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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有些别的国家吗,孩子?”
“恐怕是没有了。”
“那么奥地利、西班牙,俄罗斯、法兰西呢?”
“这些都是省份,而与国家不同。”
“真是岂有此理!”地理学家把眼镜一摘。“不正确吗?西班牙的省会就是布罗陀。”
“妙,妙极了,妙不可言!那么还有法兰西呢?法兰西也是英国的一个行省?”
“是的,它的省会是加莱,先生。”
“加莱也属于英国吗?”
“当然是。”
地理学家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陶林内被弄得莫名其妙。人家问陶林内问题,他尽力回答,而回答得那么离奇古怪。可是他从来没想到会答得那样荒诞。 虽然大家在笑,他却好象不惊慌,庄重地等着这莫名其妙的笑声结束。“怎么样,让你开眼界了吧?
地理学家。“麦克那布斯说。”你说得对,少校。“巴加内尔回答,”你看墨尔本的教师教得多好啊!
把整个世界划归他们的版图。这么巧妙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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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土人只好驯服了。 啊,对了,孩子,还有月球,月球也属于英国吗?“
“月球将来是会属于英国的。”那小土人一本正经地说。地理学家一听,站了起来。 他在原来的地方再也呆不住了,非找个地方笑个够不可。 因此,他跑到宿营地以外的地方大笑一场。这时,爵士从自己的书籍里找出了理查逊著的《地理学简论》。
这本书很受英国人重视,比小土人的教师说得科学性强些。“啊,孩子!”他对陶林内说,“你拿这本书去留着做一个纪念吧,并且也可以纠正一下你在地理学上所犯的一些错误。”
陶林内接过了书,不回答,他带着不相信的神情,看了看书中的插图,不肯放进衣袋里。这时天色已经晚了,为了明天提前赶路,不得不休息了。罗伯尔请那小土人和他同伴,小土人就接受了。过了一会,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也回车上去了,男客们都在帐篷里躺下。 这时,巴加内尔仍然在那里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夹杂着喜鹊的歌唱声。但是,第二天早晨6点钟,当一片鸟鸣惊醒沉睡的行人时,那个澳大利亚的小土人却不见了。 他是想早点回到故乡呢?
还是因为那地理学家的狂笑使他生气了呢?
谁也不知道。但是,海伦夫人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旁边放着一束新鲜的单叶含羞草,巴加内尔在衣袋里则摸着了那本理查逊著的《地理学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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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黄金之乡
1814年,现在的伦敦皇家地理学会会长莫其逊先生,考察澳大利亚南海岸不远的由北而南的那条山脉,它的地质构造和乌拉尔山有很多相似点。 我们知道,乌拉尔山是一条产金子的山脉。 因此,这位地理学家就设想:澳大利亚的这条山脉是否也含有这贵重的金属呢?是的,他的推断很对。果然,两年之后,有人从新南威尔土寄了两块金矿标本给他。 他就想劳务输出,将送一批工人去新荷兰的金矿区。在南澳最先发现金沙的是杜通先生。 在新南威尔士最开始发现金矿床的是佛白和斯密士先生。这一轰动,世界各个角落的掘金人就都来了,形成了“淘金热”。特别是奥非尔城产金最多,发展得最迅速,真不愧《圣经》里那个金国同名。知道维多利亚省有金矿的人直到那时为止并不多。 在1851年,在这个省才掘出金沙,不久,在四个地方开始同时开采。这四个地方是巴拉刺、奥文河、奔地哥和亚历山大,这些地方含金量很丰富。 但是,当时开采条件还不够,前三个地方开采量很小。 而亚历山大,矿石质量高,分布均匀,均具备开采条件。当时,它所产生的金子价格是每斤1411法郎,成为了全世界市场价格的最高记录。现在,由南纬37度引导这个小旅行队正在走向这个金矿区,这是一个不知有多少人破产又有多少人发财的好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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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他们在崎岖不平、牛马难行的路上走了一整天以后,终于望见了亚历山大的许多圆圆的山顶了。 他们当晚就在一个山坳里宿营,系好了牛马,任他们任意在旁边吃点草。 第二天,也就是1866年元旦,牛车又走在了黄金之乡的道路上。地理学家和其他人走过这座著名的金山,都感到十分高兴。 这山名用澳大利亚土语说,叫“吉坡儿”
,不知有多少冒险家跑到这里,有强盗,有良民,有要人家命的,也有自己送命的。 特别是1851年,在这个黄金年中,“黄金热”就象瘟疫一样蔓延着,不知有多少人以为获得了发财的机会,结果反而客死他乡。 大家都说,上帝慷慨地撒下了千百万黄金的种子,而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于是,那些应运而生的收获人便来收金了。 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掘金高。”累死的人固然很多,可是一锄头发了大财的也不少。看见倒楣的,大家都不说;看见发财的,却一传十,十传百,霎时间传遍了五湖四海。不久,各种野心家便纷纷涌向了澳大利亚大陆。单说墨尔本这个城市,就来了5万4千名移民,他们是支无组织无纪律的大军,是怙恶不悛的抢劫者。在淘金热的年代里,地方上的秩序混乱得真是无法形容。然而,英国当局以他们那种惯有的沉着,竟然控制了这种局势。 那些警察和士兵都不干抢劫的勾当了,并回归正途。 所以,爵士此时路过,将不会再碰到当年那残暴的情景了。13年过去了,现在,金矿开采得井井有条,按照严格制度把着关。并且,年复一年的开采,这金矿被凿得“千疮百孔”
,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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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蚂蚊钻得遍地皆是的洞眼,矿层都渐渐地快没了。快到11点钟的时候,旅客们抵达了矿区中心。那是一座新兴的“城市”
,有工厂、有别墅、也有教堂、有银行和报馆;旅馆、农庄和游乐场也有;甚至也还有剧场,那时正演着一部描绘本地风光的剧本,演得很好。 这剧本叫做“幸运的掘金人”
,主角在剧末时满怀着失望的情绪挖下了最后一锄,而这锄却挖出了一鸣惊人的大金块。爵士好奇心也特别强,很想参观一下亚历山大的采金区,他让艾尔通赶车先走,一会儿他就跟上去。 这措施和往常一样正合巴加内尔的意,自告奋勇地充当向导和解说员。大家由他带领着向银行走去。马路很宽,用碎石铺成,洒水车刚刚洒过水。 什么“黄金有限公司”
,“掘金人总办事处”
,“块金总汇”等等的大招牌到处吸引人。 劳动力和资本联合起来已经代替了过去的单干形式了,到处听见机器的隆隆声。再往前走,一眼望去,地面上就都是很多洞眼。 工人们抡着铁锄,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就好象天空不断打闪一般。这些工人,各国都有,他们彼此并不争吵,一声不响地劳动着。这时,巴加内尔说:“我们不要以为在大陆上就没有赤手空拳的财迷跑来单独找金子的。 我们知道,大部分工人都是由公司雇佣的,因为他们非得这样做不可,矿区是由政府出卖或出租的,没有钱就没有下锄的地方。 但是有一些既买不起,又不想出卖劳动力的人,就只能冒险单干了。”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大发横财的呢?“
“就是‘跳坑’法”
,巴加内尔回答说,“比如说,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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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人,无权在矿床上开采,然而,只要运气好,一样就可以赚钱。“
“怎么发财呢?”少校问。“‘跳坑’呀!我刚才不是已经提过了吗?”
“怎么个跳法呢?”少校又问。“‘跳坑’吗!这里有个风俗,常常引起凶杀和骚乱,但主管当局无法取消这个习俗。”
“快说呀!真是吊人家的胃口!”
“我现在正说着呢!
这里大家公认的,除重大节日外,任何一个采矿区,只要24小时无人开采,就变成公地了。 若是上帝保佑你,谁占据了谁就可以随便开采。 因此,小罗伯尔,你如果运气好,找这样的一个矿床,它的所有权就是你的了。“
“先生,可不要教我弟弟有这样的坏念头。”玛丽小姐不高兴了。“别生气,小姐,我是和他开玩笑的。 你想他会做掘金人吗?永远不会的!掘地、翻地、播种施肥、最后收获,这才是正经人干的事情。 和地老鼠一样在土里乱扒、瞎钻,想去找点金子,这是走投无路的人干的勾当!小罗伯尔是不会。”
他们参观了主要的矿场,只踏过一段细沙铺成的马路,然后到了银行。银行是座高大的建筑物,国旗在屋顶上竖着。爵士一行人得到银行总监的接待,并被请到里面参观。银行里存放了很多下面各公司搜集的金子。 银行总监指出金子的许多奇异标本,并且说明各种采金法的详情。 这种生金大概是两种形状:卷金和分解金。 它们都是矿石块,金子和泥土混在一起,或者是包在硅石的外皮里面。 所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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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时要以土质的不同而使用地面或者深度开采法。若是卷金的话,它常常分布在急流山谷和干沟深处,根据体积大小,分成层次,上面是金粒,然后是金片,最下面则是薄块。如果是分解金的话,它的外部石皮被分解掉了,就集中起来,形成一个“金团”。有时,一个金团,就是一个大富翁的家资。在亚历山大,金子往往分布在粘土层中,和青石片层的各层夹缝当中。幸运的人往往能在这儿找到大片的金块层,这里便是“金窝窝”。
参观完各种生金标本之后,他们又来到了矿物陈列馆。澳大利亚的土壤所赖以构成的各种矿物质都分类陈列着。 澳大利亚富有的并不只是金子,它象个巨大的聚宝盆,所有的珍宝都在陈列馆里体现。在玻璃橱中还有闪闪发光的白色黄玉,足可与巴西的黄玉媲美,有宝贵的石榴石,有鲜绿的石帘石,有玫瑰色的红宝石,还有亮晶晶的金红石,还有投龙河两岸产的小粒金刚钻。 总之,各种各样的宝石琳琅满目,品种齐全,不需要外求。这里什么也不缺,它们就差作成首饰了,一旦做成,准保珠光宝气,会被抢购一空。爵士谢了总监的招待,告辞出来,然后再去参观矿床。巴加内尔是个把发财置之度外的人,然而,他每走一步总要往地上看看,好象要找什么宝贝一样。 旅伴们和他开玩笑,他也不在乎。 他不时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研究一番,又带着鄙视的神气丢掉。 整个参观中都是这样。“啊!地理学家,你掉了什么东西了!”少校取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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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
在这生产黄金石的地方,我总感觉到丢掉了什么东西似的。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我总是想找块金子带走,最好要重一点。“
“要是你找到了,那怎么办,我的巴加内尔先生?”爵士问。“啊!
要是找到了,我就把它献给我的祖国存到法兰西银行里。“
“银行会接受吗?”
“当然会,就说是作为建设铁路的公共基金。”
大家对巴加内尔的爱国热情大加赞扬,海伦夫人祝愿他找到世界上最大的金块。他们一面开着玩笑,一面逛着周围的矿区。 到处都是工人,他们在规则地、机械地工作着,但是并没有劳动热情。游览完毕,他们来到了一家小酒馆坐坐,等着和牛车会齐。 既然坐酒馆,当然不得不吃点东西,因此,巴加内尔叫老板来点当地的饮料。侍者送来了一杯“诺白勒”。所谓“诺白勒”
,就是英国的那种水酒,只不过酒多了水少了,里面又加了些糖而已。这里喝法太澳大利亚式,欧洲人受不了。所以旅客接过酒杯,又兑了一瓶水,这样,“诺白勒”又变成了英国水酒,酒馆老板看了很惊讶。喝了酒之后,大家又谈起那些掘金人,否则,就没有谈话的机会了。巴加内尔对所见到的一切都很满意,但是他又感到遗憾,如果是当年亚历山大采金的时代来参观,或许会更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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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
地理学家说,“地面将被挖成一个一个的小洞,挖洞的蚂蚁遍地是,那是些很厉害的蚂蚁,到处疯狂地挖洞。但是由于没有远见,他们过着糜烂的生活,挣来的钱不是吃掉了,就是喝掉了,我们坐的这个小酒馆就是当年的”地狱“。掷骰子时有时也动起刀子,警察无法制止时,只好由军队来镇压。 毕竟,军队将这帮人征服了,规矩多了,每个人也就开始纳税了。 虽然征收不困难,但社会秩序比加利福尼亚还要混乱。”采金这一行,谁都可以干吗?“海伦夫人问道。”是的,夫人,干这行不需要大学文凭,只要健壮有力。一些被贫困逼得背井离乡的人,大都身无分文,有钱的带把锄头,没有钱的带把刀,但不论有钱无钱,都带着那种做正经事的人决不会有的狂热。于是金矿区就出现一种怪现象了,普遍地是帐篷、船篷、草棚,还有泥土、木板、树叶搭成的小屋。正中间却是总督府的雕檐大厦,上面竖着英国国旗,还有各种公务人员居住的蓝布帐篷,换金小贩,收金坐商的各种店铺。 那些商贩赚的是巨富和穷人的血汗钱,真正发财的正是这帮人。 那帮长胡子穿红羊毛衫的掘金人,整天在水里泥里生活,漫天是不断的锄头声,遍地是死尸的腐臭味。 一种让人窒息的灰尘,象云雾一般笼罩着那些可怜的人们,他们的生命都很短,要不是澳大利亚气候好些,来一场伤寒病准保10个死掉9个半。那些冒险家拚着命,辛苦了大半辈子,发财的只是少数,一二百万人却是在绝望中死去。“那你能不能讲讲采金子的方法,巴加内尔?”爵士问。“方法再简单不过了,”巴加内尔说,“初期的采金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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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金,现在,不同了。 开发公司找到金脉直接到那里去采金片、金叶、金块。 但是,淘金人只会淘金,所谓的沙里淘金,如此而已。 他们先掘地,将认为是出金的土层挖起来,然后用水冲洗,把金子和沙子分开。 这种冲洗工作用有一种美国传来的工具,叫‘克拉得尔’,就是一种摇床。 形状象一个2米长的盒子,一种无盖的棺材,里面分为两层。 上层是一面粗铁丝网,接着又是几层细铁纱网。 第二层下部很窄。 淘金的时候将含金的沙土放在第一层上,用水冲洗,用手不停搅动。 石块留在粗纱上,碎金和细纱,依体积大小,分别留在各层细纱网上,土则变成泥水,被冲到第二层的末端了。 这就是普遍使用的淘金机。“
“虽然简单,但是毕竟是一种工具。”船长说。“为了便宜,都购买二手货,”地理学家回答,“真没有钱,也可以不要。”
“不要,那又用什么代替呢?”玛丽小姐问。“就拿一个大盘子代替,用盘子簸土和用簸箕一样。不过,簸出来的不是麦粒,却是金粒。 起初采金的第一年,许多采金人没有花什么本钱就发了财,还是捷足先登有福气,那时遍地是黄金。就在地表面,多极了。溪水就在矿床上流着。墨尔本的街道上几乎都有金子,铺路都用金沫子。因此,在1852年的一个月,从亚历山大运到墨尔本的黄金就价值为8百23万法郎。”
“差不多是俄罗斯皇帝的年俸啊,”爵士说。“那这皇帝也实在太可怜些了!”少校补充一句。“有没有一下子便发财的?”海伦夫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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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过几个,夫人。”
“那你说得出来吗?”爵士说。“1858年,在巴拉刺,有人找到了一块金子重573两;在吉普斯兰有一块重782两;1861年又有一块重834两。最后,在这里,一个采金人发现了一块金子重65公斤,以722法朗半斤计算的话,这一块就值22万3千8百60法郎啊!一掘头掘出1100法郎年金,数量已经相当可观了!”
“这些金矿一经发现,世界黄金产量会增加多少呢?”船长问。“增加得太多了,十九世纪初叶每年世界的黄金产量不过4千7百万法郎,现在,估计产量将近上升到9万万多,已10亿了。”
“那么,在我们脚底下,也许会有许多的金子吧?”小罗伯尔说。“是啊!孩子,也许有几百万两。 不过,我们之所以把它踩在脚底,是因为我们并不看重金钱。”
“那么,澳大利亚可真算是‘得天独厚’了。”
“并不是,出金子的地方可绝不是得天独厚的地方。因为这地方养活了一批游手好闲的人,他们过的是富丽堂皇、骄奢淫逸的生活。 我的孩子,最好的地方不出产金子,而是出产铁,因为铁可以制造生产工具用来劳动生产,不断地锻炼人民的身体和能力。”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旅客们就跨出了产金区,同时,也就走出了塔几坡区的边境。 现在,马蹄正在达尔零西区的多灰尘的路上,几小时以后,路程已走了一半了。 这样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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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到达吐福湾的海滨了。目前,大家身体都还吃得消,牛马也不觉苦。 地理学家说澳大利亚的气候特别“养人”
,这话总算是兑现了。 潮气少得很,甚至没有,天气也不算太热。不过,自从康登桥惨案以来,旅行队的戒备严了许多,以前的预防措施根本不用了。 现在规定:首先,打猎的人不得跑得太远,要不然看不见牛车。 其次,夜晚宿营时轮流看守车子。早晚枪上都装上子弹。显然有伙强人在荒野中出没,已经搅得他们心中不安宁了。不消说,这些戒备措施没让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知道,因为爵士不愿让她们担心。这种戒备自然非常必要,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出大乱子。而且也不只哥利纳帆一行人考虑到这一点,一些城市居民和牧畜站上的“坐地人”也在时刻提防流手偷袭。 天一晚,家家闭户,狗拴在院子里,稍有动静便会狂吠起来。 牧人们傍晚集合牛羊群时,没一个不佩带枪的。这种戒备并不过分,那件血案的发生,使人们不得不这样。 甚至有些平时开窗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