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像升顿时大喜。
湖广总督的位置相当重要,他便是辞去之后,也希望这位置落入东林至少是东林支脉手中,而且那个人还不能太烂,必须有一定的能力。
此前他原是想李觉斯,可看起来李觉斯被他的老乡袁崇焕的下场吓坏了,百般推辞,而与他相比,方孔悟至少还勇于任事!
想到这里,他便摊开纸笔,开始疾书,准备给北京的崇祯皇帝上书。
奏折才写了个开头,他就听得外边咚咚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道:“祖总兵求见!”“快请进来!”
祖宽一脸不愉地走了进来,整张脸都绷得像是块麻布一般。他到了卢像升面前,像征性地行了个礼:“下官见过总理那个闯贼,不是姓俞的小子擒着的!”“哦,此言怎讲?”
“总理与下官万里征战,方将闯贼逼入绝路,若无总理运筹帷幄,若无下官冲锋陷阵,若无关宁、天雄二军浴血奋战,闯贼如何会就擒?”说到这的时候,祖宽声音抬高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他俞国振不过是因人成事,而且一介白身,却蓄养这许多家丁,私藏火器铁甲,暗聚战马这分明都是图谋不轨的证据!总理念在他略有微功,不与追究,只让他遣散家丁,献出兵甲,那就罢了,为何还要记他头功,还要为他请赏封爵,那是封侯之赏,封侯!”卢像升的目光慢慢变得尖锐起来,他一语不发,盯着祖宽,祖宽说完之后,同样一语不发,盯着卢像升。
“先说说俞济民的兵甲家丁之事,祖总兵,朝廷给你的兵饷,我卢某是分纹未动吧?朝廷给你三千人的足饷,为何你手中关宁兵中登记在朝廷名册的将士,却远未有三千,那些未在朝廷名册中记载的人,是什么身份?”祖宽一愣。
此时大明军官,几乎个个吃空饷,用捞空饷的钱粮来私蓄死士家丁,其中关宁军尤其是如此。这些死士家丁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只忠于自己的将主,却不知有朝廷有天子。便是祖宽,也不例外,他身边三千关宁军,名义上是三千,实际上却有许多是他用朝廷粮饷蓄养的家丁!
“这”他略一犹豫:“我是朝廷命官,是武将!”
“俞国振是文人,文人养几个家丁有什么可怕,倒是武将私蓄家丁,你不觉得有违祖制么?”此前卢像升偏向祖宽,是因为祖宽是他帐下数一数二的勇将。但现在不同,卢像升终究是文人,而且祖宽也只是临时调入他帐下听用,并不是他真正的嫡系。可俞国振在他未来的计划中是很重要的一员,很有可能与左良玉一般,成为东林控制的又一支重要武力,因此,他不能不维护俞国振。
这话说得祖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总理之意,是疑忌我么?”“若我疑忌你,你以为你还能如此在我面前说话?”卢像升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我岂不明白,只是觉得自家转战千里,最大的功劳却被俞国振拿去了,心有不愤但便是心有不愤,就能诬良为寇么?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卢像升真的怒了起来,祖宽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畏惧,他梗着脖子,虽然没有继续说,却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我就不知道,你为何只有这点出息,俞国振再大的功劳,也不过是擒着闯贼,朝廷难道会忘了咱们转战千里的功劳?”卢像升见他这模样也缓了缓,颇有些痛心疾首:“祖将军,男子汉大丈夫,何愁无封侯之赏,你这般英雄,只须马上去取就是,用得着盯着别人那微末功劳?”这番话捧了祖宽,让他脸终于松了起来,但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快。
“此次大胜,朝廷的封赏不会少,滁州百姓也筹集了一些银两,史道邻、张玉笥那边,也少不得会有所表示。祖将军,大胜之后,当喜庆才是,你这般胡闹,在我这边没关系,可闹到外边去,别人会说你关宁军不识大体。”
一摸一打,祖宽目光中露出贪婪之色,他当然知道,安庐的史可法与江南的张国维,都会拿出些银钱来犒劳,听卢像升言下之意,这笔银钱还不会少!
比起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漂没的朝廷赏赐,这些实打实的银子,才是王道!
至于祖全,祖宽还以为他在周围劫掠乡民,就算过两天发现他仍未回来,也不会疑心有他,毕竟贼寇太多,折损两百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打发走了祖宽,卢像升继续开始写自己的奏折,不过兴奋的情绪被祖宽打断了,再写起来,便觉得有些不畅。
国家多事之时,正需要有才能之士挺身而出。此前方孔烟说不让俞国振出仕是为了保护他,卢像升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可有祖宽这一闹,却让卢像升信了十成十。
若是俞国振出仕为将,被调到祖宽的手下,以祖宽的性子,还会容他活命?
想到这,卢像升不由深深叹息。
就在卢像升为着俞国振的事情叹息时,无为城外,张献忠瞠目结舌地看着对面之人,神情无比惊愕。
“晋真?”
“确实如此,到现在闯王还未曾上来与我们会合,想来是凶多吉少。”革里眼叹着气,眼里却闪着一丝诡异。
旁边的曹操罗汝才没有吭声,化们这群人都极是狼狈,祖宽把他们当成闯王来追,穷追猛打之下,他们的部队几乎散尽。原本诸家联军有十五万人,在柘皋河给俞国振打散了部分,在滁州又被打散部分,他们退走时就只剩余十万人左右。祖宽关宁铁骑狂追之下,这十万人再次星散,跟着他们到张献忠这边的,总数还不到三万。
老弱妇孺,几乎都抛弃尽了。
张献忠咽了。口水,眼中凶芒闪动,但随即隐去。
“大王,眼见城里守不住了,咱们是不是加把劲?”旁边一贼上来问道。
“还攻你娘啊!”张献忠一脚把他踢倒,气急败坏地道:“撤,都撤,驴日的,闯王分明是把你们这些蠢货当成了诱饵,故此祖宽那驴日的才会跟着你们穷追猛打,闯王自己怕是早北上脱身了,他定是和朱大典、刘泽清的部下有约!”此话说出,侥幸逃出生天的诸家贼寇都是愣住了。
张献忠不大服闯王,众人都是知道的,但他这么直白地说闯王是个陷害诸家兄弟的黑心宋江,那可还是第一次!
“咱们两边加起,还有近二十万……”“还有近二十万只猪!三十万打不过人家,二十万就更打不过,咱老子给你们害苦了,这次要惨!”
张献忠恨恨不矣,他可是知道,仗打到现在这模样,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了。此前他们的计划……完全泡汤不说,他如今离了英霍山区,到了这平原之上,若是被天雄军、关宁军或者俞国振追上来,那他就是死路一条!
“立刻四处散布流言,说是闯王已经自来安去了凤阳府,准备再掘朱皇帝的祖坟。”张献忠喃喃咒骂了几句,然后目中凶光毕露地道:“他既然对兄弟们不义,咱们也得利用他一把,但愿这消息能让那些驴日的回头,咱们赶紧回英霍山中,这南直隶呆不得了,去湖广,得去湖广!”
他也是狡诈的,为了能尽可能让自己脱困,不惜再将闯王高迎祥抛出来当诱饵,但他的猜想倒是没有错,闯王也确实是按他想的路线逃走了。
“好,我们跟八大王一起走!”
不仅是他,便是其余贼渠,这个时候也没有一人想继续作战,此次东来,他们比起去年受挫更重,没有攻下一座大城,只劫掠了几座县城,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走之前还是得做点事情此次大计功败垂成,尽是那无为幼虎所为,咱老子到他家来,总得去拜见一下。”张献忠提到俞国振时,不自觉地腔调里就带着一丝恐惧:“称们要不要去?”“他家中尚午人在?”诸贼一个个目露的光。
他们算是被俞国振打怕了,此刻自然是想要报复。襄安离着无为并不远,快马加鞭,也就是两个时辰的事情,往那儿过一趟,并不误事。
不过去年襄安被劫掠焚毁过一回,大多数人家选择跟俞国振南迁新襄,只留有少数人。流寇再入南直隶的消息一传出,用不着俞国振动员,这些人家便主动撤离,因为谁都明白,只要流寇进了无为,就肯定要来襄安报复。
故此,呈现在诸寇渠首面前的,是零星几间屋子。倒是西河畔的细柳别院,看起来分外显眼。
“这便是俞小儿的细柳别院,你们瞧,就是这去年被可望烧过一回,这厮花了半年功夫重建,今日咱们再给他毁了,让俞小儿心疼去!”听得张献忠的话语,诸人哄然应诺,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去劫掠破坏。看到他们离开,张献忠却是一脸苦笑,转过来对着罗汝才道:“曹操,咱们这次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大的出息,竟然就是来烧平一座没了人住的院子!”
罗汝才神情沮丧,长长叹了口气。
第五卷二九六、吐哺归心自可耀(二)
“今日柳麻子在翠云轩说得好书!”
“都何等时候,还有闲心听书,流寇便要打到南京来了!”
“胡说八道,你那是哪天的消息!今日一大早消息就传来了,流寇在滁,州城外大溃,已经西去……”
酒楼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耳中,张涛微微笑道:“贤弟为何不择雅座,非要在此饮酒?”
坐在他对面的是方以智,方以智最近也开始蓄须,闻言一笑:“济民常批评我,虽有报国之志,却不识民间疾苦,可为御史,不可为亲民官,我心中向来不服,便问他如何方能为亲民官,他说须出于民而入于民,不可出于士大夫而入于士大夫:谈笑有鸿儒可以磨砺学问,往来无白丁却就难分稼稿:我觉得有几分道理,如今寓居金陵,去城外识稼禧不易,但在酒楼里听市井俚声,却不难啊。”
“如今密之可是言必称济民,若无济民,不可佐酒也!”张溥哈哈大笑道。
方以智浅笑了一下,他与张溥以前是密友,可随着和俞国振交往越来越深,方以智对于张浮这个人的看法也渐渐受到了俞国振的影响。决裂当然不可能,但也不像当初那般敬之如师。他方才的话语,其实就隐隐有提醒张浮,不要空谈玄虚,要务实,可张浮却全然没有意识到:经过一年的休养,张溥从去年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又变得自信满满。与史可法对文震孟去职的事情震惊而不知所措不同,张溥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文震孟会是温体仁等人的对手,他的希望,始终还是寄托在周延儒的身上。
“二位贤弟所说的济民,可是俞国振俞济民?”方以智其实只坐在陪坐的位置上,坐在客位上的有两人都是四十余岁的模样。其中一人黑瘦枯槁,另一人则稍好一些。那形容枯槁者捻须问道,而另一人也是目光变闪动,似乎对俞国振极感兴趣。
“就是他,非是他,天下还有哪个济民能让密之这般服气!”
“密之就是想介绍我去……为这位俞济民为参赞?”那形容枯槁者又问道。
方以智点了点头,拱手诚挚地道:“正是如今俞济民在海外有若大的基业,正需要人手相助,故此小弟不吝冒昧,向他推荐了茂先生。茂先生暂在他处容身一二,亦可熟悉民事来日登科之后,衙案之事便能轻车熟路。”
“早闻俞济民之名,他所编之《风暴集》老夫也期期拜阅,实是妙言横发,乱坠天花。”被称为茂先生的形容枯槁者自嘲地笑了笑:“只是未曾闻其有功名在身,还以为密之是邀我来为其西席,教授制艺之道,却不料是幕悔……”
他言语之丰,颇有些不以为然。
方以智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此人姓万名时华字茂先,南,昌府人,乃是复社的分支豫章社首领。这人“数奇”科考运气极差,虽然文名极盛,别人一提南‘昌豫章社’就只知道他万时华,却不知道豫章社其余之人。但这么大的名气,没有给他换来前途,始终只是个秀才童生,连举人都中不了。
当时海内诸生中,家中有万时华八股文章的,只要精背其文,在科举时模仿而作,往往有中举人、中进士者,但他自己却屡试不第,八次考试亦未中举,实在是一大衰人。原本的历史之中,他是在五十岁时才得人举荐,去北京吏部领一个县令之职,结果到了南京就开始生病,到了扬州干脆就一病不起。
像他这般才气高傲又不得志者,往往都有些郁愤孤傲,免不了多尖酸怪话。他方才的话语里,便多少有些不快。
“茂先生非百里之才,小弟哪敢荐为幕僚。此事与旧年献贼乱安庐也有干系,旧年战事毕后,十万罪民遭谪贬遣戍之事,几位兄长都有所耳闻吧,这其中有四万余,被安置至域外,便是我大明交趾故郡会安新府~~”
他将俞国振扬威海外,如班超、陈汤一般收复故地之事说了一遍:众人都是悠然神往,张涛乃至拔剑弹铁,慨然高歌:“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那会安乃是一府之地,如今有三万我大明百姓,只因悬于海外,俞济民有意募人前去垦拓,这其中自然是要有人管理。”
说到这,方以智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三万人口,放在如今大明,确实只是一处小县,但毕竟是一府之地,而且胼手胝足开拓出来,会极有成就感工万明华犹豫起来,他自诩文章憎命达,有济世之能,却无用武之地。
但让他去域外,特别是传说中瘿疠之地的南方,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
“茂先生可以携令爱前往,俞济民开出的薪俸是每月三十两。”
东林之人一向不讳言利,只是不喜欢皇帝言利,更不喜欢皇帝与他们争利。听得每月三十两,万时华眼中一凝,他如今甚是穷困,一月三十两,一年便是三百六十两,而且他明白,这只是最低的收入。
但读书人的自尊,让他还是自嘲地摇了摇头:“为五斗米折腰……”
话说到这,寥然间远处传来雷鸣一般的呼声,这声音是如此巨大,震得人耳膜都似乎要破碎了。
几人都是脸色大变,最近悬在他们心头的最大事情,也是悬在整个南京城中百姓心头最大的事情,就是流寇。这般声势,莫非是流寇有什么变故?
“闯贼为俞幼虎所擒!”
“方潜夫令俞幼虎擒住闯贼!”
“大捷,大捷,卢总理滁,州城外大破贼寇,斩首过万,俘获无数!”
一片片的欢呼声如雷传来,不一会儿,四面八责都传来了鞭炮的声音,而酒楼中的诸人也才坐了下来。
“胜了,胜了!”
方以智喃喃自语,然后纵声大笑。
张薄羡慕地看着他,他当然有资格大笑,方潜夫是他父亲,俞幼虎是他妹婿,他亲人立下如此殊功,哪有不笑的道理!
“当饮一大白!”在座诸人当中,一直不作声的另一人突然开口。
此人是跟着万时华一起来的,虽然与方以智是初次见面,但双方神交已久,至少从崇祯六年起,双方就曾有书信往来了。方以智连连点头,正待说话,突然听得整个酒楼当中,都是一片拍桌子唤酒保的声音。
“酒来,酒来,闯贼被擒,天下已宁,当痛饮一杯!”
“正是,酒保,快上酒,快上酒啊!”
几位酒保忙得团团打转,却一个个喜笑颜开,整个南京城,都洋溢着一和喜气,比起前些时日过牟,还要多的欢声笑语。
“这俞幼虎便是俞济斟……”那一直不作声的另一人问道。
“正是他,他与长庚先生一定谈得来,他精通实学,更胜于小弟,小弟这几年给长庚先生书信中,许多问题,都是他提出的。”方以智说到这哈哈笑道:“长庚先生此次的来意,我也略知一二,是想请俞济民将贵作付印,是也不是?”
“原是此意,只是不知是否合宜。”
“如何不合!长庚先生请别人印,还要付他银钱,俞济民替长庚先生印,却是要给长庚先生润笔!”
提到印刷,张浮多少有些不自然,他早就看到俞国振的新活字印刷术的重要性,甚至为此不惜谋算俞国振,虽然现在双方将过节揭开,而且还有合作拱倒温体仁之举,但芥蒂却未尽除。至少直到现在,张涛都不好意思请俞国振为他印个人的文集。
“就是听闻此事,老夫才跟着茂先一起来……却不曾想正撞着朝廷擒住闯贼这等事情!啧啧,茂先,要不我们换一下,你去分宜任教谕,我增给这位俞幼虎充幕僚吧。”
那人这样说了,态度倒是很认真,万时华却撇了一下嘴:“方才我犹豫,是不知这位俞济民究竟是否还念着我大明,如今得知他有这等本领,又愿为国效力,我如何会不愿意!”
他虽然时运不济,却不是傻子,更不是书呆子。在他看来,俞国振立有如此大功,朝廷少不得要封赏,赐个武职出身,那么自己在他帐下充文案或者幕僚,也不算太过辱没。
“长庚先生若是真有意,也可辞了那区区教谕之职啊。”方以智热情地道:“长庚先生精通实学,与俞济民在一起,正可相互磨砺。小弟说句真心话,自徐相国往生之后,天下能与俞济民讨论实学的,也唯有长庚先生了。”
那位长庚先生笑而不语,不过目光中倒是有些犹豫。
张浮也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茂先兄,长庚兄,如今温贼虽已去位,却仍是山中宰相,二兄纵有大才,亦无用武之地,倒不如先暂时委屈一下,替俞济民看顾一顿时间那个……会安。以愚弟之见,长则三载,短则两年,温贼必无好下场,那时二兄再展鸿途,两皆不误,如何?”
万时华与那位长庚先生仍是犹豫不决,但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同时,向北,在庐州城中,章篪却向着满脸惊愕的史可法拱手:“史巡抚,学生是真的来请辞的。”
“为何如此,莫非……修之家中有什么变故?”史可法觉得很怪异:“方才接得捷报,俞济民擒住了闯贼,修之这时便请辞……”
“学生正是想去俞济民处看看,去年他分去四万百地……今次南直隶又为贼人凌迫,俘虏和从贼者无数,需要再次安置,所获或者倍于去年。史巡抚,学生去年终觉得有些惭愧,因此想去他的钦洲新襄看看,那些百姓到了他那儿,生计究竟如何。”
这话听得,让史可法顿时觉得羞愧无比。
第五卷二九七、吐哺归心自可耀(三)
“大战结束后,小侄回了一襄安,献贼又将我的细柳别院给平了。”
过了正月十五,南京城仍然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城中的富商们接到了衙门里的劝募文告,为前线“劝捐”。但这笔钱他们出得倒是真心甘情愿,毕竟,若是流寇真占了滁州,或者渡过长江,他们莫说家财,就连性命都堪忧。
方孔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