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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半俯下身,他向还处于失神状态中的魏国清轻声问道。
魏国清没有答话,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他能说些什么?
刘志峰又将目光移到王仲明这边,用目光向他问出同样的问题。
王仲明也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他有必要说什么吗?
叹了口气,刘志峰重又直起身,“比赛结束,黑方魏国清,超时负。”他提高声音宣布道。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片叹息声,有抽泣声传来,那是韩彩娟,虽然她之前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已不要流泪,但事到临头。却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已的情绪。
魏国清没动,王仲明则伸出手来,默默地将盘上的白子拢起,然后放入棋笥,完成了这个工作后,他向对面的对手微微欠了欠身,再向旁边的刘志峰点了点头,起身离座,一语不发。和刚才来时一样,迈着坚定的脚步穿过人群,离开了训练室,所到之处。人们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过道,望向他的目光也由刚才来时的轻蔑和不屑变成了尊敬与钦佩。
胜负的世界,就是强者的世界,而强者。是不需要解释的存在。
“没想到呀,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蔡其昌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后站起了身,“好啦好啦,棋下完了,都还在这里呆着干嘛,走了走了,田禹,孙扬,走啦。”他大声吆喝着催促众人离开,并点名让国少队的那些小孩子先走。
人渐渐散去,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国青队的队员还有女队的成员。
刘志峰把溥家齐叫到旁边,“你是魏国清最好的朋友,今晚多费费神,好好开解开解他,听到没有。”他吩咐道。
“嗯,我知道。。。。。。呃。。。。。。教练。。。。。。”溥家齐应声道,却又犹豫着似是有话要说。
“什么事儿?”看出对方在担心什么,刘志峰问道。
“呃。。。。。。,国清真的要离开国青队吗?”溥家齐满脸担忧的问道。
“这个。。。。。。,还是等明天再说吧。”犹豫了一下儿,刘志峰答道——这件事已经不仅是国青队内部自已的事儿,他虽是国青队的主教练,却也不能随便许诺什么。
叮嘱完溥家齐,刘志峰叫上蔡其昌,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国青队训练室,现在的情况,他们俩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走得远了,蔡其昌四下看看,见周围没什么人了,“哎,志峰,你该不会真的让魏国清离队吧?”他压低声音关心的问道。
“你这话说的!听你这意思,好象是我要逼他离开的吗?”把眼皮一翻,刘志峰不满地反问道——发起挑战的是魏国清,宣称输棋就退出国青队的也是魏国清,怎么到了最后,罪魁祸首反而成了他似的。
“呃。。。。。,别急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也是关心嘛。魏国清怎么说也是国青队的主力队员,他要是走了,对国青队的实力影响可是很大呀。”蔡其昌忙解释道。
“关心?你现在关心了?之前你不还夸奖他有朝气,有胆量,有冲劲吗?那时候你怎么不关心他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对国青队的影响了呢?”冷哼一声,刘志峰质问道,想想这几天这个家伙等着看戏的兴奋模样,由不得心里生出一种想往他喝茶的杯子里放两勺盐的冲动。
“呃。。。。。。,呵呵,这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谁让那时我不知道王仲明的实力居然这么强呀。”蔡其昌一愣,知道对方是在报复自已这几天兴灾乐祸,隔岸观火的态度,于是笑着解释道。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何着真正要怪的是怪人家王仲明实力太强,怎么可以把魏国清都赢了,对不对?”刘志峰故做恍然道。
“呃。。。。。,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蔡其昌多少显得有点儿尴尬——棋院里那么多推波助澜,想看国青队内这场赌战的人,可能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认定以魏国清的实力必定能轻松取胜,将王仲明打败,既然能够赢棋,后边什么离队不离队的也就成了伪命题,当然用不着去在意了。可谁会想到事与愿违,赌战的结果是魏国清败北,现在返回去再看当时的乐观,实在是没有道理呀。
“没有?”停下脚步,刘志峰逼视着蔡其昌的眼睛。
“。。。。。,呃。。。。。。,我承认,王仲明的实力的确是超出我的想象,不过,我怎么可能责怪他的实力太强呢?就算要怪,也只能怪魏国清发挥不好对不对?怎么说我也是一位专业人士,总不能说那种那么没常识的话吧?。。。。。现在看起来,魏国清的确是闹得有点儿过份了,不过他终究还很年轻,今年才十九岁出头儿,就不能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蔡其昌替魏国清求情道。(。。)
第八百七十二章 关心()
“改过自新?。。。。。。那也得知道有过才行呀。算了,你也别替他求情了,你也知道,这件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叹了一声,刘志峰不再理会蔡其昌,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什么意思?蔡其昌挠了挠后脑勺,‘这件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难道是在暗示棋院打算要借这件事儿好好修理一下儿魏国清吗?
王仲明回到宿舍在自已的床上坐下,伸手从枕下摸出手机(在有些要求严格的比赛中,棋手随身携带手机,即使手机是静音甚至关机状态也会受到处罚,所以比赛时不带手机是他早就养成的习惯。)
手机上有两通未接电话,三封未读短信,两通未接电话是范唯唯打来的,三封未接短信中有两封是范唯唯的,一封金钰莹的,一一翻看,都是在询问自已与魏国清这盘棋结果的。简单的给金钰莹回了个‘多谢关心,还要在棋院住下去’的回信,王仲明拨通了范唯唯的号码。
几乎是第一遍铃声刚过,电话就被接通了,“喂,怎么样?赢了吗?”范唯唯迫不及待地问道。
“呵,赢了。”王仲明答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范唯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开心的赞许道。
“真的吗?如果真的那么相信我,为什么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短信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我不是跟你说过,比赛是六点半开始,你七点二十分一个电话,七点五十二分一个电话,这象是完全相信的表现吗?”王仲明笑着问道。
“呃……,怎么不是?不仅是完全相信,而且还是关心,难道人家关心你。你还不乐意吗?”范唯唯笑着反问道。
“乐意,怎么会不乐意呢。不过再怎么对我有信心,也用不着比赛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就给我打电话吧?魏国清怎么说也是国青队里的头号棋手,你总不会以为他一个小时都撑不下来吧?“王仲明笑着问道。
“嘻嘻,那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对了,今天你把他赢了,以后国青队里该没有人敢对你不礼貌了吧?“范唯唯调皮笑道。
“呵,哪儿那么简单,口服心不服。嘴上不敢说了,不等于心里就服气了,憋着想替魏国清报仇出气儿的人肯定还少不了。“王仲明笑着答道。
“什么?你是说以后还有人敢向你挑战?”范唯唯叫了起来——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又所谓‘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王仲明再怎么厉害,也总有失手露脚的时候,没有永远不败的将军,也没有永远不输棋的棋手。万一一个不小心输了,岂不是前功尽弃,还得离开国青队?真要是这样,那和魏国清下的这盘棋还有什么意义?
“呵。明面上的挑战不会有了,但暗地里的较劲儿只会更多。不过,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斗志也实力超水平发挥的催化剂,他们越是斗志昂扬。对我的状态恢复也越有利。”王仲明答道——有魏国清的前车之鉴,谁还敢拿退出国青队做赌注跟自已较劲儿?魏国清是国内职业棋手排行榜名列第十五的棋手,也算是一流棋手中的一员。能赢魏国清,也就意味着即使是一流棋手与之对战也是胜负大致相当的样子,不管是五五还是四六,如此大的风险,谁会那么没脑子?
“那就好,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干嘛对你那么排斥?你在国青队里不过就是随队训练两个月,又不影响他们在国青队里的排名,至于非要把你除之而后快吗?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又或者对他们的态度很差?我真的很难理解。“既然不会象这次那样以谁输谁就退队为条件的赌战,范唯唯也就放心了,但随后又想起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呵,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么说吧,你们演艺圈里对选秀出身的艺人普遍是什么看法?是不是觉得比正统科班出身的要低一个档次,即使那位艺人的名气比大多数艺人大得多?”所谓隔行如隔山,在某个圈子里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外人眼中可能就觉得很荒唐,王仲明想了想后问道,希望触类旁通,用对方所熟悉的事情来沟通。
“那是当然。”范唯唯想也不想的就答道,因为那是事实。
“理由呢?”王仲明问道。
“不是以前跟你讲过吗?选秀选出来的艺人大多除了外型较好,会讨粉丝喜爱外,才艺,基本功方面比科班出身的差得很远,唱歌全靠剪接,演戏只会耍酷,卖萌,摆造型,连台词都讲不利索,对白多时,常常对着镜头念数字,连讲话都让配音演员管了,通俗的讲就是花瓶一个,这样的艺人名气再高也是粉丝捧出来的,怎么可能和真正搞艺术的人一样看待呢?”范唯唯答道。
“呵,这就对了。在演艺界,科班出身的人看不起草根出身的是常态,在棋界,职业棋手看不起业余棋手也是常态,草根出身的艺人中有真本事的,业余棋手中也有实力高强的,但那通常只能被称为个例,并不会对主流的想法造成影响。——在棋院,我就是一位业余棋手,即使曾经赢过几位职业棋手,那也是偶然人品爆发,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运气好点儿而已,这种观念不是靠赢一两盘棋所能改变的,你着急担心也没有用。”王仲明笑着答道。
“可你明明是职业棋手出身的呀!你当职业棋手,在世界大赛上夺取冠军的时候,那些国青队的队员说不定还在幼儿园里玩泥巴呢。”范唯唯不服气地叫道。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呀?呵呵,谢谢你提醒我年纪已经不小了。”王仲明笑道。
“呃,什么呀,就会歪曲人家的话。我是说,你干嘛不干脆说出事实,告诉别人你就是王鹏飞呢?以你的战绩和名气,说不定可以拿到三星杯的外卡,不用参预选赛直接就可以进入本赛呢。”范唯唯不满的叫道。
一九九六年三星杯初创时,每届比赛设立两张外卡,授予棋界德高望重者,外卡持有者可直接参加本赛,从一九九九年起,外卡减少为一张,基本在中日韩三国棋手之间轮转,因为王仲明的关系,范唯唯对三星杯赛很下过一番功夫去了解,这件事情自然知道。
“唯唯。”王仲明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
“呃…。。,怎么了?”范唯唯一愣,不解的问道。
“你觉得我需要得到别人的特别关照吗?”王仲明问道。
“呃……”范唯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然参加比赛,我就要靠自已的实力,外卡是给那些没能通过预选赛进入本赛者的礼遇,我还没到需要享有这种礼遇的时候,所以,以后就不要说这些了。出现在这届三星杯赛上的人叫王仲明,而不是王鹏飞,这中间的分别,你可以明白吗?”
王仲明郑重说道。
“呃……明白,对不起,是我太不懂事了……”范唯唯懂了,她现在明白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太重了?”听对方的声音有些委屈,王仲明心中一软,柔声问道。
“嗯……”范唯唯应声道,她确实是觉得有点委屈。
“对不起,我应该不要这么直接的。”王仲明歉意地说道。
“没事,本来就是我不对,你说我是应该的……,呀,这可怎么办呀?!”范唯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叫道。
“什么怎么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王仲明急忙问道。
“我跟井丹姐讲,十月份出专辑的时候要对外公开和你的关系,到时候我怎么介绍你呢?是王仲明还是王鹏飞呢?”范唯唯说道。
“呃……。你跟她保证这个干嘛?”王仲明一愣,奇怪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候报纸上在传你和她之间有绯闻,我不是怕你被她抢走,所以才使出杀手锏,想让她死了这条心的嘛。”范唯唯不好意思的撒娇叫道。
“……这也能赖上我呀…。。”王仲明感觉非常的无辜。
“不赖你赖谁……怎么办呀,那时你还没有决定参加三星杯,所以我觉得公开关系没问题,可现在一算,专辑出来的时候和三星杯预选赛几乎是在一起……。会不会影响你的比赛呀?”范唯唯担心的问道。
“……,还是先不要了,没必要那么高调。如果是怕被廖井丹误会你说话不算数,她那里我去讲就好了,这个星期六日要去银海集团参加选拔赛,那个时候应该会见到她。”王仲明想了想后答道——的确,前些日子他可是见识过八卦记者的本事,想起来也觉得后怕,到时候这边备战比赛,那边还要防着狗仔记者的纠缠,实在是让人头疼。(。。)
第八百七十三章 忧心()
还想再说几句,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估计是刚才观战的棋手们回来了,王仲明向范唯唯道了声晚安,然后将电话挂断,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翻阅。
门开了,周松进来,见王仲明正坐在床上借着床头灯看书,他犹豫了一下儿,“王老师。”他叫道——这还是几天来他第一次主动和王仲明说话。
“哦。”王仲明把书放下,听周松的语气,似乎不只是打招呼,而是还有别的话讲。
“王老师,您能不能放魏国清一马?”有点儿胆怯的,周松问道。
“呃,你指的是什么呢?”王仲明略一沉吟,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能不能不让魏国清离开国青队?”周松说道。
“为什么呢?”王仲明再问。
“我觉得他很可怜。”迟疑了半天,周松才喏喏的答道。
“可怜?呵呵,这倒是一个有趣的理由。我问你,如果刚才的棋是我输了,你还会觉得他可怜吗?”王仲明笑道。
“呃,当然不会。”周松迟疑了一下儿答道——棋赢了也就没有离开国青队的事儿,有什么理由能让人感到可怜?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输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王仲明问道。
“呃”周松答不上来了,不是他真的答不上来,而是他实在没办法说出口——魏国清输了要离开国青队他觉得可怜,王仲明输了也一样是要被迫离开国青队,谁又去可怜他,替他去求情?扪心自问,自已可能一视同仁,同样对待吗?
“;很明显,你知道自已心里的天平倒向哪边。我可以告诉你。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我会毫不犹豫的兑现自已的承诺而不打半点儿折扣,我不会指望别人的帮助,更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我不知道魏国清怎样想的,但当他提出以退出国青为条件的挑战时,他就应该有履行赌约的准备,胜负的世界不是小孩子玩儿的家家酒。不是日本励志动画片中的热血桥段,更不是单机版的电玩游戏,错了可以调取进度,重新再来。所以,不要向我求情,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如果连这也承受不了,那就说明这个人留在胜负的世界是一种错误——既然有着以卵击石的勇气,就该有着被碰得头破血流的觉悟。这很公平,我看不出哪里有值得同情的理由,不是吗?”王仲明淡然答道。
“呃,好吧。”听完王仲明的话,周松完全泄了气。对方显然没有条算替魏国清向刘志峰求情的意思。
脱下鞋,周松侧身躺在床上,脸冲着墙壁一面,左手悄悄的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说了,没用。”简短的打出四个字,他从通讯录里调出一个号码,将这条短信发了出去。
国青队训练室的灯还亮着。屋子里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怔怔地坐在棋桌旁望着只有满盘黑色棋子的魏国清,另一个则是坐在他身旁眼圈发红的韩彩鹃,地上扔着揉做一朵的十几张纸巾。
“怎么办?都这样呆了半个多小时了。”训练室的门口,何智苑探头向室里看了一眼,转回头向旁边的几人焦急地问道——因为担心魏国清难以承受输棋后的心理打击,也担心韩彩娟因为魏国清很可能要离开国青队而情绪失控。几个和两个人关系交好的年轻人自觉留下来相陪,但在门外等了这么久却不见里边的二人有任何改变,这几个人也由不得沉不住气了。
“唉,能怎么办。只能继续等着。”溥家齐叹了口气答道——怎么去安慰因为输棋而面临离开棋队的队友?他实在是不知道,难道劝说‘不要在意啦,反正已经十九岁了,就算没有这件事儿,你在国青队也呆不满一年,现在不过是提前早走几个月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开玩笑,被别人赶出和因超龄而正常离队是一种概念吗?能被这种说辞而说服的人和鲁迅笔下的阿q有什么分别吗?
“彩娟真的好可怜,一直哭到现在,这样哭下去,眼睛不会有事儿吗?”黄茉莉也忧心的说道。
“你还说,不是你一直说这盘棋魏哥一定能赢吗?”何智苑埋怨道。
“怎么能怨我?我也是照常理分析,谁会想到王仲明的实力那么强。再说了,要说责任你也有吧?既然觉得比赛风险很大,你就该想办法阻止这场赌战,可你出的什么主意?向丽红通风报信,结果事情没有压下去,反而越闹越大,连黄院长都下指示了。”黄茉莉也很不服气,据理力争道。
“好啦好啦,都什么时候了还互相矛盾起内哄?现在是大家团结一致,一致对外的时候,你埋怨我,我埋怨你,除了让大家更上火外还有什么用?”见两个女孩子有要闹别扭的前兆,段宜康连忙插口进去以制止事情的恶化。
“哼,那你到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平时你不是一直吹自已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