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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被溅起的碎石打的火辣辣的刺痛,阵阵湿热的感觉传来,雷洪连抹一把脸上的鲜血的空当都没有,只是牟足了劲儿逃命。
中年人出现的那一刻起,雷洪就知道现阶段的他,对上化龙境高手,绝对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大境界之间的差距,远远超过了雷洪的估计。
速度,反应,生命力,乃至于思维的开阔。每一个大境界都是从**到灵魂的一次蜕变,都处于绝对不同的层次。
逃命!雷洪现在想着的只有逃命!
即便知道想从一个化龙境高手手中逃走近乎痴心妄想,但是雷洪却还是在拼命的逃。
就如同已经被鱼钩吊离水面的鱼儿明知难逃厄运,仍要奋力挣扎一样。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天性,一种骨子里的不甘心!
冷汗顺着额头留下,雷洪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似乎是在死亡中奔跑,惊慌、无力,让人绝望。这种感觉,六年前面对东雷人主那道惊艳绝世的一道剑芒的时候,他感受的是那么真真切切,永远都不可能有所消减。而此刻,他再次有了这种感觉。
每一个瞬间,死亡的味道就更加清晰的逼近。
就到这里了吗?只能走到这里了吗?雷洪很憋屈,很无奈,很不甘。但是却只能用尽全力的逃!
逃!逃!逃!
第十二章 刺神天诏()
洪斩?洪杀?力道?烟道?茶道?
雷洪的脑中疯狂的寻找着生机,一个个出现,又一个个被雷洪过滤掉。
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直到这个时候,雷洪才发现,当初半步化龙的风剑语和此刻真正的化龙境比起来,那就是一个渣!
化龙境!
狠狠的咬了咬牙齿,雷洪腰身一扭,再次毫无预兆的变向。
但是一直笼罩在身上的如同针扎般的危机感却是非但一点都没有减少,甚至有着越来越浓的趋势。
拼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小爷死也要咬掉你一块肉!无路可逃的雷洪,骨子里的狠劲儿终于是在绝境中爆发了出来。
轰!
脚底在山石上用力一踏,随着山石的崩塌,身体也在强大的反作用力下再次猛的变向。但是,在变向到一半的途中,雷洪的右拳却是如同被反拉到极限的弓猛然松开一样,强劲有力的鞭拳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向中年化龙境强者的脸颊。
一往无前的一拳,不顾一切的一拳。中年化龙境强者那近在咫尺的刀芒,雷洪视如不见,眸子中充满着无尽的不甘和疯狂!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看到雷洪自杀式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中年人冷冷一笑收回斩回雷洪后背的一刀,转而斩向袭来的右拳。
作为泽离的护道者,泽离被杀,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直接把凶手杀死,然后带回去一个尸体告诉山河王这就是杀你儿子的凶手。他需要带回去的是一个活着的人,可以残废,可以重伤,唯独不能是一个死人!
然而,刀收一半,中年人便察觉到了雷洪的阴谋。
哼!冥顽不化!
一声冷哼,中年人看似刚好能够避过雷洪一拳的身体,猛然再次后撤,于此同时,雷洪空空的右拳却迅速的凭空“长”出一把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中年人的丹田。
只是,随着长剑的一寸寸变长,中年人的身体总是恰到好处的向后避开着,如同是未卜先知一样,总是游离在剑尖一寸之外的位置。
见斩杀泽离的一招如今故技重施在化龙境中年人身上,却是毫无建树。雷洪心中一声叹息,反戈一击之后未做丝毫停留转身就跑。
雷洪心中在叹息,中年人心中也不平静。
出道近百年来,能够达到化龙境,中年人经历的大风大浪不可谓不多。中年人自忖自己见识不算是极为广阔,但是也绝对不一般。然而他却从未见过如雷洪这般诡异的攻击方式。
毫无预兆的,就那么凭空一寸寸‘长’出一把武器来,这是什么道?还是说这是一种战技?
中年人心中清楚,自己之所以避开之前那一剑,不是因为自己多高明,只是仗着化龙境超出惊蛰境太多的敏锐灵觉而已。如果自己同样是惊蛰境,即便是五层大圆满,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这就是你敢斩杀泽离的原因吗?
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中年人冷哼一声,手中长刀挂着一道如同匹练一样的刀芒朝着雷洪猛然一挥。
人未至,刀先到。
察觉到身后的凌厉刀气,雷洪以烟道真元凝聚出长剑向后招架。
长剑在和中年人长刀乍一接触的瞬间,就被重新震散成一团烟雾,而冷冽的长刀去势不减,快若闪电的直切向雷洪的胸膛。
穷途末路了吗?雷洪的心里,在这一刻,终于是泛起了一丝无力感,化龙境!这是让人绝望的实力啊!
此刻的雷洪,连施展洪家战技一搏的**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连之前自己全力偷袭一击都没能带给中年人一丝一毫的损伤,即便施展了洪家战技也绝对是徒劳无功,反而会暴露出自己的惊天秘密。
之前斩泽离的时候,是因为刚好背对景流月,所以他才敢施展,而此时,不说景流月在看着,单是中年人这个化龙境的村子,雷洪都怀疑他对洪家战技甚至会不会比自己更加了解。东雷和落月,或者说是和落月相洪剑的过节,别人或许不太清楚,单是雷洪却绝度是一清二楚。
如果暴露出了自己会洪家战技的秘密,到时候,自己可真就是生不如死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完成夙愿。
呛!
刀芒如同一挂匹练一样,带着凌厉的刀风拦腰而至。
然而,在这雷洪必死无疑的时刻,一道精芒掠来,直奔雷洪胸膛的一刀,却只是将雷洪从左胸到左腹豁出了一道寸许深的伤口。
蹬蹬蹬!身体踉跄了几步,景流月这才站稳身体,嘴角却溢出了一道殷红。手中的晶莹宝剑布满了道道裂纹,以她半步化龙的境界,仅仅是稍稍改变了中年强者的一点刀势,就收到了震伤
“你这是代表明月王的意思吗?”
中年人冷漠的看着被反震之力震的嘴角露出一丝殷红的景流月,身上的气势却是陡然凌厉了不少。
任由嘴角的鲜血留下,景流月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语。
代表明月王的意思?如果六年前,或许她敢这么说,但是现在,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如果加上我呢,山滇道友。”就在这时,一个灰色锦袍的老年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正是当今落月城城主,景阳。
此刻的景阳,手中静静的拿着一个精致的绿色牌子,上书“明月”二字,字体是和雷洪从木老那里借来的白色刺绣“明月”一样的字体,只不过景阳手中的乃是绿色。
“这也还不够!”淡漠的看了一眼景阳,中年人探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同样款式的牌子,颜色是更为深邃的蓝色,不同的是,景阳的乃是‘明月’二字,而中年人的却是‘山河’二字。
白绿蓝紫,这是所有封王级高手谕令的等级,颜色的不同代表着等级的不同。白色最次,紫色最高。
等级越高,说明受到封王级高手的重视越深。同时,在某种程度上也更能代表封王级高手的意志,比如此时。
而作为山河王独子泽离的护道人,山滇却是有着一块高于景阳的蓝字封王谕令。
“看在明月王的面子,今日我可以让你们两人退去。如若再敢阻拦,我就不再留情了。泽离的身份你们清楚,还需要我为你们清醒清醒吗”冷冷的看着景阳,山滇那斜斜横在身侧的长刀微微震了震,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刀身激射而出,直指苍穹,惊起朵朵白云溃散。
这是**裸的警告和震慑,也是山滇在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没有了任何阻拦,山滇也再没有给雷洪任何挣扎的机会,仅仅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雷洪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如同一条濒临死亡的野兽一样趴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眼睁睁的看着雷洪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山滇提在手上,景阳微微叹了口气。
雷洪被俘去见山河王的下场,景阳不用想便知道,或许,对雷洪而言,还不如他刚才被一刀结束生命来的干脆。
“可惜了,一颗很不错的苗子。”
心中微微叹息,景阳却也是无可奈何。
作为昔日洪剑的部下,对于落月城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这也是他几乎和景恒反目但是还出任落月城城主的原因。换别人,他不放心。
他当落月城主,不能说有多好的发展,但是起码不会担心某一天就被东雷势力随手给抹去了。而眼前的雷洪,不说资质如何,单是对将军的这份情怀,就足以让他另眼相看了。只是可惜,这次他无能为力。
随手提着雷洪的脖领,山滇淡漠的看了眼脸色发白的景流月和景阳,转身大踏步离开,泽离被杀,不论如何,山河王那里,他没有好果子吃。
然而,刚一转身,山滇却立马定住了自己的脚步,满脸惊容的扬起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上,原本随意游动的浮云,此刻如同是沸水里的气泡一样,疯狂的聚散翻滚。整片天空的云彩急速的来回交错,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山滇的脸色极为阴沉,此时的情况对他而言,任何意外,都足以让他并不算好的境况雪上加霜。
然而下一刻,山滇铁青的脸色就变成了不可置信,接着再顾不得手中的雷洪,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扑通!扑通……
山滇的跪下,如同是拉开了一场跪拜的序幕一样,景流月和景阳也紧接着山滇跪在地上,同样是惊骇欲绝,不远处的落月众人更是跪了一地,无一例外。
这股威压与修为无关,完全是天道垂髫。那是来自灵魂的压力。在这股无边无际的压力面前,就连达到化龙境的山滇都感觉自己渺小的如同是一个蛰虫,丝毫没有反抗的力量。也根本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
惊雷阵阵,霹雳弦惊。
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都似乎是在战栗,在发抖!此刻,这股异象在一个呼吸不到的功夫已经扩散开来,无边无际。整个落月城的人全都惶惶的看着天象,跪了一地。没有任何人能够避免。
轰!
片刻之后,变幻的风云,龙舞的雷电,在一瞬间都碎成点点光芒。在落月众人惊骇的眼光中,组成了四个大字。
刺神天诏!
四个巨大无比的道字一出现,就如同是定住了整片天地。雷定电灭,风止云歇。甚至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和世界的存在,整个天地都剩下空中这幅浩浩荡荡的四个大字。
——刺神天诏!
第十三章 再见虚影()
天诏!当世,也只有刺神、东雷、西泽、南乾、北坤的五大人主所发出的意志能被称为天诏,这是受到天地承认、受到气运加载才能表现出来的威势。
天诏,代天道而定诏!
“刺神天诏”
一道苍茫的如同是从远古传来的声音响起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温文尔雅,却又让人在听到的一瞬间整个意识就完全被这四个字所占据。
“问道长生,奉天承运。刺神天诏,曰:泽离之事,终!不罪与子,不罪与众。钦此!”
天音袅袅,大道垂髫。每一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放佛是看到天道化虚无为有形,凝聚成一个个道字在眼前围绕不绝。
泽离之事,终!不罪于子,不罪于众。钦此!
如同天雷一样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景阳,景流月,山滇三人止不住的颤动着身体。尤其是山滇,大道之音仿佛是要把他灵魂给震碎。他知道,这是天诏的意志对他的诏令,纵然他是东雷之臣,但是对于天诏他却是必须遵从。
能与天诏对抗的,只有天诏。山滇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山滇能够感受到,如果自己现在仍敢有俘获雷洪的想法,这片天地大道绝对会在瞬间内把自己撕成碎片。
泽离之事,终!不罪与子,不罪与众。钦此!感受着天诏余威,山滇终于第一次抬起了头,满脸震惊中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憋屈和无奈。
天诏,这是等同于人主的存在,在没有人主亲临的情况下,它代表着这方天地的意志,无人能抗。就比如现在,即便是山滇心中再不满,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根本不敢有一丝的忤逆。只要它稍有异动,整片天地都会碾压成齑粉。
天诏,带天道而定诏!
片刻之后,从巨大的刺神天诏之下,一个模糊的人影御风而降,缕缕道光托在人影的脚下,阵阵天音隐约附和。
人影来到整片天地唯一一个站着的人——雷洪面前,微抬眼睑打量了雷洪一眼转身飘去。
这随意的一眼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光芒一样,雷洪感觉整个天地都似乎在那一刹那间陡然一亮。
跟在神秘人影的身后,雷洪默默的在众人眼中渐渐消失,留下了哗然一片的众人风中凌乱。
“天啊!天诏,狗蛋,你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王老五居然也有见识到天诏的一天!”
“老王叔,这就是天诏吗?我感觉我的身体像是要碎裂了一样,好可怕!”
“天诏!居然是天诏,这个小伙子真是让人不敢置信啊……
众人的议论当中,景阳也是默默的呆立良久,和景流月惊骇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这才来到脸色阴沉到极点的山滇面前。
看到景阳和景流月,山滇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腾空而起。化龙境的实力全速斩开,转瞬间便成了天际的一个黑点。
“小子,你唯一的一张救命牌已经被用掉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一个颀长的身影淡漠的说道。
陌生的神秘人一身银光闪闪的长袍,从头一直罩到了脚,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身体四周的光线似乎是扭曲了一样给人一种朦胧看不清的眩晕感。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极为的中性,根本判断不出他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整个人没有散发出一丝修者的气息,如同普通人一样,但是却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除尘感。
“救命牌从何而来?”雷洪的声音镇静的让他自己都有点吃惊。
“一张天阶的刺神卡可以指定救一个人一次性命!”
“谁救我的?”
“不知道。但是这张天阶刺神卡是在十年前放于此。”
“这么说我的身份你们一清二楚了?”雷洪的声音依旧风轻云淡,但是眼皮却是禁不住轻轻一抖。
银袍神秘人略微摆了摆头看向了雷洪,虽然看不到神秘人的面庞,但是雷洪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戏谑。
“如果你是洪武的话,那么我们的确清清楚楚。”
雷洪默然。
雷洪有着黄阶刺神令,对于刺神的情报能力他是绝对不怀疑。但是,在自己眼中天衣无缝的掩饰,先是被神秘的虚影说破,如今对刺神更是毫无秘密可言。
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雷洪心里有点发毛。
静静的看着雷洪,刺身使者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那么六年前我的死亡怎么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的雷洪,反问向了神秘人。
“那是委托人特意交代过,当日不用庇佑你”
听到这个答案,雷洪身体猛然一颤。
能够用一张天阶刺神卡来换取自己的一条性命的人,除了自己父亲,雷洪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而且,天阶刺神卡,深知刺神卡阶位晋升难度的雷洪知道,当世除了五位人主,恐怕绝少有人能够拥有。
可是,如果是自己父亲,那么他岂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当年的变故吗?
既然预料到了,为什么还会有惨局的发生?
他就甘愿那么陨落?
而且他能特意去刺神交代当天不用,他就那么肯定自己死亡后会复活?
为什么?
雷洪突然间发现,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竟然这么肤浅。甚至已经肤浅到了他连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父亲都有些看不透的茫然。
“其实你还是可以再有一次受我刺神庇护的机会”沉默许久,神秘人看向了雷洪开口道。
“什么机会”。
“把你能够重生的原因说出来”
雷洪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又有什么可告诉的?
刺神使者走了,留给雷洪的是深深的谜团。而雷洪留给红日大陆的则是无以复加的震惊和好奇。
泽离是谁?不罪与子,不罪与众是怎么回事?
一日之间,整个红日大陆都在议论纷纷。上一次天诏出现,还是六年前东雷人主封明月侯为明月王。时隔六年,再现天诏,而且还是最不常见、最为神秘的刺神天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最为热闹的还是落月城。
“你说那陌生少年是谁?是咱们落月城的吗?”
“做梦呢你,你在咱们落月城见过?更何况,如此年轻就能眨眼间干掉泽离?那可是惊蛰境四层的剑修。”
“不过肯定是将军的仰慕者!”
“那必须呢”
“当年将军能够力战人主与十个绝世高手的围剿,而现在,又有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能够引发刺神天诏……
………………
大街小巷,酒肆客栈,几乎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任何人都在讨论着神秘的年轻人,有当日祭拜刚好目击了整个过程的人,更是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整个世界乱成了一团,而始作俑者雷洪,此时却是在地下密室里一口小烟一口香茶的慢慢品味着。他的面前,还站着一个中年人模样的虚影正拧着眉头咬牙切齿。
“小子,你到底跟刺神什么关系?”
抽口烟,雷洪斜睨着虚影,慢悠悠的吐着圆圆的烟圈,然后别过头呷了一口茶默不作声。自从雷洪日前回到密室一觉睡醒之后,这货就火急火燎的出现了。然后就这么一个问题重复的问了雷洪半天,期间,更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从一开始的如坐针毡,到慢慢的变为忌惮,再到现在的懒散,半天的功夫,雷洪对待虚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