将军敢于带部冲锋,自然不惧生死,贫道不宜改变天道。”
“大叔骗人!又拿玄之又玄的清谈来蒙我,才不信呢。”司马雪嘟嘟嘴,心中打定主意,如果王贞失手被擒,一定求王恭饶其性命。
王贞一骑如飞,率先接近北府军阵前,近了,近了,更近了,已经能清楚看清北府军战盔下的眉目,她握刀的手心攥出了汗水。
“咚,咚,”一阵沉闷鼓声蓦然响起,北府军最前列士兵收起盾牌和长枪,队伍向两边一分,让出了一道长长的过道,仿佛夹道欢迎王贞一般。
王贞一愣又是一惊,这长长的通道,仿佛一条妖蛇的嘴巴,在等她冲入,但身后一大群女兵已蜂拥而来,已由不得她改变主意,只能驰马向刘牢之帅旗冲去。
吴郡各士族部曲府兵跟在王府女兵后面,前方烟尘四起,只看到王府部曲府兵在王贞的白马带领下,迅速突破北府军防线,已向刘牢之帅旗冲去,顿觉北府军不过尔尔。
谁先杀到帅旗下,抓到刘牢之,王贞便是谁的!这个诱惑太大,使吴郡的男人们一瞬间忘了生死。
“冲啊,冲啊,让开,让开!”嘈杂的喊声中,人人打马的打马,催牛的催牛,抽驴子的抽驴子,大呼小叫向前冲去。
“啾、啾、”两名士族府兵骑的驴子惊了,在人群中乱叫乱踢,不肯向前冲,驴上的骑者急了,一纵下驴,步行向刘牢之帅旗扑去。
北府军缓缓后退,忽然止步,“哈”一声怒吼,士兵将盾牌砸在地上,手中长枪“嚓”的卡在盾牌上,一个个盾阵如怒涛中的馨石,面对冲来的人潮不动如山。
“呜、呜、”一阵凄厉军号声忽然响起,号声幽幽刺耳。
正在冲锋的吴郡士族部曲府兵们一阵愕然,忽然感觉到一阵杀气正在逼来,但在滚滚人潮的裹挟下,每一个人只能随着人流向前冲,谁也没有办法停下脚步。
“呜、呜、”春光明媚中,蓦然响起一片怪异的风声,正在冲锋的吴郡士族部曲府兵们依声一看。
一片灰点在天空飞来,闪着缤纷寒光,向一片嘈杂的队伍当头罩下。
七十六节 观风景()
“看,天上好多雀儿。”
一名吴群士族府兵仰天大叫,话音未落,脑袋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耳边有人暴喝:“吴六子快躲、什么雀儿,是北府兵的箭。”
“啊?”喊话的吴郡士族府兵傻了眼,四下一瞅,寻找躲箭的地方。
漫天箭雨犹如阴府索命幽魂,箭矢或斜飞、或直插、飞舞着、嘶鸣着,如江南急骤而至的暴雨,不管下方是精壮汉子,或是未冠少年,毫不留情的倾泻而下。
一个大木锅盖横空而来,挡在吴六子面前,“噗、噗、”替吴六子挡了两箭,扇吴六子脑袋的汉子也紧紧缩在大木锅盖后,一脸得意。
吴六子说:“二大爷你真行,竟把家里的大木锅盖子也背来了。”
“嘘。”箭又来了。
“噗、噗、、”一阵箭头穿过肉体的声音,在人群中惊悸响起,哀嚎声响彻旷野,吴郡士族府兵们混乱一团,纷纷左右闪避,修士们立刻施术防御箭矢。
吴郡士族部曲府兵大部分没有盾牌,只配有刀枪,面对雨点般箭矢的急射下,只能挥舞兵刃格挡,一部分人瞬间便被射倒。
一大片,一大片鲜血淌在地面上,血红土白,妖艳夺目。
队伍中,只有几队少数士族部曲府兵装备精良,竟配有方形长盾,见箭雨袭来,长盾一架,“咚、咚、”箭矢急促的射在盾牌上,盾后面的人确安然无恙,府兵急速冲近北府军。
呜,呜,”天空中第二波,第三波箭雨瞬间又相继射至。
“噗、噗、”又一批人中箭倒下,滚滚冲锋人潮中,略一停步,便会被后面人群踩踏而死,退后既然是死,冲上去也许还有生机,不论你害怕不害怕,只有冒死向前冲。
“咔嚓、咔嚓、”一阵阵兵刃的撞击声中,最前面的吴郡士族部曲府兵冲过箭雨,和北府军前锋交上了手。
一名士族护院修士远远一召手,一柄厚重古铜器斧在半空中凝聚,他施咒一催,大喊:“疾!”古铜斧蓦然涨大数倍,斧风呼啸,一斧狠狠斫在北府军的方盾上。
“嘭”一声,方盾和后面的北府军士兵被砸飞出去。
护院修士一脸得色,抓起古铜斧,冲进北府军人群中斩杀开来,后面人流向前一冲,一名北府军持盾一步抢上,迅速堵住缺口,将护院修士一个人围在人群中围攻起来。
吴郡士族府兵们在伤亡千余人后,大部分人冲过箭雨,在北府军防御阵型前集结,双方慢慢形成对峙局面。
“重甲骑兵上,冲散江南貉子。”
刘牢之站在高处,将战场情形看的清清楚楚,立刻下令,传令兵迅速将帅令传递给巢车上的旗令兵,“咚咚、、”一阵阵沉闷的鼓声,响彻云霄,蓦然在战场中再次响起。
远处观战的司马雪捂起耳朵,大声叫道:“用这么大力敲鼓作什么,想把王廞的兵吓跑嘛?”
“军中传递命令,在人多时,只能用鼓声来传达统一军令。”高恩华大声道。
鼓声蓦然一停,北府军旌旗左右一分,前列持盾防御的士兵提盾缓缓退去,众军动作整齐让出中间一个空档。
正在北府军面前攻击的吴郡士族府兵们一愣,看看这个巨大的缺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轰隆隆、”一队彪悍的骑兵在旌旗后一闪而现,不论战马与骑兵身上,均披挂着一层坚厚的皮甲护具,浑身上下只露出眼睛。
骑兵手提一杆粗壮长枪,腰挎战刀,臂插弩具,他们仿佛来自上古,又仿佛来自地府,他们的出现只有死亡和杀戮。
“重甲骑兵!”吴郡士族府兵有人大喝。
“杀!”北府军一声嘹亮的呐喊,重甲骑兵雷霆万钧般冲来,铁蹄下尘土飞扬,势若泰山压顶。
正对着缺口的吴郡士府兵略一犹豫,重甲骑兵已冲近,“嘭、嘭、”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中,最前面的数十名吴郡士族府兵被撞飞。
马上重甲骑兵一起抬臂,手臂上的弩箭向战马的正前方一通乱射,“啊、啊、”一阵哭嚎声在吴郡府兵中悲惨响起,前面的骑兵刚刚冲过去,后面一大群重甲骑兵持续冲来,马蹄踩踏下,死去的人立刻变成肉泥。
正面的吴郡士族府兵面对如此杀器,登时全部崩溃了!
“北府军”能威震天下,倚仗的主力便是重甲骑兵,重甲骑兵的铠甲乃用百炼精铁与浸过油的牛皮混制而成,刀枪不入,每名重甲骑兵三件宝,掌中枪,腰间刀,臂上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源自三国蜀相诸葛孔明,据记载,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北府军”中的制作匠人,手艺稍差,诸葛连弩达不到十发,但也能达到七发。
三万余名吴郡士族府兵战线太长,在没有统一号令的情况下,前面虽然已是生与死的较量,后面的人仍在漫山遍野的冲来,逼迫着前面的人只有向前冲,没有路向后逃。
“拼了,结阵顶住!”无处可逃的吴郡士族府兵迅速架盾和挥舞兵刃,防御箭矢的杀戮,阻止重甲骑兵的冲击。
一名吴郡白衣修士在箭雨急骤而至时,面色从容,眼眸中厉芒一闪,伸指一挑,口中疾喝道:
“无风无雨,疾!”
随着咒语声,一顶雨伞赫然在头顶上方撑开,雨伞撑开后白色光华四射,绚烂旋转笼罩四方,急袭而来的箭矢与雨伞四射的瑞光相撞,发出“啪,啪,”的响声,均化为尘灰。
雨伞瑞光笼罩下的众人安然无恙,周围的众人“哗”的一声纷纷向雨伞瑞光聚集,不论认识不认识的人全聚在一起,结成一个简单阵型,防御冲击。
轰隆隆、“北府军”重甲骑兵如山岳般撞来,一股强悍气势压的士族部曲府兵们喘不过气来,马快如飞,数息间向风雨伞位置撞来。
“风雨刃,杀!”白衣修士眼眸中厉气大盛,伸指一引,灵力催动下,旋转的雨伞蓦然加速,一支支伞骨状若飞刃,向重甲骑兵斩去。
风雨刃一斩之下,方圆数丈之内的重甲骑兵顿时甲破血飞,坠地殒命,瞬间被后继的战马碾成肉泥。
“杀!”
一名重甲骑兵将手中长枪奋力向白衣修士掷去,数十名重甲骑兵枪尖一抬,一齐向白衣修士击去,气势先声夺人。
聚集在白衣修士身边的十余名修士一起施术,兵刃齐飞,将十余柄长枪挑飞,白衣修士眸色一寒,再次施术一挥,一支支伞骨飞刃掠出,将驰来的重甲骑兵斩落马上。
面对重甲骑兵的无敌撞击,战场上第一次有了坚定的抵御。
“杀!”北府军中,刘牢之的外甥何无忌抢过一杆战旗,奋力向白衣修士掷去,引起了附近所有重甲骑兵的注意。
“呜、”一阵仿佛来自地府的呼啸声,数十枚长枪从四面八方向白衣修士掷去,一排排弩箭在长枪之后,伴飞而来。
“伧狗狂妄。”
白衣修士面色一片赤红,迅速自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扔入口中,风雨伞瑞芒术影大涨,数十枚长枪首先撞来,被风雨伞旁边的吴郡士族修士拦去一半,十余柄长枪狠狠撞在风雨伞上。
“嘭、嘭、”一连串的轰然撞击,风雨伞的防御瑞芒四散,随后,一排弩箭铺天盖地般袭来。
白衣修士掐诀大喊:“破!”风雨伞瑞芒再一次暴涨。
“嘭、嘭、”一连串的撞击声中,白衣修白袍千洞百孔,风雨伞瑞芒凌乱,确奇迹般的撑了下来,伞四周的吴郡士族府兵们一起动手,将撞来的数十名铁骑重甲斩杀大半。
“哈哈、”吴郡士族府兵们畅怀大笑。
“吴郡还有这么倔的驴?”何无忌见状一愣,伸手将身边最后三杆旗抢了过来,一齐掷向白衣修士。
后面持续冲来的铁骑重甲一起顺着战旗位置冲来,“呜”一声,近百柄长枪远远一齐掷起来,象一群索魂的幽魂扑向白衣修士。
吴郡士族府兵们瞪大眼,希望奇迹再一次出现,他们失望了。
“逃!”一道白色身影从伞下遁出,白衣修士愤声大骂:“北伧兵,不要脸。”
长枪雨点般落下,风雨伞仅仅支撑了两息功夫,便“嘭”一声破碎,紧接着,一片箭雨如蝗虫般落下,一队重甲骑兵狠狠撞来,骑兵长刀如雪,将聚集在风雨伞周围的吴郡士族部众屠杀干净。
风雨伞之后,重甲骑兵再无敌手,一路所过,只有恣意杀戮,只有血肉崩溃。
王贞一骑如风,带领王泰与银芙蓉等王府部曲女兵一路急驰,直扑刘牢之帅字大旗。
半盏茶后,距离帅旗已不过十数丈距离,已能看清帅旗下将官们的眉毛,王贞聚集灵力,手中绣罗刀棱棱生响,准备一击斩杀刘牢之。
王廞在后面松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抹笑容,感觉北府军外强中干,只要擒了刘牢之,胜了名动天下的北府军,王廞的名声,日后定当远胜王右军父子,千古留名。
“哈哈,闭阵,闭阵!”
刘牢之站帅旗下,眼看着王贞和王府一群部曲女兵冲近,也是满脸带笑,不禁唱道:“老夫正在观风景,冲来一群江南妾,个个都是会武的。”
七十七节 天罗斩()
“咚咚、咚、”巢车上大鼓声二短一长,节奏分明的闷响起来,旗语兵挥舞着旗帜,向最前方的北府军将士传递了闭阵命令。
“合!”
北府军步军们整整齐齐一声纳喊,迅捷收起大枪,提起盾牌快速移动,从两侧向王府部曲女兵合围。
王府部曲女兵基本上已全部冲入北府军阵中,队伍尾部由数千名天师众修殿后,天师众修瞬间由后队变前队,直接面对北府军的第一轮冲击。
参战的天师众修均是孙大眼仔细挑选的甘派好手,大多道法不菲,配发有坚硬方盾和斩马刀,双方甫一交手,大部分修士直接扔掉手中斩马刀,祭出各自法器杀敌。
两军瞬间交手,“嚓、嚓、嚓、”一连串的兵器撞击声中,挟杂着各种法器在纷飞,前面一排北府军登时飞了出去。
北府军步军们一愣。杀声震天的战场登时一片寂静。
一直盯着战场的刘牢之立刻发现天师众修的与众不同,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