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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问道:“火油有没有?”
“您要那东西干嘛?那东西大军有一些,但是是为了射火箭准备的。”
陈生点点头,又问道:“火药呢?”
“没有火药?只有原料,火药带在队伍中,很容易产生爆炸,所以我们都是直接带原料,到了战场上,如果需要,我们会直接配置的。”
“你们听我的。看到这些山石之间的裂缝没有,在这些裂缝的地方给我倒火油,能够倒多少就倒多少,别心疼。”
“这能成吗?”辅兵百户小心翼翼的问道。
“快去。别墨迹。”
陈生吩咐了一声,又让辅兵搬来几箱火药的原料,亲自按照硝75%、硫磺1o%、木炭15%的黄金比例进行配置。
又找来几个掘子军(挖地道的士兵)吩咐他们从地理挖一个洞,挖到这些巨石的下面。
天寒地冻的地面很坚硬,很难挖掘。但是陈生说有办法帮他们,不同于那些将校们,只知道在大帐里议论。
而且这个小千户说话很亲和,让很多人愿意相信。
半个多时辰,几十个掘子军,便将洞挖到了巨石的下面。
而陈生也配置好了数箱黄金比例的黑火药,火油也沿着石头缝灌了下去。
“点火!”
陈生一声令下,辅兵们便毫不犹豫的点燃了石油,只见大火四起,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朱晖正在议事。
突然亲兵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大帅,不好了,大帅!”
朱晖本来心情就差的要死,见到亲兵慌慌张张的模样,直接将宝剑拽出来了,骂道:“什么不好了?乱老子军心,老子直接宰了你。”
那亲兵一脸委屈的说道:“鹰隼骑千户陈生指挥一群辅兵将拦路的石头给倒了火油给点着了,这下子辅兵根本没有办法去搬石头了,这些拦路的石头更没有办法解决了。”
众多军将大惊。
大军为了保密,专门走隐蔽的路线前进,如今在这峡谷之中,想要另找出路起码要耽搁两三天的时间。
可以说,现在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陈生竟然顽劣的用火油烧石头。真的是滑天下之稽。
顿时有个指挥同知站起身来,斥责道:“大帅,陈生年幼,您就委以重任,以至于他狂傲焦躁,如果不给他教训的话,怕长此以往,终将酿成大祸。”
另一个指挥使直接站起来大声道:“什么叫终将酿成大祸,如今巨石阻拦我们的去路,每一刻对我们来说都无比重要,陈生多耽搁大军行军一刻,就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亡!这种祸害,应该直接处决!”
见到群雄激愤,保国公朱晖也非常的气愤。
果然自己是太宠信他了,大军行军,岂能容忍他儿戏,看来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斩杀了自己这个义子了。
想到这里,朱晖喊道,“诸将随我去斩了陈生,用他的人头祭旗。”
“是!”
一群高级军官站在朱麟身后,气势汹汹的朝着陈生杀了过来。
陈生此时刚将几箱火药卖好,用竹管保护引线,身先士卒的领着一群士兵填土。
火油引发的大火正在猛烈的燃烧,很多石头本来被冻得很坚硬,被火油这么一烧,冷缩热胀,石头已经脆了。
很多雪也融化了,水流的到处都是。但是火油这东西不怕水,依然在燃烧。
“找几个不怕死的兄弟,冲上去在倒几桶火油。”
陈生的话刚刚说完,几个辅兵抱着火油冲上了石堆,直接往上倒。
本来快要熄灭的火油,又猛烈的燃烧起来。
而抱着火油冲上去的士兵,也被火油烧的遍体鳞伤。
陈生不嫌被火油烧的遍体鳞伤的士兵难看,上去给每一个士兵一个拥抱。
笑着说道:“你们比那些上阵杀敌的英雄更伟大,回头我给你请功。医官,赶快去给他们医治烫伤。”
话刚说完,耳边传来了朱晖冰冷的声音:“你准备给谁请功啊?”
陈生见到朱晖来了,笑着说道:“当然是给勇士们请功了。”
“请功?妨碍大军行军,你得死,他们也得死!来人啊,将这群辅兵和陈生全都拉下去斩了!”
(本章完)
第169章 国有义士()
陈生抬头望去,只见军中军官看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奇怪。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们才会这样看自己。
但是事关生死,陈生可不敢马虎大意。
迅速撩战袍,单膝跪倒,抱拳问道:“标下做错了何事?以至于大帅如此动怒。”
保国公朱晖冷笑道:“因何动怒?大军行期被阻,你不想方设法解决问题也就算了,竟然出手捣乱,故意纵火,此行与鞑靼的探子有何区别,来人啊!”
“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军正上前按住陈生。
陈生急忙道:“大帅听标下解释。”
“恩?”朱晖面带疑惑的看了陈生一眼,似乎很是意动,陈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别样的意味。
刚要开口辩解,就听到军中几个指挥同知说道:“这种欺君卖国之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标下恳请大帅即刻将陈生明正典刑,已正军法。”
辅兵百户也跪在地上开口道:“大帅,陈百户这样做……”
话还没说完,辅兵统领上前猛踹了一脚,骂道:“你的事儿还没有解决,你插什么嘴。”
辅兵百户还想说话。
被一棍子砸晕,躺在了地上。
陈生大喊道:“大帅,标下冤枉,给标下一个解释的机会。”
朱晖大手一挥,冷厉的说道:“不用解释了,你既然作出了这种事情,本帅也保不住你,来人啊,拉下去斩了!”
两个军正摘掉了陈生的风驰兜鍪,拖着陈生的肩膀,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往前疾走。
陈生的两条腿不停的蹬,蹬起了不知道多少泥。
陈生无力的哭喊道:“大帅,标下冤枉啊,标下冤枉啊。”
说完陈生被按在了大纛(古之帅旗)下,身上的令牌等物全都被摘了下去。
那军正也是煞气逼人的人物,冷笑连连的看着陈生说道:“任你是多大的高官,到了我这里,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放心我的刀很快,给你留个全尸。”
陈生好歹也是个千户,就这样被砍了,竟然没有人给他求情,可见军中嫉妒陈生的人有多少。这一刻,陈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枪打出头鸟。
也顾不得英俊的小脸上挨得大嘴巴,陈生撕心裂肺的喊了声,“义父饶命!”
陈生心道:“老家伙,我都叫你干爹了!”
一众将官心里嘀咕,难怪前些日子,大帅对这小子那么好,原来是这里等着了,到时候把陈生的脑袋一砍,士兵们肯定畏惧大帅军法严明,拼死作战。
军前的保国公那张沧桑的老脸,竟然流出了两行热泪,最后看了陈生一眼,对他说道:“孩儿啊,义父疼爱你,却忘记教诲你,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自古军令如山,如今你阻挡了大军行期,义父也不得不斩了你,我们好歹父子一场,我给你留个全尸。”
“义父,听我解释,我是被冤枉的。”陈生的话刚说出口。
大刀落下,鲜血噗嗤一声,溅到了旗杆上。
陈生趴在雪地上,抽搐了许久,停止了动静。
适才强烈要求斩了陈生的军官,终于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大事已成。
军法官言道:“大帅要不要暴尸荒野?”
大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他和我毕竟父子一场,收敛尸首,押运回乡。”
“是。”
处置完了陈生,朱晖这才想起前面还有巨石要解决。
朱晖便对辅兵统领问道:“前面巨石挡路,限汝等半日解决,不然皆斩!”
“呃!”
辅兵百户这时候一口气缓了过来,顾不得散乱的发髻,趴在地上磕头说道:“禀告大帅。”
辅兵统领拿着大棍子又要揍他。
朱晖摆摆手说道:“让他说,说完了,把他好他手下的人一起砍了。”
那辅兵跪在雪地上,磕头把脑袋都磕青了,鼻涕甩的到处都是,端是涕泗横流。
决然的说道:“大帅,小小的石头,岂能当我大军天师神威,何须半日之久,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解决了。”
“哦!何出此言?”朱晖疑惑的看着那百户。
适才说陈生必须死的那些军官看到百户决然的神色,知道大事不好,悄然退到了人群后面,就见那百户说道:“请大军后撤五百米。”
“大军后撤可不是简单的事情。”监军苗逵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陈生被砍头,他都没有出言阻拦。
那是人家父子的家事,自己管不着。
但是如今一个小小的百户,竟然谏言全军后退五百米。自己是监军,不好不过问。
朱晖仔细打量了那百户许久,说道:“本帅允了,如果你解决不了,本帅灭你满门。”
说完,打出令旗,三军后撤五百米。
数万,大军在峡谷里撤退,起码要折腾了半个时辰。
那百户跪在地上,冲着陈生被砍头的方向,呜呜的边磕头,边哭着说道:“陈千户,我对不起你啊。”
磕了三个响头,从腰里拿出火折子,走到竹管面前,点燃了引线。
然后安静的向着石堆走过去,辅兵们明白,巨石下面埋了好几箱火药。
一群辅兵上前拉着他,让他赶快走。如果真的跟陈百户生前说的一样,那威力必然会炸死百户。
那百户凄惨的笑了笑,道:“陈百户因为救我们而死,他被砍头,我未能进言,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能苟活。你们赶快走吧,将百户的事情告诉大帅,让大帅不要被坏人继续蒙蔽。”
众多辅兵见百户心意已决,劝告不过,这才从巨石前面哗啦啦的退了下去。
见到众多辅兵全都退了下来,保国公朱晖以及所有人都非常不解。
唯独那辅兵百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巨石堆上面,从怀里拿出烈酒,灌了几口,瞬腔红了脸颊。
军正尚未开口,便有人喊道:“三军之中,竟然敢公然饮酒,当斩。”
话毕,却听那百户打了个酒嗝,孤傲的唱道:“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眼角的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他慢悠悠的理了理杂乱的发髻,对着远方最后叩了一个头。
“别了娘亲,别了浑家,别了孩子,我不能苟活了,因为我也是个男子汉。”
“陈千户,我做不到救你一命,但是黄泉路上帮您干点零碎活,还是可以的吧。”
话刚刚说完,一声惊天的巨响,火光四起,巨石堆被炸的四分五裂。
小小的辅兵百户尸首无存。
一条新的行军坦途被打开了,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营帐中,一个少年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呜咽道:“国有义士,岂能不宁?”
(本章完)
第170章 四更天的星辰()
“轰!”
辅兵百户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保国公朱晖在内的军官被剧烈的爆炸震的魂不附体。
身体不停的打颤,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这叫他们如何不震惊呢?
陈生是他们所有人都要杀掉的对象,理由是他阻碍了大军的行期,嚣张跋扈,可是一转眼他不仅仅帮助大军解决了眼前的巨石。
而且还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
从土木堡之变之后,还没有听说过那个年轻的将领如此得人心的,辅兵百户愿意与他一起去死。
从土木堡之变之后就没有听说,哪支军中有陈生这般智计百出会打仗的。
可是现在这个宁静被打破了,被陈生一个即将十三岁的少年郎,用他的智慧打破了。
陈生以一己之力,迅速解决了眼前挡住了道路的石堆,解决了大军面临的麻烦,比起那些议论纷纷,依然没有任何办法的军官要强多了。
众人看向陈生被斩首的方向,目光中的敬意全都带着惋惜。
“傻孩子,你怎么不跟义父我说起啊。”保国公失声痛哭。
“陈生这孩子也太厉害了吧。这份智谋如果成长起来,定然是我大明军方的柱石,而且他才十三岁啊。”
“哎。”苗逵淡淡的摇了摇头,这都是命啊。
剧烈的爆炸,炸开了山石,通道瞬间打通,辅兵们一窝蜂似的涌上去,眨眼间将发烫的石块一块块搬走挪开,堆积在峡谷的两边。
辅兵统领呼喊着所有的辅兵一起上阵,在众人的努力下,根本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大路畅通,大军可以继续前行。
不过就算是这样,辅兵统领依然因为耽搁军情,被重则五十军棍。
保国公冷着一张老脸,骑行在军队最前面,三千营以及其他的京营部队,默然的不敢说一句话。
适才建议杀掉陈生的指挥使、指挥同知全部被军正看押起来,诬告之罪等着他们。
但是在将士们看来,此时大帅最痛苦的应该是丧子之痛吧。
那些本该嫉妒陈生的军中翘楚,也一个个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比起陈生,他们差太多了。
他们讨论了一个时辰都没有解决的困难,被陈生用一个时辰解决了。
但是却因为某些人的嫉妒,根本就没有给陈生解释的机会,便砍掉了他的头颅。
甚至很多高层,都替陈生感觉到委屈,因为从行军到现在,陈生很大程度上,充当着保国公军师的角色。不然大军岂能行军那么通畅,而没有被达延汗的探子知晓。
如今错杀了陈生,接下来的战争还能那么顺畅打下去吗?
当嫉妒离去,恢复理智之后,众人又表现出深深的忧虑。大战即将开始,而军师却不在了,大帅有惨遭丧子之痛,这仗可该怎么打?
深夜,大军暂驻。
因为陈生的缘故,大家可以得到充足的休息时间。
虽然陈生是被错杀的,但是在有心人保持沉默之下,没有一个人想到给陈生平反。
因为这个决定是大帅定下的,给陈生平反,岂不是相当于打了大帅的脸。
保国公骑着陈生的战马,面无表情的巡视着军情,每个说过陈生坏话的军官,都绕着保国公走。
突然军营之中,阵阵凄惨的哭声传来。
保国公心里本来就压着火,顿时忍不住了,对巡视官问道:“是何人在军中哭泣?不闻有七禁令五十四斩吗?”
巡视官慌慌张张的说道:“是那些辅兵在哭,我已经训斥多次了,但是却没有作用。大帅您看怎么办?”
“废物!”
保国公朱晖驰马向前,却见百余人的辅兵跪在一起,地上有个火盆。
一群辅兵自发的将一些黄纸做成纸钱的模样放在盆里,一边哭,一边叩头。
保国公朱晖面色很难堪,这是在军中,深夜点火,很容易让敌人查探到军情,尤其是在今天爆炸之后,更有可能有敌人的探子来侦查。
这让他很不悦。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火,因为今天已经做过一次错事了,保国公下马之后,黑夜之中,大家都看不清楚,他是保国公。
跟着一个辅兵一样跪在地上,如果别人不注意,还以为他是普通的士兵。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这是给谁烧的纸钱?”
那辅兵呜咽着说道:“给陈千户!”
“他不是因为耽误军情,而被大帅杀了已正军法了吗?”保国公朱晖带着一丝疑虑问道。
“哼!大帅糊涂,我们怎么能糊涂。”那辅兵嘟囔了一声。
黑暗中站着的亲兵便准备上前训斥那辅兵,却被保国公伸手阻拦了。
保国公问道:“能跟我说说保国公怎么糊涂了吗?”
那辅兵呜咽着说道:“今日遇到山石挡路,下了死命令,让我们百人负责清除山石,当时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寒冷的天气,夹杂着冰雪,早就将山石冻得坚硬无比,我们就算是费劲力气,也难以完成这个任务,眼看就必死无疑的时候。是陈千户路过此地,亲自观察了许久,告诉我们,如果用猛火油然后这些石头,会让缝隙变得松动,再在巨石堆下面埋下火药,这些巨石便可以被炸开。我们所有人都不用死了。”
“结果糊涂大帅,听信了馋人的谣言,杀害了陈千户,陈千户因为我们而死,而我们却没有途径向大帅禀告此事,因而只能烧些纸钱报答陈千户,希望他黄泉路能够走好。”
听了这辅兵的话,看着他被火油烧伤后满是水泡的脸和手,保国公朱晖很愧疚,想上前说声对不起,但是又放不下身份。
于是默默的说了句,“你们应该也祭拜一下你们的百户,他也是位义士。”
“义士又有什么用呢?白白害了性命?这本来就是一场不该打的战争,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帅却做不到善罚分明,这场战争又有什么意义?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不会有军功。现在连往日里,跟我们关系最好的千户也不在了,谁又会关心我们?”
听着辅兵絮絮叨叨的话,保国公想了很多。
其一便是军心,陈生曾经说过,马上就要过年了,士兵的内心很脆弱,一点小心就可以引发军心震荡。
其二,便是一次陈生跟自己聊天的时候,提到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其实做了很多,你见过西北四更的星辰吗?我和很多人都见过了。
保国公骑上了战马,一众护卫跟随,苗逵因为知道保国公的情绪不稳定,大晚上的没有睡觉也跟着来了。
保国公对亲兵问道:“四更天军营里还有人活动吗?”
亲兵因为要昼夜守候他,所以夜晚也是有人站岗的。
其中一个亲兵回应道:“自然是有人的,四更天辅兵们便要准备草料,喂养战马,寻找柴薪,准备埋锅造饭,还有小陈千户,以前四更天他会领着鹰隼骑的士兵训练黑夜骑战,后来跟在您身边,没有了鹰隼骑,他便跟这些辅兵厮混在一起,教他们挖沟,教他们如何扎营,教他们设置鹿角,还有一场战场上辅兵厮杀的本领,小的如果不是碍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