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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粲摇摇头,闭目垂泪,“陈大人,自土木堡事变以来,军方多以沦为文官的附庸,你们不是勋贵就是天子近臣,身份高贵,文官奈何不了你们,但是我们只能给文人做狗,您以为我们和你们是一路人吗?不是一路人,我为什么会感觉到亏心?”
陈生心头震动。
一群人拼死要做人。
一群人甘心做走狗。
走狗怎么会在乎人的死活?
短短的两句话,仿佛道出了京营征伐小王子的处境,若是帮助军方,打败了小王子,谁来管们这些蛀虫的的死活?
那样,还不如看着京营的部队去死。又不是没有先例,土木堡一战,京营部队不也毁于一旦吗?
大家的日子照样过,而且很多人过得更好了。
陈生再次陷入了沉思,然而周围的人却无法控制自己了。
朱厚照拿着棍子,朝着王粲不停的打过去,一边打一边咒骂道:“混蛋,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我大明的官员,怎么会跟你一样,不懂礼义廉耻!怎么可能都跟你一样,是叛国投敌之辈!”
王粲垂着头,任凭胳膊粗的水火棍落在陈生,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径自看着陈生,流泪道:“陈大人,今日我将真相告诉你,我想我离死也就不远了,百姓们没有远见,但是您应该清楚,因为我以及我的前任,边疆起码有了十年的安稳,这份功劳到底有多大您应该清楚。没有粮食,我们给边境换来是来和平,这份功劳不会有人给我。到头来,您还是要将罪给我的,但是这份罪责您真的应该给我吗?我还是那句话,我算什么东西!我只是个小喽啰!”
陈生神圣说道:“十年的和平,或许真的足够长久,但是君不闻养虎为患乎?你们真的是给边疆带来十年的和平吗?你们养大了一只凶猛的老虎啊!你或许感觉,你只是一个小喽啰,但是你依然罪孽深重。此次通过试探,你们迅速弄到一万石粮食,这绝对不是两个人可以做到的,可见平凉府参与此事的人还有很多,王大人,请你告诉我,还有谁参与此案?”
王粲浑身颤抖,苍白的脸更加惨败了,肥厚的嘴唇变成了紫色,看起来就跟地狱的鬼一般。养虎为患吗?自己以前真的不知道吗?自欺欺人罢了。
见到他犹豫不决,陈生弯腰附在他耳边道:“你若不说,我便将你的儿子发配到烟瘴之地,女儿卖到教坊司,不要认为我是钦差,就会有人性,其实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谁不让我痛快,我让谁整个家族不痛快,说到做到。”
王粲急的眼泪直流。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当初选择与年希尧合作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掩耳盗铃的以为陛下不会查到线索。
所有人都以为陈生已经死了,然后终于有人着了陈生的道。
只是陈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可以算计那么多人。不管他最后能否将这些人揪出来,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捂不住了。
将有无数人人头落地。将有无数人失去高官厚禄。
陈生冷然的看着王粲,淡淡的说道:“我不求你知道这件事情所有人的名字,我只要平凉府参与此事人名的名单。”
陈生的脚步很轻浮,但是却充满了力量。
陈生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他没有查探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他大可以不管,但是事情已经被自己得知了,已经揭开了黑暗的冰山一角,那么就必须查下去。
王粲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说完参与的人之后,自己的大限也就到了。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将这件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别说百姓不会饶了他,就算是其他参与此事的官员也不会饶了他。
王粲恍惚间,魏百户已经将家里他的老少一家七十三口全都抓捕过来,从老父亲到小儿子,全都跪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百姓们用准备号的臭鸡蛋、烂菜叶不停的丢着。
看着父亲和母亲大人愤怒的眼神,父母脸色瞬间苍老下来的面孔,王粲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王粲几次开口,却仍然踯躅不已。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把这件事情的人名交代出来,那么平凉府就完了,陈生并不是简单的少年,他如果顺藤摸瓜,会找出更多的人。
到时候,到底要死多少人?王粲感觉自己的脑袋完全想不清楚。
王粲犹豫的模样,被陈生一一收入眼底,陈生冷笑问道:“王大人,您怎么那么糊涂呢?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既然能抓得住你跟年希尧,其他人我就能一一摆平,因为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陛下派出的钦差,我的老师是左春芳大学士杨延和,我的义父是保国公朱晖,军方和文官我都有人脉,你们这些人虽然厉害,但是盖不住天,这天下毕竟是大明的。你自己都明白,你们只不过是一个卖家的狗罢了,主人要收拾看门狗,还有费多少心思吗?”
陈生的话终于击碎了王粲心里最后的防线,王粲仰天长叹,神色黯然的说道:“陈大人,请您近前来,这件事情,还是别让所有人都知晓的好。”
陈生摇摇头道:“我还是别上你近前了,给他一支笔。”
王粲只剩下一根胳膊,在寒风中颤巍巍的写下了一行行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是那么的有分量。
等他写完的时候,王粲已经冷汗淋漓,满脸死气的,跪在地上,给父母磕头,哭嚎着喊道:“父母大人,孩儿对不起您啊!”
(本章完)
第199章 承认罪状()
陈生的表情越发的默然,手里拿着那份指认书,嘴角咧出了一丝轻笑。
陈生望着那些义愤填膺的百姓,忽然扬声说道:“诸位乡亲,诸位父老,本官身负皇命,连夜驰往平凉,夙兴夜寐,不敢懈怠分毫。今见诸位居于水深火热之中,倍感自责,纵然粉身碎骨,定然还乡亲们一个公道。奈何如今大敌当前,这些官员尚有有用武之地,我也不能将他们尽数处斩,希望诸位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说完不待百姓反应过来,摇身恭敬一拜。哪里还有一丝钦差大人的架子。
钦差是好人,没有架子,乡亲们自然明白陈生的苦衷。自古不官官相护就已经不错了,哪里会跟陈生一般,将知府和守备都处置了。
在乡亲们看来,剩下的死鱼烂虾都是小人物,钦差大人于情于理,都该抬抬手放了他们。
见到陈生躬身一拜,乡亲们哪里敢承受,尽数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喊道:“全凭钦差大人做主。”
百姓们感动的看着陈生,看着旁边堆积如山的粮草,心里明白,他们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就连那些枉死了家人的妇孺,虽然一脸悲色,却也不敢说一句不满的话。
陈生思忖了片刻,对魏百户说道:“魏玄风!”
魏玄风双手抱拳说道:“卑职在!”
“将城中有司百官尽数请到广场上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他们要是不来呢?”
“敢反抗者,就地格杀就是了,此时我以钦差的身份出现在平凉,我说的话就代表皇命,违反皇命就该死!”
“这。”
魏百户稍微迟疑,但是依然点点头称是。
陈生终究不是本地的官员,他办完案件是要离开的,但是自己没准还要留在此地,今天不能讲所有人的都得罪了。
而且陈生这个嗜杀的性子,把本府的官员全都召集此地,要是都杀了可怎么办?
见到魏百户稍微迟疑的样子,陈生心里就恼火,道:“魏百户,你在迟疑什么?莫非我还能将他们都杀了不成?”
魏玄风无奈咬咬牙,自从被陈生下套之后,就步步踏入了陈生的陷阱,如今与陈生已经成了一片房檐上的冰挂,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
今日毋说陈生不会赶尽杀绝,就算是真的屠刀高举,自己也只能是刽子手。想到这里,魏玄风又喊了一声:“末将尊令。”
当下不再迟疑,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飞奔离去。
平凉府乃是荒寒之地,城池本来就不是很大,官员分布很是密集。
昨日一场骚乱,很多人都听说了鞑靼人入城的消息,很多人收拾行李准备跑路。后来听说年希尧用粮食为大家买了条活路,心这才放下了一些。
结果第二天早上,又传来了年希尧畏罪自杀,守备王粲被抓的消息,而倒卖官粮的事情更是被揪出来。
一个个骇然的在家中等待,又的心里素质差的,为了不连累家人,直接找了根绳子就要在家里上吊自杀。
这本来是去请人的魏百户,一会的功夫,就救下好几个正在自杀中的官员。
他们自杀的方式真的是花样百出,有准备跳城墙的,有准备割腕的,有准备上吊的。
魏玄风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应该得到了某种暗示,那就是他们自杀可以为家人谋求一条活路。
这个时候,魏玄风才明白,为什么陈生非要自己来请这些大人了。
因为若不是来请他们,他们自己就在家里解决自己的性命了。
当下,魏玄风也不由的暗中思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竟然可以让那么多官员宁可选择自杀,也不愿意得罪他们。
半个时辰以后,各种自杀失败的官员被救到了广场上,通判老爷自杀的方式比较奇葩,兴许是为了保存自己光辉伟岸的形象。
穿着官袍去撞柱子,结果没成功,反而撞弯了脖子。
被魏玄风用小车推着来的,远远的一瞧,陈生还以为是穿越的物理学家霍金。
这个混蛋小子想干什么?我们在家中正在上演三十六种自杀的姿势,你为什么要统一解决问题。
大刀片子,齐刷刷的砍人一个模样,多难看!而且大家都是读书人,连读书人最后的体面都不给吗?
转眼再看看面如死灰的王粲,王守备,众人脸色露出了怨毒的目光。
“匹夫王粲,好狗胆!竟然敢出卖大伙,你就不怕你的家人遭报应吗?”
王粲本来内心就狂风暴雨,各种崩溃了,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来招惹他,让一个不痛快的人更加不痛快,那么这个人多半要倒霉。
王粲目光冰冷的看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吏房的典吏一眼,扭头对陈生说道:“钦差大人,此人家中还有亲族参与此案,犯官愿意为您指证。”
陈生摇摇头笑着说道:“算了,算了,罪不及家人,既然他自己承认与此事有关,那么我就不麻烦了。”
王粲迷茫的看着陈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年轻人真的不简单,他每做一件事,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对于陈生来说,凡事过犹不及,他不可能将平凉府所有的官员都给剁了吧,那样天子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既然首恶已死,那么问题就差不多可以了。真的拼个鱼死网破,自己还在西北这地界上呢。杀人也有个范围,真的玩过分了,只会让西北人人自危。
剁鸡给猴看,才是王道。
陈生饶有性质的看着在场的诸位官员。他的目光像是玩弄老鼠的猫一般,戏谑中带着丝丝的蔑视。
“诸位大人,有没有人说你们有罪,你们大白天的你们莫非是撞了邪,自己个儿要解决了自己,要不要本官请些法师,帮你们做做法,清除这西北的浊气。”
所有人的身体开始猛烈的颤抖,看着陈生的蔑视的笑脸,一个个心头仿佛压力秤砣,感觉今天多半要被陈生各种祸害了。
陈氏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典吏,轻飘飘的说道:“这位吏房的典吏大人,竟然全家族参与了与鞑靼人的走私的事情,真的是罪大恶极,本官虽然内心善良,扫地都恐伤蝼蚁命的好人,但是也无法忍受这种卑鄙无耻的存在。所以对待这种丧尽天良之辈,只能请出大明律……”
那典吏已经气疯了,指着陈生骂道:“陈生!你好狗胆!你知道我背后站着的是谁吗?你敢动我!我保证你出不了平凉府!”
众人暗中摇摇头,默然在心中念道:“傻缺,这个时候,你还敢这样的罪陈生,不想选一个好看点的死亡姿势了。”
陈生森然一笑,仿佛地狱来的魔鬼,轻声说道:“这位典史大人,叛国投敌,勾结外国,按大明律当本该满门抄斩,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又不是嗜杀之人,便只斩这位典史大人一人,家族财产充公,至于家中族人,一律编入辅兵,入前线作战。”
“来人啊!”陈生一声令下,刀斧手将典吏从人群中提了出来。
(本章完)
第200章 贪官本贱()
“行刑!”陈生一声令下,雪亮的刀背,麦芒般的刀锋,恍如闪电一般落下,在那典吏还处在骇然的中,头颅已经飞起。
温热的血液四处喷涌,将周围喷的到处都是热血。
典史的命此时已经没有了。
不甘的头颅,死不瞑目的落在地上。周围百官陷入了死寂的状态。
这个死亡的姿势一点都不美丽。中国人都比较迷信,认为身体如果不能完完整整的死去,是不能转世投胎的。
本来选择自杀在大家伙看来,就已经很委屈,若是让陈生手下的刀斧手,一刀斩断了头颅,实在是太过于骇人。
若是在有那个家里有痨病的乡亲,沾点血喊两句人血馒头,那更是骇人至极。
典史惨死,人头在雪地里翻滚,鲜血如泉,脖颈之上仿佛温泉喷涌,竟然浸染了周围丈圆之地,官员都发出了惊悚骇然的叫声。
陈生十二岁便提枪纵马,鏖战沙场,这种场面对他来说,简直是毛毛雨的存在。
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心肝一般比较硬。见到典史的惨死,陈生的心甚至根本没有多一点的波澜。
任凭雪落在自己的脸颊,寒风吹动发带,陈生漠然的看着那些惊悚的官员,他们的脸色灰败,仿佛被霜打的茄子。
“好!杀的好!”百姓们千里流亡,却没有一口粮食吃,不停的有人饿死,这其中有多大的怨念。
如今陈生连续处理三个官员,而且都是往日他们接触不到的那种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官员,杀了他们仿佛搬倒了一座压在心口的大山,百姓们内心的压抑瞬间被清扫了不少。
“杀的好!”百姓们虽然穿的破破烂烂,身体瘦削不堪,但是脸上洋溢的满足感却是实打实的。
百姓们的呼声,像是一把把利箭射入了这些贪官的心口。
陈生再去观瞧那些贪官,此时已经看不见正面的脸色,每个人将头压得低低的,仿佛被一支无形的手按了下去,像极了街边烤鸭店许久没有卖出去的烤鸭。
看向那些兴奋的百姓,那些沉默的官员,朱厚照感觉到自己见到人世间最真实的东西。
是一种,自己在深宫内院永远见识不到的东西。
朱厚照也感觉,这些人应该都被处斩,他不明白,面对数十热血的无辜百姓,陈生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
为什么这些许贪官污吏,卖国投敌之人,陈生却难以下命处斩。
难道这些贪官污吏活着,比那些百姓更加有价值?
朱厚照很是不解,但是也不想明白,他怕自己变得跟陈生一样冷冰冰。
望向陈生,朱厚照发现陈生的表情冷漠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陈生看了朱厚照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这些东西早晚他要明白。
这一刻,完全在陈生的预料之中,人是视觉动物,这些老迈昏花的贪官污吏,如果不给他们最直观的视觉刺激。
他们很难感觉什么到恐惧。
在场都是混迹官场的老人,所谓的杀鸡骇猴他们不是不明白。但是当血淋淋的场面,往日里柔弱的百姓却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的时候,叫他们如何不恐惧。
到场的官员们,低着头,沉默着,寒风飘来的雪,带着血腥的味道,陈生越是不开口,所有人的心口跳动越是强烈。
他们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看那尸首分离的典史,仿佛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是他们一般。
太残暴了。
陈生就是个疯子,一个残暴的疯子,凡是想要跟他对抗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当死亡出现在人面前的时候,没有谁不去恐惧的。屠刀落下之后,所有人都怕了,他们不知道他们该如何是好。
他们都是罪臣,陈生连知府都杀了,守备也杀了,想要网罗罪证杀他们,也太简单了。
少年?到了现在谁还敢将陈生当做一个简单的少年?
一旁的朱厚照看围观的百姓,又看了看那些瑟瑟发抖的官员,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陈生身上,这一刻朱厚照终于开始明白,自己跟眼前这个少年之间的差距。
权术。
这是作为太子,本应该懂得的东西,却被一个小自己好多的少年运用的活灵活现,而自己只能跟一个傻子一样做一个看客。
就在自己怀疑陈生的时候,陈生用属于他,最简单的手段,完成了目的。
在场的官员,都深深的懊恼,刚才应该选一个好看点的姿势,早点了断自己的,如今看这样子,陈生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大家。
陈生站在不远处,淡然的看着这些官员,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他很好奇的看着这些官员,自己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心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现在掌控着他们的命运,他们的心里会怎么看自己?
所有人都看着陈生,都在等陈生开口,包括那些待罪的官员。
这种时刻最是煎熬,因为陈生一刻不开口,大家就不知道,陈生准备如何处决这些人。
这种沉默的气氛,僵持了许久,陈生仿佛不沾染尘俗,高高在上的将每个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陈生的脚步虽然轻盈,却给人沉重的压力,陈生从官员们额头的冷汗,颤抖的身体身上明白,所有人都是真正的怕了。
他们不再是仅仅惧怕他们的那个所谓的组织,他们现在开始惧怕自己了。
这个转变非常不错,自己可以杀人,但是杀人也是有度的。
于是,陈生沉声说道:“诸位大人,我昨日收到情报,平凉的官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