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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职务交接,举行完烧尾宴,李潜开始走马上任。按照惯例,上任后的第一天他应去拜见兵部尚书侯君集。由于侯君集现在有参与朝政的职衔(即宰相),上午要在政事堂议事,回兵部衙门处理政务已在午时过后。
午时二刻,李潜听到侯君集已回兵部衙门,立刻打扮齐整赶往侯君集的值房求见,谁知司值郎进去通报后很久没出来。李潜只能在门外等候。五月的天气闷热异常,一身绯袍站在走廊上等候,很快就热出一身汗来。加上知了叫个不停,让人异常烦躁。李潜渐渐心生烦躁,暗忖,见与不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为什么却将自己晾在这里晒太阳?就算你是上官想给我下马威,可也不能搞的这么明显吧?日后大家还怎么相处?
李潜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浑身的官服都湿透了,司值郎才一路小跑着过来告诉李潜,侯尚书有请。
李潜跟着司值郎穿过一条凉风习习浓荫密布的走廊,来到侯君集值房的正厅。进了正厅,转过一道描金的酸枝木屏风,李潜就看到只穿着一件中单的侯君集手持白玉为骨的摺扇,倨坐在铺着紫竹席的卧榻上,正半闭着眼睛思忖什么。
听到有脚步声,侯君集瞥了一眼李潜却并未起身相迎。
李潜见抬眼他看自己,趋步上前拱手长揖拜道:“下官李潜,见过尚书。”
侯君集施施然站起来迎向李潜,拱手笑道:“李侍郎免礼。李侍郎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兵部侍郎,真是可惜可贺啊。”
李潜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尚书您教导有方,下官才能干出来点政绩,今后还请尚书您多指教。”
“哈—哈,”侯君集捋须笑道:“李侍郎才干过人,日后部中的事务侯某得仪仗你多分忧。李侍郎,请坐。”
李潜谢过,与侯君集分宾主落座。侯君集道:“适才从宫中回来,汗湿官服实在狼狈,故而侯某刚才脱了官服冲了个凉才见侍郎,劳李侍郎久等,恕罪恕罪。李侍郎,咱们也不是外人,且把官服脱了吧,免得遭罪。”
李潜正热的够呛,听到侯君集如此说便立刻告了个罪,脱下官服凉快。侯君集又吩咐司值郎取来在水井泡着的西瓜与李潜解暑。
吃了凉西瓜李潜觉得舒服多了。而后他又与侯君集说了些闲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告辞。这时,侯君集忽然问道:“李侍郎如何看待吐谷浑以及伏允?”
李潜闻言一怔。他知道侯君集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事,此番发问应该是想考校他的能力。于是李潜思忖片刻,道:“自武德年间起,吐谷浑便屡屡犯我大唐,行径极为猖狂。下官当年便是柴大将军征讨吐谷浑时有幸投到大将军麾下,才有今日。依下官拙见,理应将吐谷浑灭掉以安西北。至于伏允嘛,年轻时还算得上英豪,现在年老昏聩又被其臣下天柱王蒙蔽架空,不过是头老掉牙的老狗而已。灭掉他应该不难。”
侯君集笑道:“对哦。当年李侍郎初投柴大将军麾下时正值岷州之战。那一战柴大将军打的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青史流芳啊。而李侍郎也正因为那一战才脱颖而出。说起来,李侍郎发迹还是拜吐谷浑所赐。”
李潜淡淡一笑,道:“尚书说的极是。”
侯君集又问道:“李侍郎可想过若是发兵去打吐谷浑该如何打?”
李潜道:“吐谷浑位居高处俯视我大唐。以高攻低事半功倍,而以低攻高则非常吃力,在地理上吐谷浑占了极大便宜。所以自武德以来都是吐谷浑主动袭扰我大唐,而我大唐只能被动防御,发现吐谷浑袭扰再发兵与之在边境附近作战。且吐谷浑一旦感觉不敌,便倚仗战马充足来去如风的优势立刻逃回去。我大军即便追击到吐谷浑境内,也追不上其军队,只能掠些人口、牛马牲畜回来。”
侯君集点点头,道:“李侍郎说的不错。这些年来的情形便是如此,不知李侍郎可想到对策没有?”
李潜思忖了片刻,道:“下官以为吐谷浑就如同一只将身子藏在山洞里的毒蛇,而我大唐便是养了一群羔羊的牧羊人。毒蛇趁牧羊人不注意便瞅准了机会叼走一只羊羔,牧羊人过来抓它时,它便立刻缩回到洞里不出来。这种情况下要想彻底斩除毒蛇,牧羊人只能进入到山洞里此外别无他法。”
侯君集皱眉道:“李侍郎说的不错。侯某也认为以往那种吐谷浑进犯我便大唐出兵迎战的那种被动应付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若能派一支劲旅,效仿李大总管当年深入大漠一举击溃突厥生擒颉利的盛举就好了。只是从我大唐边境到吐谷浑腹地路途遥远道路崎岖,而且缺乏向导,粮食、饮水都是问题,如何能深入到吐谷浑腹地作战?”
李潜道:“向导倒不是大问题,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给予重赏,相信一定能找到熟悉道路的向导。”其实早在几年前李潜就指示曹丘在吐谷浑布下情报网。经过几年的培植现在这个情报网已初见成效,年初李潜去肃州便是查看情报网事宜。
侯君集道:“行军补给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这个……”李潜无奈地一摊手,道:“下官还没有想到办法。依照现在的条件,想要维持一支十万人的队伍深入吐谷浑腹地远征,仅是粮草就是一个极大的消耗。下官初步估计,单是发动民夫的数量就不下六十万,而且一旦远征所耗费的时间肯定不会短了,必然会耽误农时。”
侯君集道:“这些侯某也曾考虑过多次,一直没有找到好办法。原以为李侍郎智计百出或许能想到个好主意,侯某这才冒昧征询,没曾想李侍郎也束手无策啊。”
李潜轻轻摇头,自嘲地笑道:“尚书高抬李某了。若论行军打仗,尚书自然当仁不让。李某不过后学末进,焉敢在尚书面前班门弄斧?”
侯君集摆摆手,道:“李侍郎不必过谦,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必在侯某之上。侯某这个位置早晚都是侍郎你的。”
李潜立刻面露惶恐,连连摆手道:“不,不,尚书折煞李某了,李某自知才疏学浅怎敢有这等妄念?”
接着李潜与侯君集闲聊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回家的路上李潜一直在思忖侯君集为何突然会问自己这些?按照前世所知的历史进程,大唐决定对吐谷浑用兵是在贞观八年,距离现在还有整整一年时间。侯君集为何会提前一年关心这件事?更重要的是这是侯君集自己的想法还是李世民说话时透露出了什么引起了侯君集注意,他才产生了这个想法?
李潜思忖了许久认为应该是后者。因为侯君集此人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且功利心重,心胸也狭隘。在他对李靖的态度最能体现他这一性格。李世民登基后封赏功臣,侯君集食实封千户,而李靖只是永康县公,实封更只有四百户,侯君集的爵位和封赏远高于李靖。后来李靖为主帅突入大漠一举平定突厥,由兵部尚书升任尚书右仆射,侯君集接替他做兵部尚书,李绩的地位已在侯君集之上。侯君集由此心生不满。
能够体系侯君集不满的,便是他向李靖请教兵法一事上。李靖因腿脚有毛病行动不便,加上年纪也大了,李世民特准他不必每天上朝。而且为了不使李靖的绝世兵法失传,李世民特地让他将兵法传授侯君集。后来侯君集却上奏李世民,说李靖将反,因为每到兵法的精微之处,李靖就不教给他。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自古以来,师傅教徒弟都会留一手。李靖不是圣贤,可能也有这种想法,不过这件事只能说明他藏私并不能说明他要谋反。但侯君集却告他谋反。学了李靖的本事不感念李靖的恩情,却还要告李靖谋反,侯君集得对李靖怀有多大的怨恨才会这样干啊?
这件事充分说明侯君集很早就对李靖心怀不满了。至于为什么会心怀不满,李潜认为是李靖立下了旷世大功,侯君集心中嫉妒所致。由此足以看出侯君集此人的心胸如何了。
侯君集诬告李靖谋反,不过李靖也不是软柿子任有侯君集揉捏,他立刻展开了完美反击。李世民听到侯君集的诬告后找来李靖责备他(注意责备这个词。如果李世民相信了侯君集的诬告,怎么可能对李靖只是责备?只有李世民认为李靖是对侯君集藏私了,侯君集才会对李潜心生怨恨诬告他谋反,所以才会责备李靖)。
李靖却对李世民道:“侯君集日后要造反啊。现在天下一统四海平安,臣所教给他的那些兵法,足够让他平定四方蛮夷了,而侯君集还不死心,想要求臣交给他打内战的经验,这说明他有反意啊。”
侯君集是李世民的心腹,李世民极为信任他。听到李靖这样说,李世民肯定不信。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后来李靖的预言到底还是应验了。不过,这都是后话。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二八三章 马贼?伏兵!
李潜刚到家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老许走到李潜身边低声道:“阿郎,肃州来人了。”
肃州?李潜立刻想起二月初在肃州发生的事,道:“带去书房,我更衣后马上过去。”
老许点点头下去安排。
麦紫澜起身一边帮着李潜脱下官服一边问道:“新官上任的感觉可好?”
李潜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夫君要是想的话,两年前就坐到这个位置了。”
麦紫澜略一思忖淡淡一笑,道:“两年前?你说的可是你刚刚从大理寺监牢里出来的时候?”
被麦紫澜揭了老底,李潜只能尴尬的一笑,“当然不是那时候,而是钱庄开业之后。当时陛下曾问我要什么赏赐。那时崔敦礼刚刚外调,兵部侍郎正好出缺。陛下当时便有意让我担任兵部侍郎。”
麦紫澜将一件绸衫批在李潜身上,一边为他系着带子一边道:“是啊,你当时以钱庄事务繁杂无法抽身为由辞谢了陛下的赏赐。不过,你想过没有,陛下深知钱庄的重要,如果你一直掌控着钱庄的话……”
李潜表情一滞,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他思忖了片刻,道:“你说的不错。俗话说急流勇退。如果不能及时退下来,恐怕到时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麦紫澜点点头道:“夫君明白就好。现在夫君年纪轻轻就已是部堂级高官,又有县公的爵位,可谓鲜衣怒马春风得意。放眼大唐,除了当年那些从龙之臣外,自己白手起家的有几人能达到夫君这般?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夫君还是要早做决断的好。”
李潜心中非常不甘。其实他很清楚李世民这次为什么会重重封赏他。因为李世民对钱庄掌握在他手里有些不放心。所以李世民才重重封赏他,目的就是想让他成为众人的靶子,时刻被人关注,这样他才不敢生出异心。只是李潜现在没功夫把精力放在勾心斗角上,所以才写了那封撒泼耍赖般的请辞表。而李世民看来也不想把李潜逼的太厉害,才退了一步,遂了李潜的心意。虽然这次试探以李潜胜利告终。但双方原本亲密无间的关系已生出一道细纹,如果李潜不采取措施,细纹将越来越大,演变成裂缝,最终造成决裂。到那时李潜可就惨了。
李潜想了想,轻轻拍了拍麦紫澜的小手,道:“娘子放心,为夫已有打算,等明年为夫就辞去钱庄总督一职。”
麦紫澜轻轻颔首,道:“无论夫君做什么,贱妾都支持。”
李潜来到书房,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有个熟悉地声音道:“若儿,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我知道你看到纸笔手就痒,不过那也不能乱动。要征得主人的同意才行。”
李潜哈哈一笑,举步跨进书房道:“杜老丈,让他写就是。若儿不用拘束,只要是白纸随便你写。”
杜老七转身看到李潜立刻趋步上前拜道:“老朽杜老七见过郎中。”
李潜连忙扶起他来,笑道:“杜老丈免礼。我现在已不是驾部郎中了。”
杜老七一怔,随后仔细看了看李潜的神色,立刻笑着拱手道:“老朽恭喜李公子高升。”
李潜有些惊讶,道:“老丈怎知我高升了?”
杜老七笑道:“公子刚才说不做郎中了,老朽猜公子要么高升了要么被贬官。大凡贬官之人肯定心绪郁结,满脸愁容。而公子却印堂明亮红光满面,那肯定就是高升了。”
“哈,哈。老丈果然好眼力。”李潜伸手虚引请杜老七入座。两人落坐后若儿上前拜见。李潜将他扶起来,询问了几句功课方面的事,便让老许带他去找小麦粒玩耍。
等若儿离开,李潜立刻开门见山地道:“老丈,为何来长安?莫非肃州发生了什么大变故不成?”
杜老七赶紧摇头,道:“公子多虑了。老朽只是觉得若儿一直呆在肃州也没什么大出息,所以老薛便打算来长安投靠公子。不知公子可愿意收留老朽祖孙?”
李潜笑道:“上次李某便想请老丈祖孙二人来长安的,只是怕老丈难舍故土,再加上老丈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李某没好意思开口。这次老丈能来,李某求之不得。嗯,李某名下有些产业,如果老丈不嫌弃就屈尊在李某的产业里当账房先生如何?至于若儿,若是老丈愿意,就委屈他给犬子做伴读如何?”
杜老七闻言,立刻起身冲李潜拱手道:“多谢公子。”
李潜起身扶住杜老七道:“老丈不必多礼。”
两人重新入座,李潜问道:“老丈,不知钱三郎的事办的如何?”
杜老七道:“公子离开肃州后没多久那个屈大便来了,老朽正发愁如何将消息传给公子,这时有个许德昭许掌柜来找老朽,说是公子您让他来的。老朽与他谈了一会公子的情况,见他说的不错,便将屈大的行踪告诉了许掌柜。大概又过了一个月,许掌柜来找老朽,说已抓住屈大,要押往长安,问老朽有没有书信捎给公子。老朽便请求许掌柜带我们祖孙两人来长安。”
李潜听了点点头。看来杜老七并不知道抓捕屈大的具体情况,他这次来存粹是想寻个投靠。于是李潜与杜老七闲聊了一会,便叫来仆人妥善安置杜老七祖孙。杜老七感激不尽,对李潜千恩万谢。
送走杜老七,李潜叫来老许,一问才知屈大已被关押在永兴坊的一处秘密据点里。李潜当即决定亲自审问屈大。
当晚,李潜悄悄来到位于永兴坊的秘密据点。这处秘密据点从外表上看不怎么起眼,看上去和周围的住户没什么两样。不过,在地下却有一座比大理寺监牢还要坚固的地牢,里面各种刑具一应俱全,用于关押拷打再方便不过。
李潜在据点负责人的带领下来到地牢,经负责人指点李潜看到了屈大。
屈大身材极为高大,头发明显呈黄褐色,眼珠呈松绿色,明显不是汉人。屈大看到李潜来到,从别人对待李潜的态度中屈大看出李潜应该是地位最高的。他连忙扑到栅栏旁,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
李潜向摆了摆手,道:“既然你愿意主动说,也省去了我们许多手脚。说,你是不是负责钱三郎与祁连山马贼之间的联络?”
屈大连连点头,“对对,小人正是负责此事。”
李潜道:“你干着差事有多久了?”
屈大道:“小的干了有三四年了。”
李潜道:“钱三郎每年要为祁连山的马贼销多少赃?销赃所得的钱都用到了哪里?你要一五一十说明白。”
“小人一定说明白。一定说明白。”屈大连声答应,当下便将他负责马贼与钱三郎之间联系的三四年间的事一一向李潜说了一遍。
屈大所说的内容与杜老七当时说的差别不大。钱三郎为马贼销赃后是所得,一部分用来购买粮食和油盐酱醋、绸缎、布帛、针头线脑、锅碗瓢盆这些日用品。还有一部分则用来购买皮革、刀剑、铜铁等等。剩下的则是钱三郎的佣金。钱三郎的佣金虽然高达三成,不过其中有很多钱三郎要拿来疏通关系。否则皮革、刀剑、铜铁等违禁物品如何能运送出关?
李潜听了,道:“刀剑、铜铁等物的数量有多少?”
屈大道:“刀剑的数量不多,因为数量多了即便是疏通关系也没人敢放出关。每年大概能运出去一千柄刀剑。铜铁的数量就不好说了。因为有时运送的是铜块铁块,有时运出去的是大量的铜器,比如铜盆、铜壶、铜瓶等等。铁器也是一样。粗略算算,每年大概有两三万斤铜和铁。”
李潜的脸色顿时寒了下来。铜铁、刀剑都是违禁物资,不允许对异族销售,一旦抓住就以通敌叛国论处。而钱三郎和屈大却明目张胆地在往外运,一运就是三年,竟然没被人察觉!这说明沿途的官员早已被他们买通了。另外,钱三郎不过是负责与马贼销赃,购买的这些弓箭、铜铁也都通过屈大交给了马贼,可马贼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每年一千柄刀剑,三年就是三千多柄,马贼才有多少人?要这么多刀剑干什么用?还有几万斤铜铁,马贼拿来干什么?
李潜问道:“这些铜铁、刀剑都是运到你们在祁连山的老巢里去吗?”
屈大点点头,道:“没错。”
李潜追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屈大道:“原来老当家在的时候我们不过五百多人。后来姑爷来了之后便大肆扩大山寨,而且每年都从高昌过来几百人投靠姑爷,现在山上大概有四千多人。”
“有多少战马?”
屈大道:“至少三千多匹。”
“哪里来的这么多战马?”
屈大道:“姑爷让另外一帮人用铜铁向吐谷浑人换战马。换来的马大多是青海骢。”
“这么说铜铁全用来换战马了?”
屈大摇摇头,道:“不是,还有一部分姑爷让打造成箭头和甲片。”箭头自然是用来做箭枝用的,甲片穿在一起缀在牛皮上就成了皮甲。这种皮甲在游牧民族里最是常见。
李潜心中大吃一惊。祁连山马贼的规模已达到四千多人!而且还都是骑兵。这哪里是什么马贼?分明就是一支伏兵!如果大唐与高昌一旦起了战事,大唐不清楚这帮马贼底细的情况下,这支伏兵截断大唐的粮道……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二八四章 欲擒故纵?
第二天,李潜将从屈大嘴里审问出的情况写了封奏折呈给李世民。过了两天,李世民召李潜到政事堂议事。李潜到达议事堂时,房玄龄、李靖、魏征、温彦博、侯君集、戴胄皆在,只是少了王珪。之所以会少了王珪,是因为今年三月,王珪因泄露宫中禁语,被罢了侍中之职,外调到同州为刺史。
话说王珪因泄露宫中禁语而获罪外放的确有些无稽。宰辅们又不是哑巴,回家肯定得跟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