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胡雪岩1-平步青云-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了!”王有龄急忙拱手称谢,“这件事非仰仗老兄不可,刑、钱两友,都要请老兄替我物色。”

    “有,有!都在我身上。快办正事去吧!”

    于是王有龄当天就上藩署禀到,递上手本,封了四两银子的“门包”。

    候补州县无其数,除非有大来头,藩司不会单独接见,王有龄也知道这个规矩,不过因为照道理必应有此一举,所以听得门上从里面回出来,说声:“上头身子不舒服,改日请王老爷来谈。”随即道了劳,转身而去。

    蓝呢轿子由藩同前抬到佑对观巷抚台衙门,轿班一看照墙下停了好几顶绿呢大轿,不敢乱闯,远远地就停了下来,工有龄下了轿,跟高升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前一后,走入大门。抚台衙门的门上,架子特别大,一看王有龄的“顶戴”,例知是个候补州县,所以等高升从拜匣里拿出手本递去,连正眼郁不着他,喊一声,“小八子,登门簿!”

    那个被呼为“小八子”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但架子也下小,向高升说道,“把手本拿过来!”

    在藩台衙门,手本辽往里递一递,在这里连手本都是白费,好在高升是见过世面的,不慌不忙摸出个门包;递了给门上,他接在手里掂了掂,脸色略略好看了些,问一句:“贵上尊姓?”

    “敝上姓王!”高升把何桂清的信取出来:“有封信,拜托递一递。”

    看在门包的分上,那门上似乎万般无奈地说:“好了,好了,替你去跑一趟。”

    他懒洋洋地地站起身,顺手抓了顶红缨帽戴在头上,一直往里走去。抚台衙门地方甚大,光是中间那条甬道就要走好半天,王有龄便耐心等着。但这一等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不但他们主仆忐忑不安,连门房里的人也都诧异:“怎么回事,刘二爷进去了这半天还不出来?”

    “也许上头有别的事交代。”

    这是个合理的猜测,王有龄听在耳朵里,凉了半截,黄宗汉根本就不理何桂清的信,更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否则决不会把等候谒见的人,轻搁在一边,管自己去交代别的事。

    “刘二爷出来了!”高升悄悄说道。

    王有龄抬眼一望,便觉异样,刘二已泅不似刚迸去时的那种一步懒似一步的神情,如今是脚步匆速,而且双眼望着自己这面,仿佛有什么紧要消息急于来通知似地。

    这一下,他也精神一振,且迎着刘二,只见他奔到面前,先请了个安,含笑说道:“王大老爷!请门房里坐。”

    何前倔而后恭?除掉王有龄主仆,门房里的,还有一直在那里的闲人,无不投以惊异的神色,有些就慢慢地跟了过来,想打听一下,这位戴“水晶顶子”的七品官儿,是何来历?连抚台衙门赫赫有名的刘二爷都对他这样客

    气?

    等进了门房,刘二奉他上坐,倒上茶来,亲手捧过去,一面间道:“王大老爷公馆在哪里?”

    “在清和坊。”王有龄说了地址,刘二叫人记了下来。

    “是这样,”他说,“上头交代,说手本暂时留下,此刻司道都在,请王大老爷进去,只怕没有工夫细谈。今天晚上请王大老爷过来吃个便饭,也不必穿公服。回头另外送帖子到公馆里去!”

    “喔,喔!”王有龄从容答道,“抚台太客气了!”

    “上头又说,王大老爷是同乡世交,不便照一般的规矩接见。晚上请早些过来,我在这里伺候,请贵管家找刘二接贴就是了。”

    高升这时正站在门外,听他这一说,便悄悄走了进去,王有龄看见了喊道,“高升,你来见见刘二爷。”

    “刘二爷!”高升请了个安。

    刘二回了礼。跟班听差,客气些都称“二爷”,所以刘二不管他行几,回他一声:“高二爷!”又说,“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只管招呼我,不必客气!”

    “是,是!将来麻烦刘二爷的地方一定很多,请多关照。”

    这时王有龄已站起身,刘二便喊:“看!王大老爷的轿子在那里,快抬过来。”

    他的那顶蓝呢大轿、一直停在西辕门外,等抬到大门,王有龄才踱着八字步,走了出去,刘二哈着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那些司道的从人轿班,看刘二比伺候“首县”还要巴结,无不侧目而视,窃窃私议。

    回家不久,果然送来一份黄宗汉的请帖,王有龄自然准时赴宴。虽然刘二已预先关照,只开便衣,他却不敢把抚台的客气话当真,依旧穿公服,备手本,只不过叫高升带着衣包备用。

    到了扰台商门下轿,刘二已经等在那里、随限把他领到西花厅,说一声:“王大老爷请坐,等我到上面去回。”

    没有多少时候,听得靠里一座通上房的侧门外面,有人咳嗽,随后便进来一个听差,一手托着银水烟袋,一手打开棉门帘,王有龄知道黄宗汉出来,随即站起,必恭必敬地立在下方。

    黄宗汉穿的是便衣,驴脸狮鼻,两颊凹了下去,那双眼睛顾盼之,看到什么就是死盯一眼,一望而知是个极难伺候的人物。王有龄不敢怠慢,趋跄数步,迎面跪了下去,报乞请安。

    “不敢当,不敢当!”黄字汉还了个揖,他那听差便来扶起客人。

    主人非常客气,请客人“升炕”,王有龄谦辞不敢,斜着身子在下方一张椅子上坐下。黄宗汉隔一张茶几坐在上首相陪。

    “我跟根云,在同年中感情最好。雪轩兄既是根云的总角之交,那就跟自己人一样,何况又是同乡,不必拘泥俗礼!”

    “承蒙大人看得起,实在感激,不过礼不可废。”三有龄辩,“一切要求大人教导!”

    “哪里!倒是我要借重长才……”

    从这里开始,黄宗汉便问他的家世经历,谈了一会,听差来请示开席,又说陪客已经到了。

    “那就请吧!”主人起身肃容,“在席上再谈。”

    走到里间,两位陪客己在等候,都是抚署的“文案”、一个姓朱的管奏折,一个姓秦的管应酬文字。两个人都是举人,会试不利,为黄宗汉邀来帮忙。

    这一席自然是王有龄首座、怎么样也辞不了的。但论地位,论功名,一个捐班知县高踞在上,总不免局促异常。幸好他读了几部实用的书在肚子里,兼以一路来正赶上洪杨军长驱东下,见闻不同,所以席上谈得很热闹,把那臼惭形秽的感觉掩盖过去了。

    酒列半酣,听差进来向黄宗汉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只听他大声答道:“快拿来!”

    拿来的是一解盖青紫泥大印的公文,拆开来看完,他顺手递了给“朱师爷”。朱师爷却是看不到几行,便皱紧了双眉。

    “江宁失守了。”黄宗汉平静地对王有龄说:“这是江苏巡抚来的咨文。”

    “果然保不住!”王有龄咽然问道:“两江总督陆大人呢?”

    “殉难了。死得冤枉!”黄宗汉说,“长毛用地雷攻破两处城墙,进城以后,上元县刘令,奋勇抵抗,长毛不支,已经退出,不想陆制军从将军署回衙门,遇着溃散的长毛,护勇、轿班,齐轿而逃。陆制军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轿子里!唉,大冤枉了!”

    黄宗汉表面表现得十分镇静,甚至可说是近乎冷漠,其实是练就了的一套矫情镇物的功夫,他的内心也很紧张,尤其是想到常大淳、蒋文庆、陆建瀛等人,洪杨军一路所经的督抚,纷纷阵亡,地方大吏起居八座,威风权势,非京官可比,但一遇到战乱,守上有责,非与城同存亡不可,象陆建瀛,即使不为洪杨军所杀,能逃出一条命来,也逃不脱革职拿问,丧师失地的罪名,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恩到这里,黄宗汉不免惊心。

    又说了阵时局,行过两巡酒,他忽然问王有龄:“雪轩兄,你的见闻较为真切。照你看,江宁一失,以后如何?”

    王有龄想了想答道:“贼势异常猖獗,而江南防务空虚,加川江南百姓百余年不知兵革,人心浮动,苏、常一带,甚为可虑。”

    “好在向欣然已经追下来了。自收复武昌以来,八战八克,已拜钦差大臣之命,或许可以收复江宁。”

    这是秦师爷的意见,王有龄不以为然,但抚署的文案,又是初交,不便驳他,只好微笑不答。

    “我倒要请教,倘或苏常不守,转眼便要侵入本省。雪轩兄,”黄宗汉很注意地看着他,“可能借箸代筹?”

    这带点考问的意思在内,他不敢疏忽。细想一想,从容答道,“洪杨军己成燎原之势,朝廷亦以全力对付,无奈如向帅虽为名将,尚无用武之地,收夏武昌,八战八克,功勋虽高,亦不无因人成事……”

    “怎么叫‘因人成事’?”黄字汉打断他的话问。

    原是句含蓄的话,既然一定要追问,只好实说。王有龄向秦师爷歉意地笑一笑:“说实在的,洪杨军带着百姓,全军东下,向帅在后面撵,不过收夏了别人的弃地而已。”

    “嗯,嗯!”黄宗汉点点头,向秦师爷说:“此论亦不算过苛。”然后又转眼看着王有龄,示意他说下去。

    “以愚见,如今当苦撑待援,苏常能抵挡得一阵,朝廷一定会调遣精兵,诸路台围,那时候便是个相持的局面,胜负固非一时可决,但局面优势总是

    稳住了,因此,本省不可等喊临边境,再来出兵,上策莫如出境迎敌!“

    黄宗汉凝视着他,突地击案称赏:“好一个‘出境迎敌’!”

    他在想,出境迎敌,战火便可不致侵入本省,就无所谓“守土之责”,万一吃了败仗,在他入境内,总还有个可以卸责的余地。这还下说,最妙的是,朝廷一再颁示谕旨,不可视他省的战事与己无关,务宜和衷共济,协力防剿,所以出省迎敌正符合上面的意思,等一出奏,必蒙优诏褒答。

    专管奏折的朱师爷,也觉得王有龄想出来的这四个字很不坏,大有一番文章可做,也是频频点头。

    办法是吁!“黄宗汉又说,”不过做起来也不容易。练兵筹饷两事,吃重还在一个饷字!“

    “是!”王有龄说:“有土斯有时,有财就有饷,有的就有兵”有兵就有上!“朱师爷接着就了这一句,阑座抚掌大笑。

    于是又谈到筹响之道,王有龄认为保持响源,也就是说,守住宫庶之区最关紧要。然后又谈漕运,他亲身经历过运河的淤浅,感慨着说,时世的推移,只怕己历数千数的河运,将从此没落。而且江南战火已成燎原,运河更难保畅通,所以漕运改为海运,为势所必然,惟有早着先鞭。

    这些议论,他自觉相当平实,黄宗汉和那两位师爷,居然也倾听不倦。

    但他忽生警觉,初次谒见抚台,这样子放言高论,不管话说得对不对,总会让入觉得他浮浅狂妄,所以有些失悔,直到终席再不肯多说一句话。

    饭扣茗聚,黄宗汉才谈到他的正事,“好在你刚到省。”他说,“且等见了藩司再说。”

    “是!”王有龄低头答道,“总要求大人栽培。”

    “好说,好说!”说着已端起了茶碗。

    这是对值堂的听差暗示,也就是下逐客令,听差只要一见这个动作,便会拉开嗓子高唱:“送—客—!”

    唱到这一声,王有龄慌忙起身请安,黄宗汉送了出来,到堂前请留步,主人不肯,直到花厅门口,再三相拦,黄宗汉才哈一哈腰回身而去。

    依然是刘二领着出衙问。王有龄心里七上八下,看不出抚台的态度,好象很赏识,又好象是敷衍,极想距刘二打听一下,但要维持宫派,不便跟他在路上谈这事,打算着明干叫高升来探探消息。

    绕出大堂,就看见簇新两盏“王”字大灯笼,一顶蓝呢轿子都停在门侗里。刘二亲手替他打开轿帘,等他倒退着坐进轿子。才低声说道:“王大老爷请放心,我们大人是这个样子的。要照应人,从不放在嘴上。他自会有话交代藩台。藩台是旗人,讲究礼数,王大老爷不可疏忽!”

    “是,是!”王有龄在轿中拱手,感激他说,“多亏你照应,承情之至。”

    由于有了刘二的那几句话,工有龄这夜才能恬然上床。他自已奇怪,闲了这许多年,也不着急,一旦放缺已有九成把握,反倒左右不放心,这是为了什么?在枕上一个人琢瞎了半天,才悟出其中的道理,他这个官下尽是为自己做,还要有以安慰胡雪岩的期望,所以患得患失之心特甚。

    想起胡雪岩便连带想起一件事,推推枕边人问道:“太太,今天可有人来过?”

    “你是问那位胡少爷吗?”王太太是个老实的贤德妇人,“我也是盼望了一天,深怕错过了,叫老妈子一遍一遍到门口去看。没有!没有来过。”

    “这件事好奇怪……”

    “都要怪你!”王太太说,“受人这样大的恩惠,竟不问一问人家是什么人家,住在哪里?我看天下的糊涂人,数你为第一了。

    “那时也不知道怎么想来的?”王有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事起突然,总有点儿不信其为真,仿佛做了个好梦,只愿这个梦做下去,不愿去追根落实,怕那一来连梦都做不成。”

    “如果说是做梦,这个梦做得也太希奇,太好了。”王太太欢喜地感叹着,“哪里想得到在通州又遇上那位何大人!”

    “是啊!多年音问不通,我从前又不大看那些‘邸报’和进士题名的‘齿录’,竟不知道何桂清如此得意。”王有龄又说,“想想也是,现成有这么好一条路子下去走,守在这里,苦得要命!不好笑吗?”

    “现在总算快苦出头了!说来说去,都是老太爷当年种下的善因。就是遇到胡少爷,一定也是老大爷积了阴德。”

    王有龄深以为然,“公门里面好修行,做州县官,刑名钱谷一把抓,容易造孽,可是也容易积德。老太爷是苦读出身,体恤人情,当年真的做了许多好事。”

    “你也要学学老太爷,为儿孙种些福田!”王太太又忧郁他说,“受恩不可忘报,现在胡少爷踪影毫无,这件事真急人!”

    “唉!”王有龄比她更烦恼,“你不要再说了!说起来我连觉都睡不着。”

    王太太知道丈夫明日还要起早上藩台衙门,便不再响。到了五更天,悄悄起身,把丫头老妈子都唤醒了。等王有龄起身。一切都已安排得妥妥帖帖,于是吃过早饭,穿戴整齐,坐着轿子,欣然“上院”。

    上院扑了个空,藩司麟桂为漕米海运的事,到上海去了,起码得有十天到半个月的工夫,才能回来,王有龄大为扫兴,只好用“好事多磨”这句话来自宽自解。

    闲着无事,除了每天在家等胡雪岩以外,便是到臬司衙门去访俞师爷,打听时局。京里发来的邪报常有催促各省办理“团练”的上谕,这是仿照嘉庆年间,平“白莲教”时所用的坚壁清野之法,委派各省在籍的大员,本乎“守望相助”的古义,白办乡团练兵,保卫地方,上谕中规定的办法是,除了在籍大员会同地方官,邀集绅士筹办以外,并“着在京各部院堂官及翰、詹、科、道,各举所知,总期通晓事体,居心公正,素系人望者,责成倡办,自必经理得宜,舆情允阶”。同时又训勉办理团练的绅士,说“该绅士等身受厚恩,应如何自固阎里,为敌汽同仇之计,所有劝谕、捐赀、浚濠、筑寨各事,总宜各就地方情形,妥为布置。一切经费,不得令官吏经手。如果办有成效,即由该督抚随时妻请奖励。”

    “ 你看见没有?”俞师爷指着“一切经费,不得令官吏经手”这句话说,“朝廷对各省地方官,只会刮地皮,不肯实心办事,痛心之情,溢于言表!”

    “办法是订得不错,有了这句话,绅士不怕掣时,可以放手办事。但凡事以得人为第一,各地的劣绅也不少,如果有意侵渔把持,地方官问一问,便拿上谕来作个挡箭牌,其流弊亦有不可胜言者!”

    俞师爷点点头说:“浙江不知会派谁?想来戴醇士总有份的。”

    “戴醇士是谁?”王有龄问,“是不是那位画山水出名的戴侍郎?”

    “对了!正是他。”

    过了几天,果然邸报载着上谕:“命在籍前任兵部侍郎戴熙,内阁学士朱品芳、朱兰,湖南巡抚陆费瑔等督办浙江团练事宜。”陆费瑔不姓陆,是

    姓陆费,只有浙江嘉兴才有这一族。

    “气运在变了!”俞师爷下一次与王有龄见面时,这样感叹,“本朝有大征伐,最初是用亲贵为‘大将军’,以后是用旗籍大员,亦多是祖上的勋绩军功的世家子弟,现在索性用汉人,而且是文人。此是国事的一大变,不知纸上谈兵的效用如何?”

    王有龄想想这话果然不错,办团练的大臣,除了浙江省以外,外省的,据他所知,湖南是礼部恃郎曾国藩,安徽是内阁学士吕贤基,此外各省莫不是两榜进士出身,在籍的一二品文臣主持其事。内阁学士许乃刽甚至奉旨帮办江南军务,书生下但握兵权,而且要上战场了。

    “雪轩兄!”俞师爷又说,“时逢盛世,固然是修来的福分,时逢乱世,也是有作为的人的良机,象我依人作嫁,游幕终老,可以说此生已矣,你却不可错过这个良机!”

    受到这番鼓励的王有龄,雄心壮志,越发跃然,因而用世之心,格外迫切,朝朝盼望麟佳归来,谒见奉委之后,好切切实实来做一番事业。

    这天晚上吃过饭,刚刚摊开一张自己所画的地图,预备在灯下对照着读《圣武记》,忽然高升戴着一顶红缨帽,进门便请安:“恭喜老爷,藩台的委札下来了!”

    “什么?”这时王有龄才发觉高升手中有一封公文。

    “藩台衙门派专人送来的。”说着他把委札递了上去。

    打开来一看,是委王有龄做“海运局”的“坐办”。这个衙门,专为漕米改为海运而设,“总办”由藩司兼领,“坐办”才是实际的主持人。王有龄未得正印官,不免失望,但总是一桩喜事,便问,“人呢?”

    那是指送委札的人,高升答道:“还在外头。是藩台衙门的书办。”

    “噢!”他跟高升商量,“你看要不要见他?”

    “见倒不必了。不过要发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