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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为罪卒,只要升到八等爵公承,就可以离开这塞外烽燧了。
“这还差不多。”赵老三媳妇脸色转喜:“时方给你们煲了鸡汤,来我屋舍吃吧。”
吕布看着三嫂的背影,摇了摇头。
明明一早准备了鸡汤,犒劳我兄弟二人,嘴上却那么刻薄。
若不是上一世承蒙赵三兄一家关照,吕布刚刚说话断不会那么客气。
一进屋,煲鸡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赵老三的屋舍比起吕布那间稍大,这原本是燧长的屋舍。候虏燧长也没什么架子,赵三哥家人口多,就让给赵老三了。
屋舍内,有一转角。转角外有一几案,前面是一个残破的屏风,绕过屏风就是赵老三一家人歇息的地方了。
保儿看着桌子上的鸡汤,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吕布落座,宠溺的揉揉她的小脑袋,仿佛在揉自己的女儿:“保儿,吃鸡怎么不高兴啊?”
“这鸡是给我父亲换羊皮袄的,日前你们才来候虏燧的时候,已经吃了一只了,今日你们又要吃。”
保儿一脸沮丧的看着母亲。她也贪嘴,但想想冬日里父亲身上的冻疮,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有什么?哪天小爷给你猎一只黄羊来,那羊皮岂是边关小吏贩卖的羊皮袄能比的?”
魏续大咧咧的箕坐在胡凳上,眼睛一直不离开端着煲鸡的三嫂。
“你来的时候就说猎一只黄羊,到现在连个羊毛都没见到。”
保儿一嘟嘴,一脸嫌弃的看着魏续。
吕布看着保儿和魏续斗嘴,不由想起自己的女儿。吕布为她取名吕妍,出阁之时表字玲绮。她也如保儿一样,时常与魏续斗嘴。
当年曹军兵围下邳,开城投降前夜,吕布便是以妻女相托,逼魏续缚陈宫降曹。
不知身故之后,魏续与玲绮如何了,也不得而知。
煲鸡上桌,魏续皱了皱眉头:
“这一只鸡,这么多人哪够分啊。要放上一些瓠(hu)瓜,稻米才好。”
“有鸡吃就不错了,还瓠瓜。你见过瓠瓜吗?”
五原不产瓠瓜,稻米更是价格不菲。瓠瓜、稻米煲鸡,三嫂真是听过没见过。
魏续也一定没见过,在塞外烽遂为戍卒,想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
“怎么没见过?”魏续手比出大概一尺:“这么长,可要趁嫰的时候吃,老了就像葫芦似的,咬不动了。”
“瓠瓜还能变成葫芦?”
三嫂白了魏续一眼,信口雌黄。
“某不与你说。”
魏续夹了一大块鸡肉塞到嘴里,瓠瓜就是葫芦的一种,不与这无知的妇人争辩。
戍卒晚餐称飧(sūn)朝食有剩投之于水。三嫂煲鸡,添了很多汤。鸡汤泡饭,吃起来更有滋味。
这几日吃得素,魏续这可算是饱餐一顿。一大块鸡胸肉嚼在嘴里,又去夹鸡腿。
“啪!”
保儿用箸,奋力的将魏续鸡腿打掉:“刚刚你都吃了一只鸡腿了,这是给父亲的。”
“哎。”
魏续也知好歹,望着鸡腿吞了吞口水:“表兄,你说一只鸡怎么才两只腿啊?”
吕布忍俊不禁,就是为了魏续这张嘴,也得迅速升迁。
一餐饭后,吕布告别了三嫂保儿,和魏续返回屋舍。
几案上还放着那本《急就章》,几案两侧是二人的土榻。
“表兄,我还是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同。”
魏续眼前还浮现着吕布杀敌的那一刻,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未见有他那股肃杀之气。
“有何不同?”
吕布随口问了语句,随手抓起一块木板,在上面雕刻。
“今日三嫂出言甚是可恶,若是往日,表兄出言哪会那么客气?”
魏续沉吟了一下:“感觉你性子忽然沉稳了不少。杀敌之时,却又似换了个人,脸上那股肃杀之气,甚为怕人。”
“你记得了,战场杀敌。哪怕是敌军数十倍于我,气势上都不能输。策马提刀,心中只能有一个字…”
“杀!”
吕布眼神忽而转厉,直到低头望向手中的木板,又有一抹柔情。
月光下,刀笔在木板上刻出一副画像。那是一个身着华美袿衣的美妇,在城头之上偏偏起舞。
“苓儿,这一世几时能见你?”
吕布唤着爱妻乳名,口中不自觉低声轻吟,那首爱妻教他的《葛生》: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
夏之日,冬之夜。
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
“哎!”
第4章 日迹()
夜之时,魏续饿醒了。
窗口射入那一缕月光下,吕布还在木板上雕刻。
“表兄,你说这军粮怎么还不到啊?”
魏续抱怨了一句:“边军粮食都配发不出,我怎么感觉大汉将亡呢?”
“大汉将亡?”
吕布放下木板,饶有兴致的看着魏续,如今大汉颓势未现,这小子怎么看出大汉将亡的?
“王者富民,霸者富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国富筐箧,实府库。筐箧已富,府库已实,而百姓贫,夫是之谓上溢而下漏,入不可以守,出不可以战,则倾覆灭亡可立而待也。”
魏续自幼也读书,却不喜四书五经,单单中意《荀子》。《荀子·王制》朗朗上口,讲破了汉末将亡的大势。
“那若大汉当真亡国,你我要在何处起势,建他不世之功?”
吕布微微一笑,上一世的此时,思报国还来不及,哪曾想过建他个不世功业。
“那自是关中之地,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游巴蜀之饶,北有胡宛之利,阻三面可守,独一面制诸侯。“
魏续说得头头是道,吕布却知他是在背书。
此乃高祖刘邦初得天下,文成侯进谏定都长安之时所言。
“书读得不错,可惜关中之地,弘农杨氏四世三公。关中士族、豪强以其马首是瞻。你我兄弟二人,就算占得关中之地,又如何笼络关中豪强?“
吕布这一问,魏续没了主意。他虽也读书,但全凭喜好,这一时也想不出何地还能作为逐鹿中原的根据地。
“你看五原怎么样?”
吕布微微一笑,把根据地放在五原一郡之地。
“行吗?”魏续眉头紧锁:“五原地广人稀,又是茫茫沃野,无险可守。外有鲜卑、乌桓为患,其内胡汉混居,多有摩擦。如此四战之地,如何逐鹿中原?”
“说得都对!”
吕布微微一笑,五原四战之地,自古便是中原王朝与塞外游牧民族争夺的焦点。
“但是,你别忘了。我五原产良马。西有秦直道,不需数日,可抵关中。东有稒阳塞,南有黄河、又有驰道,水路并进,可抵河南地。“
“守得一土,不如攻城拔寨。“
吕布眼神忽而转厉:“所谓四战之地,乃是交通汇集之处。三年内,你我踏平弹汗山,绝了鲜卑这一后顾之忧,乌桓自然臣服。到时你我封侯拜将,雄踞五原静待天下有变可好?”
“对!守无可守?为何要守,不如一路开疆拓土。”
魏续嘿嘿一笑,险要之处,都是内外互为险要。一路打下去,总能夺得险要之地。
“孺子可教。”
吕布微微一笑,先于其他各路诸侯十年布局,届时定有攻城拔寨的资本。
稍有沉默,魏续唤了一声:“表兄。”
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蓄谋已久了呢?”
“算是吧!”
吕布嘴角上扬,戎马二十余载,为一方诸侯。又怎会没想过,从家乡起兵,如何去和天下诸侯逐鹿中原。
五原人口虽少,边军却是精锐中的精锐。
……
翌日一早,几片薄云遮不住天边的酷日。
草原上的气候很有趣,只要片缕薄云遮日,夏日就凉爽许多。若是太阳漏出来了,单单站在外面,也会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三嫂早早准备了朝食,昨日给赵老三留的一只鸡腿,还有一些肉醢(hǎi)。
肉醢是肉糜腌制的,可以保存好久。若不是余粮不多了,魏续又贪嘴,赵老三媳妇还真舍不得拿出来给他吃。
拿出了肉醢,三嫂却一直催促着魏续赶紧去和自己男人换岗。
魏续免不了和三嫂斗一斗嘴,嘴里说话也不好听。
吕布自幼父母双亡,寄居在舅父魏家,一直生活在魏家的余荫之下。舅父、舅母虽然待自己不错,但吕家子身在魏氏,做人、做事总是不免被人说道。
倒是在这里,找到了些许家的感觉。
魏续最后受不了三嫂和保儿的夹攻,叼着鸡腿,攀木梯登烽燧。
吕布牵马带着木臿,开始了一天的日迹。
长城,不单单是一堵长垣那么简单。围绕着长城,有一整套防御预警体系。
烽燧繁星般点缀在长城内外,是这道防御体系的眼睛。塞外草原一览无余,戍卒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塞外敌军的动态。
真正到了三五人,或出或入。烽燧线上戍卒也未必都看得清,这时候就需要另外两道相互依存的工事了。
天田与柃柱。
设置在长城内外,紧贴着烽燧的位置。
天田是一道宽数丈不一的沙带,即便是一只跳鼠走过,也会留下痕迹。柃柱上面挂着悬索,即便是有人通过了天田,又将其重新平整,想要出入边关,也需要破坏悬索。
戍卒日迹,就是查看、平整辖地十里的天田,柃柱悬索若有损坏,也是需要修复的。
十里天田,宛如巨蟒,平整起来不是易事。尤其是一只无所事事的狐狸,给吕布造成了不少麻烦。
这边才平整好天田,狐狸就上去走上一圈,吕布只要一过去,它就一溜烟似的跑了。
气得吕布直接回烽燧取弓,再回来这狐狸早就不见了。
“这畜生真是恼人!”
吕布自嘲似的笑了笑,木臿插在地上,箕坐在一土丘之上,北望鲜卑方向。
昨日逃回鲜卑的骑兵应该到了,拓跋鲜卑此时应该在调兵遣将。兵不可能调太多,因为边关有戍卒候望。
任何大规模的入侵,必须经过缜密的布局。早年与大汉共同抗击匈奴,鲜卑人学得了满腹韬略。
鲜卑人都学了满腹韬略,吕布不禁思索,何处去寻一良谋。
上一世有陈宫、许汜、王楷、薛兰。
可惜薛兰乃是治世之才,无奇英之谋。可行萧何之事,却无张良、陈平之能。
许汜、王楷,唯陈宫马首是瞻。
可这公台先生先投曹操,又迎我吕布,复与袁术暗通款曲。荀攸说:夫陈宫有智迟。
回首看来,实乃私心杂念太多。多谋而少决,故似智迟。
“也许……可以……”
吕布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第5章 卧榻猛虎()
箕坐在小丘上,眼望前方一滚石,有绳索在草丛中若隐若现,这是才下好的绊马索。
吕布手里摩挲着一个玉韘(shè),心里推演着鲜卑一小队兵马若来,大体的行动线。
韘是射箭时戴拇指上,用来扣住弓弦开弓的,其材质不一。
吕布偏爱玉韘,坚硬而又温润。洁白的玉,外雕盘龙,内刻祥云,父亲死时唯一给他留下的,就是这个玉韘。
燧长陈治自头曼城策马归返,正看到吕布箕坐在那里。面前的一片天田,上面布满了走兽的脚印。
他这种边关佐吏,编制上其实也是戍卒。不过即为佐吏,分工自然与戍卒不同。
戍卒的工作就是候望、日迹。
剩下的文书传递、监察汇报、物资领取、发放,都由燧长操办,庞杂的琐事压下来,一点不比戍卒轻松。
“奉先。”
陈治唤了吕布一声,严厉的对吕布说道:“日迹之时,候长、令史会不时巡查,你若累了可以先回烽燧歇息。这样子坐在这里,成何体统?”
“知道了。”
吕布淡淡回应一声,却仍然坐在那里,眼望草丛深处的绊马索。
“哎,不知这都尉大人怎么想的,十五六岁的成童也征召入伍。”
陈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教道:“既然入了大汉边军,你就是一名军人了。昨夜我在头曼城,闻听一人姓奉名天,在这渠水边斩杀十余骑鲜卑兵,救下了一名游骑斥候。”
“这奉天武艺如此高强,不也在这塞外烽燧。你若是给官家留下了不好印象,恐怕直到退伍返乡,也不得返回塞内。”
陈治说到这,见吕布仍然无动于衷,叹了一口气,径自返回烽燧。
毕竟还是个成童,就愿他命好,赶不上鲜卑人攻烽燧。一年兵役满,归返乡里吧。
与无知的人,不用争辩。
吕布看着陈治的背影,也觉得自己比起上一世,沉稳了许多。莫说是十七岁时,便是年近不惑之年,他也会告诉陈治。
哪里来的奉天?
救大汉游骑斥候的,乃我吕奉先是也。
陈治若有异议,吕布会用这一身武艺,让他相信。
经历过一世的宠辱得失,吕布看淡了这一时高下。
陈治确实可笑,时间会让他明白:
何为人中吕布!
也怪塞外的消息传来传去,居然埋没了吕布名姓。奉天这个名字,对吕布也是一种鞭策。
奉天二字传得越神,吕布越要做出一番功业,免得世人见了奉先,却不知是奉天。
又过了一会,吕布继续平整天田。
顽皮的狐狸没有再来,吕布进度倒是快了许多。除了一只不长眼的跳鼠,被吕布拎着尾巴从天田拔出扔出老远,再没有其他小动物捣乱。
将近黄昏的时候,有白云遮住了太阳,天气凉爽了一些。吕布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返回烽燧。
两里路,不时便至。
一入烽燧,吕布就看到燧长陈治站在屋舍门前。
见吕布,陈治老脸一红,返回屋舍。
“燧长……”
吕布话说一半,这才想起来陈治对他的说教,这应该是自惭形秽了。
赵老三就在院子里,手里摆弄着一把硬弓。闻听吕布的话,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
“燧长这是无颜面对奉先了,就在候虏燧辖地不远,他都没想到头曼城中传言的奉天,乃是奉先。”
“奉先年幼,又是新兵,怪不得燧长。”
吕布有些哭笑不得,和赵三兄攀谈了几句,登燧火台与魏续换岗。
候望边塞。
将到平旦之时,是燧卒最疲惫的时候。陪伴吕布在这烽燧之上的,除了烽遂上冰冷的军备,还有那草原上的虫鸣。
一夜未见鲜卑探马,吕布眉头轻蹙。
汉军之中,有戍卒能斩鲜卑十余骑。无论是出于战略考量,还是私愤,鲜卑人断没有派小股部队来攻烽燧的道理。
兵马未动,探马先行。鲜卑人要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就不会北抗丁零,东击夫余,西进乌孙了。
直到平旦之时,鲜卑探马终于出现了。
一队四人,用枲(xǐ)麻裹着马蹄,悄悄前行。
吕布头轻靠在墙垣上假寐,好让鲜卑人放心靠近烽燧。
鲜卑探马一点点靠近烽燧,为首的是个高个子,时不时抬头仰望吕布。
“这就是汉人的戍卒,居然还睡着了。一会看我爬到坞墙之上,将他一举射落!”
高个子扭回头,一脸不屑的对部下说道。然后期待着部下附和他的话,好好夸赞一下他的武力。
三名部下知高个子喜欢奉承,张开嘴刚要附和,脸上却漏出惊恐的表情。
“小心!”
部下一声惊呼,为时已晚。
刀疤脸不明觉厉的回头一看,一支箭矢直接射入哽嗓咽喉。
最后一眼看这个世界。
只见一戍卒在燧火台上挽弓,弓弦拉满,一轮残月挂在背后。
“嗖!”
又一支箭矢呼啸而出。
箭簇,在月色下闪着寒芒。
汉军的箭簇叫做羊头簇,三棱结构,末端有钩,看起来仿佛羊头一般。然而,鲜卑探马的眼中,这箭簇看起来不像是羊头,倒像是招魂的猛鬼。
三支箭矢跨过长空,宛如流星堕入凡尘。
四骑鲜卑探马堕马倒地,脸上除了惊恐,还有惊讶。
如此距离,百步之遥,又在狂风大作的夜晚。究竟是何人?究竟是何人,能够做到箭无虚发?
“这距离,比起辕门射戟可是要近多了。”
吕布自言自语着收起手上玉韘,在一旁的羊头石上,磨圆了一支箭簇。
挽弓搭箭,一支箭由小窗射入屋舍几案之中。
“咚!”
一声响,熟睡的魏续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月光射到的地方,箭簇闪着银光。
“表兄找我!”
魏续嘴角上扬,迅速穿好衣装。
吕布见魏续出来了,向射杀鲜卑探马的方向一指。魏续立即点头示意,手持环首刀出坞,堡割下四颗虏首。
兄弟间的默契就是如此,从不需要一丝言语。吕布看着魏续稚嫩的身影,漏出了会心的微笑。
……
翌日早,魏续候望,吕布休息,赵老三日迹。
牵马走到坞门门口,赵老三听到燧长叫他。
“赵三兄,我一夜未睡。一直思量着着奉先和传闻的奉天是不是一个人。”燧长确实一夜未睡,眼上挂着厚厚的眼袋:“奉先年不过二八,斩敌十一骑,毫发未伤,实在匪夷所思。”
“季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就算某站久了眼花,库房里十九颗虏首还能有假?”
赵老三也理解陈治,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信。莫说十六岁成童,就是整个大汉边关,他也不信有人能有如此武力。
“那虏首我倒还没看过,先去点验一番,我好修书上秉官家为奉先积功。”
烽燧不大,燧长说话间已经到了库房,直到看到虏首那一刻,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二、三……十九。
怎么还有?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二十三!
燧长一惊,大吼一声:“赵三兄,你来一下。怎么有虏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