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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言之凿凿,如果没有最后那句,乔歆绝对信个十足十,毕竟赏花宴过去已经快两个月了,若是东宫那边真的选定蒋沁当明王妃,以太子妃和蒋家的关系,她怎么会半点不知情。
可是如果不是真的,夏侯芊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乔歆想不明白,正郁闷着,就见孟珠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劫富济贫?你就是大家口中的富,快快把钱财都交出来,周济我们这些贫民百姓。”孟珠在屋外时听到蒋沁那句话,一进来便爬到榻上去咯吱她。
蒋沁力气比孟珠大,没两下功夫便把她压制住,装腔作势地在她颈边一嗅,学着话本子里登徒子调戏小娇娘的语气,说:“阿宝,你怎么这么香,驰飞哥哥我等不及要娶你过门了。”
孟珠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气地推开她,坐到一旁不说话。
乔歆凑过去问她:“阿宝,那下个休沐日你去吗?”
经过上巳节那天的事情后,她们之间本来有点小别扭,但是在书院里朝夕相处,很容易有机会把话摊开说,乔歆也接受了自己因为站得远,再加上角度不对,看错了孟珠行动的这种说法。两人很快恢复到和过去一样亲密无间。
“你们都去吗?”孟珠反问。
她对夏侯蕙没有明显的喜恶,可是夏侯芊曾经与孟珍那样亲密,孟珠本能对她有戒心,如果只她一人肯定不去,但因为有乔歆和蒋沁,她也愿意适当调整自己和朋友们保持同步。
蒋沁立刻答:“那天我们家要去温泉庄子。”
乔歆却说:“我去的,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燕秋这些日子管她极严,等闲的邀约根本不准去,多亏夏侯芊身份尊贵,燕秋才同意让她出门,她是一定要去的,不然只能被关在家里练琴练字一整天,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孟珠当然知道她的境况,是以根本不需明说也猜到她的心思,于是答应下来。
可惜没过几日,如霜送了燕驰飞的信进来,说是约她下个休沐日碰面,孟珠当即改变主意,决定去赴燕驰飞的约会。
“哼,重色轻友。”乔歆听后如是说。
不管她们两个去不去,她反正肯定要去,待到三月二十日那天,按照约定好的时辰出了门,到了绿柳居,夏侯芊和夏侯蕙已经在约好的天字号雅间里等着。
因为夏侯芊拜托的事情没办成,乔歆其实有些抱歉,便主动向她解释起蒋沁和孟珠不能来的原因。
夏侯芊笑意盈盈地听过后,温言说:“一个阖家出游,一个约会情郎,都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必介怀,她们不来,我们三个聚会一样可以很开心。”
三人点了几样招牌菜,聊着书院里种种事情,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餐饭。
因为今日是夏侯芊做东,吃饱喝足后,乔歆自然少不了要感谢她几句。
夏侯芊说:“谢字便免了,咱们以后要多来往,何必这般客气。你说今天玩得开心,我就有个好提议,不如以后每逢书院休沐时,大家都聚上一聚,轮流做东,下回换你,在下次换孟珠或蒋沁。蕙蕙么,她年纪还小,咱们不能欺负她,所以暂时还只需跟着咱们吃好玩好,旁的不需管。至于我么,不管每次做东的人是谁,都由我做发起人,给大家派帖子,你说可好?”
如果每次休沐日都和夏侯芊聚会,那岂不是每次都能逃避阿娘的酷刑,乔歆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
之后三人各自登上马车返归。
乔歆看天色仍早,不想回家,便吩咐车夫绕路去商铺集中的地带游逛。
夏侯芊也没有立刻回去东宫,她坐的马车在街上兜了个圈,在申时前后又回到绿柳居。
夏侯旸坐在与天字号雅间门口相对的地字号雅间里,夏侯芊推门而入。
两人之间从未见过,互相打量片刻,夏侯芊主动施礼,称呼他:“五皇叔。”
她是太子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异常。夏侯旸却只是个未被公开承认过的皇子,平时甚少与皇家中人接触,身份也暧昧不明,就连小南宫里伺候他们母子的,都只含糊地称呼他为殿下,从来不敢擅自冠上序齿排行。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侯旸警惕地问:“你约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夏侯芊并不立刻答话,只无比自然地微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皇叔不请我坐吗?”
不过是个小姑娘,夏侯旸虽有戒备,却并不会刻意为难,打了个手势让她入座。
夏侯芊挑了他正对面的位子坐下,不慌不忙地说:“其实,我今日本约了几位好友在这里聚会,其中便包括皇叔心仪的孟三姑娘。”
如果夏侯旸这时问“你怎么知道”这种话,无疑等于承认自己对孟珠有意,所以他并不说话,只不动声色地看着夏侯芊,等她继续说下去。
夏侯芊见他的反应比自己想得有趣得多,更添兴致,索性不卖关子,直接说:“我是听丹阳姑奶奶说的。所以,便想借机帮皇叔你一个忙。”
夏侯旸表现的并不急迫,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半晌后才问:“你若和她是好友,不会不知道她已与燕国公世子定亲的事吧?”
“当然知道。”夏侯芊点头,“而且我还知道燕家的长辈最近对她有不满,婚事未必一定能成。我觉得这是皇叔你的好机会。不晓得皇叔知道不知道,孟三姑娘与燕世子之前曾经在书院朝夕相对,日久难免生情。所以我认为皇叔缺少的只是与她相处的机会。正好我与孟三姑娘等人约好,每旬的休沐日都会聚会,皇叔如果也来,便有机会多与孟三姑娘接触。皇叔生得这般一表人才,介时多多表现,定能讨得她的欢心,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
夏侯旸可不相信真的会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他与夏侯芊说是有血缘的亲属,可其实素未谋面,半点感情也无,她这样主动提供帮助实在有违常理。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直接问。
夏侯芊微微低头,似乎有些害羞之意:“因为,如果皇叔与孟三姑娘共谐连理,那么燕世子必然得重新挑选妻子人选,所以,与人方便,也是与自己方便。我与皇叔各有所求,若是彼此配合,才能皆大欢喜。”
原来是利益交换。
夏侯旸虽然自负,认为就算没有旁人帮助也能得到孟珠,但既然夏侯芊主动要求与他做同盟,两人共同进退,利益共享,可以事半功倍,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夏侯旸心中欢喜,面上却不露声色,还是维持着那个冷冷淡淡的模样,只说:“嗯,那就麻烦你通知我每次聚会的时间与地点。今天皇叔我请你吃一顿好的,聊表谢意。”
说罢让小顺子招呼小二上来点菜。
二十几样招牌菜摆得慢慢一桌
夏侯芊刚饱餐过,仍然很撑,哪里吃得下,可为了不让夏侯旸怀疑,只能硬着头皮每样吃上一两口,事后肚子几乎涨破。
孟珠满怀期待地去到燕驰飞指定的陶然居,可等来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只是他的长随。
“世子让我给三姑娘传个信,他在宫里有要事,一直走不开,今日不能来赴约,让我替他亲自送三姑娘回去。”
其实燕驰飞也不想爽约,可他实在身不由已。
近来瓦剌人在边境上不断犯事,朝中对于开战与否争论不休。元衡帝与上朝时与各位大臣讨论不算,下朝后还轮番请不同的人分别到书房去听取意见,甚至要求做出相应的谋划。
今天轮到的便是燕靖与燕驰飞父子两个。
他们从早朝后一直待在御书房,直到一更梆子响过后,元衡帝才肯放人。
宫门已落锁,燕靖还请了皇帝亲笔手谕才能顺利出宫回家。
父子两个同车回到燕国公府门前,燕靖当先下车,燕驰飞却不肯下来,挑着帘子说:“爹你先回去,我想起还有事情需要出去一趟。”便吩咐车夫调转车头驶出了门前大街。
孟珠今日愿望落空,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晚饭也吃得食不知味,数着米粒用了小半碗饭,一桌菜几乎没有动过。
眼下她正窝在窗边的窄榻上,红荞和绿萝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碗,想办法哄她再用些东西。
如霜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回禀说:“姑娘,世子在侧门外的巷子里等你。”
孟珠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地,便往外跑。
绿萝在后面追她:“姑娘,夜里风凉,加件斗篷再出去。”
孟珠起先根本不理,可跑到垂花门前时,她忽然停了步子。
他约了她,自己却失约,害她一大天都不开心,现在他一招呼,她又立刻扑过去见他,凭什么呀!
孟珠撅着嘴走回来,由着绿萝给她穿好斗篷,又慢悠悠地走出去。如果说先前的速度像全速奔跑的兔子,现在就变成了一只懒洋洋的大乌龟。
见还是要见的,只是想让燕驰飞也尝一尝等待的滋味。
可是出了侧门,到了巷子里,哪里有人在呢?
仗着有如霜跟着,孟珠胆子也肥大几分,在黑乎乎地巷子里来回走动查看,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又骗她?
孟珠气得站在原地顿脚,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从她身旁驶过,车门帘内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拖进车厢里。
第41章 城36()
第四十一章:合谋
孟珠吓坏了,尖叫着推打着那只手的主人。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身体紧接着便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驰飞哥哥,你干嘛这样吓唬人!”孟珠不满地撅嘴嘟囔。
“教你一个乖。”燕驰飞笑着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说,“以后在外面要有些警惕心,如果有马车从你旁边经过你就躲远些。不是怕你被马踢伤或是被车撞伤,而是有些拐子行为嚣张,他们用马车车厢阻隔视线,然后把目标抓到车上来。别说是三更半夜小巷子里,就是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都屡试不爽,许多人家深受其害。但除了大家自己保持警惕心,一直也没有其他任何有效的办法可以防止这些事情的发生。知道了吗?”
不知道是否因为之前当了一年夫子的关系,燕驰飞对孟珠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带着说教的口吻。
孟珠也习惯了乖乖听他的话,所以十分顺服的答应下来。
梆子声远远的从大街上传过来,燕驰飞在心中默数着,已经是一更四刻了,他对孟珠说:“我顶多陪你三刻钟就得走,否则宵禁之前赶不到家,就得被人拉去府衙挨鞭子了。”
才三刻钟这么短?原本说好的可是一整个下午还有晚饭呢!
孟珠当然不甘心,她这会儿整个人坐在燕驰飞怀里,双臂攀着他的肩膀,娇声娇气地说:“驰飞哥哥,要不然你别回去了,留在这里睡吧。”
反正燕驰飞功夫好,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孟家的护院发现。
而且他宿在她房里也不是头一回了。从前两人尚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都不介意这般亲密,何况如今坦诚过秘密,大家都清楚对方就是自己上辈子嫁娶过的那个人,自然更没有什么需要避忌的。
“舍不得我?”燕驰飞轻声问。
孟珠忙不迭点头,小嘴里像撒了蜜糖:“可想可想你了,想你多陪陪我。”
“嫌时间少?那能怪谁呢?刚才我到的时候明明将将过了一更二刻,原本我们可以待在一块二整整四刻钟,偏偏有人磨磨蹭蹭的,生生耗掉了两刻钟才走出来。”燕驰飞一边说一边伸手轻刮孟珠的鼻尖逗弄她。
孟珠心虚的低下头,然而她很快发现不对。
“明明是你先失约的,怎么能够恶人先告状呢?”她嗡声嗡气地说,“要是你下午就来了,我们可以在一起好几个时辰。所以说到底还是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就怪我。”燕驰飞学着他爹哄他娘时候的强调,“那你想怎么罚我呢?”
孟珠想也不想便说:“当然是罚你今天晚上陪我睡,一直睡到天亮前才可以走,不然以后不理你。”
“那可不行,我明天一大早还得进宫去面圣,继续商议今天的事情。”燕驰飞说。
既然是正事,孟珠再不高兴也不能反对。
“我明天要回书院呢?下次回来又是十天后了,到那时候你也忙完了吧,我们那时再约?”
“这可说不好。”燕驰飞不敢打保票,“瓦剌在边境闹事,弄的大家都不得安宁,皇上正在考虑是否出兵。”他向孟珠解释。
“要打仗了吗?”孟珠问。
前世这一仗是打了的,当时主帅是怀王,燕驰飞任他的副将,仗一打一年多,之后晋军大胜而归。
怀王就是元衡帝最喜爱的儿子,又因为这场战事立下了战功。被许多人称赞说,有乃父当年之风。
太子也是因此开始你父亲和弟弟有了嫌隙,一步一步走到后来谋反逼宫的地步。
所以孟珠好奇的是燕驰飞打算怎么做,又要做到哪一步。她问:“驰飞哥哥这次是主战还是议和?”
“能不打仗当然是最好不打的。”燕驰飞说。
一般人都以为,上惯了战场的武将,性情暴躁,蛮横,动不动便要用拳头高剑来解决事情。但其实他们并不像旁人想象中那般好战,反而因为看多了战争造成的生灵涂炭而远比一般人更为悲悯。
“父亲也主张先和对方谈判,搞清楚他们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他们是游牧民族,如果遇上年成不好很可能连生存必须的食物都成问题,所以如果只是求财或者物资,可以想办法进行一些交易。希望他们的需求得到满足之后便不会再借机闹事,边境附近两国的百姓都可以安居乐业,免遭战争之苦。这样做肯定比直接开战来得更好。”
前世燕靖去世的早,燕驰飞八岁便没了父亲,自然也没有任何机会可以与他共事,甚至于一起讨论这些事情。
今天一整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前世想象中那个战无不胜无所不能的父亲,和这一世在家中对孩子温和,对妻子甚至可以说有些惧内的父亲,两种形象终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燕驰飞因此有些激动,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对孟珠说了许多他前世里根本不会对孟珠说的话。
不过兴奋过后,冷静下来,燕驰飞也明白过来,这场战事八成是不能避免的。前世在他的极力主张之下,两国也曾经谈判,但是瓦剌人贪得无厌,除了要求金银粮食布帛之外,甚至还要求晋国让出三座城池,最后两边不欢而散,战争的号角终于还是响起。
孟珠只是个生活在家宅之中的小女子,听了燕驰飞说的这些事情,发愁的重点自然也与他不同。
“那如果将来开战的话,这次会是派谁领兵出征呢?驰飞哥哥你现在只是翰林院的编修,应该不会再让你去了吧?”
燕驰飞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顶,说:“这事肯定是和前世不同的。当时陛下在我和外公之间二择其一,最后因为想让怀上殿下的战功而选择了我。这一世的话,八成是要在父亲和外公之间选择了,不过以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和经验,都绝对不可能给怀王当副手,所以就算陛下依旧要派殿下出战,他恐怕也得屈居于他们之下了。等战事完毕,论功行赏殿下能立下的功劳也就没有前世那么大,或许,也能因此避免将来太子那件事。”
说到底那边也是他的小姨和姨丈,如果可能,燕驰飞还是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最好。
孟珠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如果太子不出事,那他就会登基做皇帝,怀王殿下就只能当王爷,不会再继位了。”她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啊,驰飞哥哥,所以这一世燕冬姑姑嫁给旁人,没有再嫁给怀王,这是和你有关系,对吗?”
有关当然是有关,但并不是因为怀王可能不能登基当皇帝,燕冬嫁给他做不了皇后。事实上,燕驰飞根本不希望燕冬当皇后。
孟珠前世死的早,并不知道后来的事情。
已是皇帝的怀王被瓦剌俘虏,身为皇后的燕冬无计可施,除了日夜为夫君祈祷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燕驰飞和怀王八年后回到故土时,燕冬整个人已经形容枯槁,哭瞎了一只眼,甚至还因为冬日雪夜里在祭天坛前长跪祈福,冻伤而瘸了一条腿。
因为年纪相差只一岁,燕冬辈分上是燕驰飞的姑姑,感情上来说却像是姐妹,这一世,他宁肯她过得平淡无奇,也不想她再有那般苦命的可能。
“我只能利用先知的优势,尽量把事情向好的方向引导改变。可是,皇家的事情,我再尽力而为也不敢保证绝对可以顺心如意,所以便避免了怀王殿下和小姑姑相识的机会。至于她现在的婚事我并没有做过手脚,而是他与丁二公子有缘相识两情相悦之后定下的,我觉得这样其实很好。寻常百姓家,虽然在不会像有前世身份尊贵,但平淡平安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浑然不觉时间流逝,直到梆子声再次响起,才发觉已经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驰飞哥哥,我不想让你走。”孟珠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燕驰飞轻声哄她:“听话,松手,你不舍得我走,难不成就舍得我挨鞭子么?”
孟珠凑近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便躬身前行,准备下车。
燕驰飞眯着眼轻抚脸颊,忽然伸臂将孟珠揽回来。
孟珠晕头转向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觉他炙热的唇迅速覆上她的
马车里没点灯,只有车外挂着的灯笼的火光隐隐约约穿透车帘,照着亲密无间的一双人影。
东宫。
夏侯芊形单影只地坐在书案前,她正在写帖子。
因为今日并未能够将计划执行起来,所以请帖仍是与上次一样,地点仍定在绿柳居,给乔歆和蒋沁的写的是未时、天字雅间,给孟珠和夏侯旸的却是申时、地字雅间。
然而,写好后,稍一思量,夏侯芊便改变了主意。
她认为自己之前太过急于求成。
或许,人都容易以己度人,存心算计旁人的人,看谁都容易认为对方多思多虑。
夏侯芊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