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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断案传奇-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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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出了木栅门,靳宁令狱卒将门锁了。

行了两步,苏公忽然问道:“项辰今日可曾抓得一个斗殴的泼皮进来?”

靳宁一愣,稍有迟疑,道:“回大人,今日项班头不曾来。”

苏公摸了摸下巴,微微点头,往牢门口而去。靳宁提着灯笼紧随其后,苏仁与狱卒跟在其后。行了二十余步,约莫是第三间牢房,忽然有人高声叫道:“苏大人,我冤枉呀。”

这一声叫喊响彻牢狱,苏公顿时站住,寻声望去,黑乎乎甚么也看不清楚。靳宁闻听,勃然大怒,冲着牢房内叱骂道:“大胆贼囚,不知死活。”随后又对着苏公赔笑道:“大人,这些个犯人顽固狡诈得很,个个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苏公淡然瞥了靳宁一眼,近得木栅前,问道:“何人喊冤,且近前来。”闻听得牢房里悉悉索索,隐有挣扎动静,似乎有数人,却无人言语,也未见有人近前来。

苏公愠怒道:“靳宁,且将灯笼照与本府看个究竟。”

靳宁闻听,惶恐不已,颇有些犹豫。一名狱卒见状,早提举着灯笼,近得木栅门前。苏仁一把夺过靳宁手中灯笼,近得木栅,提举起来。

两盏灯笼的光亮下,苏公见得牢房墙角卷缩拥挤着五个人,人人惊恐万分,其中一人兀自埋着头。苏公猛然发现,分明是其余四个人压着那人的头、手、足,捂着嘴,使他动弹不得、说话不出。

苏公料想其中必有隐情,压住心头怒火,厉声道:“靳宁,且令他五人上前来,本府要细看一番。”

靳宁脸色微变,惶恐点头,冲着牢房内喊道:“大人有令,你五人且上前来。”

牢房中的五人无奈,只得起身,乜乜些些近得木栅前。那被压之人见状,扑上前来,抓住栅柱,跪倒在地,哭泣道:“苏大人,小人冤枉呀。”

苏公细看那人,是个青壮男子,蓬头垢面,鼻青脸肿,嘴角兀自有血丝。再看其余四名男子,满脸凶相,却无丝毫伤肿。

苏公脸色微变,望着靳宁,问道:“此是为何?”

靳宁惶恐不已,尴尬道:“大人有所不知,他等犯人在这牢房之中,闲着无趣,便玩些躲猫猫的把戏,因蒙着双眼,故而常有些磕磕碰碰。”

苏公冷笑一声,道:“何止蒙着双眼,适才他等分明蒙着他的口。大胆靳宁,兀自信口雌黄,说甚么玩躲猫猫的把戏,分明是蔑视本府,将本府视若三岁的孩童。恁的可笑至极。你可知欺蒙本府,该当何罪?”

靳宁闻听,脸色大变,急忙跪倒,惊恐道:“大人饶命,小人知罪了。”

苏公冷笑不止,指着提举灯笼的狱卒,问道:“你唤作甚名?”

那狱卒茫然道:“回大人,小的梅悌。”

苏公道:“梅悌,本府任你为府司西狱官,明日便下函文。”梅悌闻听,不觉一愣,急忙谢过苏公。那厢靳宁闻听,面如死灰,额头竟然冒出汗珠。

苏公厉声道:“大胆靳宁,竟然公然欺蒙本府,今除去你之吏籍,暂且拘锁,待本府查明真相,再做定夺。”梅悌唯喏,遂令狱卒脱了靳宁差吏服,另行关押。

苏公望着那喊冤的男子,问道:“你姓甚名何?有何冤屈?”

那男子望着苏公,脏兮兮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第十八章

次日一早,三梆一传,大堂堂鼓擂响,大堂两侧公差齐声高呼,苏公进得暖阁,落座之后,堂鼓并公差呼喊声方才停了。

苏公环视众官吏、公差,不见副班头亓正光,不觉问道:“亓正光何在?”

一侧项辰见状,出列答道:“回禀大人,亓正光未到。”

苏公微微点头,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将泼皮薛雾带上堂来。”项辰闻听,不由一愣,竟茫然不知所措。

苏公望着尴尬不已的项辰,厉声喝道:“项辰,莫非你未听清本府之令?速将昨日北城门行凶闹事的泼皮薛雾带上堂来!”

项辰脸色顿变,稍作犹豫,扑通跪倒,道:“大人,恕小人失职,昨日回来途中竟让泼皮薛雾逃脱,昨夜小人已着兄弟四处缉拿,尚未擒获,万望大人宽限些时辰。小人定将这厮拿住。”

苏公冷笑一声,道:“项班头并手下四五人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泼皮也看不住,恁的可笑。”项辰耷拉着头,脸色通红,不敢言语。

苏公又问道:“本府昨日接得箭口巷何氏申求,其夫王率无端失踪八日,本府遂下得寻人告示,不知有无消息?”项辰并众副班头都摇头。

苏公忽然脸色铁青,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猛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道:“胆大包天,卑鄙无耻。”苏公突然震怒唬得众官吏、公差面面相觑,茫然无措。司理参军齐默濂诧异的望着苏公,不知苏公何来雷霆之怒。

苏公抽出一支令签,掷于地上,怒道:“张兼、李吉听令,你等速将府司西狱靳宁押来。”张兼、李吉急忙拾得令签,引两名公人去了。

不多时,张兼、李吉押着靳宁到来,靳宁惊恐,跪倒桌案前,俯首乞求苏公饶命,又不免痛哭流涕。众公差公人惊异的望着靳宁,不知他何以栽在新任太守大人手中。

苏公冷笑一声,道:“大胆靳宁,本府与你一夜时辰思索,你可曾想得明白?”

那靳宁连连点头,急切道:“小人愿招。昨夜喊冤之人唤作王率,乃是潍河书院的教书先生,是项班头八日前的夜里抓来关押的。项班头还交代小人,要小人好生保密,又要小人选了四个牢头狱霸同关一室,殴斗王率。哦,大人,项班头还给了小人十两银子。”

苏公冷笑一声,瞪着项辰。项辰脸色大变,急忙道:“大人,休听这厮胡言,定是他诬陷小人。小人与那王率,无冤无仇,怎的会无端抓他?”

靳宁听了项辰言语,不免恼恨,急道:“大人,此事皆是受项辰指使,小人所说句句是实,绝无半点虚言。怪只怪小人贪图钱财,利欲熏心,做出这等拔本塞源之事。”

苏公冷笑一声,他顿时明白了:昨日堂上,王率妻子来报丈夫失踪,见得项辰嘴唇微动,口中嘀咕甚么,脸上又有'。 '一丝冷笑。那时刻自己心中疑惑,项辰在冷笑甚么?只当他疑心何氏,原来是心中得意。

苏公厉声喝道:“来人,且将项辰拿下。”张兼、李吉急忙引人围住项辰,项辰左右挣扎,终被擒拿。苏公又抽出一支令签,狠狠掷于地上,喝令将项辰重责二十杖。众公差只得将项辰掀翻在地,但两名施刑公差颇有些迟疑。

苏公看出他等碍于情面,不敢下手,勃然大怒,将那惊堂木重重一拍。两名施刑公差见状,只得行刑。只将项辰打得哭爹叫娘、咬牙切齿。想想平日里只有他打人,何尝想到今日被人打。旁观众官吏公差都不忍心看,颇有兔死狐悲之感。

二十杖过后,苏公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项辰,靳宁已然供认,你不知悔改,竟反咬一口,不曾闻得举头三尺有神灵?本府再问你,为何无端缉捕无辜百姓王率?”

项辰龇牙咧嘴,强忍疼痛,满脸委屈,道:“大人且容小人细禀。大人有所不知,这王率乃是个刁民,他四处枉口拔舌、兴讹造讪,胡说密州官府之不是。那日,不合被小人听得,小人一时气恼,便将他拿了。不想这厮放刁撒泼,破口大骂。小人便将他投入了府司西狱。”

苏公冷笑一声,问道:“大胆项辰,你道王率造谣诽谤,却不知他造谣甚事?诽谤何人?”

项辰吱吱唔唔道:“他……他满口胡言密州府的不是。”

苏公鄙夷道:“他说密州府甚么不是?究竟说的哪个官吏?或是哪桩事情?这王率乃是个教书先生,怎不会站在市井街头,无缘无故,凭空骂人吧?”

项辰吱唔道:“大人,这王率骂的便是密州府上上下下。”

苏公淡然一笑,道:“如此说来,这王率颇似疯癫,竟敢辱骂密州府上上下下?想必这中间也包括你项班头吧?本府问你,你与王率有何过节瓜葛?”

项辰一愣,连连摇头,不免引起痛楚,哼哼叽叽道:“小人只是为了维护州府声誉,与他并无过节瓜葛。”

苏公冷笑一声,又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道:“大胆项辰,本府与你改过悔悟之机,你这厮却遮遮掩掩,避重就轻,不知悔改。本府问你,昨日王率之妻何氏来报失踪,本府受理,遂下得寻人告示。那时刻,你也在堂中,当时并事后为何只字未提?分明是欺蒙本府!你既是为了维护州府声誉,将王率关押狱中,为何要与靳宁十两银子?你区区一个班头,竟动辄出手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何来?难道是你个人薪俸支出?本府又问你,为何交代靳宁令四个牢头狱霸殴斗折磨王率?你这厮,欺本府初到密州府,浑然不将本府放在眼中。今日本府责杖二十下,便是叫你知晓本府的厉害,不要将本府看成盲人聋子。此案幕后主使究竟何人?本府定要一查到底!”项辰顿时语塞,满脸惶恐,垂头不语。

苏公示意苏仁。苏仁会意,急忙入得屏风。不多时,苏仁引一人出来,正是府司西狱喊冤的男子王率,此刻的王率,已经换了件青袍,洗去了灰尘血迹,束了发髻,只是面部仍有数处红肿青紫瘀迹,但难掩儒雅之气。王率至堂中,施礼拜道:“草民王率拜见太守大人。”

众公差见得,都惊讶不已。伏在地上的项辰见得王率,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不敢再看,急忙低下头来,暗自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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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苏公淡然道:“王率,你且将前后细细道来。”

王率点头,瞥望了一眼那沮丧的项辰,愤愤道:“草民王率,家住城北箭口巷,三十三岁,在城外潍河书院教书为生。草民向来安守本分,从不做那害人之事,但学不得那忍气吞声,不信那直言贾祸,故而常言些不平话,其实草民也知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草民若只是自顾自,每日教书度日,安安乐乐,断然不会有这等牢狱之灾。然而每每如此思忖,草民便心生愧意,自惭形秽。若天下人皆这般,那不平之事哪日落在自己头上,又将如何?这天下焉还有一丝正气?”

苏公拈着胡须,眯着眼睛,愣愣的望着这王率。

王率又道:“此事本与草民无关,只是草民良心未泯,看不得这可怜事。大人要问,究竟是怎生一回事?说来话长,此事还要从东君阁建造之初说起。”

苏公一愣,言来说去,却原来与东君阁有干连。

王率愤愤道:“这东君阁之建造,于我密州而言,本是桩好事。然而天下之事,但凡与利益为伍,便要生出许多事端来。这东君阁之筹划,乃是将城东和解街拆除,重建新街,从头至尾一共九十九家店铺。这和解街原来住着八九十户人家,若要建造新街,便先要将这些人家迁移,于每家每户予以补偿。如何补偿?草民不想多言。只是有一条理儿:买卖公平,合乎常理。然而为了这补偿之事,双方可谓每日唇枪舌战,好不热闹。草民单说有一家,唤作丁子富。”

苏公闻听一愣,不由想起在那面馆中:那中年食客说这丁子富一家人弄得凄凄惨惨。而那李掌柜言这丁子富太固执,自以为是,不肯劝告,否则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地步。这王率之事怎的与他有关?

王率稍微停顿,又叹息了一声,道:“这丁子富一家五口人,丁子富与他婆婆,一个儿子与媳妇,又有一个三岁大的孙儿。一家五口本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因着东君阁的建造,他家旧屋在拆除之列,于是便有了这补偿一事。草民听说,那时刻,他家补偿约莫是三百两银子,属于中等之列。若是忍让将就些个,也就无事了。这丁子富为人虽然老实本分,但也固执霸蛮,死赖不肯同意搬迁。他拿自家与同街其他人家比,据说有的人家得了六七百两银子,依据他家房屋的大小与位置,至少也得五百两银子,如此却少了二百两银子。这丁子富怎的想得通?几番周折,对方答应多出五十两银子,但丁子富胶柱鼓瑟,执而不化,便是一口咬定要五百两。最后惹得对方恼怒了,便一两银子也不给他了。”

苏公不动声色,淡然问道:“你所说的对方是指何人?”

王率道:“便是密州四大家之一的方恭禾。”

苏公点点头,追问道:“后来如何?”

王率叹道:“这和解街众住户都领了银子,拆走往城北一带去住了,只余下丁子富孤零零一家,那方恭禾也不再理他。且说去年一天的深夜,丁子富一家睡得正熟,忽然冲进来二三十余泼皮无赖,他等人人手持棍棒,强行将丁子富一家五口拖了出来,丁子富一家焉能答应。双方便扭打起来。那伙泼皮心狠手辣,遂痛下毒手。说来真是令人发指,丁子富的儿子儿媳竟然被活活打死,丁子富的老婆双腿被打断,丁子富亦打折了一条腿。那伙泼皮无赖还砸了他家所有物什,而后扬长而去。”

苏公闻听这话,惊得目瞪口呆,而后忿然作色,手一哆嗦,竟然扯下了数根胡须,疼痛顿时令苏公清醒了,压住心头怒火,问道:“这伙杀人害命的泼皮无赖可曾绳之以法?”

王率苦笑道:“那为首的泼皮唤作薛雾,至今逍遥法外。”

苏公听到“薛雾”,心头之火又起:如此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满手是血的歹人为何能逍遥自在?这是开柙出虎、姑息养奸!难道官府就不知道这桩血案?断然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所以昨日项辰放走了薛雾。但是,若说项辰与薛雾一伙猫鼠同处,那么前知州大人任翼也不知晓此事吗?或者其中另有隐情?

苏公蹙着眉头,偏过头来,看着司理参军齐默濂,淡然道:“齐参军,你可知晓此案情形?”

齐默濂点点头,轻叹一声,低声道:“那丁子富一家确实可怜,任翼任大人也曾审理此案,然而此案颇有曲折。丁子富状告薛雾行凶杀人,但无有人证。那被告薛雾到得堂上,死活不承认此事。双方争来吵去,因原告无充足证据,此案最后不了了之。”

苏公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一桩糊涂案。薛雾既不承认,那么官府可曾缉拿杀人真凶?”

齐默濂道:“此案查了半年,一无消息,后来便成了一桩悬案。”

苏公点点头,遂高声道:“此案既悬而未决,本府今决定审理此案。”遂抽出两支令签,一支交张兼,令他引人将受害人丁子富传来;又一支交李吉,令他引人将当事人薛雾传来,不得迟误。张兼、李吉领命,急急引人去了。

苏公又道:“王率,你且继续说来。你与丁子富一案有何干系?”

王率叹道:“回大人,草民与丁子富一案并无干系,只是草民闻听得他家惨事,心中隐隐不平,自古以来,杀人者偿命。而丁子富一家死了两人、残疾两人,却无人来管!难道这世道没有了天理王法?财大势大,就可一手遮天吗?草民常愤愤不平,但不平又能如何?休说寻常百姓的言语,即便是寻常百姓的性命也只能算个屁!顷刻间便无影无踪了,充其量不过留下一丝臭气。草民只能是个看客,冷血无情的看客。非是草民无有正气,只是这等正气在权势财势之前,无异于以卵击石,自觅死路。然后,就在半个月前,草民闻听得一桩消息,道是苏大人将来我密州。草民欣喜不已,因为草民早就闻听苏大人是个为民的好官。草民便思忖将丁子富之事设法告知苏大人,求苏大人能为民做主,却不想引来了牢狱之灾。”

第二十章

苏公不觉愕然,王率之言隐隐表明,他很是不信任前任知州与通判,而寄希望于尚未到任、素未谋面的苏轼?而这王率的无端入狱竟还与苏轼的到任有关系?

苏公忽然想起了郑子直的话语:那夜,王率在郑子直家中吃鱼,这王率多饮了几杯,话语便多了,其中说了些东街东君阁的事情,还提到了他知晓我苏轼将来密州,甚是高兴,还说我苏轼是个千载难逢的好官。看来,那时刻,王率心中已思量了首告之事,但不知为何,他走漏了风声,此事竟被歹人得知,歹人先下手为强,反将他擒拿入狱。

苏公蹙眉问道:“事发前夜,你曾在好友郑子直家中食鱼?”

王率点点头,道:“正是。”

苏公问道:“据你好友郑子直言,你二人饮酒到酉戌时分,你恐家中妻子挂念,便告辞回家了。而据你妻何氏说,那夜你是亥正时分回到家中。本府又曾询问郑子直,你二人家宅相距约莫四里路程。为何四里路程,你却自酉戌时分走到了亥正时分?其间,你是去了何处?或是遇着了何人?”

王率惊讶的望着苏公,连连点头,道:“大人好生精明!草民确是去了一户人家,非是他人,便是亓正光亓班头家中。”

苏公闻听,心中不由一惊:亓正光?原来是他?

苏公不动声色,问道:“你与亓正光是何干系?”

王率摇摇头,道:“草民本不识得亓班头,因着好友郑子直与亓班头是表兄弟。草民与郑子直言及了首告之事,郑子直只道这世道人心叵测,此事甚为机密紧要,必先要寻个在府衙做公的人,而后觅机拜见苏大人。而这亓班头为人正直,又是郑子直的亲戚,端是可信之人。”

苏公听得此话,心中甚是疑惑:此等大事,郑子直也好、亓正光也罢,竟然只字未曾说过?他等分明在欺蒙本府!那么,这二人与丁子富一案又有何瓜葛呢?

王率又接着道:“草民为着首告此事,兀自认真研读了《重详定刑统之典卖指当论竞物业门》,我大宋例律说得明明白白,保护百姓田地家业之真实与不可侵犯。然而,此等野蛮行为却肆意猖獗,岂非视例律于不顾?”

苏公取过那卷《重详定刑统之典卖指当论竞物业门》,微微点头,心中思忖:家有家规,王有王法。这王法国律,本应一视同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然而今之世道,这王法国律却只对无权无势的百姓而言,动辄处罚、抓捕入狱,更甚者强加罪名,草菅人命。而对那些有财势权势者言,却如同一纸空文,形同虚设,宛如聋子的耳朵?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如此,这王法国律又有何用?其强大之威慑力终将在百姓心中荡然无存。若民不畏法,又将如何?

王率又叹道:“可惜亓班头为人小心谨慎,闻听得草民所言,不敢替草民周旋,反来劝说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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