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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楷哥,给个方向好不好。”知道陈启楷现在还正在气头上,但问题总还得要解决,溥家齐赔笑问道,希望给双方创造一个和解的条件。
“。。。。。。,我说出来还怎么表现他的诚意。”陈启楷没好气地哼道。
“另介,启楷,这就有点儿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件事儿没有办成,虽然有国清的不是,但上边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依我看,各退一步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这点儿小事儿伤和气呢?”黄士铭也劝道。
“。。。。。。;那你说怎么办?”陈启楷问道,他也知道为这种事儿和魏国清翻脸不值当,但总得有个能下的台阶吧?
“呃。。。。。。”黄士铭的眼珠转了几转,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哎,国清,刘教练让你们不许把有关王仲明的事儿向外泄漏,有没有说王仲明不可以和国青队以外的人交流?”他问道。
“呃。。。。。。,那倒是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命令呢?”魏国清摇了摇头,不解地反问道——人是社会生物,中国棋院又不是军队、警察那样的纪律部门,怎么可能对人有这样的限制呢?
“呵,那就行了。启楷,打谱百遍不如手谈一局,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棋,有什么比面对面的下一盘效果更好呢?我的想法,既然没有限制王仲明与非国青队成员交流。就请国清帮忙从中斡旋帮忙,让他和你私底下下一盘棋。启楷,他是你在三星杯预选赛中的对手,你对他的棋需要了解研究。反过来说,你又何尝不是他在三星杯中最重要的对手,他就不想深入了解,亲身体验一下儿你的棋风吗?”黄士铭提出了一个新颖的建议。
这个提议让三个人都是一时愣住。说起来,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宋代诗人陆游在他的《冬夜读书示子聿》中写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书本上得到的东西再怎么研究。终究也只是表面上的文章,背熟唐诗三百首可以保证一个人出口合辙押韵,有条有理,但并不等于合辙押韵,有条有理的就是好文章,多少刚刚走出学校大门儿的大学生说起道理,讲起理论是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但其中绝大部分到了现实岗位上,还比不过一个初中没有毕业,却已经在社会上打拼了十几年的肄业生。围棋也是如此,有许多号称会背三五百个定式,打过所有职业高手棋谱的爱好者,到了路边棋摊儿却可能被一个半文盲,不知流行定式为何误,算不清官子大小,从不懂形势判断的老头子杀得找不着北。打谱研究的确是了解对手风格实力的重要手段之一,但比那更有效的还是与那个人面对面的交手,因为只有正面面对时,你才可能真正感受到对方的压力——你在别人棋谱中看到的手段,未必是别人在面对你时也会使用的手段!
“。。。。。。,如果是这样,倒还可以接受。”思忖良久,陈上随便可查,几十上百,要多少有多少,只看人家肯不肯下功夫去整理,而自已现在能够找到王仲明的棋谱刚刚达到两位数,其中大部分还是与业余棋手的对局,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对局双方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时,实力强的一方想怎么下就怎么下,那样的棋谱中怎么可能看到棋手的真正面目;双方的资讯完全不对等,人家可以仔仔细细地研究自已,而自已只能守着那几张棋谱云山雾罩的去猜,既然如此,面对面的下一盘棋其实也好,输赢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可以亲身去了解对方,相比于在对手面前近乎于透明的自已,这绝对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怎么样?启楷接受这个提议了,你呢?”见陈启楷答应了,黄士铭转向魏国清问道——他知道因为先前挑战赌斗的事儿,魏国清和王仲明的关系并不友好,虽然魏国清公开道歉且做了检讨,心中那个结终究没那么容易解开。
“。。。。。。,好吧,那就这样吧。。。。。。”,很感为难,不过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魏国清和溥家齐交换了个眼色,然后点头说道。
“ok,这不就结了,好了,满天云彩全散,事情办成,启楷照样请你们俩吃饭,当然我这个陪客肯定也不能少。”解决了双方的矛盾,黄士铭心情大好,同时还不忘给自已捞好处。
“那是自然。不过。。。。。。”,都是朋友哥们儿,请吃顿饭不算是事儿,反正平时也没当这样,陈启楷很痛快地应了下来,脑中念头一转,声音又犹豫了起来。
“不过什么?。。。。。。”三个人吓了一跳,怕陈启楷又改主意,黄士铭连忙问道。
“。。。。。。你打算怎么和王仲明说?。。。。。。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陈启楷迟疑地说道——他知道王仲明的实力极强,虽然自已是等级分前十的一流棋手,但与之交手也无必胜把握(否则的话何必要去了解对方的棋风特点,偏好习惯呢?),三星杯前与之对弈尽管是出于试探了解,火力侦察的目的,输赢胜败只在其次并不重要,可人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象他这样的年轻棋手,万一输掉,好说不好听。
“。。。。。。。,噢,明白了,明白了,国清,你就说,启楷想私下里单独和王仲明手谈一局,只有两个人,没有第三者在场,手谈的结果不论如何,双方保密,谁都不能说出去,至于下棋的地点嘛。。。。。。你的宿舍或者启楷的宿舍都可以。。。。。。,干脆就定启楷那儿吧,下棋的时候我自已找地方呆着好了,时间嘛。。。。。。越快越好,最好就是今天晚上。”黄士铭脑子转的很快,马上就猜到陈启楷的想法,笑着向魏国清吩咐道,连其中的细节部分也考虑到了。
“好,一会儿我就去试试,如果他肯答应的话,晚饭前我告诉你。”点了点头,魏国清一一应下。
“等你的消息,这次你可别让我失望。”拍了拍魏国清的肩膀,陈启楷叮嘱道,打球的心情已经没了,他和黄士铭拎着球拍回楼去了。
两个人走远,魏国清转回头来,“现在怎么办呢?”他向溥家齐问道。
“什么怎么办?答都答应了,难道还能再失言吗?”溥家齐苦笑答道——计划的再好,能够执行才是正理,所谓从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事,再怎么难开口,总也得要去开口,这件事儿,别人反正是帮不上忙。
篮球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两个人却也顾不上了,双双回到国青队的训练室,不出意外,王仲明还在自已的位置上摆棋——很多国青队的队员都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个人的用功程度比起他们这些年轻棋手还要多?以棋上的天赋而言,这个人比大多数棋手高出太多太多,有着那样的天赋还这样一门心思的用功,真要是成了职业棋手,那还有别人的活路吗?
不过也好,其他人都去运动场活动身体,此刻正好是和他讲事儿的时候。
一前一后进入训练室的门,两个人来到王仲明的棋桌前,刚刚进来的时候王仲明并没有在意,依旧在棋盘上摆他的棋,直到两个人在近前站住他才意识到这两个人是找自已有事儿,这才抬起头来望向他们两个。
“呃。。。。。,那个。。。。。。,”,一路上已经商量好该怎么说,可人到近前,话到嘴边却一时张不开口。
“有事?”王仲明主动问道。
“嗯。。。。。。国家队的陈启楷想要和你私下里交流一盘,对局完全保密,只你们两个人在,对局结果也不会外传,您愿意接受吗?”万事开头难,鼓足勇气,魏国清说道。
“噢,国家队的陈启楷吗?。。。。。。时间,地点。”听到魏国清所传的话,王仲明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略一沉吟后,他淡淡的问道。
“呃。。。。。,时间最好是今天晚上,地点,就是陈启楷的宿舍。”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吗?。。。。。。。魏国清连忙答道。
“好,晚上六点半,我去找他。”王仲明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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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预演()
答应的这么快完全出乎魏国清和溥家齐的预料之外,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退出训练室外。
“。。。。。。他真的答应了吗?”魏国清难以置信地向溥家齐求证道。
“。。。。。。如果你听到的和我听到的一样,那应该是答应了。”溥家齐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他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你有没有注意,他似乎一点儿诧异的感觉都没有,如果是我,听说有国家棋的棋手永动要找我下一盘棋,肯定会脑子里一大堆的问号,先搞清楚什么原因才再去决定要不要接受,换成你,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吧?”魏国清问道。
“。。。。。。可能吧。或许是他太寂寞了吧?”想了想,溥家齐答道。
“太寂寞?。。。。。。什么意思?你是指他这个年纪还是单身?”魏国清一愣,疑惑问道——网上传闻,这个人和大明星范唯唯的关系非常嗳昧,甚至有说两个人其实是男女朋友,此外还有人讲,近两年在国内女子棋坛风头很盛的金钰莹对这个人是芳心暗许(当然,消息是从韩彩娟,黄茉莉,何智苑几个八卦妹那里传来,可靠性多高就不好说了),总之,在这个时代,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结婚正常的很,所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喜欢自由自在,不想被家庭过早拖累的人多了。
“什么思想,你当每个人都是你呀。”听到魏国清的理解,溥家齐鄙夷的哼道,这完全是荷尔蒙分泌过盛的现象,这小子看来是该喝王老吉了。
“呃。。。。。,怎么?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吗?”魏国清挠挠脑袋疑惑问道。
“废话!我说的意思是‘无敌最寂寞’,你想想,他来国青队的时间也有一个多月了。国青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没有被他收拾过?平心而论,就算队里实力最强的你和我,在他那里算得上是‘对手’吗?”溥家齐骂了一句,然后表情非常严肃的问道。
“呃。。。。。。,唉,这个问题的答案很让人泄气。”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不等于魏国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溥家齐说的对,国青队中近半数的人在王仲明那里被让先倒贴目。即便是自已和溥家齐,能否受得起一先也完全没有办握,这种情况下如果还硬嘴强撑说可以成为人家的对手,未免就有点儿太不要脸的感觉了。叹了口气,魏国清答道。
“所以说他才会觉得‘寂寞’呀,因为没有可以平等交手的对手,想想你在国少队时的感觉,你应该就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了。”溥家齐举例说道。
例子是好例子,但也是魏国清的伤口。回想起国少队的那短短两个星期左右的生活,魏国清就觉得一阵阵的心里发寒——他不否认和那些孩子们在一起很轻松,很愉快,而且那些孩子对他也很好。不过想想随随便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些小孩子们在棋盘上一个个打得是满地找牙,全无还手之力,除了最初的几天还有发泄的快感。到了后来,又何尝不是有一种青春虚度,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空虚感?
无敌最寂寞!
说的真好。问题是自已的‘最寂寞’是在国少队,而人家的‘最寂寞’是在国青队,虽然都是国字号棋队,其高下差的实在是太远了。如果说自已的‘无敌’是高中生在初中校园称霸,那王仲明的‘无敌’又该用怎样的比喻来形容呢?
“唉,虽然很不愿意表示赞同,但事实可能真是那样。。。。。。,总之,反正他已经同意和陈启楷下一盘了,我身上的担子也算是放下来了。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顺便把吃饭的事儿定下来。”叹了口气,魏国清笑道——他不是那种喜欢做长远计划的人,见山过山,遇河过河,碰到问题再去解决,那才是他的行事作风。
魏国清和溥家齐如此快地来到国家队的训练室也让陈启楷颇为意外,他本以为等下午的训练课结束才能有回信儿呢。
“楷哥,事情说好了,今天晚上六点半,他去你宿舍找你。”跑上跑下,楼里楼外,一通折腾后离下午第二节训练课的开始也没剩几分钟了,魏国清长话短说,尽量把话说的简明。
“是吗?好,办的不错,吃过晚饭后,我会在宿舍准备好一切等着他的到来。”陈启楷答道。
“那个,请客的事儿呢?”魏国清抓紧时间问道。
“少不了你的,明天,明天晚上。”陈启楷答道。
“ok,那就这样说定了。等你的好消息。”魏国清笑道,该通知的事已经通知道了,两个人离开国家队,返回自已的训练室去了。
两个人刚离开黄士铭就走了进来,刚刚他去上厕所了,看到魏国清和溥家齐离开的背影却来不及叫住他们。
“启楷,他们俩干嘛来?是和王仲明的事儿谈好了吗?”来到陈启楷身旁,黄士铭问道。
“对,没错,今天晚上六点半,咱们的宿舍。”陈启楷答道。
“呃。。。。。这么顺利?时间上看,应该是魏国清一说他就答应了吧?”黄士铭奇怪道。
“是呀,我也觉得快的有点儿出奇,不过既然他答应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比赛就可以了。”陈启楷答道。
“比赛?我记得刚才在楼底下时你说的只是私底下下一盘吧?”黄士铭笑道。
“虽然只是私底下下一盘,但我却要以比赛的心态去对待。王仲明不是普通的业余棋手,能够让魏国清那样的人输得服服贴贴的人,实力肯定不会比我差。我要把这盘棋当成三星杯预选赛前遭遇战的预演,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逼他拿出真本事来。”陈启楷表情严肃地说道。
“真的不需要我在旁边观敌掠阵,站脚助威?”黄士铭问道——说实话,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一战会是怎样的结果。
“不用。你随便找个地方猫着,不等接到我的电话不要回来就好了。”陈启楷笑道。(。。)
第九百五十四章 内拐()
晚上六点半,陈启楷宿舍的房门被准时敲响,门打开,外边站着的正是王仲明。
“您好,很准时呀。”陈启楷很礼貌的打着招呼——虽然经常在棋院里碰面,但两个人之前并没有说过话,此时见面,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儿尴尬。
“呵,同住在一层楼里,想迟到也不容易。”王仲明笑笑答道——从楼道这头走到那头,半分钟的时间足够了,何况两人的宿舍离的又不是楼道的两端。
“呵,倒也是呀。请进。”气氛轻松了许多,陈启楷请王仲明进到屋内,屋里之前已经布置好了,两张桌之间摆着矮凳,凳上摆着棋具,旁边的桌上放着矿泉水,雪碧和纸杯,此外还有一个人在屋里,正是陈启楷的同屋室友黄士铭。
“王老师,您来了,我是黄士铭,启楷的队友。”黄士铭忙做自我介绍。
“你好。”王仲明点头回应道。
“呵,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只准备了矿泉水和雪碧,如果想喝别的,我这就去买。”黄士铭热情的问道。
“不用了,矿泉水就很好了。”王仲明客气道。
寒暄话说的差不多了,屋内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呵,好吧,人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俩位开始交流手谈吧,我出去找地方玩儿去了,有什么事儿,打我手机。“黄士铭从自已的床上拿出手机晃了晃说道,又顺手从桌上拿着一张a4的打印纸,“等会儿我把这个贴在门外,你们不用担心有人打扰搅。”a4纸上是手写的几个大字“屋主外出,请勿打扰”。
“。。。。。。,呵呵,你还真有创意。”看到这八个字,王仲明不由得忍俊不禁——屋主既然外出不在。又怎么会有被打扰的问题?能够将这样的两句短语连在一起,岂止是‘天才’二字可以形容!
“呵呵,谢谢夸奖,我也是这么觉得。好吧,你们俩下棋,我出去了。”黄士铭却是没听出王仲明话里的意思,笑呵呵的全盘接受,走出宿舍,门关上后一阵忙弄,大概是把‘告示’贴好后这才离开。不知道到哪里消磨时间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王老师,请吧。”伸手示意,陈启楷请对方就座。
王仲明在黄士铭的床上坐下——棋院宿舍的床都是统一标准,统一采购,坐起来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感觉。
“嗯。。。。。;这盘棋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总听国清,家齐他们说王老师您棋艺高强,想和您学习一盘。希望您不要客气,该怎么下就怎么下。”陈启楷笨拙的为自已的行为做着解释。
“呵,不用客气,手谈交流。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解释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说了,咱们开始吧。”王仲明笑笑答道——解释就是掩饰。下棋就下棋好了,动机有那么重要吗?
“呵,那好。那王老师,我也就不客气了。”对方不需要自已的解释,陈启楷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是私下里的非正式交流,他仍然是礼貌性的欠身致意,然后主动把盛着白子的棋笥拿到自已这边——尽管由于大贴目规则,对局中执黑所得到的好处远没有不贴目时代的大,但在许多数人的潜意识中,还是把执白一方视为上手,陈启楷主动把黑子拿过来倒不是为了先手行棋之利,更多是出于礼貌上的考虑,想表示对对方的尊敬。
客随主便,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对方主动选择了黑棋,王仲明也不作推辞,点头致意后,两个人开始调息凝神,进入到比赛状态。
半分钟后,陈启楷感觉呼吸和心跳都已平稳,他拈起一枚黑子,啪的一声,轻轻落在棋盘的右上角星位。
停了十秒钟,王仲明落子于左下角星位——虽然这只是私下里的个人交流,并不象正式比赛那样有时间限制,但高手行棋仍然会有意识地调整自已的行棋节奏。
黑棋走右下星位,白棋占左上小目,双方走成黑棋二连星对白棋星小目的常见布局。
布局阶段可以选择的好点很多,常见的比如右边星位连片,不过这盘棋陈启楷选择的是左上角一间高挂,和三连星相比,这样的招法焦点比较模糊,不至于一开始就让棋局的走向表面化。
白棋左上角三路托——比较积极的战法有一间低夹,二间高夹等等,这盘棋由于是第一次与陈启楷交手,对他的棋风所好并不熟悉,所以王仲明选择了比较扎实的下法,假如黑棋走外扳托退定式的话,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