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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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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公子,就是将岸阿郎,也怕他!”罗宜娘吐了一下舌头,想到自己还不止一次拦着俞国振,她赤着脚在地上又跳了跳:“阿哥,没有关系,将岸阿郎是我的对子,他们不会害我们!”

罗珠哥却不像这侗人少女一般乐观,他在侗人青壮中有声望,靠的可不仅仅是勇武,也是因为多智。他琢磨了好一会儿,知道汉人成事的关系就在于烧窑,就算他们与汉人翻脸,不顾伤亡将那窑填平,可汉人还可以在别的地方烧。

这些日他也直接间接听到了一些事情,比如说,这汉人头领虽然年轻,却也是一位勇士,杀了成百上伤贼匪的好汉子。比如说,汉人头领的实力,主要还是在被称为“襄安”的地方,在这儿的,仅是他手下的一部分。

因此,最好的办法,还是鼒……学习他们的“巫术”!

他心中琢磨着这事情,觉得自己有必要回时罗炯与炯主说说,而那边普通的侗人,却没有他那么多绕来绕去的心思。

一般侗人心思比较单纯,看到这些,只是惊讶,将一手导演这些的俞国振当巫师看待,目光里充满了敬意。

当地钦州汉人,像黄顺,早得到消息,专门赶来观看,也都是惊讶愕然,心思活络的,已经在想自己能不能学着制造这种被称为“水泥”的东西,别的不说,把家门口的路修好来,出门也方便许多。

这些人的反应,都一一落入俞国振的眼中,他笑了一笑,这只是第一步。

俞国振深切明白,对于钦州当地人,无论是当地汉人还是侗人来说,他只是外来势力,因此需要时不时地立一下威口立威的方式有很多种,展示家卫少年强大的战斗力是其中之一,展示自己这方的建设力量,同样也是其中之一。

“我想要的码头,雷翁可曾设计好了?”他向雷王成问道。

“想好了,只是这水泥小老儿还从未用过不知能不能成口……”

“带着令郎令孙,只管去做就是,失败一两次,不怕,关键是须将如何用水泥摸透!”俞国振道。

他的豪气让雷王成也平添了些信心,雷王城指着江畔水缓之处,开始解说自己的构想。这方面俞国振是完全的外行,只能不停地点头,按照雷王成的说法,这码头修成之后,同时可以停泊二十艘左右四明瓦船,一船吃水不是太重的海船,也可以缓慢停靠。

对于俞国振来说,目前这样就足够了钦州好的海港,也不在如今这个位置而在龙门,他现在的力量有限,暂时不必考虑那些,等新襄建设好了、有了足够的实力,他自然会将地盘向龙门扩展过去。

除了水泥之外窑场的另一个物产就是砖。但俞国振并没有急于将砖用于建房子,那些木板房暂时还可以凑合,这些砖首先被他用于制造围墙。

侗人的出现提醒了他,他如今实力并不是很强新襄村寨是根本,因此绝大多数家卫少年都会留在村寨之中,他们也需要进一步进行操演练习,直到他们中的大部分成为真正的职业军人。那么窑场一带的防卫就成了问题若是敌人袭击窑场,现在只靠派去充当监工与巡卫的一个伙,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人力不足,物资来补,高墙还能有效地隔阻想要窥探偷学的某些人。别的东西,俞国振并不想保密,但冲压水锻之类的技术短时间内,他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钦州城中,知州袁国衡剧烈地咳嗽了几下,长长叹了口气。

他是江西人,贡生出身,原先在闽地任了一任知县后来升至这个从五品的知州这一辈子似乎都是在和南方丘陵打交道。如今身体衰弱,却是升迁无望因此他已经在上书乞休,只不过朝堂上尚未派来接任者,他也只能拖着病体勉强支撑。

“大人,此事不可不详察,如今钦州百姓多有传说,那人是鲁班转身匠神在世,大人,若是有匪类假借神明,惑民为乱只怕要遗祸不浅啊口……”师爷江中流为他端上一杯水,垂手肃然说道。

“舐之,州判那边……怎么说的。”喝了茶,将喉间的咳意强行压制住,袁国衡问道。

“州判收得他的贿赂,自然说无甚可疑!”江中流冷笑了一声:“东翁,那郭州判,不过是一庸官,我听闻六月二十二日,那人入州城,密会郭州判,还送了一份厚礼!”

“哦……”袁国衡想要思索究竟该如何应对自己辖境内出现的这个奇怪的人,但身体的不适,让他努力了几次,都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舐之,既然州判说无事,那就无事吧……老夫在任时日无多,将此事……留待后任来办吧口……”

江中流心里一阵烦躁,若不是自己东翁任期无多,自己也用不着这么激动了。

在此事之上,他是有私心的,袁国衡大体上还是个好官,江中流受之延请,给他当了几年的幕僚师爷,但袁国衡的官运不佳,都是在穷乡僻攘里任职,连累得江中流也没有弄得几个花销。如今眼见袁国衡身体要垮了,请辞之后,即使他给继任的知州一封荐书,自己也未必能受留用!

那样的话,囊中空空,如何回乡见人!

这是江中流最为苦闷之处,辛辛苦苦背井离乡,不就是为了些银钱么!偏偏来的那姓俞小辈不长眼,到了钦州不来拜望知州,却是去拍州判的马屁口自国朝以来,知州与州判的关系,就没有几个相处得好的,而且在知州重病期间,江中流一直代他处理公务,更是将州判当贼来防。

所以,俞国振没有来给他送礼,那便是大错!

“东翁虽然请辞,可是这边僻之处的穷山恶水,朝中大佬一时之间哪能记得住!”江中流又道:“若是拖延下去,真出了事……”

“舐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官倦了,先去歇息,那件事情,你就别节外生枝了……”

“可是……”江中流还欲劝说,可看到袁国衡一脸的倦意,只能将到嘴的说辞咽了回来他退出了江中流的屋子,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狠厉之色。

“这些流官知道什么,你不动,自有人会动,好大一块肥肉,我稍稍挑唆,那些胥吏还有不扑上去的?至于州判,他任期将至,也管不得那许多了!”

第三卷一三三、鼠吏犬差闻虎啸

黄顺回头又望了一眼,惊魂未定地催促道:“快此,再快些!”

“黄老爷莫非是被老虎追着了,这般子急法。再快,咱们这船可就翻了!”

船夫颇有些嫉妒地看着这个家伙,以前这家伙也是个破落户儿,可现在不同了,如今自己竟然要称他为“老爷”了。

黄顺不耐烦地翻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当新襄寨终于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总算缓了口气,回头又望了望,没有见到有可疑的船只追来。

“靠岸,靠岸,少不得你的赏钱”……

在黄顺的叫嚷中,船靠上了码头。有些时曰过去了,新襄的码头已经修成了小截,而且开始利用起来。那船夫靠在水泥码头之上,啧啧了两声:“这码头好,结实,干净,如石条一般谢黄老爷赏!”

黄顺扔了碎银给他,自己一撩衣裳就向新襄寨奔了过去。

他快步到了新襄寨之前,水泥路上跑的就是比泥地要快些。才到门口,他就被拦住,虽然执勤的家卫少年认得他,却没有直接将他放进去的意思。

“怎么回事,何事惶张?”那家卫少年喝问道。

“我要见俞公子,有大事,有大事娶禀报!”

家卫少年听了这话,让他在此稍候,一人去通报,不一会儿,便有人将他引了进来。

他此前也进过新襄寨,再进来时,发现新襄寨的木屋建设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在靠寨子偏北的地方,有一些劳力正在用锄头楸镝挖沟,看模样是在打地基。不过黄顺现在却没有心思关注这个,被引进寨中最大的那间木屋之后,就看到俞国振站在沙盘前等着他。

“有什么大事要禀报的?”俞国振问道。

“俞公子,不得了,知州下令禁止小人给公子招募人手,也不准小人给公子送煤!”黄顺喘着气道:“还派出了差役,要捉捕小人!”

“当真是知州从中作梗?”看着黄顺,俞国振皱着眉问道。

他来到钦州,虽然没有亲自拜访那位知州,但也托人送上了一份厚礼。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位知州原本就不可能任得太长久了,因此便没有如何亲近。

“小人使了钱,才听得说,虽不是知州老爷亲自开的口,却是老爷最亲信的江师爷出的面。如今知州老爷身体有贵恙,一直是江师爷代为行事。”黄顺愁眉苦脸:“俞公子,我招来的人手,全被他们挡着驱回了家不说,他们还说我挖百浪岭那边的煤,是在掘国朝龙脉,说是要将我捉到京城去千刀万剐满门抄斩~俞公子,你可得为小人做主啊。”俞国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但他早有应付意外的心理准备了。

“他逃走时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俞国振又问。

“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小人寻地方躲一躲,要不然上头催逼得急,他们还是要将小人缉拿归案的……”

俞国振轻轻在沙盘上敲击了两下,他僻居乡里,最熟悉的就是各种胥吏,而贾太基的投靠,还被他专门唤来讲解那些胥吏的手段。如果黄顺所言是真,那么那些胥吏原本不会因为收了他一点银子就纵他逃走,除非……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警锣之声。

黄顺听到这三声一连的警锣之声,有些莫明其妙:“公子,出什么事了?”俞国振摆了摆手,唤来一个少年:“将黄顺引到客院去,黄顺,你就安心呆在客院看起来,别人找你麻烦,项庄舞剑却意在沛公啊。”胥吏们惯常用的一个手段,就是纵脱人犯,然后凡是收容人犯者,就被视为同党而受牵连。他们要将一件案子办成大案,尽可能多牵连人进来,往往便会如此。

带着齐牛到了寨门之前,果然,数十个捕快、民壮正聚集在禀前,为首者正在大呼小叫:“好大的胆子,竟然窝藏人犯,你们这些北方佬儿,嚣张到了我们钦州来了,竟然敢拦着不让爷爷们进去,想来是人犯同伙,进去搜啊!”“搜!搜!”捕快民壮们都鼓噪起来,要知道搜查,特别是搜查大户人家,一向是他们这些胥吏捞油水的最好时机,那些值钱的摆设古董,只要随便弄一样两样,就够他们受用许久!

更何况,大户人家中的闺阁弱质,大多数没见过这般事情,他们乘机揩油抹水的,这些小娘子也不敢啼哭叫嚷!

“搜我的寨子?”就在他们叫嚷中,一声冷笑传来,俞国振领着齐牛出现在他们面前。

齐牛甚是雄壮,而且跟着高不胖、石敬岩习得好身手,一身肌肉虬结。因此,当他出来之后,那些捕快都是吸了口气,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着首领望去。

“怎么,你们还胆敢拒捕不成?”那首领得了江中流吩咐的,虽然心里没有底,却知道此时不能退,当下怒喝道:“若是你们拒捕,那便是造反!”

“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我们造反?”俞国振对这色厉内荏的家伙完全没有应付的兴趣:“擒下来,打!”

齐牛两步跨过去,一把便将那捕快头目揪住,老大的巴掌甩了过去:“抽你个不长眼的,我们小官人的产业,也是你这厮说搜就搜的?”

这一巴掌甩下去,那捕快头目的耳边顿时开起了水陆道场,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响了起来,鼻孔里也成了暗泉,眼泪鼻涕和血迹混杂在一起流了出来。他倒有几分硬气,带着哭腔嚎道:“上,上,全部抓起来,胆敢拒捕,格杀……”

“叭!”

齐牛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直接将他的“勿论”两字打回了肚子里。

然后,齐牛揪住他的发髻,扯起他的头:“瞪大眼睛瞧瞧,抓起来?谁抓谁!”

那捕快睁着浮肿的眼睛一看,他带了三丰余人来,可这三十余人背后,如今却出来了五十多个家卫少年。而且家卫少年手中的武器,可不是他们的腰刀、铁尺、锁链之类的玩意,而是缨枪、火锐!

这一下子,他顿时明白,自己撞着铁板了,而且是那种最硬最坚实的铁板!

这周围也有来帮工的本地汉人,见到这一幕,个个咋舌,有人就低声道:“不是猛龙不过江,俞公子是什么人物,那可是祖师再生星宿转世,这伙蠢货,欺压良善竟然欺到了俞公子头上!”

“就是就是,俞公子家丁就有近百,娶灭他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这回有好戏看了!”

周围的议论传入耳中,那捕快头目暗暗叫苦,他见着自己的同伴被对方拿武器所逼,不得不抱头跪在地上,这水泥地可结织得紧,膝盖在上面跪着的滋味是极不好受。

“俞……俞公子,误会,误会!”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讨饶了,虽然在他心中,是恨不得立刻将俞国振枷起来痛揍,但好汉不吃眼前亏。

俞国振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如今新襄还只是僻居于钦州城外,因此与当地各种势力的矛盾少,但随着迁移来的人口增多,他与当地各方势力的矛盾也会因之越来越多。

拿这群惯于欺压良善的胥吏立威,实在是再好不过子。

“误会?误会在哪?”俞国振道:“方才你可是指名道姓要抄我的家……现在又说是误会,莫非这里还有第二个村寨,你走错了门,跑到我这来了么?”那捕快头目不蠢,顿时明白,此事不可能轻易了结。看俞国振那肆无忌惮的模样,他口中有些发干,猛然想起,江中流吩咐他们操办此事时,专门说了要瞒着州中的二号人物郭卫墀。

自己若是卷进了州中两位大佬的冲突之中,那么麻烦可就大了。

“俞公子,我们这是公差,公差,不得不如此,俞公子将州城差役民壮逼得在此下跪,传出去名声不好……”“我的声名好不好,从来不是你们这群胥吏能决定的。”俞国振冷笑道:“老牛,征发来的民壮,让他们跪到一边去,至于这些穿着捕快衣裳的,给我将他们的一身狗皮扒下来,谁敢反抗,剁了扔海里!”

“你……你就不怕朝廷追究?”

“这个时候想起朝廷,为时已晚了。”俞国振冷笑起来:“朝廷?你们连我的底子都不清楚,就想到我这儿来敲诈勒索,这是找死!”在他说话间,家卫少年当真将这群差役的衣裳扒了,光光的屁股露在外头。如今可是接近正午,正是烈阳高照,俞国振向齐牛示意,齐牛将那捕快头目也扒了之后,一脚踹翻在地上。

“是谁指使你们来逼良为盗的?”俞国振道:“拿出口供,饶你们一遭,否则的话,就在这趴三天吧。”

“你敢!”捕快头目叫道:“你这是造反”

齐牛又是一脚,此前几下都没有真有力气,这一次可是多用了两分力气,那捕快头目顿时给踢飞,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没有公文,便要闯进我们寨子,这伙人是海贼冒充的公人,全部杀了,将头挂起来以儆效尤。”俞国振冷冰冰地道。

家卫少年上前便将人夹住,那头目虽然还想嘴硬,可是手下的捕快民壮却不愿意受这种罪,谁知道眼前这个还带着点娃娃脸的少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因此,有人嚷了起来:“是江先生吩咐我们来的,俞公子,我们是迫不得已啊!”

“正是,正是,江先生是大老爷的师爷,他的吩咐,我们如何敢不听?”“是老夫之命,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第三卷一三四、狼狠羊贪徒奈何

俞国振微微斜着头,看着远处乘着肩舆而来的那个人,在他身边,还有百余名兵丁,也同样带着鸟铳、刀枪,虽然一个个无精打采,但其中有几十人确实是正规的卫所军人。

“知府大人?”俞国振讶然问道。

“这位是知府师爷江老爷!”地上跪着的那捕快头目大叫道:“江老爷,救我,救我!”

“原来是知府师爷……失敬,失敬。”俞国振拱着手,笑吟吟地道:“只不过,知府师爷,你是否知道我是什么人?”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向前迈步,江中流不疑有它,觉得自己带着百余官兵来,对方除非是真的敢杀官造反,否则只能听他发布施令。

至于俞国振会有后台,他更是不担忧,如今他假借着知州袁国衡之名行事,便是有什么问题,也是袁国衡的事情——依他之见,袁国衡怕是撑不过年底了。

况且,他也做过调查,知道俞国振是自南直隶来,他便是有什么后台,也远在长江之畔,所谓远水不解近渴,只要其人稍稍聪明,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事实上,按作此时人,解决问题非常简单,无非是打点一下,花些银钱罢了。江中流也是初次到新襄来,看到这座几乎是突然建起的村寨,还有脚下的水泥路,他心中也是充满惊愕。

但这种惊愕并未转换成恐惧,而是转换成了加倍的贪欲。

这是得花多少银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起这样的寨子,才能运来这么多的大石头,修成这样的道路!

有这么多银子。孝敬些给自己,那岂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想到这,他心中就更是有气,这厮特没有眼色了,给州判郭卫墀好处,却不给自己好处!

非是江中流贪心。实在是此时风气便是如此,所谓上下打点面面具道,又言阎罗好见小鬼难缠,江中流虽不是钦州的地头蛇,却也凭着多年幕僚清客的经验。与胥吏相勾结,瞒上欺下,操弄权柄。

这些胥吏玩弄法律,手段之猖狂,可谓肆无忌惮!

“你这厮好不晓事理。衙门里派来的差役。你也敢如此侮辱,这侮辱的不仅仅是钦州府,更是我大明朝的尊严!”江中流厉声道:“这是抄家灭门……”

话尚未完,此时俞国振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猛地劈手,将他一把就从肩舆上扯了下来。扔在地上后,俞国振便又踏上一脚。

“呃!”

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江中流颤巍巍地指着俞国振:“你,你。你……”

“我呸!什么玩意儿,一个破落师爷,也敢到我这儿来颐气指使?”俞国振眼中寒光冷冽:“若你是知州老大人,还可以说是钦州府、大明朝,你是什么狗东西,一个蔑片清客,也敢在我面前大模大样?”

这一幕当真是局面倒转,方才还笑容满面,转眼间便翻了脸!江中流喉咙里哽了几哽,险些吐出血来,却又被俞国振一脚踏了回去。

“绑起来!”他下令道。

他心中却是甚为畅快,自从齐牛被培养出来之后,像这样由他自己动手的机会,那可是少之又少,这两下子,让他胸中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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