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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青呢装饰的车篷,式样简朴却实用的双轮马车,只不起眼的角落绣着个小小的“秦”字。全黑的高大骏马,睥睨间丰姿俊秀,四蹄翻腾踏着悦耳的节拍,奔跑在青石铺就的官道上。老周轻轻挥动马鞭,凌空一击,发出“啪啪”的脆响,催着马儿一路小跑向西出了闾门。
三、初见
轻轻打起窗帘,细细的雨丝夹着潮湿的青草味道,混和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墙角,路面、树叶、发丝甚至心房,都密密麻麻的被这细细的雨丝占据着,乳白色的水雾如一幅古画,长久地挂在天地间,细细密密的雨丝,如同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天地万物网在其中,让你无处可逃。可馨轻叹,这就是江南秋雨了。
自幼生长在北方的可馨,一点也不喜欢这没完没了的雨天。到处都是潮潮的、阴阴的,浑身上下也黏黏的,感觉好象快要发霉了一般。
无聊地看了会儿车窗外的风景,又耷拉着脑袋靠在桂姨身上打了个盹儿,马车缓缓停下,可馨抬起头,恰好齐先生掀起一角车帘问道:“到枫桥镇了,可要下来走走?”枫桥?可馨的心一跳,莫不是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枫桥?
可馨赶紧点点头。
因为头发还未长起,她平日里都做男孩装扮,齐先生笑着伸手抱她下车。桂姨撑开伞递给齐先生,自己随后下车,善姐儿瑟缩在车厢角落。
“先生,你也去上香?”可馨挽着齐先生的手臂,笑问道。
齐先生侧过脸,正看到可馨凝脂般的小面孔,晶莹得好似会发出光来。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目光再也无法收回,神情却有些黯然。
齐先生回头看了眼桂姨,浅浅笑起:“阿桂,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桂姨温柔地笑着,轻声说:“那天,也下着这样的细雨。老太爷派人来传话,说有客到,要小姐到前厅去。小姐在前面走,我在身后替她撑着伞,你从一棵花树后面跑出来……”桂姨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轻吸口气,“那天你穿的是件雨过天青色的长袍,见我们被你吓到,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二十年了。”齐先生叹息,“到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锦如披着樱桃红的衫子,雪白的脚上踏着木屐,向我走来。”他现出个苦笑,“我还记得,那是双朱漆描金折枝梅的木屐。”
可馨眼前仿佛看见一幅场景:阴雨霏霏的江南,滴水的飞檐,涟漪阵阵的河道,长着青苔的石桥,娉娉婷婷的红衣少女,踏着玲珑木屐,带着雨丝般的轻愁,踩着细雨的韵律,“笃笃笃”地行走在婉约油亮的青石板小巷子……
“上车吧,当心着凉。”齐先生送可馨和桂姨上车,自己在老周旁的车辕坐着。
马车行过枫桥古镇的石板路小巷,来到枫桥桥头,可馨透过车帘抬眼望去,但见碧瓦黄墙的寺院坐落在绿树丛中。莫非这就是诗韵钟声千载流传,名扬天下的寒山古寺?马车缓缓停下,老周说:“小姐,普明塔院到了。”
齐先生跳下车,老周搬过踏凳放好,先扶着桂姨下车,桂姨转身来接可馨。可馨刚踩上踏凳,齐先生一伸手把她抱起来,带着她打个旋转,青色的裙裾飘飞,高大的青松翠柏也在头顶旋转。可馨无声地笑,那一刻,即使积雨的云层也不再阴暗,每一朵乌云都似镶上了金边。
普明塔院位于姑苏城西十里的枫桥镇,香火极为鼎盛。桂姨是这里的常客,知客僧一见她,顿时满脸堆欢地迎过来。抬头望去,巍峨的山门上,银钩铁划地题着六个大字:妙利普明塔院。齐先生仰望着这六个字,满脸的震撼,“好字!这份气吞山河的气势,世间少有。此字必是出自琅琊王氏之手!”
知客僧谦卑地笑着,难掩得意之色:“阿弥陀佛!施主好眼力,此字正是王先生所题。”
进入寺院,院内树木葱笼,青松翠柏修竹碧萝掩映其中,更有曲径通幽,花木扶疏。知客僧将他们引进正殿,高大的佛像坐在神龛上,在香烟燎绕间,漠然俯视着跪拜于它脚下的芸芸众生。可馨学着桂姨的样子,在佛前上香,行礼跪拜。
礼过佛,桂姨和善姐儿跪在佛前虔诚默祷,然后摇动签桶,求签、解签,齐先生也不知了去向。可馨无聊地在殿中转了一圈,撑起油纸伞,慢慢地向寺后走去。
细雨濛濛淞淞地下着,已近正午时分,不远的前殿上传来阵阵梵唱,潮热的空气中夹杂着香火的气息。缓缓行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低低吟哦着戴望舒的那首《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在这样的雨中,诵着这样的诗句,连细雨都变得诗意了起来。
正沉浸在丁香一般的哀怨和彷徨中,一缕似有若无的笛声飘入耳中。可馨站定,凝神静听。伴着笛音悠悠,朗朗琴声扬扬洒洒地奏响。绵绵的雨丝轻轻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和着雨丝滑过的旋律,她循着乐声穿过垂柳的掩映,来到一片竹林边。
笛声听得越发真切,清扬柔和却难掩一缕淡淡的忧思,纠结的雨丝,穿行在竹林间的轻风,都似因着笛音而忧伤。琴声却带着清风般明快的爽利,与笛音相互唱和,仿似宽广的大海,包容着所有的悲怆与忧怨。
一条青石小径通向竹林深处,或许是不愿惊挠了这样的笛音琴韵,可馨脱下木屐,收起竹伞,放在路边的修竹下,轻轻沿着小径走去。细若琴弦的雨丝时缓时急,密密地击打着竹叶。一阵清幽的甜香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田田的荷叶,亭亭的芙蕖。亭台轩榭临水而筑,背靠青山,翠竹为邻,吹笛人的青色背影与抚琴的白袍僧人,似已融进这委婉曲致的景色中。
风光如画,人在画中,可馨不觉看得痴了。
笛声骤停,琴音也随即停顿。吹笛人缓缓地转身看向竹林,可馨缩低身子,躲在一丛翠竹之后,偷偷向外张望。青衣人已不在亭中,心中不竟生出几分怅然,正准备起身,却看见一双漆黑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惊得她险些向后跌倒,忙伸手握住身边的竹枝才稳住身形,一手轻拍胸口,怒目瞪向肇事者。
宽大的白袍,俊秀的容颜,丰神飘逸。若不是头顶的香疤,他更象是位飘然出世的翩翩佳公子。
“原来是位小兄弟。”僧人微微笑道:“小兄弟是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可馨撇了撇嘴,懒洋洋地答:“自然是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僧人神情一肃,回头道:“师兄,你听见了吗?这小兄弟说话大有玄机!”
可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缓柔软的青袍,俊逸的面庞,眼角眉梢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黯然。“小武哥?”可馨张大双眼,偶像啊!她这幅呆像逗笑了小武哥,他略带嘲弄地问:“蹲了这么久,不累吗?”可馨傻傻地答,“啊?”等她反映过来,才觉得腰酸脚麻,“啊哟”一声坐倒在地。
白袍僧人轻笑出声,小武哥的唇角慢慢向上扬起,眼中盛满了笑意,对她伸出一只手:“要帮忙吗?”
他的手掌如同一整片白玉雕刻而成,手指干燥修长,掌心微有薄茧,应该是习武、骑马留下的痕迹。可馨侧头看看自己的手,用力在泥地上抓一下,才把脏兮兮的泥手放在他手中,借着他的力量跳起身,盯着他被自己污染的手,不怀好意地笑。小武哥却似毫不在意,只是带着几分戏谑,打量着她。
“公子。”他身后陡然出现一位虬髯大汉,递上一块洁白的丝帕。可馨四下望了望,这虬髯大汉好似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一般。虬髯大汉冷冷地望着可馨:“你是怎么进来的?”
“啊?”可馨困惑地看向他:“自然是走进来的。”虬髯大汉脸色阴沉,不过他的胡子可真威风,风尘三侠中的虬髯客应该就长着这样的胡子!可馨见虬髯大汉眼中满是戒备,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便甜甜笑起,天真无邪地伸出泥手,“你的胡子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可以摸一下吗?”
虬髯大汉显然没料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是一楞,继而一惊,脸上现出尴尬与狼狈,向后退了两步,恰撞上一丛青竹,竹叶上存积的雨水,“哗”地淋了他一头一脸。
白衣僧忍俊不禁地抿嘴而笑,青衣公子惊奇地看着虬髯大汉的窘态,微微扬起一条眉毛,再看到他淋了积雨后呆若木鸡的神情,放声大笑了起来。他边笑边将手中的丝帕递给可馨,“能让龙九哥如此狼狈的,你是第一人!”。
可馨接过丝帕擦了擦手上的泥水,青衣公子朗笑着,他比小武哥多了三分儒雅的书卷气,少了两分邪魅的诱惑;多了两分华贵的雍容,少了三分狂野的草莽气息。他与白袍僧人并肩而立,大袖飘飘,气度高华。看看他二人出尘若仙的风姿,再看看自己满身的泥污,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
她盯着手中已变得肮脏不堪的丝帕,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青衣公子,讷讷道:“嗯,那个,我……”
青衣公子眨了眨眼,貌似好奇地问:“什么?”
“这个,这个不好意思,我的手,我的手太脏了……”青衣公子噙着丝浅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我……”可馨正要开口,“师兄,”白袍僧急切地问:“这小兄弟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青衣公子带着丝云淡风轻的微笑,“师弟,不过是小孩子的无心之说罢了,你又何必挂怀?”
可馨听他说自己不过是个小孩子,不由得大为光火。一扁小嘴,鄙夷地说:“人有老幼之分,佛性难道也有老幼之分?你我虽形体不同,但我们的佛性并无差别!”白衣僧和青衣公子都现出讶异的神情。
青衣公子和白衣僧对视一眼,僧人上前一步对可馨作揖:“失敬,失敬!公子所言极有见地。”
见白衣僧礼数周全,言语恭敬,可馨很是得意。她虽然没读过佛经,但在现代,有一位了不起的漫画家,把许多深奥的文化,用活泼可喜的图案,配上简练直白的语言,让世人在休闲娱乐之时,学到了各种知识,包括佛学经典。可馨的祖母是这位漫画家的忠实拥趸者,不但自己看,还买来送给可馨看,一老一小,常常边看边交流心得。《禅说》和《六祖坛经》恰好是她们的最爱。
“不知公子是哪位高人门下?”白衣僧含笑问道。
可馨暗呼糟糕。这位白衣僧看起来不通世事,专心事佛,其实是位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她眼珠一转,冷笑道:“师从何人很重要吗?须知佛法的最高境界乃是: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却不知大师可有心得?”
白衣僧脸色大变,喃喃地记诵着这几句话。
每个佛教信徒都对禅有着特别的喜爱。禅,可以使人们打开心结,可以透过自我的改善,除去心灵中的障碍、愚痴、欲望等等。但在当时,并没有形成一个系统的,关于禅的教派。直到公元五二七年,达摩禅师一苇渡江来到嵩山少林寺,开创了中国的禅宗。“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四句谒正是写达摩的思想。
“贫僧愚钝,还请姑娘指教!”白衣僧一揖到地,神情庄严。
“昔年佛祖在灵鹫山说法,”可馨说:“忽然拈花在手。众弟子不明其意,尽皆默然,唯有摩诃迦叶尊者微微而笑。所以,佛祖将禅心传给了迦叶尊者。”
“那就是说,”白衣僧认真思索了一刻,开口说:“悟道的方法,是超越文字、超越理论,是要用心去体会,才能了解领悟的。”
了不起!可馨暗暗赞叹。只不过几句话,就能领悟到这么多。要知道智慧跟知识不同,无法由智力去传授,它是必须用整个身心去体验、去实践的。她点了点头:“正是。菩提之道是以心传心,经书只是唤起自悟的方便法门而已。”
“佩服佩服,”白衣僧合十行礼:“公子所知胜小僧何止百倍。”
“小兄弟的反应倒也敏利。”青衣公子含笑盯着可馨:“却不知小兄弟学佛几年?看你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又能有多大造诣?”
“切!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可馨对他挥挥手:“悟道与年纪大小无关。还有,”她一本正经地说:“不可以随便打听别人的年龄,这是很不礼貌的!”
青衣公子一楞,随即摇头轻笑。竹林中忽然又冒出一条大汉,对白衣僧一揖手,径直走到青衣公子身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哦?倒是我走了眼了。”青衣公子听完大汉的话,上下打量着可馨,噙着丝浅笑:“是谁派你来的?这些话又是谁教你说的?”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令人沉重的压迫感。
“呸呸呸!”可馨啐道:“我想来就来了,干嘛要人派?你这人真是好笑。有道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几句谒子,是中国禅宗的祖师慧能所做,虽只短短几句,却含着极深刻的佛理。青衣公子和白衣僧听在耳中,好似惊雷震空,顿时都呆住了。白衣僧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所学所悟,与这几句谒子相比,有如萤火之比日月;青衣公子却听她在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可馨小姐,你在里面吗?”桂姨在竹林外呼唤。“小姐,可馨小姐!”是善姐儿。可馨应道:“我在这里!”往前跑出几步又回头扬了下丝帕:“我洗干净了还你!”
“小……姑娘,”白衣僧追前两步还想说什么。
可馨猛然想到一件事,定要难他一难,说:“且住!风过林梢,却不知是风在动还是竹在动?”
白衣僧瞠目结舌,就连青衣公子也是一脸困惑。可馨不禁放声大笑,老虎不发威,你竟当我是病猫!
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径转了几个弯子,就见三个身影在竹林边眺望。老周手中拎着她木屐和竹伞,脸上写满焦急,桂姨低声责骂善姐儿,不住地擦眼泪。
“桂姨!”可馨唤着,桂姨见她出来,神情一松,随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可馨不解地摸摸脸,原来自己一直在笑个不停。
老周把可馨的木屐放在她脚边,桂姨看着她的泥脚,叹道:“脏得这样!”可馨只管嘻嘻笑着。看着善姐儿苦着脸,无精打采,桂姨笑她:“她心心念念来听法显师父说法,不想今日未曾见着。”
“法显?”可馨问:“他又是做什么的?”
“这位法显师父,乃是妙利普明寺的高僧。佛法精深,”善姐儿接口说道:“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开坛说法,不想今日却不曾开坛。”语气中满是遗憾。
“因他喜穿白袍,人称白袍僧。”桂姨笑着说,用眼角瞟着善姐儿,“法显师父精通佛法,年少俊俏,更是琴棋书画样样兼精,又称作妙僧法显。”
“妙僧?”可馨想到方才那个白衣僧,被自已的题目难住时的窘态,不禁得意。
“桂姨,”善姐儿低声道:“我的签文还没解呢。”桂姨斜睨她一眼,“去吧去吧。不见着法显只怕你今日是不能心甘!”善姐儿红着脸快步跑着往前殿去。
“小姐,”老周忽然开声道:“你是如何进去那竹林的?”目光炯炯,定定地盯着可馨。
“走进去的。”可馨不解地答,记得刚才那个大胡子问过同样的问题。
老周沉吟了片刻,又问:“小姐进去之时,可有遇到什么阻碍?”
“啊?”可馨一脸迷茫:“那林中只有一条石径,沿着石径走,就进去了。”
“小姐说林中只得一条石径?”老周满脸震惊地问。
可馨点下头,桂姨说:“这怎么可能?我们见了你的木屐竹伞,本想进林去寻你,却因林中小径纵横,根本不知该往何处找寻,这才在林外呼喊。”
“可是,”可馨挠了挠头,“我真的只看见一条小径。”
一抬头,正看见齐先生迎面走来,“先生,”老周低声把刚才的情形对他说了一遍。齐先生静静地听完,问道:“可馨,你真的只看到一条小径么?”可馨点头。
齐先生对老周说:“所谓阵法机关,大多以攻心为上,利用每个人心中的弱点,令其产生出幻觉,心生恐惧。只因可馨小姐心思单纯,所以她眼中看到的才是最真实最准确的。”
老周恍然地点点头,又变成那个瑟缩的车夫,双手操在袖中,躬腰弯背。
“先生,”桂姨低声问:“还要见那人吗?”齐先生看了眼正坐在小溪边洗脚的可馨,脸上现出犹豫的表情。可馨洗净了脚和木屐上的泥土,快乐地用脚撩着溪水,双手甩动木屐,成串的水滴在阳光下发出象彩虹一般的光芒。
可馨回过头笑着唤:“先生!”
“怎么?”齐先生的神情变得柔和,低声对桂姨说:“不见!”迈步走向可馨,“鱼!”可馨指着溪水中游动的小鱼,用脚拍打水面,“咯咯咯”地笑个不住。
“好玩吗?”齐先生递条绢帕给可馨:“擦擦脚,我带你四处走走。”
“好啊!”可馨开心地牵着他的手跳起身,,“我们去哪里?”
齐先生提起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泥污,“饿了么?这塔院中的斋菜甚是有名。我已订了一桌素席,想必也已整治停当,可想去试试?”
“啊哟!”可馨笑,“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起来,越发觉得饿了。”
齐先生指着寺院中的各处景观说给可馨听:“方才桂姨带你去上香的,是正殿,又称大雄宝殿,那边的是庑殿就是偏殿。看,那边的,看见了吗?青松翠柏间黄瓦的那座小楼?”他转头问可馨。
可馨仔细辩认了一刻,欢然笑道:“看见了,看见了!”他温和地笑:“那是藏经楼。看,这就是碑廊,看见这一块块石碑了吗?都是善男信女修功德捐的。抬头看,那口大钟,”可馨欢呼:“我知道了,这是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