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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子瞅着小齐麟半天才认出眼前这个小家伙是谁来?
百合子并不是愚蠢之人,虽然明明是这个年纪不大的军官射伤的自己,但是他说是贼人误伤的,那便是贼人误伤的。
虽然来大明的时间不长,但是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古语,他还是明白的。
眼前这个小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也不敢得罪。
陈生看见百合子的时候,已经被佟钺老爷子做了简答的包扎。
正抱着胳膊不停的吸冷气。
见到陈生进来,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颇为委屈的说道:“侯爷,这一次为了你,我可是受尽了委屈,您看看我胳膊上的伤口,您一定要补偿我。”
说完做尽了小女儿态,想要钻进陈生怀里。
“别胡说八道,你胳膊上的伤口,是贼人伤的,跟我侯府有什么关系?”
百合子低着头,垂泪。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询贼人了。”
百合子依然垂泪不语。
“天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算是为贼人所伤,那也是因为要帮助侯爷受的伤,侯爷怎么能说跟您没有关系这种伤人心的冷话,若不是爱慕侯爷,我犯得着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吗?”
“你感觉你说这话我会感动吗?你懂东瀛人,可没有我们大明人的古道热肠,还不是贪图我大明的银子和武器。”
“你——”
事实证明,男人是不该跟女人讲道理的。
在百合子的的控诉下,一个蛮不讲理,严重自大的侯爷,出现在陈生眼前。
陈生蓦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有如此卑鄙无耻的一面。
同时,她也表达了自己对大明的无限向往。
表明了他远离那个封建的,腐朽的,战乱不断的倭国的决心。
他那个封建的父亲,是如何看不起她这个女子,宁愿将将军的职务,传递给一个养子,也不愿意传给她这个亲生的女儿。
“所以你要住在大明是假,因为你希望重新回到东瀛,夺回那本应该属于你的一切。在你父亲艰难的面对混乱的局面,你毅然决然的来到大明,是希望能够在这里积蓄力量,期间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爱你的美色,又有实力的大明男子,借助别人的力量,让你结束那不断的混乱,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到倒影,你那老父亲看着风光无限的你,露出无限懊恼的神情,你父亲收养的儿子,也会匍匐在你的脚下,你仰天大笑,接受往前人的无穷的敬仰?”
再也难以平静下去,百合子长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莫非你会读心术?”
陈生涑了涑口,然后净面,笑着对百合子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乱想了,你终究是一个弱女子,你可知道,你们家族能够有今日全都是你父亲拼死拼活杀出来的。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父亲足利义稙,但是从遥远的传说,我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大英雄。你那义兄,为了你们家族,在外面不停的血战,听说灭国无数,浑身到处都是伤疤。你感觉你父亲将一切传给他,是对你的不够爱护,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父亲如果将大权交给你一个女人,你又能够掌管吗?
为了你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你独身一人跑到我们大明来,真的有用吗?我陈生是不可能跟一个没有道德信念的人做交易的。
你父亲若是真的不够爱你,会让你来大明读书吗?
你要明白,你只是一个女孩子,想让国子监接受你们有多么困难,你知道吗?”
陈生劈头盖脸的几句话,让百合子忘记了胳膊的伤口,哑口无言的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生背过身去,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女人终究是女人。
心里有雄心霸志,只是稍微几句话,便打破了心里防线。
只要她的心里防线被打破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自己便占尽了优势。
陈生有的时候,会感觉自己非常无耻。
自己做事情,明明没有任何的道德底线,但是却会有这套高尚的说辞去严格要求别人。
“原来你们东瀛人也有羞耻心?只是我说了你几句,你就这般哭哭啼啼,又有什么用呢?你这样就能弥补你父亲对你的爱了吗?”
“可是你刚才这样说我,我父亲辛辛苦苦将我养大,我那义兄还在为了家族奋战,我那兄长比我要强很多,我却为了我一个人,偷偷的做了那么事情,可是陈生你知道吗?你说了那么多,有很多事对的,透彻人心的,但是有一点你却错了,我深深的爱上了大明,我深深的爱着大明的繁华,爱上了那个才华横溢的你,爱上了那个年少轻狂的你,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矛盾吗?
我怕为了自己的事情,得不到你。又怕因为喜欢你,而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
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不要因为我的过去,就不理我。不要因为我的错误,就抛却我们的协议。”
“说说不理你了?谁说我要不遵守协议了?你当我陈生是什么人了?”
“可是你刚才还那样凶人家?”百合子非常的委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一个高尚的人,我是一个恪守君臣之道,父子之道的人,我是不会和一个卑鄙的阴谋家合作的人,我希望我的盟友,能够以一个正义的姿态,加入我这一方。我明白,你父亲为了伟大的事业非常辛苦,我希望你能成为他在大明的代理人,而不是敌人。我明白你父亲的日子很艰苦,你跟你父亲说,可以将他抓来的俘虏和抢夺来的粮食,卖到大明来,而我们则会给你们足够的银两和武器。供你父亲,完成他伟大的事业。”
“谢谢您侯爷,谢谢您给我的这个机会,我们东瀛的第一批女工一万五千人,用不了多久便会乘船来到大明,这是我的诚意。”
“这一万五千人,不是你父亲的人吧。”
百合子低着头,说道:“不是。是我父亲手下的一个下属的,他说过愿意支持我的。”
“杀了吧。人我们收下了,钱一分也不会给你,我想你也不想让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情。”
“恩。”
刚刚将百合子送到织造厂,家里便出了事情。
柳氏的小丫鬟坐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而且声音非常大,热的全家人都跑过来。
陈生的额头青筋暴起。
这天还没有亮,怎么就那么乱,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李氏穿戴整齐,对小丫鬟问道:“怎么了?你不好好的伺候你们家小姐,你在外面哭哭闹闹的做什么?”
小丫鬟哭哭啼啼的指着屋子,无限恐惧的模样。
小齐麟急慌慌进入了柳氏的房间内,屋子里没有一个人。
“侯爷出事了。”
陈生几步紧走,近前一看,才发现柳氏和自己的弟弟都已经不见了。
摸了床头一把,一点温度都没有。
陈生对李氏道:“什么昨夜吩咐小丫鬟说身体不舒服,根本就是踏青没有回来。”
愤怒的李氏上前一巴掌抽在了小丫鬟,“以前我果然太仁慈了,这种事情竟然敢替你家主子隐瞒,真的要造反吗?”
“娘亲。这种事情跟他一个小丫鬟有什么关系,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去找婶娘吧。”
“生儿,你糊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娘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此次归乡,事事低调。
但是你就连家族祭祖,都选了大清早路上没有人的时候。而且家里的亲卫,又布置的如此严密,娘亲能猜不到有大事情发生吗?
娘一个妇道人家,你不说,自然是不会问的。
娘就怕这柳氏突然出现,是出去泄露你归乡的消息了,这个贱人,娘亲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生这也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方清源接任柳知县的位置,是自己一手操办的。柳氏想要做大妇的想法,也是被自己摧毁的。
她虽然一直没有说什么,但是并不妨碍她记恨陈家。
她爱怎么折腾也无所谓,陈生并不怕她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但是自己那刚刚出生的弟弟却是无辜的。
“侯爷,您说话吧,只要一句话,哪怕是上天入地,咱们都将那个贱人抓回来。”
陈生忽然笑了,自己为人还是不错的。
在危难关头,总是有人跳出来,义无反顾的照顾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看着父亲站在人群中,低落的身影。
陈生并没有上前跟父亲说什么,反而淡淡的说道:“胡说八道,那是我父亲的女人,在事情查实之前,所有人都不许胡说八道。”
“老包。”
“属下在。”
“放出飞鸽,命令沿途守军,给我守住管卡,不能放过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过境。”
“是。”
“大家都散了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事情到这了,我也不瞒着大家了,母亲我有难了,你们谁想走,我也不拦着你们,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只要你们不离,我陈生便终生不弃。”
一众仆人看着这架势,连陈广德的妾都跑路了,确实是摊上事情了。
不过却没有人离开。
因为侯爷待人宽厚,对他们都有恩惠,这个时候让他们作出背叛主人的事情,那么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抬头做人了,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人选择离开。
“其实啊,这也是一件好事。是老天爷给我们一个机会,验证柳氏到底是不是咱们家的人。”
陈生跟在陈广德的身后,默默的说道。
听儿子这么一说,陈广德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时间,陈生感觉到父亲身上透着一股孤独的味道。
陈生忽然明白了什么,人这一辈子,总是少不了知己。
柳氏不管怎么说,都是父亲的知己。
她的离开,让陈广德的内心很难以接受。
“儿子,你说父亲为父对他那么好,这个时候她可以选择逃走呢?”
“父亲,你可将陈家当下的处境告诉她了?”
“是我说的,我只是认为她是爱爹的,爹没有必要隐瞒她。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这样对我。”
“爹,没事儿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的了,她若是告密出去,该如何是好?爹年纪大了,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你还年轻,不能耽误了你的事业啊。”
陈生狡黠的笑了笑:“先不说她一个妇道人家,说话有没有人信,你忘记了她连路引都没有,能出的了沧县吗?
本地的胥吏这一关他就过不了。
就算是她侥幸过得了胥吏这一关,还有守军呢。儿子这一次虽然落难了,但是手下还管着数万大军呢。”
(本章完)
第441章 创造历史()
柳氏会不会出卖陈家,这根本不是陈生需要担心的问题。
圣上给了自己最大的便利,整个顺天府除却京师十二营之外,所有军队的调动权全都在自己手里。
自己手里的兵符,更是可以调动河间府、山东的所有部队,甚至关键时刻,自己可以引辽东铁骑南下。
自己的顺天府尹的印信也带在身上,顺天府的公务,每日里通过特殊的渠道,远远不断的放在自己的案头。
然后由陈生、严嵩、王守仁三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决断。
锦衣卫已经开始流传,内阁有三位老相公,顺天府有三位小相公。
也就是说,京师一带的所有政务事宜,从天子脚下转移到了沧州府的一个小乡村。
也就是说,陈生几乎掌握了京师附近的主要的政务、军权。
自己掌握着那么好的条件,如果还让柳氏大摇大摆的走出沧州府,那真的是自己的失败了。
倒是父亲却是自己要关心的。
自己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对柳氏的做什么,就是伤害父亲脆弱的内心。
让他不至于太过于纠结。
家人是自己心灵的港湾,不管家人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自己都不该发火。
因为那是亲人,亲人是自己最大的财富。
至于一个外姓女人的死活,才不是陈生关心的事情。
他知道家里的人没有人能够算得上真的贵族,寒门子弟出身,虽然读了不少书,但是心中的气度终究狭窄了一些。
想要能够在心中放下一些事情,真的不可能。
这个弟弟的身份极其可疑。当时父亲纳柳氏为妾的时候,陈家虽然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但是不至于让一个知县的女儿下嫁做妾。
而且没有多久,便怀孕生子。
这一切都充满了各种可疑。
但是只要父亲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不管其中有什么问题,陈生都不会去质疑父亲。从小养一个孩子,不管是不是陈家的血,只要经过良好的教育熏陶,就不会有问题。
陈生不是那种不通世事的顽固。
多个来路不明的弟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如同当初他面对朱厚照一样,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追根究底,还是要讲究一种合适的生活态度,难得糊涂。
梁储大人现在就将难得糊涂发挥道了极致。
似乎忘记了看到排山倒海而来的女工的时候,跟陈生的暴跳如雷。
在秦昌才的带领下,女工们做了一套简单的热身运动。
员工们运动整齐划一,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远远的望去,就跟汹涌的大海一样。
忠武侯果然是带兵的出身,这作坊都让他搞得跟军队没有什么区别。
索性这些人只是些妇人,索性这些妇人只是织布,若是给忠武侯足够的时间,将这些女人训练成军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工人们经过简单的热身运动之后,由各自的班长带到了自己的车间。
然后进行简单的训话,布置生产任务,接着便是高效快捷的流水线生产。
女工们不复初见梁储时候的畏畏缩缩,而是很大方的跟梁储行礼,微笑着进入厂房。
梁储看过孩子们的调查表,女人们进入作坊之后,劳动强度是明显增强的。
但是女人们的变化却很大。
首先便是女人们变得更加自信了,他们敢于抬着头,大大方方的跟陌生的男人交谈了。
他们对于市面上稀缺的物件,有了购买的欲望。
对此,梁储曾经问过陈生。
陈生只是笑了笑,说:“经济不独立,人格不自由。”
老大人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有钱的是大爷这句话还是听说过的。
严嵩怀里抱着大量的生产数据,肩膀上还提着个棉布垫子,递给梁储。
小声说道:“这是宫中秋水姑娘做的棉垫,说部堂的大人们,都需要这种东西。”
老大人眯着眼睛笑了笑,东西算不上贵重,但是却代表了一份善意。
老大人也听说了陈家妾室出走的消息,但是他不准备干预,因为他相信陈生有这个实力解决这个问题。
“胡闹?你是什么东西?想见我们家侯爷就见我们侯爷?我们家侯爷被奸臣陷害,现在正在京师大牢候审呢?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那边严嵩正义正言辞的喝骂着一位中年读书人。
读书人的穿戴都颇为狼狈,头发散乱,但是眼神中却露出对权利的极度的渴望。
梁储上前几步,只听旁边的方清源道:“柳青云,当初你在沧县的时候,沧县的百姓过得什么日子?怎么见到沧县前景大有可为,就冒出来想要分一杯羹么?”
虽然都是读书人,但是一方被贬为庶民,一方身怀军功,平步青云,说话的气势自然都不一样。
要知道方清源这种实干派,不论是在军队还是在文官群体中,都是非常受尊敬的人。
因为大家不管怎么贪婪,怎么瞎折腾,但是永远不会忘记糊涂到认为,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有人做实事了。
前沧县知县柳青云被方清源骂的老脸通红,他无路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个读书人,结果在人家眼前,这点面子都不给。
读书人都是要点面子的。
这点面子都保不住,柳青云正压拂袖而去。
王守仁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见礼道:“这位可是前沧县知县柳青云,为何怒气冲冲,可是有什么不快之事?”
“你是?”
“顺天府治中王守仁。”
“原来是王大人。我听说过您,顺天府在您的治理下,短短的半个月便有了极大的改观,这不得不让人吃惊。顺天府已经乱了那么久,在渤海侯入狱之后,反而能够有这个改观,这不得不说,是您的功劳。”
“都是同僚谬赞罢了,我能有什么本事,只是按照侯爷订下的规矩行事。。”
“大人切莫谦虚,好的规矩,没有严格执行的人,也是空谈。此次我那女儿来到我家,劝我加入你们,帮你们好好的做一番事业,没想到没有礼遇也就罢了,反而被你们一番羞辱,我柳青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也知道羞耻。”
说道这里,柳青云愤恨的看了方清源一般。
“您何必生气呢?那方清源可是渤海侯在前线便结实的好友,此番又有他坐镇沧县定然有侯爷的安排。这种刚强的人物,也只有军中的糙汉,能跟他沟通了,你一个读书人,还指望他给你面子吗?”
“王大人就莫要笑话老头子了?我去岁因为行事有些过分的自负,惹得陛下大怒,直接下旨,罢黜了我的官职,我虽然心中颇为委屈,但是也只能赋闲在家。
在家的着一段时日,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对,作为地方父母官,我没有一点父母官的样子。
到了如今,我那女儿跟我说了陈家诸多的事情,我好歹也曾经是这里的父母官,我希望能够帮助当地的百姓做些事情,谁曾想到今日却遭到这种境地。”
“你若是真的有心报国,谁又能阻拦你呢?”
“哦?莫非王大人愿意帮我?”
“您跟陈家乃是姻亲关系,想要出力,还要说服陈家啊?方清源那家伙脾气再倔,能不给侯爷他父亲面子吗?”
柳青云感激一下,拱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