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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晋境是块大肥肉,胡人都想扑上咬一口。”司马雪眸中充满思念,道:“以前父皇在世时,我常怪他醒日无多,如今到燕都中山城一看,最少他还给了晋境百姓数十年的太平日子过。”
“晋室有黄河和长江之险,燕人的骑兵只能等河面结冰才能越河进攻,带的口粮不多,攻不下郡城和坞堡。”高恩华笑道:“其余胡人朝国则不同,他们全在马背上生活,冬天没吃的,只能出来抢。”
“大叔知道的也不少。”
“其余这些全是亲阳道友讲的。”
师徒两人说了会话,月华东升,如白练般沷洒中山城廓,中山城的夜好似更静,更幽邃。
“公主夜深了,你快去歇休,明日出去逛逛。”
“好。”司马雪恋恋不舍的跑到隔壁。
月上枝头时,一首胡茄曲从客栈中悠悠传来,曲声若断若续,如高山流水,曲调悲伤,愁绪万千。
高恩华正在灯下翻读一本医书,闻之不禁也心生黯然,灯花“啪”的一爆,连忙凝神聚气,体中太玄诀缓缓运转,灵台方才清明。
“啪、啪、”数声敲门声响起,司马雪在门外叫道:“道长大叔,开门。”高恩华愕然,却连忙打开房门。
淡淡月色,司马雪身着白色中衣,赤足跑进来,连声娇嗔:“鬼头鬼脑的胡人,大半夜不睡,胡茄十八拍弹奏的这般哀怨,搅得我心中不宁,睡不着觉。”中山城乃北荒之地,春夜寒意十足,客栈中地面一片污秽。
高恩华连忙取下道袍,披在司马雪身上,说道:“回去修习太玄诀,便可宁神入睡。”
“刚才试过,没用的。”司马雪摇头道,说完侧耳倾听着胡茄曲,问:“道长大叔,你能分清这是‘大胡茄’还是‘小胡茄’吗?”
“贫道不通音律,但数年前游历天下时,曾远至北漠,见胡人皆于月明之夜卷芦叶而吹笳,那还分什么‘大胡茄’或是‘小胡茄’。”高恩华笑道:“多半是传至晋土后,晋人才细分的吧。”
“原来如此,想来愚笨的胡人也不会弹奏琴与筝。”司马雪恍然道:“道长大叔,你陪我说会话吧?”
高恩华抬头一看,见司马雪在灯下胴体曲线毕现,秀足纤瘦,浑身上下发出一股神秘诱人的气息,不禁心中一荡,眼神左也不是,右也不对。
“道长大叔,你陪我说会话好不好?”司马雪又追问了一句。
“只要公主所求,贫道自然愿意。”
司马雪“嗯”了一声,蹿到高恩华的胡床上单盘而坐,垂下一只纤瘦秀足在空中荡来荡去,问道:“道长大叔,你挑灯读的什么书?”
高恩华太玄诀已近重之境界,平日七情不动,以往不论司马雪如何娇嗔嬉闹,从来心无杂念,今夜被一首胡茄曲触动乡愁,任司马雪连问几句,一直思绪翩跹,忘了回话。
“道长大叔。”司马雪连问数声,见高恩华无动于衷,一把将高恩华掌中书本夺过去,娇嗔道:“大叔,大叔,问你话呢?”
“什么?”高恩华心中一惊,好似小偷正在觊觎别人财物,被人发现,忙掩饰道:“公主问什么话?”
“方才问你看的什么书。”司马雪扬了扬手中书,微嗔说:“如今我都知道了。”
“阳道友从凤鸣堡归来时,将这本《通灵诀》捎了回来。”高恩华道:“贫道想找找有无能破解宫中术士卜算术的办法。”
“大笨牛竟会捎书本回来,真奇怪。”司马雪偎在高恩华身边,将手中的通灵诀翻来翻去,又将书本塞回高恩华掌中,问道:“还是让大叔慢慢找吧,可曾找到破解卜算术的法子?”
高恩华心中一荡,感觉身边司马雪处子体香扑鼻,中衣里胴体若隐若现,仿若一只暗夜精灵,连忙向远处悄悄挪了挪,一阵夜风倏然吹来,灯火应风而熄,渺渺月色透窗而入。
“道长大叔,烛火灭了。”司马雪惊问?
一点璀璨的蓝光,在半空中幽幽亮起,房间中好似点了火把一般亮如白昼,司马雪定睛查看,一根黑不溜秋的木头漂浮半空,烈火熊熊,却没有黑烟冒出。
“大叔,大叔。”司马雪蹦到地上,双足并起,如小熊般雀跃,连声问:“什么宝贝木头,快给我看看。”
司马雪每每在最开心时,便会自然而然并起双足,如小熊般上下雀跃,自孝武帝驾崩后,极少露出欢颜,今夜突见又如小熊般雀跃蹦跳,足见心情极度欢畅,高恩华催动灵力,将漂浮的“不尽木”稳住。
“这叫‘不尽木’,取之南荒火炎山,据说火炎山常年被天火焚烧,百物不生,唯有此木火灭生枝,火起叶落,遇风不猛,暴雨不灭。”
司马雪求道:“道长大叔,这木头你从那得来的,给我吧。”
“以前与阳道友在无为地宫中偶然得之,并无大用,仅能照明。”高恩华将“不尽木”递给司马雪。
“口诀,口诀,如何使唤这无尽木的口诀。”司马雪得了宝贝一般,依着高恩华传授的口诀,玩耍了半天,然后蹿回了隔壁房间,屋外的夜,慢慢万簌无声,风也变得冷峻如刀。
太行古道约十里处,有一座坞堡,坞堡中胡人与汉民杂住,汉民大部分为燕军自晋境掠掳而来的佃户和乡民,中山城虽然已易主为魏军,但乡野坞堡间,山路崎岖,兵锋难至,一切仍按老规矩日出打猎与耕作,日落而息。
坞堡中最宽敞处,长有一棵大梨树,梨树树皮斑驳,树冠枝叶茂盛,宛如一把巨大的雨伞撑在半空中,绿叶间的白色梨花,如星星点缀其上,香味弥漫于坞堡中,坞堡便叫大梨树坞堡。
大梨树坞堡堡主乔志安,是名胡人,妻妾共生了二男一女三名孩童,倚仗着胡人身份,乔志安的坞堡从来不向燕军交纳任何税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日近正午,乔志安的三名孩童结伴跑来大梨树下游玩,树下忽然多了一个身影。三人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笑吟吟的光头僧人。
僧人合什道:“阿弥陀佛,三位小施主好生可爱,如何称呼?”
“称呼不会告诉你。”三名孩童中的哥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爹让我仨不和生人说话。”
“阿弥陀佛。”僧人合什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刚在别处打了酒,来此欲寻些鲜肉心肝下酒的。”
“这儿那有什么鲜肉,你来错地方了。”哥哥道。
僧人笑眯眯的说道:“贫僧说的肉,乃是新鲜的人肉,望三位小施主施舍些。”
“坏和尚,见我仨年幼,尽吹大话来恐吓。”哥哥大怒叫道:“休要走了,待我告知爹爹,将你抓起来吊打。”
僧人合什道:“贫僧是个坏和尚,求家翁吊打,三位小施主头前带路,看他吊打贫僧。”
“我爹是这里的族长。”三名孩童中的弟弟道:“坏和尚是个疯子,一定不晓得我爹多厉害,前天一个佃户被他用鞭子抽瞎了眼,坏和尚真不怕么?”
“好,好。”僧人露出开心的笑容,道:“快带贫僧去见识族长的鞭子吧。”
三名孩童撒腿跑起来,边跑边嚷:“坏和尚,你来啊。”
“阿弥陀佛,坏和尚来了。”僧人双掌合什,从后面慢慢跟上来。
三名孩童奔跑如风,将僧人引至一处大院前,大院模仿汉风建了个三进宅院,两名长相彪悍的胡人,在院外挎刀把守。
“放后面的坏和尚进来,他要吃鞭子。”三名孩童对两名胡人大叫道。
“行”,胡人守卫应了一声,抱着膀子,斜眼将僧人放进院中,支起耳朵在外面等着听惨叫声。
“爹。”三名孩童扯着嗓子大叫:“家中来个坏和尚,快拿鞭子抽死他。”
“坏和尚?让刘七和大蛮牛打出去。”后院有人应了一声,却不见人出来。
三名孩童一起跳着脚,大喊:“爹爹,快出来快出来,出来打坏和尚了。”
“那儿来的坏和尚,真想讨死吗?”随着一声凶恶的吼声,从内院跑出来一位方脸彪形大汉,大汉头顶方巾,长袍外匆匆扎了条布带,乜斜着僧人,上下打量。
“爹、爹、抽他,抽这个坏和尚,拿鞭子抽他。”三名孩童一起大叫。
在大梨树坞堡,乔志安便是坞堡中的天。
他看谁不顺眼时,办法简单有效,先吊起来用鞭子狠狠抽打,还不服者,绑起来扔进山中喂狼!三名孩童自小常见被打的堡民惨痛哀哭见得多了,一想到和尚将被打的不停嚎叫,顿时笑的又蹦又跳。
“和尚要讨打?”
“阿弥陀佛,贫僧的下酒菜来了。”
“娘的,看来真是个傻和尚,刘七去取鞭子来。”乔志安见僧人答非所问,不看自己,神情专注的盯着自己三名孩子,目光中充满饥渴,不时的伸出舌头舔着嘴唇,心中立刻腾起一股怒气。
八十六节 去龙城()
风轻轻吹来,堡中梨花清香味四外弥散。
三名小孩从小常见乔志安用鞭子将堡民抽打的痛苦嚎叫,一想和尚要挨抽了,一边快乐的大笑,一边催促。
“爹爹抽他,抽他。。。。。。。”
“抽他,抽他、”
三名小孩的笑声中,僧人也跟着笑,在三名小孩子笑的最灿烂时,忽地手指轻弹,两道黑色光华自指尖一闪而出,悄无声息的透入三名小孩胸中,三名小孩顿时面上笑容如旧,身体一动不动。
“很好,很好,三颗精血充足的欢乐之心,一定好吃。”僧人笑眯眯的踏前两步,伸手摸摸三名孩童的胸口,背后风声一起,“噗”一声,光头上被乔志安狠狠擂了两拳。
“施主背后偷袭,真粗鲁。”僧人一脸不解,扭头说了一句。
乔志安心中恐惧,自已两拳砸下来,普通的石板也会一断两段,面前僧人的一颗光头仿佛不是血肉之躯,一惊之下,口气登时软了。
“小人错了。。。。。。圣僧有何差遣?只要放了小儿,一切好商量。”
“贫僧乃索魂圣佛,只因打得美酒一壶,求贵府施舍些鲜肉而已。”
乔志安笑了,说:“圣佛要鲜肉好办,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小人家中应有尽有。”
“贫僧喜**血充足的欢乐之心,这三个就足够。”索魂圣佛笑眯眯的说:“只求施主去打两桶井水来,活心要冷起来才脆鲜香嫩。”
“这是个疯子。”乔志安的心一下子凉到底,扬声大叫:“兄弟们快进来,砍了这癞和尚。”门口两名守卫提着胡刀冲进来,兜头向索魂圣佛的头顶劈去,“噗、噗、”两声,胡刀砍在光溜溜的头上,连个刀痕也未留下。
索命圣佛一挥手,手臂象两根木桩子,又快又狠的插入两名胡人胸膛,一收手,掌中多了两颗血淋淋的人心。
“平时酒肉吃得过多,又臭又腻,吃不得。”索魂圣佛将人心抬到鼻前一嗅,挥手又将人心抛了出去。
乔志安如见鬼魅,骇得全身发抖,堡主的尊严瞬间崩溃,大呼:“圣佛绕命,圣佛绕命。”
“贫僧乃有道之僧,请施主施舍两桶井水,取心下酒。”
乔志安面色惨白,望了望自己三名孩子,垦求说:“圣佛,虎毒不食子,你杀了我吧,只求放过小人三个孩儿。”
“杀了你?”
“是的。”
索魂圣佛一挥掌,一掌击在乔志安头顶,直接将对方击的骨断筋折,然后喃喃说:“你自己找死的,贫僧可没答应放过三颗欢乐之心。”一根青色绳索飞出,将三名小孩勒起,飘然远去。
艳阳高照,中山城中。
城中一片残破凋落的景象,一颗碗口粗的树木也没有,大部分房屋崩塌,街面上极少有行人出行,全城内一片死气沉沉,仿若鬼城。
“中山城曾是燕都,竟破落如此?”高恩华和司马雪站在城头高处四顾,一脸惋惜。
“全是打仗造成的!”司马雪解答说:“魏军围城数月,中山百姓怕魏军破城后屠城,所以死也不降,掘地三尺,将能用的石头、砖头、二尺以上的木材,全部用来守城。”
“燕人至死不降?”
“是啊,听赵掌柜说魏人喜欢坑杀燕人,在参合陂一下子就坑杀四五万燕人呢。”
“唉。”高恩华一声深深的叹息。
“多亏王国舅与皇叔主动罢兵主和,否则建康城如今多半也和中山城一般破落,这些燕人看着真让人可怜。”
“燕人真可怜?那时他们被魏人打败了,当年他们残杀晋人时,却一点也不可怜。”
“是啊,是啊。”司马雪道:“燕人又凶又贪,要这要那,我们司马氏中便有不少公主或郡主与燕人和亲。”
“多亏公主未被选去和亲,不然贫道无缘得见公主。”
“如果本公主被派去和亲,大叔你怎么办?”
“抢,贫道自会将公主抢回来。”
“才不信呢。”司马雪立刻笑的阳光灿烂:“大叔一定会说此乃天道,和亲有和亲的道理,不可强自逆了天道。”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那舍得见不到你呢。”轻轻一个你字,令司马雪芳心一颤,以她少女敏感的心思,瞬间查觉到“公主”与“你”的距离差别。
“大叔骗人!”司马雪心如鹿跳,却不动声色,说:“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总劝我回皇宫生活,又说你只会练丹修玄,没有立锥之地,我要真被和产了,你肯定顺水推舟,撒手不管。”
“贫道这个。。。。。。”高恩华一时语塞,二人很久前在吴郡古道送行时说的话,司马雪竟一直记得,心知纠缠下去,司马雪定会持宠扮萌无休无止,微一转念便有了主意,一拍脑门大呼:“坏了,坏了。”
“大叔怎么了,大叔怎么了?”司马雪见高恩华大拍脑门一脸惊慌,顿时上当,连声询问。
“魏军如今正在整砺兵马,应是要进攻龙城,咱需早日奔赴龙城,把慕容宝的宝剑先夺来,免得落入魏人之手。”高恩华这招蒙混术屡试不爽。
“是啊,是啊。”司马雪果然说:“咱立刻去龙城吧,我太喜欢幕容宝的那柄宝剑了,剑鞘真漂亮。”
“好,咱眼下就回客栈,一起奔赴龙城,伺机夺剑。”高恩华暗暗一笑,带领司马雪向客栈奔去。
万里无云,北风朔朔。
师徒二人出了中山城,高恩华招出碧云剑,催动咒语,便欲携司马雪御剑而行。
“道长大叔,咱能步行赶往龙城嘛?”
“公主有此雅兴,贫道定当奉陪。”
“行,咱先步行,若走累了,走烦了,你再带我御剑而行。”司马雪左右看了看,说:“久闻漠北域外景色独特,我这一生也许只来漠北一次,想沿途看看。”
“行,咱先顺着官路慢慢走。”高恩华悠悠一笑,率步而行。
在司马雪此时心中,龙城只是一个朦胧的大城而已,早一天到,晚一天到,夺不夺得剑,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跟在高恩华身边厮混玩耍,逍遥度日。
魏主拓跋珪此时正在中山城中后悔,参合陂一战后,听信大臣王建的意见,坑杀数万燕军,等到中山城一战时,城中百姓不在相信魏军,人人宁死拒降,使魏军平增无数伤亡,城中房舍大半尽毁,连鸡鸣狗吠都难得一闻,想恢复昔日人口,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魏国左丞相,卫王拓跋仪道:“陛下好似不喜?”
“晋朝皇帝司马懿曾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得君子之心者得诸侯,得诸侯之心者得士大夫。”拓跋珪问:“朕在参合陂信了王建的瞎话,杀了数万降兵,虽得了中山城,却人心尽失,日后如何治理呢?”
拓跋仪道:“臣没读过书,却懂一个道理,在那摔倒,从那快爬起来,陛下可多给中山城周边百姓点好处,民心会慢慢回来的。”
“给什么好处呢。”拓跋珪问道?
卫王拓跋仪道:“大赦中山城中及周边县郡,先免赋役三年,以此安抚民心,不成再说。”
“就依卫王所说。”拓跋珪点头应允,又道:“朕将引军北退,定都平城。”
魏国以前国都盛乐城,四周无城墙,一切财产与人口皆在马背上,迁都平城后,意义完全改变,由一个马背部落变成一个据城而守的国家。
魏主拓跋珪统大军北归,迁都平城的消息很快便传至燕国龙城。
龙城虽属鲜卑慕容氏祖先发源之地,但境内地势险恶,十分狭窄,不利放牧或耕种,且山路崎岖,运输不便,连燕军的军粮都难以充足供给,另外气侯寒冷,龙城附近境内人口稀少,时间稍长,燕军怕是连可用兵源也无法补充。
对于固定龙城,燕国内部有两股力量,长乐王慕容盛支持固守龙城,休养生息,但燕军大将军慕舆腾持反对意见,求见慕容宝。
燕国原本也是马背上的国家,无任何文化渊源,自慕容垂建国定都中山城起,至今不足数十年,朝中所使用的礼节与称呼全部仿汉制而,但与魏主拓跋珪的重金求聘不同,燕国所需懂法礼的汉人官员,大部分皆是燕军修士自晋境强行掳掠而来。
“陛下意固守龙城,臣有本奏。”
“大将军有话直说。”慕容宝道:
慕舆腾道:“陛下固守龙城,图休养生息,臣认为不妥,眼下魏军主力北归,卫王拓跋仪镇守中山,赈济灾民,收抚民心,龙城虽凭山高路险,能得一时苟安,但自古偏安难全,难以长久,不若趁现在我军收服失地的战意犹在,兵出中山,收复失地。”
“非是朕不思收复山河,但我军乍自中山转奔龙城,众将军皆无意再战。”慕容宝犹豫道。
慕舆腾再进言道:“中山城乃先帝建国之所在地,城中及周边县郡得陛下恩惠日久,且参合陂一战中,被坑杀的兵士皆出自其左右,民心一定盼望陛下回归,若待时间久了,民心薄淡,陛下想收复中山,再无胜算。”
参合陂大败与弃守中山城,乃慕容宝在其弟赵王慕容鳞的诱惑下,做出最昏聩失误的两次决定,致使原本处于优势的燕军,主力被歼,都城沦陷,这两件事一直是慕容宝心中的耻辱,慕舆腾旧事重提,复仇的怒火在慕容宝心头熊熊燃起。
“大将军建议收复中山,可有何具体计谋。”慕容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