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要什么耳目,朕想要离开这岛总得乘船,他只要守着码头,朕就走不脱,而且……朕也暂时不想走脱,好不容易享了几年福,为何要走?”
崇祯虽然是这样说,他神情中的怅然,还是落入了夏允彝的眼里。
“臣定然想办法将陛下救出!”夏允彝低声道:“臣这就……”
“算了,算了。你也不要操这个心,当初沈先生和阎先生,都和你一般心思,可是跟着我在这里住了几年,大伙就明白了,有什么想法,堂堂正正跟俞国振说出来更好。”
崇祯说得轻巧。但实际上,他也只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个问题的。
为了夺回在他看来属于自己的权力,他没少动过心眼。想要如何哄得俞国振放他回到陆上去。这四年来,几乎每次与俞国振相遇,他都要试探,试探再试探。可是当从报纸上得到华夏军只用二十天便将盘踞中原的牛金星一伙消灭后。崇祯就知道,自己此前的执着太过可笑了。
他就算回到了大陆,又能如何,且不说先要从金陵的福王朱由崧那里重夺回天子的位置,便是他大权在握,又能敌得过俞国振的华夏军么?
到这个时候,崇祯就算想要恢复大明,也知道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找到一种与俞国振相抗衡的方法。
这对他来说又是一种完全不可能的任务。
“沈先生?阎先生?”夏允彝愣了愣:“这二位是?”
“哦。沈先生是前两广总督沈犹龙,阎先生乃是阎应元,倒是个有才之人,惜哉朕识人不明,未能早些选拔。若有他守京师,李自成根本不可能入城。”
说到这,崇祯回头望了后边一眼,然后大叫:“慈烺,慈烺!”
“哎,父皇有何旨意?”屋里伸出一个少年的头来。
“去把沈先生和阎先生请来。今天请他们在我们这吃晚饭,另外,让王大伴去街上买些新鲜的菜,咱们好生招待夏先生,难得有客人啊。”
朱慈烺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动作迅捷,看上去他的身体也很好。夏允彝看他跑得这么快,吓了一跳:“陛下,这位……这位就是太子殿下?”
“嗯,这就是太子,边上这顽皮的丫头乃坤兴,朕的长公主。”
坤兴向夏允彝福了一福,细声细气地说道:“见过夏先生。”
夏允彝哪敢受她的礼,慌忙避开:“臣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唉这边不是紫禁城,用不着如此虚礼了。”崇祯拉着他向内行去:“咱们聊聊,你是从何地来此的?”
在得知夏允彝是奉了马士英与钱谦益双重命令,来与俞国振讨论五年统一计划事宜之后,崇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臣虽是奉马、钱二位学士之令来见俞国振,但陛下既然在此,一切皆应由陛下定夺才是。”夏允彝咬紧牙低声道:“臣唯陛下马首是瞻!”
“我?”崇祯深深看着夏允彝,心中不禁又有些失望了。
他不愿意当亡国之君,可是东林的诸君子们又是反对他南迁,又是驻足观望,非要逼他当亡国之君。现在这种局面,根本是无药可救,夏允彝或许是一片忠心,可这片忠心的结果,是让他再当一次亡国之君啊。
崇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俞国振为何会让夏允彝来见他了。像夏允彝这样对大明死忠的人,即使到了这般地步也不愿意放弃,俞国振又不想待他们太过,因此,便将他们送到自己这来。
他唯有苦笑:看来自己早就被俞国振利用了啊。
“此事乃是金陵福王之事,与朕无关。”崇祯用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陛下!”
“朕未亡国,在京师险些当过一回亡国之君,你若是真心忠于朕,就不要将这副担子又推到朕身上来……啊,沈先生来了!”
不待夏允彝多说什么,崇祯见沈犹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院前,便转移了话题。
对于夏允彝来说,接下来的这几天,实在是让他难受的几天。虽然他多次想要劝崇祯“振作”起来,结果却只是失望,他也曾经把希望寄托在崇祯的太子身上,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原以为会对俞国振深怀痛恨的太子,却对俞国振敬重有加。
甚至这敬重都到了崇拜的地步!
偶尔,太子口里对俞国振的称呼,也不是俞国振、俞济民或者南海伯,而是“统帅”!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明的国嗣在无意识中,都将俞国振视为自己的统帅了。
更让夏允彝哭笑不得的是,朱慈烺他最大的愿望,不是回到大陆登基称帝,而是……在华夏军里当个将军去开疆拓土!
“不过父皇也说了,我是不要想了,统帅……呃,济民哥哥倒是不会猜忌我,我若真要去参军,他必然是会同意的。但是底下的人,都一昧心思揣摩上意,少不得一些小人觉得,济民哥哥是让我到军中去送死的,谁让我是出自皇家呢,唉,存古,我真羡慕你,你就不必担心这样的事情了。”
“呃……华夏军开疆拓土,扬国威于外域,倒是确实让人心向往之,可是殿下……”
“不过没关系,济民哥哥也曾跟我说,为国效力原本不只是参军一途,制造出前线将士使用的枪炮,发明出制造枪炮车辆的机械,这些都是为国效力。我如今已经转入羿城中等学堂,对物理学颇有天赋,济民哥哥曾经说皇伯虽然不是个好皇帝,却是个好木匠,他若是去学物理,必能造福无穷,我寻思着,我身上总也有些皇伯的天赋吧……”
“可是,殿下……”
夏完淳与朱慈烺年纪相近,两人自然谈到了一起去,结果听得朱慈烺的这样人生打算和理想,夏完淳也是直接无言以对。
不过,崇祯所拥有的这片别墅倒是不错,他们住在这里还算舒适。
过了三天,俞国振果然来见崇祯,眼见着坤兴亲自为俞国振端来糕点,而且每一样她都先咬一小口,俞国振竟然毫不忌讳,将坤兴吃过的糕点拿去吃,还赞美了几句味道,夏允彝除了目瞪口呆外,就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可是大明长公主啊……
“都是坤兴自己动手做的,你知道赞,倒不算全无良心。”崇祯的话让夏允彝更是觉得,节操掉满了一地,他看着俞国振的眼神,也有些不同。
莫非……这位想当李世民,娶前朝公主为妃?
若真如此,倒还罢了,至少……崇祯天子父子的性命,应该能够得到保全,皇朝正统,不至绝嗣……
这些胡乱的念头,在俞国振提起正事之后,顿时瓦解了。
“夏先生,有关五年统一计划之事,你现在心中有底了么?”
夏允彝来此,是为阮大铖打前站,目的就是这个五年统一计划,必须尽可能为金陵小朝廷而不是福王朱由崧争取利益。最初时夏允彝还想努力,让朱明皇朝能够得到延续,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延续,但是到了现在,他也茫然了。
有崇祯在,他还有必要为朱由崧争取么?
崇祯自己至于俞国振取明而代之,都以不愿做第二次亡国之君为由不想介入,那么他又能做什么?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夏允彝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阎应元插嘴了:“五年一统,以华夏军实力,其实不算什么,至少对金陵来说,已经给予了足够的缓冲时间了。三个月灭建虏,二十天平中原——金陵距海不远,华夏军的战舰随时可以开至城下……五年,当真是宽松。”
阎应元的话,让夏允彝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犹龙。
沈犹龙脸有惭色,过了会儿,他缓缓开口:“我在两广总督任上数年无所作为,到得耽罗之后到处走走看看,更觉得,俞济民治政有方,远非我所能及。金陵诸公,亦是不如,何不让贤?”
夏允彝不是蠢人,这几天,他看着沈犹龙、阎应元与崇祯相当亲近,在某种程度上,这两人就是崇祯的亲信,他们所言,一是从军事,一是从民政上说明,俞国振吞并金陵小朝廷之事,是不可避免!
而这绝对不是他们二人的意思,应该是……崇祯的意思!
第十一卷 六六零、一片降帆出石头(四)
对阮大铖来说,这个春节过得非常没趣。
他被委为专使,来青岛口参与会议,讨论这五年统一计划,谁都知道这是个坑人的活儿,一不好就有可能留下丧权辱国的千古骂名,但是阮大铖也明白,这种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推卸。
史可法遇刺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虽然凶手的手段很拙劣,可偏偏是这么拙劣的手段,却难到了金陵城中一群刑名上的专家。他们不是真找不出凶手来,而是怕,怕凶手有很大的背景,怕寻出的凶手让俞国振不满意。
这种情形下,本身在民间士林名声就不好的“阉党”自然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阮大铖要想不被当成替罪羊,要想不被将来的新政权所抛弃,他现在就必须有所表现。
“请问,那艘船是不是俞国振统帅的座舰?”
码头上的风很冷,不过阮大铖还是亲自在码头上立着,每看到一艘船来,便会向身边的码头官员询问。
“不是,这是……世昌号,是海军司令罗九河的旗舰,看来罗司令也来了,也是,他得向统帅述职呢。”
“哦……”
原本以为航来的这艘巨舰就是俞国振的座舰,现在才知道,这巨舰属于俞国振手下的大将。这让阮大铖心里有些嘀咕,罗九河都能乘如此巨舰,那么俞国振的战舰该有多大?
战舰靠港花了一些时间,然后。阮大铖看到一群群的华夏军海军军官与士兵下船,等人下得差不多了,是一个穿着纯白色海军军官制服的男子走了下来。他并没有像别的官兵一样离开,而是回头,伸手,然后一只纤纤素手便伸出,搭在了他的手掌里。
一个略带些臃肿的女子出现在阮大铖视线里。最初时他没有什么反应,但当这女子上了岸,轻轻捶着自己因为怀孕而有些酸痛的腰背时。阮大铖眼睛瞪得溜圆。
“丽……丽珍吾儿?”
阮大铖吸了口气,低低地说了一声,他又怕自己认错了人。恰恰此时有一队刚下船的海军士兵从他身边过,他上前拉着一个便问:“将军,将军,那边那位……那位女子是什么身份?”
那个士兵抬头望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身明廷大官的服饰,目光就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见着她眼熟,似乎……似乎是我故人之女,只是多年未见不敢相认!”
“哦?”
那士兵倒是知晓些事情的,略一犹豫,然后说道:“那边是我们海军司令罗公讳九河与其夫人。”
罗九河与其夫人?
阮大铖心中犹豫了一下。罗九河乃是俞国振心腹大将,他也是略有耳闻,他的夫人,怎么可能是自己女儿。
自己女儿终究是在当年的献贼祸乱中死去了啊……
阮大铖盯着那女子看了好一会儿,他却不曾想。被他拦住的那海军士兵向着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将他夹住,然后那士兵回头跑了过去,跑到罗九河身边敬礼,然后说了句什么。
看到这一幕,阮大铖心中既是犹豫。又有几分渴望。
罗九河笑吟吟向这边望来,他旁边的女子也望了过来,当看到阮大铖时,那女子脸色顿时僵住。
“爹……爹爹?”
“丽珍吾儿,果真是你?”
远远听得这一声,阮大铖哪里还有半点怀疑,挣脱了夹着他的那两名士兵,也不顾自己老迈,向着罗九河与阮丽珍便奔去。
“爹爹,你怎么……怎么会在此?”阮丽珍在最初的惊喜之后,神情变得既羞且窘,她怯怯看了罗九河一眼,然后向着阮大铖拜下去。
“你……你怎么会这样?”阮大铖扯住阮丽珍衣袖,见她大腹便便,身怀六甲,阮大铖神情古怪,然后再看了罗九河一眼。
一瞬间,他想起方才那华夏军海军士兵的话。
海军司令罗九河与他的……夫人!
惊讶之后的狂喜,顿时让阮大然心跳得厉害,他意识到,他有了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让他比起马士英、钱谦益都要占据优势,让他终于可以不顾忌自己曾经从阉的过往,让他原本黯淡的前途,又变得光明起来!
“丽珍吾儿,这位……这位是谁?”心念一转明白,他挺直身,捋须,然后故作威严:“还有,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阮丽珍脸上露出惊惶之色,她终究是传统的大家闺秀,过往的影响对她还是很深。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十年前的自己了。
自己这十年呆在新襄,一直没有离开过,最初时只是做些女红活儿养活自己,后来因为罗九河常来寻的缘故,又被得知精擅琴棋书画,便被聘入初等学堂高年级班教那些孩童文艺赏析。这十年来,她自己支撑着生活,直到与罗九河成婚。
她不再是那些深闺弱质女,而是能抛头露面能支撑生活的新襄主妇了。
“女儿拜见父亲大人,九河,与我一起拜见父亲大人。”阮丽珍拉着罗九河的手道。
罗九河做了一个揖,然后行了军礼:“拜见岳父大人。”
“你……你们……”
“父亲大人,家中的事情,女儿尚未与九河说过。”阮丽珍定了定神,歉意地向着罗九河笑了一下:“九河,妾身原是姓阮,闺名丽珍,父亲讳大铖。”
“阮大铖……金陵小朝廷的兵部尚书?”罗九河此前知道的只是阮丽珍的化名,此时才晓得,自己的妻子竟然还有如此的一个家世。他吸了口气,胸中一股气在翻腾。但看到妻子满满歉疚的眼神,这口气便压了下去。
他能说什么,当初追求阮丽珍时,阮丽珍反复说过,她是不吉之女,娶她绝对会有后患,他当时不是说了。无论什么后患,他都要承担么?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能不算数。更何况说的还是对自己钟情的女子。
“无妨,岳丈,此地不是说话之说。咱们先去宾馆。”
“啊,老夫在此等候俞统帅。”阮大铖笑眯眯地道:“丽珍有孕,便先去歇息,九河,你能留在此处陪老夫一会儿么?”
“自然可以。”罗九河向阮丽珍示意没事,让阮丽珍跟着士兵上了马车。
阮丽珍在马车上回头看了罗九河一眼,决定还是将这件麻烦事情交给他处置,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只要等结果就好了。
他不会让她失望,就像是从前一样。
“九河……你何时起跟着俞济民?”
“记不得了。从最初便跟着吧……崇祯四年就跟着大柱哥和二柱哥后头习武。”罗九河道:“崇祯八年还是九年时,献贼祸乱南直隶,是我们虎卫将丽珍救走,那时她说自己曾入贼手,怕连累着您的名声。便跟着我们回了新襄。我是在新襄认识她的,此后,是在崇祯十五年成亲,已经有两个孩儿了。”
“原来,我已经当了外祖父……”阮大铖捻须笑了一下:“既是初次见面,老夫总得送些礼物与你们。听闻俞济民部下高官上将个个都富可敌国,钱财什么的你想来是不差的,那么,送你一个世代公侯的功劳如何?”
“世代公侯的功劳?”
“金陵小朝廷竟然委我为特使,我愿意签下五年统一计划中所有的条款。”阮大铖道。
“这个……”
“自然,不见到你,这些条款迟早也是要签的,但是,对金陵小朝廷虚实,我比谁都清楚,而且,我知道还有哪些东西,是金陵小朝廷能够接受的……”说到这里,阮大铖稍稍放缓了语气,他盯着罗九河:“九河,你可懂我的意思?”
在他看来,罗九河只是一个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大多好大喜功,得到这样一份功劳,哪有不兴奋得欢欣鼓舞的!只要罗九河认同此事,接下来,他便要求罗九河将他引见给俞国振。
将金陵小朝廷出卖给俞国振,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此前他就有过这样的心思。但是,他知道俞国振与方以智等人交好,他们阮家与方家反目之后,双方的关系可是很僵,此前他一直没有寻到投靠俞国振的门路,现在突然发觉,自己以为早已经死掉了的女儿,竟然给自己找到了这样的一条门路,这让他觉得,定是上天垂顾,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定然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才行。
但他却错了。
罗九河是俞国振心中最心腥的手下,也是俞国振手中最放心的手下。当初将海军交到罗九河手中,要他面对的是一些惯于背信弃义的海盗,若是罗九河没有一些手段,哪里能成?
“我是军人,不干政务,若要功劳,凭军功去取就是。”罗九河道。
“啊……”
“不过,岳丈想要见统帅,我可以代为询问,他何时有时间见你。”罗九河想到自己这位岳父过去的名声,心中明白他的想法:“岳丈若想为统帅效力,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统帅手中用人,想要有实权的话,就得从最基层做起。”
“老夫,老夫……”
阮大铖一时之间无语了。
不过,他心中明白,就连被他视为军汉的罗九河都有如此头脑,想要在俞国振面前玩弄那些心机把戏,只怕是徒劳了。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做得干脆一些,给俞国振留个好印像。
哪怕在新朝里没有实权,但一个清贵的位置,也是不错。
拿定了主意的阮大铖,对于推动华夏军略委员与金陵的谈判更热切,投降的笔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俞国振将投降书放在他面前了。
第十二卷 六六一、未着锦衣亦还乡(一)
“公告牌上写的是什么?”
“李老倌,让你去夜校识字吧,你这老汉就是不肯,每次都跑到这儿来问,公告牌上写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若是你自己能识字,岂不就可以自己看了,何必求人?”
“廖小伢儿,你忘了早几年你饿着肚皮还是老汉我给你个菜兜儿让你活了下来,如今跟着学堂里的先生学了几天字,便敢对老汉我这般说话了?”
梁山西北十八里许的耿楼村,被称为李老倌的老汉李养世向着姓廖的少年挥了挥鞭子,那姓廖的少年也不怕他,嘿嘿笑了起来:“一个菜兜子的事情,你可都记得,李老倌,难怪人家都说你是个好记性。”
“连个菜兜都记不得,你这小伢儿定是个忘恩负义的,记不得老汉我的好没关系,可别连统帅的好都记不得了。若不是统帅,你这般的小子,哪里还有学上有饭吃,早就路边饿尸了……”
老汉开始絮絮叨叨,他知道自己真的斗嘴是斗不过这个小伢子的,这五年里,托着华夏军略委员会的福,这些小伢子都入了学堂——虽然每所学堂只有两个老师,可是毕竟是上了学,识了字,还学会了算数。因此,这小伢子平时没少看报,晓得外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