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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潜点点头,道:“老丈说的不错。天理昭昭,法网恢恢,钱三郎做了那么多坏事肯定会得报应。我等只需拭目以待。对了,李某听说有人要买老丈这处宅院是怎么回事?”
杜老七道:“这处宅院乃是老朽的祖宅。老朽祖上颇有些钱财,故而以前的宅院修建的比较阔大。后来家道中落,生活困顿。不过历代先人一直恪守着‘不得典卖宅地’的祖训,哪怕是拆屋卖瓦砸锅卖铁也不卖宅地。传到老朽这一代,偌大一个院子就只剩下了十多间房。后来老朽的两个儿子遇难,拙荆忧思过度重病而死,老朽无奈只得拆屋卖瓦为拙荆治病治丧,到现在就剩下这五间房了。前两年,隔壁安家见老朽生活困顿,想卖老朽的宅子,被老朽严辞拒绝了。老朽告诉他,誓死不卖宅地。如果他想要这宅地,除非老朽和孙子都死光。安家怕把事情闹大,传扬出去有损名声,此事便不了了之。”
李潜问道:“那驿馆想要买贵宅又是怎么回事?”
杜老七道:“想必公子知道明日要举办开关仪式一事。”
李潜点点头,道:“自然知道。李某正是为此事而来。”
杜老七道:“以前举办开关仪式不过是本城的官绅、商户搞个简单的仪式。这两年胡太守为了要面子,邀请上官及外地商户前来参加仪式,规模愈发扩大,原来的驿馆和私人客舍渐渐不够用。”
李潜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然李某也不会厚着脸皮来贵宅投宿。这么说驿馆想买贵宅是想扩大规模好安置前来参加仪式的官员喽?”
杜老七道:“不错。”
“不知驿馆出的价钱如何?”
杜老七顿了片刻道:“平心而论驿馆出的价钱比市面上只高不低。不过老朽恪守祖训,无论驿馆出多少价钱老朽都不会卖。若是逼急了,老朽就放把火把自烧死在这屋里。”
杜老七说到这顿时怒气满怀神情坚决。李潜见状知道杜老七绝不是在说着玩。若是真因为买这宅院逼出了人命,驿丞也无法在肃州立足了,传扬出去他的前途也彻底完了。
李潜思忖了片刻,道:“老丈,依您看驿馆有没有扩大的必要?这开关仪式有没有必要搞这么大?”
杜老七冷笑一声道:“虽然这两年来往肃州的商旅不少,不过驿馆却并非时时都能注满。除了这两日,驿馆能住七成满就不错了。至于这个开关仪式,不过就是个过场,更没必要搞这么大。”
李潜道:“那为何胡太守还一味想把开关仪式搞的更大?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杜老七道:“这事说穿了其实也简单。这两年虽然因为过往肃州的商旅增多,朝廷征收的赋税增加了不少。不过相比那些富庶地区肃州依然是苦寒之地,到这里为官的多是仕途不得意之辈。平素他们的日子过的颇为清苦,只有举办开关仪式他们才可以向商户征捐。”
李潜一怔,道:“老丈是说,他们是借举办开关仪式之名乘机敛财?”
杜老七微微一笑道:“这是公子说的,老朽可没这么说。”
李潜看到杜老七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杜老七可能因有什么顾虑没敢直言,所以才卖了个关子。
杜老七又道:“举办开关仪式不仅能赚钱,另外还可以邀请上官前来,找到巴结上官的机会,换做我是太守也当然愿意一直办下去,办的越大越好,最好能将皇帝陛下也邀来参加。”
李潜听了心中暗叹。前世他听说过各地争相举办节会,所为的无非就是体现政绩、巴结上官和趁机敛财。他当时还对这种劳民伤财的行径愤愤不平,大骂那些官僚。今世,他一直以为民风淳朴,官员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然而听了杜老七的叙述,却令他对今世这些官僚刮目相看。原来古人对于搞形象政绩、巴结上官以及敛财手段上一点也不输于后人。官场“智慧”果然是一脉相传!
李潜叹了一阵,与杜老七又闲聊了片刻便起身告辞。回到东屋,庄小虎已铺好了床。见李潜来到,庄小虎上前帮脱了靴子,端来一盆热水给他泡脚。李潜用热水泡着脚,思忖了片刻,对老许道:“许叔,明日你拿我的名刺去找驿丞,让他死了扩大驿馆的心。”
老许想了想,道:“阿郎,这不妥吧?若是他追问你是如何知道的该怎么说?”
李潜语气的不悦地道:“钱庄本身就有监察体系,他若问,你就问问他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许点头应下。
李潜又道:“让许德昭明日来见我。”
老许愣了片刻,道:“阿郎莫非想帮杜老丈?”
李潜点点头,道:“没错。”
老许道:“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李潜轻轻摇头道:“有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我并不喜欢。我喜欢的那句话是小人物报仇从早到晚。杜老七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害死他儿子的钱三郎却财大气粗,结交了各级官吏,背后还有马贼撑腰。若是换了别人只怕连想报仇都不敢想。不过杜老七并没有放弃,这些年来他接近钱三郎,为钱三郎效力,无时无刻不在收集钱三郎的罪证。若非有他,我如何能知道这些?我很欣赏杜老七,若不是老头年岁大了些我真想招揽他。所以,我要帮他,就这么简单。”
老许听了点点头。
李潜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自语道:“虽说小人物报仇从早到晚,不过那也得看实力。如果没有临门一脚的能力,从早到晚也只是铺垫而已,最终想报仇还得指望有能力的人。既然知道了,就让我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吧。”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二七四章 小人物的复仇(五)
三月三,天朗气清,只是风依旧有些冷,吹在脸上如针刺一般。李潜一早就辞别杜老七爷俩,离开了杜宅。本来他原计划去凑热闹看看开关仪式。不过,昨晚与杜老七一番长谈后李潜对开关仪式已索然无趣。于是他吩咐老许去办事,自己带着庄小虎在肃州四下闲逛。
肃州地处西域边陲,虽然这些年因丝绸之路通畅的缘故繁华了不少,不过底子终究还是不算厚,整个城市的建筑处于陈旧与华丽的交杂状态。有时在一片低矮灰暗的民房中非常突兀的耸起一座雕梁画栋的小楼,恍如鹤立鸡群一般。有时在一片红墙碧瓦的院落旁却是一片古旧的残垣断壁。杜老七的宅子便是其中的典型。
杜老七家东面是驿馆,此刻那里已被肃州的府兵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保护起来。之所以这些府兵会如临大敌一般,是因为凉州都督李大亮就住在驿馆里,正准备从驿馆出发前去参加开关仪式。李潜虽然与李大亮见面的次数不多,不过他对李大亮的印象很深刻。李潜担心李大亮对他的印象也很深刻,怕两人照面之后尴尬,所以他趁着李大亮还没出来便转过头去。
杜老七家的西边是安家。这个安家并非是安兴贵或安修仁本人,不过与安家的这两位大人物也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以前安兴贵、安修仁兄弟一门双国公,同封大将军,风头正劲时,与两兄弟关系相近的安氏其他族人在西北可都是有头有脸,横着走都没人敢管的大人物。现在安氏兄弟早已风光不再,安兴贵更是灰溜溜地被李潜赶了出来,连带着与杜老七相邻的这个安家业老实了许多,不敢再横行无忌。
李潜看了一眼半掩者的有些陈旧的朱漆大门,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虽然迫于李渊的压力,李潜放了安兴贵、安修仁一马,不过并不代表李潜就放下了仇恨。恰恰相反,他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复仇。李潜心里很清楚若是历史没有发生变化的话,贞观九年便是李渊的大限。只要李渊一闭眼,哼哼,安家兄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不过,李潜并不打算李渊一死就让安氏兄弟好看,他得小心李世民恼羞成怒翻脸。他一直在琢磨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报仇且还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办法。不过,这样的法子岂是那么容易找的?天时地利人和得样样具备才成,是以到现在他也没找到。
其实,以李潜和老许两人的功夫,找准机会趁着夜色对安氏两兄弟实施肉体毁灭并不困难。设法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也容易。但这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行径并不适合现在的李潜。换做以前他当个无权无势的小校尉,而安氏兄弟依然是国公时,他也许会这样做。可现在他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安氏兄弟也已被他剥去了国公的光环和大将军的外衣,若是对付这两个日薄西山的老家伙还要他亲自上阵拼命的话才是天大的笑话。更何况一刀杀两人实在太便宜他们了。李潜要让他们在束手无策的恐惧中慢慢死去。
走过安家的院子,左转便来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的人很多,不过绝大多数都朝一个方向过去。想来应该是到开关仪式那凑热闹的。李潜是少数几个与人流逆行走在路边的人。前行不远,又看到昨天吃饭的那座酒馆。此事酒馆的伙计正站在门旁翘首企望,看样子很想去凑热闹。
李潜策马过去,店小二看到有客人来到,赶紧看了两眼远处便将视线抽回来,脸上挤出职业性的笑容,上前拉住李潜的马缰道:“客官,您是吃饭还是打尖?”
李潜一愣,道:“有区别吗?”
店小二看到李潜诧异,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抬手轻轻抽了嘴巴子一下,赔笑道:“瞧小的这嘴笨的。客官,您里边请。”
进了空荡荡的大厅。一名又高又胖掌柜打扮的人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道:“客官里边请。二娃,快带客官去雅座。”
店小二应了一声,利索地拴好了李潜的马,向着庄小虎拱手道:“对不住,只能劳您驾自己拴马了。”庄小虎摆了摆手让他自便。店小二立刻一溜小跑来到里面,弓腰伸手虚引道:“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带着李潜来到靠近里面的雅间。说是雅间其实就是东屋单独一间房,里面靠东墙有炕。店小二拉开门请李潜进去,而后又哧溜钻到前来,用随身携带的干净抹布擦了擦炕沿,道:“客官请上座。”
李潜做在炕沿上,感觉炕有些温热。店小二已蹲下帮他脱了靴子。而后小二起身问道:“客官,想吃些什么?”
李潜盘腿坐好,问小二道:“昨天在你们这吃的几样菜感觉不错,你们还有什么招牌菜没?”
店小二道:“有个清蒸羊腿,不知客官可爱吃?”
“嗯,就它了。其他的你看着上吧。”
“好嘞。不过,厨房刚刚才把大灶烧起来,得麻烦您稍等会才行。”
李潜点点头。店小二赶紧告了个罪下去安排。过了一会庄小虎进来,向李潜使了个眼色。看到这个眼色,李潜就明白庄小虎已查看了四周的环境,并确认安全。
李潜与庄小虎闲聊了一会家常,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李潜听出走在前面的正是老许。
不多时老许推门进来,将一个人让了进去。那人进来之后立刻躬身长揖,嘴里低声道:“卑职许德昭拜见郎中。”
李潜起身便要下炕,许德昭连忙拦住他,道:“郎中莫下来。”
李潜握着许德昭的手让他坐到炕上,笑道:“许兄,多年未见你越发年轻了。听说前年你纳的那个小妾去年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许德昭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是家母张罗着给卑职纳的,家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卑职没办法只得应允。让郎中见笑了。”
李潜点点头道:“传宗接代乃是大事,纳妾也无可非议。只是许兄莫要因为纳了年轻漂亮的小妾就沉浸在温柔乡里,冷落了你夫人。”
许德昭立刻面色惶恐。李潜说的这些乃是他的家事。他的家并不在长安而是在肃州。李潜知道这些说明了什么?说明李潜一直在关注他。其实关注不过是比较体面的说法罢了,更直白的说就是李潜一直派人监视他!想到这许德昭心里有些不安,随后又生产一丝反感。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真是李潜派人暗中监视他,虽然在理智上许德昭能够接受,但心里总归不痛快。
李潜见许德昭听到这些顿时一僵,随后脸上有些惶恐,便猜到他心里不痛快,遂淡淡一笑道:“许兄不必在意。没人在背后告你的黑状。李某听到的这些事乃是前段时间老曹回长安,我们闲聊时说起的。”
听到这许德昭心里舒坦了许多。前段时间曹丘来过,正好遇上他夫人与小妾闹矛盾,让曹丘看了笑话。肯定是曹丘觉得这事有趣,回到长安后便当做笑料告诉了李潜。
其实,许德昭心里想的第一个念头才是事实。李潜派曹丘和许德昭等人花费了难以计数的金钱和精力布下的情报网乃是他的耳目,也是他日后安身立命的保障之一(另一个当然就是钱庄了)。不过,在经历了三杀堂事件之后,李潜意识到即便是自己亲自布下的耳目都有可能被蒙蔽甚至倒戈。因此,他决定派段迁和丁雷安排得力心腹对曹丘、许德昭等骨干进行监控,防止这些耳目倒戈或被蒙蔽。
对自己的手下不信任,派人监视,此举细究起来根本不是君子所为。不过李潜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打算做正人君子,因为在他看来君子实在太难做,做不好就成了伪君子,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去做劳什子君子。刚才他说消息是从曹丘哪里听来的,无非是不想让许德昭心里生出不愉快来,却不是存心想欺骗他。
李潜请许德昭入座,而后道:“这次李某来肃州,一是与许兄多年未见,想看望一下许兄。二是想了解一下西域的动向。三是有两件事需要麻烦许兄。”
许德昭道:“劳郎中挂念,卑职受宠若惊。西域的动向嘛,三言两语卑职也说不清楚,郎中可否等上两日,卑职回去整理出头绪来再呈给郎中。”
李潜点点头,道:“好。左右无事,李某就在肃州多待两天就是。”
许德昭拱手道:“多谢郎中。不知郎中有什么事需要卑职效劳?”
李潜道:“你去查一下钱三郎的底细。”
“钱三郎?!”许德昭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吃了一惊。
李潜见状,道:“怎么,许兄知道此人?”
许德昭点头道:“不瞒郎中,卑职去{文}年才注意到这人。卑职怀疑{人}他与马贼有勾结,为马贼{书}销赃。卑职已安{屋}排好,准备今年好好摸摸他的底。”
李潜道:“既然你已知道就按你说的办吧。另外,还得麻烦许兄帮我查查杜老七的底细。”
“杜老七?”许德昭满脸不解地望着李潜。
“怎么,这人许兄也认识?”
许德昭点点头,道:“不瞒郎中,这肃州城里不认识杜老七的还真不多。”
“哦?没想到这个杜老七还有这么大的名气。不知他究竟哪里出名?”
许德昭面色有些尴尬,顿了片刻,道:“他,他有癔病。”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二七五章 扑朔迷离
二七五章扑朔迷离
前世身为医生的李潜自然明白什么是癔病。癔病,主要是由生活事件、内心冲突或情绪激动、暗示或自我暗示等而引起的一种疾病,表现为急发的短暂的精神障碍、身体障碍。不过,这个癔病的定义是西医的。而许德昭所说的癔病并非是李潜前世所知的那种癔病,而是一种妄想症。简单来说,就是胡思乱想,而且他还会把这种胡思乱想当成真的。
许德昭看到李潜难以置信地表情,道:“郎中,许老七是不是告诉你他两个儿子死于马贼打劫?他的妻子是不是因他两个儿子出了意外忧思而死?他的长儿媳抛下孩子回了娘家?”
李潜点点头。许德昭说的这些与杜老七将给李潜的没有任何差别。
许德昭脸色有些难堪地道:“其实这些并不是真的。据肃州城里的老人讲,杜老七只有一个儿子,当府兵时死于战场,他儿子根本没结过婚,而他妻子在他儿子没死之前就已病死了。至于他家中的那个小男孩,根本就是杜老七捡来的孤儿。”
李潜疑惑地道:“这么说有关杜老七的事全都是假的?”
许德昭尴尬地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潜追问道:“杜老七给钱三郎誊抄账册也是假的喽?”
许德昭摇头,道:“这倒是真的。杜老七虽然经常胡言乱语,不过他一旦拿起笔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非常清醒不说还写的一手好字。”
“这就怪了。”李潜低声自语道:“杜老七为何要说这些谎话呢?”
李潜思忖了片刻,也没想明白,便对许德昭道:“杜老七的事先放一边。你先说说钱三郎的事吧。”
钱三郎,肃州人,今年四十六岁,大业初年当了肃州府兵,大业末年当上旅率。后来西域动乱,他先投薛举,后投李轨,最后投靠了安兴贵。往好听了说,他是个识时务的俊杰。说的难听一点,他就是个墙头草。后来天下太平,他便离开军队,跟着商队当护卫,攒了些钱后就拉起队伍自己干商队。没几年便发了财。至于他是如何发财的,恐怕与为马贼销赃脱不了干系。
以上便是许德昭向李潜说的钱三郎的状况。李潜听完后思忖了片刻,问道:“杜老七的儿子当过府兵,钱三郎做过府兵的旅率,两人会不会在那时有交集?”
许德昭一愣,道:“卑职马上去查证此事。”
李潜摆摆手,道:“不着急。咱们多年未见,好好喝两杯再说。”
吃罢了饭,许德昭躬身告辞。李潜让老许代自己送许德昭出门。过了片刻,老许进来见李潜正在皱眉思忖,遂前道:“阿郎,不知为何事烦恼?”
李潜回过神来,道:“许叔,你说一个人有癔病的人说话会那么有条理吗?”
老许顿了顿,道:“阿郎是说杜老七?”
李潜点点头,“没错。许德昭说老许有癔病,一般来说有癔病的人说话会语无伦次前后矛盾,而昨晚我和杜老七谈话时却没发现他说话条理清晰,不似有癔病。”
老许思忖了片刻,道:“如果杜老七说的是事实,那……”
老许没说后面的话,不过李潜明白老许的意思。如果杜老七没癔病,那便是许德昭在说谎。可许德昭有必要说谎吗?他若说谎,很容易被李潜拆穿。李潜只需找其他人一问便能知道许德昭是否说了谎。他冒这么大风险就为了骗李潜这一会吗?若许德昭没说谎,那杜老七便真是有癔病了,可他昨晚说的那些又如何解释?
老许顿了片刻道:“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许老七他为何要对阿郎说这些?他如果说谎郎中一求证便能拆穿。”
李潜不解地道:“这正是我纳闷的地方。两个人说的话都非常容易求证,除非……除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