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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不如求己?”慈安太后喃喃自语,“姐姐的话一直都如此富有禅理。”
两个人说话似乎一如在以前,以前在后宫的时候,恬淡从容的日子,“我虽然册封了白莲教,还有对活佛等大为推崇,但是这不过是治国的手段,只要他们一心为国,不要再搞分裂,或者是谋反的事情,我都容得下他们,世人若是都信观世音,那我假装也信奉观世音,又能怎么样?只要我内心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想去什么地方就成。”
“姐姐到底想做什么?”慈安太后抬起头来,神色从容,微微带着疑惑,她绝算不上美人,但总是带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论出身,她远远高于慈禧,钮祜禄是满洲八大姓,父亲塞尚阿很早的时候就是道台,远远非惠征这样一个小门小户的出身可比,所以以往来说,慈安太后的风度还是很不错的,昔日咸丰皇帝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册封她为皇后。“我一直不明白,咱们后宫女子,有皇帝的宠爱,当了皇后,再当了皇太后,有亲生儿子做皇帝,乃是女子在人世间第一等得意之事了,可你似乎这些都看不上,什么珠宝、衣服、富贵都看不上,就连统领六宫也不喜欢,一股脑儿的都给了我,你似乎最喜欢的就是处置外头的事儿,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奇怪的很,难道真的和外头人说的那样,学武后,想自己当皇帝不成?”
慈禧不急着解释,幽幽说道,“这个世界上,能懂我的,大约一个人都没有,你说的极是,一个后宫女子,承蒙圣宠,册立为后,诞下新帝,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生活了,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做一些不受人欢迎的事情?”
“先得罪了外国人,把他们打败了;后来得罪了肃顺,夺了顾命八大臣的权,再兴办洋务,把清流都得罪了;现在又把宗亲也得罪了,革了四个铁m帽k子j王,这样敌人满天下,我似乎没有安心享福,只是一味着得罪人,”慈禧太后自嘲的笑笑,“我这个原本应该是慈母一般的皇太后,实在是太失败了。”
慈禧太后停顿了一下,慈安只是静静仔细聆听着,“我和你们的差别,根本没有多少,昔日在文宗皇帝的后宫,论宽厚,比不上你;论美貌,自然有丽妃在里头;论英武,还有云妃,为什么我能成了皇后,代批折子,文宗皇帝也敢相信我,给我同道堂之章,类似皇帝亲临的权力?只是因为我的心思不在后宫争斗,争夺宠爱这里。我从来不妒忌丽妃,或者是什么圆明园四春娘娘争宠。”
慈安太后默然,“那是你不爱先帝,”她叹了一声,“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夫君把心思放在别的女子身上的。”
“你错了,我没有不爱着先帝,只是对我来说,男女爱情之事,实在是微不足道,我更需要的是别的东西,我需要改变这个国家,”慈禧太后起身,素手捏起三炷香,在白蜡烛上点了起来,檀香袅袅升起,殿内月光如水,加了一丝云雾,“我不得不承认,我和文宗皇帝更像是上下级,一个他的女人,他的皇后,一个他永远不会背叛的臣子。”慈禧太后把香插在了宣德炉里头,抬起头看着有些模糊不清的观音佛像,“你看,这观音笑的多好看。”
“所以我给了你太后的位份,因为我不计较名分,两宫太后就两宫太后,不打紧,”慈禧太后转过身子,看着背光着的慈安,“我给了你管理六宫的权利,因为我根本不愿意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些女人之间的琐事上,英宗皇帝喜欢你,我就把他的日常起居都托付给你,就算你存了一些小心思,把自己的人安排在皇帝身边,我都当做没看见,毕竟那时候我以为你是真心疼爱英宗皇帝的,无非是一个女人,有人能伺候好我的儿子,我焉有不高兴的道理?”
“只是我再想,我也没想到,”慈禧太后声音低沉了起来,“没想到你居然会勾结别的人,把英宗皇帝的龙子打掉了,你知道不知道,那是英宗皇帝唯一的儿子,瑛贵妃生产下了一位公主,英宗皇帝绝嗣了,就算嗣皇帝登基,也不是英宗皇帝的亲血脉,我虽然什么都不计较,但是我最计较的是我和文宗皇帝的血脉,男系血脉,就这样断了!”
慈禧太后挥起手,扇了慈安一个巴掌,慈安被扇倒在地,原本在外头守着的小夏子连忙进来一看究竟,“你说!我今天来,我就想问一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从来没有打过任何一个宫人,也没有打过任何一个嫔妃,我今日忍不住动手了,你告诉我,为什么!”
慈安太后萎顿在地,轻轻的笑了起来,“是啊,你什么都有,有了文宗皇帝的宠爱,有了皇后的尊位,还有了前朝的尊敬和外臣的拥护,还有了臣民的赞扬,还有了英宗皇帝,而我却是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你的施舍,不是吗?”慈安太后直起了身子,盘膝坐在地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这是我最讨厌的地方。”
“我虽然是太后,可算什么太后?母后皇太后?我不是先帝皇后,圣母皇太后?我不是皇帝生母,算什么太后?”慈安太后慢慢的说道,“这个太后不就是姐姐您可怜我,才给我的吗?”她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也是我自己个争取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四十八、似曾相识(三)()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昔日圆明园那一箭,是你找人做的了?”慈禧太后想了想,这才说道。
“你终于想到我了?是我,是啊,只要你死了,”慈安太后说道,“我就和康慈皇太后一样了,名正言顺的成了皇帝养母,不管垂不垂帘,皇帝孝顺恭敬的都是我一个人,我这唯一的母亲,那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找人动了手,可惜啊,功亏一篑。”慈安太后的话语里透着惋惜的意思。
“那时候我死了,你和皇帝就是肃顺砧板上的鱼肉,”慈禧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慈安,“他们什么样子,你是看得见的。”
“所以我后来,又觉得姐姐您没死,是件好事儿,起码表面上那么跋扈的肃顺倒台了,”慈安太后笑道,“没人明面上敢对我不恭敬了。”
“可是实际上呢,”慈安太后慢慢站了起来,对视慈禧,她大约从来没有这么没礼貌的长时间凝视慈禧太后,“谁都看不起我,都是以西边为尊,您宫里头那个安德海,居然敢不听我的命令,内务府的小人们都知道西风压倒了东风,我可还是掌管着六宫之权!当然了,这些下人,我都无所谓,最可笑的是我那位父亲!”慈安太后一脸厌恶,“得了你的恩惠和提拔,居然进宫也吩咐我,要伺候好母后皇太后,他已经全然忘了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是的,我不愿意一辈子生活在您的阴影之下,就如英宗皇帝一般,他也不愿意一直活在你这个伟大的母后皇太后之下,所以才会英年早逝,姐姐,你让我嫉妒,你知道吗?你是完美无缺的,而我却是什么都没有,”慈安太后阴狠的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都是你不要才给我的!”
“你大可和我直说,”慈禧太后默默,“我不是小气的人,皇帝喜欢你,觉得你温厚可亲,我心里有时候是不舒服,但是我转眼一想,我平时不得空,你多和他相处,我只有感激的份儿,绝对没有什么施舍的话,你只要和我直说,所以我说你不懂我。”
“所以我要让你知道,你忽视的人发作了起来,会有多可怕,德龄如此,我也是如此,我约了豫亲王等人,想要把你所拥有的东西一概都夺去,看看你失去了一切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慈安太后说道,“可惜那两个人烂泥扶不上墙,趁着你生病的时候,居然还没有把你弄死,还让你逃了出去,实在是够蠢的。”
“不是他们蠢,是你蠢,”慈禧太后转过身子,慢慢的坐了下来,面容惨淡,她显然是累了,“你这是与虎谋皮,唐五福他们不是因为惧怕我的权势才帮助我,而是真的觉得我这个人是好的,才会帮助我,你也是一样,你要是和我说明,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我要你把文宗皇帝的后位让给我,你答应吗?我要你把英宗皇帝的嫡母让给我,你答应吗?我要把垂帘听政给分一半给我,以东边为尊,你答应吗?”慈安太后连发三问。
慈禧太后微微一震,“你在说什么胡话?”
慈安太后呆呆的站着,“我时常在梦里头梦见自己才是皇后,是母后皇太后!是垂帘听政的慈安太后,而不是如今这样的空筒子皇太后。”慈安太后凝视慈禧,“这一切都是你夺走的,我自然要问你夺回来,哈哈哈,”慈安太后突然哈哈大笑,“如今虽然我败了,可你也差不多了,英宗皇帝绝嗣,你也什么都没有了,你一辈子的心血和指望都没有了。”
慈安太后的笑声在夜间分外耍褥筇玖艘豢谄澳阏飧鍪焙蚧乖谒嫡庋钠埃辉敢馑嫡婊埃彼醋糯劝蔡蟮牧常罢娴牟缓蠡冢坎缓蠡谌糜⒆诨实劬寐穑俊
月光幽幽的照耀进来,一如三月十五日的那夜,慈安太后的笑声慢慢低了下去,慢慢的止住了笑,随即哽咽起来,“是啊,”慈安太后的眼角慢慢的流出了眼泪,“圣明无过太后啊,你永远是那么明察秋毫,惹人生厌,英宗皇帝最喜欢和我在一块,我难道不是真的疼英宗皇帝吗?他宾天的时候,我哭晕在西暖阁,你却是出去和朝臣们决定要临朝称制了,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你的亲生儿子!你可以继续临朝称制,或者是再选一个皇帝继承皇位,你再垂帘听政,而我这一辈子的指望都没有了,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德龄!”慈安太后慢慢的跌坐在地,“对于英宗皇帝的后嗣,我比你看得更重,我好后悔啊,”慈安太后低着头,泪水滴在了木板之上,滴答滴答,“我真的好后悔,我不应该让那两个贼子进园子的,不应该答应他们,以为他们不会侵害到英宗皇帝的子嗣,”慈安太后抬起头,双眼通红,“我宁愿我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英宗皇帝绝嗣,姐姐你信吗?”
慈禧太后点头,“我信。”
“你信就好,”慈安太后复又跪在了观世音之前,双手合十,默默祷祝,“白天传来豫亲王和睿亲王处死,我实在是开心,但是这里头首恶还未除,我也该上路了,不是吗?”她叹了一口气,“英宗皇帝在九泉之下那么寂寞,我虽然不争气,到底也能陪他了。”
“你就不求一求你的家人?”慈禧太后也跪了下来,面对着观世音,问道。
“我的家人都在宫里头,而且都死了,”慈安太后闭上了眼,“我入了宫,和外头的他们就无关了,再说,我知道姐姐做事的风格,不会牵连无辜的,我阿玛也是干将,您是轻易不会处以极刑的。”
慈禧太后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今日下诏,只是说二王挟持你,没有说你是叛逆之首。你是英宗皇帝下旨册封的太后,我不能说英宗皇帝有眼无珠,也不能让他不孝,当然也不能让皇室蒙羞,我要你活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四十八、似曾相识(四)()
“我要你活着。”
“你到现在还是这么一副假惺惺的伪善模样,”慈安太后微微惊讶,随即冷笑,“姐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若是容不下一个人,就不要假惺惺的给他什么权柄,或者是什么希望,不然等到他绝望的时候,能给你的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袭击和暗杀。”
“不是可怜你,也不是善心,”慈禧太后站了起来,厌恶的看着慈安,“死是最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后宫之中的妃嫔,我要你活着,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一辈子活在愧对英宗皇帝的孝恩之中,一辈子活在没有希望之中,我要你陪着我,”慈禧太后低着头,看着慈安太后惨白的面容,恶毒的吐出了话来,“你不是说我没指望,一辈子的心血都没了吗?你死了太便宜你了,我一个人岂不是太无聊了?我要你和我一起熬着,就在这无穷的岁月里,在这圆明园里面,没有任何希望,没有任何指望的熬着,一同熬下去,你说你梦里面是母后皇太后,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是我夺了你的,没错,是我夺了你的,不过你夺了我的希望,这样扯平了,接下去咱们重新再来过,我要你看着我,把那些不在乎的事儿继续抛下,继续干自己愿意干的事儿,让你看看,我到底在乎的是什么,没有了血脉亲情的束缚,我身为一个女子,身为这个皇朝的统治者,能做出什么成就,能达到什么目标,能走到什么地步,能不能比肩唐宗宋祖!”慈禧太后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了呢?你若是死了?谁来陪我,排解这无穷的寂寞?”
“所以你必须活着,只是不能出长春仙馆了,”慈禧太后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你会一直抱恙养病,安心呆在这里就是,明日就是嗣皇帝即位的好日子,只是你瞧不见了。”
“你那些亲近的宫人都已经杖毙,其余的人遣散出宫,以后会有别的人照顾你,你说的对,你父亲我还是器重的,不能轻易贬斥,你放心养病就是。”慈禧太后说完了这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慈安太后在身后只是低声哭泣也不说话,慈禧太后走出了长春仙馆,驻守此地的侍卫前来磕头请安,“不许这里飞出一只蚊子,听到了吗?”
“嗻!”
慈安太后在殿内沉默了许久,嘿嘿一笑,她慢慢的站起来,把门栓拴住,拿起了佛前的烛台,白蜡烛燃着微光,她把烛火放到了丝绸质地的帷幔之上,微弱的火苗变大了,火舌慢慢的升腾起来,点燃了殿内的木制器具和门窗,她跪在了观世音之前,嘴里喃喃,丝毫不顾及四周的火光和黑烟。
菩萨,若是有来世,我想不要再这么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行吗?
慈禧太后也不传轿辇,只是趁着月色走到了圆明园殿,她刚坐下,就告诉小夏子,“把安德海叫过来。”
安德海片刻之间就到了,身上没伤,但是脸色惨白,他跪下来磕头,也不起身,太后托腮看着窗外的月色,“小安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安德海只是磕头不已,片刻之间就把额头磕的乌青了,小夏子有些不忍,喊了一声“太后”。
“我对你怎么样,我懒得说了,”太后有些心灰意冷,“我就奇怪,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突破了圆明园的外层防守,原来是你,安公公给的他们腰牌。”
小夏子大怒,原来是如此,于是冷哼一声,偏过头,不再替安德海说话了,安德海抬起头来,满脸苍白绝望之色,“是奴才的不是,请太后赐死。”
“我要听一个解释!”慈禧太后拍了桌子,“别的人叛了我没话说,你为何如此!我要听到一个解释,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帆儿?”
安德海挺直了脊梁,“是奴才不中用,辜负了太后的圣恩。”
“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和我说实话,”慈禧太后绝望了,“我难道就是这样的不近人情吗?”
小朱子进来,给了慈禧太后一张折子,看清楚了里头的内容,太后这才瘫软在了炕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安德海又是磕头,“请太后责罚我一人就是!”
“你的家眷是谁安排的?”慈禧太后拍了桌子,“你说!我要听你说实话!”
“是德公公,”安德海咬牙说道,“他给我娶了媳妇,那个女的太像了太像了,我忍不住就成了亲,”安德海默默流泪,“那一天我在外宅歇息,回到了内务府才发现没了腰牌,到了晚间就得知了园子里发了大变,想必是她偷偷拿的,给了别人。”
“那个女子像谁?”慈禧太后问道。
安德海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小朱子叹了一声,“像帆儿姐姐,几乎是一模一样。”
慈禧太后微微发怔,许久没有说话,“冤孽,冤孽!说起来,你的腰牌也没什么用场,但是到底给了他们便利,你没有害我的心思,我不会杀了你,你的那个夫人,大约也是不知道内情的,只是听命行事,她在哪里?”慈禧太后问小朱子,“是在宅子里,没有逃走。”
“让她自生自灭吧,小安子,你做事不谨慎,差点害死了我,我不许你呆在宫里头,”慈禧太后放下了折子,慢慢走进了内殿,“你去合浦,等到你种出了红色的南珠,再回来吧。”
安德海泪流满面,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转身抹泪走了出去。
慈禧太后准备躺下休息一会,没想到,事情又来了,“太后!”外头伺候的太监跑了进来,“长春仙馆走水了!”
她慢慢的走出了圆明园殿,朝着西南角望去,西南角那里长春仙馆半空微微发红,有几道火蛇飞腾在半空之中,慈禧太后的脸庞被火光照耀的发亮,“好漂亮啊,就像我那一年入宫时候,天色微亮的景象。”太后喃喃。
“请太后的旨,要不要把人救出来?”
“她自己想死,就让去吧,隔断附近的宫殿,不要让火蔓延开来,我可不想再来一出火烧圆明园。”慈禧太后转过身子,回到了寝殿,“这是她自己寻死,不是我要杀她。”
“嗻!”
六月十六日,慈禧太后下诏处死豫亲王睿亲王等叛乱主犯三十二人,余党一百三十四人。圈禁庄亲王,抄家流放夺爵共计一百余人,免职罢黜左迁三百余人,株连之八旗多达数千户,此祸之惨烈,远超祺祥政变,被历史学家称之为“乙亥之变”的政变宣告失败,是夜,长春仙馆含翠堂起火,疑似叛党余孽作乱,久病未愈的慈安太后来不及救出,驾崩,享年三十九岁,慈禧太后甚怜之,下旨安慰承恩公穆扬阿。八月,嗣皇帝上尊谥曰“孝贞慈安裕庆和敬仪天祚圣显皇后”。
同治十四年六月十七日,嗣皇帝载湉穿着同治皇帝小时候的龙袍朝服,在惇亲王和孚郡王的扶持下,慢慢走上了正大光明殿的宝座,宝座隔着明黄苎纱五页屏之后,坐着按品大妆朝服朝冠的慈禧端佑康颐皇太后。恭亲王宣读太后懿旨,爱新觉罗载湉正式继任为大清国皇帝,年号“光绪”,今年起改元。
群臣拜服山呼万岁,载湉懵懂的坐在宝座之上,醇郡王又喜又悲的望着新皇帝心里