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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也差不远,毕竟当年空冥宗会武,於家也去了。这就足以说明它的地位和实力。”
“空冥宗你们总知道吧?”
赵大鱼说:“这个倒是知道。”
剩下许落、辽览安、春生三个,不动声色。
“一般来说,这点事还惊动不了於家,难不成他们也对燕国这弹丸之地有兴趣?”一人似自语了两句,又抬头问道,“领头来的是於家哪位?”
传信弟子摇头:“来了十几人,其中一位於家外堂的管事,弟子曾经远远见到过,但是他似乎并非此行的主要人物,弟子观察,他身后有一位老者,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地位尊崇。外堂管事对他们毕恭毕敬。”
“”
这是什么阵仗?
堂上诸人不敢耽搁,叫下来赵大鱼,道:“不管於家为何而来,咱们都赶快出去迎接吧。
於之莹脸色不太好,是以手下管事连开口都不敢,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七长老。
“之莹,好了,别老皱着眉头。你爹的意思呢,也是让你出来散散心,若不然这点小事,又怎么需要你和我也来这里属天南偏远之地,但是风景,还是可以看看的。”
於家大小姐闷闷地点了点头道:“其实七叔是怕我去荒海吧?”
“是你爹怕才对”,七长老哈哈笑了笑道,“听闻东海岸,季氏已经截下来不少想要私自出海的年轻人了。一群小孩子,尽胡闹,空冥宗的仇,又哪里是需要你们去报的?”
“去不去报仇,与他是否出身空冥无关。”於之莹语气平和,但是顶了一句。
七长老再次失笑:“看来当年空冥会武我没捞着跟去,真是可惜了,若不然也好看一眼,那袭空冥青衫,到底是何等风采,竟能招惹这么多人连我家之莹这素来傲气,眼高于顶的人,都为他这般牵肠挂肚。”
“正是因为见过峰顶,才眼高于顶”,於之莹抬头望了望天空道,“其实我都没仔细看清他。”
七长老宠溺地看了侄女一眼,道:“都快要结丹中期的人了,还这般小姑娘心态,待到元婴、化神,锻心悟道,有的你苦头吃。”
“七叔,执是坏事吗?”
“不能解就是坏事,能解,就是好事”,七长老道,“到了,下去吧。”
两人缓缓从空中降下,迎面一群各宗宗主、长老恭恭敬敬执礼相迎,外堂管事分头做了介绍,七长老谦和应对,但是於之莹,头也不抬。
尽管如此,对面众人依然恭维不止,因为他们终于知道,眼前是於家大小姐来了。
见面过后,一群人恭请於家一行进入大堂。
许落的身份,自然只能走在角落。
“那个人”突然,一直一声不吭地於家大小姐开口。
所有人都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揣测她的意思。
“你能不能,请你转过来?”於之莹竟然说请。
“谁呀?”
“是啊,这谁,还不快转过来见礼!”
辽览安拉拉许落手臂道:“好像是叫你。”
第218章 奖品是驻颜丹()
她说“请”。
於之莹并不是一个真的那么礼貌的人,或者说,礼貌在于修士的世界里,其实是根据实力来决定的,这里的这些人,还配不上拥有於家大小姐的礼貌。
何况她最近心情不好。
许落死了,死于荒海毒修之手。
作为一名曾经亲眼见过空冥山上那袭青衫惊鸿掠过,无人能当的女修,於之莹后来听闻他的种种,譬如成就天南千年来最年轻的元婴,无不为他满心欢喜。
然而那样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陨落了。
首先接受很难。
其次放下更难。
哪怕那个人,也许事实上并不知道谁是於之莹。
突然一眼,只是背影,她说:“能不能,请你转过来?”
一阵困惑纷乱之后,所有的目光终于都找到了焦点。
“这姑娘不会认得我吧?!”
今天穿了一身玄色书生袍的许落无奈缓缓转过身。
“你”於之莹两眼中眼神迷茫、犹豫。
“禀於大小姐,鄙人是出圣宗弟子,许见阳。”
“啊?你也姓许?”
“嗯?也?”
“哦”,於之莹犹豫了一下,有些凄楚地缓缓开口道,“刚刚听到说你们是新宗门,大概不了解吧,有一个人,他叫许落你跟他,有点像。”
说完这句话,於之莹仿佛也给了自己答案:对啊,只是有点像,只是也姓许,怎么可能是他呢。莫说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有,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遇见。
不怪於之莹认不出,因为现在的许落和曾经空冥山上的那个天骄相比,不论从穿着打扮,还是神态举止,都已经完全变了样。
那个曾经淡泊清远,宛若谪仙人的青衫天骄,早已经化作了俗世村庄里,一位农家姑娘的相公,而且就快要成为人父了。
“禀大小姐,在下并未见过那位许仙长,也未曾听说过,他”许落松了一口气道。
“他是空冥许落。”
“哦,那”
“算了,走吧。”於之莹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不再说话,也不再去看许落。
看她的神色,大概认为眼前这人刚刚说的话,包括他竟然敢长得有点像许落,都是对许落的一种冒犯——於之莹不找他麻烦就已经很好了。
而不找他麻烦的原因,大概因为不想看到一张像那个人的脸,恐惧、胆怯、卑微她会舍不得。
七长老神识扫过许落,有点失望,他倒是挺希望眼前这个小宗门的年轻人可以天赋异禀的,或者,只要不是太差就行。
於家早已经不挑什么门第了,只希望於大小姐能早些化解那个执念,修行路上,少一个心魔。
若她能找一个像他的人,全心投入相处一场,然后失望、绝望,最后一剑杀了,其实也未尝不是一种解法。
可惜眼前这个,似乎连踏进於之莹生活的机会都全然没有。
“是个俗世武者。”七长老对於之莹说了一句,继而道:“这个出圣宗颇有趣,凡人、凝气、结丹都有背后或有些什么奇怪的也说不定。”
於之莹抬头:“嗯?”
“算了,进去吧。”知道大侄女走神了,七长老摇了摇头,心说赶快来几个青年才俊吧,哪怕只是死缠烂打的追求一番也好啊,说不定,就能让她稍稍淡忘些。
七长老把目光在辽览安身上转了转。
辽览安拱手行了个礼,风轻云淡,七长老顿时对这个结丹年轻人又多了几分好感。
然而真正热切,有想法的,另有人在。
玄圣宗与山南宗联盟扩张,但是实力其实在其之上,此番宗主没有亲至,但是宗主次子跟着长老一起来了。
这位少宗主傅腾云天赋不俗,年纪轻轻已是筑基后期修为,更重要的是是,他还知情识趣,风流倜傥,堪称女修杀手玄圣宗长老想了想,天赐良机啊,若能借此机会攀上於家,玄圣宗哪里还用得着跟眼前这些小宗门折腾?!
要知道,於家可是号称三个元婴的一方豪强。
他看傅腾云。
傅腾云的目光,已经在於之莹身上了,於大小姐不光背景吓人,样貌也是极美。
“要有分寸。”
等他转回来,长老悄悄递过去一个眼神,傅腾云心领神会。
堂上,关于燕国的讨论进行得十分“惨烈”。
於家的人冷眼旁观,并不发表意见,但是因为他们在,其他人的态度和方式,都不得不有所保留。
这就给了赵大鱼很大的“发挥空间”。
暗示、旁敲侧击、勾心斗角这些东西完全影响不了这位出圣宗赵宗主。
他自说自话的能力让整个场子一次次接近崩盘。
“既然有大宗族在场,正好,咱们量一量,赶紧分好,然后坐而论道。”
“就一条灵脉啊?那有什么,横着一切,照样一样一人一半啊!”
“七长老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於大小姐,你说呢?对吧,正好这么多同道在场,何必浪费时间在这点小事上,大家坐而论道,切磋交流,才是正事。”
终于,有人抓住了一个话头:“赵宗主说切磋交流?也好,那不如燕国之事暂时搁置,咱们各宗门派出弟子,先切磋交流一番,论道会友。”
余下众人赶紧加入,热情响应。
赵大鱼把目光投向辽览安。
“这位结丹道友也要出场吗?”有人发问,因为如果辽览安下场,他们能上的,就只有宗主、长老了,一般切磋,何至于这个层次?
“说了是弟子的,这位道友结丹中期的修为,定然不是一般弟子吧?咱们这些人,还是坐而论道就好。”一位同样是结丹期的宗门长老出来说了话。
“可是,他就是一般弟子啊!”赵大鱼说完指着石斑说:“这个有身份,是掌门弟子。”又指着春生说:“这个也有,他是我出圣宗右护法。”
春生的右护法是临出门前,他硬封的。
一阵错愕,有人愤怒,有人觉得荒唐,就连於家七长老和心情不佳的於大小姐,都有些忍俊不禁。
“我家宗主说笑而已。”辽览安主动说了一句,他是不可能下场的。
他这么一说,剩下的人就放心了,尤其傅腾云,更是心花怒放,志在必得。
配合玄圣宗的安排,山南宗宗主适时站起来,无比肉疼的拿出了两颗驻颜丹,开口道:“既然是切磋,那我出个彩头吧,今日最后不论哪家弟子获胜,尽可取走这两颗驻颜丹,献与心中仙子。”
“哗。”一阵惊叹。
大手笔。
出血本了。
在场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那两颗驻颜丹品质不低,在场莫说是他们这些小宗门,就算是於家,只怕也没办法完全不放在眼里
女子留恋年轻美貌是天性,女修一样不例外。而在元婴之前,女修一样是会逐渐老化的,所以,世间多数女修多多少少都醉心驻颜,使得驻颜丹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於之莹结丹初期的修为,二十五六的外貌,正是最需要驻颜丹的时候。
所以,计划很明显了,只待傅腾云获胜,就可以名正言顺向於之莹献上驻颜丹——这样试探,首先很有情调,其次不管她接不接受,皆不至于翻脸。
但是事情显然不会那么容易,在场不管打的是什么主意,哪怕只是看中了那两颗驻颜丹的价值,当场几乎每一家,但凡觉得自己有一争之力的弟子,都心动了。
许落也心动了。
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是我家溪儿的驻颜丹啊!
只可惜,得来大概颇费工夫。
第219章 凝气三层沈春生()
修士的世界里追逐女人这件事排在很次要的位置,因为一名修士终其一身的所求,几乎都在功法、丹药、灵石、法宝寿元和境界实力意味着一切。
当然,那些修行双修功法的例外。
至于炉鼎,那又是另外一个概念了,作为炉鼎存在的女人在于修士而言,并不是人,而是一件工具,大体相当于一枚丹药。
然则男女之事终究是不可避免的,真的需要追逐女人的时候,驻颜丹就是神兵利器。
此刻,於之莹在台上当中坐下,整个人在台下男修眼中熠熠生辉,如同一件稀世珍宝,因为她的容貌,她的实力,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
当着於家大小姐的面独占鳌头,取得那两枚驻颜丹,为“公主”奉上,虽然抱得美人归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虚无,但是总归是有那么一丝念想不是?
而且不论如何,能跟於家扯上点联系本身,就是一件意义足够重大的事。
至少从此以后在这附近一带,惹上麻烦,有人要杀一个曾经送给於家大小姐两颗驻颜丹的修士——就必须也掂量掂量,万一惹来於家的怒火,怎么办?
於家一门三个元婴,对于这些小宗门而言,是绝对的庞然大物。
正是因为这样的心理和渴望,场上的争斗进行了几轮,火药味渐浓,除了死亡的情况没有出现,单是重伤的,就已经两个了,其余轻伤的,还有好些个。
春生下场的时候,擂台上站的是一个玄圣宗的筑基中期。
此人刚刚已经战败两人,实力不弱
是以春生下场的时候,错愕和轻笑声接连响起。
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能看透春生的修为,弱成鸡的凝气三层。
“赵宗主,这”
山南宗宗主带着笑意伸手示意了一下。
“这个,不如就让他玩玩,我这护法素来爱好找人比斗,他在村里,就整天找落箭山来的那些人打架。”赵大鱼说了这么一句,众人才想起来,场上这个凝气三层,可是出圣宗的护法。
这出圣宗到底是个什么奇形怪状的玩意。
又是一阵低笑,加上议论纷纷,就连原本一直无精打采的於之莹,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丝笑意,场上这个持弓在手的憨厚少年,挺有趣的。
修真世界偶有一两件弓状的法宝,但要说真用弓做武器的,几乎没有。
这可以算是众人唯一的兴趣点。
至于胜负,一个凝气三层,一个筑基中期,有胜负悬念吗?对于这一点,就连许落都不抱幻想,他不阻拦,只是因为这场上还不至于杀人,尤其不至于去杀一个凝气三层。
春生天天求战,就让他战一场吧。
“小子,你抓紧些,赶紧动手,赶紧下去。”站在擂台上的那名玄圣宗弟子不屑的催促了一句,他也知道自己是站不到最后的,当场真正有机会赢的那些筑基弟子,都还没有出手呢。
他上来,只是为二公子剔除一些浪费时间的人而已。
春生郑重的点了点头,拱手道:“这位师兄,此番虽然不是生死相搏,但我还是希望师兄能够认真对待,求一战酣畅淋漓”
“噗”
“无知。”
“可笑。”
“我若认真,一息之内你就死了。”玄圣宗修士道。
“不会的。”春生诚恳道。
他的诚恳让许多人感觉荒唐,更荒唐的是,这个憨厚的少年很快还补上一句:“我不用银箭。”
什么意思?他要留手的意思?
“不知好歹”,玄圣宗修士双臂一振,身体周遭浮起来一个土黄色的光罩,“来,你试试,射不穿赶紧回去。”
“那我要是射穿了呢?”春生问道。
“射穿?那我当场认输。”
“啊?能不能不认输,而是认真和我战一场?”
空气凝结。
很多人脸色都不好看,认为他蓄意挑衅,没人吭声,大家都在等赵大鱼的反应。
但是赵大鱼没反应过来,春生也不这么想,他以为这是一种默许,意思对方同意了。
“那我来了。”带着一脸兴奋,春生张弓搭箭,一次三支。
在场只有一个人很确定,玄圣宗弟子的初级重土盾挡不住凝气三层的春生,首先春生修炼的功法很高级,它来自空冥,其次他是战修,是一名初战既死战,再战仍是死战,从未退缩的战修,天生的战修,他的战意和战魂,都超出修行境界颇多,最后也最重要的是,古弓气息和破日弓本身的加成,实在太大了。
春生可以打不过一名筑基中期,但是也仅仅是打不过而已,不是不能打,现在的情况,对方太托大了。
“嗖,嗖,嗖。”
三声弦响连成一串,仿佛就一声。
“嗡。”
第一箭至,重土盾震荡,黄光散佚,变淡。
“咔。”
第二箭至,重土盾凹陷,出现裂痕。
“砰。”
第三箭,盾裂。
所有一切其实都在一息之间。
满场错愕。
“难道他隐匿了修为?”
“出圣宗果然诡异”
“对了,不是说先前试探,那里有一个弓阵?”
就在这所有人都已经分神的瞬间。
“死吧。”
一声断喝,按他自己的说法,本应该认输的玄圣宗弟子,竟然恼羞成怒,悍然出手。
因为对春生的箭心有余悸,他选择近身,身形急速而来,鼓荡着浑厚的灵气,直接一掌印向春生胸口。
从他出手的决心、速度、灵气运用来看这是杀招,他要杀人,就算最后有收手,那个凝气三层也会被废。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还好,春生本人从开弓伊始就已经全身心投入了战斗状态,一名天才战修的战意战魂固然重要,但其实还有一样东西难以表述却同样重要——战斗意识。
初学御剑,御剑太慢,春生用步法飞退——传说中的来自鲲鹏道的小游鱼身法,连许落都学,春生自然也学。
身形诡异晃动的同时,弓弦急响,七箭,同一时间春生连发七箭,但无一箭射在对手身体范围内。
“他慌了。”
“不对,是阵法。”
“七箭成符,灵力弱了些,但是胜在精妙,看来有个好师傅。”
有人说破的同时,那名玄圣宗弟子只觉得整个身体突然被拉扯了一下,顿了一顿。
其实他出杀招依然太轻敌,以为自己怒了,就能毕其功于一役。
修士争斗,一息之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只被阵法拉住了一下,挣脱,抬头,春生已经张弓搭箭
“箭七北冥。”
“轰。”
没有任何缓冲时间,来不及做任何防御和闪避。
玄圣宗弟子直接被轰开一团血花,整个人被击飞、落地。
每场惊叹、错愕。
出圣宗的凝气三层,能战筑基中期?!哪怕有对手轻敌的成分,可他确实赢了。
赵大鱼得意大笑,石斑满眼的羡慕。
春生脸上笑容灿烂,收弓在手,抱拳道:“承认了,师兄还好我没用银箭。”
说完他转向许落,开心道:
“我赢了。”
在外人面前,他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许落好了。
就在这一刻,在他背后,没有任何预兆,地上的玄圣宗弟子突然出手,五把飞剑在极近的距离内暴起,斩向春生。
偷袭,分胜负后的偷袭
今日这擂台上,第一个死亡的修士,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