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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带朋友回来过,叶怀南很乐意看到她带人回家招待,道:“到时候让张妈布置一下,你第一次邀人做客,得郑重些,四叔带你去做新裙子。”
南姒笑道:“我的衣服都快将房间堆满了。”
他说:“那就将衣帽间改造扩建,一间不够就两间,两间不够就三间,叶家这么多房间,全拿来给你放衣服都行。”
南姒接茬:“全拿来给我放衣服,那我睡哪,睡四叔那么?”
彼时他坐在窗边看书,南姒站起来挨在他身边,他一只手搭在书上,一只手自然下垂,手背处碰到绣花蕾丝,隔着薄薄的布料,依稀能感受到旗袍下温热的肌肤。
风里有她的香味。
清可绝尘的金玉桂。
他随口说的一句喜欢桂花香,自那之后,她就只熏金玉桂。
叶怀南假装不经意地收回手臂,她却忽地弯下腰,旗袍上的流苏胸针往下坠,一晃一晃的,荡得人心都酥了。
他瞥开眼,手里的书再也看不进去,“小姑娘不能开这种玩笑,外人听见要说你不检点的。”
她伸手替他拂去随风降落沾衣的秋叶,嘴里糯糯道:“可你是我小四叔呀,我才不管外人怎么说。”
她继续说请客的事,“对了,请的客人里,有位男同学。”
叶怀南一怔。
抬眸望见她笑脸盈盈,依旧半弯着腰,似是在等他的回应。
他敛起神色,道:“男同学就男同学,四叔又不会拦着你。”
她喃喃道:“男同学长得俊,别人都说我和他郎才女貌,四叔替我瞧瞧,看到底怎么样。”
叶怀南心里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像是巨大的欢喜一下子落空,人站在虚无的草原上望不见边际,迷茫又错乱。
他不知道怎么排解,连声音都闷了三分:“好。”
第30章 第 30章
叶怀南发现,不知何时开始; 幼秾不再扎辫子; 她将头发挽起; 穿着贴身旗袍; 一双小细跟踩得咚咚响。
当初青涩的小姑娘; 已经初有成熟女子的风范。
她领着客人进门; 他连忙将视线收回来,靠在沙发上看报纸。
“呀,四叔今天不用出门么?”她惊奇地看着他; 一边将手里的小洋伞递给张妈,一边朝他走去:“难得四叔白天在家,真是稀奇。”
叶怀南轻描淡写:“休息一天,不想出去; 待家里挺好。”
他朝她身后看; 看到许曼春和吴似鸿,吴似鸿穿着马甲,梳着油亮的背头; 一双眼直盯着他身旁的小姑娘。叶怀南咳了咳; 许曼春自不用说; 巴不得立马趴上前打招呼; 吴似鸿有些怕他; 赶紧将头低下。
两人拘谨地问好。
叶怀南轻哼一声。
南姒说:“四叔; 你要看书上楼去罢; 我怕吵着你。”
叶怀南纹丝不动; “我坐这挺好,你们玩你们的,别管我。”
吴似鸿得了这话,仿佛得了鼓励,大着胆子往南姒身边挪近,轻声道:“幼秾,我们去花园散步罢。”
叶怀南耳朵竖起,当即道:“刚从外面回来,散什么步?”
许曼春附和,“对呀,还是在屋里待着罢,嗳,督军,你喜欢看颐州晚报呀,我也喜欢,哎,你拿反了。”
叶怀南瞪她一眼。
许曼春立马闭嘴。
南姒心情很好,她走几步将叶怀南手里的报纸翻过来摆正,笑道:“我和似鸿去散步,曼春你在这坐会,我去去就回来,四叔你替我招待她。”
许曼春欢喜雀跃,求之不得,一双眼巴巴地望着叶怀南,“督军,你分张报纸给我,我们一去看罢。”
叶怀南盯着她坐下的位置,冷冷道:“那是幼秾坐的,你坐旁边去。”
南姒抿嘴一笑,不再理身后的人,朝吴似鸿搭了搭手,“喏,你随我来。”
叶怀南忙地喊:“张妈,快跟过去,看小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花园。
吴似鸿心花怒放。
刚才他唤她“幼秾”,她并未排斥,反而喊他的名字“似鸿”,“宋小姐”和“吴先生”的隔阂瞬时消失,幸福来得太突然,吴似鸿心跳加快,觉得自己是仿佛初次恋爱的小男孩。
彩色花砖铺地的花园,马尼拉式草坪上一个可坐几人的白色雕花镂空秋千,是叶怀南特意为她修的。
南姒坐上去,吴似鸿见势就要挨一块。
腿刚弯,她抬眸一个眼神,并不欢迎他共享秋千。
吴似鸿忙地又伸直腰,知趣地绕到后面,准备替佳人荡秋千。
南姒轻声一句:“只有四叔才能碰这个秋千。”
吴似鸿触电般地收回手,只能站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少女自顾自地荡起来,两条细长的腿搭在空气里,秋日的阳光洒下来照在她薄如蝉翼的丝袜上,光泽流转,碧波氤氲,夺人心魄。
她美得很,既天真又性感,连小腿肚都绷着迷人的曲线。
比起许曼春来讲,她算不得身材好,甚至,有些干瘪。但她的妩媚,并不需要身材去点缀烘托。
一个女人,靠身材塑造的性感,那叫假性感,靠气质塑造的性感,才是真本领。
吴似鸿看女人,先看整体,然后是看胸,最后看脸。而他到了宋幼秾身边,忽地什么都不看了。
他痴痴地盯着她,心头仿佛一湖碧波镜面被石子轻缓搅开,涟漪渐起。
忽地他听到她唤他:“吴少爷。”
吴似鸿一怔,因称呼的转换而情绪低落,面上讨好着:“嗳,幼秾,有事吩咐我吗?”
看,他竟用上吩咐二字。说出来他都有些吃惊。
不过才见几面,她已将他变成奴隶。
“我有事同你说。”
吴似鸿道:“什么事?”
他想,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的。为宋幼秾这样的佳人,做什么都可以。
她转过脸来,淡白的鹅蛋脸乌浓的笑眼,娇俏之余,沾了几分妖气。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吴似鸿无力招架,一句话一个笑,漾得他四肢发软:“是,我喜欢宋小姐。”
话音落,他猛地有些后悔,绕上前,半跪的姿势仰视她:“你是否觉得我太唐突,若是这样,我将刚才的话收回。”
南姒笑看他,单手扶着秋千藤蔓,另一手自他的下颔拂过,柔柔道:“吴先生,你喜欢我,是我的荣幸,只是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没有魅力的男人。”
吴似鸿七魂丢了三魄,怔怔地凝视她,“我不够有魅力吗?”
南姒的手从他面庞往上,最后点了点他的额头,“一个人男人有没有魅力,就要看为他着迷的女人有多少了。”
吴似鸿急得发狂。
难道要他将过去那些情史都一一数出来告诉她么?那她肯定会嫌他花心。可是不告诉她,她又要拒绝他。
他说:“我知道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有经验的男人,你放心,我不多不少,刚好能够给足一段恋情里应有的体贴和关怀,绝不叫你失望。”
她微微弯下腰,悄声凑到他耳边说:“你空口无凭,我上当受骗了怎么办,在我的好友里,曼春在这方面最有经验,这样,你若是能惹得曼春为你着迷,我便服气。”
吴似鸿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忽地想起来,脸上一阵发烫。
“她是不是告诉你什么?你莫听她胡言乱语。”
她张着双无辜眼,“什么?难道她该跟我说些什么吗?吴先生,你若没有诚意,那便作罢,别岔开话逗我。”
眼见佳人就要发怒,吴似鸿脱口而出:“好,我做给你看。”
她笑起来,月牙弯弯,薄唇朱红,少女明媚天真的神情仿佛刚得了什么新鲜玩具,“三月为限,我等吴先生的好消息。”
他问:“做到什么程度,才算着迷?”
她不假思索地吐出一句:“一个女人愿意为男人怀孕生子时,才算真正着迷。”
说完她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低低地笑出声,眼儿媚,嘴儿俏。吴似鸿完全痴迷,捂住胸口,怕自己过快的心跳声惊扰佳人,哪里还能考虑其他。
只恨不得现在立即就拉起许曼春,命她为自己着魔。好让他将这份痴情捧上作为礼物献给幼秾。
屋里。
许曼春小鹿乱跳,一直想找机会和叶怀南搭话。
可叶怀南看都不看她,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焦躁不安。
许曼春说:“我们都很羡慕幼秾能有您这样的长辈做叔叔呢。”
他听得幼秾二字,总算肯开金口:“是吗,她时常在你们面前提起我吗?”
许曼春摇摇头:“那倒没有。”她巴不得能从宋幼秾那里多套些话,可宋幼秾只要提及叶督军,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句都不肯说,跟珍宝一样藏起来。
他立即恢复冷漠神情。
忽地张妈从花园回来,叶怀南问:“怎么不跟着小姐?”
张妈幽幽地看他:“小姐和吴先生聊得开心,在那荡秋千呢。我瞧着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叶怀南猛地一下站起来。
许曼春跟上去,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得叶怀南甩下一句话:“滚远点。”
许曼春面如死灰。
吴似鸿半蹲着身,痴痴地看南姒笑,他正想着再说个什么笑话,忽地望见叶怀南来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军靴往前一踢,径直踢到吴似鸿身上,“离这么近,吃人呐?”
吴似鸿吓得赶紧直起身,“不……不是……督军不要误会……“
叶怀南:“和你同来的女伴正嫌无聊,你快去陪她罢。”
吴似鸿依依不舍地柔声同南姒道:“幼秾,我待会再来陪你。”
叶怀南眼刀子横地一甩。
吴似鸿吓得屁滚尿流。
吴似鸿走后,花园里就剩他们二人。
叶怀南绕到南姒身后,像平时那样轻轻替她摇起秋千,心中郁闷难以发泄,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带回来给我看的人,就是吴家那小子?”
她开心地荡起秋千,笑声愉悦:“怎么,四叔不喜欢?”
叶怀南想了半天,沉声道:“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上不了台面,你瞧,刚才我吼两句就没胆了,长得油头粉面,一看就靠不住。”
停了数秒,他又道:“以后还是不要和这种小年轻交往太密切,包括你那个女伴,没地教坏你。”
南姒转过头看他,挽住秋千架的手往他手背上搭,“四叔,可前阵子你不是还说让我多认识些人吗?”
叶怀南一时语塞。
她的手缓缓往上滑,小小的手完全覆上去,五指钻着他手指缝隙往里握。
“四叔,我说玩笑话呢,只要四叔说一句话不喜欢,我立即就不和他们来往。四叔说的话,我都听。”
她咬唇加一句:“只听你一个人的。”
叶怀南心头大乱。
仿佛有羽毛在胸膛里挠来挠去,五脏六肺又痒又难受,呼吸都不敢用力。
许久,他埋头哑着嗓子道:“幼秾真乖巧,四叔没白疼你这个侄女。”
第31章 第 31章
当一个情场老手重新陷入爱情,将比平时痴狂百倍。自那日从叶公馆回去后; 吴似鸿日夜思念幼秾。
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她的爱情。
他想起从前与许曼春的对赌; 简直觉得可笑,他竟然曾经试图为讨取许曼春的好感; 而想要将宋幼秾这样的女子作为贺礼供许曼春玩弄。
太不值了。
许曼春配不上他的费心讨好。只有宋幼秾才配。
在男女之事上,吴似鸿向来没有道德感和羞耻心。如今这个时代崇尚自由开放,始乱终弃也能被美化成浪子潇洒,他做起事来更加肆无忌惮。
花园里宋幼秾同他说的话; 被他当做两人间**的小秘密,甜蜜地藏于心间。以此为动力; 他准备卯足劲吸引许曼春的注意力。
许曼春自那日在叶公馆受到冷遇后,终日闷闷不乐,她尝试着找机会让南姒帮她在叶怀南面前说话,南姒毫不留情地拒绝她。
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够周围的人听见:“我小四叔说了,以后不准和你来往; 他不喜欢行为不检点的女孩子。”
许曼春备受打击,她全部自信被南姒这句话撕得粉碎。
她一向心高气傲; 何曾被人当众这般评价。更何况是被她爱慕的人如此痛斥。
若是寻常男子,她尚能有机会靠近软化,可那是叶督军; 是她无法触及的人物; 就连好不容易见上的一面; 也是百般求宋幼秾换来的。
如今叶怀南对她的评价如此不堪; 甚至直接下令让宋幼秾与她断绝来往。满满的嫌弃,她连为自己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就算她想继续不要脸面地往上贴,可就连这不要脸的机会,人家都不稀罕给。
许曼春的单相思一蹶不振,到此为止。叶太太的美梦也随之一去不返。
学校里宋幼秾果然不再和她往来,没了宋幼秾,无人再搭理她,许曼春在学校待不下去,只能再次休学。
她三番两次的休学,学校决定不再容忍,在她提出休学后,索性直接将其开除。
休学是一回事,开除则是另一回事。许家人这时反应过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苦苦哀求校方,校方坚持不动摇,并且将许曼春被人举报考试作弊的证据拿出来,拒绝为许曼春写校方推荐信。
没有校方推荐信,意味着许曼春将再不能入读任何女子学校。这几年的学费,算是打水漂了,不但没有成功镀金,而且还因此事受人耻笑。
许家人将许曼春骂得狗血淋头,许曼春自己并不在意。她本来就不喜欢念书,现在正好将心思全部集中在社交上。可渐渐地她发现,那些千金小姐的邀约名单上,不再有她,她被圈子排挤在外。
回过神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众人都以宋幼秾马首是瞻,她不愿来往的人,大家全都自动远离。
对于许曼春这种被叶督军点名不让宋幼秾与其来往的人,大家躲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往贴上。更何况,许曼春往日得罪过不少人,现在正好乐得看她笑话。
对于颐州的千金名媛而言,交际圈就是她们的一切。
没有交际圈,跟死了没两样。
许曼春慌了神,她急需重建自己的交际圈。
这时候,吴似鸿像天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带她参加各种宴会,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对她百般关怀,悉心照料。
刚从单恋阴影中走出的许曼春很是感动,她过去的那些追求者全都被宋幼秾勾走,只剩一个吴似鸿,诚心诚意地陪伴着她。
她问:“之前你不是想追求宋幼秾吗?怎地这会子又重新转回我身上了?”
吴似鸿回答:“之前你不是爱慕叶督军吗?这会子不还是愿意和我约会?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受伤的人相逢,刚好凑一对。”
许曼春听了他的这番话,觉得他是个知己,只有他才能真正理解自己,是以放心地接受吴似鸿的示好。
对于女人,吴似鸿游刃有余。许曼春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他有财力有时间还有满嘴的甜言蜜语,几乎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这种汹涌澎湃的攻势。
许曼春很快就向他屈服,交身交心。
吴似鸿每日都要她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成功怀上孩子。
许曼春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刚开始很是惶恐,后来见吴似鸿欣喜若狂的样子,也就随之高兴起来。
她说:“似鸿,你是不是该向我求婚了?”
她这时候得意地想,不读书又怎样,她不需要镀这层金,照样能嫁吴似鸿这样的好夫婿。
吴家财力雄壮,做了吴家少奶奶,到时候有的是人恭维奉承她。现在宋幼秾攀着督军府看似风光,但她毕竟不是亲侄女,到时候叶督军调任,说不定随便就在颐州找个人家将她嫁了。
还不一定比她嫁得好呢。
许曼春想着想着就笑起来,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催促吴似鸿:“似鸿,你别光顾着笑,倒是回答我呀。”
吴似鸿转过身,脸上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他眼里透着亮光,说出来的话摧人心肝:“曼春,我不会娶你。”
许曼春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吴似鸿朝门边去,笑意盎然,“大家都是玩玩而已,何必谈婚论嫁这么认真。”
许曼春如雷轰顶,久久无法回神。
玩玩而已?
她可是为他怀了孩子啊!
自那天之后,许曼春再也找不到吴似鸿,他对她避而不见。
许曼春又气又急,她不敢告诉家里人有关怀孕的事。这时代再怎么推崇自由风气,也容许不了未婚先孕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她清楚地知道,要是和家里人说,她肯定会被打死。
更何况,许家与吴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她家里是有钱,却也无法跟百年大户吴家较劲。
思来想去,许曼春只能去找南姒。她希望她念在以前的同学情分上,能够帮她一回。
摩斯饭店。
南姒端起咖啡,悠闲自若地看向对面的人:“说吧,找我什么事?”
许曼春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幼秾,我想单独跟你说个事,你能不能让他们先退下?”
南姒晃了晃手,交待守卫兵去外面等她。
士兵犹豫:“督军说了,要时刻保护好小姐。”
南姒笑:“她是我同学,没关系的。”
见她坚持,士兵只能提抢退到门后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这一桌的情况,仿佛只要许曼春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当场就能将她一枪崩了。
许曼春既嫉妒又羡慕。三月不见而已,宋幼秾的排场竟这般大,瞧她身上穿的白狐大衣脖间挂的祖母绿项链,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奢华的地方。就连出行,都专门配备了士兵守卫。
她恨起自己的父亲来,嫌他没本事,找不到叶怀南这样的结义兄弟。要是能像宋幼秾好运得个便宜叔叔,别说让她丧父丧母,就是死全家都行。
南姒抚上玉镯,看都不看许曼春一眼,不耐烦道:“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
许曼春深呼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名声,她猛地跪倒在南姒脚旁,带着哭腔求道:“幼秾,你救救我吧。”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