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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驱走,驱走!”
史可法恼怒地说道,然后将帘子放下,隐约还听到他在里面说了声“这不是在为俞国振张目么,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轿外的差役们相视苦笑,不能忍也得忍,要忍的可不只是他们这些服侍人的,就是史可法自己,除了驱走这些报童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这些报童所贩卖的,就是华夏体系下的两份报纸:《民生速报》与《新襄日报》。两年之前,金陵曾经禁止发售过这两份报纸,但当来自新襄的舰队在金陵港口上转了一圈之后,这纸禁令便立刻被废除了。此后金陵曾经谋划在江上择险要之地修建炮台,可是炮台每每到了一半,便有华夏的舰队来此,明文公告让修建者离开。他们派兵登岸将炮台拆了。这样三番之后,金陵小朝廷也明白,他们根本挡不住俞国振的部队,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字:忍。
街道上弥漫着鞭炮的味道,那是华夏军大胜的消息昨天传到之后,许多百姓自发燃放的。史可法嗅到这种气味,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这些百姓在为意图取代大明的一个人的胜利欢庆。而大明却在自己的留都也无法处理此事。
“老爷,到了钱尚书府。”他在轿子里正为此事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听得外头的随从低声说道。
掀开轿帘。史可法正了正衣冠,大步走入了钱谦益家的大门。他是这里的常客,因此门房并不阻拦,一见他来便去通禀。他走过影墙照壁,穿过第一进院子后,便看到钱谦益领着几名清客幕僚出来相迎。
“怎敢有劳牧斋先生?”史可法忙向钱谦益行礼。
钱谦益还了一礼:“道邻啊,来得好。来得好,我正说着。园中菊花已经开放,要邀道邻等吾道之人来赏菊品酒。”
听得钱谦益还有这种雅兴。史可法眉头轻轻挑了一下。但是,身为大明的政客,史可法没有直接将自己的不满说出来,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牧斋公,我来此时,嗅到金陵城中尽是硫磺之味,想是昨日鞭炮所致,过了一夜尚未散去……这令我想起前些时日见一欧人时那西番之语。”
“哦?”钱谦益倒不奇怪,俞国振广开实学之门后,对于“实学”,许多大明的儒生都产生了兴趣,而那些来到大明传教的欧夷僧侣,也纷纷说俞国振的“实学”在他们欧洲亦有传承。加之此前徐光启等人所开风气,因此大明儒生与欧夷的见面交谈就越来越多了。
两人进入了后园,小池残荷,假山亭榭,水塘边几丛菊花正黄,灿烂如日。钱谦益招呼史可法坐下后问道:“道邻说的那西番什么话语?”
“那西番说道,他们西番怎么也弄不明白,鞭炮既制造让人不堪忍受之噪声,又产生无数碎沫垃圾,污浊空气,甚至炸伤人身,可为何咱们大明百姓却还乐此不疲,动辄燃放。”
听得提起鞭炮,钱谦益眉角微微掀了一下,看着史可法笑了起来,待史可法说完,钱谦益道:“那道邻是如何回应之?”
“晚生觉得那西番说得有理,鞭炮有百害而无一益,百姓愚顽,燃之不过是要喜庆一番,然辄喜庆之事,玄之又玄,只为这玄虚之感受,便要做这可见可嗅之垃圾,实是损人而害己。因此晚生有意向朝廷提议,禁绝鞭炮,不知牧斋公以为如何?”
钱谦益听完之后,微笑变成大笑,抚掌说了三声“好好好”。
“如此,牧斋公是赞同晚生所议之事了?”
这句话说出,钱谦益的笑容渐敛。
史可法是在逼他表态,史可法想禁的,并不是鞭炮,而是百姓的欢乐,或者说,在这个激荡如麻的时代之中,百姓少数能让自己舒缓喜庆的感觉。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史可法不愿意百姓为俞国振的胜利而高兴,不愿意为华夏的胜利而高兴。
在史可法心中,可能觉得大明已经走到风雨飘摇甚至他所属的儒家正统都走到了风雨飘摇,所有百姓应该普世皆哀才对,怎么能高兴呢?
“老夫觉得,道邻说的有理,不过,百姓想放也没有什么……”钱谦益前半句让史可法一喜,但后半句却又让史可法面色一沉。
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老滑头,史可法不得不直截了当地说道:“牧斋公,这可是民心民意,莫非牧斋公就眼睁睁看着民心民意被俞济民夺去?这可不仅仅是亡一姓之国,不仅仅是亡大明社稷,更是亡我儒家道统!”
“言重了,言重了……”
钱谦益接下来说了什么话,史可法没有听清楚,因为就在这时,外头又是一阵雷鸣般的鞭炮声。
整个南京城都是鞭炮者,到处都是,四面八方而来的声响,象是对史可法方才言语的嘲弄,让史可法气得满脸通红。钱谦益倒是不动声色,向着侍立在旁的管家招了招手,凑到他耳边说话,让他出去看看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来多尔衮这鞑虏头目也是授首了。”在鞭炮声稍低之后,钱谦益笑道:“多尔衮乃建虏最后之支柱,他若一死,建虏必致内乱,辽东光复可期了。”
“那是俞国振侵占辽东,比建虏占据辽东对我大明,对我儒家道统更为危险!”史可法怒道。
钱谦益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天高物燥,心火旺盛,非养生之道。道邻,来,尝尝我新烹的菊花茶。”
“牧斋公!”他这不温不火的模样,让史可法几乎要掀翻茶桌了。
“每临大事,需有静气。”钱谦益道:“慷慨赴死易,从容取义难。道邻,你便是怒发冲冠,又能怎么样,这个时候,越发需要镇之以静。”
“牧斋公有主意?”
“以不变应万变,如今朝廷艰难,说不好听些,我们也需要些事情来粉饰太平。百姓放些鞭炮算什么,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派人去见俞济民,弄清楚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说到这,钱谦益向前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若是俞济民仍对先帝怀有敬爱之心,愿意就此驻足止步,那么大明国祚尚可延续,今后我大明与俞济民的华夏之争,便是一种非战之争。只要正人在朝,天子圣明,修仁义,讲礼仪,何愁争不过俞济民?”
“可是俞济民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这话老夫就有些不赞同了,俞济民至到如今,尚未有什么真正大逆之举,虽然不认可福王,可是……咱们不是对福王也不大认可么?”
此语一出,史可法的瞳孔猛然一缩。
如今他是工部尚书,钱谦益是礼部尚书,看起来两人都是六部尚书之一,东林在金陵小朝廷中仍然位高权重。实际上他们明白,被捧为天子的福王朱由崧,根本不信任他们,有什么事情,都是找刘孔昭、马士英、阮大铖等勋戚阉党来解决。他们两人能够在朝廷里居于高位,在某种程度上,正是俞国振压力的产物——朱由崧和勋戚阉党,需要有人充当替罪羊,在俞国振发怒时扔出去。
但是,钱谦益这么明确地说出对福王的不满,这还是少有的事情。
“牧斋公,你究竟是何意?”
“道邻,你说,若是让俞济民得拥立之功,异姓封王,他愿不愿意改弦更张,从此也修仁义,讲礼仪,弃邪端而行孔孟?”
这就是说,钱谦益想将福王朱由崧乃至大明社稷拿上去,与俞国振进行一场大交易了。史可法怔怔地看着钱谦益,好一会儿,他起身拂袖而去。
无论如何,史可法觉得,自己心中还是有一条底线的。福王确实不是明君,更不是他史可法所属意的天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拿福王来当筹码。
但是,他又不能反对钱谦益的提议。史可法明白,钱谦益背后肯定是东林众多大佬们共同意愿。
“老爷,老爷,多尔衮于张家口堡自尽了!”出来的时候,那被钱谦益打发询问鞭炮缘故的管家疾跑而归,口中还如此嚷嚷。这原是华夏的大好消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史可法就是高兴不起来。
满心郁闷悲凉,走出了钱谦益的府邸,史可法仰首向天,或许是因为整个金陵城都被鞭炮产生的硝烟笼罩,他看不到天空。
不知为何,那句诗句出现在他的心。
也无风雨也无晴。
大明和儒家道统,如同这天气一样,但这种貌似平静,还能有多久?
第十一卷 六三六、也无风雨也无晴(四)
与金陵城一样,在济南府,如今也是鞭炮声声,实际上这里的鞭炮连放了三天,那些在这三年中富起来的商户、解决了温暖的工人,还有各处道观寺庙,这三天来都是鞭炮声不绝。一时之间,市面上的鞭炮出现了严重短缺,价格一路高涨,现在再放鞭炮,就不是放鞭炮,而是烧钱了。
范老九将鞭炮的碎屑扫在一起,然后倒入垃圾箱中,家门口这垃圾箱是用木头加铁皮制成,最初拿出来时,还有人偷回去当家中的容器,被巡检直接带走,服了一个月的苦役之后,所有人便都知道爱惜公物不仅是私德,亦是律法,再无人敢行偷窃之事了。
事实上百姓多淳朴,也就是爱占小便宜者,才会对这个垃圾箱动念头。
趵突泉乃是济南府最著名的游玩之所,但是游玩者多是些文人墨客,自古以来,那些诗人骚士所到之处舞文弄墨,也唯有他们有闲有钱做这奢侈的勾当。但是,这几年,严格来说,是这三年来,到趵突泉来的游客突然间增多了。最初只是休假的华夏军士兵,然后是来自青岛口等地学堂里的学生,再然后工人庄客,一个个都闻名而来。
为了应付这些游客,趵突泉专门设了管理人员,负责清理游客们制造的垃圾,保护泉水、古亭不受损害。范老九便是管理人员之一,论及收入,他虽然不算是清贫。却并不算多,只是温饱罢了。但范老九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此前做梦都想不到的。
每隔七八日还可以买上半斤肉,给家里老伴儿开开荦,无怪乎范老九与老伴儿都时不时念叨着满天神佛一定要保佑华夏军略委员会,一定要保佑统帅俞国振——他们很清楚,自己生活的变化是谁带来的。
虽然山东乃孔圣故里。曲阜那边孔庙孔林仍在,但是孔家除了每年征收地租外,当真没有给家乡百姓带来什么好处。倒是被孔府背地里诋诟不休的华夏军略委员会与俞国振,才真正改变了百姓的生活。
俞国振笑眯眯地捧着茶杯,缓缓向着正警惕地望着他的黄狗走去。范老九看到这个年轻人,笑着招呼了一声:“客人当心,这狗虽不咬人。叫起来却是凶的。”
俞国振身边并无他人,他向范老九笑了一下:“老师傅。活儿多不多?”
“平日里多。今天却不多。”
“哦,为何,是不是来了大官儿,住在隔壁,影响了你们这边?”
“倒不是,是前线大胜,大汉奸吴三桂与大恶虏多尔衮尽数毙命。济南城中的天籁坊与雅韵社两家,都在广场里露天唱戏三天。免费向所有百姓演出,算是庆贺如此双喜之事。故此趵突泉这边的游人就少了。”
“据我所知,趵突泉的游人外地的多啊。”
“那是自然,不过外地想来如今和济南城一般无二,都是在欢庆。”范老九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他如此和气,不过身上没有带肩花的华夏军制服,还是让范老九觉得,他一定不是一般人物,因此范老九小心翼翼地问道:“客人是那位大官儿的随从?”
“嗯,算是吧,怎么,有什么话儿想要我对那大官儿说说么?”
“哪能,哪能,哈哈……”范老九打了个哈哈,但是略一犹豫,终究还是吞吞吐吐地道:“这个,听闻京师收复了?”
“是啊,怎么,老师傅想去京师?”
“老汉便是顺天府的人,逃灾逃到济南府来,家里人死得精光,就余老汉和老伴。老汉冒昧打听……象老汉这般的,能不能回顺天府家乡去?”
俞国振神情微微一动:“哦?这里不好么?”
“好,好,但是,这边……人老了,总想着有朝一日会眼一闭腿一蹬,想埋回故乡。”范老九有些腼腆:“我可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在这边,自然是好的,可是……可是,每天夜里,都梦着我老娘在那里唤着我呢。”
梦着老娘在唤。
俞国振除了叹息,别无话说。这是华夏百姓最纯粹的情感,为何每年过年时,在外头混得如意不如意,都要挤着罐头一般的车子,千里迢迢甚至万里奔波,花上几天甚至十几天时间在路上,为的……不就是老娘在唤,儿女在想么?
这可不仅仅是范老九一个人的念头,事实上,随着北方局面的确定,俞国振已经不只接到一份报告,从北地逃归的那些移民,纷纷提议要回家乡。
对于俞国振来说,这是好事,可也是坏事。
好事是这些移民心恋故土,无论他们现在有多发达,在新襄体系下,他们不会歧视自己生长的土地。如果俞国振将现在他们赚取的利润,用于投资在他们家乡的基础设施建设上,不但不会有反对意见,而且会大受欢迎。而且,他们归乡,必然将新襄的一系列影响带回去,他们就将成为一颗颗火种,点燃原本在宗法、乡俗禁锢下死气沉沉的乡野,给华夏最基层的乡村带去活力。
坏事则意味着,大量的熟练劳动者将要离开。他们在新襄能创造巨大的财富,但回到故乡,很可能会被故乡同化,又恢复到过去那种麻木而呆滞的生活状态中去。
利与弊,两者之间如何权衡,要考量的不仅仅是那些百姓,同时也有俞国振。
“老师傅想要回去,只管和自己的主管说就是,想来只要提前招呼,应该不会有什么阻拦。”俞国振没有沉默太久,对着老人渴望的眼神,他笑着回应道。
老人喜笑颜开:“客人这样说,那就定然是的了,你可是大官儿的随从,自然不必诳我这一个糟老头。”
老人继续开始打扫,俞国振将这个烦恼扔在一旁,然后便开始对着趵突泉笑了起来。
“统帅,统帅!”
就在他准备逗一下那只中华田园犬时,警卫快步走来,满脸都是苦涩之色:“你怎么在这里?”
俞国振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腰:“你们找得可真快,没想到就这一下子便找到我了。”
“如今山东境内尚不宁静,统帅你不该一个人乱走,这样做,让我们这些警卫很难做!”
“好好,我错了,再也不会了。”俞国振笑着道。
他避开警卫,自己独自躲到这边普通民家,为的只是一个人独享一下快乐。自从多尔衮死讯传来后,俞国振就觉得极为欢喜,比起黄台吉,他对多尔衮更为痛恨,或者说,他对原本历史上的那个多尔衮更为痛恨,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几乎每一场华夏大地上在这鼎革之时发生的屠戮,都与多尔衮、多铎这两个名字有关。
不过,还有一个多铎要收拾啊。
想到这里,俞国振问道:“你们来这里,想必列车已经准备好了?”
“是,列车已经准备好,只待统帅令下了。”
“那好,我们回青岛口,然后去耽罗!”
他正准备走,看到范老九呆呆地望着自己,俞国振向这位老人挥了挥手:“范师傅,放心回乡吧。”
“原来……原来……”
范老九已经反应过来,能被华夏军称为统帅的,唯有一人!他扔了扫把,扑嗵一下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过去:“统帅老爷万岁,万岁!”
俞国振原本准备离开的,见这模样,忙上前将老头儿扶了起来,苦笑着道:“咱们华夏今后可不兴跪拜礼了,这膝盖,可跪天地,可跪高堂,可跪孺子,不可跪高官强权!”
范老九只是激动过头,一时间忘了自己学的礼仪,他点点头,抓着俞国振的手猛抖:“小人明白,小人知道,今后咱们兴鞠躬礼、作揖礼,兴握手礼、招手礼,就是不兴跪拜!”
他想着这些礼仪,便从握手礼开始,将这些被华夏军略委员会挑出来表达情感的礼仪方式一一做了一遍。俞国振笑着还礼,他作揖俞国振便也还一揖,他鞠躬俞国振便也鞠躬,待后来他招手时,俞国振也招了招手,然后在警卫的簇拥下离开。
呆呆望着俞国振的背影,范老九猛然顿足拍手:“往日里总听得华夏华夏,如今我总算知晓什么是华夏了!”
“什么是华夏?”旁边看热闹的一脸羡慕,正围过来,听得他这般说,七嘴八舌地问道。
“礼则有度,便是华夏!”范老九欢声道。
且不说这种百姓质朴的心声,俞国振离开了趵突泉,回到了在趵突泉旁建起的旅馆“泺源精舍”,他们在这里包了一处院子,这两天,他从德州回来,便一直呆在这里。
战局已定,便用不着他在德州坐镇了,原本部下想搞一个进入京城的仪式,请他当先入城,也被俞国振以“光荣属于将士”为由婉拒了。
俞国振绝不是圣人,他有七情六欲,否则也不会家中有妻三人,却还和不少女子关系暧昧——这种暧昧有些是假的有些则是真的。他还有权力欲望,象他有如此大的力量,若让他去象被美化了的落樱神斧那般“拒绝”称王拱手让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俞国振比起一般人强的地方,便在于他知道,凡事应有度,他想要美女,却不可能将天下美女都抢来充实后宫,他想要权力,却休想将每一个县每一个乡的权力都集于手中,他相要荣耀,却不必每每在荣耀之时非要站在众人眼前。
进了旅舍,他收拾好行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有通信兵闯了过来。
“建虏多铎部逼至山海关!”
第十一卷 六三七、一纸宣文海内惊(一)
在多尔衮摄政掌权的这些年里,多铎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
如果多尔衮已经篡位,那么多铎必然会面临着他的猜忌,但迫于不同派系之间的力量平衡,多尔衮仍然拥立福临,这种情形下,多尔衮最猜忌的还是那些年长的兄、侄们,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又一母同胎的兄弟,则是相当信任。
所以他率大军入关,将别的旗主、亲王、贝勒都带走,却留下多铎等守护辽东。
“只是这事么?”俞国振听得多铎进犯山海关时,眼睛都没有上撩一下,仍然面色和熙,毫无风雨。
宋献策在旁边见了,忍不住赞了一句:“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统帅气度,绝非常人所能及。”
俞国振哈哈笑了起来:“宋先生,你这就是在捧我了,你听得这消息时,想必也是毫不在意吧。”
宋献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确实是在捧俞国振。
人的性格一但形成,即使努力去改,也总是难免会有原形毕露之时。象宋献策,他的格局器量其实并不是很大,随着俞国振威深权重日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