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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死我自己了！”
听到她这番话，我又何尝不心疼？
我反手抱住她“蓝婕，你根本想不到你给我的帮助有多大？是的，我有很多不想说的心事，那些心事一旦揭穿了，就会是血淋淋，一辈子也复合不了的创伤，可是，在我特无助，特寂寞的时候，是你陪我一起走过的，是你的笑容给予我莫大的勇气和温暖。
“我不要感激，我只希望我们都快乐，一直快乐下去……“
“蓝婕！”
这一刻，我们俩搂着对方，大声地哭，感动地哭。
谁说我一无所有，我还有“朋友”，至少，我喜欢的蓝婕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16 想你进行式
我拖着单调的步伐到港口，习惯性地从口袋里翻出一只粉笔，头在墙头上一笔一划工整地写着：“我想你！”
我想傅皙砚，而且是很想很想。
近乎一个月没有看见他了。季姨没有告诉我他的地址，没有告诉我联系的方式。只要他不回家。就意味着我们的分别一直持续下去。感慨地抚摩着墙头一个月来写得密密麻麻的字，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回家了。
回到家我一如既往地看见季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我抿抿唇，走了进去“季姨，我帮你！”
季姨瞅了瞅我，叹可叹气“又哭了？”
“没有”我给她一甜甜的笑容。
“你眼睛都红肿了！”她柔声指出。
我默然
“用湿毛巾敷敷眼睛会不那么胀的厉害！”
“哦！！”我刚走出厨房门口，又折了回来，小心翼翼地问：“季姨，你认识我妈妈吗？”
我看见季姨洗蔬菜的手僵住了，连面包也难看了几分，像是听到了她极其不悦听见的事情，她淡淡回答：“不认识，我嫁给你爸时，她已经死了！”
“哦！”有些失望，沮丧。连季姨都不认识妈妈，那世间还有谁认识她，我又怎么晓得有关她的故事？我不禁撇撇嘴走向阳台眺望夜空呢喃：“天国的妈妈，看来你我只有做母女的缘，而没有一丝相伴的份！”
“你，”季姨走出来，顿了顿，又问：“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我转身注视着她，下意识说出心中所想“你讨厌她？”
然后我见到季姨似是被说中痛处般地僵了僵，可是下一秒，她又一言不发并且面无表情地回到厨房，而且一整晚都没有再跟我说半个字。
我惹她生气了吗？
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只因为我提到了我妈妈，问了句“你讨厌她”？
于是，我也沉默不语，近来我能感觉季姨对我矛盾的情绪。因为上次的事她对我起了一种陌生，回避的心理，可是另一方面，我与她在一起相处了十几年，我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曾经对我那么好，所以又想弥补些什么。
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任何人想做就做得到。
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在她怀里肆无忌惮地撒娇，只能小心翼翼不去恼怒她，不想令她生气，伤心，可是我却又遗憾地发觉，连在家里也要小心翼翼……
“季姨，我困了！”在洗完碗后我小声地说。
“恩！”季姨点了点头。
我舒出口气，走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合上门走向书桌。凝视着眼前装上不久的电脑。
这是傅皙砚唯一留下的东西。我一直未使用。
突然间很想念那个在网络虚拟里曾经与我一起分担心事的“茂叶亭”，不知他现在过的可好？
打开电源，上了ＱＱ，才发现里面有好多好友的留言，最多的自然是“茂叶亭”点击他阳光般笑容的头像，敲打接收。
“绛姝草，一直都没见到你，还好吗……
绛姝草，最近发生什么事？虽然一直未联络，我却神经质的感觉到你的世界染上了忧郁的蓝色……
绛姝草，很想你，也为你担心，如果你上了网，就给我留言，让我放心……
绛姝草，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喜欢班上一个女生。近来我发觉她一直闷闷不乐，脸上虽然仍是笑呵呵的，可是却再也没有让人感觉到她的快乐。对于这一点，班上喜欢她的男生（也包括我）都焦急万分，但又不能做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她需要的安慰不是我们给得了的……
绛姝草，好象这段日子，大家都变得忧郁很多，四周围绕的空气也变得稀薄，紧张，变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在这边一直祈祷一束明媚的阳光，大家开朗的笑容……
绛姝草，不管你发生什么事，受过什么伤，流了多少泪，都要记住，这里有一个真挚的朋友支持着你。”
这一次我硬是没有哭，仰头阻止外泻的阳光，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许久之后，我居然能笑了。
很久一直只懂得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却不懂得仰头看那耀眼的光芒，不懂得去感应好友们急于传递到我们内心深处的温暖。
离开我的傅皙砚，只是我的哥哥，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反复的告诉自己。
第三成长乐
17 石头的背叛
蓝婕就是这么怪！
以前我怎么也不敢去看石修痕的比赛时，她硬是要拉我去，可现在，我决定去看一看，像其他女生那样在一旁为他加油时，她又拼命阻止我去。
不晓得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我静坐在座位上，佯装生气地板着脸，不理会在一旁抱歉的蓝婕。
“你别生气好不好？”
“不好！”
“不要为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影响我们之间的铁关系！”
“哼！”
蓝婕叹口气，拉着我的手坐在一旁，“石头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也罢，走，我陪你去逛书局！”
我斜睨着她：“干嘛心虚？”
蓝婕瞪了我一眼“哪有？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那谁对不起我，是石修痕吗？”我提声问。
蓝婕张了张嘴，又默然，像是默认了。
我捌过头，极力压抑自己狂乱的不安感。
“还是别去了，连我都不想去了！”
“我要去！”我坚持。
“何苦？宋棂正是想要报复你，让你伤心……”
我倏地站起身：“看场球赛就会让我伤心，让她得逞？我怕她不成？”
“莳玟！”蓝婕语重心长地说：“有件事，我们一直瞒者你！”
“什么事？”我的心沉了沉，开始很恨自己的怯懦，蓝婕瞒着我的事应该一件很重要的事，应该是我最怕见到的事，那就是……
蓝婕锁视着我的眼，一字一顿地说：“石头已经默认他正在与宋棂交往！”
“轰”地一声在我耳边炸开，我几乎听到那颗伤痕累累的向下跌下跌，最后破碎的声音，紧接着，酸楚开始扑散开来，随着血液，蔓延全身……我脑中只有一个意识：
宋棂得逞了，她使我感受到了最喜欢的人一步一步远离我的痛苦……
～～
坐在观众台最高层平静地注视着球场里那颗耀眼的星辰。认真地观看着他高高跃起枪篮板的优雅姿势，观看他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的上篮动作，也仔细品味着他的球技带给群众的激越，也浓浓感受着他在球场自然发出的王者之势。
的确，他一点也不逊色于傅皙砚。
看了很久，我才发觉自己正在干什么。
我在早已血淋淋的心上将属于他的情感一点一点地剖开弃去，我在拼命令自己淡化对他有几年之久的喜欢，我在刻意将他的影象逼出体内，记忆里。
他已经属于别人了，那个扬言要报复我的复仇女生。
那女生有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心灵。
我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去想宋棂，是妒忌她吗？妒忌她得到了石修痕那份我渴望的感情？
我讨厌她，却更讨厌自己。
蓝婕一直在注视着我，感应我激动的情绪时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回头冲她微微一笑，用尽所有气力。
“如果看了心里难受，我们现在就走！”
“不！”我摇摇头，又将视线调转到了石修痕身上：“我还没有看够，满足了也是时候该舍下了！”
蓝婕握住我的手又紧了紧。
比赛结束时，得分情况是７６：４８。
自然是我们班赢了。
然后我看到石修痕大汗淋淋地走到笑得一脸灿烂的宋棂身边，接过她递上的矿泉水，任许她为他轻柔地拭去额上的汗。
那一幅画面出乎意料的和谐，也美得烦人，让旁人看见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升起。
喝干了矿泉水后，石修痕的目光开始在疏散的观众席上搜寻，目光扫移到我身上时停下了。我看见他俊朗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也看见他明亮的眼里涌现出一种忧郁复杂的感情。
在对上他的目光下一秒后，我起身离开。
“柯莳玟！”隐约间我听到离我很远的他大声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但我已没有转身顿足面对他的勇气，只有拽住蓝婕狂奔。
石修痕，那个我曾经一直喜欢的男生，今后，将彻底抽离我的思绪。
～～
也不出我所料，在我刻意在校园里逗留的傍晚时分，宋棂找到了我。她嘴角离着得意兼嘲讽的笑容。
看着她步步朝我逼进，我突然又想到了石修痕，我在想，如果他发现了宋棂的本质，他会愤怒，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而下一秒我却不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发现，只有这样，他才会只感受到爱情带给他的甜蜜与快乐，不会疼痛不会受伤！
我不晓得自己为何还要与他着想，我应该恨他的！尽管我并没有资格去恨他……
“你感受到痛苦了吗？”宋棂带着优雅的笑，鄙夷地盯视着我的眼问。
我默然地盯视着她娇艳地脸，心里百感交集。
宋棂冷冷地笑“疼痛让你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为了报仇而搅乱了自己生活的步调，你觉得有意义吗？”
“你先想想你自己吧！”她缓缓走到我身后背对着我，“何必逞强？我知道你一直都暗恋着阿痕，可惜，他如今是我的男朋友，整颗心想的也全都是我！你不难受？不痛苦？”
我深叹了口气“是。我是很痛苦，很痛苦！”
她本一直希望听到我承认自己被她报复得很痛苦，可是我现在坦然承认了，她却不知所措了。
我凝视着一脸错愕的她，苦笑了声：“可是，就为了要让我痛苦，你付出了这些你认为值得吗？换做是我，就算再恨一个人，也不会利用自己和别人的感情。我不愿意做感情的刽子手，伤害别人……”
她粗暴的打断我：“收起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是班上那票蠢男生！”
我垂下头，闭上双眼鼓起勇气对她说，近似于哀求：“宋棂，我希望你能真心喜欢石头，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半晌，我才听到她的声音“你不恨他？”
“我没有资格去恨不是吗？他有自己的思想与主张，他选择你无话可说。只是，我只是希望他能过的快乐……”
“够了，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宋棂怒视着我，咬牙切齿的，“别人都说你单纯、善良，可这些全是你的伪装！其实你虚伪自大得令人恶心，总是动用心机去滥施你的‘好意’，让每个人都喜欢你，这样你就可以任意地玩弄别人，然后肆无忌惮地躲在暗处嘲笑别人！……”
接下去的话我没有再留意听，我只是一味在想：我真是那样的人吗？我不愿意相信世人有魔鬼般恶毒狡诈的心机，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觉得生活没有希望，生活得不够安稳！
我对周围每个人都真诚、体贴，送上微笑，只是不想见到他们脸上没有欢笑只有冷漠和忧伤，只因为我坚信微笑才是人应该有的符号。
我一直保持安静也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任意思想不被打扰的独立的空间权利，自己没有资格去打乱别人的生活，所以沉默不会轻易发表言论。
看见身边的人快乐幸福，我也会莫名的开心，甚至染上了瘾，可是，这样叫做虚伪吗？
我很虚伪吗？是吗？
我还记得季姨以前告诉过我：对人保持微笑，不是敷衍是真诚友好，逢人保留自己的意见，不是虚伪是保护自己。
“这就是你乱说别人私事的报应！”她突然严重指控。
我抬眼看她：“我有乱说你家的私事吗？”
“哼，”宋棂逼视我的眼，愤怒扭曲了她的脸，“不要忘了小学时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打了你。”
“哼，那你为什么会那样做？”
“你骂我。”
“我为什么会骂你？”
“……”我仔细回想，回忆却一片空白，答不上来，只好摇头，“忘记了。”
她突然把嘴一撇，眼泪流了下来，紧接着又反手用力一抹，恶狠狠地瞪我：“因为你在黑板上写我妈妈是别人包养的情妇，我是不容于社会的杂种！”
18 守护神归来
“我”没有，还未说完，就觉得两眼一花，腿软摔倒在地上，左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意识到我被她扇了一耳光。我捂住脸颊，愣愣地看着她脸上停不下来的泪痕，居然一时忘了反击击。
“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恶心的人！”然后我见到她扬起来的右手，怔怔地看着它即将落在我的脸上。
好累，好累。
这一刻我乏力去闪避，尽管心里委屈极了。
如果被扇几道耳光能消去她对我的恨意，能让她能明白我们的误会，那该多好啊。
但她的手掌始终没有落下来，确切的说她的手中途被人给拦截了下来。我怔怔看着那只紧紧扣住宋棂手的大手，思绪暂时抽离出这个世俗的空间。
原来炙热的思念也会让人脆弱。
在我看见有一个多月未见面的傅皙砚时，早已发誓不准流泪的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了泪腺的分泌，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好多好多。当我看见他的手欲打向宋棂时我才反应过来，喊出了声音：“哥，不要！”
傅皙砚心疼地看了看我，又颓然地放下了手，冷声对一脸恨意的宋棂说：“你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欺负我们家莳玟，否则，我决不饶你！”
宋棂怨恨地盯了我一会，不甘地跑了走。
我泪眼婆娑地瞅着朝我越来越近的傅皙砚，在他蹲下身，在他温柔地擦拭我的眼泪时，我扑入他的坏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莳玟，我知道你委屈，你难受。”
我摇头，不委屈，不难受了，看见了他，心就不那么痛了！现在我只觉得压抑，只想释放，只能释放。
此刻抱着他，心里无比踏实，在想念占满正个心房后，见到他的喜悦更是放滥得令人不知所措。
还记得一句话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短暂的放弃只会让人更加珍惜拥有，短暂的分离只会让人更加珍惜重逢，短暂的思念只会让人更加珍惜永远。
现在，傅皙砚算是回来了吗？我可以当之前他的离开不存在吗？
～～
“真的不要回家吗？”电话亭外傅皙砚忍不住再次询问了一遍。
我涩涩一笑，指了指自己通红的眼睛，“这副样子能见季姨吗？她准会难受！”
他哑然，瞬间明了我的想法。
是啊，要是让季姨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她一定又会联想到那一晚，更会挑起她对我的歉疚与防备的矛盾心态！
罢了，早就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再也不能循着足迹回到从前，记忆，总是难以磨灭，越想忘记，它就越清晰如昨！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听到季姨温柔的声音：“你好，哪位？”
“季姨，我是莳玟……”
“莳玟？天色都暗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扬高的音量包含着关切。
“我在蓝婕家，她留我吃晚饭……”我清楚地看见傅皙砚因为讶异而高耸的剑眉……“我今晚不回家了。”
“我去接你回来吧！打扰小蓝他们家总是不方便的……”
“季姨，”不自觉间，我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疼，好疼！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不，是个罪人！居然欺骗生平最敬爱的人！“你放心吧，我很好，我挂了啊！”话落，就利落地将话筒搁上，无力地靠在玻璃上大口地喘着气。
傅皙砚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拉回身边，“想去哪？”
我仰脸瞅他：“哥，陪我去中心公圆好吗？”
他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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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湖依然小家碧玉般的静着，湖畔年迈的垂柳依然沧桑，令人感慨。
蹲坐在茵草地上，我将目光投放在远方，很远很远不知名的地方。对于那个地方尽管我一无所知，但我坚信那里会有平静的生活，有祥和的幸福，有无忧无虑的开心的小孩子，有浓情蜜蜜的情侣，有恩爱默契的夫妻，有睿智年迈的老人……他们心里被温暖充斥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丝悲伤一丝难过，一丝遗憾和痛快。
“想睡吗？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会，我会一直守着你！”
听到他温柔的嗓音，我的心万分柔软。依顺地点头，弯下身子枕在他腿上，不忘叮咛：“记得叫我哦！”
“恩。”
我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但睡神很快就拜访了我。
19 不愿面对的噩梦
黑，很黑。
应该是夜幕降临了吧。所以，我什么都看不真切。
可是，耳畔却依稀听见附近有人在悄声说话。
四周太安静了，太安静了，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原谅我，我并不是有意偷听，想知晓他人的隐私。
“你说我们这周末去哪里玩呢？”一个甜润娇柔的女音轻轻地笑着问。
“你决定吧。”依男生的语气听来似乎兴致缺缺。
“每次都是我做主，你就不能发表一些意见吗？”女生生气了。
“所有好玩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了。”
“哦，是吗？”
男生不再做声。
女生呵呵笑道，带着笃定的口吻：“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你一定很想去！”
男生依旧没有说话。
“是柯莳玟的家！你想去找她是吗，修痕？”
话音一落，四周突然明亮起来，这亮度令我一时很难去适应，刺得眼睛好痛！
像是来到几百瓦白炽灯齐射照明的万人广场般，空旷明亮，却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宋棂，石修痕。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也似乎是看不到我。
“对不对，修痕？”宋棂再次追问，她精致的面容上浮现起一层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